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蜕变》 001、变故 2000年春节，别人沉浸在千禧年的跨年喜悦中，我家却是一片伤悲。 爸爸因为猥亵女孩被抓，受害者的家属气愤不已，来家里搬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按住妈妈暴打了一顿，往墙上地上泼上大粪，弄得家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总之，那个年过得很狼狈，一碗泡菜一叠油辣子一碗干饭，就是我的年夜饭。 年后不久妈妈被丝厂找借口开除，平日里和我一起玩耍的伙伴也是变着法的欺负我。经常去公厕时，被人捡起石头往粪坑里一扔，屎尿水溅得我满身都是；走在街上时不时有小伙伴拿起家里的绣花针，往我大腿上屁股上四处乱扎；晚上半夜门被人踢开，把街上的流浪汉往家里一仍就从外面锁上门。 那年我上初二，学校里所有师生都知道了这件事。 我走在学校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被人吐口水骂我是畜牲的女儿不要脸、背上被贴上沾满血的卫生巾、抽屉里被人塞满死老鼠这些都是常事。 最严重的一次是一天下晚自习后，我被人拦在了回家的路上。 学校到我家要经过一座小桥，陈素素一伙人就在那里等我，见我走过来不由分说的上前把我按在地上。 陈素素手里拿着木棍，猛地打在我身上，“我表妹死了。” 陈素素表妹的父母外出打工，从小在她家长大。这几年我爸爸长期对其动手动脚，让她变得极度敏感和胆小。 听说死了，我心马上被揪了起来，我爸做的孽终究不会因为他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就结束，这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 我抬头问：“怎么死的”问完又马上低头认错：“对不起。” “哼，对不起能让她活过来我表妹才几岁，就被这么给祸害死了，就算拿你们全家人的贱命来赔，都不够”陈素素气愤的对旁人说：“把她衣服给扒了。” 她话音一落，旁边站着的人就围上前来，七手八脚的把我衣服全部扒拉下来。 彼时虽然已开春，脱光衣服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还是冷得我瑟瑟发抖。 我上下牙不停的抖动，问她想要做什么 陈素素挥舞了几下木棍，在我身边蹲了下来，用力打在我身上：“我妹妹被你爸害死，让你尝尝她生前被欺负的滋味” 霎时间，身体到处的痛钻心而来，我咬紧牙关不出声。 陈素素依然不放过我，“怎么才这样就喊受不了那你想想那些和我表妹一样的小女孩，当初是怎么过来的” 旁边围着的人开始附和，“就是，没找个男人来弄你，已经算是轻的了。” “你说你也是个女儿，你爸怎么就对那些女孩下的去手呢” “哼，说不定那畜牲早就把她女儿占为己用了。” 我痛的不停翻滚，强行忍着痛坐起来按住陈素素的手，跪在她面前哭着说：“我求你别再打了好吗等我以后长大了，我挣钱来补偿你表妹好不好” “不好。”陈素素拒绝得很干脆，再次让人把我按住，疼痛再次袭来。 我痛到想死的时候，大声冲她喊道：“陈素素，除非你今天把我弄死在这里，否则等会儿我回家，就会拿刀来砍死你的。” 陈素素没想到我会这么刚烈，手中的木棍停了下来，说：“要放过你也行，喝下这个你就可以滚。”说完她递给我一瓶装满黄色液体的矿泉水瓶。 旁边有人喊道：“不喝，我们继续去捆你家里那个老贱人” 听说要去找我妈妈，我捏着鼻子闭着眼睛，忍着那股难闻的味道，生生把那半瓶喝了下去。然后哭着站起来穿上衣服，在哄笑声中连滚带爬往家里跑。 只听身后传来陈素素的声音，说：“放心吧贱人，那不是尿只是阴沟水，我表妹的事儿依然没算完” 路上我记不得摔了多少跟头，但到家门口时还是扯了扯身上的校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自己打了盆水去厕所，一盆的血水看得我眼泪直流。 身体的伤口迟迟没有好，我也不敢和任何人说，每到生理期我自己都能闻到一股恶臭。 因为恶臭我换了好几个同桌，每次新同桌都会找老师要求再换位置。老师无奈，就让我把书桌搬到教室角落的垃圾堆旁边，一个人坐。 半年后，爸爸被判了死刑。 判刑的那天，妈妈在床上翻滚嚎叫，几度失控得要拿刀自杀。 我哭着死死的抱住她，一遍遍的求她，“妈妈，你别丢下我。” 妈妈被我唤得冷静下来，抱着我哭着说：“小乔，努力读书考上市里的高中，只有离开这里我们才有活路。” 之后，我便再也不理会别人的漫骂和欺负，彻底变得沉默，一心只想读书考上好高中带我妈妈离开这里。 中考结束，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市里的市南中学。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近两年来第一次看到妈妈脸上露出了笑容，从镇子的上街走到下街，逢人便说：“小乔考上重点高中了，全校第一名。” 所有人都是不屑的，嗤之以鼻的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强奸犯的女儿。” 那年夏天酷热难耐，妈妈四处求工都是碰壁，眼看开校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她带我去了几个舅舅家，也只借了不到200元回来。 我安慰她说，“妈妈，要不然我不念书了，你带我去打工吧” 妈妈冲我一声吼：“别瞎想，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快要开学的这天半夜，我睡得正迷糊，听到外面妈妈住的那间屋有说话的声音。我连忙起了床，走到门口就听到妈妈说：“就1000钱，你给我这半年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果真都答应”一个男人的声音， “嗯。” “那我现在就要干。” 沉默了一阵，我听到妈妈“嗯”了一声。 随后，男人急不可耐的扑上前，一下下拍打在她身上，“放心，小乔以后上学的钱都不用愁，但是你得答应我，等她高中毕业就让我睡” “你小点声。”妈妈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对我都行，但是女儿你不许碰。” “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们”男人凶狠往前贴紧，就听到妈妈抑制不住的惨叫：“痛，轻点好不好” “操，用点力你就受不住了，老子要的花样多的去了，这才开始就不行” 男人像是烙饼似的，把妈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磨，直到她奄奄一息，男人终满足的提上裤子，仍给她一个信封朝着我房间走来，我连忙跳上床佯装熟睡。 妈妈上前拉住他，“小乔睡了。” “怕什么，早晚也是要来陪我睡的。”男人还是走了进来，伸手在我隔着被子的身体上轻轻的摸了两下，好在很快就出去了。 男人转身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了他的脸，竟然是陈素素他爸爸陈万里。 第二天一整天，妈妈走路都是叉开双腿，很艰难。 我再次提出不想读书想打工，妈妈吼我：“宋小乔，你再敢说不读书，我就去死。” 我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躲在房间里压抑的哭，用小刀往手上不停划，看到一道道伤口还是渗出血迹，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高中的校园对我是陌生的，我以为这里不会有人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样子，所以哪怕我报名时交的钱是妈妈卖身得来的，依然对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活充满了希望。 交完费拿上课本找到教室，就有人拍下我的肩膀，大声喊：“哈，宋小乔”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陈素素竟然进了我们班，条件反射的低下头躲开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素素坐到我旁边，小声的说：“真是冤家路窄啊，你看，这老天都不打算让我放过你，怎么办” 002、冤家路窄 我们那一届刚碰上市南中学特设艺体班，陈素素做为音乐特长生被招了进来。一心只想和过去划清界限，没想到还是逃不过陈素素。 等老师安排好位置，我像逃一样坐了过去，连同桌是谁也不敢看，老师讲什么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听到他说他叫俞靖，是我们的班主任。 直到感觉有人拐了下我，才听到老师让我做自我介绍。连忙站起来，憋红着脸半天小声的说：“大家好，我我叫宋小乔。”然后，就再也憋不出一句话来了。 “宋小乔，中考全班排名第三，作文满分。”俞老师终于忍不住替我说了，“坐下吧，下一个，袁放。” 只见刚才拐我的男生站起来，很自信的昂首挺胸：“大家好，我叫袁放，初中在城南中学读的，我的特长打篮球。希望在高中生活，能和各位同学成为好朋友，谢谢大家。” 比起我的紧张和羞涩，袁放的落落大方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中午放学，大家蜂拥去食堂吃饭，我不想跟他们打堆排队，索性就晚了些再去。 妈妈给我的钱交完学费就剩下不到200，听说还要买学习资料，我怕撑不到期末，连素菜也不敢打。只花5毛钱打了碗白米饭，加了点免费的泡菜，找了个角落准备开吃。 陈素素穿着一条碎花连衣长裙，头发高高扎起马尾，配上一双白色运动鞋，端着饭盒踩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我面前，“啧啧”了两声，说：“真是可怜，连素菜都舍不得打，正好，我今天打的荤菜，这还有点肉汤给你泡饭吧。” 说完，当着我的面儿往她饭盒里吐了口水，再把里面的汤往我饭里一到，扬长而去。 看着碗里被油汤浸泡过的米饭，我狠狠心还是打算开吃。 忽然，一碗新的米饭和荤菜放在我面前。 抬起头，袁放俊朗帅气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正咧开嘴冲我笑，小麦色的皮肤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低下头：“不用了，谢谢。” 袁放强行把我那碗白米饭抢走倒去了垃圾捅，说：“这下你要不吃，就只能饿肚子了。” 我从包里摸出两元钱，递给他，“那饭钱你拿着。” 下午各科老师来班上，把要买的学习资料写在了黑板上，让大家等会儿就去门口书店买好。我去书店逛了一圈，发现把所有资料买齐要100多，买完资料我这个学期恐怕连白米饭也吃不起了。 失落的走出书店，碰到袁放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服，抱着篮球全身是汗的往书店方向跑来。我低头看看自己不合身的衬衣，窘迫的拉了拉快要手肘的衣袖，生怕被看出来我是买不起资料，落荒而逃。 匆匆跑回寝室，找到上午老师安排的宿舍房号，进去看到原本该我的床位，已经铺好了不属于我的床单被套。 陈素素从宿舍外面走进来，推开我指着厕所旁边那张高低床，说：“你的床在那里。” 学校因为扩招，原本的床位不够用，就在每间宿舍的加了张钢丝床。本来是随机安排人住那里，没想到陈素素来把我的位置占了。 晚上洗完澡，陈素素把一堆脏衣服丢到我床上，小声的说：“如果你不想家里的丑事人尽皆知，以后我的脏衣服，宿舍教室值日搞卫生，你最好都帮我干了。” 想到帮她做点活就可以换来别人平常的眼光，我连连点头答应。等她们都上床开始聊天时，我躲在厕所里洗陈素素的衣服和带血的内裤。 手上在洗，心里却是不满。 第二天到教室，眼看老师来上课就要检查资料，我忍了很久还是开了口：“袁放，你能不能放学后把资料借给我用一下” “怎么” “我想手抄一份。”我的声音很小。 袁放就“哦。”了一声，俞老师就踩着上课铃声进来，点了我的名字，“宋小乔，这是你的资料吧” 我忙站起来，一愣。 老师又说：“有同学捡到交给我的，上面有你的名字，拿去吧。” 红着脸上台接过资料，上面果然有铅笔写了我的班级和名字，但一看就不是我写的。瞟眼看到袁放资料上的班级字体，和我的有些相似。 从天而降的资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我心里默默记下了袁放的帮助，想以后找机会把钱再给他。 那天之后，袁放和我很少再有交集，每到下课铃一响，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中午和下午的休息时间，也总在球场上挥汗如雨。 上课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传过来小纸条，偶尔也会有隔壁班不认识的同学来往他抽屉里塞信，他总是看也不看就揉成团丢到垃圾桶。 陈素素经常会跑到我位置上来，装着和我说话实际是找袁放聊天。偶尔也会让我传个纸条什么的，可袁放对她总是爱搭不理的，给的纸条也从来不看。 快要期中考试那几天，袁放感冒了。每天下课都有人来给袁放送感冒药，陈素素送了两次袁放都不收，她忍不住把我叫出教室，恶狠狠的警告我：“这个药你给他，让他当着你的面儿吃下去，要是他不吃，我就找你的麻烦。” 我不是怕陈素素找我麻烦，而是担心她把我家的事情传出去，破坏我现有的安宁。于是只好收下她的药回到教室，袁放正难受的趴在桌上。 我轻轻的碰了他下，他就抬起头来问我：“怎么” “看你怪难受，这是我中午给你买的感冒药，医生说专治秋冬换季感冒的。”我撒谎的时候脸和耳朵都会通红。 袁放愣了下，收下药放进抽屉里，“谢谢。” 那一整天我都在观察袁放到底有没有吃那个药，到晚自习放学，我看那药还是乖乖的躺在抽屉里，心里就急了，想提醒他，他却和抽屉里其他的药一起仍进了垃圾桶。 我小心翼翼的转头看陈素素，心想我尽力了，可袁放不吃我能怎么办 陈素素气呼呼的瞪着我，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给我好脸色。 那个周末陈素素回了家，星期天早早地又回来了，当时我正在睡觉。她一把把我从床上揪起来，问：“宋小乔，我抽烟的事儿是不是你捅回去的” 陈素素上高中之后，确实学会了上网和抽烟，经常下课就和班上几个男生躲在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抽。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知道她这周回去肯定被爸妈责训过，说：“怎么可能是我，这半学期我都没有回去过啊” 哪知刚说完，陈素素一手抓住我的头发，一个耳光扇了过来，“这儿就你是我初中的同学，不是你还会有谁说吧，你是不是看不惯我，就想回去搞臭我的名声” “真不是我。”我忍着痛，抓住陈素素的手不让她用力。 “贱人。”陈素素猛揣我一脚，还想把我按倒在地，说：“上次让你给袁放的药他也没吃，这次还害的我被我妈收拾了一顿。” 陈素素想要收拾我，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随便拉扯个借口就可以把我狂虐一顿。今天亦是如此。 那瞬间，我好像失去了理智，随手抓起桌上的玻璃杯仍在地上，捡起最大块的玻璃渣子朝着她，吼道：“你再打，我就弄死你。” 此时此刻，如果她真的再动手，我绝对会朝她捅过去，我已经受够了每天帮她洗内裤对她低三下四的样子 没想到陈素素的眼神马上就黯淡下去，抓起她的书包冲出宿舍。 我冷静下来，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发现刚才打碎的是她的水杯。觉得刚才自己闯下大祸，这样直接和陈素素叫嚷，我家里的事肯定会被她抖出去。 003、被栽赃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觉得背后有人在叽叽喳喳的议论我，偶尔还有隔壁班的同学跑到我们教室门外，指着我好像在说：“那个就是宋小乔，前几年判刑那个强奸犯的女儿。” 心底最丑陋的伤疤被人揭开，仿佛间又回到了初中时代。 这天中午午休，我在专心在做作业，听到坐在后排的几个同学小声议论，“听说宋小乔为了帮他爸爸赎罪，还去陪那些受害者的爸爸睡觉，听说好多人都睡过。” “肯定，要不然人家女儿那么小被伤害，凭什么放过她啊” “真是看不出来呀，老老实实的外表下面竟然是个婊子。” 这些话以前虽然听的多了，但到了新环境还有人说，我只感觉写字的手都气得发抖，脸越来越红头越埋越低。到最后，干脆直接趴在桌上，悄悄的抹着眼泪。 正在听音乐的袁放取下耳机，站起来转身吼了句：“都她妈的闭嘴。”便冲了出去。 后面马上有人不满的说：“袁放该不会告老师去了吧” “我去，袁放平时都不和其他女生说话，却来帮她说话，这不科学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床上经验丰富，比我们这些没开窍的女生懂得勾引男人多了。” “啧啧，听说都被人搞烂了，经常都会发出恶臭。”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袁放去找了老师，总之下午语文课上，俞老师专门向大家宣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关于散步谣言的相关规定。 并告诫全班同学：“大家既然成为同学，就应该以团结为基准，相互尊重和爱护，这是作为一个中学生最基本的素质。我不希望我们班上出现不团结、随意传播谣言辱骂同学的情况的发生。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被我发现，记过处分” 我感激的看着俞老师，眼泪夺眶而出。 可到晚自习上课时，我拉开抽屉发现里面全是黑墨水。 我把书本和辅导资料全部拿出来，只见今天要交的语文资料上面，被墨水渲得根本看不到字体。作业肯定没办法按时交上了，我默默的把资料收拾好，向袁放开了口：“袁放，等下可以你把资料借给我用下吗我想手抄这几页。” 袁放拿着资料跑了出去，一会儿功夫气喘吁吁的回来，带给我两张复印下来的资料，说：“抓紧时间写好交吧。” “多少钱我给你。” 因为贫穷，我总是习惯别人帮助我时用钱来衡量。 袁放摆摆手，又露出他那排整齐的牙，说：“我在老师办公室复印的，没花钱。” 我知道他在说谎，老师办办公室根本没有复印机，只是不想拆穿。 哪知，没过几天，凡是曾经说过我坏话的那些同学的课桌里，都被倒上了墨水。程度和我一样，陈素素的受害情况更严重，整本资料没有一页是好的。 班上的咒骂声此起彼伏，陈素素的叫声尤为响亮：“操，这是哪个贱人干的最好自己站出来，被我发现，非得弄死你不可。” 陈素素最近经常围在校门口的小混混走得很近，说话也透着一股大姐大的样。她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把头转向我，指桑骂槐道：“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哪个天天装可怜的呗。” “就是，自己得罪人被倒了墨水，还想要以牙还牙。” 那天晚上，我在回宿舍的的林荫小道上，忽然被人一把抓了去，不等反应上来就被按倒在树下。根本看不清楚周围是什么人，许多双脚铺天盖地的朝我身上踢过来，翻来覆去被踢了好久，才听到陈素素的声音：“说，墨水是不是你倒的” “不是我。” 又是一阵猛踢，“是不是” “不是。” 陈素素她们几阵猛踢之后便停了下来，警告我说：“这当给你个教训，明天最好乖乖的把资料买好赔给我们，否则别想在市南中学混下去” 不用猜，这件事摆明了就是陈素素故意栽赃给我，先往我抽屉倒墨水，然后再往另外几个人抽屉里倒，以此团结其他人来揍我一顿，发泄俞老师警告她们的不满。 数次被陈素素盯住不放，我有些恼了。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受伤的地方，对陈素素说：“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是你还有完没完了” 陈素素没想到我会不给她面子顶嘴，凑上前来揪住我头发，“怎么，不服” “当然不服。” “那你想怎样”。 “找个时间我们单挑吧。”说完，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是我说的。 “哈哈哈”陈素素大笑着看了看周围的人，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她自己：“单挑你，和我” “嗯。如果你赢了，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你输了，我们到此为止，你表妹的仇让大人找我爸报去。” 我确实快要被陈素素给逼疯了，只想找个办法快点解决问题。 陈素素饶有兴致的托起我的下巴，“好啊，星期六晚上8点，光明网吧见，如何” “好。” “不过追加一条，如果你输了，脱光衣服在网吧外面那巷子跑一圈。”陈素素说。 我咬紧牙，“好。” 这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我只能赢 约定好单挑的时间，陈素素她们狂笑着回了宿舍。 我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全身冒冷汗，不得不扶着路边的树蹲坐在花坛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用力按住肚子把头埋在两腿之间。 几乎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袁放匆匆跑了过来，把我背在背上往校外跑，边跑边喊，“宋小乔你忍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我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瘫软的搭在袁放背上。 医生为我挂了点滴，很快俞老师也从家里赶来，让袁放先回家。待袁放走后，俞老师找了点红糖帮我泡水让我喝下去，又揭开我的被子让我亮出肚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 俞老师笑着说：“没事，老师给你捂下。” 只见俞老师双手用力将掌心搓热，以很快的速度贴在我小腹的位置，说：“这医院现在滴瓶都是塑料的了，要是玻璃的就灌点热水，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俞老师滚烫的掌心贴在我肚子上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噗通的狠跳了下。 那个晚上，俞老师陪我打点滴到凌晨才送我回宿舍，第二天一早，宿管阿姨就拿了一袋红糖和一个玻璃瓶，说是俞老师交代的，让我以后再这样就喝水热敷。 后来的每个月，我都会像那样痛一次。 我和陈素素约架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全班，大家议论纷纷都把我当个不自量力的小丑，竟然和陈素素单挑。 袁放当然也知道了，周五放学就悄悄问我：“听说你和陈素素约了架” 打架是坏学生干的事，我不想让袁放觉得我是坏学生，敷衍说：“没什么。” “我堂哥是跆拳道教练，等下我带你去找他吧让他教你几招，明天准赢不输。” 放学后袁放果然把我带去了跆拳道训练馆，毫不忌讳的把我要和人单挑的事跟他堂哥袁落说了。 袁落当场教了我几个简单的招式，让我把动作要点练习一遍后，说：“你们女生打架还有个最后的招式，如果实在不行趁她张开双腿的时候，往她中间踢。” 袁放大笑起来，“哥，你这招好损。” 第二天晚上8点，光明网吧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陈素素抽着烟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背着书包走到她面前，“我来了。” 004、单挑 校园之所以是小社会，那是因为在学校周边，总是围了一群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而陈素素的身边，就围了这么一群人，不管男女大多都是黄头发，每人手里还夹着一支烟。 唯独我背着书包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站在这群人里显得格格不入。 陈素素穿了一件紧身t恤配超短牛仔裤，看起来既清爽又很时尚。她走到我面前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说：“好学生，你该不会要背着书包和我打架吧” 周围传来一阵嘲笑，似乎我这样的人别说和人单挑，就连说单挑的资格都没有。 黑压压的一群人围拢过来，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是单挑这话是我说出来的，就没有理由收回去，只得问陈素素：“现在就开始” 陈素素笑了一声，伸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艹你妈逼。” 她用行动说明，单挑已经开始了。 我也没客气，伸出双手抓住她的头发，想要往地上恏。她伸出另一只手扯住我的衣服，脚也开始在我身上乱踢。 女生打架，无非就是抓头发挠脸扯衣服这几招，我和陈素素都这样，唯有不同的是袁落教给了我几招擒拿和躲避的招式。 不过陈素素实战经验丰富，应该是经常打架的样子，对我的出手都能很好躲避，我们抓来打去其实都不分仲伯。 半天没有占到上风，陈素素急了，趁我不注意伸手夹住我的脖子，扯住头发想要将我放倒。 看我就要倒地，只好双手抱住陈素素，把腿往她中间一伸，用力往上一抬，陈素素马上痛得放开了我，我趁机抓住她的头发往地上一按，整个人骑在她的身上。 眼看我已经赢了，却不想要就此放过她，几拳她的身上，发泄着长期以来的压抑，“说，我们俩是不是到此为止” 不料她喊了声：“你们还愣着干嘛，上来帮忙啊” 周围都是她的人，就算我占了上风，所有人围过来我就没有了办法，很快陈素素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被打倒在地。 我天真的以为，和陈素素只见的恩怨可以通过她喜欢的这种暴力方式来解决，从没想到过在我赢了之后，她会翻脸不认账。 此时的陈素素倒是耍起无赖来，说：“行啊，要结束可以，你帮我把袁放追到手。” 就在这时，袁放和从外围冲进来，“陈素素，说好的单挑，怎么变成群殴了” 陈素素让打我的人住了手，收起刚才一脸的凶相，走到袁放面前说：“是她先坏了规矩踢我下面的。” 袁放把我从人群中一把拉过来，“跟这种人说不清楚，我们走。” 后面的人还想要追上来，陈素素招呼了一声，他们才停下来。 袁落追上我们，问我到底是怎么得罪的这群人，我哑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袁放故意岔开话，让袁落请我和他吃晚饭。袁落后来说请我么去吃串串，我不大好意思跟着去，就准备要回宿舍。 袁落担心等会我回去被陈素素放单，让我跟他们一起去吃了饭，趁着周末去网吧上通宵，等明天白天的时候再回学校。我也怕回去陈素素再收拾我，就应了袁落的提议。 那是我第一次上网，袁放很耐心的教聊qq教我打“传奇”。 袁放的等级很高了，但他还是带上穿着布衣的我四处奔走打怪。我从什么都不懂到第一次杀死怪物高兴大叫，竟然忘了和陈素素的不快，在游戏里肆意发泄我所有的情绪。天亮离开网吧的时候，袁放还带我加入了他们的行会，成为等级最低的一员。 只是游戏再好，还是要回到现实。 那天上午我回到宿舍，所有人都对我一副超级鄙视的样子。陈素素躺在床上阴阳怪气的说：“哟，这都开始夜不归宿了啊” 我没理她，准备躺上床睡觉。刚上去发现身后湿漉漉的，连忙坐起来一看，床单上面全是水。 陈素素打了个哈欠，说：“不好意思啊，昨天打的开水不小心撒在你床上了。” 后来的几天，我床上都是这样子湿了一片，没办法我干脆把床单全部凉好，晚上就睡在光板上面。每天早上起来，全身上下都是腰酸背痛的。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宿舍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班，各种版本层出不穷。正常版本是说我和袁放一起打游戏打了通宵，有说我们俩出去开了房的，有说他把我带回家的，更传得离谱的是看到我们俩在东河水库边上野战。 我觉得自己把袁放拖累了，谣言四起后就有意和他保持距离。 倒是袁放，完全没有把这些议论放在心上，该干嘛还是干嘛，有时候体育课买可乐还会请我喝一瓶。 那些喜欢袁放的女生，很快就坐不住了，周三下了晚自习，我又被拦在了回宿舍的小树林后面，除了陈素素之外，我就认识那个把校服拴在腰上的女生。 她叫王佩琪，是学校的名人，在初中的时候就去参加过省城的歌唱比赛拿了一等奖，作为学校特招的艺体生，在市里已经小有名气。 王佩琪身穿一套嘻哈的牛仔服，头戴牛仔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快要看不到她的眼睛了。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语气中带着轻视：“你就是宋小乔” 我点点头说是。 “听说你和袁放好了”王佩琪没有客套，直奔主题的说：“你就身上那泥土味儿都没有散干净的样儿，你觉得能配得上袁放” 旁边一个穿红毛衣的女生说：“谁不知道这烂货功夫了得，肯定是她主动勾引。” 我的脸唰的红了，在这般城里同学面前，我一直都超级自卑。尤其是现在的王佩琪，全身上下都透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让我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如同蝼蚁。 “看来你也有自知自明的嘛。”王佩琪诡异的笑了笑，朝站在我身后的陈素素努努嘴，她便一脚踹到我膝盖后面，两腿一软我便跪了下去。 “像咱们佩姐这样的身份，你还配不上站着和她对话。”陈素素像条走狗似的说。 我委屈的跪在地上，倔强的瞪眼看着王佩琪，问：“知道你们今天拦我在这里就没有我的好果子吃，要杀要刮你们随便，就一个要求，最好把我弄死在这里。” 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横竖都是被打一顿，一味的低头认错，还不如笑着被揍一顿。 王佩琪愣了下，“哟，还挺犟。” 我别过脸，陈素素伸手一把抓在我的脸上，“臭不要脸的，怎么跟佩姐说话的” 顿时，我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伸手一摸，流血了。 “咱们是斯文人不动手。”王佩琪拦下陈素素，说：“这样吧宋小乔，你明天找班主任把你的位置换了，从今以后不要再和袁放说一句话。” 王佩琪和陈素素果然不大一样，她不屑于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我有些愣神的问：“要是老师不答应怎么办” “你就说袁放总骚扰你。”王佩琪蹲下身，抬起我的下巴，冷笑着说：“不过你这样子说估计老师也不信。这样吧，你就说你得了会传染的皮肤病，主动申请把位置换到最后排垃圾堆旁边独自坐，如何” “如果我不呢”我没底气的问。 “那你和袁放夜不归宿的事儿，恐怕不止老师和校长会知道，他父母”王佩琪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宿命终究还是如此，以为努力就会摆脱初中天天闻恶臭的阴影，没想到了高中又要重复。 005、俞老师的好 第二天早自习后，我敲开了俞老师办公室的门，照着王佩琪的原话跟他说了我要换位置的事。 俞老师当时刚打完电话，脸色非常不好，但听到我说了原因又笑着脸抓过我的手，说要给我看看哪里有皮肤病，要不要去医院之类的。 我生怕被他看出我在说慌，连忙把手往回袖子里缩。 俞老师盯着我看了一会，没有说换位置的事，而是问我脸上是怎么了 我当然不敢说是被陈素素抓的，只得说就是因为过敏发痒，晚上睡觉给自己挠的。 仓皇从俞老师的办公室跑出去，生怕再多呆一会儿就会被他发现我在说谎。可在我跑出办公室的那瞬间，忽然觉得两眼一抹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昏迷了很久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医院打点滴，听到医生在和他说，我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贫血，要住院输液几天，还让俞老师通知我的家长去缴费。 然后俞老师看我醒来，就问我要家长的电话。 我不想让他知道家里的情况，更担心在医院里的高额住院费，就说我没事了想出院。 俞老师愣了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嗨，你们开校时都交了保险，住院的费用都是要报销的，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在医院多住几天吧。” 从那以后，俞老师就再也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过半句要把家长叫来的话，反而每天都提着他炖的各种汤品来看我，还帮我在要点买了补血的保健品，无比慈祥的叮嘱我喝吃药。 每当俞老师露出那份温和慈祥的模样，亦或是他每天两次把保健品递给我手上监督我服下时，我总有种错觉，他不像是那个在讲台上授课的老师，更想他是我的爸爸。 到第三天，我终于被这样的温情融化得失去了控制。 在俞老师又一次叮嘱我快喝汤的时候，我如鲠在喉，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就流了下来。泪腺一旦打开就很难再控制，干脆把汤碗放在床头柜，放声哭了出来。 俞老师慌了，手足无措的站起来递给我纸巾，安慰我：“怎么了小乔，是不喜欢喝鱼汤吗别哭，老师晚点回去给你炖鸡汤好不好”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扑倒在俞老师的怀里，“俞老师，你真好。” “咳咳。”俞老师尴尬的笑笑，手最终还是搂在了我后背上，轻拍着。 “要是你是我爸爸多好。” “我就是啊，咱们班上的学生都是我的孩子。” 俞老师安抚了下我，见我没怎么哭了才把我从怀里推出来，用手擦干我脸上的泪痕，端过旁边的汤一勺一勺的喂我。 出院这天刚好周末，俞老师把我接到了他家里，让我再调养两天。 俞老师的家在郊区的城乡结合部，是一栋两层楼的自建房。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客厅除了沙发和茶几，也就只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了，沙发上还铺着棉絮。 晚上，俞老师做了很丰盛的晚餐，饭桌上他先给我盛了一碗汤，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忽然说：“小乔，你爸爸的事情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吧” 我愣住了，“俞老师” “老师都知道，老师只想告诉你，现在你看起来天大的事情，等你考上大学出来工作之后就会发现，其实都不是事儿。”俞老师押了一口酒，道：“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去烦恼，努力学习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明白吗” 在饭桌上，俞老师一边喝酒一边和我说了很多大道理。总而言之，就是希望我抛出杂念好好念书，以后周末如果没有地方去，就来他这里他给我做饭给我补课。 那一刻我觉得，俞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这几天俞老师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心跳就加快，并且伴随着脸上一阵发红。可怕的是，我竟然还很享受这样的照顾，好像也很希望时时刻刻都和他呆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就看着他。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情窦初开了。 半夜我被俞老师的声音吵醒，听到他在外面大声地说：“我就喜欢当老师怎么了我就愿意受穷怎么了你要不乐意，随时回来离婚啊。”之后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连忙起床打开门出去，只见俞老师沉闷的坐在沙发上把脸深埋在两腿之间，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有个空的白酒瓶和一堆烟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我猛然出现把俞老师吓了一跳，惊了下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没关系，我刚好没睡。” 短暂的几秒沉默，俞老师忽然转身紧紧的把我抱住，“小乔，以后周末你过来住吧。”俞老师的脸滚烫，说话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我想他说的是酒话，却又情不自禁的点头答应，“好。” 此刻的俞老师一反常态，脸不停的在我脖子上四处磨蹭，嘴凑上前咬住我的耳朵，急促的呼吸，一阵阵暖流透过我的耳膜直达我心底。 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是飘浮已久的心找到了一个停靠的港湾。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又不想把他推开，只得任由他的嘴从我的耳垂，轻轻的探索到我的脸，直到找到我的嘴唇，精准的探入进来。 浓烈的酒精味从他的嘴里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他灵巧的舌，不由分手的撬开我横冲直撞。与此同时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刚才还环绕在我腰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我的领口伸了进来 我只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眩晕，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脑子里完全空白，没法拒绝没法反抗，就这样呆呆的被他吻着，揉着 当俞老师脱掉我上衣脸贴在我胸前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个晚上，陈素素的爸爸和我妈妈在床上的影子。 一个激灵，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抓起衣服冲到卧室的床上。 过了很久俞老师才穿戴整齐的走了进来，不停的跟我说对不起刚才是他不好，是他冲动了。 我早已被吓得不知错所，坐在床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俞老师看我不理，以为是我很生气，蹲到了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不停的扇在他的脸上。说是他不好，他不配为人师表，如果我生气的话就扇他好了。 我的手下下的抽在俞老师身上，可我的心却是莫名其妙的疼。 俞老师对我那么好，又是送我去医院又是给我热敷，还给我买药炖汤。我明明也很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百般怜爱的感觉，可刚才为什么就是接受不了要跑开 我固执的认为，这是我的问题，和俞老师半点关系都没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说，“俞老师，我喜欢你。” 显然，俞老师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应他，但他不敢再上前抱住我，只是摸摸我的脸，再次说：“对不起，老师喝多了，早点休息吧。” 我伸手抓住他，“老师，不怪你的。是我，还不敢” 俞老师躺到我身边，把我枕在他怀里，说：“对不起小乔，睡吧，就这样睡，老师保证不动你了。” 是的，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那么难堪的场景给我留下的阴影，如果不是陈素素用木棍欺辱过我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个清白的女生，刚才不管俞老师要做什么我都会答应。 不为别的，就为他对我好。 006、久违的依靠 收假这天，俞老师帮我做了一大罐碎肉芽菜，让我带到学校去吃。他说肉和芽菜浸在油里，这样吃一周都不会坏，等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又重新做。临走还叮嘱我，记得把菜放在碗底再去打饭，这样就不会凉。他的细心和关怀，再次让我动容。 当天晚上的晚自习，俞老师就来帮我把位置调换了。没有让我独自坐垃圾堆，而是坐在讲台的左边，然后把陈素素的位置换到了袁放旁边。 这样的结果让陈素素很满意，晚上我回宿舍的时候，之前长期打湿水的床单忽然干了。 我和袁放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换位置后，就更少了说话的机会。 倒是陈素素，自从和袁放同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的。有女生给袁放递信什么的，她都会擅自做主给仍了，还理所当然的说，反正袁放也会仍。 那段时间的陈素素就像是打了鸡血，每天围着袁放周围转。他从球场回来，陈素素肯定会第一时间递上去矿泉水，袁放上课想要睡觉，陈素素就盯着教室外面帮他望风。 幸好换了位置，陈素素每天忙着和袁放周旋，再没有了精力来对付我。以至于那段时间我过得前所未有的安逸，就像是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下来。 和俞老师有过亲密接触后，我的心好像被打开了一扇窗，总喜欢上课时盯着他看。 他有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看起来特别精神，唇边的胡须总是剃的干干净净，习惯性的穿素色衬衣配牛仔裤，看起来整个人都非常清爽。 偶尔和我四目相对，会还给我一个微笑，那样的微笑让我，整颗心都在颤动。 我们之间的关系和以前相比，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有时候我拿语文作业去办公室，他也会轻轻抓住我的手，问我他做的咸菜吃完没有或者问我周末像吃什么，他给我做。如果刚好有人闯入，他又会马上松开我的手咳嗽两声，说，那没什么事你就先回教室吧。 那之后的每个周末，我都会去到俞老师家里。 白天俞老师就帮我补课，到饭店了他去做饭我就做作业。吃过晚饭天黑下来，我们又一起去田地里散步，他给我讲他小时候的趣事，讲他喜欢的文学故事。 我越来越喜欢和他聊天，觉得跟在他在一起无比的放松，什么话好像都可以说。而他知识渊博得让我崇敬，一个很小的话题都可以聊到很远。 这样的生活，有我从未感受过的踏实和幸福。 虽说在爸爸出事以前家里还算平静，但他喜欢打牌喝酒，经常输了钱就喝到醉醺醺的回家，妈妈稍有不对就是一顿打骂，如果我敢言语半句，他也会连同我一起打。 我一直渴望自己有个把我视若珍宝，无微不至的照顾的爸爸。有时候就想哪怕能让我拥有一天宠我呵护我的爸爸，我也知足了。 而俞老师，就是我心中对父亲最完美的演绎。 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把他假象成爸爸的样子，觉得只要能被他抱在怀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晚上我们也总是相拥而眠，有时候会亲，有时候俞老师也会激动，只是他每次想要进一步的时候，我整个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那些不堪，然后一脸惊慌的推开他。 每到那个时候，他就起身去冲个澡，然后回来再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说些安慰的话。 我记得俞老师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小乔，你快点长大吧，等你高中毕业我就不是你的老师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时间快过去，快点到高中结束。到那时候，陈素素一定不会和我再上同一所大学，而我也可以尽情的享受俞老师的爱。 期末考试结束这天，俞老师早早的让我放学后去他家里，等到拿了通知书再回家。 可陈素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考试完后在学校门口追上我，要拉我一起回家。 我说我要等拿了通知书再回。 陈素素阴笑着说，“该不会你要趁这几天去挣过年钱吧我可是知道，你妈这半年都没工作，也不知道有些人下学期还能不能上学咯。” 我没理他，背着书包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回到俞老师家，他把带有标准答案的试卷给我，说我考的应该会不错，让我自己再看看，他要去给我做一顿大餐庆祝下。 俞老师喜欢喝酒，几乎每个周末我过来晚饭的时候他都要喝上两杯，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俞老师给我也倒了一杯，说放假了，要你也轻松下。 那天晚上，第一次喝酒的我喝了满满一杯白酒，但没有醉，只是有点飘飘然，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好像什么话都敢说了。 晚饭后，俞老师牵着我的手去散步，走到一片空地旁边的的时候他忽然抱住我要亲我。在他抱住我，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整颗心都颤抖了，看着俞老师的眼睛，有种这辈子也不想要和他分开的感觉。 酒精作祟，我忽然有了想要和他玩玩游戏的冲动，于是猛地推开他往前跑。 俞老师愣了下神，跟着追了上来，“淘气，你给我站住。” “老师，你来追我呀。” 夜幕降临，我们嬉笑着在田间地头你追我赶，每次俞老师快要追上我的时候，我就拼命的往前跑，然后他再来追。 我觉得被喜欢的人追赶着的时光是最快乐的，所有的烦劳和不快都被抛开。 在我们跑出很远的时候，我忽然顿下脚步一个转身，和俞老师撞了个满怀。他用力把我揽入怀中，紧紧的抱在怀里站在草垛旁边，他宠溺的捧着我的头看着我，用能让我融化的语气小声说：“小淘气，还跑吗” 我伸手勾住俞老师的脖子，只想要贪婪的享受这一刻被他抱着的感觉。 我喜欢他唇齿之间弥漫的淡淡烟草味和酒精味，我喜欢他探入进来。最重要的是，那一刻我真的彻底忘了所有，只想要和他就这样下去。就像是久违了的港湾能让满身是伤的我，在那儿停靠。 哪怕只有数秒，我也知足。 我又一次忍不住的，跟俞老师说了我喜欢他。 俞老师乐得直笑，在我唇边不停的磨蹭，喊我小淘气，说他也喜欢我。 我知道俞老师是结了婚的人，虽然他和我不止一次的说过他可能会离婚，可我还是试探的问他，“那老师，你还喜欢师娘吗” 俞老师的脸色马上变得有些不好，看着天叹了很大一口气，摇摇头说不爱了，就算是爱那也是过去式，现在只喜欢我。 说完，俞老师的嘴在我脸上磨蹭着。 那时候天真的觉得喜欢就是爱，爱就是喜欢。而很多年我才明白，爱其实是想在一起一辈子，而喜欢，不过只想在一起一阵子。 很快，俞老师的手在我腰上游离开了，吻着我一点点的挪动，让我躺在那堆草垛中间。 我喜欢他唇齿之间弥漫的淡淡烟草味和酒精味，我喜欢他的舌探入进来的感觉。于是揽住他的脖子，贪婪的享受这一刻。 最重要的是，那时我真的彻底忘了所有，只想要和他就这样吻下去。就像是久违了的港湾能让满身是伤的我在那儿停靠，哪怕只有数秒，我也知足。 里层的毛衣被俞老师掀上来遮住我的头，他就匍匐在我的胸前，一点点的吞噬我。 我脑子一热，想要在这个晚上把自己交给他。 在他的手伸向我裤子时，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就那样乖顺地揽住他的腰。俞老师低吼了一声，抓住我的手往他身上按，然后我就摸到了一团瞬间明白过来，脸红到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陈素素喊我的声音。 顿时我一个激灵，把我从所有的幻想和暧昧中拉了回来。连忙推开俞老师，小声的说：“她怎么来了” 俞老师也慌了，从我胸前抬头起来，迅速的整理他的衣服，然后对我说：“小乔，等下你就跟陈素素先回宿舍，别说和我在一起。” 007、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哈哈哈哈哈，刚才这事儿可真是大新闻，不知道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会是什么样呢”陈素素走到草垛旁边，不停的嘲笑我。 “你跟踪我” “看你半下午鬼鬼祟祟跑这么远，我良心发现跟着你来，就怕你被人贩子拐卖了。结果不巧撞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哈哈哈哈。”陈素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双手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说：“那男人呢” 心想还好陈素素没看到跟我在一起的是俞老师，顿时松了大口气，“什么男人，我心情不好来这走走，你脑子拎不清想多了吧” “是是是，我肮脏，我不纯洁。”陈素素打着手电往我脖子上一照：“都亲红了还说没男人，谁信呐” “懒得和你说。”我羞愧难当，沿着大路往公交车站跑去。 “我爸打来电话，说你妈在家里病得要死不活，好心让我跟你说考完就回去，结果吧，你这还跑来跟男人鬼混。要是被你那跟你一样贱的妈知道，还不当场气死在床上”陈素素一路小跑追上来：“宋小乔，我就说我的嗅觉没错吧，早就闻到你身上那股子骚气了。” 我转头：“我妈病了” “对啊。” “那你下午怎么不早说” “我让你跟我一起回家你不啊，再说，下午我要说了，刚才还能撞见这么好的戏么” 我满脑子都是妈妈生病躺在床上的模样，我恨不得现在能马上飞回到她身边。可是时间太晚，最快也只能明天早上才有回去的班车了。 心神不宁的回到宿舍，同学都回了家，就只有我和陈素素俩人。 陈素素跟着追进来关上门，神秘的坐在我床头问：“宋小乔，晚上和你一起出门的那男的，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有点像俞老师啊” 我吓得脸都红了，“陈素素你别瞎说。” “肯定不是袁放，袁放比那男的个子要高。” 陈素素显然没有看清楚俞老师的脸，她也只是瞎猜。可是我心里开始害怕起来，这次是被陈素素给撞见，那下次又会被谁呢 第二天我坐了最早的班车回家，妈妈见我匆匆赶回来，问我怎么不拿了通知书再回好像毫无准备的样子，慌里慌张的去逮她养的鸡，说杀了中午给我炖汤。 妈妈像是有意要瞒我她生病的事，到吃饭都没有开口提到她的病。 我按耐不住的问她：“妈妈，你是不是身体不好” “没什么，就是胆结石发了，前段时间去做了手术，现在已经没事了。” 妈妈身体向来不好，之前就有美尼尔氏综合症和癫痫，这也是她不愿意离开这个镇子的原因。她总说这儿的人就算再讨厌我们，但她要是出意外了也还有人愿意帮她打求救电话送她去医院的。现在又做胆结石手术，我更担心她了。 尤其是之前为了让我上学，她已经在床上任由陈万里折磨了，还不知道这次生病又是哪里来的钱。想到这些，我顿时就觉得没了胃口，喝了碗汤就说自己饱了。 妈妈像是看出了什么，说：“我前段时间找了个工作攒了点钱，做了手术还有剩余，这就要过年了，看哪天我们去县城买点年货，再给你买套新衣服吧” 我知道妈妈在说谎，就她现在的身体条件很难找到一个工资不错的工作。她给我的每一分钱，很有可能都是从陈万里那里得来的。 于是连连摆手说我不要。 但妈妈执意说，好不容易家里有点了改变，今年一定要好好的过个年。 腊月二十八的这天晚上，她早早的让我睡觉，说明天带我去县城。 睡到半夜，我就听到了妈妈起床的声音，惊醒过来等她出门后，悄悄的跟了上去。只见她鬼鬼祟祟地走到河边变电站的闲置小屋，轻敲了下门，说：“是我。” 门被打开，妈妈快速闪了进去。 我躲在小屋窗户旁边，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对话。 “我想明天带小乔去县城买身衣服。” “要钱可以，不过我可听素素说，你家小乔在学校每个周末都跟男人出去鬼混，想必是被人开苞了吧要不然明天我带你们一起去县城买衣服，想要什么随便买，如何”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多少个和俞老师差点冲破界限的晚上，我都是被这声音惊得拉回现实。只是我没想到陈素素竟然回家来这样说我，而陈万里已经提早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妈妈很吃惊，矢口否认我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小乔成绩好平时也没什么多话，素素瞎说的吧” “呵，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外人看你也老老实实的，不也浪到极致了么” “小乔她小，你别打她主意行吗” “小小能跟男人出去混我可听素素说，放假那天看到她跟人在草垛上你这女儿看不出来，比你还浪啊。这么小的年纪，玩得比我们还嗨。” “万里，小乔是我的心尖肉，只要你不盯着她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上次你说找街头王屠夫一起的事，我现在就答应你，好吗” 陈万里压根不买我妈的帐，带着不想和她继续说下的厌烦，“你先回去吧，想好了要是愿意，明天在县城汽车站等我。” “可” “行了，我今天很累，现在对你的兴趣也不大。” 妈妈很失落的打开门走了出来，我还愣在原地没有来得及找地方躲，她恰好转头就看到了我。先是惊了下，连忙转身把门关上，一把抓住我的手连拉带拽的把我拽回家里。 家里的氛围冷到了极点，妈妈坐在床头除了哭，什么话也不说。 我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妈妈，新衣服我不要了，下学期的学费我也攒够了。求求你，别再去找陈万里了好不好” 妈妈抹着眼泪，依然不吭声。 “妈妈，我没骗你，我这学期在外面兼职，挣了不少钱的。”我拉着妈妈的手，撒着慌。 没想到她一耳光重重的扇了过来，”挣钱，挣钱你小小年纪，要不是把你自己给卖掉，哪儿来的本事挣钱”她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扇了我的手还在不停发抖，说话的声音也在哆嗦。 “我没有卖自己，我就是周末去刷盘子发传单而已。” “不可能，你要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陈素素会回来那样说你” 想到陈素素那天晚上撞见的一切，我顿时就没了底气，但还在努力狡辩说我没有卖自己。 妈妈再次把手挥向了我，连扇我几个耳光后，又重重的扇在自己脸上。 末了，抱着我失声大哭：“小乔，都是妈妈没用。不管妈妈做了什么让你难堪和丢脸的事，都是想要你考上大学彻底离开这个地方，清清白白的找个好人家嫁了。你能懂妈妈吗” “懂，妈妈我都懂。但是我没骗你，我真的能赚钱养活自己了。” 那个晚上，我和妈妈抱头痛哭到凌晨，我编了很多的谎言来告诉她我能挣钱了，她依然是将信将疑。 第二天我们并没有去县城，当然新衣服也没有买，年过得依旧很寒酸。 为了弥补我撒下的谎，年后我匆匆离开了家，跟妈妈说我要回去上班。我走的那天，她躺在床上没有起床，不停的唉声叹气说她没用，要我小小年纪就开始为生活奔波。 除了学校，市里的每个地方对我都很陌生，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工作。跑了几家餐厅，不是工资太低挣不回来我的费用，就是嫌我年纪太小不用我。 最后，我在路过“金豪”夜总会，看到里面招聘服务员日薪能有100时，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008、得罪人物 在金豪，我得每天晚上8点，和一群公主穿得很单薄的站在门口排班。我冒着寒风不停低头笑到脸都僵了，才终于轮到我。 还记得我推开门的时候紧张得手脚都在抖，然而推门进去还没看清楚客人的脸，里面就传来一声粗狂的中年男声，“回去穿套清纯点的衣服。” 那个男人叫莫哥，是我在金豪认识的第一个客人。 等我换好衣服回到包间，莫哥躺在沙发上对我挥手示意我过去坐他身边。他的旁边还坐着一男一女，女的很漂亮，长长的波浪形卷发，圆脸大眼，有些神似欧美的明星。 后来经理重新安排了公主来倒酒点歌，我就始终坐在莫哥的身边。 莫哥问我会不会喝酒，我说不会，问我会不会唱歌，我也说不会，然后他就乐了，问我会什么。我低头小声的说自己还是学生，在这儿是兼职做服务员的，所以什么都不会。 莫哥揽住我的肩用力的捏了两下，说喝酒是在这儿上班的基本功。然后叫公主把金豪有的红酒洋酒啤酒都点了，依次往我面前倒了一杯，说让我把面前的酒都喝完，就什么都会了。 我求饶地看着莫哥，他半眯着眼睛一副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 坐在男人旁边的卷发美女站了起来，摆着妖娆的身段叉开双腿坐在男人中间，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就转过身娇滴滴的在莫哥面前说：“莫哥，人小姑娘今天刚来上班，别这么多酒把人家吓得明天不敢来了。要不，这酒我先帮她喝了，等会儿我再教教她，保证把她教会如何” 莫哥终于笑了，“那行啊，不过你喝，得开个三中全会。” “没问题。”美女打了个响指，一个漂亮的转身，把我面前所有的酒倒进了空的容器瓶里，还使劲的晃了晃，然后仰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完，妩媚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边。 因为美女适时出手，我总算没有被灌那么多酒，我感激的看着她，说了声谢谢。 美女跟我说她叫艾米，让我以后不要在客人面前说自己不会，客人要我喝酒就喝，要摸我就让他摸。要不然客人就愿意拿我怕事的样子来取乐，纠缠个没完没了。男人的天性就是喜欢挑战，比如这个莫哥，就总喜欢把纯情妹子变成他想要的模样。 “可是艾米姐，经理不是说我只负责倒酒点歌吗” “在这种客人至上的地方，只要客人看上了你干什么你都得认，来这儿的大爷你一个都得罪不起。” 莫哥后来要我喝酒，我就学艾米姐的样子端起酒杯就喝，乐得莫哥直夸艾米姐调教有方。 一杯杯下来到最后也喝了不少，虽然没醉但思维明显比比刚开始放得开。他拉住我的手放他腿上，我连抽都没有往回抽一下，因为我看到艾米姐早已经爬上了那男人身上，而那男人的手，从艾米姐的领口伸了进去。艾米姐不仅没有说什么，还笑着对男人撒娇，埋怨他就这样空手进去了。 男人从钱包里取出两张钱又重新伸了进去，艾米姐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在胸前画着圈。 这样的一幕看得我心里害怕，怕莫哥也像男人对艾米姐那样对我。更是从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变得和艾米姐一样，坦然地游离在这群花钱找乐的男人中间。 11点多，莫哥和男人准备要离开了，男人把钱塞进他的裤子里，让我和艾米去摸，抓到多少算多少。 艾米姐很顺利的摸出来4张100的。 然后男人说该我了。 莫哥和男人，还有艾米姐都同时看着我。 “谢谢，我的小费你们买单的时候会一起买的，就不用再拿了吧。” 我刚说完，艾米姐快速用刚才的方法拿出来2张，递给我说：“来，姐帮你拿的。” 莫哥却不答应了，非要说艾米姐整晚上都帮着我，这钱得我亲自拿。 我实在觉得这样的方式太过伤自尊，忽然间想到陈万里用钱要挟我妈妈的场景，脑子一热就说了句：“我不要，谁爱拿谁拿。” 包间里的音乐已经停了，我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大，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我会这样不识抬举。 “脾气还挺大那可不行，这钱今天晚上你还非拿不可。”莫哥好像跟我杠上了，抓过我的手要往他裤子里塞。 我甩甩手，扭头就要冲出包间。 男人冲上前一把将我抓住往回拉，“小丫头，敢跟莫哥叫板” 然后我就被重重的仍到了地上，两个男人站在我身边，艾米姐也不敢吭声了。 “不就仗着有俩臭钱吗，就这样不把我们当人看，你们也是有子女的人，你们敢对你们的孩子做这样的事吗要是他们被人这样欺凌，你们还笑得出来吗” 晚上的酒上了头，让我完全无视现在处于什么境况，哭着什么话都敢说。我觉得这种感觉简直太好了，想说什么只管开口，什么后果统统跟我没关系。 “莫哥，她喝醉了，让我扶她回去吧。”艾米姐蹲下身，想要把我扶起来。 莫哥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和一个酒疯子继续纠缠，然后艾米姐把我搀扶起来，问我住哪儿她送我回去。学校11点就要关宿舍门，我肯定没办法回去，就说我要去网吧上网。 之后的事情我记不得了，第二天醒来艾米姐跟我说，昨天晚上我哭闹到大半夜，吐了好几次才睡着。然后还给我200块钱，说是昨天替我在她陪的那男身裤子里摸的。 我说艾米姐，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钱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收。 艾米姐一边笑我傻一边跟我说，像做我们这个的主要就靠额外收小费，要是光靠每天那100服务费，还不如找个正经班上。还说莫哥这人以前是金豪出了名的老嫖客，出手大方，对小姐有用不完的手段和花样。不过这半年来都是找阿茜坐台，昨天要我陪让她很吃惊。 最后提醒我：“小乔，你这算是把莫哥得罪了，以后再看到他来，尽可能的绕开走吧。” 没想到我第一天就得罪了这样的客人，我苦笑着说我会小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晚上我去站台旁边的公主就挤兑我，让我站到大门最外面去。谁都知道最外面风大，泸市零下的天气穿着短裙在那儿站一晚上，脚都要冻僵。 刚站过去不久，经理来找我说，让我去换了衣服到688包间等，莫哥晚点会过来。 在一片仇恨的目光中回到更衣室，心想该不会是昨天惹了莫哥，今天他就要来找我麻烦了吧但不去显然不行，万一他连同昨天的事告了经理，恐怕我连这份工作都不保。 正想着，镜子里出现了个画着浓妆一头刘海直发的美女，站在我身后抽着烟目光凶狠的盯着我看，看到我实在不好意思了，才问她是不是有事 美女微笑着拉起我的手，趁我没注意用力将烟头按在我的手臂上。 顿时，一股烧焦的肉味弥漫开来。 “我叫阿茜，念在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这算是个小教训。”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跟我阿茜抢客人的，尤其是你这样的公主。如果再有下次，恐怕就不是这一个烟头那么简单了” 阿茜靠在衣柜边，抖着脚恶狠狠的警告我。 我疼得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可是，我没惹过你啊。” “装无辜是么”阿茜伸手抓起我的头发，拍打着我的脸说：“跟你明着说，莫哥的包间你最好少去。否则，这次是手臂，下次就该是脸了。” 009、高山流水 我到668包间的时候，手上被烫的地方已经起水泡了，透明的黄灿灿的。 胆战心惊的推开包间门，阿茜正坐在莫哥身边给他喂水果，看到我进来一脸的不悦。不过碍于莫哥在场也没发作，就是把莫哥楼得更紧了。 莫哥招呼我坐到他身边去，我瞥了一眼旁边的阿茜，有些不敢坐。 莫哥伸手把我抓过去，坐在他另外一边，笑着说今天晚上他要比翼双飞。 我看到阿茜的脸都绿了，嘴里含着一颗圣女果，凑到莫哥的嘴边娇滴滴的喊他吃。莫哥毫不留嘴的咬下了圣女果，顺便连同阿茜的嘴唇一起。 我一直担心莫哥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在旁边坐立不安的看他们俩人表演。不过还好，很长时间莫哥都没有提到，就让我端上酒杯去包间里敬一圈酒。 今天包间里人很多，差不多有十几个。年纪都不大，20出头的样子，清一色的平头加纹身，看起来跟学校旁边那些小混混没什么两样。 敬到最后的时候，有个人拉住我说看我挺熟。 旁边有人打趣他说，让他别瞎搭讪，我是陪莫哥的。 那人不依不饶的说肯定见过我，然后想了半天问我是不是跟人在光明网吧门口单挑过。 他这么一说我就露怯了，很明显上次他就在围在陈素素周围的人之一，说不定还是和陈素素一伙的。连忙说不是，他可能认错了。 “不可能认错的，你这副好学生模样跟人单挑，我印象实在太深刻了。”那人看了一眼莫哥，还在和阿茜两人抱着耳语，就干脆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说：“哎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是市南中学的学生吗” “我们还是喝酒吧。”我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实在不想和他纠缠说这个。 “上次那女的是做得过份了点，明明是单挑最后欺负你没人变成了群殴。”男人嬉笑着端起酒杯：“我叫阿龙，平时就混你们市南中学那一块，你们学校那些混得开的兄弟都是跟我的，以后要再有那种事情，你就来光明网吧找我，我帮你出头。” 和他说了谢谢又应他的要求敬了他两杯酒，然后莫哥就在那边喊我过去了。 阿茜看我过来，马上端了杯洋酒坐到莫哥身上，把又细又长的洋酒杯往自己胸中间一放，坐到莫哥的腿上说来玩个高山流水，让莫哥张嘴。 莫哥张开嘴说好，就看见阿茜扶住自己的胸夹紧杯子，整个身体往前一送，杯子里的酒源源不断倒入了莫哥的嘴里。等都倒完，阿茜干脆整个胸都送了上去，问莫哥好喝吗 我在旁边看得又羞又怕，这么一会儿而已，阿茜就使出了那么多的花样。而我就更像个榆木疙瘩，也不知道莫哥让我坐在旁边到底有什么用意。 阿茜从莫哥腿上坐下来，忽然对我说：“哎，你也来个呗。” “我来个什么” “高山流水啊。”阿茜挑衅的看着我的胸，“不过嘛，可能小了点，夹不住杯子。” 我连忙低头捂住胸，脸涨得通红。 倒是阿茜这么一提议让莫哥来了兴致，说哪怕夹不住也可以试下嘛，大不了就是洒他一身的酒。说完还主动给我拿了杯酒，要我往他身上坐。 昨天晚上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如果我现在贸然抗拒的话，莫哥肯定会新帐老帐一起算。犹豫了一会儿，极不情愿的坐上了莫哥的腿，把杯子放在中间很努力的夹紧，紧闭着眼睛就像是要奔赴刑场。 就在酒要倒进莫哥嘴里的时候，阿茜忽然从我身后猛推了一把，我整个重心全部倒在了莫哥身上。玻璃酒杯刚好磕到他的牙齿，我都能听到很大的一声响。 莫哥捂着嘴把我推开，我抬头看到他的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了。 阿茜慌张的拿着纸巾替莫哥擦，同时呵斥我：“怎么回事你不愿意就不愿意，何必装呢。” 这一下是真的把莫哥磕痛了，他含糊不清的吼我，“滚。” 我委屈的愣在旁边，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味的跟莫哥说对不起。 阿茜看我还不走，在旁边附和说：“莫哥喊你滚，耳朵聋了是么” 看着阿茜怨恨的眼光，我委屈的逃出了包间。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阿茜，她这样再三的来争对我，莫哥找要我作陪也不是我的问题，再说，我根本不想陪他。 手上被擦伤的地方破了皮，我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下，准备回休息室里继续排班等再上包间。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阿龙站在门口抽着烟冲我笑着说：“阿茜被莫哥赶走了，他让你回去。”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阿龙又说：“刚才我看到阿茜推了你，在你走后我就跟莫哥说了。” “谢谢你。” “嗨，没事。”阿龙有点不自在的挠挠头，“我这人就见不得美女被欺负，上次都想出手帮你了。不过那女的身边有我兄弟，没好意思。算了我们改天聊，你现在跟我回包间去吧，莫哥今天心情不大好。” 跟着阿龙回了包间，莫哥收起了刚才阿茜在包间时的笑脸，板着脸在喝闷酒。阿龙把我引过去，跟莫哥说我回来了，莫哥马上站起身来抓住我，跟其他人说他要先走。 被莫哥一路拽着去了停车场，要我上他的车。 我扭捏着要他放开我的手，说莫哥我不能跟你走。 “妮子，你这是跟哥哥玩欲擒故纵呢阿茜第一次比你还矫情，你再看她现在。放心，哥哥不会亏待你的。”莫哥很不屑的强行把我推上了他的车，然后开车驶离了金豪。 车子越开越快，我心里就慌了，喊了好几次莫哥停车我要下去，他都没有任何反应，还不时的提了车速开得飞快。 那种未知的恐惧让我忘了一切，有点失去理智的抓住莫哥的方向盘，“你停车啊，我说了我不跟你走啊” 车子猛地摇晃了几下，莫哥踩了急刹，很生气的抓住我的手把我推开，顺手甩了一巴掌在我头上：“你想死啊。” “就是想死，与其被你带走，还不如死了算了。”我赌气的还嘴。 莫哥是真的怒了，把车挪到路边停下来，扯过我的头发就往他腿上按。 我拼命的摇头，不停的喊不要，莫哥就跟没听到似得，不管不顾的一边把我往他腿上按，一边解他的皮带。然后顺手把皮带抽了出来，在我身上猛抽两下，“死犟死犟的，还不信制服不了你” 皮带抽到身上，尤其是被阿茜烫伤的地方，疼得我眼泪一下就彪出来了。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个比陈万里还要恐怖的恶魔，而这辆车就是恶魔住的地狱，我一分钟也不想要待下去，只想逃，马上逃。 方向盘挡在莫哥的前方，我又趴在那里，总是有很多的不方便。加上我不停在反抗，莫哥虽然用了武力镇压，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往我嘴里塞成功。他有些气急败坏，把我的椅子平放下来打开车门，想要绕过车头来副驾驶。 眼看他走到车头的位置，这也是我最佳的逃跑机会，于是快速的打开车门撒腿就跑。莫哥反应上来伸手来抓我，我急的没看清楚面前的台阶，一个踉跄就扑到在地。 抬头看到旁边正好是个宵夜大排档，袁放和几个男生就坐在我面前那桌在喝啤酒。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管不顾的爬起来奔向袁放抓住他。 可等我抓住了他的手，旁边的男生就嘲笑他说，“原子，看不出来你还认识鸡啊。” 袁放的手迟疑了两下，最终还是把我甩开了来，顾着面子问我：“你谁啊” 010、认为我很脏 毕竟是在大街上，只要袁放把我留下来，想来莫哥不至于在这儿把我拉扯，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使劲的冲他使眼色，希望他能看到站在后面迫于这儿有人没敢上前来的莫哥，用嘴型说着：“袁放，救我。” 袁放抬头看了一眼莫哥和停在路边的车，脸上露出了尴尬。 “人家都追上门来了，就让坐下来喝两杯吧，反正不用花钱的，是吧美女”背对着莫哥，坐在袁放对面的男生，带着调戏的口吻对我说。 终于，袁放冷冷的开了口：“坐下吧。” 我连忙感激的冲他点头，双手合十就差感激得向他跪下了。 远处的莫哥站了一会，大概是看我们这桌都是小孩，就喊了句：“小屁孩别管那么多闲事，让她过来” 我想那时的莫哥肯定也是喝多了，按照后来我对他的了解，他定然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挑衅这么多学生的。可事实上他真的就喊了，而且连续喊了几次要我过去。 袁放先是尴尬，后来脸色就变得阵阵铁青，抓起酒瓶用力往桌上一磕，瓶底就掉在了地上。裂口的地方参差不齐的全是尖尖，他就那样拿着瓶颈，攥着拳头就朝莫哥走了过去。 我连忙转身想要追过去，又怕莫哥趁机把我再拉上车，只得离他们还有些距离的位置停下来，哀求着喊袁放回来，不要去惹他。桌上其他的人看袁放有了动作，纷纷操起板凳或者酒瓶跟了过去。 纵然莫哥是单枪匹马，他面对这么一群稚气未脱的学生依然没有半点怯场，只是冷脸说了句：“知道我谁么” 袁放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我他妈的管你是谁，不滚照揍不误” “袁放，别动手啊，莫哥你走吧。”我只能远远的干喊。 男人之间的争斗不可能为了我一句话而停下来，莫哥反手抓住袁放拿着酒瓶的手叫嚣：“小兔崽子，哪个学校的” 袁放拿着酒瓶对准莫哥胸前的位置，恶狠狠的喊：“你他妈管我哪个学校，就问你一句，滚不滚” 眼看酒瓶尖的部位已经对准了莫哥的要害，他终于放开了手朝着车上走，边走边回头威胁：“好，今天晚上你们人多厉害，牛逼是吧都他妈的给我等着。” 莫哥终于走了，庆幸袁放也没动手，我吓得瘫坐回位置上。 他们一群人又回来了，一边说袁放刚才够劲儿，一边又吹着牛逼说，在泸市还没有谁能比袁放他老子更厉害的。就算那人要找回来，袁放他老子一句话，也是吓得屁滚尿流的滚。 袁放的脸终于舒缓了下，端起酒杯说：“兄弟们都辛苦了，来走一个。” 等他们端起酒杯，我也跟着要和他们碰，袁放斜眼看了我下，“追你的人走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等下我和你们一起走好吗”我其实没好意思说我身上的钱不够打车，这么晚了，附近肯定是没有公交车的。 “哎呀原子，我们一桌寡男人喝酒多没意思啊，让这美女留下来陪我们喝嘛。”刚才说话那男生又开腔了，“就这么说了美女，要不然你来坐我这儿等下喝完，我们一起打游戏去。” 有人主动邀约，袁放终于才没有说什么。 我拿了个空杯往里面倒满了酒，小心翼翼的端起来对袁放说：“谢谢你，我敬你一杯吧。” 桌上的其他人开始起哄，那男生干脆打起了口哨，说月黑风高的那就来个交杯吧。 袁放黑着脸盯着面前的酒，迟迟没有动作，我端得手都要麻掉了，他忽然反手把我的杯子打到地上：“滚开点。” 在我心里，袁放其实一直都算是个还不错的同桌，虽然平时对女生不那么亲近，但我还记得他给我饭和帮我买资料的那件事儿。今天晚上忽然这样，让我心里很难过，觉得他一定是看到刚才那一幕，认为现在的我很脏。 可他毕竟帮了我，哪怕对我态度恶劣，我依然只有忍着眼泪继续拿起酒瓶，讨好地说：“这酒我一定要敬你，喝不喝是你的事，我先干了。” 然后，我就在一桌子惊讶的目光和袁放的冷眼中，站起身仰头，将那满满一瓶酒喝了下去。喝完的时候，感觉撑得我肚子都要爆炸了，想要打饱嗝又打不出来，很久了才觉得反胃，转头全给喷了出来。 袁放嫌弃的取过纸巾递给我：“你傻逼么，不能喝还喝那么多，逞什么能。” 我擦了擦嘴，冲他笑：“我只想谢谢你，今天晚上要不是你的话” “老板，倒杯白开水。”袁放打断了我的话，让老板倒了杯水，递给我面前说：“漱漱口，尼玛臭死了。” 我悻悻的把凳子往外面挪了下，之后就不再说话。听到他们在讨论游戏，好像今天晚上有什么重要的活动，约了时间去沙巴克攻城。袁放一副老大的样子，在安排等下的战略布局，说今天晚上这战无论如何要赢。 等他们喝完酒，我厚着脸皮跟袁放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学校门口的光明网吧和他们一起通宵。只不过，袁放根本不愿意搭理我，进了游戏就快步朝前走，我跟着追了几步，他用个随机符人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轻轻地拐了下他的手肘，小声说：“袁放，你们攻城，能带上我一起吗” “滚去打你的鹿。”袁放看也不看我，满脸厌烦的说。 我只得只身跑去附近的比奇村打鹿，然后再一刀刀割下肉扛回到屠夫那里卖钱。 回城的时候碰到个穿灵魂战衣的道士，叫“天涯浪子”的，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找我聊天。我闲着无聊跟他搭了几句，他说看我一个人抗肉太辛苦，不如带着我一起去废矿区打僵尸吧，这样升级更快。 想着袁放正在攻城也不搭理我，索性就跟着他一块儿去了，然后他带着我一起打到早上，还带我学习了两个新技能。 看着外面天亮了，我跟“天涯浪子”说我要下线，他让我下次上线的时候他，他再来带我。 退出有牛逼人物关照的游戏回到现实，满满都是落空。 想在现实中，要是有个天涯浪子那样的人带着我一路像开了挂似的打怪升级，该有多好。 可现实是，昨天彻底得罪了莫哥，阿茜对我水火不容，开校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没有着落。而我晚上，依然不得不厚着脸皮再去金豪。 白天回宿舍闷头睡了个大觉，晚上刚到金豪，就有公主说经理找我。 去经理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阿茜，她红着脸蛋眉飞色舞的和我打招呼：“呀，昨天晚上爽腻了吧” 我没搭话，低着头侧身从她旁边挤了过去。 她重重的拐了我一下，阴冷的笑着说：“去吧，经理等着你呢。” 面试的时候，我其实觉得经理是个蛮好的人，没怎么多话就让我晚上直接上班，还很耐心的带我去了包间教我怎么用点歌系统。心想如果他找我是因为莫哥的事，等会儿我好好解释解释，看能不能留下来。 我敲开办公室的门，经理正半躺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装了水的瓶子，上面延伸出来的吸管被他含在嘴里，一手里拿着的锡箔纸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 锡纸上散落有白色粉末，随着打火机的烘烤，粉末变成烟雾进入到瓶子里，他深吸了一口，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 这样的场景我在网上看过，好像是在溜冰毒。 011、侠女艾米姐 见我进来，他放下手里的吸管让我过去，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跟莫哥出去了我低着头说是，不过在半道莫哥把我放下来了，没敢说后来莫哥和袁放发生的事。 “小乔，莫哥是我们这儿的老朋友了，他能看上了你那是你的荣幸。”经理目光涣散的看着我，说：“但是呢，我可听说昨天是你主动要跟莫哥走的，还说什么去一次赚够钱就不用上到开学了” 我慌忙解释：“经理，我没有” “你这么有能耐，那就让莫哥包了你吧。” 我能肯定的是，刚才阿茜来找过经理，并且和他说了什么。连说，“昨天晚上，是莫哥主动拉我走的。” “我当然没办法去找莫哥对质，但是包间里的公主还有其他人可都是听到的，所以这事儿我已经了解清楚了。”经理丝毫不听我的解释，挥挥手打断我：“我们这行也有我们这行的规矩，我们鼓励公主小姐想办法留住客人来这里消费，但并不鼓励用手段从别的小姐手里抢客人。再说，莫哥喜欢你那是好事，反正你也在这里呆不长，不如找个金主养起来。” 经理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他以很委婉的方式告诉我，我因为抢了阿茜的客人而破坏了这行的规矩。 我还想要说什么，经理就显得不很耐烦了，“看你都被莫哥看中，肯定也不会在乎前两天那点儿台费了，所以等下你去还了工作服就回家吧。要是跟莫哥一起来这儿玩，记得招呼我一声，我来敬你们的酒。” 说完从新拿起吸管，狠狠的吸了两口。 才两天，没等莫哥来找我的麻烦，我就这样被赶出了金豪。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我继续哀求经理，但他都无动于衷的继续拿着习惯，根本不搭理我。 最后被我求的不耐烦了，把吸管朝着扑过来，“要不然你也来试试，说不定等会儿我高兴了，能放你一马呢” 我吓得连忙逃出去，想这件事终归还是阿茜在使坏，如果找到她好好说下，万一她网开一面找经理收回说过的话呢 我找到阿茜的时候，她正坐在吧台上抽烟，看我走过来，就开始冷嘲热讽：“哟，这可真迅速，才来两天就被人包了。作为过来人我提醒你，莫哥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呀，又持久要的姿势也多，你能受得住么” 心里委屈至极，可想如果离开就意味着挣不到钱，意味着开学交不起学费没有生活费，还是低声下气的对阿茜说：“阿茜姐，我错了，以后莫哥的包间就是打死我也不去了。你能不能跟经理说说，让我留下来” 阿茜一口烟刚吸进去，噗一下全喷到我脸上，呛得我直咳嗽。 “美女，你没搞错吧你这都要去当金丝雀了，还搁这儿跟我们抢饭吃，没这个必要吧再说了，别叫我姐，谁比谁大还说不一定呢。” 阿茜两句话塞得我没法再开口，可又不甘心就在这样走，站在她面前还想继续求求情：“那阿茜，我知道上莫哥包间这事是我不对，这样，以后莫哥再来金豪，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你看行么” “啧啧，话可别这样说，莫哥这不都相中你要你去拿月薪住好房了吗我哪儿敢挡住你享福的路啊。”阿茜说完，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对我勾勾手指示意我把手伸过去。 我知道阿茜又想要把烟头往我手心里塞，可我现在只能忍着让她烫，于是伸过手去闭着眼睛，准备再次迎接那种肉烧焦的味道。就在这时，艾米姐从大堂的旋梯楼上来，气冲冲的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小乔，跟我走。” 说完拉着我直接奔去经理办公室，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提高了声音毫不客气的说：“潘启阳，你是嗑药磕得脑子坏了吧趁龙总不在你就要上天” 潘经理见到艾米带我杀回来，立马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慌里慌张的收起桌上的东西，解释说：“艾米，我” “你什么你。”艾米冲上前，将那些瓶子吸管什么的，抓起来一股脑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你带着小姐溜冰，这事儿就不怕我告诉龙总还有，小乔认识莫哥那天我在包间，她跟莫哥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别溜上了头听人说风就是雨，这金豪是龙总的还不是你的。” 艾米姐说话都这么不好听了，潘经理对她依然是好言好语：“艾米，她就是个新来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嘛。” “管她是不是新来的，没犯错误受了客人委屈，还要被你冤枉开除，这就不行。”艾米姐一只脚踩在茶几上，帅气的说：“要是你公主那边容不下她，这几天就让她跟我的定包走，不用你排班安排。” 说完，艾米拉着我转身离开，剩下潘经理一脸的懵逼。 我很费解为什么潘经理会那么害怕艾米，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姐。但我还是很感激她，要不是她出手，我肯定就会被赶走了。所以出来后，一个劲儿的跟她说谢谢。 她说这没什么，她就是见不惯阿茜那副全天下有钱的客人都是她的那样子，让我不要担心，接下来就跟着她上包间，反正她每天晚上都有定包，塞我一个公主进去很容易的。 那天晚上，莫哥又来了金豪，但是他让经理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和艾米姐上包间了。艾米姐让经理转告莫哥，说我正在陪龙总的朋友，不是很方便过去，并且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被预订了，恐怕对不起，我没办法陪他。 我觉得艾米姐在说这话的时候特帅气，就像是古装电视剧的女侠，一身充满了正义。 经理把话带回去后，莫哥果然没有再来找过我。而我呢，大多数时间都有艾米姐的庇护，上班就直接跟她去包间，下班就躲去网吧上通宵，再也没有和莫哥还有阿茜正面接触过。 而每次去网吧，都能看到“天涯浪子”在线，不等我主动他他就来找我了，然后带我去练级。偶尔打累了，他会带着我去比奇城那边的皇宫聊天，你一言我一语的瞎侃。 其实聊了什么我大多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快要开学那天我跟他说，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来上网。 他想了很久，问我能不能跟他结婚。 当时，旁边正有人在举办婚礼，许多人站在周围观礼，还有不少的人撒钱。天涯浪子也阔绰了一把，在我对着屏幕发愣的时候，豪气的往里面扔了几千万，惹得一群10多级的女号围在他身边找他聊天。 虽然是虚拟世界的婚礼，也透露着惹人羡慕的浪漫。 可我觉得婚姻是神圣的，哪怕是在游戏里也一样，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索性就自己往皇宫外面走。 他从后面追上来，说那让我当她的妹妹吧，不管在游戏里还是游戏外，都可以。说完没等我回复，他就下线了。 我四处找了一大圈，又不停的他，对方都没有回音。我想是不是刚才的拒绝让他丢了面子，毕竟以他的等级在服务器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哪知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服务器消息里，有他用元宝发了世界频道：“乔小妹儿是我幺妹，以后看到请绕道。” 聊天区顿时就沸腾了，各自评说纷纭，大多是羡慕我能认他做哥哥的。还有少数女的就不服气了，说乔小妹儿她凭什么啊，等级又低技术又烂。 有个叫“奥莉眯”的女号来找到我，二话不说就把我砍死在原地，我辛苦攒下的好多东西瞬间散落在地上。 然后她的头上打出一排字：以后最好离天涯浪子远点，要不然她见我一次砍一次。 012、师娘回来了 莫名被人砍了又被人威胁，我不想再玩下去了，跟天涯浪子打了个招呼我就准备下线。在我去吧台退卡的时候，阿龙刚好从里面的包间走出来，看到我还和我说光明网吧是他哥们儿开的，以后来通宵报他的名字给我免费。 我谢过阿龙的好意，说马上要开学了，以后可能就不会来通宵。 阿龙抽着烟靠在吧台上，有些流里流气的说：“没事啊，只要你来我都让他给你免费。”然后还转头对网管说，“瞧见这美女没，以后来要收了她钱，我找你麻烦啊。” 网管连连点头，说好的龙哥。 因为莫哥的关系，我不愿意跟阿龙走得太紧，毕竟那天晚上我和袁放都得罪了莫哥，这段时间虽然避过去了，但他说不定哪天想起来，都有可能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忙跟阿龙说了再见，匆忙的跑了宿舍。 那天下午，艾米姐怕经理为难我，亲自带我去财务那里结算了我的服务费。加上跟她平时额外帮我拿的小费，我算了下短短十几天，足足挣了1900。于是无论如何，我也想着要请阿米姐吃上一顿。 说好的吃大餐，结果她就选了我们学校附近的一家串串，说那家店好吃又不贵，点菜的时候也一个劲儿的挑素菜，说她减肥晚上不能吃荤。吃完饭还给了我她的手机号码，让我暑假如果还要去金豪，就直接给她打电话不用再去找潘经理了。 和艾米姐道了别，我整理着心情，想从明天开始我又是那个贫穷但成绩不错的好学生，而关于金豪的一切，我得把它深埋进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俞老师。 一个寒假的时光，经历了不少，但我依然很想见到俞老师。 想他在讲台上专注讲课的时候偶尔抬起头冲我微微一笑，想他在家里为我炒咸菜肉末的背影，想和他手牵手在田地里聊天的时光。 甚至是，想他那天晚上在草垛上 “俞靖，你去给我拿一份脑花儿，对了，还要几串毛肚。”顺着声音看过去，俞老师和一个女人坐在店外的桌子上。女的打扮很漂亮，头发高高的盘在头顶，一套职业西装里面搭配低胸毛衣。特嫌弃的拿着纸巾在擦桌子：“你非得来这破地方，你看这桌子脏的，说不定吃完回去就得拉肚子。” 俞老师满脸哀怨的站起来，“少说几句吧你，以前你天天吃，也没见你拉。”说完，站起身朝我旁边的菜架走来。 “那也是以前，吃糙的吃喜欢了，现在可不同，胃金贵着呢。”女人尖着手指不停的擦桌子，恨不得把上面那层黑的用刀给刮掉。 我连忙凑上前想要和俞老师打招呼，可他就像是没有看到我的似的，转身背对着我只顾拿菜。我在他身后站了几秒，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烟草味，心就抑制不住的狂跳。 我想那个女人就是他老婆了吧可是真漂亮，身材又那么辣，而自己和她毫无可比性，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离开店里之后觉得心里堵得发慌，又觉得是不是上学期买的文胸小了，勒得慌。 店里的文胸都很漂亮，各式各样的都有。我憋红了脸问有没有那种，可以让那儿看起来大点的。 店员笑呵呵的说当然有啊，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款，说这是b我穿应该刚好，里面还有一层泡沫垫，加上就能是c。 我羞得都不敢细看，接过来付完钱就飞快的跑回宿舍，换上后照了照镜子果然和她说的一样。可让我有点失望的是，我努力的往中间挤，都永远没有俞老师老婆那样的效果。 正在我挤得起劲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我想可能是同学来了，随手披了件外套就去开了门，结果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脸疲倦的俞老师。 他把手撑在门框上，头垂靠在手臂上，问我：“其他同学都返校了吗” “没就我自己。”看俞老师不大对劲，我连忙伸手去扶他进来。 等把他扶进来坐在我的钢丝床上时，才看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前面。低头一看，刚才慌乱中披的外套没有扣，新买的粉红色带蕾丝的文胸一览无余。 俞老师忽然伸手抱住我，将头深埋进我的胸前，“小乔” 我就像是被点击一样，全身颤动了下，愣站在原地被俞老师抱着一动也不敢动。 许久，俞老师才松开了我，深呼吸了好几下拉我坐在他腿上，帮我整理着外套：“新买的” “嗯。” “好看。”俞老师说着把手绕过我的后背，一只手很容易的就解开了我研究半天还扣不上的纽扣：“这个暑假，又长大了。” 超喜欢被俞老师这样抱着的感觉，觉得只要有他，我所有的难关都有勇气挺过去，不管去金豪挣钱挣得再卑微，都让我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尤其是下午见过他老婆有了小小自卑后，对他的夸赞更是欣喜。 顺其自然的，我们和在他家里一样，拥睡在我那张不足一米的小钢丝床上。俞老师把我抱得特别紧，他说担心我不小心滚下去。然后视若珍物一般，从我的额头开始慢慢吻下去。 可是，当他习惯性的抓起我的手让我握住他的时候，我那种超强的想要反抗的情绪又上来了。尤其是这个暑假，我不仅再次看到了妈妈低身下气的求陈万里，还经历了莫哥在车上对我的暴行。 我对那件事的恐惧，再次上升到了和俞老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把手抽回来，转身背对着俞老师，心里有一万个对不起，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俞老师的手机在他的裤兜里一遍遍的响，他躺不住了，起身说他要回去。 俞老师前脚离开，我就想起刚才去文胸点路上，顺便给他买的钥匙扣没送他。连忙穿上衣服追了下去，在宿舍门外的操场上才追上了他。 当我把准备好的钥匙扣递给他时，他愣了下，手搭在我肩膀上将我的头靠近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说谢谢。等这段时间他忙完，找个周末带我回家。 俞老师说完这话，师娘忽然就从宿舍方向跑了过来，冲到他面前一耳光就扇了过去，“俞靖，你他妈的脸皮被狗啃了” 俞老师和我都被吓了一大跳，我明显感觉到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抖了下，慌张的放下来捂住脸向师娘解释：“陆遥，你别误会。” “误会”师娘揪住俞老师的耳朵，拽着往她面前厉声指责道：“明天才开学，学生都还没有返校你告诉我来检查宿舍就算了，结果跑女生宿舍一呆就是三个钟头，你告诉我这是误会” 俞老师顺着陆遥揪住的方向退了两步，有些理亏的说：“宋小乔家里遇到了困难，我帮她解决处理多谈了一会儿，你怎么能想得那么肮脏呢” “哼，俞靖，我看你帮她处理家里的问题是假，生理问题才是真的吧”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辞职喜欢当老师，我他妈还真以为你是个清高的知识分子。像你这样有免费的学生睡，换谁的也不想要辞职去上海啊。” 见陆遥越说越过分，俞老师终于收起了好脾气，反手抓住她的手往学校外面拽，“陆遥，你别闹了行不行，这是学校，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过份吗” “是是是，是我过份。但是俞靖我告诉你，今天晚上老娘还就过份了，你要怎么着” 陆遥挣扎抽离俞老师的手，扑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衣领 013、你也不是好鸟 【为收藏破1000加更】 “陆遥，你有什么冲我来，小乔还是个孩子。”俞老师追过来紧紧的抱住陆遥，把她使劲儿的往前拽。 陆遥根本不顺从俞老师，在他怀里挣扎要朝着我扑来。俞老师完全阻止不了一个发现自己老公出轨的女人的疯狂，几番下来就有些拉不住她。只得一个劲儿的冲我喊：“小乔，你先回宿舍。” 我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听俞老师喊，我才连忙转身往宿舍方向跑去。没跑出几步，又就被陆遥抓住用力往回一拽，我就倒在了地上。 陆遥蹲在我身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我身上，一边往我身上捶打一边喊：“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让你出来勾引老师。” 俞老师在后面拽着拉着，怎么看，怎么就像是一场没办法收尾的闹剧。 我没有任何办法，只得绝望的躺在地上，任由陆遥的拳头打在我的身上，然后期待着俞老师能快些把她带走。 那时，我没有树立任何关于婚恋的道德观念，信奉爱情至上，恨极了眼前这个女人。 她占着对我那么好的俞老师，孤身跑去上海一年半年不回来一次，难得回来却还要追着我不放。而俞老师亲口告诉过我他已经不爱她了，那么既然都不爱了，为什么不放手 庆幸的是操场上没有什么学生，偶尔有几个看到这边是老师在闹，也都不敢围拢过来。所以陆遥不管把我揍得有多么的凄惨，也只有俞老师看在眼里。 终于，俞老师怒了，毫不留情的抓起陆遥的头发让她放开我，然后重重甩了个巴掌过去：“陆遥，你闹够了没有离婚，马上就去离房子给你钱给你，老子什么都不要” 陆遥愣住了，捂着被扇的脸半天没能说出话来，然后我就看到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带着哭腔抽泣着有些绝望的看着俞老师：“呵呵，很好，非常好，你为了你的女学生打我。” “你什么都不要，哼，你也不想想，当时我们一起读师范的时候，是谁穷得学费都交不起饭都吃不起你忘了你是谁的关系才让你进了这所重点中学还守着这份死工资不想辞职，怕来上海给我当了小白脸，你难道不是从认识我开始，就在给我当小白脸了” “陆遥，你他妈的闭嘴”俞老师气得有些失去了理智，再一巴掌给陆遥扇了过去，拽着他的头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场闹剧已经过去，匆匆跑回到宿舍关上门，窝在被窝里放声大哭起来。我害怕，特别的害怕，怕陆遥明天去找学校的领导说这件事，害的我上不成学，害得俞老师当不成老师。 第二天报名，俞老师果然没有来学校，是让教英语的葛老师为我们报的名。跟我们说的是，俞老师要去北京进修一段时间，他的班主任职位暂时由葛老师代，他的课也由4班的语文老师先上。 我的心里彻底落空，难道俞老师真的就要这样辞职跟陆遥去上海了吗难道他说他不爱陆遥他爱我，等我高中毕业就和我在一起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学校新换了一批讲台，比以前的要长不少，摆上之后我就没有办法再坐在旁边了。新班主任葛老师并不知道我和袁放还有陈素素之间的事，按照上学期座位的名单，让我又坐回去和袁放一桌。还当着全班的面儿提醒我说：“宋小乔，上学期你考了第一名，没事多辅导下袁放，争取让体育生的文化成绩也往前靠靠。” 袁放不屑的哼了声，似乎在说谁要我去辅导他啊。 下午没有课，照例是买资料和远处来的学生收拾寝室。因为我没什么要收拾的，买完资料看到袁放正在球场上打球，就干脆坐在了旁边观战。 球场周围一群女人都在帮袁放加油鼓气，可他好像早就习以为常的样子，照例在球场上驰骋。而他不管是运球还是隔空投篮的动作，动作都是那么连贯和帅气。 上半场打完，袁放热得脱了球衣只穿个汗衫走出球场，径直走到王佩琪的身边。王佩琪见状，马上起身又是帮她擦汗又是帮他递水，两人有说有笑的在哪儿聊天。 抛开那天晚上王佩琪找我不说，她真的是个非常养眼的美女，和袁放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一点儿都不羡慕，有的都是祝福，只是恍惚间想起俞老师。我和他，什么时候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公众的视线 “人家袁放是佩姐的男朋友，你看个什么劲儿的。”陈素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买了资料坐在了我的身边。看着下面的袁放和王佩琪，阴阳怪气的说。 上午我其实也很意外，我把位置换回了袁放身边，陈素素竟然没有马上对我表示愤恨和不满，老师一说她就把东西收拾去了后排。现在看来，她是知道自己惹不过王佩琪，自愿放弃了袁放。 我往旁边挪了下，没打算理她。 结果她不依不饶的又靠近我，说：“宋小乔，听说你过完年就回城上班来了就你这样能干什么工作啊该不会是跟我们街上那些去东莞的女的一样，卖肉去了吧哈哈哈哈，不过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天生也不是什么好货，换掉那些那土不拉几的衣服，倒也是有几分姿色的，老男人会喜欢。” 陈素素的声音并不低，前后坐着看球的同学，有好几个都朝我的方向在看。 我脸红地埋下头，“陈素素，你又瞎说什么啊。” 陈素素哈哈大笑了起来，感觉像是成功把我惹到羞耻就很有成就感似的，说：“宋小乔，听说每年下学期开校，学校就要举办一场作文比赛，所以嘛，我打算让你帮我，并且保证拿到名次。” 这事俞老师上学期就和我说过，并且说明了比赛的重要性，每年学校的前三名都要选去参加全省的比赛，一旦进入前三名高考的时候可是要加分的。而我的作文他和之前的获奖作品比过，如果用心写的话，进入决赛前三没太大的问题。 所以俞老师一直在鼓励我，要抓住这个机会。 为了不让陈素素把那天的事儿说出来，我只得答应帮她试试，但拿不拿得到名次我不敢保证。 陈素素说不行，要是拿不到名次，她会来找我算账。 如出一辙的话她每次都这样说，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哪怕是我帮她拿了名字，她早晚也会把这事说出去的。而我只是觉得昨天刚被陆遥闹过，如果在这个时候陈素素再说这件事，怕传开来就会有人猜到俞老师身上去。 那几天我努力的构思，想要尽可能的把两篇作文的风格写得不一样。等写出来后，交了一篇感觉还不错的给陈素素，让她照着抄了和我分开交上去。 可哪怕是这样，还是出了岔子。 等我们俩都作文都交了后，葛老师在课堂上点了我和陈素素的名，问我陈素素的作文是不是我代写的 我当场否认，说不是。 葛老师拿出我和陈素素以前的作文来对比，说文笔一看就不是陈素素的，所以这事儿要严肃处理，取消我们俩人这年参加比赛的资格。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大概就是我和陈素素这样吧。 只是陈素素并不相信这是老师看出来的，咬住说是我故意想要这样整她。下课后跑到我位置上，跟我大吵了一架。当然，基本上都是她在骂，什么难听的字眼都被骂了出来。尤其是把那天晚上我野战的事，大声的宣布了出来。 大家都有些习惯了陈素素这样，她围攻我的时候，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我。 就在陈素素说完野战的地点，班上忽然有个同学说：“呀，俞老师好像就住在那一块儿呢，我有次去外婆家，还和他一辆公交车。” 陈素素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哈哈，我就说那天那影子有点儿像俞老师。宋小乔，真是没想到啊，你还真能耐的勾搭上了老师，这是想要当我们师娘的节奏啊” 俞老师被搬了出来，我吓得不敢再吭一句。埋头趴在课桌上，装着什么都没听到想睡觉的样子，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真怕陆遥哪天回来学校大闹，然后和大家的猜测对上，这事儿就明摆着狡辩不了了。 兴许是周围的讨论太过激烈，导致袁放都有些不耐烦，他站起来朝着陈素素吼过去：“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鸟。” 014、那是酸奶 陈素素冲着袁放做个鬼脸，泄了气，“算了算了，这厉害的女人我们是没得比，走哪儿都有男人帮衬着。也不知道这袁大帅这么为宋小乔出头，你家佩姐知道吗” 我清楚的记得，上个学期和陈素素单挑的那天，她还提出了条件说要让我帮她追到袁放。可是现在看她和袁放说话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好像发生过什么而变成了仇人一般。 “关你屁事。”袁放没好气的还了嘴，又警告周围的人说：“别他妈在我耳边唧唧，吵到老子睡觉了。” 看到陈素素失落的样子，我有想到过她不可能会这么快就放过我，但绝对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在袁放身上下手。 那天晚自习是语文课，我们班和4班重了课，语文老师布置了作业让我们自己做，然后在两个班之间来回穿。结果到第二节课的时候班上忽然停了电，全班一阵高兴的喧哗。 少数人走到教室外面去观察，说隔壁班都好好的，就我们班上黑了，说不定是哪儿的线路除了问题。班长站上讲台让大家不要慌，他去找老师问问。不过压根就没人理会他，该闹的闹该疯的疯，还有人站到讲台开始唱起了嗨歌。 没过多久，班长和老师一起回来，才结束了教室里快要失控的疯狂。据说是跳闸了，找了电工把开关推上去，教室里才来了电，然后就放学了。 在停电的时候，我隐约觉得自己周围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实在太黑我又不敢轻举妄动。结果等来电的时候我低头一看，满裤腿上都是白色的东西。 这难堪的一幕被眼尖的陈素素看到，她扑到我面前指着我的裤子大笑：“哈哈，宋小乔你腿上是什么啊。” 袁放也低头瞧了一眼，冷笑着哼哧了一声。 “哇靠，这么刺激。”前排的男生高呼。 我其实压根知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不过男生这么一喊，跟着有几个男生都狂笑起来。 陈素素也跟着笑，非要问是不是袁放干的，用的左手还是右手 袁放瞪了陈素素一眼，骂了句无聊，就背起书包把我推开走出了教室。 那时候大家都是懵懂的青春期，陈素素说得虽然明显，但除了男生和少数女生在笑之外，大多数女生都是不明就里的一脸迷糊，包括我在内，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引得她们笑得那么开心。 晚上回宿舍我换裤子下来洗，才问到上面有一股酸酸的味道，有点儿像是谁吃过的酸奶。可是当人没人反驳，事实都被陈素素他们的笑声掩盖，第二天就听到有人传，说是我和袁放趁着停了电，在教室里乱来，以至于我裤子都白了。 听到这样的谣言，我是愤怒也是不堪的，想要去找她们理论。可全班都相信陈素素说的看到过我跟可能是俞老师的人，又有谁会来听信我的解释呢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只会认为我是欲盖弥彰。 不过所有的议论都是背着袁放的，他作为谣言的男主角，一切都毫不知情。他们只会在袁放不在的时候，满脸胡思乱想的表情问我，袁放有没有我们的直尺长手感如何 我装作听不懂，也从来不回应，事实上，我依然是似懂非懂。 那几天我都快要被人说神了，什么我技术超群，什么还看到我低头趴在袁放的腿上。感觉就像是那天停了电，大家都打着手电筒在看我们现场直播似的。 本来想着开校后就不会再去网吧，但接连从陈素素嘴里谣传出去的两件事，让我呆在学校就像是快要疯了。那个周五晚上，我就又去光明网吧找了个位置，准备上通宵。 天涯浪子看我上了线，说最近发现了一个新手升级特快的地方，一定要带我去再升几级。等我等级再高点，他就把他好的装备送我几套，到时候就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被人随随便便就砍死了。 我都差点忘了那天晚上被人砍死和警告的事儿了，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要问他“奥莉眯”是谁，不过还是忍住了。 大概两点多的时候，王佩琪在网吧里找到我，坐在我旁边还算客气的说：“宋小乔，方便出去聊聊吗” 我知道她大半夜来找我不大可能会有什么好事，但我孤身在网吧也不可能拒绝，要不然闹开之后更难堪。就说让她等等，然后跟天涯浪子撒谎说，我要出去吃点宵夜，等会再回来。 跟着王佩琪走出网吧，她把我引到附近一条没人没店的小巷子里。不知道从哪儿涌出来好几个女生，快速的把我和王佩琪死死的围在中间。王佩琪抬着我的下巴，毫不客气的轻语：“没想到，袁放还喜欢吃点土特产。” 我猜测她找我应该是和袁放的事情有关，弄不好的话今天晚上多半又要挨打，于是闭着眼睛，都做好了迎接她巴掌的准备。可她的手并没有落下来，而是继续问：“听说，你和袁放在教室里那个了” 我矢口否认，“没有，那白色的东西是酸奶，不知道谁倒我裤子上的。” “哈哈，你信么”王佩琪笑着问了我，又问周围的女生，“你们都信么” 王佩琪说完马上就有人附和：“我看，那是来电太早你们都没来得及处理现场吧你可真是能，在教室里还有那么多同学呢，敢公然和我们佩姐的男朋友搞，想死想慌了是不是” “放心，我保证今天晚上不会打你的，都知道我王佩琪是斯文人从不动手。”王佩琪看我吓得都闭上了眼睛，在我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着说：“再说，打你这样的货，我还嫌脏手。” 王佩琪她们这群人的气势，比陈素素可是要强多了，被她们围在中间，我除了胆怯和屈辱之外，更多的是不安。 我了解陈素素的惯性，她抓住我无非就是揍一顿，而王佩琪不一样，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让我猜测不到的花样在等我。那种阴冷的笑，让我不寒而栗 王佩琪拂了下耳边的垂发，装着很友善的样子和我说：“我可听说你本事着呢，跟人在草垛里玩，去金豪两天就被人相中圈养起来。怎么着，那金主满足不了你让你趁着停电的那会儿功夫还要和袁放来要不今天晚上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试试在这巷子里，如何” 紧跟着她朝着人群外面喊了声：“阿茜，你把人带过来吧。” 听她喊阿茜，我整个脑子都懵了。还来不及让我惶恐，阿茜就领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生走到了我面前。 那男生一连横肉不说还长得奇丑，嘴像根腊肠大得就像要吞了整个世界，站在我面前冲王佩琪“嘿嘿”一笑，跟王佩琪打了招呼。 王佩琪藐视的指了指我：“这是宋小乔，脱了这身村姑衣服，应该还算有两分姿色，你来是绰绰有余了吧” “是是是，谢谢佩姐好事儿能想到我。”猪头跟王佩琪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那感觉就像是恨不得马上就扑上来一样。 今天晚上的情况很糟糕，王佩琪和阿茜凑在了一起，她们并没有要动手打我的意思。比起被这个猪头欺负，我更愿意被她们打一顿，哪怕是遍体鳞伤。可她们偏不，她们玩我的等级，可比陈素素高多了。 王佩琪把我的手放在猪头男的手里，说：“今天晚上就看你表现咯，我们去巷子口给你把风。”然后说完，就领着阿茜一群人去了巷子口，剩下我和猪头两个人在这个死角。 猪头伸手要来抱我，我吓得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再也没有地方可以退的时候，他那手终于搭上了我的肩膀。 “你走开，走开啊。”我玩命的把他往外面推。 “小乔别这样，早就仰慕你了，今天晚上终于轮到我了，哈哈哈哈哈” “滚啊你。” 猪头凑上来四处乱蹭，把我恶心坏了。我不停的抓他踢他，才能稍微阻止点他，但都没有办法让他完全不靠近我。 眼看着他越来越过分，我实在忍不住冲巷子口大喊，“佩姐，阿茜，求求你们让他放开我吧，只要放开了我，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们的。真的，我求你们了。” 阿茜在不远处抽着烟，靠在墙上看着我们这边，冷言道：“呵呵呵，他又不是我们男人，我们有什么资格使唤他啊” “阿茜，佩姐，我求求你们了。袁放和莫哥的事都是误会，真的，真是误会。” 阿茜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摊开双手表示没办法。 听着阿茜的话，猪头更是有了信心，抓住我的双手就把我彻底完全控制住。 我基本算是被他彻底制服，各种绝望和悲愤的情绪涌上心头，大声的哭喊着不要。 可猪头接近200斤的体重，哪儿是我能对付得了哪怕我就是绝望得想要死去，依然挣扎不开半点。 然后听着巷子口，传来王佩琪和阿茜爽朗的笑声 015、接力赛 就在我绝望的以为我今天晚上真的会被欺负的时候，我看到袁放从很远的地方走了过来，推开王佩琪和阿茜大喊了一声：“走开。” 顿时，所有人都停止了笑容，抱着我亲的男生也松开了手。 我擦掉脸上恶心的口水，夹着眼泪望向袁放，希望他能站出来帮我说个情。虽然我知道这很可能是白日梦，毕竟他是王佩琪的男朋友，怎么会被女朋友误会了还继续让她误会更深 王佩琪看到袁放，连忙靠近过来挽着他的手，娇滴滴的说：“原子，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这是要把自己搞进去”袁放横了王佩琪一眼，径直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 他走到我和猪头面前的时候，忽然挥手一拳打在了猪头脸上，猪头连忙捂住鼻子往旁边连退两步，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袁放指着我，狠狠的训斥猪头道：“就这种女人，你他妈的也下的去嘴” 这话一出，王佩琪和阿茜都笑了。 “走吧亲爱的，我们打游戏去。”王佩琪说完挽着袁放的手，傲娇的转身，甩给所有人一个金童玉女的背影。 袁放这句话让所有的谣言不攻自破，也让我明白自己在他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定位，竟然连猪头那样的男生我都配不上看来，在对自己毫无好感的袁放面前，我是那么的不堪。 可是在俞老师那里，他却把我宠上了天。这就让我更想俞老师了，尤其是在刚受过伤害，独自蹲抱着双腿蹲坐在墙角，满脑子想的都是俞老师。 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深受了俞老师的蛊惑，脑子里每时每刻想的都是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心，上课下课都如同行尸走肉。成绩当然也是一落千丈，月考的时候直接下降到了35名，被葛老师当成了班上不好的典型点名批评。 反正都没有再坏了，尤其是被批评之后，我更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压根忘了当初妈妈要我考上大学才有出息之类的忠告。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光明网吧上网，在游戏里找补现实的落空，等到早上再浑浑噩噩的到教室，找间隙再睡觉。 我再也不是那个好学生了，渐渐的我被各科老师打入了差生一栏，他们不再管我上课是否睡觉，不再管我晚上是否夜不归宿。 我就像是班上的一颗杂草，自生自灭。 那段时间唯一让我看到希望的是，我传奇里等级到了29级，可以跟着天涯浪子并肩作战了，好几次都还跟着他一起去了沙巴克攻城。 有时候我们再去皇宫聊天，看到别人结婚的时候我也羡慕，也想如果他再跟我说结婚的事，我就赌气跟他结了。反正心心念念的俞老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就算回来，他也是陆遥的老公。 只是，天涯浪子再也没有跟我提过结婚。 倒是有次问过我，怎么开学了还天天晚上来通宵我很敷衍的跟他说，上学没劲，不如打游戏来得有意思。 随着和天涯浪子并肩作战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们也渐渐熟悉起来，有时候遇到老师批评我或者陈素素又欺负我，我就会在网上跟他抱怨一番。 天涯浪子跟我说没事，反正书读了也没几个意思，要是不想读了就不读，大不了就天天跟着他打游戏。 我说不读书跟你打游戏，你养我啊在网上没人知道我是谁，也不会知道我曾经发生过什么，我才敢把自己本来的面目暴露出来，肆无忌惮的和天涯浪子瞎侃。 他却毫不在意的回复我说，“养你就养你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吃个饭买个衣服，这点儿钱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那可不行，我妈还指着我考大学有出息呢，倒是最近忙着打游戏，都快要把学业荒废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谁说一定要读书才有出息啊你看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混了，现在不一样也没饿死嘛” “那你做什么的” “陪你打游戏就是我的工作啊。” 每次到他说这种有点暧昧话的时候，我就会沉默不回消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怎么说呢，明明那个人在虚拟的世界里看不见摸不着，可又觉得这样的关心恰到好处的暖人心。 接连上了一个月通宵，我整个人精神都不好了。本来就有些营养不良，看起来就更是面黄肌瘦一副神经衰弱的样子。 这样的状态自然被陈素素看在眼里，她开始在班上说，我既然跟人野战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加上过年不回家现在又天天晚上不回宿舍，肯定是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是在当小姐也可能。 那时候，高中生出去兼职当小姐的事也有，不过大多发生在职高，像我们这样的重点高中，这还算是个爆炸性的新闻。 大家看我的眼光又开始变了，上学期虽然有同学站在陈素素那边戳我的脊梁骨，但好歹还有更多明事理的同学觉得那是我家里的事。但现在不一样了，所有的同学几乎一片倒的相信了我在当小姐，那就是我本身人品有问题。 于是那些以前还和我多少说两句话的同学，看到我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偶尔还有的男生会时不时的给我传纸条，问我怎么收费的 我彻底被孤立，每天默默上学放学，晚自习后再跑去网吧上网。因为阿龙打过招呼，每次去光明网吧网管说什么都不收我钱，那时候穷，并不觉得人家免费让我上网有什么不好，觉得阿龙混得好，这或许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很多时候我都很怀念上学期的日子，虽然不时有点小状况发生，但有俞老师的依靠，我的成绩也还算不错，各科老师大部分同学都对我还算好。 可现在，我是老师眼中的差生，我是同学眼中的小姐。 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要俞老师回来，他回来了说不定会像上期那样帮我辟谣，会在周末的时候帮我补课给我讲很多人生大道理。等我成绩上去了谣言过去了，哪怕陈素素再针对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过得那么阴暗。 劳动节收假后，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要开始准备了。体育老师经过选拨，让我和袁放参加男女混合8100米的接力赛，袁放作为主力选手，被安排在了我后面的最后一棒。 我终于有了机会证明自己，所以我想无论如何都要尽全力为班上争取荣誉。 那段时间我没有再去网吧通宵，除了正常的训练之外，我每天早晚都会在操场上跑几圈增加自己的体力，临近快要比赛的时候我更是疯狂的晚上跑到12点才回宿舍。 我不知道我这样猛地超负荷运动，会对自己造成很大的伤害，直到比赛前一天的模拟赛中，我忽然整个腿部都在抽搐，感觉里面的筋就快要断了似的。 刚开始我还不想要打扰他们训练自己站起来接着跑，但我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只得叫来了袁放。 袁放捏了几下我的脚，说要马上送去校医室冰敷。 袁放听说我擅自加了运动力，在校医室就暴跳如雷的指责我：“宋小乔你不懂别装懂好吗你知不知道你平时少运动，忽然增加运动量会造成现在这样肌肉拉伤你他妈的都拉伤了，明天比赛还怎么跑” 我自知理亏的低下头认错：“对不起，我我也想让自己跑快点，想拿第一。” 袁放还想说什么，忽然就住了口，“算了，明天的比赛你这样子肯定没办法参加，好好休息吧，我另外想办法。” “没事的，我可以。”我忍着痛倔强的说：“真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你他妈的作死啊”刚才语气还有所好转的袁放又怒了，“我是专业的好不好，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如果你还要坚持跑步，到时候整条腿都废了怎么办” “真的没关系，我能坚持。”我冲袁放笃定的点点头。 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去参赛，哪怕是跑完躺在跑道上，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宋小乔不是他们眼中看到的那种人，我也有为班级尽力在争取荣誉 袁放看我坚持，耸耸肩说那好吧，不过下午到晚上的时间都要在校医室冰敷。他会找个替补，如果我情况实在严重到没办法上场，到时候再放弃也来得及。 “不会的，我绝不放弃”我咬着牙，对袁放也是在对我自己下定决心。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整个腿都已经肿起来了，跑道旁边袁放担心的又问了我一次，是不是真的能够坚持不行就换人，别到时候影响整个团队。 我毅然决然的说不，要是影响了团队后果我来承担，说完，一瘸一拐的走到我接力的位置上。 等枪声一响，马上调整做好准备姿势，上一棒跑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大概在第三名的位置。要想拿冠军，我这一棒无论如何都要跑到第二甚至逼近第一，这样到袁放那里压力才会更小。 于是，我接过接力棒后忍着剧痛，几乎是用了我所有的爆发力忘乎所以的拼命往前跑，直到我把棒子交到袁放的手里，才觉得脚上刺痛到我都没办法走路，顺着跑道就躺了下去。 016、缺钱为什么非要当小姐 校医拿着担架过来，我在被抬去医务室的时候听到广播我们班跑了第一名。然后就看到袁放领着队员小步追了上来，守在我担架旁边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时候，我觉得哪怕是我的脚断了，都值得。 我的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在校医室简单处理了下，不得不去了医院。 袁放和其他同学在学校领了奖状后，一窝蜂的跑到医院来看我，围着我把奖状给我看，说还有一笔200块钱的奖金。然后就有人提议说，晚上去吃东西庆祝下，以犒劳这段时间大家的辛苦付出。 袁放马上说：“不行，等宋小乔的腿好了再去，她是最大的功臣。今天要不是她那一棒追上7班，我那棒要赶超两个人肯定悬。” 于是大家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商量，要拿这笔钱去吃什么，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个统一结果。后来袁放提议，说不如去找个真人cs的地方玩游戏，然后再那边随便吃点东西，不够的部分他来贴。 其他同学呆了没多久就说累的要回去洗澡休息，就剩下袁放在医院里陪我，到检查完又上了石膏和绷带后就已经是晚上了。我让袁放先回去我自己能回学校，他却执意要带我先去吃了饭，再送我。 吃完饭我坚持让袁放送，在餐馆外面就挣脱开了他的手，说：“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行。再说我现在这样跟你走在一起，对你影响也不好，你女朋友知道了会误会的。” “误会就误会呗，你是我的队员，脚受伤送你回去又怎么了袁放重新搀起我的手，死死的拽住不让我再挣开。 “袁放” “行了走吧，别矫情。” 今天的袁放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他没有再像那天揍猪头那样子，觉得我是个无比肮脏的女人。他一路都扶着我小心翼翼的过马路上台阶，直到把我送到女生宿舍门口碰到我们宿舍的同学方斯美，他才把我交给了方斯美，叮嘱她这段时间帮忙多照顾我，我是因为参加比赛才受的伤。 袁放的叮嘱很管用，纵然方斯美平时总和陈素素站在一起，她也不得不把我送回寝室，还破天荒的帮我打水洗脸。 陈素素晚上回来听说是袁放送的我，站在我面前尖叫着大呼：“不是吧宋小乔，难道你真的又和袁放搞在一起了” “陈素素你别瞎说，就是我受了伤他送我回来而已。” “啧啧啧。”陈素素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托着下巴思考着说：“我看不像。” “你就别乱说话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行吗”我把脚抬上了床，不想要陈素素把这件事再节外生枝的乱传。 “宋小乔我可告诉你，袁放如果不和王佩琪在一起了，那他也会是我的男朋友，永远都不可能轮到有你的份儿知道”陈素素憋了半天，又恶狠狠的警告了我。 对她的威胁我早已经习以为常，只得满口答应说肯定不会，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袁放会和王佩琪分手。 我当了接近一个月的瘸子才拆下石膏绷带，勉强能够正常走路，但都还需要特别小心。在我伤好的那个星期，袁放约了队里的其他6个人一起，说好周六在汽车站集合，一起赶车去郊外一家打cs的地方。 我完全不懂什么叫真人cs，到了目的地加上腿的原因也没有办法参与其中，就她们7个人分成两组，一组当警察一组当土匪，拿着仿真枪在树林里跑来跑去。我就坐在树林里看，有时候还会当个明白人相互说对方在哪里。 就算没有参与进游戏，我也玩得很开心，跟着他们一起喊一起闹一起笑。 最后自然是袁放那队赢了，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女生，彻底秒杀了对方的三男一女。 结束后大家都过来扶我，输了那队埋怨说我是跟袁放他们递了消息，袁放那队马上有人反驳说我跟两边都在说，所以比赛绝对是公平公正公开的，就是对方势力的问题。 下午大家聚在一起玩扑克牌，袁放说没意思，就要带我一起去找果园里摘桃子。果园在还有点远的山上，我的腿走路走久了就会痛，摘完后我们休息了一会儿才返回，结果又走错了路。 那时候手机还不是特别的普遍，我和袁放没办法打电话找人，他就让我在一个地方坐着等他，等他去把路问清楚带我回cs基地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多了。其他同学估计是看我们半天没有回来怕赶不上班车，就给老板丢下话说他们先走了。 我只得和袁放在基地里住下来。不巧的是，那天周末我们订房订得晚，就剩下一张双人床的房间。基地里已经没有晚饭了，袁放让我在房间休息，他去附近小卖部买点吃的回来。 袁放买了泡面，还买了很多零食和啤酒。他说他今天有点累想喝点酒，如果我想要睡觉的话就别管他，等会儿他很早个被子铺地上打地铺就睡了。我看袁放的状态其实不像累，更像是心情不好。就说我不困，干脆陪他喝两杯算了。 于是我们俩就在房间里，就着泡面和零食，喝光了他买的10瓶酒。 酒喝多了我有点晕，莫名的就想要在他面前澄清我不是他想得那种人，我问他：“袁放，你是不是也相信他们说的” 袁放刚才还和我有说有笑的，听我问这个忽然就变了脸，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说：“你有病啊。好好的学不上，成天去跟人鬼混什么啊当小姐你能发财打游戏你能上天” “你”我气的双手发抖，指着袁放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你去当小姐那事儿不是别人说的好吗”袁放欲言又止的说：“算了宋小乔，我们别说这个。” 和袁放想要好好聊会天，结果弄得不欢而散。虽然我没有当小姐那么严重，但至少去了金豪也算是踏入了夜场，哪怕就是做服务员在别人看来，也可能和小姐没什么区别。 我不再说话，喝完了面前的酒就把床上的被子铺在地上，跟袁放说我要睡觉了，让他等会儿就睡床。 “不行，你脚还没好，你睡床上去。”袁放暴躁的扯过被子把我往床上推。 我不想要自讨欺辱，坚持就要睡地上，而他又不肯松手把被子给我。就在拉拉扯扯中，袁放一个不稳就整个人倒了过来，我顺着躺在了床上，他不偏不倚刚好压在我身上。 相对几秒，我把他从怀里推开，迅速的站起来直接躺地上，说：“你不给我被子算了，我就这样睡一样的。” 袁放愣了愣，把我从地上扯起来，“宋小乔你丫给我起来，别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规规矩矩的滚床上睡去，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们谁也甭想睡” “不睡就不睡。”我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句，但看袁放那发怒的眼睛，还是有点害怕的躺上了床。 袁放的余怒未消，他又气呼呼的出门再去买了几瓶酒回来，一个人在哪儿喝到半夜。我没敢再和他说话，怕一个不小心又呛起来，干脆就躺在床上无聊的发呆。 他忽然转过头问我：“宋小乔，你睡了吗” “没有。” “你睡这么久，还没睡着” “嗯。” “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金豪当小姐呢” “” “你是缺钱吗” “” “可是缺钱的话，你为什么非要当小姐呢你可以去买衣服可以去刷盘子，不是都可以挣钱吗” 我为什么去当小姐这个问题，在袁放那儿就像是一道无解的数学题，他郁闷的怎么想也都想不明白。他一遍遍的那样问终于成功的把我问得脸上挂不住了，好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坐了起来，提高声音冲他喊： “袁放你够了为什么你也说是当小姐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去当服务员的，帮人点歌倒酒你知道吗那跟小姐有本质的区别好不好那天晚上你看到我，是那个男人硬要把我带回家，我不跟他走他就打我，还要皮带抽我。” 那些憋了很久找不到地方发泄的委屈，随着情绪的崩溃一下迸发而出。我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近乎是在咆哮着冲袁放呐喊： “我妈妈为了我上学期的学费受了多少委屈我都不敢说出口，这学期我没办法我只能靠我自己。不去金豪当服务员，我怎么可能在十几天挣够学费生活费你们呢你们会什么成天吃着汉堡薯条还嫌饭菜难吃，穿着阿迪耐克还嫌款式不够好看。你们每天无忧无虑的嘲笑我穷嘲笑我当小姐，你们怎么可能理解钱对我有多重要” 吼完这一嗓子，我觉得整个人瞬间就好了很多。 而袁放，愣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住了，手拿着酒瓶悬在了半空中。许久，他才一口喝完瓶里的啤酒，拿过被子铺在地上，说宋小乔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那天晚上最后我们还是在一张床上睡了，因为地上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潮湿，不仅潮还有蚂蚁和老鼠。袁放刚躺下蚂蚁就爬到他脸上，他连拍了自己几巴掌，紧跟着尖叫着大喊，说有老鼠。 我说袁放，不行你上来吧，我睡到边上去点，不碰到你。 017、贴上贼的标签 那天我睡得很香，还做了美梦。 梦到袁放拽着我去找陈素素，让她给我道歉。陈素素不答应，袁放就用打她踢她，还用皮带抽了她，我站在旁边看到陈素素皮开肉绽的很过瘾，大笑着说袁放打的好，给我狠狠的打。笑着笑着，我就醒了 然后就看到袁放穿着短裤，一条腿搭在我的腿上，在我身边睡得正香。他睡着了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凶，也没有他昨天问我那些问题时候的刁钻。嘴边毛茸茸的胡须刚刚长出来，却也有了点男子汉的气概。 我正看得出神，袁放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他自己的睡姿，尖叫了一声从床上弹起来，捂住裤裆冲向厕所。 那神情，特别搞笑。 回到泸市下了车，我有点愧疚和懊恼昨天晚上对袁放发了脾气，就跟他说我要回学校做作业，准备在车站就和他分开。 袁放忽然问我，“下午2点约了行会战，你去不去” 我有点不大敢相信袁放是在约我打游戏，毕竟上次我求着他带我去攻城，他就那么凶的拒绝了我。而现在主动约我，我竟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说：“我可以吗” “你都29级了。”袁放把书包跨在肩膀上，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说：“走吧，我们缺道士。” 明知道和袁放走得太近，王佩琪不大可能会那么轻饶我，可我还是忍不住的跟着袁放去了光明网吧。 为了比赛的事，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网了，刚上线天涯浪子就我，问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在学校当好学生了怎么都没有见我上网。我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就说我要跟着同学去行会战。 天涯浪子那边过了很久才回复我：“乔妹儿，你等下打完，就退了以前的行会吧” 袁放在旁边催我准备装备，我匆忙回复，“再说吧。” 那天打得很激烈，我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会战，显得特别紧张，袁放在身边不时的喊我快点给某某加血，快点快点。好几次，我都慌乱得点错了人，导致没加上。 到最后我们输了，袁放很郁闷，垂着头盯着电脑屏幕，半天都没有说句话。 我不停道歉，说对不起，可能是我拉了后腿。 天涯浪子又在不停我，喊我把这边的行会退了加他那边。我说等等吧，我们刚才输了会长心情不好，改天再退。他又问我在哪里，我说我要下线回学校做作业去了。 在我要退出游戏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叫“阿素果果”的女号连砍几刀把我砍成了残血，然后质问袁放，说为什么要带我去我是对方的人。 袁放解释说我不是，我是他行会的。 “你他妈的傻吧，全服务器的人都知道她是跟天涯浪子混的，你他妈的让她来加入行会去和天涯浪子k，没病吧你没见刚才好几次她都装死不加血吗” 我和袁放都看到了消息，而袁放看完，转过头盯了我很久，问：“你是天涯浪子的人”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阿素果果又说，“袁放，你他妈的今天不把这个女人给踢了，我跟你没完。” 然后袁放就真的把我踢出了行会，同时在游戏里把我拉入了黑名单。 我转头看到旁边的袁放，贴着脸盯着屏幕，很是生气的样子。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想和他说我今天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更是没有半点舞弊的意思。但是袁放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退了游戏站起来扭头就走。 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袁放会生那么大的气，很多年以后才明白，一个男人可以接受你有不堪的故事，也可以接受有可怜的身世，但是绝对接受不了你的背叛。而我那天隐瞒认识天涯浪子的事在袁放看来，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找天涯浪子，为什么明知道是我的行会和他们对手，也不提前跟我说声结果我他的时候，他那边也下线了。 因为这事儿闹得，心里总觉得膈应了点什么，然而回到宿舍，还有更糟心的事情等着我。 我推开门的时候陈素素正在我的箱子里翻东西，床上也早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了。看到我回来，陈素素起身上前就抓住我的衣领往里面拽，同时让方斯美把门反锁。 “宋小乔，我的钱丢了300，说，是不是你偷的”陈素素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尖说。 寝室里所有的地方都很乱，看样子在我回来以前，她以前基本上挨个都搜遍了。我心里在想，该不会是陈素素知道我昨天和袁放出去玩心里不爽，又故意在找我的岔了吧 于是我坚决否认，说不可能是我，不信让她搜。 “当然要搜，我想这个宿舍除了你，也不大可能有别人会拿我的钱了。”陈素素抓住我的外套顺势就扒了下来，一边摸我的衣兜，一边喊方斯美：“方斯美，你们几个帮她把衣服脱下来，看是不是藏在袜子或者内衣里了。” 方斯美个头很大，抓住我要脱衣服那是很容易的事。我躺在床上，三下两下就被她们把衣服扒得精光了。 唯独只有吴晓颖坐在她的床上，小声的帮我求饶，“陈素素，你们搜就搜，脱人家衣服总不好吧万一不是她拿的呢” “你闭嘴，不是她拿的难道是你拿的啊”陈素素劈口就给吴晓颖堵了回去，她便低着头抠手，再也不吭声了。 我心想她们怎么也不可能找得出来钱，毕竟我寒假挣的钱除了交学费和买资料外，大多都冲了食堂卡里，只留了不到100块在身边。所以现在哪怕被脱光了站在原地，我也是昂首挺胸没有半点服输的姿态。 可是，就在陈素素搜我外套内层包的时候，忽然摸出来4张100的。顿时她的脸上就满是愤怒，冲上来一脚揣在我的大腿上，“宋小乔我操你妈，还说不是你拿的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说实话，这些钱是哪儿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明明记得我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带了30块钱。面对忽然而来的巨款，我顿时就懵了，吞吞吐吐的说：“这这钱” “钱你麻痹。”陈素素拽住我的头发就要把我的头往桌上磕。 一下下的被磕在桌上，我顿时就觉得两眼直冒金星。可钱确实就在我包里搜出来的，这样的情况对我非常不利，就算我还手制止了陈素素，我也可能会被贴上贼的标签。所以，我只得忍着，忍到陈素素把这口气出完后，再慢慢和她解释。 “陈素素，如果真是她拿的就告老师吧，你打也没用啊。”吴晓颖看陈素素把我打得有点惨，又开了口。 方斯美也劝陈素素说别在宿舍里打，要不然等会儿老师看到，她有理就会变成没理。于是陈素素才终于住了手，把衣服甩给我让我穿上，她现在就要去找老师回来看这现场。 没过多久，葛老师和宿管阿姨就来了我们宿舍，听陈素素控诉了一堆我的罪状。说我从开校以来每天晚上都没有回来过宿舍，也不知道是在外面鬼混什么，说不定家里给的生活费早就花光了，才会让我动了偷的念头。 葛老师问我陈素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前段时间是喜欢打游戏每天都去通宵，但是钱我真的没有拿。 无论我怎么解释，葛老师都认为我前段时间天天通宵上网，会要花比在学校多很多的钱，我肯定会入不敷出。再加上人赃俱获，所有哪怕就算是诬陷，最终还是落成了事实。 “这件事非常严重，我需要和校长商量下怎么处理。在明天晚上之前，你最好写一份偷钱的过程和检讨处交给我，如果你认错态度好的话，我可以看在你上学期成绩不错的份上，跟校长求情酌情处理你。” 葛老师离开时说的这段话，让我这辈子都记忆深刻，他就那么武断的否定了我的人品，在我身上贴上了贼的标签。 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哭到很久，好几次都想起床找陈素素问个清楚，她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把我逼到死了她才罢休可我明白自己不可以死，不仅不能死还得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妈妈的未来还指望着我呢。 到这种时候，我就无比的想念俞老师。如果是他处理，他一定不会像葛老师那样武断，也会相信钱肯定不是我拿的。然后再慢慢去调查到底是陈素素说了谎，还是有别人偷了这个钱。 所有的委屈，到最后都化成了对俞老师无止境的思念，俞老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到底，还会回来吗 虽然事情还没有最终处理，但陈素素第二天一早就把我偷了她钱的消息放了出去，还提醒我周围的同学说要小心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的贼手就会伸向她们。 听到周围传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我心里始终不好受，尤其是葛老师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我检讨书有没有写好记得晚自习之前交给他的时候。 我终于没有忍住，在课堂上就爆发了 018、贫穷不是犯罪理由 我只觉得葛老师那张嘴脸无比的丑陋，根本没有调查清楚事实就这样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贴上标签。然后在他说话之后，我站起身来抓起面前的书就把它撕得粉碎，对葛老师说不是我不是我。 葛老师没想到我会当堂爆发，气匆匆的走到我面前按住我的手，呵斥道：“你想要干什么造反吗走，跟我到校长办公室。”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抓起书本丢到葛老师的脸上，就要往教室外面跑。 刚跑到第二排的位置上，有个使坏的男生把脚伸了出来，我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整张脸都摔在讲台那个坎上，牙齿刚好咬住水泥地。可我已经失去了理智，站起来抹了下嘴角的血，继续要往外面冲。 只是葛老师已经过来抓住我了，他对我公然抗拒的态度比我还要愤怒。抓住我的手就不放，说让我今天无比要跟他去校长办公室说清楚，犯的新错老错一起写检讨，写不出来我就不用上课了。 摔完那一跤我就冷静了下来，想如果我要再跑的话，葛老师大怒起来说不定会开除我。而没有了俞老师出面帮我说好话，神都救不了我的。如果我被开除，我妈妈该有多么伤心我刚在她的脸上贴了金，这不是要再往她脸上糊屎吗 袁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座位上跑了过来，把纸巾递给我让我擦擦，然后还葛老师说他觉得现在这情况，应该先送我去校医室处理伤，再去校长办公室。 葛老师气的直吹胡子，说那就让袁放带我去校医室，处理完了后直接送到校长办公室。 我和袁放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似乎想要开口问我什么，但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或者在他看来，陈素素那个钱应该就是我拿的吧毕竟我昨天晚上跟他说过，他不能理解钱对我的重要性。 我们经过琴房的时候，王佩琪刚好练完琴从里面出来，看袁放和我走在一起脸色顿时不大好看。一副女主人翁的姿态走到我面前，搀起袁放的手说：“亲爱的你怎么不上课啊” “没见她受伤了嘛，老师让我送她去处理。”袁放有些尴尬的挪了下手。 “那我跟你一起，我们体育课我不想上，刚才练琴也没有心情。” 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说袁放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去吧没事的。 “那可不行，葛老师还让我带你去校长办公室的。”袁放说。 听说要去校长办公室，王佩琪马上就乐了，问袁放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你去练琴吧，我送他去。” “还在生气”王佩琪追了上来，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撒娇着说：“哎呀亲爱的，我错了嘛。下了晚自习我们一起去k歌吧今天阿茜过生日。” “不去。”袁放说着，快步向前走，刻意和王佩琪之间拉开了距离。 王佩琪气得在原地直跺脚，不过也再也没有追上来。等到我们都走远了，我听到袁放像是松了大口气的样子，小声的吐了口气。我还在想，他们俩前段时间感情不是还挺好的样子吗，怎么感觉像是出了什么状况 不过这跟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我自己现在都是一身的骚，哪儿管的到人家身上到底有没有虱子啊。 袁放很负责的对我寸步不离，直到把我送到校长办公室亲自交到葛老师的手里，才离开。此时的葛老师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他坐在沙发上喊我过去，然后就开始给我做思想工作： “宋小乔，我知道一些你家里有状况，但是我觉得吧，这不可以成为你偷钱的理由。贫穷不可以成为犯罪的理由，而你的行为如果我不管教的话，把你放出社会也是给社会增加负担。品行不端正的人就容易吸引类似的异性，难道你想以后长大了跟你妈妈一样，嫁个那种男人再祸害你的下一代” 葛老师的话说得很过份，三言两句就让我耳根子发红，只是刚才那么一闹，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想要解释的想法。。 后来校长走进来，问清楚葛老师缘由后，说这种情况按理说应该交保卫科处理或者开除，看我是初犯那就记个小过，然后在下周的升旗仪式上我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儿念一下检讨书，以给所有人一个警示，也给我自己一个教训。 校长三言两句就给这件事下了定论，并且似乎没有了再商量的可能性，出来的时候葛老师还在念叨我说，“看吧，你真是给我2班丢了一个大丑，这周之内把检讨书写出来，等这事儿过去后就洗心革面，听到没有。” 听到葛老师那些话，我第一次意识到了软弱的可怕。 试想如果我能混到王佩琪那样的，她陈素素见到我还不得摇头摆尾的哪怕就算是我真的偷了她的钱，恐怕她也不敢如此的声张吧 在学校，有时候面子和钱一样的重要。 而我这两样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会被陈素素欺负，才会被葛老师这么武断贴上标签，才会被校长那么直接就宣判。 所以，如果我再这样下去的话，我都很担心有一天我会念不完高中。毕竟陈素素在成长，她的思维和她接触的人都和初中有了变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的欺负，她的目的就是要我过得很惨，惨到绝望的那种。 这样一想明白就好了，觉得写个检讨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被人当了贼当了小姐又有什么关系等我哪天混好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对我毕恭毕敬的，哪个还敢在我身后戳我的脊梁骨 后来那几天，我就真的恭恭敬敬的写了份检讨书，感觉就被人刑事逼了供差不多。得先杜撰一个我偷钱的过程，以及过程中我的心理，最后还得诚挚的向老师同学道歉，信誓旦旦的表示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情。 第二周的升旗仪式上，我站在庄严的国旗下面，对着扩音话筒声情并茂的朗读我那份检讨书。我就像是被判了刑的犯人那样，接受全校师生的批判。 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迎接这样的结果，可是当我读完检讨书抬起头来，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爸爸被抓后，带回来街上指认现场的那天。 警察押着他走在街上，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指出作案地点，不宽的街道两边围满了人，她们义愤填膺的朝我爸爸仍鸡蛋、喷辣椒水。爸爸就顶着满头的蛋液低着头默默向前，经过我面前时我小声的喊了他，可他都没有勇气抬头看我。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想到让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的爸爸，我心里忽然有万种情愫。再看到下面的人群，我现在和爸爸那天又有什么区别我们都是罪犯，我们都在接受人们正义的批判。 就在我目光扫视到操场最外面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俞老师站在那里。 我没等校长宣布让我下台，就逃着冲了下去，跑到我们班级列队的地方，看到俞老师果然回来了。两个多月不见，俞老师瘦了很多，头顶的头发也在短时间内掉了一大把，隐约看着有了谢顶的迹象。整个人老了好几岁，俨然不再是那个清爽大叔的样子，仿若像个小老头。 如果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场，我可能就会扑着冲过去抱着他，问他这段时间是不是真的去学习了，问他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众人眼中的坏学生，问他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偷了陈素素的钱。 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只得远远的看着他，就那么看着 俞老师刚回来特别特别忙，我去办公室找过他好几次都不在。我一直盼到了晚自习放了学，才看到他出现在办公室，只可惜在和葛老师说着什么，我只得下楼在操场边等他谈完下来。 等到教学楼大部分教室的灯都熄了，才看到俞老师和葛老师有说有笑的从楼上下来。我连忙尾随跟了上去，他和葛老师沿着教学楼后面那条林荫小道，往宿舍方向在走。走到男女生宿舍分岔路口的时候，他们朝着两个方向走了。 我快步冲上去，躲进旁边的小树林里，小声的喊了句：“俞老师。” 俞老师大概是听到了我声音，转头四处打量了下，一头钻了进来。 路边灯光昏暗，树林里更是光线不足，尤其是已经到了快要熄灯的时间，好多谈恋爱的男生女生都回了宿舍。我忍不住的冲上前，紧紧将他抱住，还没开口眼泪就流了出来，用颤抖着的声音喊着他：“俞老师，你终于回来了。” 俞老师也还抱着我，轻抚我的头发说：“嗯，回来了。” 脑子里曾经想过在再见到俞老师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到了这个时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只想要被他这样抱着，就像是找到了依靠，觉得我以后在学校就有了安全感。 然后，我们就像是饿到失去了理智，就那样站在树林里迫不及待的吻着 019、占了上风 许久过后，俞老师似乎才想起这儿是学校不安全，把我从怀里推开，说：“小乔，老师现在要去查夜，并且这周刚回来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等到了周五，你来我家里再说好吗” “好，好。”我哭着不舍的放开俞老师，好害怕放开之后他有忽然不见了，然后我又要隔很久才能看到他。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陈素素刚好买了很多烧烤回来请她们吃，见我回去，没有一个人给我好脸色看。我只得默默的去洗了澡躺上床，回味着身上残留的俞老师的味道，幻想等到周末去到他家里，再和他诉说我的相思。 陈素素啃着鸡爪，当着我的面儿满嘴是油的跟其他人说，上周回老家把我偷钱这事儿跟街上说了一道，听得那些受害者家长，恨不得今天来学校看我站在讲台上的样子。一边说还一边笑，“还有个事跟你们说，这次回去我听说，宋小乔她妈在街上卖，哈哈，听说就前几天，还被人找上门去打了一顿。你说说，有这样的妈教出来的女儿，会有什么好货色” 我原本以为自己对所有的流言蜚语早已经麻木，可是听到陈素素这么无下限的说我妈妈，我顿时就忍不住了。加上今天受到的委屈和难堪，我干脆起身走到她面前，夺过她手里还带着签的烤鸡爪，对准她的大腿就扎了下去。同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对着方斯美和其他人，说：“你们刚才都听到的陈素素怎么说我，我没有拿刀扎她的嘴巴，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方斯美呆了，上前要来夺我的刀：“宋小乔你别这样，素素说着玩儿呢。” 我退后两步挥着手里的刀，说：“开玩笑方斯美那我说你被你爸搞是开玩笑，如何” “你”方斯美气的指着我鼻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陈素素。 陈素素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刚烈得这么反常，捂着受伤的腿继续拿着高姿态对我说：“宋小乔，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抽时间回去一趟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我还听说啊，你妈妈重度宫颈糜烂，在诊所打着点滴都还要接客。我这不也是心疼你妈嘛，到时候别整个什么宫颈癌的躺在床上，还指着” 血管里所有的血液瞬间膨胀，我挥手朝着陈素素一耳光就扇了过去，“陈素素，我爸爸的事是你说出去的，这是事实我不怪你。但是我当小姐也是你说的，我跟人野战也是说的，还有我是贼那都是你说的。如果你继续说我妈妈的话，我不在乎你说我是杀人犯，真的，不信我们就试试” 说完，我用力把刀插在了桌上，撑着刀把目光凶狠的盯着她。 陈素素以为她这样时不时的让我不好受就能让她解气，可是她忘了，这么多年我的耐力已经基本被磨光。在她把我逼到死角的时候，如果我再不挥刀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仅是我，随便换做任何人到了那天都会是那样的举动，甚至可能会比我更加的激烈。如果我不是因为还保留了一丝理智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干出后果严重的事。 凡事留足三分余地，别把人给逼急了这句话，就是说给陈素素这样的人听的。 我目光中暴露出来的凶悍，让我整个人气场上扬，所有人都吓得后退两步，劝说陈素素说算了，我今天刚刚被通报批评心情不好，怕万一再刺激我干出什么意外的事，闹得大家都不好收场。 这给了陈素素一个很好的台阶，我擦擦嘴从我身边挤了出去，说那好吧宋小乔，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一巴掌了。 第一次在气势上压倒陈素素，让她没能在我面前继续张狂下去，我感到无比的舒爽。心想无论如何，我都要长期保持这样的状态，只有这样，陈素素才可以收回她的姿态，在我面前不敢放肆。 之后那两天，我看到陈素素整个人都像是萎了，平时下课叽叽喳喳的她忽然变得沉默。我有些松懈下来，心想陈素素不过如此嘛。如果初中那次我再凶悍一点，是不是就她就不会得逞 这让我更加坚信，我很有可能彻底打消陈素素的气焰，把她在我身上用过的所以手段，都在她身上重复一遍。 俞老师的回归让我心静下来不少，纵然我变成了全校同学眼中的指责对象，也依然觉得心里很踏实。每到他的语文课，我都撑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生怕会少看了一眼，好像他说的每一个音符都是美妙的情话，听得我陶醉。 任何东西也只有经过短暂的失去以后，再看才会觉得无比的美好。比如那时的我，就觉得俞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心疼他这段时间的变化，猜测他遇到的事，想他是不是因为和陆遥离了婚才会变得这么憔悴。 等待是种煎熬，我几乎是数着秒数到了礼拜五放学，回到宿舍洗了澡还特意换上寒假买的粉色内衣，翻遍了整个巷子找到艾米姐送我的那条背带牛仔裤，搭配她送的v领白t恤。 我满意的对着镜子照了照，终于经过这两个月的发育，再加上内衣的厚垫，我的胸口能隐约看到有沟了。 吴晓颖看我穿成这样，小声的问我：“宋小乔，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去呀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我并没有觉得这样穿有任何的不妥，毕竟那天看到的陆遥，比我还要热辣得多。而且陈素素和王佩琪她们也是，这还没到夏天，体育课偶尔都会脱得只剩下吊带和短裤了。 “你那个应该束起来的。”吴晓颖尴尬的在胸垫比划着，说她的都是缠了很多层的，怕被人看到耸起来笑她。 很多年以后我和吴晓颖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是这样说的：“青春期的女生如果心里驻进了爱人，会把c当成是引以为傲的事情，反之，则会是个负担。” 那时候我不明白，只知道陆遥是这样穿的，也许俞老师会喜欢这种，所以就那样穿了。 走出校门，急匆匆的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跑去，全然没有听到身后陈素素在身后追着我喊，等她跑过来抓住我袖子的时候，我很不耐烦的转身问她干嘛 陈素素跑得直喘气，说：“宋小乔，刚才我爸爸来找我，说你妈妈被送到医院来了，让你去看一眼。”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反应上来又觉得是不是陈素素在骗我。上次那事儿她忍了下来，说不定想要把我骗去某个地方放单也不一定。于是我说：“怎么可能，我妈好好的，住哪门子院”“真的，我爸爸刚才来学校找我让我跟你说，我回宿舍吴晓颖说你刚走，我这就火急火燎追你来了。”陈素素慌里慌张的也说得不是很清楚，手里比划着：“在妇幼保健院，大出血被县城医院转过来的，刚进手术” 没等陈素素说完，我甩开她的手就朝着妇幼保健院狂奔，把和俞老师的约会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妈妈躺在床上那张苍白的脸。我感觉跑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但也没敢停下，只知道我要快一秒看到妈妈。 等我到手术室门外，就只看到亮起的“正在手术”的工作灯，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我跑到护士站，问我妈妈是不是正在手术，护士让我稍安勿躁她的查查。 过了一会，才跟我说妈妈在20分钟以前，因为宫外孕造成大出血刚被推进手术室。 我当场全身都软了，挽起袖子跟护士说，那让妈妈输我我的血。 护士说不用，血库了有库存，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中，让我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手术室外面等待的时间，才让我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煎熬。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像是缩成了一团，每个毛孔都充斥着紧张和害怕，生怕等会儿推开门，医生首先和我说的是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陈素素和陈万里风尘仆仆的赶来，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完全傻掉了，摇头说不知道。陈万里看了看时间，说不行了他要赶时间带陈素素去一趟省城，不能陪我在这里照顾我妈妈。 那时候的我，吓得都忘了要拖住陈万里这个罪魁祸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转一圈就带着陈素素离开了医院医院。 两个小时后，妈妈闭着眼睛躺在手术台上被推了出来，医生和我说没大问题了，在医院好好休息几天，就应该能痊愈出院。当时我就扑到妈妈身上，使劲的在她脸上亲，觉得终于不会失去她的感觉，真好。 只是，在把她送入病房安顿下来后，医生说刚才手术过程中失血太多导致难度加大，前期交的2000押金根本不够，我还需要再去交2000，以供接下来的治疗。 听到钱我脑袋都大了，想起刚才陈万里的样子，肯定是害怕让他出钱才仓皇逃跑的，我直后悔当时没有拉住他这个罪魁祸首。 我问医生，可不可以晚点再交 医生很严肃的跟我说不行，手术都已经欠费了，如果不交钱就没办法开明天的药，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把钱补上。 020、跳火坑 【为收藏破2000加更】 只是，在把她送入病房安顿下来后，医生说刚才手术过程中失血太多导致难度加大，前期交的2000押金根本不够，我还需要再去交2000，以供接下来的治疗。 听到钱我脑袋都大了，想起刚才陈万里的样子，肯定是害怕让他出钱才仓皇逃跑的，我直后悔当时没有拉住他这个罪魁祸首。 我问医生，可不可以晚点再交 医生很严肃的跟我说不行，手术都已经欠费了，如果不交钱就没办法开明天的药，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把钱补上。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顿时觉得绝望到了极点。 看着妈妈还在病床上难受的度过麻药期，眼前的医生又是一副毫无退步的模样，我拿出身上所有的零钱对医生说：“医生你看，我就剩下这些钱了，要不然你先帮我妈妈把药开上，明天晚上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钱补上的好吗” “不行，我早上8点半上班，钱没到帐我就没办法开药。抱歉。”见多了生死也见多了交不起钱的医生，并没有因为给我额外开恩，爱莫能助的说完这句话就冷漠离开。 2000块钱对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要在一个晚上的时间找到，哪儿来那么容易但哪怕就是比登天还难，我也不得不离开医院走上街头，尽可能的想到办法。 幸好临床的阿姨是个好人，看我着急的样子说，“小姑娘你先去找你爸爸或者亲戚想想办法吧，今天晚上你妈妈应该也没什么事，我帮你看着，有事我叫护士。” 我谢过阿姨，奔跑上了街头。 下午淅淅沥沥的小雨，到这个时候已经变成倾盆大雨，我从医院跑到学校，全身上下都已经淋透了。我第一个要找的人当然是陈素素，只可惜她并不在宿舍，方斯美说她去了省城准备参加一个明天的什么音乐比赛。 陈万里那里的希望落空，我只得把唯一的稻草压在了俞老师的身上。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去郊区的公交车，我数着身上的零钱，拦下出租车和司机讨价还价了好半天，他才同意少收我点钱带我过去。 冒着大雨，走在郊外的泥泞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俞老师家，看到里面还亮着的灯，心里瞬间就踏实了起来。我走上前去刚想着要敲门，就听到陆遥的声音传来：“俞靖，你想清楚，这份协议签下去，你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得很清楚了，就这样吧陆遥，如果你非要觉得是我对不起你，那就算是我对不起你。” “俞靖，你他妈的真是个畜牲。”陆遥的声音很大，大到外面下着暴雨，都感觉整个房子在颤抖。 “是是是，随便你怎么想。你在上海也过得挺好，而我真的很不适合那里繁忙的节奏，说到底是我们志不同不相为谋。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年，我很愧疚你跟我受过我的苦，我们之间的一切过去就过去了吧。” 俞老师说完这话，陆遥就崩溃了，嚎啕大哭的怒吼，“俞靖，你就是想要净身出户去跟你的学生鬼混是不是不行，这婚我不能离，我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就得逞。” “家里所有的钱包括零头我都转到了你的账户上，我还得等着发了工资才吃得起饭，你还想要怎么样别这样陆遥，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后面还有更优秀的在等着你，好吗” “不，我绝不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你和那个宋小乔的事，千万别让我再抓到半点证据，要不然我搞死你信不信。看你当不成老师了，上哪儿去搞学生。” 我安静的在门外听着俞老师和陆遥的争吵，心凉到了极点。别说他们现在闹着离婚，陆遥还提到了我名字，就算是只有俞老师一个人在家里，我向他借这2000块钱，大半夜的他肯定也拿不出来。 那时候，我根本不能够理解陆遥和俞老师明明就不爱了，而俞老师已经退让成了那样，陆遥为什么都还不愿意放手。等我长大以后才明白过来，有时候强势的女人，看到自己习惯占有的东西真的要失去那一刻，哪怕亲手摔坏这个东西，也不愿意放手再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夺去。 我默默的离开俞老师家，沿着来时的路再回到大路上，黑黢黢的没有路灯也没有车。我沿着马路一步步的往城里走，绝望得任由雨水打在我的身上，丝毫不在意自己变成落汤鸡。 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诺大的泸市，还有谁可能会借给我这么大一笔巨款 那是我第一次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大雨滂沱的夜晚，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贫穷的可怕。没有钱，医生甚至都不再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天使，而医生也说没有抗生素妈妈术后反应上来，或者会有比手术失败还更严重的后果。 淋着雨走在路上，慢慢的从绝望中强打起精神，想着更多的办法和可能。想过去找艾米姐，也想过实在不行去找莫哥或者潘经理，只要有人愿意给我这笔钱，今天晚上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到市区，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艾米姐去了电话。可是我拨了不下20遍，里面永远没能传来艾米姐的声音。然后不得已，我只能继续跑去金豪。 金豪依然的金碧辉煌，门外停的一辆辆豪车能看出来，今天晚上的生意并没有因为大雨而影响半点。我的落魄和它的绚烂比起来，显得那么不协调。 我躲进大厅，保安马上过来拉我，很凶的喊我滚出去，说这里衣冠不整禁止入内。 我说我要找艾米姐。 保安才松开手仔细看了看我，终于认出来我曾经在这里上过班，对我说话的语气才算客气了点，说：“对不起啊我马上问问潘经理。”说完对着对讲机，喊了潘经理说我找艾米姐。 潘经理很快在对讲机里回了话，说艾米姐跟客人去了泰国，要一周之后才能回来。问是谁找 保安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咬着嘴唇说，“宋小乔，要不然你请潘经理下来，我想见他。” 在刚才打不通艾米姐电话后，再来金豪的路上我已经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我想得太天真，也把潘经理的心胸想得太宽广，艾米姐当着我的面儿那样训斥他又那么保护我，趁着艾米姐不在他怎么可能不好好羞辱一番 在他下楼听说缘由后，不仅对我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是阴笑着脸抬起我的下巴，说：“那上个包间也不抵事儿啊” 潘经理的话把我说的唬住了，于是我夹着哭腔问：“那潘经理，你更好的办法吗” “当然，我有几个朋友正在楼上包间玩，如果你愿意上去坐一会儿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心里万分矛盾，知道潘经理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当然也知道他的朋友是什么样子。 “要不然给你十分钟考虑下想好直接上来找我就行。”潘经理不是很耐烦的把选择权交给了我。 在他转身要上旋转楼梯的时候，我咬着牙说了声：“我去” 628包间里有三个男人，茶几上摆放着和那天晚上潘经理办公室一样的东西。潘经理简单交代了下我的情况，他们就上前拉我去坐在他们中间，还没等潘经理离开，就有人把手伸了过来。 潘经理笑呵呵的说：“那你们得线把钱给我，早上一早她就得走。” “没问题。”男人急不可耐的把钱数给了潘经理。 潘经理接过钱，提醒我说明天早上去他宿舍找他，他再把钱给我。 所有的希望都被潘经理拽在手上，说不定明天早上去找他，还有更大的阻碍在面前。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我最后的一条出路，我不去试试，哪怕连那一点点希望都没有。 我以为我会因为妈妈糟糕的情况忍下所有，可是当他们把吸管往我嘴里塞的时候，我条件反射的就是拒绝，并且想要逃跑。我不想因为这次跳坑，让自己未来的生活彻底沦陷。 我几乎是跪在地上求着他们：“大哥，我就陪你们喝酒好不好这个，我不敢碰。” 021、你得给了钱才能走 “妹子，你要是不吃，等下怎么被搞死的都不知道。要知道，哥哥们吃的这个东西，可是比大力水手的菠菜还要牛逼哦，别等会儿弄得你不要不要的喊吃不消，中途退缩那不是扫哥哥们的兴吗” 三个男人眼中散发出来的那种急迫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寒而栗。我不停的求饶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就是不能碰这个东西。可是沉溺于幻觉中的男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我的求饶他们把我按在沙发上，强行把吸管塞到我嘴里，要我深呼吸。 “来吧妹妹，几口下来，绝对会给你完全不一样的体验，真的，相信哥哥。” “不会骗你的，这玩意儿吃完，哥哥会让你体验到什么是女人的极限。” 不管他们怎么诱导和哄骗我，我都紧咬着牙齿摇头坚决不吸。最终有个男人怒了，仍了手里的吸管重重的一耳光就给我扇了过来，破口大骂道：“他妈都来出冰台了还装个jb的清高，不吸是吧那你喝这个水。” 说完，把茶几上瓶子里那个过滤过的水倒了出来，又要往我嘴里灌。 我潜意识里不想要就这样彻底的被这东西禁锢未来的思想和生活，也没想过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就挥手打翻了他手里的杯子，说大哥我求你们了，我不喝这个，等下我也保证可以的。 那男人气得要伸手过来打我，另外的人把他揽住，说不行就算了，别在场子里打小姐给老潘惹事。 “你丫忘了以前那小姐被干死的事儿了吗她要不吃，等会出事了怎么办”男人还是忍不住的要上来抓住我，想要继续逼迫我喝。 “要不让老潘换个人吧，这妞不吃你我也没办法不是万一出了事，哥儿几个别为了个b进局子，那可不值得了。” 劝说的男人还算理智，这样一说男人就没有再来拉我了，而是一脚揣在我身上，“操你妈什么玩意儿，滚。” 我连滚带爬的跑出包间，吓得脚都在抖，就像是死里逃生一般瘫软在地上。好不容易腿上多少有了力气，我才扶着墙让自己站起来，就看到潘经理火急火燎过来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说他们要我吸那个，但是我不愿意吸所以就闹起来了。 潘经理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说：“人家也是为你好的，那玩意儿又不上瘾，吃完爽完就没事了。我好心帮你一次，你还得罪我的客人，有你这样的吗” 眼看潘经理就要拽着我重新回包间，我忽然看到阿茜挽着莫哥的手，和阿龙他们一群人有说有笑的从旁边包间走出来，像是准备要离开的样子。放在以前，我肯定像是躲瘟疫似的躲着他，但是此刻他的出现简直就成了我的救星。我连忙挣脱开莫经理朝她跑去，追过去拦住他们的去路说莫哥我求求你帮帮我。 潘经理看我投靠在了莫哥的身边，也没有敢在追上来，进了刚才那包间。倒是莫哥看到我，一副好像已经不认识的样子，问我你有什么事吗然后跟阿茜说让她先回去，晚点他再给她打电话。 阿茜气得直跺脚，娇滴滴的跟莫哥撒娇说：“哎呀亲爱的，人家都饿坏了。” 莫哥掐掐阿茜的脸蛋，说：“乖啦” 阿茜走的时候看我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当场把我生吞了一样。可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等她离开就上前去挽着莫哥的手，说莫哥我愿意跟你走，但是我要2000块。 “2000”莫哥满脸吃惊的看着我。 “我妈妈生病住院急需要钱，医生让我明天一早得交上这么多。我求求你了莫哥，就带我走好不好我保证，今天晚上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跑的。” 在我说完这话后莫哥眼睛都亮了，但他当着阿龙他们的面儿还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在跟阿龙说：“阿龙，你看看这情况，我肯定得帮忙的是吧” 阿龙点点头没吭声，懂事的带上其他人说要先走，让莫哥玩高兴点。我每次去网吧上网不收我的钱的时候我都还在想，等有机会碰到阿龙得感谢下他。可是现在的阿龙，就跟完全不认识我似的看也不看一眼，弄得我连说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莫哥带我离开金豪，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莫哥会带我去宾馆酒店类的地方，结果他却带我去了桑拿中心，在那儿开了一间豪华房。 房间里的陈设让我眼花缭乱，大红色的床漂浮在水池中间，上面还有吊床以及类似学校单杠那样的东西，单杠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工具，皮鞭手铐甚至蜡烛应有尽有。头顶的天花板全是镜面，我抬头就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和莫哥那张脸。 我红着脸问莫哥，“那我是要趟过去了吗” 莫哥似乎很喜欢我这样腼腆的样子，有些兴奋的把他身边衣架上取下一套衣服递给我，让我先换上。 我接过衣服，顿时脸更红了，明明看起来是跟我们校服差不多的款式，可是前胸背后以及下面全部都是镂空的，更像是个装饰，该挡的地方一处都没有被挡住。 我别扭的换上这身衣服，莫哥满意极了，一把将我抱起从水里走了过去，重重的仍在床上。 然后，我就看到刚才还笑着的莫哥忽然就变了脸，从单杠上面取下皮鞭就往我身上抽。这种感觉似曾相似，很小的时候爸爸用黄荆条抽在我身上，也是这样。我为了躲避，只得忍不住的弹跳，可是一下下的抽过来，我随便怎么跳都没有办法完全躲开。那些被抽过的地方，很快就有了血红色的印子，有些下手更重的地方，已经开始渗透出丝丝血迹。 后来我没有再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跪在床头，把脸深埋进两腿之间不让皮带抽到脸上，忍不住的死死咬住唇倔强得不愿意再哭喊出声音。莫哥每抽一下我就用力咬嘴唇，到最后我感觉到嘴唇已经破了，因为我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以为用皮鞭抽我就算是莫哥的发泄，然后他就应该扑上来。可事实上是，彻底抽兴奋的莫哥，不仅不愿意停下手来，甚至让我站起来举起双手，用手铐将我完全禁锢在单杠上。然后点燃蜡烛，在皮鞭抽打我的同时，不停往我身上滴着。 滚烫的蜡油伴随着皮鞭的抽打，开始无论如何也抖受不住了，哭喊着求饶，说莫哥你别这样，就直接上好不好 莫哥扭曲着脸说那怎么行，老子花2000块钱那也不是白花的，想要的花样你都得给老子受着。 那种状态下的莫哥，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无论我怎么哀求都不愿意停下手中的鞭子。他似乎就喜欢看我受尽虐待的模样，似乎我越痛越难受哭喊得越厉害，他就会显得越亢奋。 刚开始我还觉得疼痛难忍，可渐渐麻木之后，我就变得很习惯了。不再哭喊，安静的让他这样，心里想得全都是妈妈那张苍白的脸，心想被虐这么一下能换来妈妈救命的钱，那也是值得的。 看到我没有再反抗也没有再哭喊，渐渐的莫哥的情绪没有了那么高涨。将我的手铐打开把我放了下来，抱起来直接仍进了水池。我呛了几口水，马上就感觉到刚才抽伤和烫伤的地方，都是火辣辣的痛。顿时明白过来，这池子里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自来水，而是盐水。 我像是跳进了火坑，在水里忍不住的弹跳，以减轻盐水腐蚀伤口带来的疼痛，嘴里喊着莫哥我痛我要上来，然后迫切的朝着床上走去。莫哥躺在床上枕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我备受煎熬的模样，就像是在欣赏他的得意之作。 我心里默念了一万遍希望莫哥不要再来什么幺蛾子，横竖一刀就冲我砍来让我死了算了，别再这样一刀刀的凌迟我。 结果等我躺上去他的手机就响了，我长舒一口气，终于有个让我喘息的机会检查身上的伤痕了。 然后就看到莫哥极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大着嗓门很不高兴的说：“阿龙，你不是知道我在办正事”话说到一半莫哥忽然停了下来，整张脸都变了色，连声对着电话说好我马上就过来。 挂掉电话，莫哥慌里慌张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面走，并且好像都没有要给我钱的意思。 我顿时就慌了，整个人扑过去抱住莫哥，说你不能走啊，我这边儿的事还没有办完呢。其实那时候我最担心的是，莫哥觉得没有睡就算交易不成功，不给我钱甚至是只给我一半的钱。 莫哥把脚往后一踢，很不耐烦的喊我让开。 可我哪能就这么轻易的撒手，刚才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折磨，不可能就因为这一个电话就分文不值了啊我早已经顾不上了什么尊严和骨气，继续趴在地上拽着莫哥的裤腿，“不行，你得给了钱才能走。” 022、愤怒到极点 莫哥从包里拿出早就额外数出来的那2000块钱仍到我的脸上，说：“就在这儿等着老子回来。” 钱从头顶漫天落下来，我赶忙松开莫哥到处去抓，生怕有一张落到了他的身上或肩膀上被带走。莫哥头也不回的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剩下我自己跪在地上四处捡钱。捡起来一张张的数，数到刚好两千的时候，我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想到妈妈就此有了希望痊愈，瞬间觉得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不痛了。可我依然不敢走，小心翼翼的把钱死死的攥在手心里，等着莫哥说的他还要回来。 我其实也想过就这样走，但是我很害怕，怕莫哥知道我是给妈妈送钱后，找遍泸市的医院找到我，当着我妈妈的面儿告诉她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所以我只能规规矩矩的等着，哪儿也不能去。 等到凌晨3点多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我心想应该是莫哥回来了，连忙起身去开门，想速战速决完事儿回医院。结果门打开却是阿龙，他一把将我拉了出去，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说是莫哥让他来带我走的。 走出桑拿，前半夜下个不停的暴雨已经停了，雨后街上所有的扬尘都被冲刷干净，每个地方都是焕然一新的感觉。我深呼吸了下，全身每个地方甚至每个毛孔都痛。 “学校关门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阿龙站在我身后，半天才开口说。 “不用了，我去趟医院，我妈妈还等我拿钱回去。” “我开车送你，太晚了你在路上走，不安全的。” 阿龙执意要送我，我上了他的奥拓车，他却没有把车往妇幼保健院的方向开，而是开去了一家普通医院的急诊室，让医生先帮我处理身上的伤口。我身上的伤痕让医生都咋舌，接连问我们有没有报警。 阿龙撒谎说已经报了，警察正在处理。 医生在伤口上消毒的时候，我看到阿龙蹙着眉整张脸都凑到了一堆，好像痛苦得是在处理他伤口一样，不停的问我痛不痛我笑笑说，这算什么啊，比起刚才莫哥抽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阿龙嘴角抽搐了两下，没有再说话。 在阿龙来之前，我还觉得自己在莫哥那里受到的伤害没有人知道，等钱交了伤好了这事儿就会过去。可是现在，我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给人看到那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贱到了骨子里。 从医院出来，我说什么都不要阿龙再送我，独自在大街上奔跑到妈妈的医院。阿龙开车在后面不停的追，无论怎么劝说我都不愿意上车，只觉得此刻的自己，肮脏到没有资格让任何人对我好。 阿龙索性把车停靠在路上，追上来抓住我的双手，“对不起小乔，是不是我的电话打得太晚了” 我摇摇头说不是，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放开我吧阿龙，我妈妈还等着我拿钱回去交费。 阿龙从身后将我抱住，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打电话过来叫走莫哥的。” 阿龙的反应超出了我想象，我很疑惑他是莫哥的手下为什么会要跟我说对不起可是心里最丑陋的伤疤被人当面揭开，哪怕这个人说再多的劝慰的话都无济于事。 我跟阿龙说没关系的，他那电话打或者不打，我都必须要陪了莫哥才能拿到这些钱，最后说：“阿龙你放开我吧，让我自己回去，我想要一个人静静。” “那行，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来光明网吧找我。” 也许认识阿龙是因为莫哥，纵然他对我一副挺关心的样子，我也没有半点感觉。就觉得他所做的一切，是在替莫哥善后，或者他也不是第一次在深夜的大街上，这样安慰被莫哥欺凌过的女人了。 医生不会管我的钱从哪儿来，只管见钱救人，他上班看到我账户里面有了钱，才给妈妈开了药。来查房的时候还笑呵呵的跟我说，小姑娘，昨天晚上还说着没钱，你看这不是就筹到了嘛 妈妈刚刚醒来，拖着虚弱的身体问我哪儿来的钱我闪躲开她注视的眼神，撒谎说是跟老师借的。 妈妈的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她连忙转头不想要我看到，然后带着哭腔跟医生说，她可不可以尽快就出院 医生说不行，因为妈妈的情况特殊，癫痫加上高龄宫外孕，同时还有严重的宫颈糜烂，昨天手术还一并切除了子宫内长的肌瘤。所以最快也要再住一周，否则调养不好很可能留下后遗症，引发成宫颈癌甚至是子宫癌。 听到医生当着我的面儿说这些，妈妈彻底沉默了，把脸撇到一边再也不愿意看我。后来那整天，妈妈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知道她在惭愧自己没有能给我做个好榜样。 星期天下午按规定要返校，晚上还有晚自习，我原本打算请假，可妈妈说什么都不答应。说她现在下地走路都没有任何问题了，让我安心回学校上课不用管她，出院的时候她让陈万里来接。 再次从妈妈嘴里听到陈万里这个名字，想到他那天仓皇逃跑的样子，我恨得牙痒痒。趁着隔壁床出了院房间里没人，主动跟妈妈说起了他，我说：“妈妈，你不要再和陈万里纠缠了好不好我现在能挣钱了，接下来的两年高中和以后的大学，我都不需要你出一分钱的。等我再长大点钱挣得多点的时候，我就给你寄生活费回来。” 妈妈摇摇头，捏紧我的手除了哭还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想的，但是那时候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也要让妈妈的日子好起来，不要她再在陈万里那里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 犟不过妈妈，我还是回了学校上晚自习。 晚上回到宿舍，陈素素正坐在床上吃薯片，面前还摆放着大堆零食，看样子应该是陈万里刚带她出去买的。那瞬间我的火全部燃起，毫无征兆的冲过去扯掉她手里的包装袋，把她按倒在床上骑在她的身上，抓住她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陈素素，你那畜牲爹呢” 陈素素露出了点害怕的神情，但还是不服软的说：“宋小乔你有病吧，我爸爸好心把你妈妈送到医院，你还不知道好歹了是不是早知道，我爸就该见死不救，让你妈死” 当她的嘴里冒出死字，我攥紧的拳头再也忍不住了，挥手就是重重一拳，对准她的鼻梁就揍了下去。 只有当一个人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身上爆发出来的能量才会让自己都害怕。我死死的压住陈素素的双手和双脚，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疯狂，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她的脸上，直看到她鼻血顺着流下来，浸红了大一片。 随后回来的方斯美和吴晓颖她们看到这一幕，刚开始都吓得不敢靠近过来，后来看陈素素被我打得快要出事了，才冲上前来抓住我说宋小乔你别打了，等会儿老师来查夜看到你就完了。 我哪里还管老师来不来，只想要狠狠的出掉心中这口恶气，被她们死死夹住的同时依然没有停下，手脚并用的往陈素素身上踢。一边踢一边警告陈素素说：“陈素素，你丫敢告老师，信不信我告你爹。” 兴许是我那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来那种不要命的狠劲，让陈素素没有再还手，而是用纸巾捂住鼻子说：“你妈怀上野男人的孩子进了医院，你” “你再说一句我妈”我又是一拳挥过去，但是距离太远扑了空。 “素素你别说了，去校医室处理下吧，让宋小乔冷静会儿。”方斯美在旁边打着圆场。 等我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才觉得刚才对着陈素素发火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毕竟让我妈妈进医院和躲避医药费的人是她爸爸。不过想到她平时的种种恶行，又觉得还算解气。 陈素素从校医室回来的时候，宿舍刚刚熄灯。俞老师和一群值班老师来挨个房间巡查，看到陈素素还打着手电在往鼻子里挤药水，就随口问了句她怎么了 “没事，刚才磕到床沿上，鼻血没有止住，才去校医室拿了点药回来。”陈素素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按照她以往的尿性，这个时候不正好借机在老师们面前控诉我一番的吗 俞老师借着要查看陈素素的伤情进了宿舍，在经过我面前的时候装着不经意的随手丢了个纸团在我床上。我连忙捡起来握在手心里，等所有老师离开后才打开手电看，上面写着：“过一小时来小树林。” 那一刻我是激动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前天晚上和莫哥那个夜晚，我又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去小树林找俞老师了。左思右想，理智还是没能战胜自己，我装着肚子痛躲过宿管的怀疑，一头扎进了小树林。 023、补偿俞老师 俞老师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见到是我连忙起身将我抱住，不停的跟我道歉说：“对不起啊小乔，周五我临时有事回家太晚，你是不是去找过我了” 我不想要俞老师知道我听了到他和陆遥，就说没事的，那天刚好我妈妈来市里我也没能去成。 “原来这样，难怪周末我来宿舍找你也没有见到你人，方斯美她们说你去了医院，是你妈妈生病了吗” “嗯。” “现在情况怎么样” “差不多好了。”我实在不想俞老师纠结于我妈妈的病情，也怕多问几句我就忍不住说了实话。所以连忙转移了话题说：“俞老师，你走这段时间，我好想你。” 俞老师紧紧的抱着我，唇放在我耳边轻轻的呼吸着说：“老师也想你的。小乔对不起，老师太自私，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把你丢在学校，让你受委屈了。” 我试想过一万种俞老师再回来，我跟他诉说相思之苦的情形，却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先道歉说让我受了委屈。那瞬间我根本就是受宠若惊，紧抱着他靠在他的肩头，忍住不让自己哭。 “老师相信，陈素素那个钱一定不是你偷的，对吗” “嗯。” “你放心小乔，这件事老师会帮你查出来，还你一个公道的。”俞老师最后的那几个字几乎就是用气息在说。 想起这段时间在背后受到的指点，想到那天站在主席台上被全校同学审判的目光。再加俞老师暖人心脾的语气，让我止不住一颤，眼泪顺着就流了下来。想要再说什么，嗓子里就像是被堵了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俞老师轻轻擦掉眼泪，伸手在我鼻子在挂了挂，宠溺的说：“这么大人还哭鼻子，羞不羞呀没事，老师回来了，都没事儿了。” 说完，俞老师那么一低头，喉结随着动了动，埋在了我怀里。 我仰头靠在俞老师的头上沉醉其中，忽然想到莫哥抽过我身上的伤，顿时一个激灵把俞老师从怀里推了出来，紧张的说：“老师，这儿会不会被人看到啊。” 俞老师四处张望了下，说：“不会的小乔，刚才我们巡视过，所有同学都回了寝室，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还在。” “可是老师，我还是怕”我欲盖弥彰的捂住胸，“上次被陈素素看到，同学们已经在传了。” “陈素素去跟人传说是我”俞老师也跟着紧张了，松开了抱着我的手。 “是张弛说的你就住在那边，说是有次去外婆家跟你一辆公交车。” “我知道了。”俞老师沉默了两秒，再次跟我道歉说：“小乔对不起，老师也想过是不是太自私了，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这样子不好，可能会因为流言蜚语影响你，但是老师每次见到你就忍不住。” 我见不得俞老师自责，顿时就慌了：“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怕别人说闲话的。就是，就是怕师娘她” “没事，我们就快要离婚了。”俞老师如同快要解脱了一般，说：“小乔，再受两年委屈，等你毕业了老师就不会让你再生活在流言之中了，好吗” “好，好。”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彻底沦陷在了俞老师这里。 他越说让我受了委屈，我就越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明明是喜欢他爱他的，却偏要背着他想把自己交给另外的男人。就算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在我看来依然跟背叛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当俞老师和我并排坐下，并把我搂在他怀里时，我想，刚才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不能让他继续，那么我应该补偿他。 很多时候回忆起那天和俞老师在小树林里的场景，我都觉得那个时候的他或者谈不上爱，但至少是真心喜欢我的。正是我感受到了从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宠爱有加，才可以让当时看似老实的我，那么义无反顾的冲破师生阻碍。 第二天，俞老师上午就把陈素素叫去了办公室，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看着她红着眼睛回来教室。 我猛然想起，事发前一天晚上和袁放在基地过夜的事，既然俞老师要认真的调查，难免会把这件事查出来。我凑到袁放耳边小声的说：“袁放，如果这两天俞老师把你叫去办公室，问你上上周末的那事儿，你别说好吗” “为什么不说” 我就说反正别说就好，我怕俞老师误会我们。 袁放奇怪的看着我，说：“宋小乔，该不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吧” “什么真的” “你和俞老师啊。” 像是心里的秘密被人看破，连忙说袁放你别瞎说，我是怕俞老师误会我和你。 “话说，那天我放你衣服包里的东西你看到了没” “什么东西” “额，我放了点钱。就在想，以后你别再去做那些让人嚼舌根的事了，要是没钱，我可以借你啊。” 真相在这瞬间显现，原来那天陈素素在我包里搜出来的钱，是袁放给放进去的。我一时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些埋怨的说他：“你放钱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因为拿钱，陈素素才说我偷钱的。” “我”袁放也懵了，他没想到自己好心的举动，给我带了那么大的麻烦。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啊，我看你检讨书写成那样子，还以为你真的哎呀，我当时就应该想到的，你等着，我去找老师和校长说清楚。” 我拉住他：“不用了。” 如果袁放去找俞老师说这钱是他塞给我的，那无疑就是向所有人承认，那天晚上我和他有过亲密接触。我不想要王佩琪来找我麻烦，更不想要俞老师知道，我背着他做的那些事。 可是我阻止不了袁放，他最终还是背着我去跟老师说清楚了这件事。具体怎么说的我不知道，只是后来俞老师跟我说以后实在没钱别跟同学借，找他开口就好。 这边是澄清了钱确实不是我偷的，但到底是陈素素故意栽赃还是另有他人，俞老师说要等结论出来之后，一并重新在学校大会上说清楚。 那个周末妈妈就该要出院了，周五放学我就赶到医院，看到陈万里也在病房。他看到我依然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寒暄着说小乔你来了呀，我刚好来县城进货，就顺便接你妈妈出院了。 我冷着脸没搭理她，问妈妈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妈妈责骂我说：“小乔，陈叔叔好心来帮忙，你喊人啊。” 我装着没有听到，在旁边独自收拾妈妈的衣服，然后拿着她的就诊卡去找医生，问下办理出院手续的事。出病房的时候听到妈妈在身后跟陈万里赔小心，说我倔强不懂事，让他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那一刻，我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痛。妈妈到底还是为了我，哪怕自己差点都丢了性命，在陈万里面前还是那副唯唯诺诺生怕得罪的样子。 等我返回病房的时候，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陈万里站在妈妈的床前不停扭动，隐约还传来奇怪的声音。这番场景让我再次刷新了对陈万里认知的下限，没想到妈妈都已经成这样子了，他都还不愿意放过哪怕这一小会儿的功夫。 我忍了好久才忍住没有直接冲进去，干咳了两声，就看到陈万里慌慌张张拉起拉链坐到旁边凳子上。见我推门进去，又笑呵呵的说小乔回来啦就好像刚才我看到的是幻觉。 “你走吧，这儿有我照顾我妈妈。”我冷冷的说。 “小乔，你陈叔叔说，他借你2000块钱把老师的钱先还了。”妈妈在旁边开口说。 陈万里马上从包里拿出钱给我，说：“是呀是呀，欠老师的多不好，叔叔这不是外人，你先拿着去还上。”说完，一边把钱往我怀里塞，一边牵着我的手说：“时间也不早了，走，叔叔带你出去吃个晚饭。” 我用求助的眼光望向妈妈，可她却在床上冲我点头。 024、陈万里个混蛋 妈妈和我心里都非常的清楚，陈万里和我单独出门去吃饭是危险的，可是她竟然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就那么点头算是应允了。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我当时的状态吧。 我抽出陈万里抓住我的手，冷漠的说：“晚上我不留在这儿了，我先回宿舍。” 妈妈喊住我，说小乔你拿上陈叔叔的钱回去，先还给老师再说吧。 “不用了。”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踏出病房的门，我鼻尖微酸有些忍不住，心里满是悲凉，只想希望自己能快到有能力那天，把妈妈带离陈万里的水深火热之中。 陈万里从后面小跑着跟了上来，说小乔你慢点走，叔叔得把钱给你呀。见我只顾往前走并没有理他的意思，他又说那是跟你们班主任老师借的吗我等会把钱给素素，让她去还吧。 听到他说要喊陈素素去还钱，我顿时就急了，停下脚步转过头，刚好和匆忙往前赶的他撞个满怀。 他乐呵呵的伸手在我手臂上摸了下，“哎呀你看你，就说让你慢点嘛。” 直觉得全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收回来手跟他摊了牌，“陈叔叔，你和我妈妈的关系我清楚，但是我不想通过我妈妈花你的钱，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回去之后照看下我妈妈吧，别” 陈万里刚才还表现出的是一副邻居大叔，听到我把话说得如此直白马上就变了脸。毫不客气的再次握住我的手，说：“哎呀小乔，瞧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既然你清楚的话也能明白叔叔什么意思的对吧” “我不明白。” “你的事情呢素素也跟他妈说过，你也知道他妈肯定要跟我说的啦，你在学校那些情况叔叔都很清楚的，叔叔肯定不会亏待你们母女俩的。”陈万里满脸猥琐的表情，说：“打小叔叔就看你是个美人胚子，这上了高中你果然就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我们街上的人啊都夸你是最漂亮呢，不知道多少大小伙子惦记着你，所以小乔啊，与其改天回来被那些穷逼给惦记上，还不如让叔叔来保护你，怎么样” 这些话如果从一个陌生人说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从这么一个从小看我长大，小时候还去他们家被他抱着看动画片的叔叔口中说出来，我只觉得很恶心。那种厌恶感让我有些能够体会，爸爸曾经作孽的时候那些女孩的心理了。 好好的邻家大叔，马上变脸成了坏叔叔。 那天晚上陈万里跟我妈妈说的那些话，他终于有了机会当着我的面儿说出来，并且他没有半点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是羞耻之心。我气的满脸通红，退后两步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尽量用不把他彻底激怒的语气说：“叔叔你在说什么呀，我和陈素素年纪都差不多，按照辈份你都可以当我爸爸了。” 没想到，陈万里逼近过来，紧紧的将我抱住说：“小乔，你也知道你妈妈没有挣钱的能力，你上高中的钱哪儿来的不都是叔叔给的嘛。放心，你要是跟了我，我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你看看素素，现在吃穿都不用愁了吧” 陈万里竟然将我和陈素素放在一起比较，我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眼看着，完全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像陈万里这样混蛋的人。我爸爸臭名昭著被万人骂，可他除了打我也从来没有过份半点啊。 我只觉得眼前的人恐怖得就是恶魔，看来我再和他多说下去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了，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回到学校找到陈素素，从她那儿下手。于是，我挣脱开陈万里使劲的往学校跑，他在后面追了两步就放弃了，说小乔你跑也没用，我晚点把钱给素素拿过去，反正也算是你收下了。 回到宿舍，方斯美说陈素素去了网吧上网，我问她知不知道在哪个网吧她说好像就在光明网吧旁边的飞翔网吧，平时总听陈素素说她爱去那儿上网。方斯美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火急火燎的跑去飞翔网吧找她。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和王佩琪坐在一起打游戏，我顾不上和王佩琪的恩怨，直接拍了她的肩膀说让她跟我出来一趟。 顿时王佩琪就放下鼠标，警惕的看着我问我干嘛我说没什么，想找陈素素聊聊老家的事。 陈素素有些担心的看向王佩琪，王佩琪站起身说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出去说。然后她就跟着我们出去站在网吧门口，看我拉着陈素素往街对面没什么人的石阶走去，还叮嘱我说别走太远。 我这才意识到，陈素素这段时间也许觉得有点干不过我，开始想要攀上王佩琪这个靠山了，并且看这样子两人的关系比最初的时候要近了许多，王佩琪都开始担心我是要找陈素素放单，主动要来盯着我们了。 来的时候我盘算过到底要怎么给陈素素说，才不至于让她怀疑她爸爸跟我妈妈的关系。想了一路，才想了个自己感觉还算是比较好的办法，跟陈素素说：“你想不想要很大一笔钱” “多少” “2000。” 陈素素疑惑的看着我，说你没事儿吧，这么大一笔钱你送给我 “当然不是送给你。”我顿了顿，才开始解释说：“你也知道我妈妈住院花了一大笔钱，我坦白告诉你吧，这钱是我跟你那天看到那男人借的，但是我并不想要我妈妈知道，就撒谎说是给老师借的。现在我妈妈向你爸爸借了这笔钱要让我拿去还给老师，而我肯定不敢要啊，所以等会儿你爸爸应该会来找你把这钱给你，让你帮我还。” 我把我说得太绕陈素素听不懂，就又重复了一遍，问她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陈素素长大嘴巴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2000块钱私吞了” “是。”说完后，我担心陈素素一口回绝，就很紧张的盯着她，希望她抗拒不了对钱的诱惑。 陈素素侧脸看看站在街对面的王佩琪，想了想才问我：“那你确定，如果我拿了这钱你不会跟我爸爸说” 我知道陈素素是怕她有把柄被我拿在手上，于是宽慰他说：“你看我都给你说了实话这钱不是给老师借的了，你觉得我还会出卖你嘛要是说了，那不等于把我自己给圈进去了啊” 陈素素沉默了下，说那好吧。见她答应，我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我不管陈万里给了我这笔钱后，怎么从我妈妈身上找补回来，至少我不愿意亲手从陈万里手里接过这钱，以示我向他屈服，只有和陈素素这样串通一气，才能暂时不让这件事穿帮。并且就像陈素素所猜想的那样，我还可以用这笔钱拿住她的把柄。 和陈素素达成一致之后，就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过了街，挽起王佩琪的手说佩姐，晚上我们去唱k。 我心里想，陈素素他爸虽然给了她那么多零花钱，可还是没有办法让她在王佩琪这些有钱的城里人面前潇洒自如。刚好这笔钱，够她阔绰一段时间了。 不出我所意料的，陈万里真的把钱送到了陈素素那里，让她帮我还给老师。 那天晚上陈素素应该是拿着这笔钱请了王佩琪她们嗨了一顿，到早上天亮我们都起床了她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进门就走到我床前，不客气的推了我两下，说陈万里已经把钱给她了，还让她给我带话，放暑假的时候来接我们一起回去。 陈素素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在意他爸把钱借给我是什么用意，反而得意洋洋的警告我说：“宋小乔，你可不能反悔啊，要知道这事儿你我都拿住了对方把柄的。” 经过两次在气势上压倒了陈素素后，我就没有以前那么怯她了，起来坐在床上不卑不亢的说：“放心吧，我们这是等价交换，以后见面依然是仇人。” 宿舍里就剩下方斯美和吴晓颖在，方斯美还在睡大觉，吴晓颖已经起了床。想她怕是我们又要打架，趴在她的床上垂下头问我们：“素素，怎么了” “没事，你睡你的觉。”陈素素说完脸脚都没洗，瞪了鞋子就爬上了床，随手把外套往床上一扔，就呼呼睡了过去。 下周就又快要到月考，俞老师回来听说我成绩下降了也着急，说是让我妈妈的病好了之后周末再去他家里，他好好给我补课。我想要这次考好点给俞老师个交代，所以起床后就拿了书本去教室，准备临阵磨枪。 等我下午回到宿舍，陈素素又尖叫着说她的钱不见了。 但是这次她没有再质疑我，而是正揪住吴晓颖的衣领，问是不是她偷的 吴晓颖不停的低头说不是她，可几番狡辩下来，看我进了宿舍陈素素也没有把矛头指向我，干脆就指着我说：“说不定是宋小乔呢，她上次就拿了你的钱。” 025、伤哪来的 【为收藏破4000加更】 晚自习是俞老师的语文课，通常俞老师有提前十几分钟到办公室的习惯。 陈素素揪着吴晓颖，以及在她枕头夹层里搜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存的钱去了俞老师办公室，我没有跟着一起去，就坐在教室里忐忑不安的等，等俞老师把事情了解清楚之后替我沉冤昭雪。 上课铃响后，俞老师来教室里叫走了袁放就让大家先自习，后来袁放跟陈素素一起回来，说俞老师要我过去。 我小声的问他那边是什么个情况袁放说，钱基本已经肯定是吴晓颖拿的，只是他们回来的时候吴晓颖还是不肯说因为什么原因偷钱，俞老师还在做她的思想工作。 我哦了声，站起来仰仰头，感觉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班上这么昂首挺胸过了。 进去办公室的时候，吴晓颖正站在俞老师和葛老师面前哭，葛老师很生气的训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仅是害了你自己，还差点就毁了宋小乔小小年纪就开始偷钱，那你以后出社会了又偷什么” 见我进来，俞老师喊我过去，说要让吴晓颖要先给我道歉。 吴晓颖还是哭，哭到止不住的全身抽泣，好半天才憋出来对不起三个字。 她平时在班上都属于很沉默的类型，平时我和陈素素有什么恩怨她也从不插言，基本是小透明一类。而我们同住了接近一年，甚至都不知道她家是哪儿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平时没人问她也不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吴晓颖哭得那么伤心，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觉得她偷钱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相信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去做贼，更何况吴晓颖这样默默无闻的女生。而只有我们经历过贫穷的才明白那种身无分文的绝望，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因为我曾经去过金豪上班，我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像吴晓颖那样，把手伸向别人的钱包。 罪恶的初衷，有时候不见得是灰暗的。 等吴晓颖给我道完歉，葛老师又开始训斥她说，要让她好好写一份检讨书，在明天的升旗仪式上向全校同学承认自己的错误，同时把事情的原委向大家说清楚，不要再让我来替她担骂名。 然后葛老师又向我道歉，说真不好意思，是因为她没有调查清楚所以才给我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知道他这话是说给俞老师听的，否则按照葛老师的性格，他不可能舍得跟我说半句对不起。 当天晚上，她回了宿舍之后，陈素素也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熄灯后关起门来把她蒙在被子里揍一顿。这次的钱虽然她还没来得及花，但上次的钱她却咬死说自己已经花了，并且没有钱还，要怎么处理全凭陈素素的意思。 只听见陈素素用凳子砸被子的声音，虽然对她有同情，但毕竟始作恶者是她，我跟其他人一起全当是没有听到。毕竟自古以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贼挨打还有路人帮忙的。 陈素素把她打得够惨，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听到她吭一声，就那么坚持挨到陈素素都累了。我不禁在感叹，看不出来吴晓颖平时不怎么吭声的样子，还是一把硬骨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就这样做了贼。 没等到第二天升旗仪式站在主席台上接受大家的宣判，吴晓颖就消失了。 我们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发现她的床上凌乱不堪，所有的生活用品和衣服都被收走，并且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一个昨天晚上还在宿舍被陈素素揍的大活人忽然就不见了，最先慌乱的肯定是陈素素，她担心自己昨天失手打出了事，在宿舍里来回踱步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陈素素慌乱的同时我看明白了，她原来不过就是外表装得强大，其实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会害怕，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不怕事儿。欺负我也好打吴晓颖也好，都是你软她就强，你刚她就柔。 升旗仪式上，俞老师向大家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并把我喊到主席台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给我道歉： “这件事是学校方面没有调查清楚，就把责任放到了你身上。现在已经查明，你的钱是袁放借给你的，而陈素素的钱是吴晓颖偷的，当时那种情况下，也算是种巧合吧。不过，因为吴晓颖主动提出了退学，所以就没有办法出现在这儿。我谨代表吴晓颖、葛老师以及我们全班乃至全校师生，向你表示歉意。” 说完，俞老师面朝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连忙伸手去扶，俞老师抬起头来的时候冲我魅惑一笑，笑到我心都快要被融化了。 事件水落石出，而我并没有因此高兴，因为刚才所有人都听到了袁放借钱给我的事，很自然也包括了王佩琪。那天晚上巷子里的阴影还在，想到王佩琪随时都有可能来找我的麻烦，我就忍不住全身寒颤。 陈素素和王佩琪的关系，随着周末嗨了一晚上，又上层到了新的台阶。升旗仪式一结束，陈素素就迫不及待去找到王佩琪，和她一起手挽手有说有笑的往教学楼方向去。 我跟着俞老师走在人群的中间，俞老师小声的跟我说，中午考完去食堂之前到办公室找他，他给我带了好吃的。 我会心一笑，说谢谢俞老师。 有了俞老师在学校，我再也不觉得上学是件索然无趣的事情，月考我更是认真仔细的对待。之前因为上网落下了不少功课，好在提前恶补了一天较之前的35名还是提高了不少。 不过这样的成绩俞老师很不满意，周末我回到他家里后，他虽然表面上没有批评我，但还是很严肃的跟我说：“小乔，老师知道这段时间你心里杂事多，现在老师回来了，我就有责任和义务帮你再挤进前三。还是之前老师和你说的，像你这样的情况除了好好读书，没有其他路可以走的，你知道吗” 俞老师苦口婆心的跟我说，让我务必要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学习上。 我们的关系早已经突破普通师生，我也有了闲趣和他开玩笑。我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嘟着嘴说，“可是我没办法把重心都放学习上呀，我还有心在你这儿呢。” 俞老师噗哧一声就笑了，捏着我的脸蛋坏坏的说：“你这个小坏蛋呀，真拿你没办法。” 我干脆合起手中的书本挽着他脖子，装成刚才他严肃的样子说：“咳咳，你不是说等我毕业就和我在一起吗那我要是不上大学，我不还有你这条出路嘛。” 原本还有点暧昧的氛围，我这话一出，俞老师就又重新捧着我的脸，很认真的跟我说：“小乔，老师是喜欢你没错，但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放弃上学。你想想，老师比你大这么多，要是有天比你先走了，你又没知识没工作的，怎么办所以不管怎么说，你的未来除了我，还应该有更好的工作，懂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师我知道了。” “乖。”俞老师在我的脸上亲了下，又威胁我说：“下次你要成绩再下降，老师可不会轻饶你了啊。” 我扑过去，笑呵呵的说那是怎么个不轻饶法俞老师顺手就把我按在沙发上，“就是这样” 此刻的俞老师，就像是从严父的角色转变成了和我一起嬉闹的大哥哥。我们俩在沙发上疯玩，他把我按住猛亲，我伸手挠他的痒痒，你扑我倒得样子好不热闹。 这样的快乐时光，在那之前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爸爸出事前我以为我的未来就是他对我的打骂，出事后我以为我的未来就是别人的欺凌。没想到，我的生命中还会出现这么一个老师，亦师亦父，亦兄亦夫。 最终还是俞老师求了绕，他举着双手哈哈大笑着说：“小妖精你快饶了我，这一把老骨头禁不住你折腾。” 我骑坐在手不停的在他胳肢窝挠着，说：“我是你最疼的小妖精吗” 俞老师忽然坐起来把我抱住，很认真的跟我说：“是，这辈子都是。” 那天很热，热得我们一身都是汗，俞老师说让我去洗澡。可是等我想起身上有伤的时候已经彻底来不及了，因为俞老师已经看到了我领口，那条还有些乌黑的伤痕。 他愣站在我面前，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嗓音问我：“这些伤，都是哪儿来的”在俞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的眼里，像是夹着泪光。 那一刻，我彻底语塞。 026、老师别赶我走 “我问你这些伤都是哪儿来的”俞老师有些失控的抓住我来回的摇晃，差点就要将我摇晕了，才将我按在浴室的墙上紧贴着我，问：“是陈素素干的对不对” 从来没有看到俞老师在我面前有过这么抓狂的时候，我有些害怕了，根本不敢告诉他金豪的半点事情。如果我说了，那么我和俞老师之间很可能就会彻底结束。 不，我不想要失去他，哪怕是用谎言来弥补，我也不要 于是我点点头，将责任推卸到了陈素素的身上。 我看到俞老师的眼睛都红了，眼白的地方全部都是红血丝，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凶相让我颤抖。向来慈祥的俞老师这时候就像是护犊的雄狮，好像如果陈素素在我们面前，他就恨不得扑上前去把她给吞掉一样。 我从俞老师的腰际环抱着他，小声的说老师我没事儿了，不痛的，真的一点儿都不痛。 俞老师没说话，但我能清楚的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愤怒的一拳打在卧室的墙上，然后放声哀嚎了一声：“啊”。 那一刻，就好像是拳头落在了我心上，靠在他的胸膛安慰他说：“老师别这样，现在已经好了，真的。” 过了很久很久，俞老师才冷静下来，他松开我的手顺着墙壁就坐在了浴室的地上，蜷着身子拉着我的手问：“小乔，这些伤都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受的是吗上次我们在小树林里，你躲避着我，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咬着唇点点头。 “那么以前，是陈素素还对你做过类似的事情是吗所以才导致，每次我抱着你你都会那么情绪激动的跑开” “嗯。” 俞老师慢慢将我的手松开，把头垂在膝盖上，小声的说：“小乔你先出去吧，我静静。” 我以为是俞老师猜测到了陈素素对我做过更难看的事，而导致有些嫌弃我，毕竟心里不是那么的磊落，就总会把事情往很糟糕的地方想。我固执的坐在他的身边，靠在他肩膀上说：“老师，你别赶我走行吗我想留下来，我想陪你。” 等我说完这话，俞老师便不再吭声了，保持那样的姿势继续沉默。 整个世界就像是彻底停止，浴室的空间那瞬间也好像不流通了，我大气都不敢踹的贴在俞老师的肩头，听他轻声在叹气。那时候我怕极了，真的担心俞老师再质疑点什么，我会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还好，最终俞老师并没有再问，而是抬起头来深呼吸了下，说，“你先冲个澡吧，我出去抽支烟。”说完就起身准备要离开。 那时候我好像都忘了什么是主动和被动，只想要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弥补俞老师，于是连忙跟着他后面抱住了他，“老师我们一起吧。” 俞老师愣了下，还是把我的手从腰上取了下来，安慰我说：“小乔你别多想，我只是心疼你，有点接受不了需要消化下。” 那个周末破天荒的，俞老师没有再和我拥睡，而是像我第一次到他家那样我睡床上他睡沙发。我无数次的想过他可能会在半夜来敲开我的门，可是等到天亮都没有，我早上起床出去，就看到他面前摆满的烟头和啤酒瓶，两天晚上都是如此。 我琢磨不透俞老师到底是什么心思，但感觉到了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刺激。为此那两天我都过得小心翼翼，生怕某句话说出来得罪了他，他说什么我都点头应着。事实上，他除了帮我辅导作业之外，更多的情话一句也没有说过。 周天中午我要返校的时候，俞老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碎肉芽菜，和以往那样帮我包装好送我去出门。 在我临走前，他终于拉住我问：“老师想了两天，我觉得这件事我还得要去找陈素素谈谈。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同学之间的恩怨了，往大了说，这叫人生欺辱和伤害。” “不要了吧，到时候如果真的问，陈素素又该说了，你问什么会知道我身上的伤” “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干了这么坏的事情。不行，才小小年纪就可以这么心狠手辣，以后长大了怎么了得” 俞老师坚持要找陈素素了解这件事，并且站在学校的方面来公正处理这件事，严重的话可能会被开除甚至是送去公安机关接受惩罚。虽然我也想要这样，可毕竟这些伤不是她带来的，我肯定不可能希望俞老师去调查。 只得苦口婆心的说，如果真的陈素素被开除了她也不会放过我的，哪怕我在泸市有俞老师撑腰，那她在老家的父母也不会放过我妈妈。所以我还是想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以后我会尽量注意自身安全，少单独和陈素素接触。 最后俞老师还是尊重了我的意见，但是当天晚上回到学校之后，就把我的寝室换了。因为高一已经没有了空出来的床，我只得临时被换去和高三的学姐住在一起。 她们还有几天就要高考，我搬过去的时候大多都躺在床上看书，也不在意是有谁进来了。就睡在我对门的一个短发女生和我打了招呼，“哟，我认识你，高一的嘛，怎么来我们宿舍了” “床坏了，老师让我搬这儿来。” “我就说嘛，还有几天我们都要搬走了，到时候你一个人住，怕不怕啊对了，我叫周乐，你是叫宋” “周乐姐你好，我叫宋小乔。” 因为上次偷钱的事，几乎全校的人都认识了我，眼前的周乐也不例外。听到我名字，她马上大咧咧的说：“对的对的，你那事儿上周才替你沉冤昭雪，还真是委屈你了。行了你收拾吧，我看会儿书，马上要考试了，亚历山大啊” 我来市南中学读了一年书，这个叫周乐的还是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人呢，顿时我就对她有了好感。 原本我以为俞老师搬我换了寝室，就不打算再管我和陈素素之间发生过的事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我下了晚自习刚回寝室，陈素素就气冲冲的找了过来，一脚踹开我的门大喊：“宋小乔，你丫给我滚出来。” 我放下洗脸盆迎了上去，毫不怯场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暑假学校选送去参加比赛的名额，俞老师把我的名字给刷下来了，你就不打算解释解释” 学校每年会有一批音乐生被送去市里参加比赛，基本上去过的都会多少拿个名次回来，这在高考的时候会增加她们的专业分。所以学音乐的人，会把每年去参加比赛这件事看得很重要。 “俞老师把你刷了那你找他去啊关我屁事啊”我对陈素素的责问也有些火。 “我找过啊，人家是老师是班主任，一句话我专业水平不够就给挡了回来。但是你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对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周末你去了哪儿，不就是跟着俞老师回家去鬼混了嘛” “你瞎说什么呀，你才跟人鬼混呢。” 陈素素见宿舍里都没有人，顿时气焰就更加的嚣张起来，“嘿，你真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周五我又看着你坐上了去俞老师家的公交车。肯定是你说了什么，要不然我们专业老师都选上去的名单，怎么会俞老师来给意见” 我耸耸肩：“那我可不知道。” 陈素素冲上前就准备要将我往床上按，我一个闪身她扑了个空，然后我顺势抓住她的手警告她说：“陈素素，你丫别没事来我这儿找抽。冤有头债有主，别总是把别人的矛盾放到我身上来，你信不信再这样，我让你这辈子唱不出来歌” 说那话的时候我特别狠，因为对眼前这个女生我已经恨到骨子里去了。如果不是法律和学业的禁锢，我早都把她碎尸万段了，就连在梦里也是总梦到自己把她打得跪地求饶。 “哼，宋小乔你给我等着，我看你靠着俞老师还能嚣张几天” 陈素素气呼呼的转身准备要走，迎面就碰上刚回来的周乐。周乐看到陈素素，皱了皱眉头说：“这不是王佩琪的小跟班嘛跑我们宿舍来撒什么野。” “你谁啊你。”陈素素不客气的说。 “不用管我是谁，回去告诉王佩琪说，等老子高考完了再去找她算账。”周乐警告完陈素素，就把她推了出去。 我只觉得心里有点发慌，觉得俞老师那么成熟的人，不应该因为我和陈素素的恩怨而搀和进来。可是让我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俞老师不仅把陈素素暑假去参加比赛的资格给刷了下来，平时课堂上还很直白的在课堂上尽可能的出她的丑。 最严重的是周五那天，俞老师当着全班的同学的面儿，念了一封陈素素写给外班一个男生的情书。情书里字字句句都说得很露骨，什么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的笑啊，什么我一见到你全身都灼热啊。 末了，俞老师把情书猛拍在讲台上：“陈素素，你爹妈花钱送你来是上学，不是来谈恋爱的。你看看你这写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作为一个女生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吗” 再是陈素素那样坏事做尽的人，被老师这样当堂羞辱也受不住，捂着嘴就冲出了教室。 “不用管她，继续上课” 027、谁再动下试试 在高中时期早恋是被要求禁止的，只是几乎高中生都到了青春期，很多时候老师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不过这次，俞老师小题大做了陈素素这件事，不仅要她请了家长，同时还闹到了校长那里去。 不仅如此，俞老师还借机取消了陈素素文艺委员的职位，临时剥夺了她期末参加高三欢送会主持的机会。 我觉俞老师处理的方式有些过激和欠妥，不管和我私下是什么关系，都不应该拿他老师的身份来压陈素素的，所以那天中午我找了机会在没人的时候，去办公室找了俞老师。 俞老师还以为我会因为他处理陈素素显得高兴，进门就拉着我的手笑呵呵的说：“怎么样” 我有些生气的甩开他手：“不怎么样。” “哟哟哟，还生气了。”俞老师掐掐我的脸，“我让陈素素请了家长，就下周吧，我打算和她的家长淡淡的说下这件事。不仅是欺负到你的事情，而是她这样的存在对我们全班，都是一种威胁。” “我不同意。” “哈哈，你还要来管我的工作安排了”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你把我这件事说出去，你也说过的，要等我高中毕业我们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那么现在你还是老师我还是学生，你能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吗她陈素素的尿性，你真以为找了家长就能管住啊。” 在我心里，倒不是怕陈素素后面再来对我做什么，更多的担心是这件事牵扯到了家长，会让我妈妈陷入不利的局面。陈素素妈妈的彪悍，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见识过，她活生生的逼疯过街上跟陈万里有染的一个女人。我不敢相信，如果有天我妈妈和陈万里的事情被宣扬出去，她在街上会是什么样的处境。而我现在，显然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好说歹说，俞老师还是要坚持请家长，但答应我只争对陈素素给人写情书这件事，不把我关联进来。 最后我和俞老师说得有些不欢而散，而那次，是我第一次和俞老师发生争吵，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俞老师并没有之前那样的高高在上的充满光环，他这么主动的参与进来我们这群小孩子的矛盾，顿时在我心里有些丢分。 不过生气归生气，我还是因为俞老师在乎我，心里感到很暖。 周天开始连续三天是高考，我们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会放四天的假。俞老师忙着要监考也没时间管我，而我恰好因为那事儿，还真的没什么心情去面对他。 下午袁放跟我说今天他过生日，请了几个同学在外面吃饭，想请我也一块去。 上次网吧那事情之后我和袁放就很少再说话了，他这莫名而来的邀请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可毕竟在他认为我有困难的时候向我伸出过援手，虽然那钱陈素素最终还我后，我就直接还给了他，但他这份心意我还是能感受到的。 那我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 晚上在一家很大的火锅店，袁放包了个大包间，足足拼了四张桌子才坐下请来的人。我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人，除了少数几个生面孔外，大多我都眼熟。 很奇怪的是，王佩琪竟然没有来 袁落也意识到了这个，开口便问他：“佩琪怎么没来” “分了。”袁放冷冷的说着，举起手中的酒瓶让大家先走一个，反正放假，今天晚上要嗨翻天。 大家举着酒瓶跟袁放说生日快乐失恋快乐，你还会有更好的，袁放也没推迟就那么一瓶瓶的喝下去。 刚开始我不大能融入他们的氛围，后来等大家都喝高兴后，袁落就揪住我不放，说我都没怎么喝，怎么也要拿着杯子来敬一圈才行啊。也就在这个时候，桌上其他的人才都注意到了我。 然后我就听到有个男生惊呼，“呀，原子，你和佩琪分手是为了她啊哈哈哈不错，和佩琪的味道不一样，邻家小妹妹的感觉，是你的菜。” 袁放夹起面前的花生米就给那男生仍了过去：“宋飞，你大爷的。” 宋飞起哄起上瘾了停不下来，还在跟其他人说：“你们不知道，上次见到这美女的时候那个楚楚可怜啊，是个男人都想要伸出援手。还别说，要不是你下手早的话，老子都想追了。”说完，他举起酒杯要和我喝酒。 我被说的脸一阵阵的红，但还是不想扫兴的端起酒杯，跟他走了一个。 那天晚上的事，后来就被宋飞当成了酒桌上的笑谈，口若悬河的跟所有人说那天我是如何被人追赶，又是如何投入了袁放的怀抱，袁放出手还差点和人打起来。 每个人听到这段故事都在哈哈大笑，要和袁放这个英雄敬酒，唯独我坐在旁边，心里五味杂陈。 刚开始叫的几箱酒很快就没了，坐在门口的宋飞偏偏倒倒的站起来，说他去找服务员要酒。结果十多分钟过去，宋飞捂着鼻子满身是血的冲进来，袁放顺手拎个酒瓶就站起来，“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那家伙在外面吃饭，刚才几句话跟老子呛起来了。妈蛋的，就那猥琐男人的吊样，今天晚上我得干死他。”说完，从他书包里抽出一根钢管，“你们都别去了，老子去收拾他。” “你等等。除了几个女生之外，所有男的都操起家伙跟我来。”说完，袁放拿着酒瓶领着一群人就冲了出去。 外面传来大声的吵闹，几分钟后就听到一群人往楼下跑的声音，我站在窗口往下看，看到袁放他们一群人在追着阿龙和莫哥前面跑，而莫哥一边跑还一边拿出手机在打电话。 我心想不好，莫哥好歹也算是泸市有点路子的人物，他这电话一打把人叫过来，吃亏的肯定是袁放他们。 我连忙站起来准备跟下去，身边的女生拉住我说，宋小乔你还是别去了，他们男生打架我们凑热闹，不会帮忙反而是添乱。 就在这时候，周乐推开了包间门，我都没时间去考虑周乐为什么不在宿舍里看书而来这儿，忙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说：“周乐姐，袁放他们刚才跟人打起来了，我们一起下去看看吧。” “操，过个生日也让人不安宁。”周乐听得来气，拉着我转身就朝火锅店楼下跑。 我们追上袁放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到火锅店外面那江边上去了。看到我和周乐，袁放大骂我说：“宋小乔你脑子有问题啊，周乐姐马上要高考了不能出什么岔子，你们赶紧回去。” 周乐拉着袁放问怎么回事，袁放就是不跟她解释，执意要她先回去吃饭，等这边处理好了他们就回来。周乐不干了，取过宋飞手里的钢管拨开人群，冲到最前面指着对方的人说：“艹你妈b谁是当头的，站出来。” 只见那边已经站了不下20个人，并且没有了莫哥的影子，阿龙站在对面最前面，看到周乐瞬间就笑了：“乐，你这是想要和单挑还是群架” 河边光线暗，周乐这才看到对方的人是阿龙，噗哧一声也跟着笑了出来，说那既然是熟人这事儿就好办了，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谈嘛，怎么着就非得要动手了。 可阿龙不答应，说这事儿是他和袁放的事，跟周乐没什么关系。还上前揽着周乐的肩膀说：“乐，你看你后天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不在学校看书，来这儿瞎凑什么热闹嘛。 袁放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忍不住的冲上前一把扯开周乐仍到宋飞手里，说：“宋飞，你把乐姐先送回去。”说完，一酒瓶冲着阿龙的头顶就砸了过去，阿龙顺势一躲，酒瓶被仍进了江里。 “操。”阿龙大骂了一句，抓起袁放就要往地上按。 袁落和其他人跟着上前解围，而阿龙那边的人也围了上来，现场很快就是一片混乱的打斗。 我连连冲上前想要阻止，无奈被人群死死的挡在了外面，只得高声喊：“阿龙，袁放，你们都别打了。既然都认识那就听周乐姐的嘛，坐下来好好说行不行嘛。” 里面正打得激烈，两方的人都纠缠到了一起，阿龙和袁放扭打成一团，其他人也大多都找到了各自下手的对象。钢管和酒瓶的声音伴随着叫骂声不停的传来，瞬间就将我的声音淹没。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男生打群架，每个人都下手特别狠，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打。没多久下来，我就看到袁放的手臂上和脸上都挂了彩，而阿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被撕开嘴角也有血。 忽然，“砰”的一声爆炸声，就看到周乐不知道什么已经挣脱开了宋飞，站在江边的护栏上面，手里还拿着一大串鞭炮，大喊着：“我草你麻痹的，都不给我面子是不是那行啊，看你们谁再动手一下试试” 028、这件事先不处理 那时候的乐姐在我看来，简直就是这场群架的终结者，她强大的气场在这群男生面前，顿时就没有人敢再动手了。 袁放和阿龙同时冲上前抱住周乐的腿说： “乐姐你别啊。” “乐，有什么就好好说嘛，你这算怎么回事。” 周乐帅气的把鞭炮往旁边一扔，拍拍手上的灰尘跳下来，“傻逼，以为老子要跳江啊不是的，你们要再动手，老子就点燃鞭炮丢进来，炸死你们这群傻逼。” 说完，周乐伸手从阿龙的衬衣包里拿出他的烟，抽出一直点燃说：“把你们各自的人都散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商量解决这件事怎么样” “乐，这事不好办啊，他得罪的是莫哥，这些人都是莫哥” “莫胜华是吧” “是啊。” “草，这老杂种一把年纪的，来跟高一的新生玩说出去，江湖上要笑死他的。”周乐用夹着烟的手拍拍阿龙的肩膀，说：“你跟他去个电话，就说袁放是我弟弟，问这事儿可不可以坐下来说。如果他说不行，那你马上带我去找她。” 阿龙真的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了，可是莫哥那边一副不罢休的样子，说今天这事儿是宋飞挑起来的头，看在周乐的面子上放过袁放倒是没有问题，但要宋飞站出来说个道理。 阿龙很为难的问周乐怎么办 袁放满眼血红的抢过电话，直接就开了口：“想动我兄弟没那么容易，你他妈的有本事就别躲，说你在哪儿老子直接带上兄弟过来找你。” “袁放。”周乐吼着袁放抢过来电话，然而那头的莫哥已经挂线了。 很远的地方传来了警笛声，周乐惊得大喊，“不好，有人报警了，快撤。” 就在大家转身四处散开的时候，我被袁放死死的拽住了右手，要我跟着他一起跑。几乎就在同时，我的左手被阿龙也拽着往相反的方向跑。两人都发现拉不动我，同时转过身来瞪着对方，都喊松手。 周乐站在中间急得大声说：“两个傻逼都放开她，小乔你跟着我走，等会儿在光明网吧集合。” 这么一来，他们才很不情愿的松开了我的手，然后我就跟着周乐一路沿着河边小跑。等我们跑到光明网吧的时候，阿龙和袁放都还没有赶过来，周乐让网管拿电话给阿龙打一个催他赶快。 周乐在吧台要了两瓶冰镇的雪碧，带我进了一间双人包间，往沙发上一坐，点了支烟问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只有周乐才是那个可能在中间来调合的人了，再不给周乐说实话，恐怕这件事会朝着更糟糕的情况发展。我一口气喝光了周乐给我的大罐雪碧，从我去金豪兼职做服务员开始，跟周乐说起袁放和莫哥的恩怨。 我以为在我说完后周乐会很鄙视的说我去金豪的事，没想到她骂了句脏话，说：“靠，莫胜华竟然还干这种事。小乔你别怕，这事儿既然我已经管了，那我就要管到底。” 忽然在周乐的身上，我看到了艾米姐的影子。可周乐跟艾米姐不同，她毕竟还是在校的学生，而莫哥都是社会上混得小有名气的人了，她又凭什么来和莫哥叫板 我有些担心的说：“乐姐，要不然你别管了吧，等会如果要去见莫哥，我跟他说说。” “你给他说个屁啊。”周乐点了支烟，说：“嫖而不抢的道理，他不懂么尼玛金豪一大堆的小姐，他凭什么就揪着你这个公主不放啊” “算了乐姐，那都过去了，只要他不来找袁放的麻烦就行。” 听我说起袁放，周乐眼前一亮，问我：“话说小乔，你是不是喜欢袁放啊” “没有啦，乐姐你好讨厌。” “哈哈，他和王佩琪那个傻逼分手，我猜就是因为你的原因。”周乐主观的把我当成了袁放的女朋友，并且不管我怎么解释她都选择无视。最后还笑着说我：“别这样腼腆嘛，谈个恋爱好正常的事。放心，你去金豪这件事我不会告诉袁放的。” 我尴尬的干笑了两声，阿龙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说是莫哥说的，这件事今天晚上先不处理。 周乐顿时收起笑脸，毛了，“不处理那意思就是等后面我不在的时候，再去找袁放的麻烦不行，你问下他在哪儿，我等袁放到了就带着他过去。” “不是啊乐儿，刚才从火锅店打到江边上，这事儿闹得挺大的，据说警察现在四处在逮人。莫哥接到消息了，他要先去把这件事打点好。要不然，等你高考完了再找时间说吧”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听小乔说的，宋飞是挂了彩回来的哈。” “是，是我们这边的人先动的手。但是宋飞那小子说话太欠，当着那么多兄弟的面儿跟莫哥叫板，你说能不挨打嘛” “小乔跟莫胜华的事你也清楚的对吧” “我知道。” “他妈小乔还是个学生，你怎么不拉着莫胜华” “我哪儿拉得住他嘛，再说，最后那次要不是我打电话，莫哥也不会放过小乔的。哎呀算了这些事你不用知道了，你就先回学校去，安心把考试考完，行么”阿龙说着，双手撑到周乐的肩膀上，要把她往外面赶。 周乐回头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宿舍。 阿龙抢在我前面说：“小乔等会儿，我找她还有点事情说。” “我相信你的人品不会干垃圾事，要不然老子饶不了你。”周乐跟阿龙开着玩笑。 我其实是想要跟着周乐回去的，但是想到警察在满世界找我们，又有些担心袁放的安危，万一他真的被警察抓住，这事儿就算是彻底闹大了。 等周乐离开后，阿龙很严肃的跟我说：“小乔你听我说，今天晚上这件事你就再参与进来了，好不好” 我一脸发懵的问：“为什么” “实话说吧，上次那个电话是我故意打的，我怕莫哥伤害到你，那天我动了点手脚让他急着走。他到现在虽然都还不知道，但是他毕竟除了钱还没有额，我说的意思你懂得对吧” “嗯，懂。”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出现在莫哥的面前，要不然你会很危险的。” 阿龙跟我说，莫哥这个人生性变态，就喜欢找我这样的学生妹，玩到他觉得够放荡的时候又会换新的。通常情况下，在没有玩腻之前莫哥是不会停手的。 阿龙还说，阿茜最早跟着莫哥的时候，跟我一样的单纯不懂事，甚至第一次阿茜跟莫哥走，还是因为往阿茜的酒里面下了药。但是当阿茜慢慢习惯莫哥，变得跟场子里其他的小姐没有什么区别的时候，莫哥就开始另外找新的目标了。 不过阿龙又劝我说：“莫哥现在还没有在你身上花太多的心思，你只要短时间内不再去招惹他，说不定时间久了他有新的目标，就会把你给忘了呢所以小乔，今天晚上这件事你就别管，以后听到莫哥的名字就尽可能的绕道走。” 听到莫哥最亲近的人如此评价他，我身上的血都凉了，就像是自己忽然间就被阴魂给缠上，无论怎样都摆脱不了。 “放心吧，就算有什么危险的时候，还有我在呢。”阿龙有些暧昧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折腾了一晚上，要不然留下来玩会游戏再回去吧看你好久没来网吧了，都快忘了传奇怎么打开了吧，今天晚上我带你玩一会儿” 莫哥就是传说中不折不扣的恶魔，而阿龙虽然看起来是在帮我，但在恶魔身边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我哪敢还留下来玩游戏啊，连招呼都没打就仓皇跑出了光明网吧，只想要躲回学校去，恨不得再也不要踏出校门半步。 在我要走出包间的时候，阿龙忽然又喊住了我：“小乔，你别把我和莫哥归成同类好吧以后你要上网什么的，还是来这儿吧，至少有什么事能第一时间联系到我。” 我有些搞不明白，阿龙明明就是莫哥的手下，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会把莫哥从我身边拉走。并且阿龙和莫哥，好像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虽然都是混的，阿龙看起来要比莫哥善良多了。 走出光明网吧，瞧见隔壁的飞翔网吧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好像是王佩琪拦住袁放不让他走。 我不想要去凑那个热闹，就急着步子往学校走，然而就在走过人群的时候，王佩琪忽然朝着我扑来，一反常态的冲身后的袁放吼道：“你就是为了她才跟我分手的对吧那你来说个清楚，我哪点比不上这个烂货了” 王佩琪说话的时候满脸通红全身酒味，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袁放冷着脸走过来，啪的一耳光就朝着王佩琪扇了过去：“凭你刚才说的这话就比不上”说完，伸手把我拉近他的怀里，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揽着我的肩膀朝前走。 029、挡箭牌 我被袁放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小声问他要做什么。袁放瞪了我一眼让我别说话，今天他过生日他最大。 王佩琪就像是失心疯一样，追着上来拽着袁放，大哭着喊：“袁放，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 在此之前，王佩琪找过我两次，虽然她办的事儿不怎么磊落，但是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这次这么大动肝火，看起来让人觉得很陌生，想来因为和袁放分手这事儿气得不轻。 袁放转身狠住她：“再拽我” 那语气和目光凶狠得让站在旁边的我都害怕，也不知道这对曾经恩爱的情侣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转眼前从亲密无间变成了这样敌我想向。 最终王佩琪还是怕了，慢慢的松开了拽着袁放的手，原地蹲下去哭作一团，那样子看得我心都有些软了，可是袁放竟就跟没有看见似得，揽着我继续阔步向前。 我试着想要劝袁放回去看看，毕竟王佩琪喝了酒，别等下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说了两遍袁放就不耐烦了，说我还嫌今天的事儿不够多吗好好过个生日因为我成这样，我不考虑怎么补偿他一下 我问他要怎么补偿，他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找个歌城唱歌吧。 袁放带着我去了一家量贩，要了个迷你的小包间，还额外要了好多酒。就我们两个人，他谁也没有再喊。 好几个小时，袁放都是把我当成空气的存在，自己在那儿独饮独唱，唱一些当时流行的伤感情歌。反正大多我都不会唱，就听着陌生的旋律看上面的歌词。 我记得有一首印象特别深，是网络歌曲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在袁放唱的时候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哭了。可能是歌词戳中了我的泪点，也可能是那种伤感的旋律吧，总之在他唱完的时候，我已经哭得抽泣起来了。 袁放才终于肯放下话筒，帮我递了张纸巾，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问我：“拜托，是我失恋了，你哭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因为泪腺打开那瞬间，脑子里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哭了，有的只是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今天阿龙告诉我的莫哥是那种人，比如袁放和王佩琪分了手还拿我当了挡箭牌，她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我，又或者是俞老师这么屡次为难陈素素，还不知道节后陈素素的家长被请到学校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总之，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团乱麻，好像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尤其是在喝了酒的夜晚，有这样悲伤到心凉的旋律，想要让人不哭都难。 哭了很久很久，我才终于强忍住了心里余留的悲伤，擦干眼泪问袁放：“你怎么不唱了” “你把人的心都哭乱了，你还让人怎么唱啊”袁放苦笑着，拿了杯酒说：“这下不哭了是吧那陪我再喝两杯。” 我脱口而出问他，刚才王佩琪也哭得那么伤心的，你怎么也没有心软啊 袁放愣了下，说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心软 酒喝得越来越多了，我说话也开始没了什么颠准，就跟袁放说其实王佩琪还不错啊，你们站在一起也很配，要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误会那就给她个台阶下嘛，你看她刚才哭得多难过。 袁放忽然问我：“那你刚才哭得那么伤心，又是为了谁” 这个问题我长时间没能回答上来，袁放于是作罢的叹了口气，说：“王佩琪劈腿了我也要一头的绿帽子戴着，好看是吧” 袁放显然是喝醉了，否则他怎么也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不仅如此，他跟我说王佩琪劈腿的对象是职高的扛把子，每次和袁放有点小矛盾，王佩琪就会去职高找那男的。 刚开始我有些不相信，怎么也想不到王佩琪刚才在面对袁放那么难过的样子，会是主动劈腿的人。不过听到后面我大概也是明白了，或者王佩琪是喜欢袁放的吧，只是把职高的那个男生当成备胎，不愿意丢了而已。 喝到凌晨，袁放都醉得说话都不怎么清楚了，问我说：“宋小乔，你要是做了我的女朋友，你肯定是不会劈腿的对吧” “你喝醉了吧，要不然我们撤了” “你哪儿看出来我醉的嗨，我跟你说的实话，你说像你这种身上没有什么光环的女生，是不是更适合做女朋友的老实嘛，也本分。虽然他们传你那么多的坏话，那也是因为你没个像我这样的男朋友。你说，我说的对么” 袁放语气中流露出来的那种城里学生高高在上的藐视，好像只要他对我说出这番话就是恩赐一样，让我觉得自卑的同时又有些小难过。 没想到，他变本加厉起来，说：“要不然这样吧宋小乔，你当我女朋友，我每周给你生活费花如何你想啊，要是你有了钱，就不会去金豪那种地方了嘛跟谁在一起不是在一起啊” 这些话犹如针尖，字字句句戳中我心底贫穷的自卑，我有些没好气的拉下脸，“袁放你怎么这样啊” 袁放凑过脸来，挂着不正经的嬉笑说：“我哪样啊我这是在征求你意见，又没有追着你满大街的跑。” “你”气得我说不出话来，只好起身准备要离开。 不料，袁放伸手把我拽过去坐在他的腿上，继续羞辱我：“小费都还没有给你，走什么走陪酒不是你的工作吗赔谁喝不是喝” 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脾气，甩手就拍在了袁放的头上，让他放开我我要走。就在我要走出包间的时候，袁放拿着200块钱追了上来，塞到我手里说那你好走不送啊，想想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我觉得真的不错呢 我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当场把钱撕碎了丢到袁放的脸上，大骂了一声“混蛋”，就哭着冲出了量贩歌城。 天已经蒙蒙亮了，有出早工的人都上了街，我迈着摇晃的步子一边哭一边走在街头，觉得心特别累。 哪怕是在莫哥哪儿遭受那些欺凌，对我的伤害也好过来自同学的侮辱。毕竟是同桌啊，曾经还帮助过我那么多次的同学，甚至在我上次大发雷霆的时候，他还悄悄的往我口袋里塞钱。 难道他对我的帮助，都是因为我穷因为可怜，而对我顺便的施舍吗 乐姐她们马上就要高考，我这样的状态也不合适回去打扰她们，俞老师那里我就更不敢去了。觉得很受伤的时候，唯一想要回去的也就是有妈妈的地方，哪怕妈妈已经变得让人唾弃和陌生，哪怕那儿已经变得满是苍夷，我也只想回去。 在颠簸的路上睡了个大觉，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街上。 爸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年，那些没有受到过伤害的人家，已经渐渐忘却了我爸爸做的恶。在我从街头下车的时候，卖肉的王屠夫老婆还跟我打招呼，说小乔你回来了哦。 我笑着回应了她，然后看到她铺子上的肉还算新鲜，想着妈妈一定是不知道我回来了，不如就顺带着买点肉回去。卖肉的时候王屠夫老婆还跟我闲聊，说是她儿子也是这几天准备高考，王屠夫还去县城陪考去了。 拎着肉回到家，就看到家里的大门紧闭，我掏了下钥匙发现放在宿舍了，举起手来准备要敲门，手刚碰到门还没落下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我凑近门边仔细辨听，确认是我妈妈在里面，另外还有陈万里和一个我听不大出来的声音。他们的对话不堪入耳，听得我恨不得丢下肉扭头就离开，可是妈妈的那一声声哀怨的惨叫，又像是枷锁拴住了我的腿，让我迈不开步子。 我就那样愣着站在门口，大脑完全空白，想象不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场景。直到妈妈的哀嚎声停下来，我怕陈万里跑出来看到我回来了要拽进去，就连忙躲到了家后面的阴沟旁边。 “老王，你还急着去县城吧” “咳，是呀，孩子明天就要高考，我这不瞒着那黄脸婆说去县城了嘛，来这儿耗了一上午也该走了。” “我用面包车送你，等下到了县城你也好取钱给我。” “好说，好说。” 听着这番对话，我已经猜了个大概，刚才和陈万里一起在里面的人，正是街头卖肉的王屠夫。而陈万里所谓的要他取钱给他，我就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上次妈妈住院的时候，陈万里会那么慷慨的拿钱让我还老师了。 敢情，他是把我妈妈当成了一棵摇钱树来着。 等陈万里的面包车彻底远去之后，我才绕过来进了屋。门没有锁，推开门就能看到妈妈还光着躺在床上，她还以为是陈万里他们又回来了，闭着眼睛说：“老陈，什么东西拿掉了” 030、谁说母爱不伟大 那个状态下的妈妈流露出来的疲倦和虚弱，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是一种怎样的憾动呢心痛无助或是悲愤，都不足以准确的去形容我当时的心情，看到自己妈妈在从医院出来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和两个男人在家里。 我深知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她不愿意把未来生活压力的重担都挑到我自己身上，也不想要看到我因为钱而误入歧途。哪怕是让她自己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她都不想要我受苦半分。 谁说母爱不伟大 我把肉放到案板上，轻轻的走了过去，蹲在她的床前没开口就早已泪流满面。 妈妈转身过来看到是我，惊慌的扯过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小乔，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我其实想过要伪装自己没有听到刚才房间里发出的声音，但我偏偏就是做不到，开口就问她：“妈妈，医生不是说要你好好休息的吗你怎么这” “呵呵，妈妈已经好了呀。”妈妈欲盖弥彰的想要证明自己已经彻底痊愈，露出肚子上微微的赘肉说还自己长胖了。可是分明她的脸上，高高隆起的颧骨和苍白的脸，就能看得出她又比上次住院的时候更瘦了。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来面对，就说我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想要睡个觉，然后就走到里屋我的床上，蒙着被子小声压抑的哭了一场。 傍晚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做好了好多菜，饭桌上，妈妈跟我说让我暑假也回来，别再去做兼职了，我年纪还小，社会上又什么人都有，她不想要我出点什么岔子。 我强扯出笑脸说：“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也没去干什么乱来的事，外面的人看我年纪小都帮衬着我呢，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啦。”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都在滴血，天才知道我那些钱，来得并不比妈妈容易多少。 我们心照不宣的不把那些事情提上台面，可是没想到的是，在我临走的前天晚上，王屠夫的老婆找上门了。 街上就这么大，王屠夫瞒着老婆没有去县城，而来了我们家这点破事儿，很容易就会传到她老婆口中的。他老婆虽然没有陈万里老婆那么泼，但身材魁梧差不多得有150斤，想要一屁股坐死我90斤的妈妈，那是很容易的事。 当时我和妈妈正准备睡觉，王屠夫的老婆就在外面一边拍门一边大骂：“乔淑贤你个老贱人，我日你妈的给老子死出来。” 妈妈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把我往我的房间里推，让我进去躲躲。我拉着妈妈的手说不，有什么状况我要和她一起面对。 妈妈威胁我说宋小乔你进不进去，要是不进去的话我就死在你面前信不信然后果真从床底下拿出一瓶百草枯，就要往嘴里灌。我吓得连忙跑进了我的屋，就听到外面妈妈用大锁把我的门锁上，迎了王屠夫的老婆进来，还装着不知情的样子说：“呀，德芬，咋了” “乔淑娴你个烂货，你愣是痒得受不住了是不是你要是受不住跟我说啊，我猪圈里的公猪随便你挑，他妈来找上我男人是怎么回事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不要脸的货” 王屠夫的老婆用世界上低俗最肮脏的字眼来骂我妈妈，可我妈妈还是笑着很温柔的跟她说：“德芬，你这是干啥啊”然后不管她怎么骂，妈妈都是堆笑着说你肯定是误会啦之类的话。 可不管我妈妈怎么低声下气的解释，王屠夫的老婆就要说我妈妈和王屠夫睡过这件事是事实，并且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妈妈去勾引，否则王屠夫那么老实的也不会上她的床。 很快，从开始的吵，就变成了后面的打。 我听到拳头落在肉上的声音，还听到头撞墙的声音，唯独就是没有听到我妈妈的哭叫声。 我知道妈妈是因为顾忌到我还在里面的感受，硬忍着痛没有喊出声来，那瞬间我简直恨不得自己能破门而出，去帮妈妈抵挡那些拳头和伤害。 在心如刀绞般的煎熬中过了很久，外面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王屠夫的老婆警告妈妈说，如果再发现有下一次，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她的。 妈妈打开门把我放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头发乱作一团，额头上隆起的大包，很显然是刚才在墙上撞的。那瞬间我心痛到都快办法呼吸了，一个劲儿的捧着妈妈的头问她，妈妈，你痛吗 这件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觉得妈妈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大事的。这街上就这么多人，长时间下来哪家男人哪天在谁那儿呆了多久，能不知道嘛 这次是王屠夫的老婆，那下次又会是谁呢万一是陈素素他妈，那又该怎么办 那天晚上我和妈妈同睡在一张床上，像小时候那样子搂着她，丝毫没有觉得她和陈万里还有王屠夫两个人做过什么而感到她肮脏，反而是心痛得把她抱得更紧。问她还记得我们街上那个疯子吗就是被陈万里老婆逼疯了的那个，我今天下车的时候看到她了，正在王屠夫的肉摊上捡丢掉的猪大肠吃。 妈妈明显的颤了下，说：“小乔，妈妈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哪怕到了那天，妈妈也不会变成疯婆子给你增加负担。” “可是妈妈，我真的好害怕。” “别怕，都会过去的，妈妈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就是觉得对不住你给你丢人了，只要你不责怪妈妈就好。” “不怪你，我不怪你的妈妈，我只要你多注意自己身体。等我以后有能力赚大钱了，还要接你去城里享福呢。” 长那么大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失眠，想着妈妈还在陈万里的深渊里挣扎，越陷越深的她到底还能不能爬得出来想我是不是应该丢下对俞老师的感情暑假再去金豪哪怕莫哥是恶魔，只要他愿意短时间内给我很多钱，改变妈妈的现状就好啊可是，每当想到就要和俞老师分开，我就特别难受，想到莫哥的那张脸，就觉得特别害怕和恶心。 因为失眠，我睡到中午到市里的末班车都快要走了，我妈妈才不得不把我喊醒让我收拾东西赶快返校。回到学校晚自习都开始了，俞老师却不在教室，听说是陈素素叫了家长来，俞老师在办公室处理。 不知道是不是袁放觉得那天做的过分了点，在我坐到位置上后他主动找我说话了：“嗨，你回家去了呀这么玩才来。” 我不是特别愿意搭理他，倒不完全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而是这个假期回家的见闻让我心情很糟糕。所以也就没回话，兀自拿出书本往桌上放，整理着该要交的作业。袁放自讨了个没趣，便不再跟我说话，埋头专心看他画册去了。 第二节课上课，俞老师才领着陈素素从办公室回到教室，把情况向全班做了通告。说是这次念在陈素素的家长来做了保证，她本人的态度也较好，就暂时不上报学校处理，班内严重警告一次，如果再犯决不姑息。 陈素素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低着头站在讲台上，任由俞老师指着她的鼻子说很重的话。等到俞老师说话，她捂着嘴冲回座位上，趴着像是在抽泣。 “哭什么哭，再影响课堂纪律，你就滚出去。”俞老师再次丝毫不客气的呵斥陈素素。 只见她抽搐了几下鼻子，低着头做出一副专心听讲的样子。 原本看到她那样，我觉得自己应该会大块大人，可并没有，我总觉得这件事俞老师做得太过火，有种说不出来的潜在危机感。 放学后我因为还有两道数学题没有做完，得赶在课代表把作业抱走之前上交，于是连忙埋头苦写。等我写完，发现袁放竟然还在教室里看画册，要知道在他可是标准的踩着上课铃来下课铃走，一分钟也耽误不得的人。 我收拾完书包刚准备要走，袁放丢下画册说你写完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你有事儿吗袁放把画册塞进书包里，就帅气的随手搭在一个肩膀上，说我送你回宿舍吧。 节前那事儿王佩琪那边还没说法，加上我和袁放之间发生的不快，我实在没有心情和他废话，冷着脸说不用。袁放跟着就追了上来，和我并排着一起走出教室。然而出门，我就明白了袁放等这么半天是几个意思了。 王佩琪就站在教室门外面，看我们走出来也没有再急着上前骂我，楚楚可怜的走到袁放面前，小声说：“原子，我都等你半天了，想和你聊聊。” 袁放侧身拉着我想要躲开王佩琪，结果她小跑着跟着追上来，也不吵也不闹，就那么默默的跟在我和袁放身后。我想要快步的往前走，以便拉开我和袁放之间的距离，要不然这样的感觉别人看起来太奇怪了。 结果我走多快，袁放就跟着我走多快，始终保持跟我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并且挨着我距离很近。我们三人行的这样子走了一路，走到小树林的时候袁放忽热把我拉了过去，就在路旁边昏暗的地方当着王佩琪的面儿吻了我下。 031、胁迫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和王佩琪同时都呆住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跑，结果又被袁放给死死的拉住，说：“节前那天在歌城的事，你都忘了” 分明这话就是说给王佩琪听得，等我反应上来袁放又是在拿我当挡箭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王佩琪终还是失去了刚才保持的理智，扑上前来拉住袁放的手说：“袁放，我到底是哪儿不好，你竟然看得上一只鸡” 周围还有很多回宿舍的同学，其中不乏还有我们班上的。估计大多都是第一次看到王佩琪变成这样，都停下脚步来想要看个究竟。 然后王佩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的把我所有的底子都兜了出来：“袁放，你不是成天说我让你绿了吗就这样的货色，都不知道让你绿了多少次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货在寒假的时候就跑去金豪坐台，要不然就他们家那点底子，能供得上她上学的生活费还有出去上通宵的费用也不知道她到底跟多少老男人” 纵然我当小姐的事曾经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但是王佩琪在这种情况下有头有尾的说出来，还是让我无地自容。就像是身上所有的东西被人扒光，从底子都被人看透了一般，那种被人当众羞辱的无奈，让我恨不得自己穿越到游戏里面去，用个随机符就赶紧逃回宿舍。 而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袁放竟然没等王佩琪的话说完，就直接反驳她一句：“那又怎么样她干了什么都是在成为我女朋友以前，你觉得她跟了我，我还会让她去” 袁放并没有反驳我去过金豪的事实，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样是在替我说话，可他却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其实是更深的一层伤害。在那么一个瞬间，我是想过要和袁放翻脸的，只是理智还在告诉我，袁放他曾经帮助我过很多次，这次是他想要气气王佩琪而已，就当是我感恩报答吧。 “那么，你是确定她已经替代我，成为了你的女朋友了，是吗”王佩琪没有再咆哮了，而是有些失望的在轻声呐喊。 “是，我很确定。”袁放咬着牙关，对周围大喊了声：“宋小乔从今天开始，就是我袁放的女朋友了” 直至这一刻，我才终于忍不住了，用力挣脱开袁放的怀抱往宿舍里跑去。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可以用钱作为资本，随意拿着我为钱奔波的事来开玩笑或者是达到你们的目的，但是有没有问过我半句，我是真的需要这样的施舍吗 宿舍里已经基本搬空了，我看到周乐姐给我留了纸条，说是有些懒得带走的资料和日用品什么的，都给我留下来放在柜子里了，如果我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再扔了也行。纸条的尾端还留了个传呼机号，说放了暑假没事可以呼她，大家一起出来玩玩游戏什么的，她可是听阿龙说，我在传奇里还是个厉害角色。 我收好资料，把乱糟糟的宿舍清理了下，匆匆忙忙的去洗了个澡再回来，宿舍里就已经熄灯了。我拿着洗脸盆刚推开门，就幽幽的传来了一个声音：“等你好久了” 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还以为是中了邪，结果等我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才发现是陈素素坐在门口那张床上。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仍下脸盆就骂开了：“陈素素你有病吧，大半夜的出来吓人，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宋小乔，你信不信再这样跟我说话，我就把你在金豪坐台的事全部告诉你妈”陈素素抬起头情绪低落的说：“要知道我是和阿茜姐喝过酒的人，呵，你那些事情如果以前我是瞎说的话，现在可就是真真儿的了。”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会怯她，不过现在听到我也稍微愣了下，就坐到她身边冷笑着说：“好啊，你就告诉我妈试试如果你不在意我把那2000块钱的事儿跟你家里人说的话。” “操，你他妈的果然跟我来这一套。” “所以嘛，类似的威胁你就别重复使用了，人都在学着长大的。” “跟你直说了吧，佩姐约你星期四晚上去光明网吧，她想要找你聊聊。”陈素素见硬的在我这儿已经不管用，就开始来软的了：“佩姐家里挺有钱的，在泸市各个学校都认识人，你现在跟袁放在一起就算是彻底把她给得罪了，我劝你还是规规矩矩的过去，并且最好不要找人也不要放袁放知道。 “现在才星期二，你大半夜的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还有”陈素素欲言又止的说：“俞老师处理我这个事，我知道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如果你考虑找俞老师说说帮我把暑假比赛的名额上上去，再帮我当回高三欢送会的主持，或许我会考虑帮着你在佩姐那边也给说说。” “陈素素你是看还珠格格看多了吧，俞老师怎么处理你什么时候轮得到我说上话了算了你走吧，回去告诉王佩琪我和袁放又没有在一起，星期四我是不会去的。”自认为和陈素素已经没有话好说，我连连挥手让她走。 见我软硬都不吃，陈素素就急了，快速上前猛地掐住我脖子就把我往床上按。因为宿舍里没有灯加上她的动作太快，我根本就没反应上来，就被她彻底制服在了床上。 “你跟俞靖睡了觉，然后跟他说你讨厌老子，所以俞靖才处处争对我的对不对今天我妈来听俞靖跟她说那些都气哭了，她有高血压和心脏病，要是因为这事儿给气出个三长两短，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被陈素素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把她的手稍微挪开了点，才缓过来呼吸了两口气，说陈素素你有病啊，你今天就算是把我掐死在了这儿，你犯得那些错误俞老师想要处理还得要处理啊 “这周是上报参赛人员的最后时期了，你到底去不去找俞老师说”陈素素再次掐过来狠狠的用力。 那时候的陈素素，估摸着和我在宿舍里扇她耳光那次一样，气愤到了极点。所以力气变得特别大，我双手去怎么掰都掰不开，压得我眼泪顺着直流，差点就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陈素素忽然往我嘴里塞了一颗什么东西，顿时嘴里全是苦味。我摇着头想要拒绝，可药丸在嘴里很快就化开来，苦味顺着喉咙往胃里蔓延。 渐渐的我就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全身都变得软绵绵的，抓住陈素素的手也没有了力气，慢慢的垂了下来。陈素素终于没再用力，放开了我的脖子坐在我身边，阴笑着说：“没想到，阿茜姐这药还真的挺管用。宋小乔，既然我跟你好说歹说你都不愿意听，那没办法，我只能用最后这招了，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我脑袋也很晕，听得有些犯迷糊，有气无力的问她：“我怎么逼你” “你和俞老师都是知道的，暑假那个比赛对我们学音乐的艺体生来说有多重要，你们也明白高三的欢送晚会主持对我有多重要，这代表我了我在高中的专业成绩，高考考专业的时候可是要加分的。你勾搭老师狼狈为奸的来搞我，难道就不应该尝尝被搞的滋味” 我吓得还想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发现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那么目光呆滞的看着陈素素，脑子里全然空白。模糊的记忆中，陈素素帮我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让我躺在床上还在我脸上摸了几下，然后才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通常在熄灯半个小时候会有老师来查夜，以前我上通宵的时候都是在被子里放个枕头，老师站在宿舍门口用手电往里面一招，看着就像是有个人睡在上面一样。而今天俞老师来查夜的时候，敲开门还是习惯性的用手电照进来。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都快要呼吸不过来，难受得像是要死了一般，看到俞老师来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伸手来向他会意。 俞老师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走进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不出来话，就只能摇头。 俞老师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发烧了，又问我是不是那个来了不舒服 不管他怎么问，我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俞老师上前来抱住我，说小乔我送你去医院吧，然而在他把手伸进我杯子的时候才发现我是光着的，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笑着说你个小妖精。 我只感觉热，全身上下都热，我瞪开了被子勾住他的脖子，只想要他扑上来紧紧的抱着我。 俞老师很快便顺应了我的意思，上床来抱着我说：“勾引我是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宿舍的门忽然被踢了开来，陈素素拿着手电站在宿舍门外面直照着对准了我们，大声喊着：“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032、就想你做我女朋友 【推荐票满500加更】 这声音特别大，一听就是故意喊得整栋女生宿舍楼都听得到。俞老师脸色瞬间就变了，把我从怀里丢了下来走到门口，一把把陈素素拉了进来说：“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还不在宿舍睡觉，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不来，怎么看得到好戏” “大半夜的东跑西跑，你信不信我处分你”俞老师压低了声音，威胁着陈素素。 没想到，陈素素半点没有害怕的意思，指着床上没有任何遮挡的我说，“好啊，反正你处分我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倒是我想要看看等会儿如果宿管阿姨和其他班主任都上来，那你” 我虽然大脑空白，但起码的意识我还有点儿，有些明白过来陈素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可我实在太难受，在床上不停的翻滚和轻喘，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陈素素指着我，小声的说：“俞老师，刚才的一切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那么争对我。如果明天你帮我把主持的名额，和暑假参赛的资格报上去，等会儿宿管阿姨和其他老师来的时候，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俞老师是彻底的慌了，别说刚才陈素素是看到了什么，就算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也让他解释半天都说不清楚。 “你小小年纪，哪儿来这么多的心眼”俞老师气急败坏的骂着，“陈素素，今天晚上这件事你好好处理，如果这周之类没有任何节外生枝的状况发生，周五我会上报的。” 说完，在宿管和其他老师来之前，俞老师匆匆离开了我的宿舍。后来宿管和其他巡逻的老师再来的时候，用手电照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也就没有再管这件事。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其实在心里是有些责备俞老师的，他一心只想着担心被其他人发现，不管不顾我的死活就那么离开。如果不是我整晚都在想我必须要醒过来，我想说不定我真的就那么永远迷糊过去了。 可我没想到，第一节课还在上着英语课，他就来把我喊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依然没有人，俞老师却不像是以往那样，温和的拉过我的手坐到他位置上去。而是冰冷着脸喊了我一声过来，然后我就站在他面前，他脸色铁青的不停喝水，足足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得干干净净，才开口问我：“昨天晚上在我来查夜之前，你和陈素素又发生了什么” 我刚想要开口回话，俞老师马上就很生气的说：“是不是陈素素又胁迫了你什么，让你装着那个样子来勾引我的” 顿时，心里慢慢都是委屈。 向来认为俞老师是我温暖踏实的依靠，以为他比我年纪大更成熟，在发生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站在我的角度来帮我想问题。可我昨天晚上那么明显的不对劲，他竟然归咎到是我和陈素素串通一气来陷害他。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鼻尖微微抽搐着，忍着不让自己就那么哭出来。 俞老师深呼吸一口气，才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放缓了语气说：“小乔，老师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苦衷，陈素素那人又比你们成熟鬼点子也多，三言两语就胁迫到你了。但是你们在老师看来都是小孩子啊，她不管和你说什么那都是你们小孩子之间的小把戏，你只需要有什么都告诉我，我来替你处理就好。” 我已经不敢再跟俞老师说陈素素昨天喂我吃药丸的事了，毕竟被陈素素抓到现场是真，用此来威胁俞老师也是真。如果再说，我不知道俞老师对陈素素，还会展开什么样的博弈。 既然俞老师答应了陈素素替她上报名字让这事儿了解，那我就吞下这点儿委屈。 “昨天晚上的事暂时就让她得逞吧，但是你千万要记住了，以后不管她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要搭理她，第一时间来找我。知道了吗” 不管俞老师怎么说，我心里好像都有点膈应，觉得这件事上俞老师不是那么真正的理解我。 那天整整一天，班上没有听到半句闲言碎语，看来陈素素为了自己的比赛资格，还是恪守了对俞老师的承诺。她只要得到了她想要的，应该就不会把这件事传播出去，而在短时间内不传播，再等段时间的话说出去那也就没人信了。 庆幸的是当时还没有智能手机，否则陈素素那天晚上就拍一两张照片，也能拿住我和俞老师很长一段时间。 那年是2002年，中国破天荒的第一次杀进了世界杯决赛。走在校园里，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在讨论足球，袁放和班上其他的同学也不例外，每天凑在一起除了说比赛，就是在说怎么逃课去看比赛。 而星期四的下午两点半，刚好就是中国队的第三场小组赛，对战土耳其。教室里也没有电视机，袁放作为体育课代表，怂恿全班同学写了联名信，找俞老师申请周四下午不上课，欠下的课程用平日的体育课来抵。 俞老师很开明的答应了大家，说足球进入了世界杯是整个民族的骄傲，他理应支持学生的爱好，并且以后的体育课也不会占用大家，希望平时多努力一点，期末考个好成绩就行。 全班高呼：“俞老师万岁” 我不懂足球也不爱足球，想着他们去看他们的，我就留在教室里看会儿做做作业。结果俞老师宣布下午不上课后，袁放就生拉硬拽的要我也跟着他一起去小卖部看。 前天晚上陈素素来找我的阴影还在，而袁放又老是这么拿我当挡箭牌，我也想过要找机会和他把这事儿说说。你分手想要气王佩琪那是你的事儿，但是请别拽着我啊。 晚上王佩琪就要约我见面了，想等袁放看完比赛和他说说，要是能说清楚晚上跟王佩琪也更好说。所以也就没有再拒绝，跟着他们几个人一块儿去了校门口的一家小卖部。 校门外的小卖部通常会有两个空间，外面卖饮料小吃，里屋还有更大的一间摆着桌子板凳电脑电视，供着平场来这儿抽烟的学生看电视。袁放带着我们班的同学直接去把小卖部给承包了下来，买了200块钱的饮料和小吃跟老板说，让把门锁了今天下午谁都不让进来。 我从来没有看到袁放那么兴奋过，不仅仅是他，现场的每个人好像身上的血液都在沸腾，就算我不懂足球，在那种氛围的影响下，也跟着他们不停呐喊：“中国队，加油” 刚开始的兴致高涨，随着土耳其队的连续进两球，开始变得没那么有底气了。结果在28分钟的时候，袁放忽然激动得转身过来抱着我，“进了，中国队进了”紧跟着，电视上的解说员就很遗憾的说，刚才那球打在了门柱上。 袁放气愤的把手里空的易拉罐朝着电视扔了过去：“傻逼杨晨，操” 最终中国队以0：3输给了土耳其队，袁放就像是他自己打输了比赛一样，从结束那一刻起头就垂在我肩膀上。其他人开始往外走去，他还坐在我旁边盯着电视不甘心的样子。 许久，袁放才把头从我肩膀上挪开对我说：“宋小乔，我心情不好，你陪陪我吧。” 那天下午就陪着袁放，在小卖部的里间，他第一次抽了烟。连续抽了好几支，呛得他直咳嗽了都还要抽。而我就在他旁边坐着，心里组织了很多的话，结果一句都没有说。 快要到晚自习上课的时间，我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袁放，你以后能不能别当着王佩琪的面儿那样我呀” 袁放刚好被烟呛着，咳嗽了两声说：“我哪样你” “呃” 袁放扔了烟就把脸凑了过来，跟小鸡啄米似的在我脸上轻点了几下，说是不是这样啊 我说袁放你别闹了，我跟你说真的。以前你帮助过我我很感谢你，开学那天陈素素欺负还有你帮我买的资料，以及那天你塞钱到我兜里我都非常感激你。正是因为这样，这几天被你当成挡箭牌我也没说什么，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样子。 没想到，袁放看似无所谓的样子跟我说：“那我也没跟你说假话啊，我就是想要你做我女朋友怎么办” “袁放”我近乎是哀求的看着他，说：“你知道我去过金豪的，你也知道学校的人都怎么说我，你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跟我说这些，不是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我不在乎啊。” 我开始有些弄不明白袁放的想法了，他时而看似是同情我来帮助我，时而又说些话来伤害我。明明是因为他和王佩琪分手气不过来找上我，现在反倒是一副对我有意思的样子。 到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跟他说了实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老是这样跟我走得很近，王佩琪是不会放过我的。” 033、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那又怎样他还会吃了你不成啊放心宋小乔，我袁放既然决定来接你这堆烂摊子，她王佩琪就不敢对你怎么样。”袁放稚气未脱的脸上，呈现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豪迈。 我彻底生气了，甩开袁放的手站起来就冲他说：“你觉得自己很拽啊，市南中学是没有人敢欺负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啊我是小地方来的，我在泸市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只想要安安心心的读完高中考大学，我不想要成天陷入这种争风吃醋的斗争中好吗那天巷子里的事情你亲眼见到的，你觉得你能够24小时在我身边保证我不让人放单吗” 我看到袁放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惊慌，“这两天王佩琪找过你了” “袁放你别这样，我是王佩琪口中的村姑怂包，我怎么可能配的上你这种公子哥儿啊。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就不要再拿我来寻开心了，好不好”说完，我气冲冲的跑出了小卖部，一溜烟的朝着学校跑去。 晚自习的时候，袁放垂头丧气的来了教室，小声的跟我说了对不起，说这段时间是他心情不好情绪不稳定，他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子了。听到他道歉，我才终于舒了口气。 飞翔网吧是王佩琪她们那一伙人的根据地，下晚自习陈素素把我带过去后，王佩琪就领着我进去了里面单独的小包间。包间里除了她和陈素素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我这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去。 原本今天晚上是有点担心单独来的，可是陈素素那种手段都能使得出来，我如果不来的话无法想象她还会对我做其他的什么。再说飞翔网吧旁边就是光明网吧，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可以去找阿龙帮助。 王佩琪坐在那脏兮兮的小沙发上，把腿翘起来搭在沙发的边缘，让陈素素先出去。等陈素素出去了，她竟然语气温和的让我坐她对面的椅子，并且还很客气的喊我：“小乔，前几次的事情我知道有点得罪你，在这儿先给你道个歉。” 根本不知道王佩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吓得坐都不敢坐，说佩姐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离不开袁放。”王佩琪闷声说：“和袁放从小学开始一直都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他从来都是全校瞩目的焦点，而我成绩特别不好，为了能攀上他的优秀，我从小学开始就苦练钢琴，每天6点就起床练习声乐，从来不敢偷懒。就这样追着他一直跑，到了高中才好不容易和他在一起的。” 向来张狂的王佩琪忽然和我这样子说话，吓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一着急把什么实话都给说了出来。我说佩姐我其实没有和袁放在一起，她说你总跟职高的谁谁谁关系好他心里不高兴，所以就找我来气气你的。 王佩琪听我说这番话，顿时眼睛都亮了，凑到我面前问：“你说是真的” “是啊，他就是这样跟我说的。而且他今天晚上都还跟我说了对不起，不应该拉我来做你们的挡箭牌。我在想，是不是他已经想通了啊。” “不是因为上次我和你的事” 王佩琪这话把我给说来愣住了，“佩姐你怎么会这样想啊，上次那事儿你也看到的，袁放根本就没有替我说话。” “你没骗我吧”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等他平静下来，你再找他谈谈，我觉得他还是喜欢你的。”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很喜欢听到人说对方还爱她，王佩琪也不例外，她听到我这样说顿时就喜笑颜开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如果她还能和袁放和好，以后就把我当成姐妹。 今天的王佩琪显得比之前友善多了，在我面前也少了那股子傲娇的劲儿，甚至还主动搭上了我的肩膀。 像我这样自卑到了极点经常被欺负的人，忽然有人愿意来接近我跟我说好话，哪怕这个人曾经就是做了过份的事我也顿时就会抛到脑后，觉得像是收到了女王的恩宠一般，连声说佩姐你放心吧，回头如果有机会，上课的时候我再劝劝袁放。 和王佩琪的约见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甚至她的态度让我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大概是我之前被欺负怕了，总觉得她们这样的人找到我，不是骂就是打一顿。我在心里嘲笑着自己是贱皮子，人家好好跟你说不打不骂，还不舒畅了 看着我平安无事的走出包间，陈素素站在门口也是不敢相信的盯着我看，还问王佩琪说，佩姐你就这样放她走 也就在这时，袁放背着书包冲进了网吧，看我和陈素素都站在那儿，径直走了过来就朝着包间里走去。王佩琪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想要开口，袁放火大的拽过她的衣领，吼道：“你把宋小乔这么了” 这么一吼，我刚才和王佩琪谈得还算好的局面，瞬间就被彻底打破。 陈素素连忙上前来想要拉开袁放的手，说哎呀袁放，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嘛佩姐也没有对小乔说什么。 袁放手肘一拐，就拐在陈素素的脸上退后几步，他嘴里还骂着陈素素：“你个傻逼滚开，没你说话的份儿。” 陈素素吃了口憋气又不敢发作，只得站在原地委屈的看着王佩琪，说：“看嘛佩姐，我就说他们俩一定是有问题的吧都到现在了，你还选择相信宋小乔说的话，果然陷入恋爱的女人智商” “你他吗闭嘴。”袁放愤怒的冲陈素素说：“你他妈一天到晚像个小丑似的上串下跳，好玩儿是吗” 袁放直接攻击了陈素素，这下她更是不服气了，说袁放你他妈傻逼啊，老子说的那句话是假的她宋小乔不仅当了小姐还跟俞老师在宿舍说到这儿，陈素素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巴说：“反正宋小乔不是个什么好鸟，你这样袒护他你就是个傻逼” 袁放松开王佩琪，转身来一把抓过陈素素把她扔进包间，两拳揍在她的脸上：“信不信老子找人缝了你这张破嘴” 看到袁放这样打陈素素，王佩琪在旁边急得哭了，说袁放你是个男生啊，这样打下去会出事儿的，别动手了嘛。可是袁放根本听不进去半点，直接打到陈素素鼻子开始流血才收手。狠狠的把她往地上一扔，说：“以后你再敢说三道四的，老子在校外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陈素素被打得这么惨，按理说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心里总是有那么点儿不舒服，觉得袁放今天晚上特别的奇怪。和晚自习跟我道歉时候那个袁放不同，此刻的他显得很是暴躁，我不知道他从哪儿得知了王佩琪要约我在光明网吧见面的事，而我更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要这么冲动的来打一个女生。 等陈素素停下手来，王佩琪才上前拽着袁放说：“原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能告诉我吗” “我刚才碰到了阿茜，什么事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吧你说说，她这婊子样儿，是不是打死都活该了” 袁放的话依然说得我云里雾里，但是王佩琪和陈素素倒是瞬间就明白过来。王佩琪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连忙撇清和自己的关系跟袁放说：“原子，那这也跟我没关系啊。” 袁放瞪了一眼王佩琪，转身拉起我的手就往网吧外面走。我小碎步的跟着袁放的身后，诺诺的说袁放你慢点走，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袁放不说话，就那么拽着我走出了飞翔网吧，沿着巷子往尽头走去，走到那天晚上猪头欺负我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才终于停下了脚步直接把我按在墙上，蹙着眉咬牙切齿的把脸凑了上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发懵，挣扎着把他往外面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袁放你干嘛呀，你放开我，快点放开。” 可是袁放就跟没有听到似得，生硬的吻了上来。霎时间，青涩的气息扑面而来，扰得我有些心烦意乱。 理智还在不停的警告我，陈素素和王佩琪他们就在外面追了上来，而我和袁放之间原本就是清白的关系，如果被人看到那就更加说不清楚了。所以就在袁放伸出舌的那瞬间，我用力咬了下去。 袁放马上大叫一声，捂着嘴放开了我，气呼呼的问我：“你咬我干嘛啊” “袁放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下午我不是和你说的清清楚楚了吗，晚上你不也跟我说好的嘛怎么这才一会儿功夫，你还就变卦了呢” “宋小乔，你都被人下药差点卖了，你他妈的还要打算自己扛到什么时候啊” 我终于明白刚才袁放为什么会那么猛的打陈素素了，原来前天晚上的事情他都已经全部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难道他揍了一顿陈素素，就能这事儿过去吗 就在我还想要继续和他争执我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的时候，从巷子口忽然跑过来三四个不认识的男生，上前来二话不说就把袁放按在地上，直接拿出钢管就往他头上敲。 034、有种就报上名字 我吓坏了，冲上前去想要拉开他们，结果在就在拉的时候我也被人一同放倒在了地上。我第一反应是去护住袁放不让他受伤，然而我却被袁放死死的压在他身上，他就拿着肉身那么硬挺着拳头和钢管打在身上的疼痛。 “啊你们是谁啊有种就报上名字。”袁放一边惨叫着，一边冲打人的人大喊着说：“有什么事都跟这个女生没有关系，你们先停下来放她走。” 听到袁放这么喊，那些人果然就停了下来，然后袁放翻身从我身上下来，对我吼道：“宋小乔你他妈的不想死就快点滚。” “袁放”我看到他的脸已经完全肿起来了，有点不敢离开。 “滚啊”袁放用力的踹了我一脚，我爬起来两腿哆嗦的往巷子外面跑去。刚走出去，就碰到阿龙从光明网吧往外面走出来，我连忙上前拽住他说阿龙你快点跟我去救救袁放吧，他在里面被几个人围着打。 “你没受伤吧”阿龙第一反应是查看我的脸上和身上。 我摇着头哆嗦着说：“我没事，求求你了阿龙，你快点跟我去看看吧。” 等我和阿龙再赶回去的时候，袁放已经瘫在了地上，刚才打他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我说阿龙要不借你的手机报个警吧，打人的那些人肯定还没有走远，警察来一定是能追到的。 袁放伸出手虚弱的说：“不要报警。” 尽管阿龙和袁放上次还打过群架，阿龙还是伸出了手说兄弟我拉你一把吧。袁放拽着阿龙的手很费力的站起来，试着想要自己站稳就让阿龙松手，可是阿龙刚一松手他就又要顺着倒下去的样子。 我看到此时的袁放，脸上比我刚才离开的时候肿得还要厉害了，全身上下都是鞋底印子。他这般有些落魄的模样，看得我想要落泪，上前搀扶着他说：“那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明明被打得很严重，他却还是装得一点都不痛的样子安慰我说：“哎呀哭什么，我这没事，都是皮外伤。” 阿龙在旁边说开车送我们去医院，袁放甩开他冷着脸说不用，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操，你他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要不是看小乔和周乐的面子，老子才懒得理你呢。”阿龙说着，又要上前去扶袁放。 袁放甩手一拳打在阿龙的脸上：“他妈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滚” 我怕阿龙还手，连忙带着哀求的语气说：“他现在心情不好，阿龙你先走吧，我带他去医院就行。” 阿龙愤愤的甩开袁放的手，问我一个人去医院到底行不行我说没关系的，等下走出这个巷子到了大街上，量那些人再猖狂也不敢要做什么的。 等阿龙走往网吧的方向走了，袁放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喊：“操你妈的阿龙，你回去告诉莫胜华，这件事老子跟他没完。”阿龙转身想要再冲过来，我连连摆手说阿龙求你别跟他计较了，你就回网吧去吧。 袁放受的伤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进了急诊医生检查后就直接把他转到了骨科病房，说是有匹肋骨骨折了，需要住院治疗。袁放当时一听就懵逼了，骂了句：“操，下手这么狠。” 因为情况严重到不得不住院，医院要求袁放通知家长前来办理手续，袁放只得问医生借了手机叫他妈妈来处理。我听到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跟他妈说，这事儿千万不要告诉他爸。 袁放打完电话，就跟我说宋小乔你先回去吧，我妈那人脑洞比较大，等下他要是看到你在这儿该要误会你是我女朋友了。 时间太晚，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去学校了，就想着再去光明网吧问问阿龙，今天晚上莫哥找人打袁放这事儿，他到底知不知道。 好在阿龙还在网吧，我找到他没有二话就直接问他，他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打袁放的人是那天跟着他一起去的 阿龙忽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很惊讶的说：“什么你说放那小子单线儿的，是我手下的人” 我点点头说：“是，袁放说的他看到其中有个人那天就跟着你一起去了河边。阿龙，你说该不会真的是你找人去打的吧虽然你是莫哥手下的人，但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挺不错的，应该不会干那种事才对啊。” 阿龙点了支烟，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我他妈的当然不是那种人啊，这件事莫哥也说了，放到后面再找机会来解决。你等会儿，我得先问问啊。” 然后就看着阿龙打了无数个电话，才好像是终于打听到了是谁动的手，就听他对着电话呵斥道： “我操你妈的谁让你们去了” “靠，你们还想要跟着我手下混的话，就最好有点江湖规矩。阴着下手的，都他妈的不是我阿龙的兄弟” “行行行，我他妈的知道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你以后跟着他去混就别来跟着我混了。” 阿龙挂掉电话，猛吸了一口烟，直至烟头的地方变得特别扁了才松口，吐出很重的一圈烟雾，跟我说：“小乔，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们这不是就快要期末考试了嘛你不是还想要做个好学生啊，那就乖乖的回去复习功课准备考试。” 我有些差异阿龙怎么会知道我要当好学生的，他明明跟我也没有接触过几次，怎么好像我的事她什么都知道似的。但是我偏又不那么甘心，想要缠着他问个清楚。 可阿龙的嘴实在太严，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肯透露半点，并且最后还提醒我：“还有啊小乔，袁放那小子你也不要再招惹他，那小子现在得罪了两个人，身上的麻烦事儿多着呢。” 阿龙的话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让我在心里默默的为袁放担心。不管他到底得罪了其他什么人，至少他得罪莫哥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回到学校后我一直都很愧疚，每当看到旁边的空位置，就觉得亏欠了袁放什么。 不过那天没来学校的，除了袁放还有陈素素，我听方斯美说陈素素昨天晚上是哭着跑回来的，然后今天一早就请了假回老家，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昨天袁放对她下手也挺重的，该不会是把她打出事儿了吧 忐忑不安的到了上午最后那节，我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俞老师走到教室门口来，脸色沉重的打断了老师上课，说：“宋小乔，你跟我来一下。” 如果不是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发生，俞老师定然不会在课堂上这样直接正大光明的叫走我。 俞老师看着我就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跟我去趟校长办公室吧。我吓得小步追上去想问个究竟，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袁放的他家长找到学校要求处理他被打的事，等下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就别瞎说。” 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慌了，跟着俞老师走到校长办公室，里面除了校长，还坐着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俞老师把我引到女人面前，毕恭毕敬的说：“袁局，这就是宋小乔。” 女人斜着眼睛上下狠狠的打量了我一番，才说俞老师如果你在上课的话就先去吧，她和校长在这里问问情况。 “好的。”俞老师轻微的垂着头，像是对待领导一般对着面前袁放的妈妈，说：“那我先忙，有什么需要我配合询问的，您再让校长来找我。”说完，俞老师就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弄出了一点点的响动。 等俞老师走后，校长也是很恭敬的端起女人面前的茶水又续了杯，说袁放妈妈你先别着急，喝口水咱们再慢慢问。 女人说了声谢谢，端起茶杯吹着气，一边喝水一边还是那样目不转睛的打量我，看得我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035、可能被开除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女人放下茶杯轻挑着眉头问我：“你就是宋小乔”那种轻视的语气，跟王佩琪第一次把我拦在路上问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说：“是的阿姨。” “袁放被打的那天，你在现场的是吧” “嗯。” “那么打他的人你都认识咯” “我不认识。” 女人听到我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但还是压着火气在跟我说：“据说昨天晚上是你送袁放去的医院，所以你应该很清楚他被打成什么样子的对吧我的儿子，从小到大我连太阳都没敢让他多晒两天，竟然因为你被打成那样，你现在告诉我不认识那些人” “阿姨，我是看到袁放被打，我还去帮他求助了人，但是我真的不认识” “宋小乔”校长在旁边有些听不下去了，呵斥着打断了我：“今天能把你喊到这儿来，那就是那天晚上所有的情况我们都已经掌握清楚，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就好” 我被校长和女人的架势吓到了，颤栗了下不敢再开口。 女人挥手示意校长先别说，“你是和袁放在谈恋爱，对吧” “我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喜欢你的男生会去打他再说，就算你们没有谈恋爱，这件事跟你也脱不了关系，要是你不去上网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怎么会连累到他”袁放妈妈越说越生气，到最后直接站起来拍着桌子，“田校长，这是你们学校学生和外面社会上的混混勾搭的不良结果，这件事你务必要给我严肃处理” 说完，袁放妈妈就生气的扭头走了，校长屁颠颠的跟在后面，点头哈腰的说好我一定严肃处理，您慢走。 等袁放妈妈离开后，校长垂头丧气的坐在我面前，连叹息了几声，对我很失望的样子说：“宋小乔，你这次的事情可是捅大了。” 我小声的问：“校长，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怎么听不明白呀。” “那天晚上打人的叫莫燃，现在已经被警方拘留，根据他跟警方交代，说你们在网上每天一起打游戏有了感情，而你现实中又和袁放在谈恋爱，所以他气不过来打了袁放。虽然你的行为没有触犯相关法律，但是作为中学生，本来早恋就是坚决杜绝的事，你倒好，不仅早恋还去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以至于同学被打，你自己说，这事儿怎么处理吧” 听完校长的讲述我彻底懵圈儿了，经常和我一起打游戏的除了天涯浪子并没有别人。可是天涯浪子在网上总是一个知心大哥哥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干出来这种事情，这让我说什么都不肯接受。 校长通知了俞老师回来，当着我的面儿跟俞老师商量说，袁放妈妈要求严肃处理我，问俞老师的意见是什么。 俞老师碍着校长的面也不好多帮我说什么，就说要不然晚点他去一趟派出所，和办案的警官聊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至于怎么处置我要不就等下周来看 校长说那行吧，反正宋小乔和袁放是你班上的人，这件事你一定要处理好，要不然明年学校的教育经费可能会受影响。 俞老师连声点头说好，然后就把我领出了校长办公室，走到操场上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转过头来一脸怨愤的看着我说：“小乔，现在没有其他的人，你不觉得应该好好跟我解释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解释我觉得我根本就无从解释，难道我要告诉俞老师说，我暑假的时候去了金豪差点被莫哥欺负，是袁放救了我吗或者是我要告诉他说，在他离开学校的那两个月里，我天天上网通宵，借着游戏来发泄对他的思念 不能，我什么都不能说，只得站在烈日下汗流浃背的看着他。 “小乔，你不说是吧不说我也能调查清楚，这件事已经很严重了，你很可能会被开除你知道吗” 听到开除两个字，我只觉得全身都软了。连忙慌张的跟俞老师解释说：“老师，难道真的会有开除那么严重吗你去帮我给校长求求情，哪怕是记大过也比开除好啊，你知道的我想要读书，你也说过我只有读书才有出息的不是吗” “这件事只要袁放的妈妈不松口，校长也没有任何办法。”俞老师愁眉苦脸的摇摇头，说宋小乔你这都是做了些什么事儿啊，我简直对你太失望了 过了一会儿，俞老师又说：“你先回教室去吧，我再去了解下情况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中午我吓得午饭都没吃，就在教室里发呆，想要是袁放真的是被天涯浪子打的，那再加上莫哥的事，这可就跟我百分之百的脱不了关系了。 如果我真的被开除，那我妈妈会怎么想她那么屈辱的挣钱想要我好好上学，到最后我才上了一年，就落得那样的下场 不，我不甘心。 我想既然阿龙那天打电话已经问到是谁动的手，等放学后我去找他，哪怕是跪下来求也要让他把那人找出来，我要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天涯浪子，到底是不是因为我打的袁放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音乐课，全班同学都要到音乐阶梯教室去上课，我因为实在太困，就选择了阶梯教室最后面那排没人坐的地方，想着等会儿能趁机眯一下。结果我刚趴上去想要睡着，俞老师就从后门探头进来让我出去一趟。 我躲过音乐老师的目光溜了出去，结果俞老师并不搭理我，背着手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走在我前面，也不说找我做什么也不说要带我去哪儿。 阶梯教室的二楼是很长一排单独的小琴房，供那些学音乐的学生练琴的，走在走廊上时不时还能听到传来不是很连贯的旋律。俞老师径直走到琴房的最里端，拿出钥匙打开一间琴房的门，走进去的时候压低声音跟我说了声：“进来。” 等我走进去，俞老师立即反锁了琴房的门把我按在钢琴上，小声的问我：“刚才我去了解情况，都说你和袁放在一起了是怎么回事” 俞老师整个身体将我紧紧的压在钢琴上，我后背被什么东西膈得生疼，但是我不敢叫喊也不敢吭声，就那样双眼婆娑的看着他。 “你是真的和袁放在一起了”俞老师低沉着嗓子问我。 这么一问我心就有些慌了，抛开昨天晚上的事不说，这段时间袁放在学校经常和我走得很近，班上很多同学都看到过，尤其是那天晚上他还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儿亲了我。 “是不是”俞老师愤怒的摇晃着我问。 此刻的俞老师，比起那天因为陈素素拿到他把柄的时候要生气多了，而且向来温婉的他在班上都没有对同学发过大的脾气，现在面对我是不是和袁放在一起这个问题，竟然变得脸红脖子粗。 我不停解释说自己没有和袁放在一起，可俞老师说什么都不愿意相信。 最后将整张脸盖了上来，用从来没有过的粗蛮对待着我，我的脸被他的胡渣扎得有些疼，只好左右摇晃着想要躲开他。 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后俞老师更生气了，抬起头来指责我：“你都开始躲我了，还说没和袁放在一起说说吧，现在这堆烂摊子，你怎么来收拾” 说完怔怔的看了我好几秒，见我不说话，就疯狂的扑了上来 036、走开别碰我 【有红包，速抢】 大白天的就在琴房里，就那么粗暴的肆意发泄着他心里的怒火。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愫，让他在我的脖颈处，咬了大大小小好几个牙印。 那时候我觉得，俞老师这么过激的反应是因为他特别在乎我，所以才会听到我和袁放的传闻后，这么急迫的把我带到琴房来。 那瞬间，我为了证明自己和袁放的事情是子虚乌有。犹豫片刻后我就开始配合。 矛盾、紧张、刺激，说不出来的情绪同时在我们两人身上蔓延。 最后俞老师将我紧紧的搂紧了怀里，看了看时间说就要下课了，让我留在这里稍微处理下他先回办公室，我明天再去他家里，今天晚上他可能要去派出所了解情况。 我独自留在琴房里，心里十分难受，但又不得不估摸着俞老师已经远去之后，才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在我处理好了自己满脸还是水的时候转过身来，就看到王佩琪阴森森的站在我身后，奇怪的看着我。 就像是我刚才和俞老师见面的事情被她看见。我吓得弹跳起来大喊：“你干什么啊” “你又不学音乐，跑到我们琴房来做什么”王佩琪像是看出了端倪，问。 “借个厕所。” 王佩琪上下打量着我，尤其是看到我乱糟糟的头发的时候。好像是意会到了什么，说：“大白天的，你该不会是跟哪个男生在琴房里面” 我脸马上就红了，羞得从她旁边穿过去就要下楼。王佩琪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跟我去我的琴房坐会。” 王佩琪的琴房就在刚才我和俞老师那个旁边没几间，吓得我一路都害怕刚才是不是有点什么声音会被她听到。 我以为王佩琪会知道昨天晚上袁放被打的事，结果她拉我进去，就哭着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跟袁放一起出去过夜了，她今天听我们班上的人说我晚上并没有回宿舍。还问我昨天为什么要骗她，明明袁放就是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安慰她说喜欢她。 我还在为和俞老师的事情心有余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来和她沟通这件事。末了到最后我实在憋不住了，才说：“袁放昨天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保证的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并且昨天晚上他还不知道被谁放了单，我之所以没有回宿舍那就是因为送袁放去了医院。” 王佩琪一听袁放被打，整张脸都绿了，拉着我问袁放在哪家医院，有没有很严重。 我说在人民医院，严重不严重的你自己去看吧。还有啊佩姐，以后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因为袁放来找我的麻烦了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 大概是做贼心虚的原因，我不得不提高了自己在王佩琪面前的底气，说完这番话后就说我要下去上音乐课了，有什么你去医院找袁放问吧。然后匆忙逃离了二楼的琴房，悄悄的溜回到阶梯教室，没有人知道我刚才离开过。 半下午的时间，我才从中午的害怕到下午的刺激中稍微回过来点神，想起袁放妈妈说打袁放那人很可能是天涯浪子。 放学后，我直接奔着去了光明网吧，想要找下跟他关系不错的其他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打开游戏，竟然意外的看到天涯浪子在线，转念一想，万一是他找人打的袁放呢 于是开始狂他在不在，天涯浪子惊讶的连续回了我几个问号。 我激动的在键盘上敲着：“你在泸市吗” “发生什么事了” “我就问你在不在泸市，我想要见你。” “怎么。忽然想起来要见我。” “你他妈的回我话，到底在不在泸市，或者你在哪个城市。” “我在。” 看到天涯浪子回复在泸市的消息，我整颗心都凉了。我紧张得深呼吸了一大口气，才回复过去：“你在哪个网吧，我要见你。” “乔妹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忽然想起要见面” “别问那么多，不见就拉黑，见不见” “好，我在光明网吧。” “几号机，我来” 在我的字还没有打完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下，我扭头就看到阿龙站在我的身后，低着头紧张的问我：“小乔，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不想要在我最关紧的时刻被人打断。摆摆手跟阿龙说没什么。 阿龙迟疑了几分钟，说那你先忙着我进去了。 等他走后，我又不停的在游戏里天涯浪子，问他到底在几号机我要见他。可是不管我怎么发消息。对方再也没有了回应。我整个人都被抽空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在网上跟人交心做朋友，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我想阿龙经常在这儿上网，说不定应该会知道天涯浪子是谁。于是起身走到阿龙的包间，看到他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我猛拍下他的肩膀，说阿龙，我想要找你问个事。 阿龙吓得惊了下，手里的烟都掉到了地上，忙得转过身来问我想问什么。就在这瞬间，我瞥眼看到了阿龙游戏界面上，网名竟然是天涯浪子。 这下该轮到我发神了。眼睛怔怔的盯着电脑屏幕，半天说不出话。我从来没有把游戏里的人和阿龙联系在一起过，可现在我亲眼看到的，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昨天打袁放的人是阿龙手下的人，虽然他装模作样的在我面前打了电话，谁有能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做给我的看的呢毕竟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不会不知道乔妹儿就是我。 我只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天真，竟然就真的相信了阿龙的话，竟然也会相信在往上和天涯浪子那种纯洁的战斗情谊。 阿龙他毕竟是莫哥的人啊，怎么可能不去帮莫哥做事呢 “小乔，我我是一直都想要跟你说来的，但是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此时的阿龙忽然有点儿结巴了，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我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很失望的说：“没什么，谢谢你帮我升级。再见了。” 说完，我扭头冲出了网吧，只觉得这个世界复杂到我不敢想象。还是乖乖回去跟俞老师承认错误吧，但愿这一切都还有扭转的可能。 等我回到宿舍推开门进去。看到俞老师坐在我的床上，脸色铁青的靠着栏杆，一言不发很是失落的样子。 我连忙关上门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的碰了下他的肩膀，想要问问他去派出所的情况。 没想到我这么一碰，俞老师就抬起头来冲我嘶吼：“宋小乔”我看到他的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怒火，就像是恨不得要把我吃掉一样。他无比失望的摇着头，嘶哑着嗓子问我：“你缺钱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我根本不知道俞老师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要贸然的接话，就是不停的问他怎么了 我看到俞老师看我的眼睛里，泪光聚集在一起好像很快就要掉落下来似得。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撼动到，吓得坐在他身边将他紧紧抱住。说：“老师你怎么了呀，你别这样好吗我犯了什么错误你告诉我，我改好吗” 没想到，俞老师重重的将我的手甩开，“别碰我，走开。” 我坐在俞老师的身边再也不敢有所动作，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根本不知道他这下午去派出所里调查到了什么。只得心烦意乱的坐在旁边。静等着他整理好心情然后再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俞老师忽然站起来摇晃着往门外走，我连忙上前拉住他，说俞老师你这就要走吗 俞老师转过头来，红着眼眶看着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还要我给你小费吗”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爆开了。 037、天塌了 【有红包，速来】 虽然在陈素素和王佩琪威胁我的时候，我也有想过俞老师早晚有天会知道这件事，但我从来都是心存侥幸的认为，万一他就是不知道呢所以在很多次想要向他坦白的情况下，又害怕说了失去他，就给隐瞒了下来。 可没想到，俞老师今天去一趟派出所，倒是什么都知道了。 随着重重的关门声。我仿佛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俞老师就像是我的一剂强心针，在很多时候我都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正是他曾经许诺给我的未来给了我希望。我还清楚的记得他用搓热的手掌心给我捂肚子，端着汤一勺勺喂我的场景，每次去他家里他给我做菜的背影，还有搂着我坐在他腿上，帮我耐心讲课的样子，以及无数次融化我的温存。 这些，难道从此我就真的就这样失去了吗 直到所有的记忆再次浮现上来，我才知道自己早已经从曾经的情窦初开变成了深爱，陷入其中完全不能自拔。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哭，趴在床上哭躲在被窝里哭。到后来觉得眼泪似乎都流干了。除了满身心的悲凉，再也挤不出来一滴的眼泪。也是从那个时候我才潘然醒悟，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被动的等待宣判，应该从根本上去化解这件事 天边微微泛起红光的时候。我站在宿舍的窗口看着操场上，决心要在这个周末处理掉袁放的事情。然后再等俞老师气顺了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他说说，我还是爱他的。我舍不得他。 如果袁放真是阿龙找人去打的，那么能从中传话并且化解矛盾的人，也只有周乐姐了。她为人仗义也认识莫哥，或者我请她帮帮忙，她应该会帮我从这件事中摘出来的吧 找了个公用电话，按照周乐给我的传呼号拨了过去，几分钟后她的电话回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好像还在睡觉，问我是谁 我紧张的双手捧着电话，说：“周乐姐我是宋小乔，袁放前天晚上被人打了这事儿你知道吗我听袁放他好像看到打他的人是阿龙手下的。” “什么袁放被打了”周乐那边的声音瞬间就清晰起来。 “嗯，被几个人放了单，当时我跟他在一起。昨天袁放妈妈找到学校说，是为了我争风吃醋他才被打的，要学校开除我。周乐姐我知道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但是我” 没等我话说完。周乐就接了过去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学校，她让我就在宿舍里等着她，她马上来找我见面再说。 挂掉电话回到宿舍里等她，没多久她就急匆匆的跑进宿舍，问我：“小乔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于是，我把那天晚上我和王佩琪还有陈素素在飞翔网吧，以及袁放来打了陈素素后把我拉走就被放了单的事，原原本本的对周乐复述了一遍。末了我说：“周乐姐，那天我也问过阿龙的，他跟我发誓说不是他喊的人。” “肯定不是，我跟全进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他的性格嘛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干不出来。你刚才说校长说的那人叫什么莫燃”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阿龙的真名，叫全进。我点点头，说是。 “操。”周乐锤了下桌子。爆了粗：“莫燃那小子追了王佩琪多少年了啊，这件事肯定是那婊子干的。” “你是说，莫燃就是那个职高的扛把子” “嗯。” “可是我昨天在琴房碰到了王佩琪，她当时听到袁放被打很惊讶，看她那样子不像是知道。” 周乐从包里抽出一支烟，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把门反锁点燃过来，帅气的把一只脚搭在我的板凳上，说：“王佩琪那个婊子，装不就是她的强项吗你也说那天你们分开原子就被打，她要是说知道，这不就很明显了嘛。” 恍惚间我明白过来。王佩琪这果然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啊。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莫燃那小子是个不要命的主，局子就跟他家似的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次了，你现在收拾下。跟我去网吧找一趟全进，我们再一起商量下。”周乐说着，吸了口烟朝着窗户外面吐去，还用手挥了挥。 听到要去找阿龙我就有点退怯了。小声的跟周乐说：“乐姐，我能不能在网吧外面等你啊。” “哟呵怎么回事” “我在游戏里认识阿龙挺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昨天听到校长那样说的时候。我冲去跟他发了顿脾气。我怕他还在生我的气，不” 周乐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不会的，他个大老爷们儿的还没那么小气。然后探过头来神秘兮兮的跟我说：“难道你是游戏里那个乔妹儿” 我一边点头，一边脱了睡衣准备换条裙子。 听到说我是乔妹儿，周乐明显有些激动的大叫：“卧槽，还真的是你啊。全进那小子，在游戏里对你上心上得不要不要的。好几次我们出去嗨让他来，都守着游戏带你升级带怪。我当时还笑他呢，是个什么新手能让他那么沉迷啊。” 被周乐说的一阵脸红，连说周乐姐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周乐勾着我的肩膀走出学校，一路上潇洒的甩着手，说不定从背影看起来，就像是个男的在搭着我。不过我挺喜欢她的性格，随意洒脱，有什么话就能说，是我羡慕不来的。 阿龙不在网吧，周乐让网管给他打电话，喊他五分钟之内赶回来。否则就火烧了光明。网管吓得连忙拿座机给阿龙打电话，说周乐姐要烧了他的网吧让他快点回。 我愣了下，除了没想到天涯浪子是阿龙之外，更是没想过光明网吧会是他开的。也难怪。他会让网管给我免费。 我和周乐开了两台机子，一边打游戏一边等阿龙。周乐姐说今天有我在，干脆我们俩去屠城算了。我有点怯的说这样不好吧，毕竟在我还是新人的时候。就很不喜欢那些等级高的来屠城。 周乐姐嘴里叼着烟，在键盘上啪啪输着密码，说：“怕什么啊，你说有谁欺负过你的，今天我们就去干她。” 然后周乐姐就带着我去新手区，见一个砍一个。砍到最后我上了瘾，一刀刀的挥下去，整个人都是热血沸腾的。没玩过游戏的人或许不能理解那个时候的心情。那种压抑了许久得不到释放的东西，都可以在游戏里得到释放。 我们砍得累了要离开的时候，阿素果果冲到我面前说：“你他妈的乱砍个鸡毛啊” 阿素果果是袁放行会的人，现在关紧时期我不敢惹。就打算不理会她。可是周乐姐不干了，噼里啪啦在键盘上回着：“砍的就是鸡毛，不服气” “两个傻逼了不起啊，敢约行会战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阿龙回来了，我拉了了周乐姐说：“要不算了吧，她是袁放手下的人。” “操，砍几个新手关她毛事啊，傻叉。”周乐姐骂骂咧咧的退了游戏。跟阿龙说走包间去说。 再次和阿龙见面，我显得有些尴尬和局促，坐在周乐的旁边垂着头一言不发。阿龙坐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给周乐递了支烟帮她点燃，说：“乐，你这动不动的就要烧网吧，是几个意思” “打原子的是你手下的兄弟，莫燃叫去的对吧所以这事儿你看怎么处理吧。”周乐也没废话，把烟点燃就直接问。 阿龙面露尴尬之色，说：“毕竟我现在还在莫哥手下做事，莫燃出的岔子，你说我能怎么办嘛” 周乐耸耸肩：“你不能处理，就帮我约莫胜华” 038、约见莫哥 【有红包，速来】 听说要见莫哥，我条件反射的就是全身一颤，那天晚上给我留下的阴影，就像是噩梦一般的存在，无论我怎么想要忘记都没办法。遗留在身上的疤痕，现在都还有。 阿龙似乎也觉得带着我一起去见莫哥有些不妥，就劝周乐姐说要不算了吧，这件事就让袁放和莫燃两人自己去处理。 周乐毫不客气的一口唾沫星子吐到阿龙脸上。“我呸你个怂蛋，你知道莫燃那孙子在里面怎么说的吗他说他在网上和小乔勾搭上了，吃醋才去打了袁放的。现在袁放他妈找到校长，要学校处理小乔，你还让他们自己处理” 听到这话阿龙才急了，说莫燃那真他妈的是个孙子。然后考虑了几秒，说那行吧，给莫哥打个电话约下试试。 我听不到莫哥在电话里跟阿龙说了什么，就听到阿龙说什么好的，晚上8点钟在金豪见。然后挂了电话，说是莫哥说的要谈也可以，但是必须要我跟着一块去。 周乐看看我。说小乔你自己决定吧，去不去见莫哥。 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很多事情并不是说回避就能够解决的，就像我在俞老师面前隐瞒了去金豪的事实。他到现在还不是知道了吗那莫哥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去面对，那问题就永远存在。 阿龙有些担心我，说小乔你真的想好了吗莫哥那个人 “有我一起。他敢怎样”周乐拍着胸脯说。 在网吧睡了一觉，醒来阿龙开着他的奥拓车带着我和周乐就直接去了金豪。我们到的时候潘经理正好在大厅，刚看到我还是一脸的不屑，再看到我身后的周乐后，忽然就满脸堆笑的凑过来，“小乐啊，你今天晚上怎么有时间过来” 周乐压根都不搭理潘经理，挽着我的手径直朝旋转楼梯上楼。潘经理还屁颠颠的跟在后面，问我们在哪个包间，等会儿他上来敬酒。周乐才终于忍不住的说：“今天晚上你甭管。” 潘经理对周乐的态度让我吃惊，可是又不好多问，忐忑的跟着他们去了包间，想到等会儿要见莫哥，心都在抖。 推开包间门，莫哥独自坐在沙发上，看到周乐的时候笑呵呵的迎过来。“哟呵，乐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快叫叔叔。” 我不知道周乐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看样子莫哥是和她父母很熟的样子，交谈的时候时不时的问她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周乐压根没有和莫哥多谈她父母，就拿出大人谈事的作派，跟莫哥说：“按照辈分呢我应该喊你声叔叔，可你背后做的事情我都多少知道，那风格，啧啧，可真不是当长辈的样儿。” “咳咳，乐啊，有的事情呢叔叔不大方便和你谈。莫燃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今天既然你来了叔叔就跟你表个态，你那个什么弟弟的事。叔叔就既往不咎了，如何”莫哥不愧是老滑头，马上就知道了周乐要说什么。 周乐抿嘴笑笑，说：“原子的事本来就是你不占道理，我今天带小乔过来找你，就是要你去里面跟莫燃说说，得让他老实跟警方坦白，到底为什么打原子。我倒是知道，你那儿子追王佩琪，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 “这个嘛”莫哥犹豫了两秒钟，当即拍了板，说：“行。回头我跟他说说。倒是你也知道，那小子向来不听招呼，他听不听我的话那我可就不知到了。” 包间里的气氛还算好，莫哥很直接的卖了周乐的面子。她说什么就应着什么。全场我都像是个透明人坐在周乐身边，莫哥连看都没有往我这边看一眼。看起来事情好像处理得非常顺利，可我心里总是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临走的时候，莫哥交代阿龙去帮他处理点事。然后问我和周乐要去哪里，他亲自开车送我们。周乐看阿龙要忙，就谢绝了莫哥的好意，说是要跟我一起去医院看原子。我们自己打车就好。 莫哥也就是说个人情话，估计根本没有要送我们的意思，听周乐这样说马上就说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我没办法跟着周乐去医院看袁放，他妈妈现在对我一万个恨，我怎么也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添堵。所以周乐直接把我送到了校门口，让我趁着校门没关早点回去，有什么事就呼她。 第二天一早，周乐就跑到宿舍里来找我。说她昨天去的时候本来还想要找个机会和袁放说下他妈妈来学校找过我。结果让高烧没退根本没办法正常交流，他妈妈就一直守在旁边哭。周乐坐了会儿，安慰了袁放妈妈几句就早早的回了家。然后今天早上阿龙打来电话，说是昨天跟莫哥一起去了趟派出所找莫燃，莫燃根本连见都不见莫哥，更别提打招呼说话了。 在说这些的时候，周乐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好像在跟我说，这事儿她已经尽力了，实在不行她也没任何办法。 昨天才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在那瞬间又彻底幻灭。好像这件事就成了定局，莫燃一口咬定是我。袁放妈妈也要来找我的麻烦，而袁放那里情况糟糕的更是没办法把这事儿告诉他。 看着周乐忙前忙后的为我奔波了这么久，我强打起精神看似无所谓的说：“没事儿，要实在是学校要开除我那就呗。” 周乐搭着我的肩膀。“对不起小乔，我没帮得上忙。不过你放心，如果你真的被开除，我负责给你介绍个工作。” 也就在同个宿舍住了一周的交情。周乐能帮我到这个份上能说出这句话就足够了，我哪儿还能奢求她真的帮我找工作自己的路始终要靠自己走，哪怕我就是真的被开除，那也只能怪自己倒霉，去金豪就碰上莫哥，来学校还撞见袁放。 除了接受和认命，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天下午我在宿舍里发了一下午的呆，整整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想了特别多。到最后我想明白了，开除就开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行我就瞒着我妈妈在泸市找个工作安顿下来，等攒点钱再把她接来城里。说不定也还是个好事。 只是唯一让我心痛的事，我和俞老师说好的等我高中毕业，说好的天长地久，却不得不就这样分开。 接下的整整一周我都过得无比煎熬，每天都会担心被叫去校长办公室，让我收拾课本办理退学手续。而更让我煎熬的是，我无数次在上语文的时候，像以前那样偷偷的看向俞老师。他却再也没有了半点反应。 我试着找办公室没人的时间想去找他解释，可每次去，他都很认真的问我，有事儿吗没事就回教室去吧。 我知道俞老师很介意那件事，也知道他是故意在逃避我。我很多次也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我和俞老师就这样过去算了吧，暑假还是回到金豪继续当服务生，哪怕就是跟莫哥有了什么瓜葛，也不会觉得亏欠俞老师。 可我总是做不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无比的想他，想到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哭。甚至在我爸爸出事儿之后，我都咬牙坚持着安慰妈妈，也没有流过那么多的眼泪。 到了周五，我决定不管俞老师怎么想我，我都要去他家里一趟和他解释清楚。 于是放了学，我刻意等大部分同学都离校之后，才坐上公交车去了俞老师的家里。只是到了后他家大门紧闭，我不甘心的坐在门口等，心想无论如何我要等到他，哪怕就是他不再接受我了，我也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做个彻底的了断。 039、要你补偿我 【有红包，速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郊外的夜晚总是黑得让人害怕，我就那样坐在俞老师家门口，慢慢的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发烫，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强撑着最后那股劲，斜靠在他家门外。 我想我那个时候的样子，就像是个找不到家的乞丐吧在那儿等这俞老师回来收留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声声狗叫，紧跟着俞老师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我很想要站起来走过去扶他，可是试了几下都没力气站，完全瘫软的靠在那儿，虚弱的喊了声：“老师” 俞老师刚才定然是没有发现我，忽然听到声音吓得他连退两步，打开手电看清楚是我后，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才冲上前将我抱起来，像是夹着哭腔在呼唤我的名字：“小乔。” 这周独自支撑下来的坚强，就在他把我抱起来的那个瞬间彻底化解。我哭着吻了上去，含糊不清的说俞老师你终于肯搭理我了。 我们甚至都没有进门。就那样坐在门口就相互搂着拥吻。然后在俞老师身上传来那阵特有的酒香时，我只觉得整个人都陶醉，想要时间就此停止。因为我怕，怕俞老师酒醒之后就会变得像那样一样。毫不留情的推开我。 再后来，我的意识就变得越来越迷糊，只听到俞老师说了声“这么烫”，就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俞老师守在我的床边温柔的看着我，说醒啦 这样的场景让我自己觉得就像是在做梦，那个熟悉的俞老师怎么会忽然之间又回来了我用力掐了下自己感觉到痛，再抬手摸到额头上还贴着退烧帖，才相信了这就是事实。 我起身扑进俞老师的怀里，还没开口就哭了出来，“老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傻瓜，老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也真是傻，要来家里提前给老师说一声啊昨天晚上幸好我还回来，要不然你就傻乎乎的等一个通宵啊”俞老师怜爱的将我从怀里推开，递给我一杯水和一堆药丸，说：“你这高烧才退，先把这药吃了。” 我接过药，一股脑儿的吞了下去，眨巴着眼睛盯着他。“老师，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嗯，你先把病养好，那事儿我们缓几天再说，好吗” 我听话的点点头，说好，老师你说什么都好的。 很久以后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我都觉得是真的傻到无可救药，如果那次我不再去找俞老师那么坚持的向他解释，说不定我们从此就会做回普通的师生。他念在过往的感情偶尔帮我解决点小事，或者我后来的高中生活就会要简单得多吧只是那时候的自己，一头扎进了爱情的漩涡，从来没有想过要摆脱。 说来也奇怪，在俞老师家里躺了一天，到下午我的烧就莫名其妙的退了。或者是上周长期的精神高度紧张加上睡眠不足，而现在俞老师肯理我也算是打开了心结。病魔就闻风散胆了吧 我想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如果我再要对俞老师隐瞒的话，也只会让我们渐行渐远。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也觉得俞老师是那个值得我信任的人，所以那天下午，他搂着我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我主动跟他谈起了我去金豪做服务员的事。除了那天和莫哥去桑拿以及陈素素对我的伤害，我将所有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甚至是，我妈妈和陈万里那难以启齿的事。 我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讲述那一切，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可是等我说完，我却看到俞老师的脸上挂着两行泪。 我从茶几上抽出纸巾递过去。俞老师才反应上来我已经说完了，慌乱的接过纸巾强颜欢笑的说：“啊，完了” 我还是担心俞老师不肯就这么理解和原谅我，还在不停的解释：“嗯。所以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去那种地方的，我也没想到那种地方会那么乱，会有莫哥那样的人。我以为” “小乔。”俞老师紧紧的抱着我，颤抖着声音说：“好了老师知道了，老师不该什么都不问你就误解你，我错了。” 用坦诚换来了俞老师的歉意。我的心情马上就释然了，“老师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唔”俞老师趴在我的肩头沉重的叹息，不停的甩着头。很快，我就感觉到肩膀热乎乎的，像是俞老师的眼泪。 我们就这样抱了很久，俞老师才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捧着的脸很认真很严肃的跟我说：“小乔你听我说，你还小不懂社会的险恶，以后你记得答应老师，那种地方就别再去了行不行这个暑假你先回家去陪你妈妈，跟你妈妈说你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老师都承包了，至于你妈妈的问题，你让老师好好想想如何帮你，好吗” “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就要跟老师说你知道吗瞧这次的事儿，差点就让老师误会你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俞老师，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代表已经彻底原谅我。并且重新接受我了吗我高兴得尖叫一声，扑到俞老师怀里不停在他脸上亲着，一边亲一边说：“老师，我喜欢你。俞靖，我爱你。” 那是我第一次发自肺腑的，那么情绪激烈的，跟俞老师大声的示爱。我甚至都不相信以我那时候的性格。会这么直白的跟俞老师说这些，可就在那样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我就那么喊了出来。 俞老师被我亲的“咯咯”之乐，左躲右闪的说：“行了行了，你这刚刚好起来，别弄得一身汗一会儿又发烧。” 尽情释放完兴奋之后我终于安静下来，跟他说我这周都是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我看他他都不理我。哪天我去办公室他还装着不认识。说完，我嘟着嘴说：“那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嘛。” 俞老师在我鼻尖轻轻挂了两下，说：“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要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对我了。” “好好好。”俞老师乐着举起双手，说：“我发誓” “哈哈，你这样子是投降，发誓要单手的。” 冰释前嫌的感觉特别美好，我和俞老师不过就一星期没有心灵相惜，就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俞老师跟我说他这周其实也特别痛苦，很多时候都知道我在看他，也知道我去办公室找他的心思。但是他自己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所以昨天晚上才会在外面喝得烂醉如泥的回来，结果看到我有气无力的瘫软在门口那一刻，心都碎了。尤其是在我高烧不退到昏迷的时候，他担心坏了，抱着我连夜去了附近的医院买了退烧药和退烧贴。然后守在我床头整整一晚上，就在心里默默的跟自己说不管我做过什么他都不会再计较。毕竟于他自己来说，也都是有过一段婚姻，且还没有摆脱。 俞老师还说，幸好是我没什么大事儿的醒了过来，要是把我烧出个三长两短的话，他这辈子都不要安心了。 我学他刮我鼻子的样子，在他鼻尖轻轻一拨，装腔作势的说：“那俞靖同学，要是我真烧成了傻子，你这辈子就彻底逃不过我的手心咯。” “那我也没想过要逃啊。” 年少时的爱恋总是那样，无论多大的事儿只要把误会揭开，马上就恢复到了两个人最快乐的时候。 只是短暂的欢乐之后，俞老师就提起了袁放的事，满脸严肃的跟我说：“小乔，袁放这件事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他妈妈是教育局局长，如果真的要学校处理你，恐怕老师也没办法。” 040、陷入热恋 【有红包，速来】 刚刚好转的心情马上又跌落到了低谷，倒不是因为我要被学校开除，而是明明才和俞老师和好却又要面临和他分开。 不过俞老师话锋一转，又说：“这周我也想过，我尽量去帮你争取到不那么严重的结果，但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想办法帮你换个学校。三中或者五中都行，总之我不能让你小小年纪就走向社会。” “嗯。我听你的。”我埋头在俞老师的胸前，彻底变成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生。 俞老师动容的看着我，有些歉意的说：“小乔，那天在琴房的事你不没有怪老师对吧其实按理说，老师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了，可是当听到你和袁放在早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喜欢沉稳的俞老师，更喜欢这样有点小冲动的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被他当成了一块宝，才会这么不舍得我出半点差池可能会离开他。 那天晚上，我们相拥而眠的时候。我第一次主动开口说我想要把自己给他。 可俞老师说我大病初愈不适合剧烈运动，让我养足身体来日方长。 再回到学校，我和上周相比简直是焕然一新，觉得看什么花儿都开得特别漂亮。看到哪里都是美景。俞老师已经算的上帮我把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不管我被不被学校处理，我都无需再纠结于这件事，所以我也就没再去关心。那个什么狗屁莫燃在派出所里，有没有老实的跟警察交代他到底为什么打袁放。 袁放到期末都没有来学校上课，听俞老师说他在人民医院住了几天后，他家里担心他恢复不彻底，就带他去了北京最好的医院。所以直接请假到期末，而对我的处理自然也就放到下期。 那段时间和俞老师再次陷入热恋中，恢复到以前甚至比以前还要密切的关系，加之陈素素和王佩琪再也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除了偶尔看到旁边的空位觉得有些愧疚袁放之外，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很开心的。 期末考试前的那个周五晚上，是学校为高三举办的欢送会，陈素素因为胁迫了我和俞老师获得了主持的机会。她被安排到王佩琪的旁边，全场下来都没有几句台词，就算是这样，她也在那之前就洋洋得意了好一阵子。 晚会是在大操场上举行，有环节是为考上本科的高三学生戴大红花。主持人在舞台的旁边站成一排。从最牛逼的重点大学开始依次上台。到最后三本的时候，我看到周乐跟着其他很多人一起上了台，就是临失的一所音乐学院。 她在经过主持人的时候，狠狠的踩了下王佩琪的脚。 王佩琪那天穿的是一双高跟凉鞋，被周乐那么一踩痛得抬了下脚，结果没站稳直接倒了下去。不过在热闹的背景下，她的摔到也就算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和在意。周乐在被戴红花的时候，还转身冲王佩琪比了个耶的手势。 这场景看得我忍不住发笑，没想到作为学校一姐的王佩琪，被周乐收拾起来也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想到这个暑假后周乐姐就要去上大学，而我们之后可能也就再没有了见面的机会。于是想趁着今天晚上，请她去校外的小卖部抽根烟，我现在的物质基础，也只能请她抽根烟再顺便吃份炸土豆了。 于是我起身站了起来走到舞台旁边，等她下来的时候把她拉到一边。说周乐姐等会儿我请你抽根烟吧。刚好我们对接下来的表演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听我这么一说我们俩一拍即合，手挽着手就去了校门外的小卖部。 小卖部最贵的烟就是玉溪了，一块钱一根，我问老板买了2根，涩涩的递给她说：“周乐姐，你就要去上大学了，我也没什么礼物好送给你，请你抽两支烟吧，以后回来有时间来找我玩。” 周乐看到我的窘态接过烟就笑了，随手掏出打火机点燃说：“你这孩子还真实诚，难怪原子和全进都喜欢。”然后反手把门关上。说她比我年纪大当然看得出来男生的心思，袁放和全进是肯定喜欢我的。 我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想着我那么多的秘密她都知道，红着脸就跟她说乐姐你别瞎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周乐一听呆了，问我是谁。 我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俞老师的名字。 周乐的脸瞬间就僵了，“宋小乔，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实诚一女生，还是个闷骚啊。” 我捂住周乐的嘴打闹着说，“乐姐你答应我，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我不告诉别人。但是小乔啊，我以高三学姐的身份跟你说，跟老师谈恋爱那可是在玩火啊。你说要是谈得好修成正果那还行，要是谈不好的话，那可就是玩火自焚啊。”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俞老师对我好，然后我就慢慢的喜欢上了他，加之对他有安全感。我总觉得出什么事情都会有他在那儿兜着。现在听周乐这么一说，我才有些紧张的意识到，我和俞老师之间很可能是真的在玩火。 “但是我已经陷进去了，怎么办啊周乐姐” “凉拌。”周乐朝着我吐了大口烟雾，笑着说：“也没那么严重啦，最多就是你们平时约会的时候私密一点，别被人发现就好。要不然不仅仅是你没学上，说不定俞老师的工作都难保。” 我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心都凉了半截。 周乐又安慰我说：“哎呀，我吓唬你的啦，学校那么大，哪儿有那么多的秘密会被人发现啊。我抽烟三年。你看学校哪个老师抓到过我的现行行了别不开心啦，既然你都告诉了我秘密，我也跟你交换一个吧。” “好啊。” “晚上我要收拾王佩琪。”周乐猛吸了一口烟跟我说，她和王佩琪的梁子结的太久了。他最喜欢的男生就是被王佩琪给害死的，她早就想要收拾王佩琪但又碍于还在学校，现在毕业了那就肯定要好好弄一番再走。 末了她又说：“小乔，这个秘密你既然知道了。晚上就必须得参与啊。” 这种时候我定然是不好拒绝的，加之对王佩琪心中也有怨恨，上次在巷子里被猪头拱那件事让我恶心了好一阵子。所以就答应了周乐，晚点跟她一起去。 和周乐在小卖部聊了很久，有点相识恨晚的感觉，我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告诉她。她和我也是一样的感觉，不停的跟我讲她曾经遇到的那些奇葩男生，还有在高中的时候被她揍过的女生。 听她说起来。在市南中学甚至是在泸市，她都算是混得开的。只不过她从来不主动惹事，反而经常帮身边的同学处理一些小麻烦。而今天晚上收拾王佩琪，是她第一次主动出手。 聊到学校里面有同学陆续走出来。周乐仍掉手里的烟头，起身拉着我的手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了吧。” 我忐忑不安的跟着周乐去了灯光球场，她说这儿是王佩琪回家的必经之路。 刚到门口，就有几个女生走过来跟周乐打招呼，周乐拿出包里的烟给她们散了一圈，跟她们说：“这是我今天晚上刚认的妹妹，高一的宋小乔。我走了可就把她托付给你们了啊。小乔。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 周乐介绍了一圈，然而我记性不好一个名字都没记住，就只知道傻乐着跟每个人都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乐这些朋友都像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一个个拍着我肩膀说：“没问题，乐儿的妹妹就是我们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招呼。” 041、围殴王佩琪 【有红包，速来】 就在我们一群人还乐呵呵的相互招呼的时候，忽然有人小声说，“是不是那妞操，怎么身边还有个” 随即我们所有人转过头去，就看到球场旁边的斜坡上，陈素素和王佩琪手挽着手很亲昵的样子朝着我们这边走来。周乐仍掉手中的烟头。搭着我的肩膀说：“行啊，买一送二的节奏啊。” 没想到陈素素跟着王佩琪在一起，我顿时紧张得往后退了下，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开她们。周乐搂着我的脖子往前走出两步，说你怕什么，另外那女的我上次不看她在你面前挺拽的嘛等着，姐今儿晚上一起帮你收拾了。 话虽这样说，可我在陈素素和王佩琪的面前，每次都懦弱得像个被摆布的玩偶。从来没像今天晚上这样主动挑衅过。我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手心里拽得满满都是汗，并且随着她们越来越近。我控制不住的就想要往周乐身边躲。 “小乔，你早晚得要踏出这一步的，要不然你就等着未来的两年被这俩女的欺负死”周乐看我还在往后退。急了，不等我做好准备，就抓起我冲出去，站到陈素素和王佩琪的面前。 王佩琪看到是周乐，两眼无辜的喊了声乐姐。陈素素倒是一副跟周乐不是很熟的样子，看到身边的我来了兴趣，拎不清楚状况还在嘲讽我：“哟，还说是谁呢，这好够不当道的道理你是不知道么要不要” 陈素素的话还没有说话，周乐快速的一巴掌给她扇了过去：“你早上出门是没刷牙还是怎么的说话怎么就是一股子屎味儿呢” 陈素素捂着脸，委屈的把目光投向王佩琪，希望是在寻求帮助。可看到王佩琪心事重重的看着前面的时候。陈素素就知道靠不上了，直接抡起袖子就准备还手。 周乐伸手捏住她举起来的手，紧跟着刚才守着在灯光球场门口的女生都过来了，站到我和周乐的身后。 看着我们这边的人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陈素素马上就萎了，把手收回去紧张的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本来今天晚上是想要找王佩琪聊聊天，不过既然你跟着一起撞上了，那就一起来吧”周乐探头在她们俩的面前晃了一圈，打了个响指拉着我转身往球场里面走去。 我就听到身后有女生说：“你们还能自己走吗” 灯光球场地处偏僻，周围还有个小型的游乐场和台球室，这个时间点早已经关了门。球场是通宵免费开放，里面只有几个男生还在打篮球。周乐带我走到角落不怎么见光的地方。低头小声跟我说了句：“小乔，你等会儿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不要客气，今天晚上把她们俩给收拾服帖了，以后在市南中学就没人敢惹你了。” “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赶尽杀绝”周乐狠狠的说着，目光中透露出来的凶相和平日完全不同，甚至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女生是个狠角色。惹了她必定没有好果子吃的那种。 周乐的这句话在我脑子里反复了好几次，想起陈素素和王佩琪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咬牙点点头。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再懦弱，一定不要再退缩，一定要让她们曾经怎么对我的。就怎么还给她们 眼看着王佩琪和陈素素走到我们面前，周乐先是让陈素素闪到一边儿去晚点再收拾她，而后脱下脚上穿的木屐拖鞋递给王佩琪。说：“怎么着，你觉得是我自己打还是你来” 王佩琪完全没有了以前面对我时候的那种嚣张，而是摆出一副标准的林黛玉模样，小声的像是在抽泣着说：“乐姐，那事儿都过去了怎么多年，难道你还记着的吗” “他妈宋小乔就跟原子多说了几句话。你就把人追得四处乱跑，你是觉得死了人比说句话要轻对吗”周乐蹙着眉头冷眼盯着王佩琪，“忍了你两年，今天要是不来找你算这个帐，他在天上都不会放过我” “可是，他的死跟我真的没有关系啊。”王佩琪还在解释。 周乐见她半天不接手上的木屐，急的一鞋底朝着她的脸就扇了过去，说：“操你妈的没关系。” 那一下下手特别重，我听到整个球场都是木板拍打在王佩琪脸上的声音。吓得我都忍不住想要后退。王佩琪显然也没有想到周乐会这么快就动手并且还打这么重，顿时就收起了眼泪抬起头：“乐姐，我一直觉得你比我们成熟。也能清楚的认知到每件事，但在这个事情上你为什么就犯轴了呢他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我也没想过会这样啊。” 被周乐吓到的同时我还特别吃惊。就这样了王佩琪竟然都没有还手而周乐和她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死了，王佩琪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个谜团，我不敢问，她们也都没说。 后来周乐让王佩琪跪在他的面前。王佩琪还真的就跪了，跪在地上哭着说是如果能让他活过来，今天晚上就算是乐姐把她打死她也认。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她也很难过很自责，她也很无奈。 王佩琪跪在地上，哭得整个人都趴了下去，那种痛不欲生的模样看得人心中悲泣，就像是希望把死去的人给哭活过来似的。听得我心里都有些动容的想，是不是周乐真的错怪她了。 周乐站在王佩琪的面前。也忍不住在擦着眼泪，忧愁的看着远方一根根的抽烟，像是在回忆什么难受的往事。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悲哀，空气中都弥漫着人死不能回生的绝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周乐才把手中的烟头往外一扔，狠心的从地上把王佩琪抓起来，仍到身后那群女生中间说：“今天晚上算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以后最好规规矩矩的做人，别他妈再去祸害人。” 说完，周乐转身背对着我们，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做什么。 之间那群女生把王佩琪把围在中间，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一根不知道哪儿来的绣花长针，指着王佩琪的全身上下就不停的扎下去。扎得她不停跳脚，最后没办法只能躺在地上翻滚，然而都没有一个人收手。 哀嚎、哭泣和求饶，从王佩琪的嘴里传来。 从来没有见到过她如此落魄的，就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下，她终于亲自尝试到了被人围攻跪在地上的滋味了。也不知道这次之后，她会不会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傲娇。 在王佩琪被针扎得满地打滚的时候，陈素素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似乎终于是反应上来旁边的周乐算个人物后，顺着球场的围墙就想要悄悄往外溜。 周乐哭完转身过来，伸手就去把陈素素给恏了回来：“操，他妈还跑” 说实话，我看到王佩琪现在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爽的感觉，毕竟她在我看来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内心那种自卑的情愫作怪，哪怕她以前因为袁放的事情争对过我，我也没有特别的对她有什么恨意。 到是陈素素不同，我每次和俞老师就要冲破临界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那天晚上陈素素带来的屈辱，以及陈万里对我妈妈所做的那一切。 纵然我爸爸犯下的错不可原谅，但是陈素素给我带来的伤害，是永生不能磨灭 042、收拾陈素素 所以看到周乐上前去抓要跑的陈素素，我也跟着两步上去。 陈素素满脸惊愕的看着我，大概是用她最后的一丝底气在说：“宋小乔，你想做什么我没得罪你吧” 周乐把目光看向我，似乎在我这儿寻找答案，到底是弄还是不弄陈素素。就在那个瞬间，刚刚起来的勇气又消失了一大半，就怕晚上这事儿闹大了之后。等周乐离了学校陈素素会对我变本加厉。 看到我的沉默，周乐甩开陈素素的手，说：“小乔你们俩肯定有事儿，趁着今天晚上都说个清楚吧，我去那边看着，有情况你喊一声。”然后警告陈素素说：“她是我妹，你他妈的别乱来。” 等周乐去了王佩琪的那边，我和陈素素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犹豫挣扎了很久，我觉得不管以后会是什么情况，今天晚上趁着有周乐在为我撑腰，我都要应该在陈素素这儿把心中的怨恨发泄出来。至少。我要让她向我保证，以后和我井水不犯河水。 就在我要上前要把她拽过来出口恶气的时候，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说：“宋小乔，你去金豪上班的事。你是不想要你妈妈知道的，对吧” 在陈素素那里，永远拿捏着让我无力反抗的把柄，那就是我的妈妈。但在这一刻。我忽然被她的威胁给激怒，有些不计后果甩开她的手大骂了：“你能不能别总拿我妈妈来威胁陈素素，我他妈的受够了好吗” 说完，我一脚给她踹了过去。 长久以来内心的委屈压抑和愤怒，都随着我主动出击的那一脚，全部迸发了出来。我冲动的忘掉了陈素素对我的威胁忘掉她所谓的什么把柄，就想要在这个时候消灭掉她的气焰。 陈素素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任我踢，没敢还手，但是嘴上却没有停下来：“宋小乔，你别忘了周乐马上就要走，你就顾着出这口气，就不怕以后我不放过你” 那时候的我都快要气疯了，听到陈素素依然不肯低头说哪怕是一句对不起，我气冲冲的走到周乐那边，从她们手里要了根绣花针回来，学着她们的样子扎在陈素素的身上。 一针针的扎下去。陈素素疼得不停大喊大叫：“宋小乔你占着今天人多欺负我，你他妈的别忘了你总有一个人单独在路上的时候。” 我根本顾不上那么多，把所有的愤恨都聚集在那根针上，然后一边扎一边吼：“陈素素我操你大爷的，我让你拿木棍伤害我，我让你跟王佩琪那儿去诋毁我，我让你们全家都欺负我们，我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我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那么的爽过，直至那个瞬间我我才明白，为什么她和王佩琪都喜欢用暴力来对待我。因为在心里对一个人愤恨到了极点的时候，看到她惨得在你面前翻滚，那真的是另外一种快、感。 就亦如上高中那年，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小刀割在自己手上，看到血一点点渗出的那种释放。 我承认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彻底把理智丢到了一边，我满脑子里想得都是陈素素和陈万里带给我和我妈妈的伤害。想到那天木棍钻心的疼痛，想到妈妈躺在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想到上次回家看听到妈妈那屈辱的声音。 时间就在发泄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也不知道周乐那边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总之在我回过神的来的时候，我正被周乐死死的抱住在安慰我：“小乔，你怎么了小乔。” 我想，周乐一定认为我疯了吧 我清醒过来，看到陈素素躺在我的面前捂住脸蜷缩成一团，胳膊上有些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渗透出来血点。我才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疯狂，想起陈素素说的等周乐走了之后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话。 发泄之后，我开始怕了。 “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吧。王佩琪，你和陈素素是穿一条裤子的，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素素不懂规矩，你懂的对吧”周乐抽着烟。威胁着说。 王佩琪理了理身上杂乱的头发，哭红了眼睛说：“嗯。” 陈素素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抚弄了下头发，低头站在王佩琪的身边一言不语。 我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被周乐抱在怀里，忽然心里就空得想要哭。但是看到王佩琪和陈素素还在面前，我强忍住眼泪问周乐：“乐姐，完事儿了吗” “嗯。”周乐摸摸我的头。像是在宠溺个孩子般的说，“你先在旁边冷静下，我跟她们说两句话。” 然后周乐就让其他的女生把我搀扶到旁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没带喘息的一口喝了下去，还是觉得心跳快得厉害。 不远处，周乐在警告陈素素和王佩琪说：“再提醒一遍，你们还是高中生。而老子已经高中毕业了，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要是敢不懂规矩，那以后可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还有，宋小乔是我妹妹，以后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老子都会算在你们的头上，听清楚了的话，就给老子滚” 霸气侧漏的周乐，那时候简直就是我心中的偶像，我总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得像她那样，发泄了之后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脚发软 等王佩琪和陈素素都离开后，我再也忍不住整个人都坐了下去。全身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就像是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依靠在墙角，放声大哭了起来。 周乐让其他的女生去老地方等着，她在这儿陪陪我等会儿再去。跟着就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小乔，今天晚上这口气一出，是不是感觉压在心里的石头都掉了，整个人都好多了” 我哭着点点头。扑在周乐的怀里不停的说谢谢你乐姐，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这样对待陈素素。总是被她们不停的欺负，今天晚上终于轮到我翻了个身了。 周乐笑笑，说：“你就是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你都被欺负那么多次了还不能理解行了别哭了，以后坚强一点，对欺负你的人狠一点。我想那些还没来得及欺负你的人就会对你避而远之的，知道吗” “嗯。” “还有啊，别因为过去的事情阻碍了自己以后的路，受过的哭和委屈就放在心里。总有一天它会哺育成更好的结果回报给你的。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你就听姐的，以后在市南中学你得抬起头来走路，有姐罩着你，你就放心的横着走吧。” 周乐的话就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我对未来陈素素的报复没有了那么惧怕。是啊，我走在学校总是那么沉默的低着头，生害怕别人看破了内心的自卑。可越是这样不就越被人欺负吗就连那么老实的吴晓颖在偷了钱后也要栽赃在我身上，这不就是摆明了，我弱，我好欺负吗 我坚定的点点头，说周乐姐你放心吧，我会改变我自己的。 那是我第一次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的现状，因为我都被逼迫到了要被开除的份上，再加上今天晚上的发泄，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再不改变，等待着我的还会是什么。 看我情绪变得好起来，周乐说那就走吧一起去吃宵夜，刚才那些都是高二马上升高三的，跟她关系都非常不错，去认识熟悉下，以后在市南中学也好混得开一点。 周乐带我去了华安路的一家大排档，我们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点了好几大盘小龙虾田螺和其他的各类小炒，同时还叫了两件啤酒放在那里，说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落座后，我不经意往街对面看了一眼，忽然二楼的咖啡厅靠着窗户的那个位置，坐着俞老师和他的老婆陆遥。 043、成人礼 我的目光停留在那儿，看着俞老师从碗里夹起什么喂到陆遥的嘴里，两个人好像还有说有笑的样子。那瞬间，我就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戳我的心窝，明明之前还闹着要离婚，明明上周把我抱在怀里宠溺的俞老师，现在却对别的女人好。 那时候的我还意识不到自己和俞老师的关系是会被道德谴责的，哪怕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我还是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坐，只得远远的看着她们在那儿亲昵。 周乐看我望着对面出神，说你看什么呢赶紧喝酒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我有生第一次，主动把自己喝得不醒人事，然后发现在喝醉了之后人会变得特别牛逼，说话的声音也敢放大了，想要说什么也不顾忌了，说不定让我拿刀去砍了陈万里的事儿我也能够做得出来。 后来是周乐姐把我带回的家，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周乐说昨天晚上真是醉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说我喝醉的样子简直让她咋舌。没想到我是那样的宋小乔。 我问她我喝醉是什么样子，她就阴笑着说那是秘密，不告诉我。 周乐家里很大，楼上楼下三层楼还带着游泳池。足足比我家里大是十倍不止。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周乐家里还有保姆，在我们起床后就给我们一人冲了杯蜂蜜水，说喝完酒之后喝点这个能好些。 那也是我第一次到城里同学的家，瞬间觉得他们在学校的那种狂傲其实都是有资本的。那么宽敞的房子。还有电视里才看到过的保姆伺候，这家里得有多有钱啊 周乐看我浑身的不自在，跟我说让我随意点就好，这家里平时除了她也没人回来。 我脱口而出你爸妈呢 周乐苦笑着说他们都不回来，让我如果这个周末没事的话，就呆在家里陪她看碟吧，这年忙着高考都错过了好多的电视剧。然后我们整整两天，就窝在她家里看薰衣草看海豚湾恋人，看那段时间台湾流行的偶像剧。 我们跟着剧里的人一起哭一起笑，饿了有零食有保姆做的可口饭菜，困了倒在沙发上就睡，保姆还会贴心的拿毛毯过来给我们盖上。觉得蜷了一天不舒服，她就带着我去游泳池游泳。 那样的日子在我看来，简直就像是天堂一般，我偶尔会在发呆的时候想，我这辈子能过上这种日子吗 可我毕竟是灰姑娘。周乐给我的水晶鞋穿到星期天，我就不得不脱下来还给她，继续回到学校吃俞老师给我准备的碎肉芽菜。 原本还担心回去学校后陈素素马上就会来找我的麻烦，但是意外的是她几乎每天空闲时间都在往琴房跑，好像那天晚上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更是没有去找老师告状。 就像是被周乐说中了一样，我一旦态度强硬起来，她立马就怂了。 只是俞老师和陆遥共进晚餐那事儿，就像是根刺卡在了喉咙里让我好几天都不舒服。虽然俞老师偶尔叫我去办公室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但我心里有了隔阂，总就不会那么自然的面对他。 周三的晚上，俞老师开始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回事 我想忍住说没事，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老师，师娘回来了是吗” “你周末去找过我了” “没那天我在华安路。看到你们在咖啡厅里了。” “嗯，她回来了。” 我等着俞老师更多的解释，用哪怕是谎言让我心里多少能够好受一些，可是他并没有。就这么一句话之后，就伸手摸着我的脸蛋说：“别瞎想，这周就要期末考试了，加把劲冲进去前三，考试完了那天晚上我带你上外面去吃饭。” 没有过多的话，好像在俞老师看来，这件事就理应要我顺理成章的去接受一样。我虽难过但又能怎么样呢毕竟自己身上那一身骚，才刚刚得到了俞老师的原谅，我要是再多问几句。他又不理我了怎么办 我憋住心中的那口气，在最后几天拼了命的看书做题，就为了在期末考试能拿个好成绩。 那是俞老师第一次上外面请我吃饭，我既紧张又激动。可是选的地点却让我心有芥蒂，正是上周他和陆遥吃饭的那个咖啡厅。俞老师比我我先到，他找了个用帘子隔断的靠窗位置等我，还点了我从来都没有吃过的牛排。 俞老师教会了我用刀叉。教会了我端高脚杯，说今天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好好为我庆贺。 我疑惑问他到底今天是什么日子 俞老师笑笑说先吃饭，谜底等会会儿再揭晓。 然后我生疏的拿着刀叉在盘里切得“乒乒乓乓”的。显得特别拘谨，俞老师说让我别紧张，这样的地方是情侣经常来的地方，以后他一定会带我常来。 听到我和他的关系在他口中说成是情侣，我马上就激动了下，但随即想到陆遥，又不开心的垂下头。 当服务员手拿着蛋糕走过来，放在桌上祝我生日快乐的时候。我才知道今天竟然是我的生日。在这之前，妈妈都是给我过农历的生日，最多也就是给我加道菜而已。可是俞老师却记得了我国历的生日，还带着我来这么高档的咖啡厅，还给我买了蛋糕庆贺。 忽然，一种受宠的感动在心底油然而生，我忍不住不停流着眼泪，对俞老师说谢谢。 俞老师放下刀叉走到我的旁边，搂住我说小乔你哭什么啊，今天你就满16岁了以后就成年了，你应该高兴才对的。还有啊，生日的时候哭可不好了。要笑笑接下来才会有好运气。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扑在俞老师的怀里哭个不停。我觉得俞老师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那个人。 俞老师安慰了好久好久，才说宋小乔你要是再哭我就走了啊。这是在外面，等下要是被人看到说我欺负你怎么办 我这才赶紧收住眼泪擦掉脸上的泪痕，说俞老师我不哭了，你别走。 俞老师又笑了。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红绳子挂着的吊坠说，“这个是带着你生肖的同心锁，我觉得挺好看也挺适合你的。”然后帮我把同心锁挂在了脖子上，说今天算是他送给我一个成人礼，希望我以后的人生路能平安顺利和幸福。 这么一来，我又感动得忍不住想要哭了。 俞老师连忙把我搂进怀里，“唉，说好的不能哭了啊。”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俞老师会别出心裁的给我安排这样一场成人礼，请我吃从来没有吃过的西餐，还给我送礼物。我想就算是那么爱我的妈妈，也没有意识到16岁的生日对我的重要吧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就是我对陆遥的事情还有那一丝丝的不爽，也随着俞老师对我宠溺消失全无。我抽泣着扑在俞老师怀里，说：“老师，我也想送你个礼物。” 俞老师当然是明白的，他把我从怀里推开，点头说：“嗯，我都安排好了，晚上我们不回家。在外面住。” 点燃蜡烛，俞老师说要让我许个心愿，我双手合十放在面前，大声把我的愿望说了出来，我说我希望我妈妈能离开那个小镇，我希望我和能俞老师永远在一起。 “傻瓜，生日愿望是要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的，不过你这两个愿望，老师都会尽量帮你实现。” 我简直感动到都不能用语言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了，只想着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都要突破自己心里上的障碍，把我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俞老师。 于是，我根本没有半点顾及的，跟着俞老师去了华安路上一家快捷酒店。 044、来吧宝贝儿 到了酒店俞老师直接拿着房卡就上了楼，跟我说他在吃饭之前其实就已经开好的，想要给我一个完整的生日。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就和他一前一后的进了酒店的房间。 俞老师进屋反锁了门，就那么直接的搂着我朝沙发走，说小乔你知道吗老师很多时候都在想今天晚上这个曼妙的夜晚，我要让你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做我的 那天晚上。我们裹着浴巾躺在酒店的沙发上，俞老师搂着我在我耳边轻语了说了很多很多的情话。那些用来赞美女人的话，俞老师都用在了我身上，他说在他看来，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也是众多女生中最漂亮的那朵花儿。 他还说，他会让我开得很艳丽 那些肉麻的情话，在那种氛围下说给我听，除了动容之外，我好像充满了期待。 然后俞老师很神秘的跟我说这儿有特别好看的碟片，要我先去洗个澡出来再和他一起看。等我洗完澡出来，电视上正放着那种镜头。我红着脸愣站在原地不敢过去。 俞老师向我摊开手，说：“来吧，宝贝儿。” 刚才一闪而过的镜头让我忍不住有些难堪，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的感觉。然而俞老师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搂着我缓缓移动着往沙发边走，顿时，夹杂着丝丝汗味的荷尔蒙气息弥漫在我的周围，屋里的所有东西暧昧到好像都变成了粉色。 俞老师略显激动得将我平放。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在我脚下蹲了下去，小声说：“小乔，别动。”语气温柔到似乎就要将我全部的身心都融化，可当我明白过来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我整个人又条件反射的静的弹跳起来。 我努力在克制住心中对未知的恐惧，然后一遍遍把那天晚上周乐跟我说的那些话翻出来复述，陈素素已经被我收拾得不敢再做什么的，那一切都是过去，是过去 而俞老师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松开我，上前来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说：“别怕，老师会温柔的。” 他的话就像是在对我进行着催眠，不轻不重不缓不急，一遍遍的在我耳边小声的私语的同时，让我转过头去看电视。画面上的镜头再次让我闭上眼睛，开始想要睛静待这场爱恋修成最终结果的时候。俞老师终于开始再次把头埋了下去。 在俞老师话语的催眠下，我没有再感觉到半丝的难受，也没有再想起那个噩梦的夜晚，脑子里和心里全是他温存的模样，以及我自己幻化出来的以后和他天长地久的画面。 我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脸和全身也像是火烧般的难受，最重要的是在心里好像总有一个空缺的地方想要找人填补，那种感觉让我感到羞愧，我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至于会是如此的放浪。 可是俞老师并不觉得我这样有任何的不妥，反而是情绪激动的挪上前来抱着我，近距离的贴合在了一起 我没有办法去描述我那个时候的心情，除了紧张和害怕没有其他任何感觉，全身上下忍不住的哆嗦，手指紧紧抠着俞老师的后背。最后俞老师趴在床上说热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后背全是被我抓出来的血红色印迹。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能够克服自己心理上的障碍。想到从现在开始我就算是彻底把自己交给了俞老师。虽然不后悔但又不由得开始害怕，我怕这之后俞老师对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怜爱了。 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开启，我们就都进入了一种全新的模式，我再也不会觉得和俞老师躺在一起是种难以启齿的事。在沙发上在地板上在洗手间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直到天微微亮开，我们才疲倦得相拥而眠。 那天，我们抱的很紧，很紧。 一觉睡到中午。我们几乎是在同时醒来，俞老师还保持睡时候那样的姿势将我搂在怀里，等我挪动了头他才抽出来甩甩手，说麻掉了。 我们幸福的相视一笑，心里又是一阵的动容，然后俞老师再次扑了过来。 “小妖精，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折腾散架了。”俞老师整理着衣服，说快点起床吧，酒店在2点钟以前是要退房的。 临走之前，还趴在床上寻找着什么。我问老师，你在找什么呀俞老师慌慌张张的过来，说没什么的，走吧。 从房间走出来，我就觉得自己的未来好像都被俞老师掌握在了手里，他跟我说过的让我再也不要去金豪那种地方，让我在他家里呆到拿了通知书就回家，好好的陪陪我妈妈，暑假他帮忙看看能不能给妈妈找份工作。 我还在幻想，如果一切真的如俞老师安排得这样，那么我接下来的人生。是不是就算圆满了 下楼的时候俞老师说害怕被熟人给看到，就让我先下去直接出酒店上公交车回到学校，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再去他家。他在后面办了退房手续，直接回家去等我。 走出酒店，我只觉得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走路特别困难，感觉身体已经被透支到了疲倦的极限，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倒下去似得。 我站在公交车站台等车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吴晓颖从里面探出头喊我：“小乔，你要去哪里啊” 才半学期不见，老老实实的吴晓颖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一头卷发染了个淡紫色，穿着吊带还化了妆。我都愣了好几秒才反应上来这个人是她，于是有些虚脱的说：“回学校。” “刚好我也要去那边，一起吧。”说完，吴晓颖热情的下来帮我打开车门，还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在路上我问吴晓颖，怎么忽然就不读书了呢吴晓颖干咳了声，好像是碍于司机在场不大方便说的样子，就说等会儿我们找个奶茶店坐会吧，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她有好多话想跟我说。 纵然我已经是疲倦到了极点，但又觉得如果拒绝吴晓颖有点说不过去。毕竟那天在陈素素打她的时候，我看到她坚强挨打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下车后我们就在学校对面找了家奶茶店角落的位置，吴晓颖问我想要喝点什么。她请客。我说随便吧，她就点了奶茶店里最贵的“花花公主”，就是那种什么口味的冰激凌都堆在一个大杯里，15块钱一杯，我们一人来了个。 在等冰激凌的间隙，吴晓颖从包里拿出300块钱递给我，说：“宋小乔，这是我上次从陈素素那儿拿走的钱。我也知道她从你身上搜走的钱没有还给你，这段时间我一直想要来找你还钱，但总是拉不下脸，今天既然碰到，我就还给你吧。” 我接过来，说：“吴晓颖，其实这个事也就记个大过而已啊，你为什么就要退学了呢” “呵呵，我没你那么有勇气啊，站在台上被那么多的人骂。其实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让你给我背那么大个黑锅，现在把钱还给你了。我心里也多少好受些了。” 和吴晓颖在奶茶店坐了很久，她始终没有跟我说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偷钱，也没说她现在在做什么。不过从她的穿着打扮和出手阔绰的程度来看，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后来吴晓颖的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就起身，跟我说：“宋小乔，有人来接我我要先走了，等哪个周末我来学校找你，再请你吃顿饭吧。” 然后我就起身跟她一起出了奶茶店，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莫哥站在我们俩的面前，怔怔的看着我们。 045、妈妈不见了 【为林如斯玉佩加更】 当我反应上来莫哥很可能就是来接吴晓颖那个人的时候，我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说那吴晓颖我先走了。可是莫哥却上前拉住我的手，说：“这都放暑假了你去哪儿啊要不然，跟我和晓颖一起吃个晚饭吧。” “是啊小乔，莫哥都这样说了那就一起吧，反正我也是要请你的。”吴晓颖或者还不知道我和莫哥之间的事，上来帮着拉我的手。极力邀请我跟他们一块儿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挣脱开莫哥和吴晓颖的手，顾不上身上的疲倦拼命往学校跑，心想吴晓颖难怪变得那么有钱了，原来是和莫哥好上了。 那一路上我都觉得不敢相信，曾经那么老实的吴晓颖，竟然走出了这么一步。可是回头想想，又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他们都看我也老实，我不也去过金豪不也和老师在一起了吗只是吴晓颖的耐性或者比我更好，她能够守得住莫哥的那些虐行，所以她在短时间内，就变得有钱了。 但是与此同时，我想到阿龙给我说过的那些话。心里又隐隐为吴晓颖担心起来。 原本就疲倦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看到床更是困得迈不开腿，我不管不顾的闷头睡了一大觉，到半下午醒来才收拾了几身衣服出门，去坐公交车到俞老师那边，到的时候俞老师家里已经飘出了鸡汤的香味。 他看我这么长时间才来，很体贴的问我是不是昨天太累了刚才回到宿舍就走不动啦让我累的话就去沙发上先躺一会儿，他再蒸个鱼就可以吃晚饭了。要是饿的话茶几上有吃的。 很奇怪的感觉是，经历过昨天晚上之后，我忽然对俞老师的感情有了点变化，可到底是什么变化我也说不上来。 晚饭的时候，俞老师不停的给我盛汤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儿要好好的补一下。然后睡觉的时候还给了我一支说不上来的药水，让我去洗洗，临睡前的又喂我吃了一粒药丸，说这样才会更安全。 我反正都不大懂，就相信俞老师，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在俞老师家里住的那几天，我总觉得身体非常不适宜，身上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疲倦感，但心里却又是兴奋的。 俞老师白天要去学校改卷子，他会在走之前帮我把饭菜热在电饭煲里，让我中午自己端出来就吃。晚上回来的时候又给我买很多水果做很可口的饭菜。像是照顾生病孩子那般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 不过那几天，俞老师没有再碰过我，他只是抱着我说我刚刚受伤要休息下，还跟我说了他爱我。是的，我很清楚的听到他说的是爱我，而再也不是喜欢。 发通知书的那天早上，俞老师递给很大一个书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不少东西。他说那是他为我收拾好的东西，让我回了学校再看，然后下午拿了通知书就让我先回到家里，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去操心。 经过几天的调整，我的精神和状态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是再回到学校，看那些同学的眼光和角度不再一样了。尤其是看到陈素素的时候，我就在想上次陈万里拿我和她相提并论，是不是她也和陈万里做过那样的事但这种想法随即就会消失。我总是不愿意相信陈万里会畜牲到那种地步。 总之，就是再也没有了以前那般的纯洁。 期末考试的成绩在我和俞老师的意料之中，我再次挤进了全班第三。俞老师递给我成绩单的时候，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当着大家的面儿表扬我说：“大家都要跟着宋小乔学学，不是说家里有好的条件就一定能出成绩，关紧是要努力。” 相比起俞老师不在的时候，葛老师三番五次的把我划入坏学生的名列。我那时就觉得丢失已久的尊严和信心又被重新给找了回来。无论如何，我就得按照俞老师为我安排好的路走下去，考上好的大学回来再找份好的工作，和俞老师天长地久。 背着俞老师送我的书包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翻找出来。发现里面竟然是几条五颜六色的裙子，还有几个很漂亮的发夹和一双那年流行的水晶鞋。 另外，还有一封俞老师写的信。 小乔宝贝儿： 我无数次的告诫过自己，在你高中毕业以前不会碰你，但是你成人礼那天我还是没有能把控住自己。这些天看着你精神萎靡的样子我也很难受，总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我想过无数种弥补错误的方式，后来觉得给你营造一个安心上学的环境比什么都重要。 在这之前，遇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独自在面对，想到你那弱小的肩膀要扛起那么多重担，我总是心痛不已，现在好了，有了我在，暑假你就安心回家陪着妈妈，开校你就负责安心上学，什么也不要去想不要去管，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吧。 虽然我现在不能给你承诺太多。但是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负责到底。无论何时，不离不弃。 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你在我心里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你应该拥有五彩斑斓的裙子还有美丽的发夹，从灰姑娘变身成我的那个骄傲公主。 洋洋洒洒的一页信纸，看到最后都被我的眼泪浸湿，那一刻我觉得有俞老师的疼爱，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觉得自己心里的每个地方都被俞老师完全填满，时时刻刻脑子里都是他的身影以及他把我搂在怀里的甜蜜，时不时的想起来，会突然幸福得笑出声音。 我想，大概每个第一次全身心爱过的女生，在经历了女孩到女人的蜕变之后，都会有这样的变化吧 从来没有觉得身心都那么舒畅过，我拿着身上剩下的钱在车站买了些水果，想着回去编个美丽的谎言告诉妈妈这样的喜讯，希望她能在开校后，等俞老师安排好就能来泸市，跟我一起生活。 可是等我回到家里，家里并没有妈妈的影子，从桌上厚厚的灰尘来看，似乎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了。我手里的水果掉落在地上，就像是从高处跌落到悬崖。全身上下都僵直了，生怕妈妈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疯狂的在家里每个角落寻找妈妈的影子，连同床下都没有放过，可找了一圈下来。哪儿还有妈妈的影子 我跑上街头，从上街到下街，逢人便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过我妈妈。所有人都很奇怪的看着我，说你妈妈不是在家里很少出门的吗我们都已经快要大半年没见过她上街了。 我才发现在这个偏僻小镇，妈妈就像是飘落在树下的枯叶，在或不在，从来都没有人去关注。 我彻底急了，想象不到她不在家里到底会去哪儿。 我记得曾经妈妈和我说过。她和爸爸结婚的时候家里所有人都反对，她背叛亲离的跑了这儿跟爸爸一起生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娘家，也就是在去年我上高中的时候，才舔着脸皮去找舅舅们借过一次钱。 而爸爸是独子，在我出生前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妈妈更是不可能投靠到爸爸那边的亲戚。 我不甘心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挨个去了在乡下的舅舅家，可是他们看到我去都认为是去借钱，连门都不让我进去。跑到天黑，依然还是没有妈妈的半点消息。 回家的路上，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充斥着我，真的好担心是妈妈出门的时候忽然发病。倒在了那块田里或者是荒郊野外。我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害怕 046、心甘情愿受虐 妈妈应该是知道我今天拿通知书的，毕竟陈素素考试完后就回了家，只要她还和陈万里有联系，正常情况下她今天就应该准备好很多好吃的迎接我回来。可是并没有，她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并且看样子已经很多天了。 我坐立不安的在家里呆到晚上9点多，除了担心和害怕丝毫没有饿意和困意，到最后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了，我决定去找陈万里问问。 我知道这个时候去找陈万里可能会有危险，毕竟陈素素和她妈妈都在家里。陈素素的表妹死后，她妈妈是跳得最厉害的那个，带着受害者家属来我家里闹。也是她站头个。后来很多次在街上碰到我妈妈，都是破口大骂。 如果我现在明目张胆的问他知不知道我妈妈去了哪儿，不仅可能再被陈素素的妈妈骂一顿，也可能会直接暴露陈万里和我妈妈的关系。再加上那天晚上那样子对陈素素。这简直就是把自己送去找虐。 可我已然没有了其他办法，所以挣扎一番后，我还是走去了陈万里的家。 门是陈素素的妈妈来打开的，果然。她看到是我后就立马骂开了：“个小逼崽子，大半夜的来敲个什么门还不滚回去陪你那死人爹。” 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我连忙伸手去拦，结果她关门太快，门缝直接压在我的手指上。我忍着痛哀求着说：“阿姨，我想要找陈素素。” 我不敢直接问她知不知道我妈妈去了哪儿，因为那样的话她只会要么用力夹我的手指，要把一脚把我踹走让我滚。而听到我是来找陈素素的时候。她才终于没有继续关门，而是半掩着门缝问：“你找素素做什么” “老师今天忘了给她暑假参加比赛的个人简介表，让我给带回来。”我扯着衣角，生怕她拆穿了我的谎话。 还好她听完转身就朝着里屋喊了声素素有人找，就自己忙去了。 几分钟后，陈素素穿着睡裙和拖鞋慌慌走了出来，看到是我后脸色并不是很好。低着头语气冷淡的问我：“什么事” “素素，我能求你跟我出去一趟吗” 陈素素戒备的看了我一眼，说有什么事情就在这儿说吧，我准备睡觉了。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我没办法就在这跟她说，万一被她妈妈听到这一切就会变得更加糟糕。我想要上前拉着她的手再求求她，可她连续后退了两步，“你不是挺拽的么怎么还会有事情来求我。” 后来好说歹说，陈素素才终于答应跟我去她们家对面的空地旁边说话。我压低声音跟她说了我妈妈不在家的事，想要她想个办法让她爸爸出来和我见一面。我想避开她妈妈问问。 我以为陈素素会很吃惊的问我为什么要找她爸爸，可她的表情好像根本没有怀疑似的，说：“行啊，但是吧，我觉得我们那天晚上的事得了。” “怎么了” “你怎么扎我的，我就得怎么扎你。”陈素素咬牙切齿的说。 陈万里那儿是找到我妈妈最后的一条路，如果不是陈素素去找他出来，我想我根本没有办法躲避开她妈妈的眼睛单独找他。所以那瞬间，我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说好，也根本来不及去思考针扎在身上到底有多痛。 陈素素跟我一块儿回了家，我就躺在我的地板上，她拿着我主动递给她的针蹲在我身边，冷笑着说：“那么今天晚上这件事，你是还打算告诉周乐吗” “不。” “那回了学校，你对我还要那么张狂” “不。” “哼哼，宋小乔我告诉你。你想要骑到我头上去，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陈素素狠狠的说完，把针朝着我大腿上使劲猛扎了几下。顿时，那种无法言说的疼痛传了过来。 那时候热播还珠格格，容嬷嬷就是那样用针扎着紫薇，所以周乐学会了这样的办法。那天晚上我就顾着周乐在场我能彻底发泄，可从没有想到过今天晚上，我会这样心甘情愿的躺在地上。仍由陈素素再报复到我的身上来。 陈素素没有放过我身上没一处地方，大腿胸前，甚至是我的脸上。 我闭着眼睛躺在地上，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我不停翻滚，我憋着心里的那口气，就想要在陈素素发泄完了之后，能回到家里用个合理的解释把陈万里带出来，然后带我去找到妈妈。 后来我渐渐变得麻木，陈素素似乎也是累了，才终于停下来坐在我的身边，垂着头跟我说：“其实不用找我爸，我都知道你妈妈去了哪儿。” 全身上下只要被扎过的地方都痛。可是到底哪儿痛我又说不上来。终于知道了用针扎人的危害了，可以发泄也可以让对方难过，但是不会留痕迹也找不到明显的伤。 听到陈素素她都知道，连忙忍着痛坐起来。“你现在也出过气了，能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吗” “你睡吧，我回去跟我爸爸说下，看他明天愿不愿意带你去找你那个贱人妈。” 我分明在陈素素的眼神中。不仅仅是看到了她对我的狠，还看到了她对我妈妈的狠。那种恨意怎么说呢，好像并不是因为她表妹而引起的，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我伸手抓住她的腿，求着她告诉我我妈妈到底去了哪儿，是不是安全的。 陈素素白了我一眼说，“当然安全，还不知道在哪个男人身下纵情声色呢，你就放心待着吧。”说完，陈素素一脚揣在我的身上，推门而出。 陈素素离开后我更慌了。很害怕她是骗我的，骗我心甘情愿的被她虐一通。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我妈妈去了那儿，也不会跟她爸爸说什么。可我现在除了等还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直接找到陈万里去问 就在我躺在床上辗转难免的时候。家里的门竟然被打开了，然后灯一亮，我看到妈妈拖着疲倦的身子站在门口。我连忙起床想要去扶她，结果她一头到底。开始不停发抖口吐白沫。 我知道这是妈妈癫痫病发作的症状，连忙上前掐着她的人中，大声的呼唤：“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好几分钟过去后。妈妈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感觉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问我：“小乔，你怎么回来了” 我扑上前去死死的抱住她。“妈妈，你去哪儿了啊，怎么好多天都不在家里。我今天到处找你，可害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妈妈伸出手抱着我。有气无力的安慰着我说：“妈妈就是出了趟远门，没什么的。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妈妈又问。 我有些好奇妈妈为什么会这样问我，答道：“今天发完通知书，我可不就回来了吗” 妈妈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把我挪到床上坐着，双手捧着我的脸很是严肃的跟我说：“小乔，你答应妈妈不要去那种地方。真的，别再去了，妈妈不管是做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步步的堕落下去的。” “嗯嗯，我不去。”我拼命点头答应着她，然后跟她说，这学期我考了全班第三名，而且我家里困难的情况老师已经知道了。今天发通知书的时候还跟我说起，下学期要帮我申请学校的奖学金，另外找校长在学校食堂看不能给她安排一份工作。 妈妈听我说完，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全身上下的力气狠狠的给了我一耳光：“宋小乔，你到现在还在骗我，真是 047、不可以和老师相爱 莫名其妙的被挨了一巴掌，我捂着脸看着妈妈，她眼里噙着眼泪，盯着我看的那一会儿就忍不住低落下来。我觉得妈妈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帮她擦着眼泪不停的问，妈妈你怎么了小乔哪儿做得惹你生气了 “妈妈曾经给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吗妈妈为了你上学付出了多少，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你是觉得你有个这样的妈妈丢你的人是不是，还是你觉得你上了高中认识了那么多男人，就长本事的要安排我的生活了”妈妈忽然情绪变得失控起来，向我咆哮。 我有些发懵，还是不大能够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忽然这么发怒。 “你在学校除了上学还做了些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过年你骗我说找了兼职，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结果呢你去了夜总会坐台，你小小年纪去拿着那些臭男人的钱供他们玩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年轻又漂亮，比妈妈这个老女人来钱要快得多”向来说话细声细气的妈妈，这个时候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冲我呐喊着。 我听得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妈妈怎么就对我的事情那么清楚。 “好你个宋小乔。”妈妈摇着头，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接一把，然后摇头丧气的说：“你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点，有了几分姿色就开始长本事了，要来安排我的生活了，还是觉得我这个当妈的给你丢了人” “是，我是跟你陈叔叔好了，我是做了没脸见人的事情。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心里不清楚吗我以为你会拿着这些钱好好的读书好好的考学，但是你呢你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么觉得在外面勾搭男人还不够，还要跟你老师好是不是你跟老师在宿舍里都被人看到了还不长记性，还要回来骗我说老师给你申请助学金你们那学校要是有助学金，我至于这样子苟延残喘的生存吗” 看着妈妈哭得那么伤心，我也跟着哭起来，可是面对她对我的指责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了所有一切，无论我想要怎么狡辩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知道，你嫌你妈没有本事，好手好脚的不知道去找个正当职业，可你以为我不想去找吗那个畜牲出事儿后，我去镇上帮人洗碗，哪次不是晕倒被人抬回来的要不是你陈叔叔，你哪儿来的钱上高中就你以为我是好逸恶劳自甘堕落吗” 很久以来我觉得自己心里压抑和委屈，可是我忘了我妈妈也是这场事件的受害者。她不仅要承受我爸爸那事儿给她带来的伤害，还要承受疾病和生活给她带来的压力。她也是个正常的人，她也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所以我便什么都不再说，就那么听她发泄和倾诉，我知道只有她说出来了，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过了很久，妈妈的情绪才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在抽泣和忍不住的诉说，“小乔，你知道妈妈听说你那档子事儿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我真的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挣到很多的钱，能保障你未来两年学费和生活费都不愁，这样你才不会再去自作聪明的做那些事情了。” 看到妈妈终于缓和，我才敢开口，小声的喃喃说：“那你最近都不在家，是出去了吗” 妈妈闪躲开我的眼神，把话题转到了俞老师的身上。“小乔，妈妈已经想好了，下学期就帮你办转学。不需要去读市南中学，就回我们县城来也一样考大学。” “不。”我不加思索的马上拒绝：“妈妈我不转学，我答应你我再也不出去上班了，我就在学校里好好的读书，我一定要考上好的大学给你交代。” 妈妈摇摇头，“不行。你不可以跟你的老师在一起，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为什么” 我没有在她的面前否认我和老师在一起了，毕竟我们是真爱，毕竟老师对我那么好。我想如果我实话跟妈妈说了，她一定会理解我的，只要我保证不会耽误学习。 可是当我把和我俞老师的感情说给妈妈听到时候，我看到她眼里的那种惶恐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不停在我耳边重复说：“不管怎样就是不可以，你不可以和老师在一起，不可以和老师相爱，不行，就是不行。” 我真怕妈妈长期紧绷的神经断了。当天晚上只得哄着她说睡觉吧睡觉吧，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那天我没有再和妈妈一起睡，我们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估计都是无法入眠的吧我虽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对我和老师这事儿那么激烈。但我心里觉得不管如何我都要坚持俞老师的安排，我要继续和他在一起，还要把妈妈带离陈万里。 第二天妈妈显然就平静了很多，我也慢慢从她的嘴里知道。这一切都是陈万里告诉她的。 毋庸置疑，当然也只能是陈素素回来说的。 我的预感果然正确，那天晚上的事情带来了比我想象中更为严重的后果，陈素素在学校里隐忍着我。但是却在背后从我妈妈这里下了手。想来，她应该也把那2000块钱的事跟陈万里说了，他们是父女，如果好好说的话陈万里倒是不至于会把她怎么样，只是我就丢掉了拿住她的把柄。 后来几天我和妈妈爆发过无数次的争吵，我们各自坚持自己的意见，她要我转校我要她跟我去泸市，两个人都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不肯做出半点退步。 这样的争吵还不停在升级。在临近要开学的那天，我们终于同时爆发了出来。 去年中考后，县里的学校也是跟中学老师说过很多次，希望我能选择他们。但后来我被市南中学录取，就没有考虑在县里上学。现在妈妈要帮我转回来，只需要去学校跟老师打个招呼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这天，妈妈就要带着我去县城。找老师先说好，等开学后就直接回市南中学办转校。我说什么都不愿意跟着她去，妈妈在家里生拉硬拽的说，要是我不去她也要帮我办。这次的事情由不得我。 整个暑假堆积起来的矛盾，就在那瞬间彻底的爆发了，我第一次冲着妈妈发了脾气：“我就不能理解，为什么你愿意去跟别的男人睡觉供我上学。也不愿意我接受老师的帮助。” 妈妈听到这话顿时就发了彪，连着给了我几个巴掌，说：“我就是跟一万个男人睡，也不要看到你跟老师只要我在一天。我就绝对不可能让你去跟老师在一起，今天就是死也要把你拉着去。” “你是你我是我，你凭什么要来主宰我的生活” 后来我和妈妈越吵越厉害，我也不知道那天哪儿来的情绪，说了很多听起来很伤人的话。我心里想得目的其实就只有一个，我就是想要妈妈跟着我去泸市，我也想和她好好说，可她强硬的态度让我燃起了我心中的叛逆。明知道她是在为我好，可我偏偏就不想要听她的安排。 我觉得我自己已经长大了，我觉得我能安排我自己的生活了，我觉得我可以让我妈妈过得更好了。 所以，就在她强行拉着我要去街上坐车走的时候，我挣脱开了她的手背上书包就拼命的跑。我跑到镇上去坐了最后一班到市里的车，然后跑到了俞老师的家里。 可是当我准备敲门进去的时候，我听到里面传来陆遥带着娇喘的声音：“俞靖。你给老娘用点儿力” 048、下跪 当我抱着和妈妈就要决裂的心态来投奔俞老师的时候，我竟然听到他和他的老婆在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慌乱到差点想要敲门打断他们，最终理智还是在不停的提醒我，那里面的人是他的老婆，他们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反而是我和俞老师的关系，才是见不得人的。 只是如果我要回头往家里走，这个时候也没有了车。进退两难的滋味让人特别的难受。我就那样蹲在俞老师家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激烈碰撞声，心被紧紧的揪在了一起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声音逐渐平息，里面的灯也灭了，周围一片漆黑的时候我才终于往大路上走去。泸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可我并没有地方去，我开始在想自己今天挣脱开妈妈的手是不是太冲动，可我想起她那样赚来的钱给我上学我就难受。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去光明网吧的。到的时候阿龙正坐在吧台在抽烟。他看到我的状态惊呆了，上前来扶着就要倒下的我问是怎么回事我摇摇头说阿龙我没钱，帮我开台机子吧，以前欠你的钱等以后我再一起给你结算。 阿龙并没有给我开，而是不停的问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不管他怎么问我都不回答他的问题。阿龙叫来网管守在吧台，把我带进了他平日上网的包间，问我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我说我不想吃。也没什么胃口。 阿龙从包里拿出烟点了一支，顺手就把烟放在了旁边的电脑桌上，我盯着烟盒发呆，脑子里全是陆遥那一声声的浪叫和对俞老师的责骂。那个泼辣的女人，连在那种事情上也是那么的泼。 可是俞老师明明说他是爱我的，既然都爱了，为什么还要和陆遥做呢我想不明白，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唉，要不是周乐去上学了，我就把她叫出来陪你喝酒的。出什么事情了你也不说，让你上网也不上，那行吧，我就这样陪你坐着吧。”阿龙抽着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陪着我一起发呆。 从那以后，我一句话都没有和阿龙说，他也没有再问我什么，就那样陪我一直坐到第二天中午，网管来敲门说外面有人找我。我才像是梦醒了一样，走出去问是谁找 当我看到陈素素带着陈万里还有我妈妈出现在网吧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妈妈哭红着双眼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就跪了下去：“小乔，妈妈求求你别这样，跟我一起回县城念书好不好” 网吧里还有很多人在上网，所有的人都扭头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我被吓得慌了神，想也没想也跪了下去，一个劲儿的说：“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 阿龙连忙上前来将我们两人扶起来，说阿姨小乔，你们有什么事情上里面去说吧，这儿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小乔，你答应妈妈跟我回去我就起来，算是当妈妈的求你了好不好” 妈妈就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无论阿龙怎么拉都拉不起来，后来还是陈万里上前强行把她给拽起来的。陈万里在扶她的时候还责骂我说：“瞧瞧你把你妈妈给气成什么样子了，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呢” 其他人怎么说我我都能接受，唯独陈万里就不行，他说一句我就恨不得给他踢过去，踢到他掉了命根子为止。但是就在这时候，妈妈又扑上来抱住我，生怕我跑掉了似的说：“小乔，你就听妈妈和陈叔叔的话，回去吧好不好” “是呀宋小乔。你看你妈妈为了你挣钱多不容易，你还天天拿着钱来这儿上网，对得起她嘛反正你在泸市待着也是艰难得很，倒不如转回到县城，说不定日子还能够好过一点呢”陈素素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 我心里一下就毛了，但是看着妈妈的样子又不好发火，我想我需要冷静下来，我需要跟妈妈再好好的谈下。实在不行我求着周乐。她都说过要给我找工作的，看她能不能有办法帮我妈妈找工作。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让妈妈在陈万里那里沦陷了。 于是，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阿龙，想要阿龙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我说句话。 阿龙刚才显然已经听出了个大概，尤其是听着陈素素补刀再又我在看着他后，就马上过来扶着我妈妈，说：“阿姨。你看这儿人多说话也不方便，要不然我们去里间吧我也帮着你一起劝劝小乔。” “你能劝她”妈妈动心了。 “嗯，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劝。”阿龙说着。从陈万里手里接过我妈妈，搀扶着她往包间里面走去的同时，还不忘转过头来对陈万里和陈素素说：“两位，你们就在外面稍微等会儿吧六子，给叔叔和妹妹那瓶水，让他们休息下。” 妈妈并不知道阿龙是什么人，但是看着他一副成熟稳重值得信任的样子，进包间后就把他当成了能劝我回县城去上学的救命恩人。跟她哭诉她听到陈素素说的那些，我在市南中学的种种罪行。 最后，她拉着阿龙的手说：“小伙子，我看你和小乔关系还不错。你就帮着我劝劝她，别再在这儿瞎混下去，回县城好好上学好不好” 我的很多事情都在网上和天涯浪子说过，阿龙自然是清楚的。他耐心听我妈妈说完后讨巧的安慰着她说：“阿姨，你说的我都能够理解，我也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小乔好。可小乔是你的女儿，你应该知道你的女儿是什么样子的对吧她也是不希望你受苦想要向你证明她是真的长大了。还有啊阿姨。这些话到底都是谁告诉你的是外面那个妹妹吗” 妈妈点点头，说是的，但是陈素素说的不可能会是假话，这些都是我自己承认了的。 阿龙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阿姨你可能多想了，我和小乔就是在你说的那个什么夜总会认识的，那时候小乔在里面当服务员，就是端酒啊倒水什么的，真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晚上我带你过去看看还有啊，后来我知道你们家里情况后，就让小乔周末到我网吧来上班了。一个月我给她开的是400块钱。” 妈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外面的六子，当然了，你要是问那个陈素素的话，恐怕也问不出来真话的。小乔和她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点，小乔被她在门口那巷子追着打，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我没想到平时有莫哥在的时候，那么沉默少言的阿龙竟然是这么能说会道，各种谎话张口就来，把我妈唬得一愣一愣的，都开始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 他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阿姨，你看我说说我的想法好不好如果你觉得行的话，咱们就按照这样子来。” “嗯，你说。”妈妈已经彻底的冷静了下来，所有的思路都跟着阿龙在走了。 “我是觉得读书吧，得要在一个自己喜欢的环境中进行。如果小乔真的非常不愿意跟着你转校的话，她回去也是不会安心上学的。相反，她已经习惯了在这里，如果你放心的话就把她交给我，我会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的，要是期末她回来家里少了半两肉，你就来找我的麻烦如何我保证啊，我对小乔绝对是纯洁的，我就是觉得你们家庭挺困难挺不容易的，反正我这儿也是需要人嘛，请谁来都是请，你说呢” 就在妈妈有些犹豫的时候，包间的门忽然被一脚踢开来，陈素素她妈彪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叉着腰破口大骂：“乔娼妇，你给我滚出来。” 049、泼妇 【为捧场区满20000加更】 可能是她来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阿龙连忙站起身来挡在我妈妈面前，吼道：“你谁啊” 陈素素她妈不愧为泼妇，当然不会怯场阿龙的凶狠，“这跟你没啥事，我找她。” “这是我的网吧，当然跟我有事。阿姨，如果你要找她说事的话。麻烦你在外面等会儿好吗要不等下，我不客气起来你又要说我不尊重老人怎么办”阿龙说完，朝着匆匆赶来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陈万里吼了声：“叔叔，这是你的人对吧先带出去下好吗我们这儿还没说完呢。” “阿萍，有什么事情你先出来再说吧，这儿不比家里，不好惹事的。”陈万里有些怯阿龙，上前拽着陈素素他妈就往外面拖。 毕竟是在市里。罗雪萍倒也没有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就进来抓扯我妈妈，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跟着陈万里走了出去。只是临走之前放了狠话：“乔娼妇，老子就在网吧门口等着你，今天晚上有你好受的。” 我在旁边看着这场很可能马上就要爆发的闹剧，心里早就没有了半点主意。我不知道妈妈是在什么情况下，叫走了陈万里和陈素素，让他们带着她来网吧找到我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罗雪萍已经知道了一些妈妈和陈万里的事情。并且一路跟踪他们来的这里。 糟糕的事情就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件接着一件，根本都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 妈妈显然没有想到罗雪萍会跟着到这儿来，刚才来理直气壮的要我跟着她回县城去上学，顿时就不再提这件事了。而是有些害怕的躲在阿龙的身后，不停的念叨着：“怎么会呢，她怎么会找来呢。” 我强打起精神，趁机走过去安抚着妈妈，说：“妈，你现在还会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吗就像你那天说我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我真的回了县城上学，而你继续过那样的生活，我很担心你。” 母女之间的矛盾其实是很好化解的，就这么一个意外的罗雪萍的出现，就可以让我们两个人重归就好的好好说话。 妈妈紧紧拽着我的手说：“可是小乔，妈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今天我真的是快要急疯了才趁着她不在去找了你陈叔叔送我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还追上来了呀。你说这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阿龙安慰着妈妈说：“阿姨你放心吧。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等下我来出面帮你解决这件事如何那个女人，也就是农村的泼妇而已，很好收拾的。” 事已至此，除了这样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别说我和我妈妈两人出去面对，就算是再来两个我妈妈，也根本不可能是罗雪萍的对手。要知道，她要是撒起泼来，那真的是神仙拿她都没办法的，要不然街头那女的，怎么会被逼疯呢 后来我就和妈妈在包间里等着，阿龙让六子看着我们，不要让生人随便进来。然后走出去，单枪匹马的跟陈素素他们一家人谈去了。到底他们是怎么去谈的，阿龙回来也没有跟我说。就让我妈妈放心，事情已经解决了。 妈妈彻底把阿龙当成了救命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拉着他的手说：“小伙子，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小乔能认识你这么厉害的朋友，真的是福气啊。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叫全进，你叫我小全就好了。”阿龙说着，还叮嘱我说：“对了小乔，你以后也这样叫我吧，阿龙那个名字是属于我的过去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避而不答的说阿姨你这一天肯定也累了，我请你和小乔吃点儿东西去，等下我们边吃边聊。 以前的阿龙大多数时间都是和莫哥一起出现在我面前。一看就是个标准的混混，可是今天的他却有些不同，看起来能说会道的一副好孩子模样。也是他今天安慰我妈妈那些话的时候，我才终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天涯浪子的身影。 不过吃饭的时候，好几次我叫他阿龙，都被他笑呵呵的挡回来，说以后江湖上不再有阿龙的传说。 妈妈问她刚才到底是怎么和罗雪萍谈的，那么厉害的一个角色就被他瞬间摆平。 全进笑呵呵的说：“阿姨。她在厉害也是个妈妈不是她女儿还要在这儿上学，我在这儿开网吧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她得要想她女儿太平，那就得先您太平呀。再说。她说您和叔叔有什么关系，这有没有抓到什么把柄，我能让她乱说嘛。” 妈妈有点心虚的说：“那谢谢你了啊，小全。” “没事的阿姨，这段时间小乔在我这儿打工也挺勤快的，我打心里是把她当成妹妹了，所以这也就是分内的事。对了阿姨，今天晚上时间实在是太晚了。等下我给你们开个旅馆休息下，明天早上我再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那天晚上在旅馆里，妈妈和我挤在一张小床上，我们算是彻底打开了心扉。 经过全进的劝说和罗雪萍这么闹了一通。妈妈也动摇了要带我回县城的决心，答应就让我在泸市继续上学。我没敢跟她说我听到了俞老师和他老婆在家里做什么，只是说我会听她的话坚决不再和老师有任何的关系，一门心思的读书考大学。 快要到天亮的时候。我憋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劝她：“妈妈，你今天也都听到的，我周末和节假日来全进的网吧打工，那么你也不要再和陈叔叔有联系了好不好你也来泸市找个工作。我们在外面租个房子，你也好监督我呀” 妈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小乔，有的事情你还小不会明白。妈妈和你陈叔叔的事情，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你陈叔叔虽然人不怎么样，但他毕竟在我们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而且” 说到这儿，妈妈忽然就不说了。 我还想要追问，妈妈就说：“睡了吧小乔，差不多也聊了个通宵，明天全进送我们回家后就让他歇歇，你把东西收拾收拾就跟着他回来。以后你想要回来看看妈妈就回来，不想回来的话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我想不明白，陈万里都带着王屠夫上门拿她当挣钱工具了，再加上罗雪萍现在已经有了猜忌。她为什么就是不离开呢难道来泸市重新开始生活，就真的有那么艰难吗吗 我还想要继续追问和劝说，可妈妈说什么都不再开口。 第二天很早，全进就提着打包的豆浆油条来了我们住的旅馆，送我和妈妈回了镇上。在车经过陈素素家的时候，我看到他家外面，一堆旧衣服正在燃烧。而陈万里只穿着条裤衩站在外面拍着门，喊着：“罗雪萍你给我开门。” 我心里冷笑着骂了句，活该。 收拾好东西离开的时候，妈妈坚持要给我2000块钱交学费和做生活费，全进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了我妈妈，说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就给他打电话。他第一时间会通知到我。虽然对妈妈不放心，可我拿倔强的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在路上的时候全进接了个电话，说是南湾那边有点急事需要他赶过去处理，在征求过我的意见后，他直接开车赶去了南湾。我们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码头上停了一艘大渔船，上面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人。 全进一看这情况顿时就懵了，那边的人已经把手电照在了我们车上，全进连忙将我的头往下按，小声跟我说：“小乔你就在车里，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有谁来敲门，你都不要下车听到没有” 我完全摸不清楚状况，只顾着答应他说好。然后就看到他匆忙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渔船方向走去，大声说：“莫哥，发生什么事了” 050、江湖规矩 在我们这个南方省份，泸市的乱是出了名的，九几年的时候发生过几次街头枪杀，到现在也没能破案。据说死的是当时泸市的扛把子，后来经过下面的人多年打斗，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能坐上扛把子这把交椅。 虽这些都是谣传已久的事，但南湾这个泸市的江边码头，我知道是个是非之地的。艾米姐跟我说过没事少来这边玩耍，动不动都会遇打架斗殴，说不定路过都可能会被误伤。 所以对这个地方向来都是心生畏之。 今天是看全进确实太着急赶过来，想来有他在并不会出什么大事，却没想过来就碰到莫哥带这么多人。看这样子，好像事情跟全进有关系。 全进停车的地方距离渔船不远，他们说话我都能应听得清清楚楚，只见在他说完那话后。莫哥身边的两个人就快速的上前来制服住了他。同时，搜出了他身上的钢管和小刀，就押着他上了渔船，像狗一样仍到莫哥的面前。 “阿龙，你跟我混了多年，现在是翅膀硬了想要单飞”莫哥站在船头，双手揣进裤兜里高高在上的问。 “是。”全进没有废话，简单明了。 “你单飞是没问题的。带走你手下养的兄弟也可以，但是你他妈的动我的货这事儿，怎么说”莫哥一脚就给全进踹了过去，恶狠狠地问。 “我赔。” 借着渔船上的灯光。我看着全进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展现出来的是一种叫骨气的东西。 “呵，我还真是没有看走眼，果然是条汉子。”莫哥阴冷的笑着，说：“但是你混了这些年，江湖规矩应该是懂的吧你在我手下的时候动了我的货，这不是赔钱那么简单的。” 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大概好像就是全进还在莫哥手下混的时候，有天凌晨有一拨人对归来的渔船动了什么手脚，导致两边打起来了。当时全进跟莫哥说的是外市的人，结果现在莫哥查出来，就是全进找的。 不管莫哥怎么审问他，做过的事情他都供认不讳，该赔就赔，该道歉就道歉。可莫哥不干，非得要用江湖规矩来给这个事儿做了断。认为全进当时属于内奸行为，按规矩这是要自己跳江的。 听到自己跳江，我差点就吓得惊叫起来，是听说道上规矩多，当老大的务必要心狠手辣，没想到处理起这些事情会狠到这个地步。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被外面的莫哥听到。 好在虽然被那么多人围着，但是莫哥没有让人动全进一下，他就那样软趴趴的躺在渔船的案板上，跟莫哥条理清晰的对话。 最后全进承认那天的人是他找的，所有的责任他自己来承担。 莫哥蹲下身抬起全进昂着的头，“好，你自己承担对吧” “嗯。” “从你跟我混那天算起，今年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养个猫猫狗狗的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人呢我知道你小子那天晚上的心思。呵呵，果然这年头是他妈的条汉子都过不了女人那关。” “莫哥，我感谢你多年栽培，你虽对我好，但平时也有太多不公平的地方，那天晚上我就是想要发泄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让我跳江，今天晚上。怎么处置我都认。” “好。”莫哥拍着手，重复说了好几个好，伸出大拇指说：“这是六，那就拇指吧，仍江里去喂鱼，从此我们六年的兄弟感情，就算是丢进去了。” 全进蹙着眉，稍加犹豫后便把左手平放在了甲板上。只说了句：“行” 手起刀落血光飞溅，全进愣是没有吭一声，就看到他那拇指被人硬生生的砍了下来，他手的周围。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这一幕看得我彻底呆住，完全记得不他刚才下车前的嘱托，大声的捂着眼睛喊叫出来：“啊” 夜晚的江边很是安静，尤其是在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全进手上的时候。我这一声尖叫就像是划破长空的流星，让所有人都同时转过头来。 莫哥略带着紧张的问：“谁在那边” 全进用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受伤的地方，忍着痛说：“莫哥，你看这我能走了吗” 莫哥根本不搭理他。跳下渔船缓缓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全进连忙上前想要更快的跑过来上车，却被莫哥一声令下又被人死死的抓住。 莫哥打着手电照进车里，一步步的朝着我逼近。 我吓得蹲在凳子下方深埋着头，恨不得此刻下面能有个活动的板子揭开，我钻到车底下面去。 只是无论如何隐藏我自己，当莫哥的灯光照进来的时候，我所有的狼狈就彻底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是我。莫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哟呵，这小子还把人藏车上啊，又不是没有见过不认识，下来吧，还藏着干嘛呢。” 我瑟瑟发抖的蹲在原地，看不到莫哥脸上的表情也不敢贸然行动，就那么干等着。 “阿龙，你是了解我的对不对，所以你看着是你去打开车门呢，还是让我把车门砸了呢”莫哥似笑非笑的说。 我怕莫哥真的来砸车，连忙坐起来把车门打开，但是根本迈不开腿下车。 阿龙被同时被几个人拦在莫哥的身后，今天晚上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害怕和胆怯，他挣脱着想要上前，说：“莫哥，小乔这是顺路做我的车，这件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的，真的，你别” “住嘴”莫哥往后一声吼，呵斥住了全进。 现在的情况就是，整个码头就是有全进和我两个人是站在一边的，而后面乌泱泱的大批人马全部都是莫哥的人。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莫哥就是要对我做什么。我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全进还在身后不停的替我求情，但是莫哥就跟完全没有听到似的靠近驾驶室的车门，把头探进来猥琐的说：“嘿，宋小乔。你不是能跑得很嘛，今天晚上怎么这么自觉的送上门来了” 说话的时候，满口黄牙让人着实倒胃口，吃过的蒜泥后难闻的味道铺面而来。我恶心得直捂上嘴把连转到一边。 莫哥干脆跳上车门坐在驾驶位，拧开钥匙打燃火，就准备要把车开走。 就在我准备要不顾一切往车下跳的时候，全进挣脱开他人的手冲了过来，成大字型趴在车头的位置冲着里面大声喊：“莫哥，如果你真的要走，就只能从我身上压过去了。” 莫哥打开车窗，探头出去冷笑着说：“哟呵。这可是越来越好玩儿了。阿龙，你现在还敢说那天晚上动我的东西，跟我身边这妞没半点关系” 这下，全进不再吭声了。眼看莫哥挂了倒挡要往后，全进连忙奋不顾身的钻到车子地下，就听到有个声音大概是从左边车轮的下方传过来，说：“行啊莫哥，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是不是会为了个女人，弄死以前的兄弟” 我倒吸一口凉气，生怕莫哥真的就那么不管不顾的压了过去。颤抖着声音冲车下喊着：“全进你出来，别这样。” 可全进哪儿还肯出来，就那么躺在车轮上面，为了我把自己的生死丢到一边。 好在，莫哥并没有强行要开车，而是重新把车熄火，对着车轮下面说：“那行啊，不走，我就在这儿让你看着。那天晚上的费用我是付过的，这也是场子里的规矩，不s不走。” 051、兄妹 这下我才彻底听了个明白，原来那天晚上全进忽然给莫哥打电话叫走他，是因为他私下动了他的货。这件事，放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来说，我和全进都是不占道理的，毕竟那天晚上是我心甘情愿的跟着莫哥走，而那2000块钱，在但是也确实是帮了我挺大的一个忙。 现在，我兜里揣着妈妈给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鼓起勇气央求着莫哥说：“那莫哥，我把那天晚上的钱都还给你，然后就当是。那天白陪着你玩儿了好吗” 莫哥一口唾沫就朝着我脸上吐了过来，“你个小婊子想得倒是挺美，老子给出去钱买的东西，哪儿来退货的道理今天晚上我也不为难你。就在后排座上，干完算完，从此以后你和阿龙比翼双飞，只要不再冒犯我我就不管。” 看我半天愣坐在原地没有要往后面去的意思，莫哥就急了，干脆直接下车想要绕过车头走到我这边来。就在他下车之后，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钉住了似的，听到他大声喊：“阿龙我日你妈快点松开。” 刚才愣着看热闹没上前来逮全进的人。才一窝蜂的涌上来把他脱了出来。 只见全进满嘴腥红的看着莫哥，说：“莫哥，你当了我6年大哥，从来不管你对别的女人如何都是来我帮你捡脚子。但是这个宋小乔，我就是不能让你动她。如果你非要动的话，那对不起了，我也不认什么道义规矩。” 那话中的决绝让莫哥停了下来，他想了下挥挥手，“走吧，管好你的妞，下次见到就没条件讲了。” 我不懂男人的兄弟感情，更是不懂他们道上的什么规矩义气，只知道今天晚上全进差点儿就和莫哥翻了脸。我们就像是虎口逃身，把车开得快要飞起来，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全进残存的手指上血流了一地。 我连忙拿过纸巾替他把手指捏住，心疼的说：“全进，把车开去医院吧，我” 全进却是无所谓的样子。说：“嗨，在外面混，有点伤算什么啊你看那些混出来的大佬，哪个身上没有点伤的行了你别哭，真的不是因为你，莫哥这人不厚道，我总是不可能跟着他太久的。再说，那天晚上的那批货他本来就算是搜刮民脂民膏，我这算是替天行道。” 心里难过得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更是不知道该要怎么来面对他，毕竟就算他嘴上不说，我心里也是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陪着全进去医院处理伤口，我第一次跟他回了他的家，在泸市棚户区的一个筒子楼里，过道上杂七杂八什么东西都堆了一地。打开房间门，全是泡面和臭袜子的味道。家里出了一张高低床和一个电脑桌之外，什么家具都没有。电磁炉和他装衣服的箱子，都是堆在地上的角落里的。 全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住，有点乱哈。” 我帮着他把里里外外都给收拾了一遍，扔了大概一个月前吃过的泡面盒子，洗了不知道积攒下来了多久的袜子。全进就坐在床上傻呵呵的看着我笑，说这家里有个女的就是不同，马上就能干净很多。 我随口问起。全进你爸妈呢 刚才他还满脸的笑容就此收了起来，僵着脸说：“见马克思去了。”看我满脸的惊愕，他又说：“留给我一个网吧和一套房子也是不错，自己住还宽敞点。” 看起来风光无限的他，背地里过得和我有差不多的心酸，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心里忽然有些动容。不是对男女之情的动容，就是觉得我们俩某种地方。似乎有着惊人的相似。 我脱口而出：“你在世界频道发的公告，还奏效吗” 他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我在说什么，笑着说那当然奏效啊，你看我连阿姨都见过他也那么喜欢我。你不是我妹妹是什么啊反正我也没爹妈的，找个时间我跟你回去认个干娘，那这事儿你可就跑不掉了。 从虚拟的网络上认的哥哥妹妹，到那天走进现实。我彻底把天涯浪子和全进捆绑在了一起。 全进的手指因为被莫哥丢到了江里，受伤后又长时间没有处理，加上天涯实在太热，第二天就开始有点感染的迹象。他倒是说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不敢大意，连着开校那几天都不让他出门在家里好好歇着，我学着俞老师的样子去买菜熬汤给他喝。全进很听话的哪儿都不去，就躺在床上傻呵呵朝着我笑。 有时候笑的我心里发毛了，就说：“你笑啥嘛，是嫌我做的东西不好吃还是怎么的” “好吃好吃。”全进就敷衍我。 眼看到了开校的日子，全进再三叮嘱我去到学校后，如果有人欺负我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他。要是到时候再听到我说什么受了委屈的事。他除了不放过那人之外，也不会放过我。 我答应着他，底气十足的回了学校。 走在学校的路上很忐忑，想着俞老师和陆遥又重归就好，那么是不是他给我的那些承诺都不作数了结果等我拿着钱去学校报名的时候，收费处的人说我的费用已经交过了，再卡去食堂冲钱的时候，也说里面已经有1000块钱。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俞老师做的，但是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对话，心里再也感动不起来了。 高二要选择文理科，我们班被划成了文科班，好多选了理科的同学就被分去了别的班上，而其他班又插了些文科生进来。我抱着厚厚的书本往教室走的时候，就看到王佩琪背着书包和袁放并肩走在我前面，我心中默念了一万遍希望王佩琪不要是选了文科分到我们班，可结果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进了教室。 我默默跟在身后，看着王佩琪和袁放就走到上学期我坐的位置上，王佩琪亲昵的上前帮袁放取下书包，然后再把自己的书包放下来，拿出一瓶脉动帮袁放拧开恩爱的递给他喝。 班上其他的同学大多都知道袁放和王佩琪谈恋爱的事，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但是看我站在后面迟迟不找位置坐下，方斯美大嘴巴的说了句：“哎呀宋小乔，你也选文科的呀不过你那位置佩姐暂时坐了。正好我这空着，你就先来坐吧，反正等下俞老师要来重新安排的。” 听到我的名字，王佩琪迅速的转过头来。朝我抛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可就在我准备在方斯美身边坐下的时候，王佩琪忽然朝着我走了过来，站到我面前说：“宋小乔，中午在食堂一起见个面吧。我想你和袁放之间有的事情，我们还应该说清楚才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王佩琪这来就准备给我个下马威，点头答应着说好。 过了饭店的食堂人很少，卖饭菜的窗口都关了，食堂里的工作人员也大多都在后厨忙。王佩琪挽着袁放的手走到坐在角落我的面前，坐了下来。王佩琪开口就说：“对了宋小乔，上学期我们袁放借了你300块钱。没记错的话你还没还吧” 把钱还给她，她依然不罢休，“还有那天晚上我们家袁放被打的事，莫燃可是说跟你有关系你这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莫燃的，我跟她同学那么多年，咋就不知道呢” 除了知道莫燃是莫哥的儿子，连他长什么样子我都不清楚，怎么会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把目光投向袁放，他正冷眼看着我，恨之入骨的样子。 052、丑人多作怪 几个月不见袁放变化不少，个子高了一大截唇边的胡须也浓密了很多，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粗狂，脱去了高一时候的稚嫩多了几分成熟。 我不知道王佩琪和袁放这个暑假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觉得袁放对我的态度变化实在太快，之前的他虽然有时候也会冷冰冰的，但会帮助我偶尔说话也会很暖。现在完全变得不同，就好像那天晚上打他的人，是我找来的一样。 我刚想要开口解释，结果被袁放冰冷的声音打断：“听说，你让乐姐去揍了佩琪” 黑白颠倒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我莫名其妙的成了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曾经还要站出来帮我说句话的袁放。现在也是站在王佩琪的那边，一起端着脏水往我身上泼。 王佩琪在旁边阴笑着，很“善解人意”的拉住袁放说：“那个没什么的啦，而且你也知道。乐姐本来对我就有意见的，再加上宋小乔这事儿，没关系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 袁放拽紧了拳头站起来，把脸凑到我面前凶着说：“还以为你这样没有光环的女人会没那么多的事儿，没想到就是丑人多作怪。” “行了亲爱的，你去打球吧，我在这儿和她说。”王佩琪很满足的扶着袁放起身。还叮嘱他说：“等会小心点，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 我永远忘不了袁放离开时看我的那个眼神，那种莫名其妙的愤怒。我更是不清楚为什么才时隔一年，曾经那个在食堂里给我递来一碗白米饭的男生。再次在这个地方给我狠狠一击。 王佩琪端庄的坐在我面前，像个优雅的淑女，轻声细语的笑着说：“宋小乔，我不是个记仇的人，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别以为我是害怕周乐不敢动你，你心里要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要在市南中学平安的混下去，你就不得不给我王佩琪三分面子。还有，袁放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得很清楚，就希望你以后能有个自知自明，不要再来缠着给他惹麻烦。” 警告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她以一个主人的姿态警告我，让我知道袁放是她的。 下午是自由活动，大家都忙着去书店买资料，俞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给了一堆我们高二需要买的新资料。说是他今天来的路上就替我买好的。然后还跟我说，我妈妈的事情她正在托人，让我稍安勿躁。 我冷冰冰的说了声：“谢谢老师，我跟妈妈说过了，她就想要呆在老家不愿意来，所以你也别去问了。” 俞老师自然是听出来了我的不对劲，四下打望确定都没人后，拉着我的手压低声音说：“宝贝，跟我一起回家吧一个暑假没见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每夜都在想。”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硬的起来心肠，可是俞老师这么一说他想我，我就彻底的乱了方阵。有些禁不住心里上的诱惑，觉得想要找俞老师要个说法，就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那就去听听他怎么解释吧。 回到家俞老师就急迫的想要扑上来，我冷静的推开他。问暑假是不是陆遥回来过 我看到俞老师的眼神里闪过慌乱，但随即就很镇定的跟我说：“小乔你听我解释，陆遥那人的性格急躁，如果反着跟她来就只会把她彻底惹怒，所以我也是为了把她哄好才但是小乔你知道吗，我跟她在一起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我满脑子想得都是你，我都是闭着眼睛把她当成你才可以继续的。” 俞老师抱着我。言语之间全是对我的在乎。 他说和陆遥离婚的事情本来已经谈妥的，但是陆遥怎么都不愿意离，他不敢态度强硬，万一闹开了会对我有影响。所以只得先顺着她，等后面再找机会。 我的心开始一点点的动摇，但还是用最后的坚持拦住了他凑上来的脸：“那，你说的以后，是多久” “你高中毕业之前吧。小乔，老师觉得好亏欠你，让你跟我在一起受委屈了。”俞老师抱着我，似乎都快要哭了。 我不是个较真的人。尤其是对俞老师还有感情，所以在他那番情话之后我选择了相信他。我想，陆遥是我和俞老师在一起的第一道屏障，只要我们真心相爱。这些始终都是会过去的。等高中毕业，一切都好了。 俞老师刮着我的鼻尖，说：“妖精，放假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 我终于垂下了头，羞着说想。 实际上，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俞老师温暖的怀抱，舍不得他对我的关心和温存，甚至想到要和他分开，我的心就绞痛得厉害。生气他和陆遥在一起，或者只是担心他又和陆遥重归就好，不再给与我未来了吧 而所有的承诺都从他的嘴里出来。我还有什么理由选择不相信呢 那天的俞老师没有了生日当天的温柔，而更像是个王者骑着骏马在我这儿肆意驰骋。 我忍受着一开始还有的些许不适和疼痛，绯红着脸看着他 就在我们满头大汗的相拥躺在地板上，俞老师还在不停喊热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来。 我们就那样的惊愕的看着站在门口，同样是一脸诧异的陆遥，相互对视数秒之后，同时反应来上来，俞老师起身拦住我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要朝我来的陆遥，说：“陆遥，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遥仍下手里的行李箱，用拎着的小包包拍打在俞老师的身上，大骂着：“俞靖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大白天的你们就忍不住了啊我前脚这才刚刚走，你后脚就把小妖精往家里领。” “陆遥你听我说陆遥。”俞老师死死的抱着陆遥的同时，转过头来让我赶紧先把衣服穿上。 我这才开始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底裤穿反了也没敢再脱下来重新穿，然后就那么坐在地板上垂着头，不知道接下来该要怎么办。见识过陆遥的彪悍，虽然不及罗雪萍那样的泼但有她特有的凶悍，真要是动起手来我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陆遥在俞老师的怀里挣扎撕咬，咬着他的手都开始流血，俞老师始终不放开她。她又开始用脚踢俞老师的下面。几番下来之后俞老师终于痛得有些受不了了，噗通一声就跪在陆遥的面前。 直到这个时候，陆遥才停了下来，但同时又开始止不住的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扇俞老师的脸，问他：“俞靖，你跟我说实话，她是你第几个学生。” 我已经开始没有了刚才那样的恐慌。平静的看着他们撕逼，就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甚至在俞老师跪在陆遥面前的时候，我开始有些痛恨这个女人，觉得是她抓住这段婚姻不放手的，为什么俞老师都不爱她了还要这样死缠烂打。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懂得婚姻到底意味着什么，觉得只要是不爱的都应该分开。多少年后再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想起陆遥那个女人。才觉得心生愧疚。 可当时我一点儿愧疚的意思都没有，就那样冷眼旁观的看着俞老师跪在他的面前，不停的认错不停的求饶，让她把路让开放我走，有什么事情他关上门来向陆遥解释。 听到俞老师替我求情，陆遥再次崩溃了，哭着冲上厨房拿出菜刀，挥刀站在我们的面前就像是个疯子，大声的喊着说：“俞靖，今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要我砍死你，还是要让她走” 053、爱情的本质 俞老师早已经吓得没有了个人样，死死的抱住陆遥的腿就是不撒手，嘴里喊着：“陆遥，我求你别对小乔下手，她还只是个孩子。是是，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要砍就砍死我吧。但是我求你，让小乔先走好不好” 一丝不挂的俞老师。就那么跪在陆遥的面前，像个乞丐一般的希望她能放过我。看着我崇拜和喜欢的老师，彻底的丢掉了尊严替我求情，我不知道哪儿来了勇气就开了口说：“师娘，我和老师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了我们吧” 刚刚还有些平静下来的陆遥，听到我说这话顿时又重新燃起了心里的火，不顾一切的想要推开俞老师，无果后奋力把刀朝着我扔了过来，嘴里还喊着：“我砍死你个小婊子。” 我连忙往旁边一躲，刀砍在了身后的花盆上，花盆瞬间破碎一地。 “小乔，你就别说话了，快走吧。”眼看俞老师就快要抱不住陆遥了，他冲我大声的喊着。 可是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丢下俞老师走万一在我走了之后，陆遥真的砍了他怎么办。于是我抓起俞老师的衣服走到他们面前。“老师，你不是也说过的，和师娘总要有个解决吗趁着今天大家都在，那不如就把话说开了吧。” “小乔” 俞老师还想要试图阻止我，陆遥已经擦干了眼泪挣脱开了他，走到我面前超乎冷静的看着，说：“好啊，那我就要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是如何相爱的。” 场面终于被控制了下来，我还在为自己的勇敢有些洋洋得意，肤浅的认为像陆遥这样的女人，或者俞老师那种软着求情就是不管用的，得需要我这样站出来和她把话说个清楚。 俞老师彻底不再说话，坐在陆遥旁边沉闷着头抽烟。 “师娘，我知道我和老师这样子不对，但是俞老师他对我真的很好，你也知道爱情来临是挡不住的，你去了上海难得回来一次，又有更好的发展，为什么不发过俞老师。成全我们呢”我垂着头，有些没有底气的说。 我知道跟她叫板，很可能没有好果子吃。 陆遥并没有再发怒，而是异常冷静的问我：“宋小乔，你多少岁” “16。” “你除了比我年轻之外，还哪儿比我好” 我摇摇头。 “我16岁那年上高三，俞靖刚刚考上师范大学，他每周写信来鼓励我好好学习，作为差生的我在那一年就挤进了优生的行列，所有自愿都填的他读的那所学校。如愿的，我们牵手走过了大学四年，回来了市南中学当老师，结婚安家工作一样没有落下。整整十年，我们怎么会没有你所说的爱情我为俞靖打过3个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遥平静的叙述，像是在说别人的往事。而俞老师就坐在旁边。垂着头捧着脸，“陆遥，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说啊，是她要和我谈的，这些往事不说个清楚，怎么让她更了解你”陆遥擦擦眼角的泪水，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整个青春都给了俞靖。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3个孩子，最后那个怀胎已经7个月，我还要站在讲台上没日没夜的上课，疲劳过度。孩子走了。” “因为穷，我们的工资仅仅够还盖这套房子欠的钱，我们的生活费还有生孩子以后的费用，都要靠我不停的鞭策学生考好成绩期末拿奖金来支撑。所以我辞了职去了上海。想要先在那边站稳脚跟来接俞靖，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陆遥条理清晰的向我分析，“宋小乔。俞靖说过你家里条件不好，那么我请问，就算我和他离了婚，你们拿什么来支撑你们的爱情他的工资每个月2380，这套房子还欠着我爸妈5万，离婚的话他是过错方什么都不会有。他还要去租房，还要承担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及很可能。还有你打孩子的钱。” 那时候满脑子都是爱情的我，怎么可能理解得到爱情所带来的成本，油盐酱醋生活开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相信只要有爱情，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可以去创造。可是陆遥的这番话。却问得我哑口无言。 “陆遥，你别说了，算我求你好吗小乔她还是个孩子，你给她说这么多她不会理解的。你别逼她。”俞老师抓着陆遥的手，甩动着求情。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要让她看清楚爱情的本质是什么。我好歹也是当过老师的人，今天我就把她当成学生。好好来给她上一堂关于爱情的课。”陆遥挣脱开俞靖的手，说：“宋小乔，我不为难你，我相信你现在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但是俞靖不同，他是成年人了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所以这一切都应该归咎在俞靖的身上。我想跟你说的是，你未来的路还特别长。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是会在你以后成长路上留下污点的。” “宋小乔，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哪怕我就是和俞靖离了婚，你也不可能会和他走到最后你信吗因为你也会到26岁甚至36岁，你的纯真你的美貌终会随着岁月而流失，所以你有一天也会跟我一样，拿着刀追砍俞靖床上的其他女人。” “宋小乔，你走吧，这件事我不会闹到学校去，我不是那种不识趣的女人。” 听到陆遥终于肯松口要放我走，俞老师连忙站起身来拉住我的手往外面拽着：“小乔你先回学校去吧，我在这儿和她好好谈，快点走吧。”说着，还从包里拿出100块钱递给我：“外面热，路上去打个车走。” 我没有收下俞老师的钱，独自朝着大路走，偶尔回头看看那套还有些新的房子，满脑子都是陆遥说过的那些话。一开始我认为她是蛮狠刁钻甚至不讲道理，但她对我说完那些话后，我忽然对她的印象有了改观。 陆遥家里有钱，她也有工作，而她和俞老师生活在一起压力都那么大，那我现在还只是个学生，我不仅什么都没有还有可能要依靠俞老师的帮助。原本就不算富裕的他，真的能再抗得起我吗 那是我第一次认真的反思爱情和面包的概念，想了一路也没有任何答案。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二天俞老师来班上。就向大家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他要重新去接手高一当班主任，而我们的语文会换4班的语文老师来上，班主任由葛老师来当。 开校才临时换老师和班主任这种事情极少发生，我心里明白，大概是昨天陆遥和他谈的结果，他想要躲避着我。 无力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 很长一段时间，我除了在升旗仪式上偶尔瞥见俞老师一眼，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见过面。他不会来找我去办公室，也不会来宿舍里见我，放假后我更不敢去他家里，因为我不确定陆遥到底在不在。 就像是忽然被一桶冰水淋下来，把我们的关系停止在了陆遥破门而入的那天，然后转身变成两个相互之间没有任何交集的人。而我，除了心里隐隐作痛之外，再没有其他可以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眼看开校过去了两周，王佩琪和袁放在班上无止境的秀恩爱，这一切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毕竟在我心里是祝福他们的。在我都快要忘了袁放妈妈来学校找过我那事的时候，葛老师再次把我领进了校长办公室。 看到袁放妈妈坐在校长办公的位置上，我的心被提了上来，没有了俞老师的庇护，我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处罚 054、打不死的小强 葛老师把我带进去后就退了出去，办公室就只有我和校长还有袁放的妈妈。我已经从俞老师的口中知道了袁放妈妈的地位，比起校长还要高了不止一个等级，所以我在学校的命运，就被她紧紧拽在了手里。 “田校长，我今天来学校，就是想要让你给这件事画个句号，你就把我当成普通的学生家长。像宋小乔这样成天勾搭不三不四混混的这种学校，我想在市南中学这样的重点高中读书，对其他学生也是一种威胁。你觉得呢 袁放妈妈再没有看我一眼，而是直接向校长下了命令。 “是是，这件事我们调查了解过，袁放这件事确实和宋小乔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学校经过谈论后也一致决定，这样的学生不应该留下来。”校长像是在跟领导汇报工作一般。说：“袁放妈妈你放心，这件事我们接下来就着手处理。” “嗯。”袁放妈妈应了声，把目光投向我说：“宋小乔，这件事按理说应该要你赔偿部分损失，毕竟袁放现在遗留下了些后遗症，不过我也听俞老师说起过你家庭的困难，经济赔偿就暂时算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希望被学校劝退这件事你能坦然接受，并且在离开学校之后尽量离袁放远点，如果下次他还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的话，我会把事情和你联系在一起。” 袁放妈妈说话的语气不算狠，但是隐约中透露出来的那股子魄力，让人心生退畏之心。 “行了，我就不在学校公开处理你了，你回去半下退学手续，当成主动退学吧。” 校长和袁放妈妈一唱一和的说要开除我，可结果却是要我自己去办理手续。我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随即反应上来，是不是我的行为并没有达到学校要开除我的标准而是他们拿着权利，故意在压我 事情看似尘埃落定，我即将就要这样离开学校，带着和俞老师残存的爱恋和别人的诬陷。可是我偏不甘心，既然很可能就没有了以后，我为什么就要这样任命，不去做最后一搏 所以，我并没有急着要走出校长办公室，而是往前进了几步走到袁放妈妈面前，虽然紧张但还是用很沉着的语气说：“阿姨。听说您是当官的，当官的一定比普通人要厉害，所以我相信您肯定对事情有基本的辨别能力对吧” 一句话问的袁放妈妈和校长都惊住了，他们估计都没想到我会这样和她对话。校长连忙上前来呵斥我，要我赶紧出去找葛老师办手续，不要再闲谈。 “校长，我的命运就被您和阿姨一句话给定了下来，在临走之前，我难道连解释几句的机会都没有吗法官审判犯人，也都要给到机会解释的，对吧” “田校长，你让她说。”袁放妈妈端起茶杯，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阿姨，我家里是很穷，可以说穷到揭不开锅，我也没有一个像您这样当官的妈妈。也没有爸爸。我在初中的时候很努力的读书，就是想要有一天改变我的命运。我承认我为了钱到外面去兼职过，也承认袁放曾经帮助过我，我很感激他的帮助。他受伤我也很难受，但至于那个什么莫燃，我敢用我的性命担保，我真的不认识他。” 断断续续的叙述，让袁放妈妈的脸色开始有了些许变化。我趁机继续说：“我在网上就认识一个人，叫天涯浪子，他是学校门外光明网吧的老板，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查看我所有的网络聊天帐号，或者找他对质。阿姨，我知道您也是为了儿子好，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别人的女儿。您如果觉得在这件事上可以直接开除我，那么我想问您为什么又要给我留面子让我主动退学我想，您是不是爱子心切，用您的权利在干涩我的命运” “宋小乔。”校长终于忍不住的打断了我。“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作为一个中学生，首先上网就是不应该的，你还招惹不三不四的人，你知道事情有多么的严重吗” 我已经踏出了这一步。就再没有了退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校长，我当然明白我触犯过学校的校规，但是中学生守则我背得下来，我所触犯的并没有达到开除这么严重的地步吧” 或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我这么一个老老实实的学生，会有这么多辩解的词句。 一时间，袁放妈妈沉默了，半响才抬起头来说：“挺会说的。” “阿姨，您不能理解读书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您当然也没有站到过我的处境想过半点，您就一心想着只要排除掉您儿子身边的祸害。他就能安然不被欺负。但是，据我所知莫燃跟王佩琪关系不错，而您的儿子现在正和王佩琪恋爱，如果真的要处分。校长，你不考虑要一起处分正在早恋的其他人吗” 王佩琪和袁放谈恋爱的事情，他妈妈和校长当然是不知道的，可是这样的关系放在学生中随便一打听。或者是多留意几天都能够看出来端倪。尤其是王佩琪和莫燃的关系，连袁放都知道那在职高，更是众人皆知。 虽然打小报告有些不够磊落，但到现在我已经彻底算是豁出去了。哪怕就是要开除我，我也要拖个人来给我垫背。 就在校长和袁放妈妈同时发愣的间隙，我又继续说：“阿姨，我记得您上次说过，早恋和勾搭不三不四的人都应该被开除。那么现在学校要劝退我，是不是王佩琪也应该一同被处分呢” 校长不再吭声，把目光投向了袁放妈妈，她沉默几秒钟后抬起头来：“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眼儿还蛮多。行吧，今天先这样吧，等我回去再想想。校长，你操心调查下袁放早恋的事，如果属实你给我来电话。孩子不省心，劳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校长走狗似的跟在袁放妈妈身后，直到把她送出办公室。才转过头气得手发抖的指着我：“宋小乔呀，你啊你” “校长，那我可以回去继续上课了吗”我昂首挺胸的问，心里不再有一丝的愧疚之心。 校长一副快点滚吧事儿精的样子，挥挥手。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我从来没有觉得阳光如此的明媚过。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争取了机会，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哪怕到最后依然还可能面临被开除的危险，可至少我努力过了。 改变是从小事情开始的，我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我会变得更加勇敢和坚强。 对，我就是那个打不死的小强 那时候的心情估计很少人能够有体会，就是在你长期习惯隐忍和退让，或者是习惯于在别人帮助下来解决问题，忽然有天完全是依靠自己，才发现自己竟然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感觉就像是，发现了心中潜在的另外一个自己。 回到教室的时候，王佩琪正在帮袁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看他的样子像是刚刚从球场回来。我坐在角落的位置，他们的所有一切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忽然我脑洞大开的想，莫燃坚持那样说，会不会是王佩琪在从中使坏 就在我正在想应该如何去找出让袁放妈妈和小扎根都信服的证据时，睡在我上铺的高一新生郭婷婷匆忙跑到教室后门冲我招手让我出去。等我走到门口，她就慌里慌张的说：“小乔姐，你快跟我去琴房一趟吧，陈素素在打王小洁。” 055、吴晓颖摊上大事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王小洁刚好把陈素素踩在脚底下，满是自信的说：“别以为我是新生就随便你欺负，我学的几年散打也不是白练的。” 陈素素欺负到个厉害的主，趴在地上想要抬头，刚好就看到了我，连忙大喊：“宋小乔你让这个疯子放开我。” 王小洁一头齐刘海头发齐肩加上娃娃脸，长得就像是个初中生。没想到她打起架来这么彪悍，单挑陈素素几下就能把她打趴在地上。暑假陈素素把我所有的事情都抖回去那事儿，我还心有怨恨，看到王小洁把她踩在地上就觉得解气。所以自然不可能帮着她让王小洁松手，就问：“小洁，怎么了” “小乔姐，这人嘴贱欠收拾。暑假我们去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就想要揍她了，没想到今天还来说你坏话。” 然后王小洁才跟我说。刚才她在练琴的时候，就听到隔壁陈素素在跟人说我的坏话。 王小洁来宿舍那天我看她个子小帮她拿过行李去柜子放，平时也很娇气，总是洗不干净自己的衣服。有几次我看到她床单上弄上了大姨妈，她就那样泡下晒干继续用了，于是有时候实在太脏我也会去帮忙搓搓。所以虽然才一起住了两周，她平时也是小乔姐小乔姐的喊，有什么零食也总会和我分享。 郭婷婷胆子特别小，平时有个虫子都能吓得她哇哇一通乱叫，看到这样的现状更是连连尖叫着喊：“哎呀王小洁你快点让她起来吧，等下老师看到可就惨了。” 王小洁这才抬开脚拍拍手，走到门口挡住去路对陈素素说：“怎么样啊学姐，张口乱说话是要被收拾的，你妈没有教过你那只好我来教你咯。话是不能乱说的，快点给小乔姐赔礼道歉，我就放你走。” 王小洁连我和陈素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凭听着陈素素说我坏话就这么义愤填膺的找她直接在琴房里干架，着实让我感动到不行。 我们人多陈素素不敢乱来，只得规规矩矩的跟我道了歉说对不起，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琴房。剩下王小洁在那里哈哈大笑着说，就这么个怂货还敢张嘴闭嘴的说别人。然后揽着我的肩膀说小乔姐，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被人家说坏话啊反正我是不相信她们说的那些，你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她们说那样不堪的人嘛。 我感动的抱了抱王小洁，说王小洁我谢谢你，真的。 “那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嘛。” 高一整整一年，因为陈素素先入为主的在宿舍和班级里散播我的坏话，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就连吴晓颖那次帮我说话也是心怀鬼胎。所以听到王小洁这样说话，我顿时就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一个劲儿的说：“嗯，以后你洗不干净的衣服就跟我说，我来帮你。” 我们三个人肩并肩的走出琴房大楼，看到陈素素正在匆忙朝着我们教室的方向跑去，然后把王佩琪叫出来跑去了后面的小树林里。我心想这事可不妙，陈素素现在已经不会明着对我做什么了，她已经升级到背后下手了。 那之后的几天，我都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意外的发生，结果到了星期五，什么事儿都没有。 放学后，我打算去网吧找全进，有几周没见到他，想要看看他的伤好得怎么样了。刚走出校门就碰到准备往里面走的吴晓颖，她拉着我说：“小乔。我正好要找你呢，怎么，你这是要去哪里吗” 对吴晓颖我有点排斥，不仅仅是她栽赃我，更多的是她和莫哥的关系，于是不冷不热的说：“嗯，我要去网吧。”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我遇到点事儿了。”吴晓颖说话的样子很急迫。脸上还挂着刚刚哭过的痕迹。 看她这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但我不敢带他去网吧，万一莫哥再来遇见全进，上次的事情还没彻底过去了。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奶茶店。刚坐下点了东西她就开始哭，“小乔，你帮帮我吧，这次摊上大事了。” “你别哭。什么事你慢慢说。”我一见她哭，心里就慌。 “你先答应我，你一定要帮我啊，你知道我在班上也没什么同学在外面也没朋友。也就跟你还能说上两句话。要是你不帮我的话，我这次就真的完了啊。” “可是你都不跟我说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帮你” “宋小乔，我知道上次我拿陈素素的钱栽赃到你身上。你还在怪罪我。但是请你相信我，当时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那样子的。那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我爸爸妈妈都被警察抓了，家里所有的钱都被搜走，所以我连生活费都没有，还有个弟弟在上初中。所以所以我看陈素素很有钱的样子，才想着拿点钱来救急。” 听到吴晓颖吐露家事，我忙问：“你爸爸妈妈怎么了” “贩毒。现在他们估计都快要被枪毙了。”吴晓颖说完，哭得更厉害了，“后来陈素素知道是我拿的钱，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啊都被发现了，再读下去肯定是没有钱交学费的。我也不能让我弟弟不读书去挣钱吧，他还那么小。” “所以你就不读书了” “嗯，那时候老听陈素素说你去了金豪，我就觉得那是个挣钱的地方。离开学校的那天就找着去了。才知道那里是坐台。”吴晓颖擦掉脸上的眼泪，妆都花了，“后来我想，坐台就坐台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不出去跟人诉做那个事就好，等挣点钱就收手不干了。可是上了几天班就认识了莫哥，他对我出手很大方，来了几次要我跟他出去。不出去就要打我。小乔，你认识莫哥的对不对，你知道他多厉害的对不对” 提起莫哥，我就莫名的紧张，想到吴晓颖今天来找我，该不会是为了莫哥的事吧连忙说：“吴晓颖，如果是莫哥来找你的话，那我说什么都不会帮你忙的。” “不是，不是莫哥。你在金豪呆过的，你知道阿茜对吗我听人说，她也来找过你的麻烦，所以我跟莫哥好了之后，她也来找过我麻烦的，不仅这样，她还威胁我如果不离开莫哥她就要去找我弟弟。”吴晓颖说着说着，哭得更厉害了：“我听说的是，阿茜找你麻烦后，是艾米姐帮了你对吗” 看来吴晓颖对我在金豪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我点点头说是。 “艾米姐那人平时跟我不说话，我找她说过阿茜欺负我。但是她不愿意帮忙。你也知道，我现在就弟弟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阿茜真的去找他麻烦，我不敢想象后果的。再说，我现在也离不开莫哥呀，就算我想离开他也不让。怎么办啊小乔，我只能来求求你带我去找艾米姐，说不定你跟她关系好，跟她说下她能帮帮我呢” 吴晓颖说得很可怜，加上她的身世跟我如出一辙的像，虽然我也不能保证艾米姐到底会不会帮这个忙，但我觉得如果我不去帮的话，吴晓颖就真的是陷入绝境了。听着她不停的求我，我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眼看就要到晚上的上班时间，吴晓颖说要不然我们一起去金豪吧，我开个包间请你和艾米姐，然后在包间里也是更好商量这件事些。 于是，我们在学校门口吃完饭后，就跟着她去了金豪的包间里，吴晓颖让我等会她去找艾米姐过来。 过了一会包间门被推开，可进来的根本不是艾米姐，而是上次潘经理让我陪着出去的那三个男人。他们看到我坐在里面后，眼睛瞬间亮了，呵呵笑着说，“上次不是跑么今天怎么主动送上门来了” 056、身不由己 【为收藏破7000加更】 当我反应过来今天下午吴晓颖是在骗我之后，已经彻底来不及了，三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守着包间门，另外两个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小妹，上次是哥哥没本事放你走，今天晚上可不行，说好的陪哥哥怎么能跑呢” 孤立无援的我。拿这三个人没有任何办法，看他们这样子似乎今天晚上就没有打算过要让我跑了。这个时候如果再玩命的抵抗，或者又是会和那天一样的下场，那天还好遇到了莫哥还好后来有阿龙。 而今天呢谁都没有，只能靠我自己。 在我认清楚周围的形式后，连着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说：“哥哥你们别这样，今天晚上说好陪那肯定就是要陪的了。只是来就这样子堵人家，怕是不好吧怎么也要先点点儿酒呀，都快渴死啦。” 看我竟然没再反抗，守门那个就觉得没劲了，“看来这段时间，是有长进啊。” 三个男人只叫了6瓶啤酒，他们都不喝。我说那怎么行啊哥哥，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其中一个就说了。等会他们还要吃东西的，喝了酒容易被关起，让我也少喝点儿，我听不懂他说的意思。反正看这情况他们三个都不愿意继续喝。 我忍着恶心把手搭在那个守门的，看起来更好说话的男人腿上，说：“哥哥，你说你们今天晚上怎么就想起过来找我了呢” “还不是老潘那货啊，难道不是你又缺钱的去找了老潘” 男人马上就暴露了事情的本质，我大概也明白过来，潘经理和阿茜是穿一条裤子的，阿茜和王佩琪还有陈素素的关系都不错。或者吴晓颖就是那个被她们胁迫来约我的人，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应该是陈素素和王佩琪。 除了我陪着的那个男人之外，另外两个已经从包里拿出东西在摆了，我当然明白他们是想要做什么。那两年的夜场管理还不那么规范，客人只要进了包间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也很少会遇到警察来扫h扫毒。听艾米姐说很多客人为了方便，会直接在包间的厕所里，甚至就在沙发上和小姐那个。只是在办事的时候会让公主先离开。 今天晚上他们连公主都没叫，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我再不想办法抽身，等到他们都进入状态后，那就更是没有机会了。可是在金豪这样的地方，想抽身谈何容易 眼看着其他两个人工具摆好就要开始，还转过头来笑眯眯的问我，“妹妹，今天晚上你不会拒绝的了对吧”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盯着他们从包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放，心里想得全都是如何才能把手机悄悄的拿在手里去到厕所里给全进打电话，现在能解救我的人也只有他了。 所以我尽量的配合他们所有的要求，他们要我吸我就说让他们先来，而我就挽着身边的男人，一步步的朝着手机靠近。 眼看他们三个人都轮番上前，开始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可我始终还没有找到机会拿手机。于是我心一横。站起来准备去茶几上拿酒，顺便把酒瓶碰倒洒了一地。他们三个意识已经开始没有刚才清醒，加上我整个晚上都比较配合，他们自然没有想到过我会有什么小动作。还在催促我说：“喝个什么酒嘛，这玩意儿可比酒带劲儿多了。” 我慌里慌张的抽出纸巾在擦茶几的同时，顺手就把手机捏在了手里，然后紧张的说：“哥哥们等着我，我上个厕所就来。”说完根本不敢看他们，就匆忙朝着厕所里跑去， 到那个时候，我才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拿着手机半天都拨不出去号码。好不容易电话接通，我压低声音说：“全进我出事了，在金豪626包间。”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掉，蹲在厕所里静静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长时间没有出去外面的人终于起了疑心，过来敲门喊我：“唉我说妹子，你他妈的该不会是想要从下水道里跑吧” “好啦好啦，我这就好了。”我紧张的咽了下唾沫，敷衍着外面说。心里却是急迫的在想，全进你快点过来，我求求你快点过来。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发现手机不在，冲上前来使劲的拍打着厕所门说：“我操你妈的婊子。拿老子手机在厕所里干嘛呢不好，她在打电话叫人。” 这人一喊，另外两个人马上才反应上来我刚才用的是障眼法，然后连敲带踹的，生生把厕所门给打开了来。一把将还蹲在地上我的拉了出去，丢到包间中间就开始踢我：“我操你妈的是不是报警了。” 我不敢再说话，心想能忍到全进过来，这件事就算暂时的过去了。就那么躺在地上，被他们一脚脚的踢着。 “不行，老子今天晚上付了钱的，没干到实在不爽，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灌”男人说完。就转身去取下他们刚才用过的工具，把那瓶过滤的液体拿到我的面前。 无论我如何挣扎，始终不是三个大男人的对手。他们一人将我制服，一人捏住我的鼻子，另外一人朝着我的嘴里灌，生生将那瓶液体全部给灌了下去，才满足的起身看着我说：“呵呵，现在老子不怕了，就算你找人来也没用。” 液体带着些许苦味，喝下午不久后身上就开始有了轻飘飘的感觉，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而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清晰起来，然后整个人同时变得亢奋。虽然知道眼前这三个人都是坏人，却没有了一点点想要排斥的心态。 他们看着自己的满意之作，不由得同时都笑出了声音，然后就开始商量到底谁先上讨论到最后都没有结果。其中一个男的说，那不如这样，我们三个人一人五分钟如何。 我心里虽然害怕，但已然完全没有了要挣扎着离开的心态。脑子里开始浮现那天和俞老师在一起纵情的样子。越想越激动，越想呼吸越急促，有种急迫的想要见到俞老师和他滚的感觉，完全忽略了眼前的危险。 甚至。当他们凑到我面前，我开始无意识的配合。 就在其中一个人扑到我身上开始抱着我要往沙发上躺的时候，忽然门被踢了开来。我有意识是全进来了，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停止下来逃脱到全进的怀里，嘴里发出奇奇怪怪让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的声音。 那样的状态，就像完全身不由己，所有的思维和行动全部都被刚才喝下去的东西所控制。 包间里一片混乱，三个人被全进打趴在了地上，他走到我面前想要将我抱起来，可我偏偏就想要楼主他的脖子让他趴到我身上来，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 然后全进端起桌上没有喝完的酒，就朝着我的脸上泼了过来。“操，宋小乔你他妈的疯了吧” 骂完，将我抱起来要往包间外面走。 刚才包间里面的打斗声，已经引来了服务生的注意，他们自然要将这样的情况上报给潘经理。也就是在全进抱着我要离开的时候，潘经理带着一群保安冲了过来，拦在包间的门口，喊着：“阿龙，你干什么” 所有发生的一切，于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我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和全进的状态很危险，然而在他的怀里冲着他傻呵呵的笑。 全进怀抱着我，嘶声呐喊道：“滚开” 057、没那么简单 迷糊之中，全进单手抱着我，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不停的挥动着，大有要和现场的人血拼的架势。 潘经理旁边来的保安，很自然的闪到了旁边，可潘经理站在门口不肯让开，冲上前来想要抓住全进的手。刚才被他打倒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其中有两个已经站起来了，不顾一切的从后面追上来一个人抱住全进，另外一个人在地上拽着他。 连同潘经理在内的三个大男人，瞬间就将全进的去路彻底的挡住，惯性作用下他没能再抱住我。我就那么被直接摔到了地上。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上，一时间我大脑完全空白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依然还是在那个包间里，我和全进都被捆了起来。背靠背的坐在点歌台旁边的地上。面前那排沙发上，坐着潘经理还有晚上的三个男人，他们的旁边密密麻麻站了一排保安。 我摇摇头，恍惚想起来这之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懊恼不已，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早知道，但我当时或者是不是不应该求助于他想另外的办法抽身 潘经理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其他三个男人都保持同样的姿势把脚放在茶几上，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在养神。旁边的保安自然是把目光停留在了我们的身上，以防我们有什么小动作。 我想全进大概是还不知道我醒了，于是用手肘拐了下他。“哥” 那声哥，是我发自内心喊出来的，我想起全进两次为了我不要命的样子，我真感觉他就是我的亲哥哥。听到我这声呼喊，全进迟疑了两下，小声的问我：“醒了小乔你别着急，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别害怕啊。” “哥” 哽咽、语塞，我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全进还在安慰我说：“等会儿你别说话我来说，刚才我已经把你手上的绳子解开点了，等下如果他们要带我们转移地方的话，我就全部给你拉开，你趁机就跑听到没有” “不，我要和你一起。” “别傻，乖。”全进在我身后扭动了两下身子，说：“行了别说这个。你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着，等潘启阳打完电话我来和他周璇，别让他们发现你醒了。” 全进说完这话，潘启阳就放下了手里的电话，缓缓的朝着我们走过来。我连忙听话的闭上眼睛，把头垂搭在一边儿。就听到潘启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阿龙，你跟着莫哥混的时候，我俩也是称兄道弟的，我没少敬你酒对吧” “今天晚上这事儿，是兄弟鲁莽在先。不过潘哥，你这办得也不够漂亮对吧” “我和这个小妹儿之间是我们场子内部的事，你也知道场子的规矩，这么明着来抢，算谁不厚道” “小乔是场子里的人么呵呵。”全进冷笑两声：“潘启阳，既然你不卖我的老面子，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晚上你有本事就把我们俩都黑了，否则你看以后，你在泸市还能不能混下去” 我看不到全进的脸，但听到他说的这话。就感觉到后背一阵阵的发凉。然后全进像是在拖延时间一样，跟潘启阳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到最后潘经理都有些不耐烦了，才说：“多话不说，今天晚上我这三兄弟被你揍了一顿，这事儿得有个说法吧” “行啊，按照道上的规矩随便你处置。但是在这之前我要见两个人，都是你场子里的，吴晓颖和阿茜。你负责把他们喊过来，把事情弄明白之后要杀要剐，我认” 潘启阳顿时就知道这件事已经露出了马脚，“她们俩在上台。” “那ok，你随意吧，你能做的只能把我们黑了，否则，就放开我们好好来商量这件事”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一脚踹开来，艾米姐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大喊了声：“潘启阳，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 潘经理顿时一个哆嗦。“艾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他妈的要再不回来，金豪就要被你毁了。”艾米姐说完，朝着我和全进走过来，蹲下身将我们身上的绳子全部解开。把我们拉起来转身对那三个男人说：“要是不想招来警察查毒，就赶紧给老子滚出去。”说完又指着那些保安，说：“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 转眼间，包间里的局势就被扭转过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被全进扶着站起来朝着沙发边走边说：“小乔，你现在感觉怎样” 早些时候的幻觉已经全部过去，只是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而已。我对全进摇摇头说没事，又跟艾米姐打了个招呼。艾米姐看着我叹了口气，和全进对视了个眼神走到潘启阳的面前，说：“潘经理。你也是金豪的老人了，你他妈的药上头了为了个b，用这些手段还是个男人吗” 潘启阳自知理亏，但还是狡辩着说：“今天晚上这事可是宋小乔自己要来的。” “放你妈的屁。”艾米姐是个暴脾气。一下就怒了：“潘启阳，你是觉得龙总不在我拿你没有办法对吧今天这事儿我还就给你说，我管定了。你他妈的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艾米姐气愤的转过头，让包间外面的服务生把阿茜和吴晓颖都叫过来。 阿茜来的时候满脸不耐烦的抽着烟。说艾米你这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就要找我麻烦，又是抽了哪门子风啊。然后看到了我和全进两人，还装的一脸惊讶的说，呀宋小乔，你这是又回来上班的节奏吗 我没吭声，全进压着我让我不要说话。 艾米姐瞪了一眼阿茜，说：“别以为你现在熟客多就可以乱来，你干的那些勾当我心里一清二楚。说吧，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难为你。” 阿茜吧嗒吸了两口烟，“什么怎么回事啊，我上台上的好好的被喊过来，我哪儿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阿茜，你来场子里一年的时间，我可是从来没有难为过你吧今天晚上既然全进的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那么这件事我肯定就是要管到底的。你不说，我也已经弄明白了，没说错的话是你故意和潘启阳联合起来，想要搞小乔对吧我他妈的就想不明白了。莫胜华那种人身边的女人跟流水似的，你搞得过来吗” 心思被艾米姐说破，阿茜不再吭声了，低头直接道歉：“艾米姐。今天晚上我们相互卖个面子，该打的人也打了该砸的东西也都砸过了，我们相互不计较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成么” 艾米姐想了想。转头过来问全进，“阿龙，你看呢” 我不清楚阿茜和艾米姐还有潘经理之间的利害关系，但是看这情况也能猜个大概，艾米姐还没有足够的势力来处置潘经理和阿茜，只不过他们俩好像因为某些原因有点怯她而已。 闹了一晚上，差点收不到尾的事，就因为艾米姐回来三两句话就说好。全进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脉，只要喊来的人对了，再大的事情也就是两句话的事。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可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刚刚艾米姐明明让服务员去找了吴晓颖，要不是吴晓颖的话我也不至于被骗到金豪。可这也过去接近一小时了，吴晓颖根本就没有来的意思，难道她是被吓得躲起来不敢来了 刚想着，她就推开包间门进来，就跟不认识我似得说：“艾米姐，你找我” 阿茜看到吴晓颖进来，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拉着潘启阳跟艾米姐说了再见，就匆忙的往包间外面走去。我隐约的感觉到，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058、自求多福 我们都不是仗势欺人的人，但吴晓颖这件事确实太气人，原本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她却偏偏就要利用我的心软来把我骗到这儿来。也说不清楚当时是个什么心态，总之看到吴晓颖的那瞬间我就暴怒了，冲到她面前抓起她问：“吴晓颖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跟阿茜她们都是一伙的对不对我到底哪儿得罪了你，你这么三番五次的来害我” 比起我的愤怒，吴晓颖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声细语怕得说话都有些颤抖：“小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 艾米姐挥挥手让我松开吴晓颖，说她也是受害者而已，要么是被阿茜胁迫。要么就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吴晓颖连忙就把艾米姐当成了救星，站到她身边抽泣着说：“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真的是想要让小乔过来帮我找找你去跟阿茜说说。让她不要去找我弟弟的。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这包间里有人啊，等我再回来想要进来的时候，就被阿茜很凶的带走了，艾米姐，这件事跟我没关系，真的。我发誓。” 这番话说得我也开始觉得，可能吴晓颖是真的不知道吧，晚上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个巧合。毕竟，她和我一样都属于弱势，阿茜要逼她离开的话，她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艾米姐挥挥手让吴晓颖就那么离开了，说你走吧，以后没事别参与进阿茜的破事儿，如果她找你麻烦你就去找莫哥。 吴晓颖感恩戴德的离开了包间，艾米姐才坐到沙发上，说赶了一路累死了，全进小乔。来我们仨喝两杯吧。喝酒的时候我才知道，全进在接到我电话之后马上就给艾米姐去了电话，艾米姐了解清楚事情后连夜从隔壁市赶了回来。想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全进和我被绑在一起，他也不害怕而且一再拖延时间的原因吧。 我们都大意的认为，这件事算是彻底结束，哪怕阿茜心里还有不满，但在短时间内也不敢要再做什么。于是我们仨要了好多啤酒，在包间里喝得醉生梦死，不陪客人的艾米姐要放松许多，发泄的喝酒肆无忌惮的唱歌。 艾米姐说，年后金豪的老板在隔壁安中市又开了个新场子。所以这半年她都带着小姐过去驻场，今天晚上匆匆赶回来处理了，明天一早就还得要过去。 全进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喝着闷酒。从艾米姐进来之后，全进就再也没有说过多话。我问他怎么了，他就笑呵呵的说我陪你们喝酒，听你们说话就好了呀。但我隐约还是感觉得出来全进有心事，只是不愿意和我说而已。 就在我们大家都喝得有些醉意的时候，包间门忽然被打开了来，莫哥带着几个兄弟直接走到全进的面前：“阿龙。” 阿龙抬头一愣，对艾米姐说：“艾米你带着小乔先走吧，我和莫哥说点儿事。” “艾米你走，小乔得留下。”莫哥冷着脸说。 艾米姐纵然在金豪有通天的本事，但面对莫哥也不敢声张半句。替我求了会儿情没用之后，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包间。临走前冲我眨巴着眼睛，好像在说让我不要担心她会想办法的。 我到现在才恍然明白过来，阿茜看到吴晓颖来了包间。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代表了什么。她是想说，她收拾不来的人，那不代表莫哥也收拾不了。 全进彻底垂下了头，捂着脸说：“莫哥，我也不是有意要躲着你的，只是想把网吧处理个好价钱，等脱手之后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卡上，一分不会少你的。” “阿龙，我是念在你我兄弟6年的感情才给了你半个月的时间去处理网吧。现在期限已经到了，你拿不出钱总该要来办个交涉吧” 艾米姐临走前那个笃定的眼神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害怕他。反而是陪在全进的身边，用力握着他的手想要给与他力量。全进深呼吸一口气，说：“行。莫哥，再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不管价格多少我都把网吧转出去。今天晚上的利息就按8分算。如何” “哼。”莫哥冷笑一声，“我宽限你的已经太多，没办法了。” 全进垂下头，有些无力的咬咬牙说：“莫哥，你今天晚上就要拿到现钱的话，我也只有把网吧处理给你了。你也知道这年头网吧的经营许可证不好办。连带着一起转出去最低的价格也要15万。” 莫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阿龙提出来的办法，因为在他们后来的交谈中我才知道，阿龙连带着所有要给莫哥的钱，也不过就10万而已。原本想要卖了网吧留几万在手里，结果这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全部都给了莫哥。 全进的心思我自然是明白，他不想要莫哥再为难我，只是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又太大了一些 只可惜，莫哥在得到全进的允诺之后，并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他让手下的人带着全进去网吧办交接。自己却在包间里留了下来。全进一看这架势，连忙说：“莫哥，网吧我都给了你。你还不愿意放过小乔” “一码归一码，再说机会我上次都给过你们的。”莫哥不再卖全进的面子，挥挥手让手下的人把他带走。 没有再经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因为在全进很不情愿的离开之后，莫哥的手机就响了。他接完那个电话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包间里，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个诡异的电话，我想一定是艾米姐去找了人。 果然，在莫哥离开之后艾米姐就匆匆跑进来了包间，跟我说：“小乔对不起，姐刚才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才找人给莫哥打了电话。代价挺大的，情况紧急我就擅自答应了。” 艾米姐说得云里雾里，我听不大明白，她又重新给我解释了一遍，说她刚才是打了电话求人来着。那人在莫哥那儿也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莫哥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就走了，但是代价是我要在放寒假后来金豪上班。 “来金豪上班谁要我来” “小乔，你不用知道得太多，总之我当时也是没有了办法才会给他打电话的。”艾米姐有些歉意的看着我说：“不过现在好了，莫哥短时间内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也就是你来金豪上班的话会相对比较安全。只是你的台费要全部上交到金豪，作为这件事的有偿代价。”艾米姐含含糊糊的就是不愿意和我说她打电话找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来金豪上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我和俞老师之间闹到这样，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没有着落。那个人就算不用条件交换我回来，或者放了寒假我也会想这个办法里挣钱吧 晚上艾米姐带我回了她家，她似乎对我和莫哥之间后来发生的事情都还不了解，就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情会把莫哥惹怒成那个样子于是，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她听完后脸色一黑，“那以后全进可能在泸市不好混了。” “怎么” “全进这件事办得不够磊落，莫哥怎么摆他的道儿都是说得过去的。他想要赤手空拳在泸市从新发家的可能性不大，要去跟着其他大哥混也没有人敢要他。所以”艾米姐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059、找证据 那天晚上我用艾米姐的手机给全进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是都处于关机的状态，我连着又给他发了无数条消息，让他处理完网吧的事之后来找我，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对全进的担心，偶尔打个盹儿，也都被那天血光四溅的场面惊醒。吓得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快要天亮的时候，我手里握着的手机终于响了一声，我连忙打开一看，是全进的消息。 他说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他也很安全让我放心，最近他会离开泸市一段时间，不会太长。如果我在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事情，就去他家里找六子。如果是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六子都应该摆平。 等我再把号码回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提示关机。我摇醒还在睡梦中的艾米姐，“姐。全进说他要走了。” 艾米姐接过手机看完短信，摇摇头说：“行了放心吧，看样子是不会有大事的了。” 我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艾米姐看完消息后会连着摇头叹气，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终于明白过来，其实艾米姐在那天早上就已经知道，全进踏出去的那步是险路。 一觉睡到下午，艾米姐请我在外面吃了碗面条，说她要坐车回去安中市。独自回到学校。经过光明网吧的时候看到里面吧台上，坐着的已经不是六子了，是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男生。 走到学校门口，碰到六子正在那儿等我。 六子是一直跟着全进混的兄弟，跟莫哥很少有往来，平时没事就帮着全进打理光明网吧。跟我们学校这片混的开的男生都熟，他在门口等我那会功夫，就有好几个男生守在他面前给他烟抽。 见我过来，六子扔了手里的烟走到我面前，“小乔，龙哥走了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他给我发过消息。 “这个是他让我给你的，让你有事的话就用这个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存上面了，电话费我每个月会帮你交上去的。”六子递给我那个以前全进用过的手机，说。 那是个老式的诺基亚翻盖手机。黑白屏的，现在的90后00后，估计压根都没有见过那个款式。不过在当时来说已经是很新款了，听说一个要好几千，连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没几个用的。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拽在手上，“那六子，哥跟你说了他去哪儿了吗” “就知道去云南，具体哪儿他也没说。”六子挠挠头，说：“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啊，还得先找个工作去。” 光明网吧易了主，自然就意味着六子也没有了工作。看着六子离开的背影，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得发慌。虽说这件事要怪自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吴晓颖的话，落入了阿茜和潘启阳的全套，但归根结底说起来。还是陈素素和王佩琪在使坏。说起来也不可能这么巧合，刚好在陈素素被王小洁打了的这个周末，就出这档子事儿。 于是我叫住了六子，问他：“六子。你能帮我找个照相机吗” “照相机龙哥家里有个胶片的，能行吗” “行” 六子说让我先回学校，他晚点回去家里找找看，找到了把胶卷买好让同学给我带进来。再次踏进校门，我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回去宿舍的时候，王小洁正和郭婷婷在吃炸土豆，见我进来，王小洁连忙把土豆递都我面前，说小乔姐，你这周末回家去了啊快来吃点土豆，这家新开的可好吃了，特别麻辣。 我想着自己的心事没什么胃口，随便尝了两块就敷衍她说好吃。王小洁乐呵呵的盯着我说：“对了小乔姐，你跟你们班上的袁放熟吗哇，今天下午我和郭婷婷去看她打比赛。好帅啊。” 王小洁一副花痴的模样，我冷着脸说：“我和他没怎么说过话的，再说，他都有女朋友了。你就少打点主意吧。” “嘿嘿，我知道，不就是那个学音乐的王佩琪嘛，我在琴房见过她两次。我不喜欢她，拽的跟个什么似的，好像这学校就她是老大似的。真不知道是不是袁放眼睛瞎了才看上她的。”王小洁口无遮拦的说：“我倒是觉得啊，你站在袁放身边才和他搭的。” 我挥手开玩笑的打在王小洁身上：“不许你乱开玩笑。” 王小洁嘟着嘴，“本来就是嘛，我可是听人说，袁放上学期都要甩了王佩琪的，是她暑假的时候把袁放给睡了，这学期两人才重新好的。” 没想到王小洁这么多路子。才来学校两个星期就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本能的不想要关心袁放和王佩琪的事，但又忍不住想去打听，就听她在那儿口若悬河的跟我说。 “我听我哥们儿说的，放暑假的时候王佩琪在袁放家楼下守了好几天。最后晕倒住进医院了，后来好像两个人去滚了才好的。麻痹，我就觉得这种女人下贱，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人家能不要嘛。我看他们这样子，肯定也长不了的，今天打篮球的时候，我就看袁放在吼她。” “吼她” “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反正王佩琪给袁放递水的时候，袁放就把水打翻了然后吼她神经病。”王小洁幸灾乐祸的说。 我没有再去问王小洁的哥们儿是谁，只是心里开始隐隐有些担心，怕王佩琪和袁放再出个什么岔子分手。 晚自习的时候，六子找了个我们班上的男人把相机给了我。有了相机，我心里就踏实了，后来的连着好几天。就跟在袁放和王佩琪后面，想要拍他们牵手的照片，有了照片，才能证明他们在谈恋爱不是 可是很遗憾，每次跟在他们身后直到到了家门口，都没有看到他们牵过手。都是袁放走在前面不想要理王佩琪，而王佩琪就在后面默默的追，或者是讨好的递给袁放东西。 终于在星期三的晚上，我跟在他们后面一路走到灯光球场的时候，看到王佩琪冲上前去死死的抱住袁放。隐约中还能听到她小声在说：“原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嘛你这一周都不理我，有什么你就说出来。不要这样闷在心里面呀。” 我连忙按住快门抓拍了好几张，虽然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看清楚，但有总是比没有好。 袁放甩开王佩琪的手，说：“行了你让我冷静下。” 有了照片我就没有再跟上去。拿着相机转身回了学校，到周末的时候打电话找了六子，让他帮我洗下照片。 出来的照片比我想象中的要清晰不少，能看得到袁放和王佩琪的正脸。虽然当时的情况袁放有些被动，但是在照片上根本都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在那之后的日子，我无数次的跟踪了王佩琪，发现他们的关系不仅没有任何的好转，好像矛盾越来越大的样子。王佩琪忍耐了袁放一段时间的冷暴力，终于忍不住的在那天晚上发了彪：“原子，我到底什么地方惹了你，你就直接说出来不行吗非得这样子，天天跟我在一起冷眼相对的，有意思吗” “没意思就分手啊。”袁放甩下这句话，又继续阔步往前走。 王佩琪那次没有再追上去，而是蹲在原地哭了很久，才走到旁边的公用电话拨了个号码。我守在不远的地方，大概等了十分钟，就看到个大约1米8的个子，穿着红色篮球服的男生开着一辆车过来，停在王佩琪的面前下了车，上前询问她：“棋子，你咋了” “莫燃”王佩琪再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着，扑向了那个男生的怀里。 060、小心撕烂你的嘴 【为推荐票满1000加更】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莫燃，把王佩琪搂在怀里就是不停的安慰，那样的感觉似曾相似，让我想起全进在我受伤的时候，也会这样安慰我。 我差点就忘记了按下相机的快门，连着几张之后，我默默的回了学校。 六子帮我洗出来的照片很清晰，连带着王佩琪和袁放抱在一起的相片。我小心翼翼的拽着手里，主动去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见到是我，校长有些不耐烦，“有事” “校长，上次我跟袁放妈妈说的事，你们有去调查过吗” “正在调查。” 校长敷衍的态度，让我看明白了某些东西，王佩琪家里条件不差。或者和袁放一样也会有某种关系。所以听到我说的那些话，校长会有迟疑也不会像处理我那样的积极。 这种时候如果我再不站出来，我就彻底变得被动了。于是我理直气壮的走到校长面前，把照片全部放到他面前。说：“这是别人给我的，或者更能够说明问题。” 看到照片那一刻校长就呆住了，一张张仔细的看过之后，才对我说：“好吧。这件事我会和袁放妈妈沟通，你先回去上课吧。” 走到门口，我还转过身用威胁的语气说：“校长，照片我手里还有其他的，如果你真的要处理我，那王佩琪也不能比我轻。如果你不处理，那我就安心回去读书了。” 我不确定我做的这些事情到底会不会有作用，但我能肯定的是我和王佩琪的命运被绑在了一起，虽然莫燃对警方的口供没能更改，可这些照片似乎比莫燃的片面之词更能够起到作用。 我深呼吸了很大一口气，觉得刚才的自己就像是个战士，而这场战好像才刚刚打响。 如果没有吴晓颖的那件事发生，我或者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想要做什么，就想让自己慢慢的淡忘和俞老师的感情，缝着节假日去全进那里帮帮忙，好好读书考个大学。如果陈素素和王佩琪还要来争对我的时候，就去找全进。 但是现在，陈素素明摆着就是要把我往死里整，不仅祸害到了我还连累到了全进。 那天晚自习放学后，我早早的回了宿舍。回去后才想起还有照片放在抽屉里，又连忙折回去拿。也就是在我折回到教室的时候，听到方斯美一边在写黑板报，一边跟其他几个外班刚插班来的同学小声的议论，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外班的好些人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听方斯美那么一说，都啧啧的表示不相信。方斯美急了，说你们怎么能不相信呢，前两个星期她还去了外面陪人睡觉呢，都有人亲眼看到的。 我没有向以前那样装着没有听见，而是昂首挺胸的走过去抓起方斯美的衣领问：“那么你告诉我，是谁亲眼看到的” 刚才还围在一团的人马上就散开了来，方斯美看到我忽然出现，结结巴巴的说：“那个，小乔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教室，我怎么就不能回来”方斯美正搭着板凳在写黑板报。我用力往回一拉，她就从板凳上摔了下来：“你以后再敢乱说我半个字，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要是不信，你就试试” 方斯美吓得连声说她开玩笑的。都是开玩笑的。 我发怒的指着刚才围着方斯美的其他同学，吼道：“还有你们，别人的八卦就那么好听吗喜欢八卦的话，回去看你爹妈去” 说完，走回到位置上拿起遗忘的照片，再次走到方斯美的身边：“走，你跟我回去你们宿舍。” 开校接近一个月，除了上次在琴房，我再没见过陈素素，她私下做的那些事情，我总要找机会问个明白。然后在路上的时候，我就问方斯美：“你刚才的那些话。是陈素素告诉你的吧” “小乔，你也知道的，有些事情你别为难我啊。” “操你妈的不为难。”我用力在方斯美的手臂上捏了下，说：“是不是” “是。”方斯美吃痛着说。 “陈素素怎么说的” “她就说，你又去了夜总会，还是在包间里跟三个男人”方斯美害怕的看了我一眼，说：“小乔，你等下找到素素可别说是我说的。” 我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当然不会说。方斯美，我当你是朋友的，以后你有什么最好先告诉我，别早早的就跟外面的人传，听到了吗” 方斯美其实别的坏心眼儿也没有，也不跟陈素素那样四处认识混得好的人出头，就是爱倒出说三道四，捕风捉影的事情被她那么一说就成了亲眼所见。如果我以后还想要和陈素素斗的话，方斯美是无论如何要站到我这边来才可以的。 去到宿舍，其他同学都洗漱去了，就只有陈素素一个人正拿眉夹在修眉毛，我让方斯美在门外边儿等着。径直走到陈素素的面前。夺过她手里的眉夹，“陈素素，我们是不是应该聊聊” 陈素素一副我又没惹你你又想要做什么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宋小乔。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我没有再动手，而是坐在陈素素身边，用手里的眉夹抵在她身后，用坚决的语气说：“陈素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被王小洁打了的那个星期，你都干了些什么。” 陈素素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慌了神：“什么干了什么啊。那女的那么凶，我还能干什么啊。” “我外面有人这事儿，你也是亲眼看到的，你陈素素在学校认识谁啊无非就是王佩琪嘛。”我冷笑着从手里拿出照片放到她面前。说：“我也不怕你告诉她，袁放被打这件事你跟她关系好，心里肯定清楚莫燃是为了给她出头。这些照片已经给到了校长的手里，如果你还想要在市南中学混下去的话，最好就乖乖的说那天晚上的事。” 经过暑假发生的那件事儿，我和陈素素之间相互都已经没有了对方的把柄，在学校做什么都可以肆无忌惮。要真的说有的话，那也就是全进之前警告过罗雪萍那事儿，让陈素素表明上多少有点收敛。 但是光明网吧易了主早晚陈素素也要知道，在这之前如果我不再拿住她的把柄，恐怕她知道之后就更不得了。所以我是我走出的第一步，我要陈素素自己落入自己的圈套中。 这番话句句说到了陈素素的心里。在市南中学乃至泸市，她也就只靠着巴结王佩琪在学校还多少有点地位。现在看到这些照片她明显的更加慌了，狡辩了几下终于开了口：“宋小乔，你得罪的人比我想象中的多。我那天就是和佩姐说了下我被打的事儿，准备找个机会约王小洁出来，我没想到佩姐会把事情的起因归咎到你的身上。” 陈素素果然是个怂货，眼看王佩琪可能要被开除。她马上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我冷笑着，说：“行啊，我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王佩琪和阿茜干的。对吧” “我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陈素素表面冷静的说。 我把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那么你敢说，吴晓颖来找我我会心软跟着去这个，不是你告诉她们的” 眼看谎言彻底拆穿，加之我在说过程的时候，有意抬高了艾米姐的份量，让陈素素彻底认识到现在她们几个谁都拿我没有办法。所以她只好低着头说：“要不然宋小乔，以后我们的事儿就一笔勾销吧我保证，井水不犯河水。” 陈素素的保证对我来说就像是放屁，我用力把眉夹往前一捅：“你想得倒是挺美。” 061、只剩烂命一条 陈素素当即痛的惨叫一声，问我那你还想要怎么样我附在陈素素的耳边小声说了一通，她脸色一变，很坚决的拒绝了我：“不行。” 我比划着手里的眉夹，说：“陈素素，该捅出去不该捅出去的事情，都被你捅出去了，现在就连我妈被陈万里欺负的事儿。你妈也心里也都清楚的对不对在这件事上，你到底起的是个什么作用，别以为我心里不明白。我现在就是烂命一条，随时陪你们全家人玩儿都没问题，所以，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 只要对未来还有一丝的希望，只要对世间某个人某件事还有留恋的人，都会怕她面前忽然出现的那个不要命的人。这也是在很多事情发生之后，我才彻底悟出来的道理，现在我已然没有了什么顾虑，算是没有了什么软肋的人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 “不怎样，你请王佩琪喝酒。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陈素素沉默很久，终于吐出来一个好字。 走出宿舍看到躲在门外面的方斯美时，我笑着搭在她的肩膀上，说了声谢谢。如果不是她今天晚上再次惹怒了我。我想我不会这么快的要把陈素素带沟里去。 之所以约在雅迪，是因为还相机给六子的时候，听到他随口说找的新工作是在雅迪当服务员，如果有急事电话打不通就在那儿去找他。雅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不知道。只知道有六子在，一切都可能会很安全。 莫燃我不敢再去惹，他是莫哥的儿子，是我啃不下来的骨头。但是这不妨碍我对付王佩琪和陈素素，她们俩凑在一起没有好事儿，要下手，得先让她们有分歧。 我给六子打了电话说明了我的想要做的事，和需要的帮忙，六子立马答应下来说没问题，他会全力配合我。 只是还没有等到那天晚上，王佩琪和袁放就出事了。 或者是我递交到校长那里的照片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我给陈素素的那一份她给到了王佩琪手里。总之，我周五早上我看到王佩琪来学校的时候，是哭红着眼睛来的，而嘴角的地方还有一块淤青。 我一点儿都不心疼，反而是幸灾乐祸。 没多久方斯美就跑到我面前来。说她刚才去打听过了，说是王佩琪和袁放谈恋爱的事，被双方的父母都知道了。刚才王佩琪的父母还去了葛老师的办公室，说要找袁放的父母见面谈。 袁放是在上午第三节课下了课之后才背着书包来的，一来就把课桌搬到了我后面的那个角落。王佩琪吊着脸走过来，“原子，你怎么坐这里啊，这儿挨着垃圾堆，得多臭呀。” 袁放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戴上了耳机没回话。王佩琪自讨了个没趣，回到位置上趴在好像是在哭。 之后袁放和王佩琪都没有在教室里呆，被葛老师喊去办公室谈话，足足谈到中午我们都吃过午饭了才回来。王佩琪哭得更厉害了，而袁放就坐在我身后带着耳机听歌，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到最后他们双方家长是如何谈的我不得而知，下午的时候葛老师把我叫去办公室。让我好好读书什么都不要再去想，少跟外面的人来往以免麻烦惹上身。葛老师的意思清楚明了，学校不会再处理我，要想校长和袁放妈妈给我道歉。说不好意思这件事是错怪了我，那是不可能的事。 这已经是我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了，至少暂时来说我是安全的。 袁放坐在我身后的垃圾堆旁边葛老师也没再说什么，就是下午让值日生来处理了角落，把扫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去了讲台的旁边。我心里在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我在这儿坐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老师来挪走垃圾堆 晚自习上课的时候，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戳我的背，转过头去一看，袁放拿着圆珠笔在捅我。除了开学的那，我和袁放别说对话。就连眼神都没有再交流过。于是有些没好气的问：“干嘛” “下节课是自习，我在小卖部等你。”袁放笑着小声的说。 我本能的是想要拒绝他，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笑起来露出那整齐的牙。就觉得递给我米饭的那个大男孩又回来了。我转过头去没说话，表面上是专心的在听老师讲课，心里早就乱开了。 早上他和王佩琪才被老师处分了，该不会现在约我是要找我麻烦吧 纵然心里有一万个想要拒绝，下课后还是走出了校门去到小卖部，袁放和其他几个同学坐在里面抽烟，我故意磨蹭到快要上课，其他同学匆匆赶回学校的时候才走进去。 袁放冲我打了个冷笑。笑得我心里发毛，而他开口，竟然和我说了声谢谢。 这更加让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了，慌乱之下主动承认了我跟踪他们拍照片的事。然后说：“袁放，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妈妈来学校找我说要开除我，我如果不那样做的话我就不能读书了，我” 我自认为在经历这接二连三的一档子事儿之后，我内心已经变得很强大了，我不会再面对问题的时候慌乱，也不会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惧怕。可奇怪的是，我坐在袁放的面前就特别的胆怯，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让我控制不住的把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袁放叉开双腿坐在凳子。点了支烟抬起头，又是那么笑着看我：“我知道啊，从你跟踪我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啊。” 他说话的神态，好像是我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控的范围内。而他看我就像是看小丑一样，让我上窜下跳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要怎么接话。 “宋小乔，和女生那个了的话。会怀孕吗” 袁放忽然问的我一愣，“哪个” “就是那个。”向来不把任何事情当回事儿的袁放，在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些难以启齿。我顿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听说会的。 袁放又垂下头，心情特别不好的样子，接连抽了好几口烟才把烟头仍到地上，狠狠的扭动着脚尖踩灭，忽然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抱住，直接就亲了过来。 我坐在椅子上摊开双手想要说话，可嘴被袁放死死的堵住，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把他往外面推。可无论我如何用力。袁放根本都没有半点要往后退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强烈的扑上前来，彻底的将我按到在椅子上。 许久之后，我擦掉脸上残存的唾液。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袁放，“你神经病吧，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哪知，袁放竟然诡异的笑着说：“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怎么会跟踪我” 我的天，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面前这个超级自恋的家伙解释，敢情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白说的。在他看来，我跟踪他们拍照片交给老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他，想要他和王佩琪分手。 我用苍白的语言无力的解释说：“袁放，你真的想多了，我没有喜欢过你。” “好了你别不承认，虽然我说过你是个没有光环的女生，但刚才亲你的感觉还不错。”袁放坏坏的舔了舔嘴唇，“甜甜的。” 更让我费解的是，在袁放做出这番看似不尊重我的事儿之后，我非但没有很讨厌他，反而是抑制不住的心脏狂跳。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慌里慌张的就要往外面走。 袁放上前将我的手一把抓住，说：“宋小乔，跟你说说我和王佩琪的事儿吧。” 062、袁放的解释 王佩琪的任何事情对那时候的我来说都是有魔力的，如果说以前没有那么讨厌她，想要她和袁放好好在一起不要来惹麻烦的话。那个周末在金豪发生的事，让我彻底改变了对她的想法，她给我造成的影响丝毫不亚于陈素素，我无法想象如果那天不是全进的话，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我实在太清楚，那三个男人吸的是什么，那玩意儿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走入堕落的地狱。 所以原本还想要走的我停了下来。忐忑不安的坐在他身边伸出手说：“袁放，给我一支烟吧。” 袁放先是愣了下，随即帮我点了支递给我：“小心点儿。这东西呛人。” 我只是觉得心里很空，想要用烟来掩饰我此刻的慌乱和不淡定，于是我便一边咳嗽着抽烟。一边听袁放在我旁边跟我说起他和王佩琪的事。和王小洁跟我说大同小异，只是袁放站在主观的角度和我描述，多了些他内心的感受。 “她在我家楼下守了几个晚上。你说心再硬也会融化的对吧” “她一直在哭，哭得我好慌，感觉我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对不起她一样。” “她抱着我不肯撒手。然后” 我不明白，袁放为什么会来跟我解释这些，觉得我和他之前，似乎还没有熟悉到他要来跟我解释他为什么要和女朋友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分手。 “宋小乔，我妈妈来找你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啊。她就是那样子的人，在家里在工作上都强势惯了。” “额我其实跟你说这么多，只是觉得上次在食堂的时候，对你的态度实在太差了。” 袁放好像是在跟我道歉，但是又说得不是那么明确。也是，他和他妈妈在这点儿上面实在很相似。即使是知道自己错了，也绝对不会开口说对不起那三个字。 我笑着把第二支烟仍到地上，尴尬的说：“没什么的。” 那天我和袁放逃了整整一节自习课，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躲在这儿在聊天。那天晚上，也使得我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了袁放，偶尔高傲偶尔自恋偶尔心善，其实就是个很普通的大男孩。 从袁放那里我知道王佩琪昨天被她爸爸揍了一顿，今天闹到学校里来要袁放的妈妈给个说法。双方家长在葛老师的办公室吵得不可开交，最终达成的共识是各自管好自己的孩子，坚决杜绝两个人再有任何往来。 也就是说，这事儿纵然袁放妈妈知道了是因为王佩琪而引起的，也没有采取对我那样强硬的态度。 原因是。王佩琪家里比我有背景。 聊到最后学校放学铃响了后，袁放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后天在cs基地我有个比赛，你陪我去。”我想要拒绝。袁放就笑着威胁我说：“早上八点在汽车站等我，要是你不来的话，我就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哈哈。” 我猜不透袁放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思，但是真的很怕他再在学校倒出宣扬我是他女朋友这事。他是学校的名人，走在他身边是件危险的事，哪怕就是我收拾到了王佩琪。还会有无数个王佩琪出现的。 于是我只好答应了下来，说后天早上我去等他。 袁放这才满意的松开我的手，神秘的跟我说到时候他有礼物要给我。 我懒得再去过问什么礼物，慌慌张张的冲出小卖部，在大批量的学生出来校门之前，溜回到教室拿上书本回了寝室。刚到，王小洁就拉着我说王佩琪和袁放分手的事，她知道这些事的速度简直让我咂舌。 我问她：“你都哪儿听说的呀” “我表哥啊，宋飞。” 就是有这么巧，宋飞是袁放很铁的哥们儿，王小洁是宋飞的表妹。所以袁放的所有事情只要她想要知道，都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得到消息。 “小乔姐，灯光球场那边新开了个雅迪酒吧很不错的，明天晚上我们去吧。” 我本能的想要拒绝在明天晚上这个时间点去那，但是王小洁非要说明天是郭婷婷的生日。而且宋飞喜欢上了郭婷婷，想要王小洁把郭婷婷拉出去认识下。 我问他能换个地方吗 她说不行，那个地方是宋飞定下来的，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俩只要负责把郭婷婷带过去就可以。 “小洁，这样子怕是不好吧万一郭婷婷不喜欢宋飞怎么办” “哎呀我的姐姐。又不是拉他们两人去睡觉，就是一起玩玩而已，认识了之后能不能在一起，那就看宋飞追女孩子的本事咯。”王小洁摇晃着我的手说：“走啦，你要是不去，郭婷婷肯定也不会去的。” 说完郭婷婷就从厕所里回来，王小洁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上去拉着郭婷婷说：“婷婷，我和小乔姐商量了下，明天晚上是你的生日，我们一起去酒吧里玩玩吧” 郭婷婷扶了下眼镜，说：“啊去酒吧啊，我还没去过呢。” “没事，就我们仨。。” 王小洁就这样擅自做主的，把明天晚上我的行程巧合的安排在了雅迪酒吧。也好，反正王佩琪和陈素素要去。我刚好可以去亲眼见证下自己安排好的精彩。 我们仨早早的到了雅迪酒吧，六子看到我的时候还有些吃惊，因为我在电话里没跟他说我要过来。听说我们是宋飞定的位置后。六子才把我们安排到了酒吧最里面的卡座。小声在我耳边说：“你们坐在这儿，等下她们在外面看不见你。” “谢谢啊六子，哥有跟你联系过吗”好长时间又没有了全进的消息。我有些担心。 “前两天他在qq上给我留了言，说在那边好像混得蛮不错，最近在准备去缅甸。” 我压根不知道缅甸在那儿。不过听六子说他还好，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于是跟他说，“六子，要是你在qq上碰到了哥，就告诉他我挺好的，让他不要担心我好好在那边混，等我攒够了路费我去看他。” 六子摸摸后脑勺：“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等会儿就坐在这儿看好戏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我和六子的对话淹没在其中，王小洁和郭婷婷对着酒水单在那儿商量喝什么，郭婷婷说她没喝过酒想要喝水。我满怀着心事的看她们俩在那儿商量了半天，才见郭婷婷红着脸说：“那行吧，我少喝点。” 王小洁把包里的女士烟拿出来，递给我一支说小乔姐你尝尝这个吧，凉凉的味道不错。 我接过来点燃，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外面，直到王佩琪和陈素素踏进了酒吧的门，六子迎上去把她们带到角落的位置坐下之后，我的心才被彻底悬了起来。 陈素素紧张的四下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我的身影后才松了口气，点了酒水和王佩琪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六子走了过去，在陈素素的耳边说了什么，就见她脸色一变，端着手里的酒不停的换手。我知道陈素素已经开始紧张了，不出意外的话六子已经告诉了她，今天晚上即将要发生什么事。 我眼睁睁的看着六子带了两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男生，坐到了她们的位置上，王佩琪刚开始一脸的莫名其妙，直到陈素素和她解释了什么之后，她才放松下来对着那两人笑笑。 是的，她们要我做了什么，我就得要她们做什么。 哪怕就是她们真的陷入了我那天晚上的局面，也无法找回全进损失的网吧。 063、离间计 我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角落，直到王小洁的手在我面前摇晃了好几下，我才回过神来看到宋飞已经来了，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喝了杯酒。宋飞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是看到了王佩琪，不过看她和两个陌生的男生坐在一起，倒是也没有过去打招呼，加上心里惦记着郭婷婷，落座之后就开始和郭婷婷要近乎。 看得出来王佩琪和陈素素是很适应酒吧的，很快就和那两个男生打得火热。没喝多久王佩琪就醉得趴在了酒桌上。陈素素一脸害怕的看着王佩琪，好像是在说你怎么醉得这么快 我把视线转移回来，看到宋飞已经把郭婷婷逗得哈哈大笑了。王小洁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看这样子，他们怕是会进展得很迅速哦。对了，刚才我哥说袁放等会儿还要来。” 听到袁放要来。我吓得额头不停冒汗，生怕他来会影响到王佩琪那边的事儿。刚说完，就看着袁放手拿着外套搭在肩膀上走进了酒吧。王小洁很热情的朝着他挥手，说：“袁放，这儿。” 恰逢转换音乐的时候。陈素素和王佩琪同时把目光望向袁放，我连忙往里面缩了下，这样她们看起来这儿就像是只坐了三个人。袁放瞥眼看到了跟俩个男生坐在一起的王佩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径直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 袁放刚开始没有看到我，等坐下后才看我缩在角落，抿嘴笑笑端起酒杯，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兀自的喝了一杯。宋飞才拉着他，跟他介绍王小洁和郭婷婷两个人。 变化无常的袁放，又没有了昨天在小卖部跟我说话的那个劲儿，就独自在那儿和闷酒。王小洁上前说了几句话他没搭理之后。也悻悻的收回了酒杯和宋飞他们聊开了。 看到袁放的样子我心里明白，他是因为王佩琪跟陌生男人喝酒而生闷气。 王佩琪刚开始也只是和那几个人喝着，并没有更多亲昵的举动，倒是在看到袁放之后，也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心里难受，反而主动的靠在了她身边那个男生的身上。男生笑着，从包里拿出100块钱塞进了王佩琪的手里。 我心想不好，六子不是按照我说的来的。 最开始让陈素素约王佩琪出来的时候，只是想要六子找两个人打着陈素素朋友的名义，和她们俩喝下酒就好。最多在酒里放点点东西，让她们在喝的过程中顺便揩下王佩琪的油。 我想，对于向来高傲惯了满门心思都是袁放的王佩琪来说。被“陈素素的朋友”这么坑一下，自然会对陈素素有意见。 而袁放的意外到来，加上那男的往王佩琪身上拿钱的动作。让我确定六子肯定还做了其他的安排。这样的安排让我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可能会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 王佩琪越来越醉，被男生抱在怀里甚至开始拿着话筒唱起了歌，或者她是故意唱给袁放听的。 袁放脸上一阵阵的尴尬，最终在她们唱完就要抱在一起的时候，拽着酒瓶起身冲了过去。一把抓起王佩琪就要朝酒吧外面走。宋飞看袁放出去是要打架的样子，也顺手拿起酒瓶追了出去。 我怕被陈素素和王佩琪看到没有敢上去，但是王小洁跟出去了。她回来跟我说，王佩琪在酒吧外面撒疯，要跟着那男的走就是不跟袁放走，气得袁放匆匆回了家。 我问：“王佩琪就真的跟那男的走了” “嗯，我和袁放亲眼看到他们上的出租车。” “那陈素素呢” “跟着另外一男的走了。” 王小洁说完，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愣了好几秒才去吧台找到六子，抓着他的手问：“六子，你不是按照我给你说的那样安排的对不对” 六子四处打量了下，说：“小乔，你是真的太单纯了，她陈素素和王佩琪不是什么干净的货。如果真的就让人揩下油就能挑起矛盾，那她们也真是太纯洁了。” 我的心情瞬间变得很糟糕。“那两个人，会对她们做什么吧” “如果她们非常愿意的话可能会，我跟他们说过不要强迫。”六子模棱两可的说。 我倒吸一口凉气，“六子，你跟他们说别那个，那样就太严重了。” “嗯。好。”六子埋着头一边整理着晚上的账单，一边向我解释说：“那天晚上的事儿我知道，要是你不动手我早晚也会动手，龙哥的网吧本来说好第二天就可以15万卖的”六子说起全进，满脸的愁容和惋惜。 我拍拍六子的肩膀：“我知道，但还是别失手吧，教训下就可以。”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是深夜的时候六子给我来电话告诉我的，他们没有对陈素素和王佩琪真的下手，带到宾馆后找服务员脱了她们俩的衣服，就离开了。 我松了大口气，虽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我还是不想要做得太出格。 我把袁放说要我跟他去cs基地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的手机响起，接起来听到袁放冷冰冰的声音：“我在宿舍楼下。” 我并没有去疑惑袁放到底是哪儿来的我号码。匆匆起床收拾下下了楼，就看他骑着摩托车等在楼下。看我下楼，递给我头盔让我上车。刚开始我还想要把手放在摩托车的后面。但袁放提速以后，我不得不伸手去抱紧了他。 一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把车开得飞快的到了cs基地。比赛就快要开始了，他只让我在休息区等他比赛完来找我。 我忐忑不安等到中午他比赛完，听说是赢了。可他过来找我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丝喜悦的意思。要了瓶饮料坐到我对面冷着脸问我：“宋小乔，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 我连忙低头喝了口水，来掩饰我内心的慌张。 “你们女生，老这样算计过去算计过来的有意思么，我前天都约你跟我一起来比赛，不是代表我对你有意思了么你还要去加害她，有劲嘛” “你为什么这样子说” “六子是阿龙的人，昨天晚上你们把地方选在那儿，心里想什么我能不清楚”袁放一口喝掉手中的饮料，把易拉罐捏在手里霹雳扒拉作响：“王佩琪是对你做了过份的事，但不至于你” 袁放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他了解的不过只是很片面的东西而已。 我忽然就怒了，“他妈我都差点被强了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指责她” 袁放以为我说的是那天晚上在巷子里的事，顺手把手里的易拉罐仍到旁边，用同样高的分贝跟我说：“我怎么没有拦着她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你能安全的离开再说，那天晚上到底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搞，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心里只想要冷笑，笑我自己的心软和傻逼，她王佩琪在袁放面前伪装得多好啊，哪怕就是袁放亲眼看到了她搞我，也认为肯定不会是她主谋的。而现在，王佩琪是主动上的那个男人的车，袁放却把所有的帐都算在了我头上。 我觉得和袁放这样的人没办法交流下去，因为他的心里早已心如为主的认为，王佩琪就是朵白莲花，而我是那个肮脏的混迹过夜场的女生。所以我没有再回答，站起来转身就准备要走。 袁放却不想就要这样撒手，冲过来拽着我往客房走。我路上挣扎了几次，袁放的手劲实在太大，就那么生生的被他拽进了房间，他把我仍到床上扑上前来，面目狰狞的说：“宋小乔，你他妈的不就是想要我上你吗” 064、被荷尔蒙控制的袁放 【为捧场区满30000加更】 袁放双手撑在我两边，扭曲着脸满眼都是血红的看着我，那种表情就像是恨不得把我吞下去。 我咬着唇冷漠的看着他，心里再没有了曾经他帮助我时候的一点点感情，或者如果有，所有的情愫都在他这么反反复复中被吞噬。我拼命的反抗着想要从他的身下离开，手脚并用的四处乱蹬着。 可袁放今天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对我做什么，满身透露出来的都是年少的冲动。死死的将我双手压住，俯下身来在我脸上和脖子上四处蹭着，一边蹭一边大声咆哮：“好啊，我满足你啊。” 我偏着头，他就用手把我的头扶正让我看着他。 我没有发怒，也没有再咆哮的冲他吼什么，哀莫大于心死，大概最能够说明我当时的心态。毕竟不是那个在巷子口把我围住满脸发油的猪头。也不是莫哥更不是包间里那三个变态。他是袁放，是那个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伸出过援手，偶尔撩拨我偶尔排挤我的袁放。 在我心里，他似乎和别人不一样。 可此刻的他，又和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 挣扎不过满是力量的他，我只得像具尸体那样平躺在床上，不再有任何反抗的行为。袁放看到我的变化，嘴角露出一丝满意邪恶而有满意的笑容，说：“装啊，装不下去了吧” 我刚才所有的反抗也好挣扎也罢，在袁放看来我就是在伪装，是那种欲绝欢迎的勾引。而我现在这样平静的接受，对他来说才是正常的情况。 我心死了，你在某个人心里根深蒂固的印象，无论你怎么改变都不可能的。 或者我在袁放那儿，从一开始的穷逼再到后来跟外面的男人纠缠不清，以及那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再加上一个暑假的时间王佩琪在他的耳边吹点儿风。那我就应该是那个肮脏的女人，那个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而费劲心机的女生。 呵呵，我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撇开头看着天花板那一片雪白。或者，我和袁放最后的纯真，就应该留在那天晚上在这同样的地方吧至少那天晚上我在他的脸上看到过一丝的撼动，看到了同情也看到了理解。 而那之后，再也没有。 全身都被迸发的荷尔蒙所控制的袁放，开始撕扯起我的衣服来。我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出闹剧。 他疯狂的把我身上所以的束缚撕扯下来仍出去，又速度的将他的撤掉，就那么血红着双眼趴在我的身上。全身滚烫而灼热的和我贴合在一起，呼吸急促得就像是快要喘息不过来。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冷冷的说：“袁放，你做吧，就当时我还你在食堂递给我的那碗米饭，还你把我从莫哥那儿就出来的情谊，还你接我那300块钱的恩惠。” 那个时候的我，是真的做好了要和袁放发生点什么的准备，我也想过如果他真的做了我不会记恨他，就当着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毕竟，我早就不是那个清白的宋小乔，毕竟，我不讨厌他。 袁放听到我终于开口说话。情绪有些亢奋的看着我说，“真的，那我上了” “嗯，然后明天起来。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说完，我彻底闭上了眼睛。 带着厚重的喘息声，袁放火急火燎的把手放了下去，像是找不到地方需要用手似的，鼓捣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他满头大汉很是着急的样子，翻身从我身上下来，瘫软在床上有些尴尬的说：“不知道怎么了。” 我瞥眼看到他原本还鼓鼓囊囊的地方。已经搭聋了下去，瞬间明白过来，扯过衣服盖住自己的身体，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啊”袁放撕声呐喊着，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 我理解不到他当时的心情，或者是男人本性想要爆发的时候，忽然发现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不能继续吧。总之。他马上就变得很颓废的，穿上衣服坐在床头，点了好几支烟也不开口回答我是不是可以离开。 我坐在他身边，伸手问他要了一支，点燃就猛地咳嗽起来。 “跟你说过，呛。”袁放埋怨的取下我手里的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等烟燃到尽头的时候，他才终于恢复平静的开了口，说：“今天晚上就当我睡过你了，昨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你走吧。” 我像是得到了恩赐一般，匆匆抓起外套就往外面跑。可是cs基地地处在荒郊野外，坐车都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市区，我又能去哪儿刚才是自己侥幸逃脱没能让袁放得逞，如果我再主动回去的话，岂不是他更要误会我，是舍不得离开 回不去市里，不能折回基地，我就像个被人遗弃了的孩子。在基地旁边的山路上转悠。那时候年少胆大，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也没有遇到过危险所以不会觉得自己身处在危险。 累了，我就坐在山路旁边的地上休息。难得有个这样清静的夜晚，能让我好好想象心事。 我想妈妈，不知道这段时间罗雪萍有去找过他吗陈万里又会怎么折磨她呢，还有上次她说的去外地，到底是陈万里带她去了哪儿，去做了什么 我想俞老师，不知道这学期他有像我看他那样默默的看过我吗陆遥后来有为难他吗，他们会离婚吗。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我想全进，云南那边少数民族多，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能做什么呢身上还有钱吗，会遇到危险吗，手上的伤彻底好了吗 想着，我心里就觉得好难受，难受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一样。就那么平躺在了地上，想要睡过去。想要在梦中梦到这些我思念的人。 9月的山上，凉风习习，脚下的风止不住的朝着上面吹，我裹紧了外套却还是觉得很冷。越来越冷 “宋小乔，你丫是傻逼么睡在坟头，算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袁放打着手电站在我的身后，灯光的照射下我才看清楚了，自己真的是睡在一个山苞上的。而我身边还有一块墓碑，很显然这就是一颗野坟。 从小鬼故事听了不少，吓得我尖叫着连滚带爬的下去，站到袁放的身边发抖着说：“怎么办啊，我刚才睡在死人头上了，他会不会来报复我。” “所以咯，上车，抱紧我。”袁放把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拍拍旁边的摩托车凳子示意我坐上去。 刚才肯定是迷糊得打了个盹，所以才没有听到袁放摩托车开过来的声音，我赶紧跳了上去，想要快些离开这个让人恐怖的地方。摩托车的轰鸣声在宁静的山路上，比白天要高出不少的分贝，加上风呼呼的吹过来，袁放在前面说话不得不提高。 像是在嘲笑，“宋小乔你不是挺牛逼的吗，怎么一座野坟就把你吓成了那样” 此时的袁放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床上时候的那种狰狞，又像是那个阳光的大男孩般的在奚落我。随着他一次次的提高速度，我不得不紧紧的抱住了他。他一路爆表的开回到市区，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回到泸市，袁放说他饿了，得要我陪他先去吃个宵夜。我们赶到他之前总喜欢去的那家大排档，点了几十串烤肉，袁放还特意叮嘱老板，来二十串烤腰子。 老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搭着肩膀说小兄弟，你还年轻，悠着点儿。 十多分钟后，肉串和腰子端了上来，袁放就着啤酒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想着等他吃完我得赶紧回宿舍，等下估计快要关门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边传来王佩琪娇弱的声音，小声的喊了句：“原子，我能坐吗” 065、跪着唱“征服” 袁放好像知道王佩琪会出现在这里似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指着旁边的空位说，“老板，加一副碗筷。” 那不是第一次我们三个人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和食堂那天有所不同，袁放再没有和王佩琪坐在同一个方向，也没有那天那样傲慢的向我宣示主权。 做错事情的是她，她没有再有意的刁难我。而是当我不存在似的，自顾自跟袁放解释说：“原子，昨天晚上那两个是陈素素的朋友，我心情不好喝醉了，我” 王佩琪压根不会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而我和袁放现在出现在这里，于她看来似乎是袁放在对她进行报复。她还在不停的向袁放解释：“原子，我昨天就是想气气你。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听人说你去比赛了，想你比赛完肯定会来这儿吃东西，我已经在这等你三个小时了。原子” 在爱情面前，再高傲的人都要低头，哪怕王佩琪昨天晚上以为袁放又有了王小洁那个新欢，冲动的跟着六子安排的人上了车。她今天酒醒之后，还是没办法做到彻底的忘掉袁放。 她，是深爱袁放的。 “嗯”袁放闷闷的发出声音。把手中的腰串递给王佩琪，说：“那你要不要补补” 王佩琪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原子，我知道那天我爸爸妈妈过份了些，但是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啊。等我们上了大学，他们就不会反对我们早恋的。” 我不想要在这里继续听着这对旧恋人继续纠缠，起身就准备往学校走去，可袁放伸手就拉住我，一字一句狠狠的对王佩琪说：“你听着，我和宋小乔已经睡过了，所以，我们不可能继续。” 直到这个时候，王佩琪才终于把愤怒的眼光转到我身上来，很平静的问袁放：“为什么她就是只鸡啊。” 袁放“呵呵”一笑，“我喜欢嫖，你奈我何”说完，还从包里拿出200块钱从我胸前放进去，把手按在我衣服外层说：“你可以走了。” 昨天晚上，袁放眼睁睁的看着那男的把钱放到王佩琪的手里。而她没有拒绝。现在他把钱塞我胸口，我如果拒绝的话或者会惹怒袁放，他接下来把昨天的事情跟王佩琪一说，事情又会被弄得很糟糕。 我忍着屈辱收下钱，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回宿舍了。就这样，我在王佩琪和袁放的面前，承认了我是鸡的事实。我想这不重要，一切不好的名声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 周末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计划周全的事情恍恍惚惚的，就变得比预想中的要严重。好在袁放虽然知道，但也承诺过不会告诉王佩琪，而我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把柄被袁放捏在了手下。 如果再有下次，我或者很难摆脱他的要挟。 周一上午的升旗仪式一结束，王小洁和郭婷婷就走到我们班上的列队这边来找到我，要跟我一起走着回教室。在高一的时候。总没有人愿意跟我走在一起，他们都怕陈素素都怕我身边的流言蜚语。而王小洁和郭婷婷不会，她们就那么一左一右的挽着我的手，坦然的走在人群中间。 王小洁埋头小声跟我八卦说：“小乔姐。昨天晚上在琴房，王佩琪把陈素素给打了。” 我装着惊讶的样子，问：“不会吧，她们关系那么好。”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就在王佩琪的琴房里，门都没有关。打得陈素素哇哇大叫还不敢还手，看得那叫一个过瘾。”王小洁激动的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陈素素，说：“诺，你看那脸都还肿着呢。” 顺着王小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陈素素的嘴角果然肿起来很大一块，一个人落寞的走在旁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我心里莫名的感到高兴，也是时候让陈素素知道，在学校孤立无援的日子是什么滋味了。 “最后你知道怎么结束的吗” “嗯” “王佩琪让陈素素跪着唱了征服。哈哈哈”王小洁止不住的狂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朝着陈素素的方向，大声的唱起来：“就这样被你征服，情愿被你打哭。” 陈素素听到王小洁的歌声。戒备的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满都是哀怨。但随即，又垂下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个人默默的朝前走。 六子虽然把戏份加重了很多，但带来的结果显然也是比我预想的好，如果按照我的计划做，最多也就是陈素素和王佩琪两人闹掰而已，或者过段时间陈素素再讨好下，两人又会和好如初。倒是因为袁放的到来，让王佩琪对陈素素的怨恨，上升到了丢了爱情的高度，只要她和袁放一天不和好，那陈素素可能就再没有了机会找王佩琪做靠山。 我冲王小洁笑笑，说周末两天你们俩都不在宿舍，去哪儿了 我表格带我们俩去爬山去了，嘿嘿，他们俩好上了。”王小洁指着旁边的郭婷婷乐呵呵的说着，只见郭婷婷垂着头害羞的打在王小洁身上：“哪有好，他都还没有向我表白呢。” 别人的爱情总是来得那么容易，我忍不住羡慕的对郭婷婷说：“祝福你啊。婷婷。” 因为陈素素被打而让我心情大好，甚至都快要忘了袁放周末给我的侮辱，回到教室的时候还哼了首调调，觉得内心从来没有那么放松过。哪怕陈素素心里清楚就是我在作祟，那又如何她已然不能再把我怎么样了。 我的高兴自然瞒不过袁放的眼睛，他在上课的时候又用圆珠笔捅我，趴在桌上小声的抬起眉头看着我，说：“看到陈素素那惨状。你心情大好吧那还不来讨好我一下，小心我让你喜剧变悲剧哦。” 我撇撇嘴，“那我下课给你买饮料嘛。” “宋小乔，站起来”葛老师的课，他很眼尖的就发现了我转过头去在和袁放说话，当堂不留情面的就呵斥了我：“上课时间讲话，给我站到讲台上来” 站在讲台垃圾堆的角落里，面朝着所有的同学的耻笑，我心里竟然没有了一点点的羞愧。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发现自己的脸皮已经厚道，我自己都怀疑的地步。 或者，这是心里强大还是，百毒不侵 下课后，我很自然的被葛老师交到了办公室去训话。其实我不算班上不守规矩的同学，可就是莫名其妙的，葛老师对我的意见特别的大。一点点小问题就会被他无限的放大。 老生常谈的一些话，听得我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足足训了我20分钟，直到后面那节课都上课了，他还拉着我在办公室训。而且越训越激动，“宋小乔，你自己糟糕不要紧，你自己要堕落要做什么。我都不屑于去管你了，但是你不能去影响其他同学是不是所以如果我再发现下次，你就等着请家长来吧。” 我家里的事情，葛老师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因为在上次偷钱事件发生后，俞老师回来就跟他说过。可他非但没有半点同情我的意思，反而次次都戳着这点事儿说。 无奈的是，我竟然不能够反驳。 就在葛老师说得特别愤怒的时候，俞老师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走到葛老师的面前，说：“葛老师，晚上在醉岛一起喝个酒吧。” 葛老师白了一眼俞老师，“陆遥回来了” 066、俞老师变了 俞老师有些介意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嗯。” 葛老师意味深长的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让我先回教室去。 我转身离开走到办公室外面，门被迅速的关了起来，紧跟着身后就传来拳头的声音，还有俞老师低沉的哀叫：“葛峰，你干嘛” “打死你个败类。”像是葛老师的拳头落在了俞老师的身上，一下下的。撞击着我的心。 我使劲的想要拧开办公室的门去阻止，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起来，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想要离开又舍不得。毕竟是那个疼爱我的俞老师啊，在里面被人打得哇哇乱叫，我怎么忍心就这么走 噼里啪啦的一阵摔打声音，像是两个发情的公牛在里面打斗，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就听到过了很久。葛老师才以一副警告的语气对俞老师说：“俞靖，当初我是警告过你的。” “那又怎样我们两口子的事儿，用得着你在这儿自作多情吗你好，你好当初她陆遥怎么不跟你”俞老师似乎被打的愤怒了，压低着声音在和葛老师争执。 “要不是你他妈的抢了先机，她陆遥会看上你这种败类俞靖，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的话。我丢了这份工作，也要把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葛老师说完这话不久，门就被打开了来，俞老师捂着满是血的脸走了出来，瞥见还站在旁边的我，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一句话，摇着头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我以为随着时间慢慢的散去，再加上自己在心里提醒自己忘掉俞老师，可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在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不停在说，宋小乔，追上去，俞老师此刻需要安抚。 纠结的情绪让我停在原地，不敢向前也不敢往教室方向走，直到眼睁睁的看着俞老师下了楼走到操场上，往高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我才奋不顾身的追着跑下来，在操场中间追上了他，“俞老师” 俞老师没有转头，只是抬起头来朝我恢恢。“回教室上课去。” 那一声命令，不给我任何反驳的余地，可我依然还是心痛的追了上去，递给他早已经被我手心的冷汗浸湿的纸巾，说：“俞老师，你流血了，擦擦。” 俞老师始终没有转过头来，接过我的纸巾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而我的身后，再次传来葛老师的呵斥：“宋小乔，给我滚回教室上课” 教室里正在上语文的演讲课，课代表早已经换了其他的同学，此刻正站在台上朗读着手里的稿子。想起上学期的时候俞老师鼓励我上台演讲，帮我纠正有些不标准的发言，心里特别难受。 回到自己位置上，袁放又开始拿圆珠笔捅我的后背了。我不敢再转过头跟他说话，只好装着没感觉的样子。袁放急了，蹦蹦，两声。我只感觉放松的同时，有凉风吹进来，后背痒痒的，才反应过来有双手在不停的把玩着我内一扣。 我最后彻底怒了，我忍不住写了张纸条反手递了过去：“你看到我被老师请到讲台上去，很爽是吗” 几分钟后，袁放把纸条扔了回来：“后天就放国庆节假了，我要去安中打比赛。跟我去呗，一天100。” 我发誓那时候的袁放一定就是我的克星，因为我正要写纸条回过去的时候，语文老师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伸手要来拿我的纸条，吓得我慌乱的把纸条塞进嘴里，主动站起来说：“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语文老师不是葛老师，他没有再为难我。 我坐下。就听到袁放在身后传来恶作剧成功的笑声。我摇摇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亲眼听到俞老师被打，让我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加上接连被袁放恶搞。早上还大好的心情到了下午放学，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连晚饭都不想吃，躺回到宿舍的床上就开始胡思乱想，想葛老师和俞老师还有陆遥的关系，想他们晚上见面吃饭会不会再打起来。 王小洁和郭婷婷一人拿了份土豆和珍珠奶茶回来，看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就问我是不是还没有吃完饭在我点头之后，王小洁马上把东西摆在床上，把我拉起来硬要我和她们分吃两份土豆。 王小洁拉住我，神秘兮兮的问：“小乔姐，听说我们的语文老师以前是你们的班主任啊” “俞靖” “嗯。”王小洁摇着珍珠奶茶的吸管，吸得直溜溜的响，“今天下午他来上课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都淤青了，好像是被人给打了。啧啧，我在想，是不是有同学看不惯他给打的啊” 我只知道俞老师到高一去当了班主任，但从来没有主动问过王小洁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是不是他。听她这么一说，我就特别想要知道俞老师前段时间的状态，于是我附和着说：“应该不会吧。俞老师脾气挺好的呀。” “切”王小洁很不屑的说：“你知道我们班上的同学都管他叫什么吗” 我摇头。 “小米辣，他妈看着个子小小的，整起人来就是个死变态。”王小洁絮絮叨叨的在我面前吐槽俞老师，说他有次在操场看逮到几个男人在抽烟，就生生让他们自己把烟头在手心里掐灭。还说晚上查夜的时候发现有同学不睡觉，就让他们捂着杯子在中午去操场上跑，好几次都把人弄得中暑了。 “所以我每次上他的课，看着他都觉得害怕。”王小洁正说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忽然叫了一声：“哎呀，郭婷婷，你掐我干嘛啊，这是事实嘛，我听他们班的同学亲口说的。” 我瞟眼才看到，郭婷婷不停的在给王小洁使眼色，绕过我的身后在做小动作，好像不大愿意让王小洁再说下去。 眼看着自己的小动作被识破，郭婷婷红着脸低着头，说：“小乔姐，有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来着。” “嗯” “我我听人说，你以前和俞老师好过”郭婷婷说话的声音就像是蚊子在叫，我差点儿就没有听得清楚。说完她连忙又补充说：“还有啊小乔姐，我有几次去办公室交作业都碰到俞老师在写信，有次我瞟眼看到，抬头好像是写的小乔宝贝儿。” “什么”王小洁从床上弹跳起来：“我靠。小乔姐你竟然玩儿师生恋啊，酷毙了好吗” 我连忙拉着她，“小洁你小声点，别人瞎说的你也信。” 好不容易才在她们俩的面前掩饰了过去。可我心里又乱开了，俞老师给我写信那是因为他心里还有我吗可是为什么他忽然就变得那么变态了，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啊。 那时候体罚学生被处罚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学生还没有太强的意识。老师体罚自己是可以去告的。所以大多数包括我在内，被体罚后也就只有在心里受着。或者落在现在，俞老师的那些行为足够让教育局处理他一百次了。 被王小洁和郭婷婷说得心里发慌，始终觉得有种力量在驱使我晚上应该去俞老师他们吃饭的地方，打探下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看看俞老师是不是真的和陆遥彻底和好了，如果是，那我也好死心。 我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想要找个理由，找机会再进入到俞老师的视线和他说几句话。可我没办法抗拒那种心中的召唤，让班长帮我请了假说我大姨妈来了在宿舍休息，然后溜出校门去找他们说的“醉岛”。 067、酒吧摇曳 我并不知道“醉岛”是个什么地方，也根本不知道在哪儿，只得给六子打电话问。听说我要去那儿，六子就很吃惊的问我去做什么，那个地方消费高。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六子才跟我说那儿远，在郊区去了。这个时间过去肯定是没有公交车的，打车过去的话估计也不好回来。让我去酒吧骑他的电动车去。 骑车的时候六子给我说了详细的线路，才发现是离俞老师家不远的地方，路我都熟悉，打车不行来来回回走过很多次。那天晚上的我就像是魔症了一般，非得想要去探个究竟，连我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哪儿来的勇气。 或者，是爱情的魔力吧 醉岛且算是个岛吧。在个人工湖的中间，有渡轮免费过去。我停了车坐上渡轮，到了那边才知道是别有一番风景，在一大片草坪和树林中间，搭建了无数个帐篷，而帐篷里面就是吃饭的地方了。 路上没有碰到几个服务员，也没有人上前来询问我，我就那么挨个的找过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听到了陆遥的声音：“我和俞靖就要去上海了，这次回来就是等他办理离职手续的，临走前想着请你来吃顿饭，感谢你前些年的照顾。” 当听到俞老师就要离职去上海的时候，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痛了起来，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要彻底的失去俞老师了。只是我没有胆量冲上前去，只得躲在帐篷背后，像个贼一样的偷听。 正常的老友聚会，聊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在旁边听得索然无味，满脑子想得都是陆遥说俞老师要离职的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说过千万句爱我，给过无数的承诺，我终在他的心中还是不及陆遥和前程。 我彻底死了心，准备离开回去，从今以后把对俞老师的感情深深的埋在心里。 就在我要起身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葛老师说了句：“陆遥，你是想清楚了要跟他继续过下去了” “嗯，或者去了上海，繁忙的工作会让我们两个人都成长一些吧。” “可是如果还有下次怎么办如果他心里还没有摘除干净又怎么办”葛老师就跟俞老师不在旁边似的赤果果的说。 这话惹怒了俞老师。他忽然吼了句：“葛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好啊，那你辞职跟她去上海啊。” “你他妈的对不起陆遥，还不能说了”暴躁的葛老师，拳头再次挥向了俞老师。 我在外面听得心里一阵阵的发紧，似乎能够感受到俞老师的心里，是不愿意跟着陆遥走的，只是，我不清楚他为什么忽然又妥协了。 俞老师没有再像白天那样的沉寂，他还了手，并且还把葛老师打得不轻。没等饭吃完就匆匆的走出了帐篷往外面跑去，陆遥上前追了几步，被葛老师伸手拉住：“陆遥，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这个男人不值得。” 忽然陆遥就哭了。哭着扑在葛老师的怀里，泣不成声。向来强势的陆遥在那一刻，才让我第一次看到了她柔弱的一面。陆遥在葛老师的怀里哭了很久，说葛峰走吧。晚上陪我找个地方喝两杯。 算计着他们应该彻底的离开了岛上，我才慌里慌张的从角落里走出去，上了渡轮骑上电动车，天已经完全黑了。骑到通往俞老师家的那个岔路口时，我还在想俞老师有没有回家，会不会在家里想我 我把车骑到雅迪酒吧准备还给六子，他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里面有人找我。 我问他是谁。六子撇撇嘴，说是我们的老师。 我压根没有想到过俞老师会来这儿等我，我抑制住狂跳的心冲了进去，就看到俞老师手拿着一瓶洋酒已经喝了一半。颓废的抬起头来看着我：“小乔，来啦” 那语气，就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 吃饭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少喝，再这半瓶洋酒下去，俞老师算是醉得有些厉害了。我连忙坐到他身边，“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俞老师抿嘴冲我笑着，“秘密。” “那你晚上” “嘘。”俞老师醉眼朦胧的抬头看着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拉我坐下，在我耳边哈着气说：“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来了醉岛，所以我来这儿等你了。” 是的，俞老师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和六子是朋友，知道我来六子这儿借了车会来还。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想不明白。也根本不想要去想明白，只能确定的是俞老师心里有我，他还是爱我的。 16岁少女的心，总是会想得那么简单，一句话，足以融化心里所有的冰块。我坐在俞老师的旁边，听他在跟我抱怨，说陆遥把他和我的事情告诉了他远在乡下的父母，亲情的绑架下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可是到要离开的那一刻，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我，还是舍不得离开我。 他抱着我。泣不成声：“小乔，我真的舍不得你，我害怕我不在学校你被人欺负，我害怕你又走上歧途。” “小乔。对不起，是我自私的走进了你的心，我应该等着你长大的，不应该这么快的。” “小乔，我不走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和她离婚，真的，我过不下去了。” 一遍遍的呼唤。就像是无数的密码在打开我的心门，最终，我的心再次彻底的敞开了，我抱着俞老师不停的点头。说老师我想你，我好想你。 那天在酒吧的角落里，我埋头在俞老师的腿上。 好了伤疤忘了痛，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的现状吧，只知道心里很想要给与，只知道心里还爱着俞老师舍不得他离开。可我却忘了周乐曾经给我说的，师生恋，其实就是在玩火。 动情之时，俞老师说趁着这次陆遥回来，他就要和她办理离婚手续，不管和我在一起的路有多么的艰难，他都要陪着我走下去。直到我主动退出的那天。 那番话于我当时来说，就是最动听的情话，在酒吧摇曳的灯光下，我也开始跟着俞老师有节奏的摇晃。酒吧里人少。没有人怀疑我们什么，就连六子也没有。 我们就在那样刺激的环境中，让俞老师彻底的发泄了出来。 他紧紧的抱着我，不停的说小乔再忍忍，最多到期末我第一定会离婚。 我们分开，是因为葛峰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咆哮着让俞老师赶紧回家，陆遥在家里闹着要自杀。俞老师嘴上骂咧着葛峰的不厚道，他和陆遥还没有离婚他就如此心急的追到了家里去，行动上却是匆匆往家里走。 我起身准备离开酒吧的时候，六子走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六子：“晚上我去找他的事，你是给他说的吗”六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无论我再文什么，都不肯多说半句。 等我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忽然喊住了我，“小乔，以后你能别和那个人来往了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为什么 印象中，六子是不会管我这些感情生活的，可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蹊跷，俞老师知道我跟踪他，知道我会来这个酒吧，这一切肯定和六子脱不了关系。而他现在又来跟我说这话，那就更加的着实了我的猜测。 六子吞吞吐吐的说：“你这样，对得起龙哥嘛” 068、网黑 我垂下头，手搭在六子的肩膀上，“全进是我哥，比亲哥还亲的哥。” 身上还残留着俞老师的味道，走回到校门口才发现已经关门了，手里没有老师的便条我是进不去的。就算进去，也会被学校记下名字，明天在葛老师那里。又是抓住我的把柄趁机说那么一通。 我已经知道葛老师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意见了，归结起来还是因为陆遥，所以我和俞老师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 只得折身回去酒吧，六子收拾着准备要关门，说要不然我回全进家里睡觉，他就在酒吧凑合一夜算了。我说六子，你陪我去打一晚上游戏吧，我心里挺乱的。 我们就在酒吧旁边的网吧开了两台机子，六子开着全进的号陪我打，他说全进走了这段时间，天涯浪子的号都是他在用。还是天涯浪子陪着我在升级，可用这个号的人不再是全进了。 六子熬到半夜三点的时候就喊遭不住，想要趴在桌上眯一会儿让我自己先玩。 恰好那天周乐也在线，上次我们一起玩游戏的时候才知道，第一次把我砍成残血的那个奥莉眯就是她。我们还相互调侃了一阵，我说我以为那个奥莉眯是天涯浪子的女朋友。 我们先是找了个地方聊了会儿天。我没有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事，我有点自私的担心她会责备我给全进添了麻烦。 “对了小乔，原子跟我说国庆要来我们学校比赛，你也要跟他一起来对么” 没想到袁放的嘴那么快。才恍惚想起周乐考上的那个大学就在安中市。我确实挺想周乐的，再加上有把柄在袁放手里捏着，我不得不陪他去比赛。 就回：“嗯是。” “那真的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学校都快要憋屈死了，都没几个认识的朋友，买个台电脑天天在家里打游戏，也没什么意思。安中好玩的地方特别多，等你来了我带你出去好好的玩玩。”虽是生硬的文字，可我看得出来听说我和袁放都要去，周乐非常的高兴。 我看了下她的级别，已经快要到40级了，在我们这个服务区也算是牛逼的，身上的装备也都是顶级，她的号随便往哪儿那么一站，就是一道风景。 “哎呀瞧我给激动的。等你来了我们再聊通宵。走吧，跟我去砍个女的，最近老是来给老子找麻烦。”周乐的头顶出现了这排字后，就朝着皇宫方向走去。 我跟着她一起到了皇宫，里面有人正在举办婚礼，才知道周乐说的那个讨厌的女的，正是被人群围着的新娘。周乐先是往里面大把的撒了几千万，然后在世界频道喊了话：“结婚的那个傻逼，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我把鼠标往她头上一放，发现是阿素果果，就是袁放和全进行会战的那天，逼着袁放让我退出行会的那个女号。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好的态度，尤其是那天我乱砍人的时候，还被她莫名其妙的警告。 在天涯浪子变成全进之前，我从来没有把网络和现实联系起来，就觉得在游戏的世界里可以坦白真心为所欲为的。做现实里不敢做的事情。而哪怕就是现在，我也依然有这样的情绪，最近实在太压抑太需要游戏的发泄了。仗着有周乐那么好的装备在，我准备今天晚上跟着她大干一场。 周乐发完世界频道之后。婚礼现场顿时就乱作一团，新郎看到是周乐之后，竟然朝着我们走过来，和周乐两个人像是在私聊什么。我，跟我说婚礼结束之后会有行会战，让我准备下。 也不知道新郎和周乐达成的什么共识，那天的行会战清一色的是女的，双方激烈的打到快要天亮才分了输赢。我和周乐这边是大赢家。我们正准备找个地方庆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脖子一凉，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 我想要开口叫醒六子。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别叫，刀子不认人。” 这是真实的开过刀刃的匕首，只要她用力我就会当场把命丢在这里，我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不敢使什么小动作把六子叫醒，只得在她的胁迫下走出网吧。离开网吧我才看清楚，把我架出去的女生比我个子还要小，看起来像是个初中生。 就网吧外面，她单手踹在裤兜里，另外一只手拿着烟，说：“刚才和奥莉眯一起，和我们干仗的人是你吧” 巧合，就是这么巧合。 偌大的服务员，全国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竟然真的就是刚才和我们行会战的人。游戏里输了，或者恰好发现身后就是我，气不过报复到了现实中来。 我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我这是遇到了网黑。 于是，鼓足胆子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对。我是，公开的行会战，你们技术装备不好输了，要打到现实中来你们行会在服务区，还算是有面儿的吧你要对我下黑手，传出去你以后还玩不玩传奇” “哼。”女生吸了口烟，把烟头仍在我脚下冷着脸说：“当然不会对你下黑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去叫人，晚上10点灯光球场见。伤亡自负，输赢就这一回，如果你们还能赢，那我们把战果在游戏里放三天的世界频道。如何” 这就是在约群架的意思了。第一次遇到，没有周乐在我有些慌乱得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女生看出来了我的胆怯，又说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在外面混的，不过就是游戏里装逼的屌丝而已。惹到我们姐也算你倒霉。要是你实在喊不出来那么多的人，明天你喊多少，我们这边出多少人，这样总该是可以了吧” 不应战，她手里可随手都有把刀子，看这女生的样子就是在混不少时间的，玩儿起命来肯定会比我狠。所以，我有什么办法呢只得点头答应，“好，明天晚上10点灯光球场见。” 那人见我答应，转身回网吧退了机子，拿上位置上的烟就走出了酒吧。 竒_書_網 _Ｗ_w_w_._q ǐ_Ｓ_u_Ｗ_α_Ｎ_Ｇ_._Ｃ_c 我心惊胆战的回到位置上，六子睡得直流梦口水，压根就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了什么。周乐在游戏里不停的喊我，问我人怎么不在了。我伸手取了根六子的烟点燃，在键盘上敲着：“姐。刚才对方来约了，明天晚上灯光球场见。” “什么她们要来网黑” “嗯。” “草他妹，她们有没有对你动手” 怕周乐担心，我没敢说刚才那女的是拿匕首来逼我出去的。就撒谎说没有。然后把刚才的对话如实的描述了一遍，就看到周乐那边回了话：“他妈这是要逼老子回来的节奏啊，你别怕小乔，我等下坐车回来。晚上在校门口等你，我们去干死她个死娘养的。” 熬了通宵，那天上课都是浑浑噩噩的，刚刚被葛老师揪住了小辫子，我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课堂上睡觉，只好在中午的时候又给班长请了假，说我大姨妈来了实在难受，下午要在宿舍里睡觉。 然后中午饭都没有吃，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下午的时候被王小洁使劲的把我摇醒，说宋飞刚才来找我，有人在小卖部等我让我马上出去。 我以为是周乐已经回来了，装着肚子痛就溜去了小卖部，哪知推开门一看，里面就只有袁放一个人。我刚想要转身走，就听他说：“哟呵宋小乔，你现在不得了得很嘛，来了大姨妈课都没办法上了，还要跟人约群架” 069、群架 晚上的群架有周乐，阿素果果也是袁放行会的人，他知道这也不奇怪，我转身问他：“乐姐给你来过电话了” “乐姐牵头”袁放倒是满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把昨天晚上我们去通宵然后跟人行会战的事情给袁放说了下，然后问：“那个阿素果果，该不会是你现实中认识的人吧” 袁放脸额头不停的冒汗，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扭曲着脸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抽烟。连着抽了好几支之后，才抬头满脸苍白的看着我，说：“宋小乔，算你帮我的忙，晚上劝住周乐让她别去好吗” 我费解的问：“为什么” “你别管，劝住周乐就行了。” “袁放，你没事儿吧，你不比我还要了解乐姐吗喊她还没开始打就直接认输，在世界频道喊话三天，你觉得她的性格是会这样去做的人或者是，你自己劝劝她试试啊，还有，那个阿素果果，是谁” “是佩琪。”袁放满是心事的垂下头。 听到王佩琪的瞬间我也是惊呆了，就算她是袁放行会的人，就算她跟袁放那么肆无忌惮的说话。但是我从来没有把她和王佩琪的身上引领过。当然，王佩琪就算知道乔妹儿是我，也肯定不会知道奥莉眯是周乐。否则，昨天晚上的那个女生。不会在我面前说话那么张狂。 我知道袁放在担心什么，但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表现出来的神情，已经远远超过了惧怕周乐欺负王佩琪的样子，更像是有什么让他内心都恐惧的事情。 “你就告诉她奥莉眯是乐姐，不行” “她今天没有来上课，我找不到她的家。” “在游戏里喊啊。” 我虽然无比的讨厌王佩琪，也很想要在晚上的时候让乐姐好好的收拾她一番。可是看到袁放那种陌生的求助的眼神，我又有些于心不忍的感觉。觉得乐姐和王佩琪之间的关系，好像特别的复杂，复杂得连袁放都害怕。 就在我们俩还在小卖部商量对策的时候，周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板，来两根玉溪。” 袁放神色慌张的站起来打开门，朝着外面说：“乐姐，我这儿有烟，你不用买了。” 周乐走进来，看到我和袁放两个人都在。还以为是我们在等她，打趣着说，哟呵，你们两双双在这儿等我啊知道今天晚上要打群架 袁放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乐姐，要不然晚上就算了吧然后把阿素果果就是王佩琪这事儿，跟周乐说了，希望周乐看在他的面子上，能结束这场架。 周乐听完，态度坚决的说：“不可能，这架是她主动要打的，他妈都敢直接跟我叫板了，当老子是白瞎啊再说，昨天晚上她在游戏里都跟别人结婚了，你这都绿了一头还来帮她说好话” 无论袁放如何劝周乐，周乐都坚决的表示绝对不行。如果袁放要再说的话连兄弟都没得做，然后还找来宋飞在小卖部守着袁放哪儿也不能去。 我们在小卖部捱到快要十点，周乐喊来的人已经差不多都到齐的时候，我们一波人马才朝着灯光球场走去。远远的我们就看到一群人站在球场的角落里在相互交谈什么。不用猜，那就是王佩琪她们不假了。 显然，王佩琪根本没想到过昨天晚上行会战的人会是我和周乐，尤其是在看到周乐的那瞬间，眼神里闪现出来她很少有的胆怯。只见她从旁边人的手里拿过手机，躲在角落里给谁打了个电话，然后才带着人走到我们面前，装着根本不认识我们的样子说：“我是阿素果果。你们哪个是奥莉眯，哪个是乔妹儿” 校园里的群架虽然没有那么规范，但在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在模仿古惑仔。模仿社会上的那一套。所以即使和王佩琪有什么过节，周乐也没有挂在脸上，而是抽着烟很不屑的问：“约架的就是你，对吧” 昨天晚上威胁我的女生。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站在旁边不停的催促：“磨叽个什么劲儿，规则都说好了，动手吧”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参与到群架中，没有用任何的工具，赤手空拳的和对方打。十个人打十个人，周乐负责收拾王佩琪，那个女生负责收拾我。 很显然，我和她的势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几番下来就被她拉住头发连拉带拽的拖到了旁边，抓头发扯衣服，我只觉得自己狼狈得就像是个战败的傀儡。即使这样，我依然没有停止要挣扎着站起来，终于，在她自以为自己已经打赢我的时候，我迅速的翻身把头往后仰。将她的头发给拽住。 场面扭转过来，我才得以有时间看了看其他人，除了我之外几乎每个人都把对方的人打得够呛。尤其是周乐，拽着王佩琪的头发使劲的往篮球桩上撞，一边撞一边吼：“我操你妈，你还敢和老子约架，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说好的规矩，到最后却没有裁判出来喊输赢。 大家打得混做一团的时候，远远的看到球场大门口骑进来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径直开到我们的中间停下来，“住手。” 王佩琪看到来人，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冲了过去。抱住那人哭着喊了声姐。周乐看到她也是愣站在原地，反应了好几秒钟才喊出来那声姐。 我虽然不认识来的人到底是谁，但我知道你个人在王佩琪和周乐之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的。 架自然是没有再打。王佩琪也承认在世界频道喊话三天，今天的事情就此结束，不搀杂进去任何的仇恨。当然，也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天涯浪子的行会和袁放的行会，势不两立。 网黑就是这样，游戏里打不过瘾了来现实继续干。输赢自认，赢了的可以继续在游戏里张狂，输了的咽下这口气愿赌服输或者下次重头来过。 来人驱逐了双方打架的其他人，我原本也要被喊走，是周乐执意要我留下来。于是，最后球场里就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他都走两年了，放下吧。”来人站在周乐和王佩琪的中间，说。 “姐，这件事你能别管吗是她害死的，这笔帐无论如何都要算在她的头上。”周乐愤愤的说。 “周乐。”来人怒了。呵斥着周乐说：“你以为自己没有原因上次你收拾佩琪我也就当着没看见了，你今天还来” 王佩琪在旁边哭哭啼啼的说：“没事的姐，只要乐姐高兴能发泄出来，我都没事的。” 相比起王佩琪的娇弱。周乐就要生猛了许多，没给那人的面前上前拽着王佩琪，“哭你妹啊，人是你害死的。架是你约的，他妈该哭的人是我好吗” 王佩琪捂着额头上刚才被撞的伤痕也不吭声，低头哭得更厉害了。 这样的对比下，就有周乐仗势欺人的味道，来人上前抓起周乐的手用力往旁边一扔：“周乐，你是不是还要这样” 周乐一副不敢相信那人这样对他的表情，坐在地上，“姐，真的要这样吗” “是。”那人把王佩琪拽到周乐的面前：“给她道歉”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我们，最后还是输得很惨，周乐弄死都不愿意给王佩琪道歉。那个她们都叫姐的人，挥手给了周乐两个巴掌，从来没有受过半点委屈的周乐，瘫软在地上绝望的哭。 随后，王佩琪坐上那人的摩托车离开了灯光球场，临走前，我看到她转过头来朝着我们阴冷的笑着。 070、终于离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周乐哭成那样子，我没办法用语言去安慰她，只得默默的守在她身边。到最后她气不过，去球场旁边的树上折了根树枝，在球场里乱敲了一阵，又仍了树枝趴在我肩头哭。 哭到袁放匆匆赶来，让我先回学校去，他陪着周乐再呆一阵子。虽有担心，但周乐的态度也很明显，我作为一个后来才插入到他们生活中的人，没办法去安慰她以前发生过的事。 第二天袁放破天荒的比我来得更早，料想昨天晚上应该是陪着周乐通宵没睡。他来就跟我说周乐已经没事了，找人今天一早把她送回了学校，然后还笑着跟我说，“你收拾几件衣服。明天早上跟我去安中市哈。” 我撇撇嘴没答应，他又说：“你看乐姐心情那么差，你都不准备去陪着玩儿几天吗” 想着昨天因为王佩琪的事情他会对我有意见才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的要我跟他一起去比赛，再加上周乐的关系，我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上不上晚自习，放学后好多同学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王小洁和郭婷婷也早早的走了。宿舍里顿时就剩下了我自己。有短时间没试过自己住宿舍了，空荡荡的还有些不是习惯。 收拾了几套去安中要穿的衣服，我早早的就躺上了床。 大概是十点多的样子，宿舍门吱呀一声轻响。听到俞老师的声音跟做贼似的小声传来：“小乔，你在吗” 在酒吧和俞老师分开后这两天，他都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们的生活又像是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听到他竟然主动的来宿舍里，我惊喜的坐起来说：“嗯，我在的。” 俞老师像水蛇一般娴熟的溜了进来，快速的把门反锁走到我面前，从包里掏出一本红色的本本递到我手里，“小乔你看。” 离婚证 三个大字毫无征兆的跃入我眼中，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弄得晕了头。俞老师紧紧的抱着我，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终于离了，终于” 在俞老师的脸上，我看不到半点因为离婚带来的难过，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彼时的我们两人，就像是打赢了一场胜战，小心翼翼的在宿舍里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俞老师癫狂的把我揽入怀中。如若珍宝般的从额头一点点的往下吻，每一寸肌肤。 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但还是尽可能的在全力配合着他。 翻云覆雨之后，在那种不足1米的高低床下铺，俞老师把我揽在怀里，动情地说：“小乔，在我都快要看不清楚前路的时候，是你的出现把我照亮了你知道吗 “陆遥是个强势的女人，连在床上也都是她说了算，结婚以后这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真的受够了被人骑在身上的日子了。跟一个太过强势的女人过，连那个都是痛苦的你知道吗可是你的出现，让我彻底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你温顺乖巧，你那么的惹人怜爱。哪怕我现在已然一无所有，也想要倾其所有的来保护你帮助你。” “小乔。就这样陪着我走下去，好吗” 那时候的我，并不能够完全理解俞老师说的那些话，直到很久以后我变成了陆遥的模样。才知道遇到俞老师这样安于现状的男人，生活都得逼迫你强势起来。 所以，我天真的认为俞老师的整个身心从那以后都是属于我了，殊不知。我其实是他证明自己是个男人的慰藉而已。 用现在的话来说，俞老师就是个标准的凤凰男，当年看中了和他生长环境完全不同的陆遥，能带给他从没有过的生活方式。可婚姻在经过生活的磨合之后，却又觉得陆遥太过于强势，从而想要在我这样和他出身类似的人身上找满足感。 可悲的是，当时我认不清楚所有事情的本质，就觉得俞老师是真心的爱我。为了我愿意舍弃去上海的大好前程，为了我愿意抛下结发妻子。 那天晚上我们折腾到那张床都摇摇欲坠的要倒，俞老师都觉得还不尽兴，抱着我说等国庆之后他就要彻底从以前的房子里搬出来，让我不要再住在学校了，出去跟他一起住吧。 我眼巴巴的看着俞老师，有些胆怯的问：“可是，会被人发现吗” “不会的，我们注意点儿就行。再说，处理完房子陆遥就要回上海了，没有人会来关注到我们的。” 同居，在那时候是个多么时髦的词语，同学谈恋爱的也有上过床的，但真的没有几个人能有胆量同居。可是我当时的心里竟然非常迫切的希望能和俞老师组建成一个家庭，希望他能够给到我那种从没体验过的家的温暖。 青春期的躁动就是，总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总是认为自己有能力担负起很多东西。总是希望自己能用大人的生活方式生活。却忘了本质上，自己还是个未见过多少世面的孩子。过早的贪恋成人的生活，总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我没有告诉俞老师我要跟袁放去打比赛的事，因为我还是怕，怕好不容易来的温暖又会离去。我想尽可能的满足袁放的要求，尽快的把欠他的恩情给还完，等他把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开之后，我才能安心的读书。 否则，陈素素和王佩琪随时可能冰释前嫌，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片刻安宁，随时都可能再次被破坏回到从前。 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天亮之后，俞老师看到我收拾好的书包，问我要去哪儿我撒谎说上学期认识的高三学姐，邀请我去安中市玩。俞老师没说什么，就问我身上的钱够不够，然后说我也该去好好玩一圈了。祝我玩得高兴。 躲开剩余不多同学和宿管的注视，俞老师像又像做贼一样离开了女生宿舍。没人会知道，那个晚上的女生宿舍里，会有可能潜进来一个男老师。 十点多，袁放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在汽车站等了我半天，怎么还没有见到人。我正在去往车站的公交车上，就跟他说让他稍等，我马上就到了。 因为是国庆第一天，大巴车人满为患，我上车的时候过道上都摆放了好多小凳子，那些没有位置的人就被让坐在凳子上。袁放在最后一排给我占了个位置。我赶到的时候他还在不停的埋怨我，说我要再来晚点的话就会去坐小板凳了。 我没去过安中，也不知道要坐多长时间的车，总之大巴车上了高速走了很久我就睡着了。 迷糊中。我只觉得自己飞了出去，眼睛一看自己正躺在过道中间。大巴车停了下来，车上所有的人都往前溜了很长一截。我的头刚好撞在了椅子下面的铁架支撑上，只觉得两眼冒金星，想要转头看袁放有没有事，就见袁放冲上前来一把将我抱着，挤开人群往车下面跑，一边跑一边喊：“快，都下车，前面的油罐车冒烟了。” 袁放这么一喊，所有的人都慌慌张张的往下面跑，他在把我放在路边后又折身回了车上。在袁放的带动之下。司机和车上的其他年轻男乘客，也一起来回去搬刚才撞的昏迷过去了的人。 我看着袁放一趟趟的，一会儿抱着小孩儿，一会儿抱着老人，在路边和车上来回的折腾。 有人在高速路旁边的隔离带开了个口子，就听到有人喊赶紧钻那个口子先出去。让老人和小孩先离开，然后才是女的出去。我被人群带动走往外面走的时候，转过头还看到袁放再次上了车，而前面的那辆油罐车已经开始有燃起来的迹象了。 我大声的喊了句：“袁放” 就看到他转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车里。 身后被人挤着，我没办法做过多的停留，否则就会影响后面那些人的疏散速度。在别人的催促下，我只得匆忙的往高速路外面走去，等走到旁边的空地里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071、如果袁放还活着 【为钻石满200加更】 响动震彻四方，所有的人都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转身想要朝着高速路上跑。刚才带我们离开的乘务员拉着我：“小妹妹，别回去，那边危险，随时可能二次爆炸。” 想到刚才他奋不顾身先把我抱下车的场景，我死死的抓住乘务员的手说：“阿姨，我同学刚刚还上了车。” 周围传来阵阵哭声。好多人都冲着爆炸的方向嚎啕大哭，我知道不仅仅是我有牵挂在那边，他们也都有。可那边燃起的熊熊大火，没人能有胆量再往里面去送死，再加上后续陆陆续续赶过来的人，早已经把回去的路彻底的封住。 我绝望的看着那团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命的火苗，跟着其他喊着她们亲属名字的人，一起大声的喊袁放。 只是除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再没有了任何的回应。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方车道上的消防车和救护车还有警车才姗姗来迟。消防人员架起支架朝着燃起的车辆不停的洒粉尘，护士在旁边的空地上拉着一个又一个的人撤离。 远远的，我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只能从轮廓中看个大概，有被炸得血肉模糊抬上担架的，有被直接盖上白布拉到一边的，还有身上被烧焦了还在举手示意的。 总之，一片混乱。 我心急如焚的盯着高速路出口，只希望这个时候袁放能笑着从那儿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傻笑一声，“嘿，我没事。” 只是那可能都是我的幻觉，袁放再也没有出现。 没过多久，就有警察过来召集我们往前面走，走到前面的服务区去等，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距离安中不到20公里。 我站在原地不想要离开，想等人群都走完了之后再去看看，可警察说让我们都先撤离，等事故现场处理好了之后会向大家汇报伤亡情况。 我抱着警察的手说：“叔叔，能不能让我回去看一眼，我还有同学在里面。” 警察指着旁边哭闹的小孩安抚我说：“诺，他爸爸妈妈都还在车上没下来。” 我认出来了那个小孩，是刚才坐在我们前面的那个孩子，也是袁放在把我抱出来之后紧跟着抱出来的。大概五六岁，不停的哭着喊妈妈爸爸。我上前拉住他的手，说：“走吧。跟姐姐一起去等爸爸妈妈。” 一群像是难民的人，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一个小时，虽然两腿发软但还得朝前走。警察说的，这次是很严重的追尾事故，前方不止一辆油罐车，如果再不撤离的话多次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到了服务区，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人发了泡面和矿泉水，让我们暂时在那儿安顿下来。 身边的孩子没人照顾，我帮他泡了泡面又哄着他不哭，好不容易他才安静下来专心的吃东西。而我才像是从惊吓中彻底的回过神来，坐在服务区大厅的地上，四肢无力。 和袁放认识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浮现，他其实算个蛮不错的大男孩，那么多次对我伸出援手。今天更像是个系英雄一般，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的去救那些陌生的人。 如果，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先出现俞老师。我会不会也跟学校的其他女生那样，默默的被袁放所折服 离开高速的时候就给周乐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我们出事的消息，等到服务员的时候她回了电话。说现在高速全部封路她暂时过不来，让我不要着急她在想想办法。 隔着一条高速路，我们出不去周乐进不来，我只能在服务员继续等。 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前方传来消息说路终于通了，伤亡人员全部送到了安中市人民医院。如果有亲属还没有出来的，就跟着大巴车去医院，如果没有的就上另外一辆大巴车。 我带着小孩上了去医院的车，在路上给周乐去了个电话，让她在人民医院等我。 我们到的时候周乐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看到她我就忍不住的扑上前去，全身发抖的抱着她说：“怎么办乐姐，袁放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刚才在医院找了一圈，还没有看到他的人，或者没事儿呢，往好的方面想吧。”周乐满脸煞白的把我从怀里推开，问了下身边那个小孩的情况，然后跟我说：“那小乔这样子，你再去好好的找一圈，我带着孩子去找他的爸爸妈妈。” 医院太小。大部分受伤的人被临时安放在了医院的草坪上，我在伤员聚集的地方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袁放的身影。那时候心里一下就空了，打听到堆放尸体的地方在旁边的帐篷里。我顾不上害怕的走了过去。 地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很多人，都被白布盖了起来。我挨个的掀开，狰狞的、恐惧的、没有闭上眼睛的、烧焦的，什么样的脸都有。吓得我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却又不得不继续找袁放。 最终，在帐篷角落的位置，我看到了一个身高和袁放差不多的人，全身都被烧焦。已经看不出来五官是什么样子了，手上还戴着一块手表已经被烧的有些融化的迹象了。可我能认得出来，那是和袁放一模一样的手表。 根据那块表，我觉得眼前的人就是袁放。 当即，所有的希望落空，整个人坠入到了深谷，我瘫软的坐在旁边大声的喊着袁放的名字。虽然有过最坏的打算，但看着面前的人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一个生命在短短数小时内就消失在你面前。 没过多久，周乐姐来找到了我，说女孩的父母已经找到，一个在抢救另外一个轻伤。已经把他们都安顿好了。她看着我面前那个面目全非的人，问我：“这是袁放” 我指着那人手上的手表，点点头。 周乐跟我的反应不大一样，她没有哭，而是在我旁边止不住的发抖。深秋的夜晚，是不会冷得像她那样的，嘴唇乌青牙齿止不住的碰撞，自己把自己紧紧的抱在一起。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忽然，她把我拉起来往外面跑，跑到不远处的空地上才停下来，喘息着说：“不是的小乔，那不是袁放，一定不是。” 虽然我也不能接受袁放离开了我们的现实，可看到的事实却让我不得不信，我知道周乐或者是因为她前男朋友的原因表现出来的异常。我只能忍着悲伤安慰她，“乐姐，我们再等等，等名单出来或者真的不是呢。” “肯定不是的。只是跟袁放戴了块一模一样的表，绝对不会是他。”周乐颤抖着双唇，道。 我和周乐在草地上坐到了凌晨，情绪才稍稍的好了过来。我们相互抱在一起取暖，相互抱在一起给与对方力量。 “小乔，你知道我们打群架的那天晚上，袁放都给我说了些什么吗” “嗯” “他说他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上你了。但是他不确定那样的感情是不是喜欢。他说，有时候看到你吧觉得挺可怜的，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可恶，几天不见你就想要骚扰你。总之，他就喜欢看你讨厌他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我垂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袁放是真的喜欢我吗可是他明明又那么讨厌我的样子，他觉得我害了王佩琪，他觉得我很有心机，他还觉得，我是个肮脏的女生。虽然他没有亲口这样说，但他的表现足以能证明，他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袁放还活着，你会考虑忘了你那个老师吗” 周乐点了支烟，在黑夜中烟头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光。 072、虚惊一场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俞老师给了我16年都没人能给过我的安全感，给了我超过男女感情的疼爱，给了我太多太多没有人能够替代的爱。所以我想，我这辈子都会爱他一个人的吧 周乐苦笑着吸了两口烟说，“但愿吧，但愿俞老师是个好人。” “他是个好人，为了我他都离婚了。” 周乐刚刚吸进去的那口烟还在嘴里，愣得没有吐出来惊讶的看着我，半响烟雾才伴随着她的花雨一起出来，“他为了你离婚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周乐分享俞老师对我的好，可她听完之后，只是重重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小乔。如果你还当我是姐，如果袁放还活着，答应我，和那个老师分开，试着接受袁放。如何” 我以为是那天晚上袁放和她说了那些话，再加上他现在生死未卜，她才会这样跟我说。我苦笑着摇摇头，“姐，我” 周乐忽然扔掉了手里的烟。上前来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变得异常的狂躁和愤怒：“宋小乔，你他妈的给我听着，我不允许我的姐妹去当情妇，所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姐。就他妈的离开那个渣男” 我被周乐掐得差点就揣不过来气，嘴里啊啊呜呜的发着奇怪的声音，直到她主动把松开了手继续朝着我咆哮：“你他吗的听到没有，袁放还活着的话，我要你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来。多看他两眼” 我被憋得眼泪都下来了，不知道周乐为什么会忽然变脸，只得点头先答应了她，说：“乐姐，给我时间，好吗” 那时候的妥协，不过是因为对周乐的惧怕，而我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俞老师分开。毕竟等国庆之后，我们就会住在一起，过我想过的生活，拥有我人生中第一个美满的家庭。 只是周乐把我的回应当了真，垂着头说：“小乔，我挺恨小三的，从小到大，我打跑了我爸无数个小三。你要知道，能在婚姻中出轨的男人，再好他妈的也是渣男。” 袁放的事情给我们的冲击，让我们身上的负面情绪彻底爆棚，周乐就那么靠在我的身上。说着那些年她打她爸情人的事儿。听她说完，我第一次有些动摇了对俞老师的感情，可又不愿意相信，俞老师会是周乐爸爸那样的人。 我觉得，俞老师是出轨男人中的特例，他是爱我的。 就在我们聊得起劲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身后搭住肩膀，我和周乐同时转过头去一看。脸上被炭灰抹黑得都快要认不出的一个人站在我们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没死。” 我和周乐同时尖叫着扑向袁放，捶打在他的身上：“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们啊，刚才看到那尸体还以为是你，吓死了。” 袁放说爆炸的时候，他刚刚把人护送到外围，炸得他昏迷了过去，但是没有受伤。被救护车拉到人民医院后醒过来，看到倒出都是要帮助的人，他就临时决定要留下来先帮忙。现在现场已经基本清理完毕了，他才急急忙忙的找手机给我们打电话，发现手机不见了。围着医院找了一大圈，才在这里找到了我们。 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总算是虚惊一场。 在去吃饭的路上，周乐就像是在撮合我们俩似的，不停的在跟袁放说，我刚才趴在尸体上哭得如何的伤心，我如何的向她保证。如果袁放还活着我一定会对他好。 听得袁放哈哈直乐，然后凑到我的耳朵边小声的问我：“真的么你就这么怕我死啊。” 本来想的是晚上跟周乐睡，可吃完饭周乐偏要说她家里不方便住人，让我自己想办法找地方住，然后丢下我和袁放就跑了。袁放买完单。坏笑着说：“白天惊吓过渡，晚上我一个人睡害怕，怎么办，你欠着我一条命，得陪着我。” 看我还惶恐的样子，他又说：“放心，有两张床，我没力气动你。” 是啊，我欠着袁放一条命，我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袁放快速的把我抱走，当时被撞的脑袋发晕的我，能不能在爆炸声响起之前离开大巴车。 那天晚上真的如袁放所说的那样，他没有再动我，甚至回了招待所以后玩笑话都没有再说一句。我们一人一张床，他躺下就开始打起了呼噜。可我闭上眼晴全是白天掀开白布的那一张张恐怖的脸，吓得我坐在床头直冒虚汗。 一夜惊吓，袁放早早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坐在床头没有入睡。 他看到吓得脸色惨白的我，说：“宋小乔。你害怕我死了对不对” 我害怕他死吗 我不知道。 那天的比赛打得很精彩，袁放的表现也很出众，周乐坐在我身边不停的让我看，袁放又进了个三分球，又进了个两分又是隔空投篮。可我心里却是乱糟糟的。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觉得袁放似乎已经悄悄然的开始走进了我的心里。 和俞老师的感觉不同，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这让我很讨厌自己，觉得我应该把心全部给俞老师，我那么爱他的。怎么会有间隙让袁放进来 所以当我意识到这点后，起身对周乐说家里打来电话，要我赶回家去一趟。然后没等比赛完，就仓皇了逃离了现场，生怕再多呆一分钟，会让自己更多的胡思乱想。 我需要时间来让放空自己，所以我选择了回家，那里可能会变得十分的不堪，却还有我妈妈。就算我和她吵过闹过我叛逆的选择过逃离，但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我还是想要回去那里，虽然不踏实但却安心。 妈妈比我离开的时候更加的瘦了，脸色也非常的不好，耳鬓已经悄悄的开始长出来了白头发，看起来老了一头。我没有再在她的面前提起陈万里，可她却主动提及了，她指着桌上的卤牛肉，说是陈万里前天去接陈素素的时候买回来的，顺便就多买了一份。 我没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妈妈心里明白。也没有执意要我吃。 那几天晚上终于没有了妈妈半夜出门的动静，然后那几天，我们又回归到了吵架之前的平静，她做饭我就洗碗，她拖地我就擦桌子。 10月5号。离开校还有两天。 妈妈催促我早点回去，可我偏要在家里呆到7号早上再走。妈妈犟不过我，说那行吧，饭菜锅里都有剩的，今天白天你就在家里凑合着，妈妈要出去一趟，晚上就回来了。 我有意识的知道她是要去哪里，也想过要轻言细语的和她说话，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话到嘴边就变得非常不好听了：“妈，也就还有两天，你就忍不下去非得今天走吗” “妈妈和人约好的，要不然你今天就回学校吧” 那天的我就像是牛脾气上了头，怎么都不要我妈妈出门，我说我一个月才回来家里呆7天。要是寒假不回家的话你说不定要半年后才能见到我了，为什么就非得要在乎这两天的时间 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小乔，你别这样，乖” 无论我怎么拉。都拉不住妈妈离去的步伐。在她走后，我想过要回到学校，可我就是不甘心的想要等她回来，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等到晚上妈妈没回来，我特别的失望，早早的上了床直到凌晨才睡着。 迷糊之中，我仿佛听到妈妈拿钥匙开了门，我还喊了句妈你回来啦但是没有人回应我，我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我忽然被人死死的抱住，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乔，今天晚上你总归跑不掉了吧” 我惊得翻身过来，陈万里垂涎欲滴的看着我，正朝着我的脸凑过来。 073、回不去的家 我完全明白陈万里是想要做什么，这无疑是半夜惊醒后的噩梦，我使劲的挣扎着推开他，朝着墙角的方向缩去。借着不是特别明亮的日光灯，我看到陈万里笑着的那张脸，就像是在说，我无论怎么跑今天晚上也跑不出他的手心。 “你怎么进来的” 陈万里指着旁边桌上的钥匙，“你妈妈给我的呀，别费劲了小乔，给等会儿省点儿力气吧。” 钥匙折射出来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想起妈妈早上的时候不止一次告诉过我，让我今天就回去学校。原来。原来是这样子。顿时失望的把头撇了过去，咬牙切齿的看着陈万里，“你为什么非不放过我啊为什么” 陈万里跟着乐了，凑上前来把我逼在角落。“小乔你别这样，我会对你好的，真的，我肯定会对你好。” 急迫的语气。显出来他此刻的焦急。 我快速的把手伸进了被窝，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他的正中狠狠的抓了过去，只听陈万里啊的一声惨叫，刚才的笑脸完全不在。甩手一个拳头就朝着我打来：“宋小乔，你给我松开。” 我不松，就算是他把我打死我也不能。我感觉到手里捏着的东西一点点的变软，陈万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我始终不可能会是一个壮年的对手。陈万里双手往下稍加用力，我就只得乖乖的松开手。陈万里彻底的怒了，他把我按在床上裹着被子就开打：“给老子软硬都不吃，不收拾收拾你不服帖是不是” 一阵拳打脚踢后，陈万里见被子里的我没有了动静，还以为我死了，掀开被子就看到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冷冷的说：“陈万里，你有想过陈素素的处境吗你今天晚上要是敢动我的话，我找一百个男人去睡了她，你信不信” 我以为陈万里是爸爸，会像罗雪萍那样惧怕我说的这番话，可他没有，阴笑着摸了摸嘴角：“哼，比娘养的还来威胁我，你去啊，你去找到一百个男人再来和我说事。今天晚上老子要是收拾不了你。老子以后就不姓陈。” 就在刚才陈万里把我蒙在被子里打的时候，我已经悄悄的把手机摸过来拽在了手上，现在的我只需要找个时机打个报警电话，我就能彻底的逃脱出危险。可是这个电话一旦打下去，会不会让我妈妈以后的日子难过 我犹豫了。 眼看陈万里就要朝着我扑过来，我狠狠心还是按下了拨通键，在陈万里抢过我手机之前，对准电话说了句：“救命啊，我在。” 我不知道警察是否有听清楚我说的地址，但是这个电话的威慑力却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估计陈万里压根就没有想过在那个时候我就会拥有手机。在抢过我电话摔到地上之后，气冲冲的上前在我胸前狠狠的捏了下：“小逼崽子。” 陈万里走了，危险不在了，可我再也不敢安然入睡。 妈妈去了哪儿，陈万里怎么会有钥匙，他为什么不害怕陈素素在学校有危险 警察在二十分钟后来敲开了我家里的门。问我刚才是因为什么而报警，我撒谎说刚才家里来了贼，听我报警已经走了。警察录了笔录，提醒我记得反锁好门窗。就匆匆离开。而那整夜，我都拿着刀靠在门口，怕得不敢再入睡。 妈妈天亮后才回来，敲门说自己钥匙在路上掉了。打开门看我满脸惶恐的样子，连声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妈妈心里是清楚的吧，见我用仇恨的阳光看着她久久不说话，问我：“是不是陈万里来过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扑向她的怀里。 妈妈骂了句陈万里不好听的话，就帮我收拾起东西说：“回去吧小乔，以后别再回来了，妈妈过段时间去城里找你一趟，把钱给你送来。就呆在学校哪儿也别去，外面乱。” “陈万里为什么会有我们家的钥匙” 我连续问了好几次，妈妈都摇头不回答，重复着刚才那句话。疑惑在我心中萦绕。我却没有办法从她的嘴里问出真相。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大巴车开出很远了之后，妈妈还在后面追着跑。 每回去家里一次，总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那个家再也不是我可以避难的港湾，更像是一个爆发危险的地方。我心里清楚妈妈也明白，所以她不要我再回去，她摆脱不了也不想要摆脱陈万里。她只求我能在学校安稳的过。 我明白，或者这个家，我是再也回不去了。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的渴望和俞老师在一起。或者不是渴望俞老师，就是潜意识里渴望有个家。有个在我委屈的时候可以哭，高兴的时候可以笑的家。而那里如果还有个爱的人，那便是更好的。 我在路上给俞老师打了电话，他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搬到租房子的那边去。我问陆遥走了吗他说走了。于是我下车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去了他的家里，见到他那一刻才觉得心里踏实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说：“你以后会不要我吗” 俞老师了解我的敏感从何而来，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宽慰我说：“傻瓜，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帮着俞老师清理东西，亲眼看到他在院子里烧毁了和陆遥所有的照片，生活照结婚照，以及以前他给陆遥写的信。他提着不算多的行李站在院子中间，看着这栋还算新的楼房。揽着我的肩膀有些踌躇的说：“小乔，以后我都是你的了。” 那时的我觉得，自己和俞老师简直就是如出一辙的命运，他的曾经和我一样贫穷过。他的现在和我一样没有了家。而我们就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只能相互抱在一起给与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新房子是个单间，在学校外面那条网吧的楼上，没有俞老师之前的房子宽敞，但我觉得就是温馨的天堂。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四处欣赏，属于我和俞老师的家。 俞老师说那儿离学校近，并且学生租得比较多，我经常从那里进出不会被人怀疑。我感动俞老师的细心，他连租房子的时候都考虑到了我的便利。 那天晚上，我和俞老师都特别的激动，躺在那张只睡过我们俩的床上，疯狂到了天亮。 等我睡到快要中午醒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窗台边上看书，我轻轻的喊了声：“老师。”他放下书转过头来，看着我一笑，走到我面前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下去。温柔的说：“醒啦快起来喝粥吧，都熬好半天怕是要凉了。” 我心中梦寐以求的家，不正是这个样子的吗 下午俞老师要去学校开会，我正好回去收拾我的东西过来，再顺便把家里也收拾一下。来的路上碰到从网吧出来准备去上班的六子，他看我拎着东西朝楼上走，诧异的问我：“你在外面租房子了” “嗯，我搬出来住了。” 六子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说不用东西不重，然后简单聊了几句就上了楼。 把我的衣服放进简易衣柜，看着它们和俞老师的衣服挂在一起，就觉得自己的未来和俞老师彻底的捆绑在了一切。忍不住由衷的笑出了声来，幻想着以后像我想象中的和谐夫妻一样，美满的生活。 放晚自习后，我回了趟宿舍找王小洁和郭婷婷，跟她们说我搬出去亲戚家里住了。郭婷婷倒是没说什么，鬼精鬼精的王小洁一下就明白过来，神秘的凑在我耳边问：“嗨，你该不会是和俞老师同居了吧” 我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带着满心的喜悦蹦蹦跳跳的走出校门，回到我和俞老师的家。然而打开门的场景让我呆住，俞老师满脸是血的坐在餐桌旁边，正在处理手上的伤。 074、赶我走 手里的书顿时掉落一地，我尖叫着冲过去，看到俞老师的脸上之前被葛老师打了淤青还没有好，又添了几道新的抓痕。额头上鼓起了两个很大的包块，手上也有被利器刺伤的痕迹。 我连忙接过俞老师手里的棉签，帮他擦着问：“老师，你怎么了” 俞老师摇摇头，说没事。 “是不是葛老师” “不是，小乔你饿吗刚才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个鸡腿，饿了你先吃点，我随便处理下就好。”俞老师朝着桌上努努嘴，说。 鸡腿装在纸袋子里，外面有层塑料袋，上面还有泥土和血迹。 俞老师身上还都是伤痕，心里却惦记着我饿没饿。那瞬间我就止不住的想要泪奔，拉起俞老师的手说，走，我们去医院。俞老师尴尬的抬起头看看我，说不行了。都是皮外伤，在家随便处理下就好。 我执意要拉他去医院处理，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去，最后被我说得急了，才吞吞吐吐的说搬家的时候忘了带存折和卡，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 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摊开在俞老师面前，“我有我有，走吧。” 俞老师咬紧着腮帮子看着我，把钱放进了我的包里。闭上眼睛说：“放好，我怎么能花你的钱。” 我近乎是跪在俞老师的面前捧着他受伤的脸，哀求他跟我一起去医院，最后才连哄带威胁的把他拽去了医院。拍片检查，身上多处骨折，皮外伤严重，轻微脑震荡。 在医院，和俞老师也是煞费了一番周折，拍片检查他一概不答应，医生最后都骂他了：“你看你女儿多关心你，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家人考虑啊” 俞老师不过刚满30岁，上期跟着陆遥去了一趟上海回来，原本就老了一截，加上最近离婚的事，他更是看起来就像是40岁的人。而我那天穿着他给我买的蓬松连衣裙，头发高高扎起马尾，或者被医生误会也正常吧。 医生这么说，俞老师脸上面子挂不住，才愿意听话的去以此做检查。 医院是个喝人血的地方，那天妈妈给我的钱才花了不到100，剩下的那天晚上就花得所剩无几。医生要求再住院观察几天，俞老师执意检查完就跟我回了家。路上还在埋怨我说，小乔你不听话，等我发了工资把钱给你。 俞老师似乎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着嘴说：“我的意思是最近我不方便回那边，存折和卡没办法取，只”我上前吻住了俞老师的嘴，说老师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什么都有。 是的，那时候我满脑子想得都是，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什么都会有。 俞老师半夜发烧，帮他又是冰敷又是用白酒擦酒精的，折腾到快要凌晨。实在扛不住了，我说老师我们再去医院吧 俞老师很坚决的不去，拉住我的手开始说胡话：“小乔，有你在，我就不会死的，我想着你就舍不得死。” “没钱了，所有的钱都给了陆遥，连我的工资卡她都没有放过。”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找学生补课。有我在，都会过去的。” 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妈妈在医院里等着我筹钱回去的场景，那么的无助和悲观。整整一夜我坐在俞老师的身边，用力抓紧他的手，泪流满面。好想自己能快快长大。能和他一起分担生活带来的压力。 快天亮时俞老师终于退了烧睡了过去，一早我走的时候他已经醒来，让我早上自己出去随便吃点儿，他没力气给我做饭了。我说好，老师你好好的休息吧。晚上我买菜再回来给你做。 在我要出门的时候，俞老师喊住了我：“小乔，昨天去学校开会，听说要实行全封闭式的管理，要不然，你还是回到学校去住吧。” 不过才两天，俞老师就要让我搬走，我心凉了，“老师，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不是。封闭式管理后，住在校外的同学要严格登记，理论上不允许单独租房，如果有家长陪同的，需要家长到学校签字申明。”俞老师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叹了口气，“你先去上学吧，等通知下来再说。” 整夜没睡加上俞老师这样说，我心情自然是不好，磨磨蹭蹭走到学校门口准备吃早饭。袁放背着书包从我后面溜了上来，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嘿，宋小乔，昨天又没回宿舍啊” 我吓得转过头，“啊。” “快讨好我，要不然我找老师告状。” “请你吃早餐吧。” 就在校门外面的早餐店，我请袁放吃了碗面条，吃着吃着我就走神了，心里想得全都是俞老师昨天晚上发烧时说的那些胡话。陆遥可是真狠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不说。连俞老师的工资卡也不放过。 “我说宋小乔，你该不会是那天看死人看多了，给看傻掉了吧”袁放伸手在我面前恢恢，“我吃完了，走陪我去抽根烟，进去升旗仪式了。等下我可是要上台领奖的人，你可就看着我帅爆全场吧。” 袁放抢在我之前掏钱把早饭钱给了，还说怎么可能要个女生出钱，我要真讨好他，得换另外的方式。 跟着袁放去了小卖部。他买了两根烟，递给我一根说：“心情不好，咳得撕心裂肺就能忘掉不开心的事了。” 我吸了一口，呛得眼泪都流下泪了，不过确实顿时就清醒了不少。我问他：“袁放。那天打群架的时候来了个女的，乐姐和王佩琪都喊她姐，她还打了乐姐，你知道是谁吗” “喊姐是不是骑了个摩托车，个子又高又瘦” “嗯。”我连续点头，抓住他的手问：“你认识” “你不用知道她到底是谁，她平时都不在泸市。”袁放说完狠狠的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说走吧，学校里开始放音乐了。我忘了手里还有烟，两步追着出去。说那怎么会连乐姐都怕呢。 “宋小乔”小卖部外面的小路上，传来葛老师的呵斥声，他骑在自行车上盯着我，很是气愤的样子。 我自认为好像没做什么错事，还喊了声葛老师好。 就见葛老师把车停在路边儿上。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指着快要燃尽的烟头，问我：“这是什么宋小乔啊宋小乔，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家里穷得连学费都上不起了，你还有钱买烟抽” 抽烟绝对是学校明令禁止的事情。尤其是像我这样子公然拿着烟站在路上，让来来往往的同学老师都看到。在葛老师看来，这就是不把他和学校的规定，放在眼中的行为。 可是我冤啊，从袁放给我点燃到现在。我就抽了一口，还被呛得个不行。只是拿在手上忘了仍而已，就这么倒霉的，偏偏还被葛老师给发现。 我连忙把烟头仍到地上，“葛老师，我” 袁放本来背着书包已经朝前走了，看到我在被老师审讯，又返回来帮我解围：“葛老师，宋小乔不会抽烟，是我刚才看到你来了恶作剧给到她手里的。” “你抽的” “嗯。”袁放把我拦在身后，站在我和葛老师的中间，说：“是我，既然被您抓到现场，怎么处罚您看着办吧。” “升旗仪式后来我办公室。”葛老师没有像对待我那样对待袁放，说完背着手就走了。 半天。我才对袁放说了句谢谢。 “别谢我，请叫我雷锋。” 075、不就是双破鞋嘛 【为收藏破8000加更】 袁放带领着校队到安中比赛拿了冠军，升旗仪式上一直都在表彰他们，说他们为学校争得了多少荣誉之类的。袁放和其他球员站在主席台上，接受校长给予的各种褒奖。 接受完表彰之后，校长忽然开了口：“另外，我们球队的袁放同学去往安中市的高速路上，在突发意外的情况下救出了多名受伤群众。前两天记者找到我们学校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在此，希望全校师生都以袁放精神为榜样”校长把那天在高速路上的情况通报了一遍，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瞥眼看到站在我前排的王佩琪，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在校长把话筒递到袁放手里，让他说说感想的时候。他竟然开口说：“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啦，当时同学宋小乔和我坐在一辆车上，我把她救下去后。就觉得不能让其他人在车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话一出，我顿时感觉到了来自周围注视的目光，周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觉得或者是巧合，有人说袁放是为了在我面前表现，还有人说，袁放和王佩琪分了手在追我。 议论声在操场上沸腾起来，校长喊了几声安静才将现场平息下来。从袁放手里拿过话筒又夸赞了几句，就宣布解散。 王佩琪还愣在原地，斜眼死死的盯着我，那副眼神就像是恨不得能把我吃掉。直到王小洁和郭婷婷过来揽着我的手，她才跟着其他人离开。王小洁问我国庆节怎么会跟袁放在一个车上是不是他约我去看他比赛的。 鬼精的王小洁，什么都瞒不过她。 袁放从主席台下来，就被本地记着包围，大概是让他说说当天发生的事吧。我把他再带上我，就连忙拽着王小洁小跑着往教室走。快要到教室的的时候，身边的郭婷婷忽然一个踉跄，就往前扑了几步。 前面那个穿蓝毛衣的女生马上转身，开口就骂：“你赶着去投胎啊。” “对不起对不起。”郭婷婷不停的道歉。 这人我认识但叫不出来名字，只知道是和王佩琪走得比较近的。王小洁上前就要和蓝毛衣对骂，我连忙把她拉住让她不要惹事，跟着郭婷婷说了几句对不起。哪知，蓝毛衣还不依不饶起来，抬起自己的脚说：“看吧，踩成这样，怎么说”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才后面有人推了我下我没站稳，这样吧，你把鞋子脱下来我帮你洗，好不好”郭婷婷连声道歉。 “洗干净，都踩成这样子了，能洗得干净吗”蓝毛衣女生说。 我顺着看下去，她白色的运动鞋上被踩出了个绿色的油漆鞋印子。我们学校刚好在装修教学楼和粉刷护栏，这儿应该是刚刷过，地上到处都是绿色的油漆，经过的人脚底总会被带着点。 “那我赔不行么”郭婷婷委屈的说。 “我男朋友送的，你赔的起”她得势不饶人的说。 王小洁是个急脾气，一听就怒了，上前就骂了句：“妈个比的，不就是双破鞋嘛，多少钱你说，老子赔。” “去你妈的。你骂我破鞋” “哼，骂你破鞋怎么了，穿尼玛双破鞋还不让人说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对骂了起来，对方参与骂的人越来越多。连不善言辞的郭婷婷都开始加入了战斗：“你们真是太欺负人了，踩了你我都说了对不起也承认要赔钱，多少你们报个数啊。” 王小洁和郭婷婷对我不错，这样的情况我当然不可能缩到一边。也跟着上前对骂了起来。不过我和郭婷婷都不是很会骂架，对方每个人嘴里吐出来的不是在问候母亲就是说器官，弄得我们这边气势上就弱了很多。 眼看上课铃响了，王小洁向她们宣了战：“中午放学后面小树林见，不来的，都他吗的孬种。” “行啊，我就要看看你这双破鞋能搞什么花样。”蓝毛衣女生说完，拉着一群人就朝教室跑去。 “姐。放学我来找你啊。”王小洁说完，也拉着郭婷婷跑了。 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矛盾，有矛盾的时候就会有争吵，争吵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只好约个空闲的地方，继续吵或者是打，总得要有个办法。我身处在人群当中，曾经得到过她们的帮助和关爱。就没办法避免掉这些矛盾。 在她们需要我出手的时候，我就得像当初她们帮助我那样，无条件的出手。 袁放被记者围着采访，到那节课都快要下课的时候才回到教室，没多久前排就传来一张纸条，让给袁放。我估计着是王佩琪给的，反手把纸条丢到他桌上，想要把手缩回来却被他抓住。“今天升旗仪式的时候，有没有被我给感动到” 我忽然红着脸有些心跳加速，恰逢老师抽我起来回答问题，连忙站了起来说着答案。 那节课前排传过来无数张纸条，也不知道袁放到底有没有看，反正下课后老师一离开教室，就看到他急匆匆的走到王佩琪的面前说了什么，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教室。回来的时候王佩琪在哭。坐在前排不止一次转过头来愤怒的看着我。 担心中午我们再吃亏，上午课间的时候我去找了周乐的那几个朋友，跟她们说了下早上发生的事情。她们都非常够意思，听我一说就答应没问题。等下她们直接去小树林等。 放学后，王小洁背着书包和郭婷婷来找我，神秘的指着书包里，说有秘密武器，等下万一要打架，我们准赢不输。我问是什么，王小洁笑着说等会儿我就知道了。 我们到小树林的时候，周乐那几个朋友已经在现场等我们了。指着对面那堆人问早上跟我们吵架的是不是她们王小洁点头说是，就带着我们一群人走了过去，站在为首那个蓝色毛衣的女生面前，说：“那你倒说说。这事儿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的意思是，她们告诉老师让老师来处理，私了就是要约架的意思了。 蓝毛衣说当然是私了，她早就看我们王小姐和郭婷婷不顺眼了。高一新生刚来就敢那么张狂，就是欠收拾。 王小洁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欺负她是新生，当即上前就抓住女生的手，一个漂亮的擒拿就将女生制服住。王小洁骑在她的身上说：“老子就是要你看看，高一新生怎么了就该给你们欺负不是” 蓝毛衣身后的人见这么快就开始动手，围上来气势汹汹的看着我们，一副要打架随时奉陪的样子。 虽然我们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但那绝对是下下策，现在大中午的又是在学校，这么多人打起来很容易就会被老师发现，到时候事情说不定会弄得更加糟糕。 我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让王小洁松开蓝毛衣，王小洁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我，“小乔姐” “松开她，我就不信不打架解决不了事情。”我执意拉起了王小洁。凑到蓝毛衣的面前，说：“今天的事情，是冲着我来的吧叫王佩琪出来，我和她谈。” 蓝毛衣不承认，说就是郭婷婷踩脏了她的鞋，事情一码归一码。 看着蓝毛衣有点慌乱的神情，我心里大概已经是有底了。郭婷婷那么小心翼翼的人，不可能会走路都走不稳，再说后面有人在推她，那说明蓝毛衣和后面推她的人肯定是一起的。要不然，不会至于赔钱都解决不了问题。 我冷笑着凑到蓝毛衣面前，小声的问：“陈素素你认识吧” “干嘛” “如果你不想要自己变成陈素素的样子，最好就不要参与进来我们的事。鞋子踩脏了多少钱我们承认陪，你要是还扭着不放的话，晚上我们倒是可以陪你继续去灯光球场玩玩。可你要知道，今天晚上你们的运气可没好到，在被打得很惨的时候来个什么姐了，你信不信”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也没底，可不得不装出一副如果要打架就会势在必得的样子。 076、王佩琪服软 蓝毛衣后退了两步，或者她是清楚王佩琪曾经是如何和陈素素好到穿一条裤子，后来又是如何把陈素素打成那个样子的。对于能和朋友都翻脸的人，她自然会在心里掂量。 但她嘴上还是硬着，说这件事和王佩琪没有关系。 “哦那如果真的这样，我们就只好陪你公了。现场那么多同学，总会有人能看到是哪双手推了郭婷婷。”我昂着头，不卑不亢的说：“你最聪明的办法。就是现在去把王佩琪叫过来，我把和她的恩怨了了，就当你没惹过我们。” 我的气势是跟着乐姐在一起的时候练出来的，乐姐总是跟我说，其实学校混的好多人都是纸老虎，外面不认识几个有势力的人，你弱她就强，你强起来她就怂了。 我不想再用武力去解决任何问题，心里就一直急着乐姐的那番话，跟蓝毛衣女生说话的时候，也都是忍着狂跳的心面露凶相很平静的说。看起来，在气势上就胜过一筹的一样。 蓝毛衣看了看我们后面站的人，说那行吧，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叫佩姐。 没多久王佩琪娇弱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人群中，那样子还真的不像是来打架的。乐姐的朋友见她来，都瞪大双眼进入到备战状态，那天晚上后来的场景她们都没看到，都以为王佩琪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了。 “佩姐，她说要找你说。”蓝毛衣退到了王佩琪身后。 王佩琪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装着不知情的样子说：“哎呀，找我说什么嘛，你们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咯。” 见不惯王佩琪装腔作势的样子，我干脆上前直接开了口：“王佩琪，今天放在这儿就一句话，是要解决问题还是要打架要打，晚上灯光球场来，要解决问题，你他吗的就放下你那副白莲花的样子。” “你”王佩琪急得指着我：“别以为有乐姐在为你撑腰，你就敢跟我这个样子说话，你就是只鸡，再攀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我不屑跟她打嘴仗，直接跨出一步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哦那你要想想清楚，是不是还想要和袁放在一起提醒你一句。我跟他在高速路上可是有过生死的交情，你和他除了上床还有什么” 一番话说的王佩琪面红耳赤，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儿才对蓝毛衣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钱不赔。 现场欢呼雀跃，王小洁朝蓝毛衣竖起了中指。 在场来的高一高二高三的都有，且大多都不是那种乖乖读书的女生，王佩琪在我面前低头服软，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在学校的地位。至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谁都可以来踩两脚骂上两句。 回到教室，中午的消息不知不觉间已经传回来了，方斯美凑过来趴在我桌上，见风使舵的说：“小乔，听说你中午可牛逼了，几句话就把王佩琪说得愣愣的道歉了” 谣言就是这样。传回来就变成了道歉那么夸张了。我没解释，笑着小声的问她，最近陈素素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啊，天天苦练琴。到熄灯了才回宿舍来，一点都没有了以前那个劲儿，跟人说话都是小小声的。”方斯美拍着马屁说：“小乔啊，以后我要有个什么事。你可得罩着我点儿。现在都在说袁放在追你，还说你认识社会上那些特牛的人物，高三的学姐都要听你的使唤，还得看你三分面子。” 倒是没有方斯美说得那么夸张。可至少再不会像上学期那样，是不是个人都可以上来议论我两句，不高兴了踩上我两脚。这样的状态和我刚入学想象的高中生活有差距，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变成焦点人物，但从我是强奸犯的女儿开始，到现在袁放当众表示他救过我，再加上几次三番的和王佩琪过招，我几乎就成了全校的公众人物。 为了不让自己受尽欺凌，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变得强大。庆幸让我认识了周乐，庆幸王佩琪心里还是怯她的，庆幸认识了全进和六子，才会有酒吧的那出戏，让陈素素彻底变得低沉。 正是因为这一件件事的堆积起来，才铸就了我轻而易举的就让王佩琪服了软，她在我面前，再不是一年前把我拦在同样的地方的时候，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俞老师在家里调养了一周，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就回了学校上课。 他重新回到学校的那天，葛老师就来宣布了学校要实行全封闭式管理的制度，跟俞老师说的大同小异。要在外面租房的同学找家长来写申明。我不可能找到我妈妈来学校，所以我不得不搬回来了学校。 其实只要俞老师坚持要我在外面住，还是能够想到办法的，我可以找人代替我妈妈来。可俞老师不答应，非得要我遵从学校的安排回来住。和那天晚上他在宿舍里抱着我，激动的说要和我同居的时候不同，俞老师似乎在怯着什么。 我怀疑，是跟那天晚上他被打有关系。但他不说，我问他也不说。 搬回到宿舍住，最高兴的当然是王小洁和郭婷婷了，回去的那天晚上王小洁就买了个蛋糕，庆祝我们三姐妹重新聚在一起。王小洁还要我和郭婷婷对着蜡烛起誓，说以后都要不离不弃，再也不可以干像我之前那样重色轻易，有了男朋友就把姐妹抛开一边的事情了。 郭婷婷红着脸说王小洁：“你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恋爱的魔力啦。” “哟哟，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过段时间就准备搬宋飞家里去啊郭婷婷我可告诉你，宋飞是我介绍你的。你要敢重色轻友的抛弃我们，信不信我把你们给拆了。” “讨厌你，说什么呢，我们都还没有牵过手。” 王小洁乐呵呵的把郭婷婷按在床上。挠着她的胳肢窝说：“不可能，快老实交代，你的初吻还在不在。” 偶然一天晚上，王小洁跟我抱怨俞老师现在讲课越来越不用心了。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成绩不好的同学，利用课余和周末的时间去找他补课。 我心里隐约有些担心，毕竟补课是教育局明文禁止的事情，俞老师做得这么明显，无疑是在拿前程赌。可除了担心我却无能为力，现在的我并没有能力去帮他解决钱上的尴尬。唯独想得就是，艾米姐给我说过的那个承诺，我在寒假的时候会继续回到金豪，我一定要加倍的努力挣钱，让俞老师不再这样铤而走险。 终于捱到了周末，我像是放出牢笼的鸟儿，飞奔着跑去了俞老师的出租屋。可我进去还没有坐到五分钟，俞老师就让我回学校去，说最近这段时间他都要在这儿给学生补课，我去不是特别的方便。 我看着眼前的俞老师。似乎变得特别陌生，想要撒娇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楼下就传来同学上楼的声音。俞老师连连把我往外面推，说小乔你先回去，这段时间我得先挣点钱。 委屈的离开出租屋准备回学校，又在楼下网吧碰到刚刚出来的六子，他看我从楼上下来，愣了下很惊奇的问我：“小乔，你怎么还在这里住” 我恍然大悟俞老师对我的态度，我提着心问他：“六子，俞老师，是你打的” 六子支支吾吾的扯开了话题：“对了小乔，龙哥说他可能要过年的时候再回来。”然后慌慌张张的要往酒吧方向走。 077、玫瑰帮 我隐约已经猜测到那天晚上晚上的事情多半就六子干的了，凑上前很不理智的抓着他的胳膊问：“六子，你为什么要打他你告诉我，为什么，他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 “我还要上班，先走了啊，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六子甩开我的手。匆匆消失在我面前。 我蹲坐在楼梯上，根本想不明白六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明白俞老师到底哪儿得罪了他，更是想不到那天晚上他跟俞老师说了什么，以至于现在他态度那么坚决的要我回宿舍去住。 陆陆续续还有学生朝楼上走，看得出来经过提点，俞老师的学生似乎都明白要去找他补课才能有好成绩。那瞬间我整个人都变得特别不好了，如果不是六子把俞老师打成那样，他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补课吗 在楼梯上一直坐到那些学生又下来，我才准备上楼再找俞老师，跟他说对不起，都是我遇人不淑才会让他受伤。只可惜在最后一拨学生出来的时候，俞老师揽着他的肩膀谈笑风生的说：“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回学校查寝。” 一群人从我旁边经过，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那么跟着学生一起讨论着试题往学校方向走去了。我不敢迎上去搭话，也没有勇气去拉住他问个究竟，只得拖着行李跟在他们身后，默默的走。 我想不明白，俞老师为了我能和陆遥离婚。难道现在因为六子的阻拦，他就准备放弃了吗 回到寝室，王小洁就拉着我说刚才去保安室拿信，看到有我的就顺便帮我拿了，然后把信放在我面前晃悠着说：“这信好奇怪哦，都没有邮票也没有邮戳，该不会是俞老师写了放在门卫室的吧” 我一把抓过来，“别闹。” 上面熟悉的字迹，一眼就看出来是俞老师写的，我拿着信冲进厕所，躲在里面提着心看完。 信上，俞老师说让我回学校住没有其他意思，一是因为学校有了规定，二是上周葛老师已经点过他了。他不想要我们的关系这么快就公开，所以只能让我暂时委屈一阵子，再加上最近经济上确实出了问题。他想先好好挣钱，才能给我更踏实的生活。还说，幸好那天晚上受伤的是他，如果是我没钱去医院，他会自责死的。 最后那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两情若能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嗯，天长地久。 我合上信，回到宿舍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放到我箱子最底层，那儿有俞老师以前给我写过的信，还有小便条。 这封信就像是冬日暖阳，在我最低落的时候给了我安慰，让我知道和俞老师暂时的分开，不过是我们长跑路上的又一道坎。为了长久为了以后，我愿意等，俞老师也值得我等。 好在那段时间暂时没有了爱情的滋润。总还有友情陪在身边，王小洁每天唧唧喳喳的像个百灵鸟，偶尔和郭婷婷拌个嘴，有了她们这对欢喜冤家。我搬回来宿舍的日子并没有上学期那样的难过，反而是多了不少欢乐。 只是偶尔想起来那个梦寐已久温馨的家我才享受了一周，根本没有好好和俞老师过二人世界，有些心有不甘。 经过那次在小树林的相遇。王小洁和周乐那几个朋友倒是相识起来，中午放学我们经常一堆人凑一起吃饭，课间时间也偶尔跟着她们去偏僻的地方，躲着老师抽烟。我不会抽。但禁不住她们一次次的软磨硬泡，不得不每次装模作样的拿起来。 因为我们长期组团，有天王小洁忽然提议，说现在每个学校都有什么帮什么帮的，要不然我们也来搞个小团体提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响应，说以前周乐在的时候就想要搞了，只不过那段时间她忙着毕业没时间弄。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当天就在小树林里结了盟，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玫瑰帮。 之后就是选谁当老大的问题了，高三的学姐说她们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如果她们当老大的话毕业后又会面临重新选老大的局面。而王小洁是高一的，想要更多的人加入我们，她肯定不能服众。 推来让去，最后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连连摆手，说不行，我没那资格。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最不错的人选，我和周乐关系不错，又刚好上高二，加上连续出了几件事学校里好多人都认识我，这样也有利于我们的发展。 然后有人拿着手机给周乐打了个电话。说我们准备兴个玫瑰帮，让我来当老大。 周乐在电话一听，乐坏了，“行啊，小乔就该要练练胆儿，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在后面给你们撑腰。但是记得哈，不要去乱惹事，打架不要先动手。遇到被欺负的同学要主动出手相助。不要整得像其他学校的那些，天天耀武扬威的样子，我们要低调，低调知道吗” 玫瑰帮，就这样在市南中学的学生中悄然散步开来，每个加入我们的同学，都会在胸前的位置贴上一朵像纹身那样的玫瑰花，以代表是我们的人。有谁被欺负了就说声。大家站出来一起想办法出主意，如果实在需要动手的话，就一起上。 莫名其妙的，我就从一年前那个备受欺负的强奸犯的女儿。变成了老大。 正如周乐离开的时候说的那样，要我放开步子在学校横着走路。只是我没有横着走，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生活。除非偶尔有人来找到我，说有人被欺负要出头。我才会卯足胆子站在她们的前面来解决问题。 都是些小矛盾，多是因为她们不小心惹到了强势的同学又不肯服软，那些人仗着人家好欺负使劲儿的刁钻。基本上我带着人出面，找到那些强势的同学。最终都能够达成和解。 正因为这些小事情的累积，以至于我们这群人在同学中的口碑越来越好，引了无数没有什么势力的同学，纷纷找到我们要求加入。短短一个月，我们的人数已经不停在增多，就连王佩琪看到我，也都再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关于我的传说也越来越离谱，有人说我在外面认识了泸市的扛把子当干爹，连王佩琪都不敢动我，所以我才有这个势力做老大。也有人说我特别的狠，只要惹到我的人都没好果子。还有人说，我是个很善良的人。只要有理被欺负了找到我，我都愿意去帮忙。 大家众说纷纭，但都没有忘掉一个事实，那就是玫瑰帮在市南中学无人能敌。 陈素素那段时间挺消沉的。消沉到我都差点忘了她的存在，如果不是她主动来找我，我差点儿就忘了她的存在。 隐约记得大概是个周末，陈素素急匆匆的跑来找我，在教室外面垂着眼帘说：“小乔，晚上你能跟我去个地方吗” 从我爸爸出事之后的两年多以来，那是陈素素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风水轮流转，昔日在我面前狐假虎威的她，也转变成了我当初的角色。 忽然之间对她有了些同情，觉得她这样的人挺可悲的，从把我踩在脚底到现在把我捧在头顶，这种落差不是一般人都能承受得了的吧于是我说：“行，去哪儿” “彩虹桥。”彩虹桥是泸市有名的红灯区，班上好多早熟一些的男同学，偶尔开起玩笑都会说去彩虹桥玩儿，包夜多少，快餐多少。 “去哪里干嘛” “看你妈。” 078、彩虹桥的霓虹 我顿时就有种陈素素不怀好意的意思，顺手把她抵在教室的墙壁上，冷着脸说：“说，你他妈的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最近我都没有招惹过你，你反倒不舒服了” 如果说曾经爸爸犯下的罪孽，是我不愿意被人提及的一道伤，在后来渐渐习惯被人称呼强奸妇女儿之后，我开始试着去接受这份现实。可现在。妈妈绝对是我不能触碰的底线，陈万里数次的欺凌，我只无奈自己没有能力。 所以那刻我真就恨不得把陈素素往死里整，手上一点都没有留情，整个手臂死死的压在她脖子上。她被我憋得踹不过气，带着哭腔说：“我能做什么啊，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啊，晚上你跟我去看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我要去，我怎么能不去呢妈妈来了泸市在彩虹桥，到底在做什么难道真的走向了赤裸裸卖肉的那一步 “好，放学我在校门口等你。”我松开了手，把陈素素往外面一推：“滚。” 陈素素趔趄着往前跑了几步，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那天我的心情超级不好，回到教室袁放和我说话也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自从国庆节那事儿后，再加上玫瑰帮的成立，袁放倒是没有再威胁过我，经常和我们一起去后面的小树林，也成了朋友。 偶尔王小洁还会和他开玩笑，说袁放。你看王佩琪现在为了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不然你就当回菩萨，再把她收了吧王小洁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会意味深长的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袁放总是会笑笑，说其他的话遮掩过去。 我们都不明白袁放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说他死不想要回头吧，偶尔王佩琪追得紧了他又要和她约个会。要说他想要和王佩琪好吧，可他在学校又总是对王佩琪爱搭不理的。 就像是个不倒翁，不给人希望，但也没让人绝望。 坦然和袁放做朋友，让我开始释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用担心他威胁我说要去告老师，他要这么说我肯定就小声回他了，你要告老师行啊，我就找老师和你妈说你睡过我。我也不用担心他大张旗鼓的跟别人说我是他女朋友，他要那么说，我肯定就揽过他的肩膀。说做我男朋友没问题啊，你得先问问王佩琪答应不答应。他要是不答应，小心帮里的人弄死她。 原来我退缩着在袁放的面前羞答答的，他总是一副要想戏谑我得样子，后来我有时候语言上豁得出去了，他反而不跟我说那些了。就是每节课放学后，就很默契的跟在我身边往小树林走，然后王小洁她们几个女生，和他熟悉的几个男生就在小树林快速的抽根烟，聊聊天开开玩笑。 我们的友谊，也在这一次次的聊天开玩笑中迅速的升温，好多以前不敢说的话也敢说了，好多以前不敢问的问题也都可以问了。可对于那天晚上来的那个姐，每次我问到的时候，袁放总是闭口不提，板着脸扔了烟就会离开。 晚上王小洁拉我去看电影。我顺口就说了陈素素找我去彩虹桥的事。王小洁警戒的认为，陈素素是要拉我去彩虹桥落井下石，说什么都要跟我去。她说她有功夫在身，不怕陈素素使什么幺蛾子。我想了想。就说那你跟在我们后面吧，如果没有危险就不用出来了。毕竟那是去看我妈，有可能看到她很难堪的事，我不想要声张。 放学后。陈素素早早的校门口等我，王小洁在离我不到100米的地方跟了上来。我们坐了辆三轮车，在彩虹桥的桥头下了车，陈素素深呼吸一口气。指着里面说：“跟我走。” 彩虹桥其实只是座桥，我们走过桥，在桥头的地方就站了好几个男女，不时的对来往的人打招呼，说些不堪入耳的话。不过他们只争对男的，对我和陈素素这种都是无视。 一路上我都很害怕，害怕在那些挥手的人群中，看到了我妈妈的影子。我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无法想象我真的遇到了会怎么办。内心只在乞求，不要让我心底最难堪的伤疤被当众揭开。 过了桥后的那条街，左右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房子，每间铺面上头都闪烁着廉价的霓虹灯，门外有几排不算太亮的彩灯，屋内的灯光更是昏暗。 快要入冬了，门外的女人依然穿得很单薄，坐在门口敲着二郎腿，眼神黯淡的朝着来往的人机械的挥手，有种消极怠工的状态。 很多人描述，都会把那些女人说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可那天我们看到的真实场景却不是这样的，虽然有来拉那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就是坐在门口，颓废的抽烟或者打毛衣，感觉就像是对未来失去了希望，过天算天的样子。 陈素素带着我走到街道的尽头，才带我找了个地方隐蔽下来，说：“到了，就这儿。” 刚才一路看过来的场景，已经让我开始有些失控有些受不了了。我拽着陈素素的手低声喊：“你他妈的带我来这种地方，是想要膈应人不是” 陈素素摇摇头，指着远处开来的面包车说：“诺，他们来了。” 面包车开到我们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下来，陈万里从驾驶室的位置跳了下来，熟络的和旁边按摩店里的女人打着招呼。紧跟着，我看到我妈妈从面包车的副驾驶缓缓走下来，瘦得就像是风都能吹倒了一般。扶住额头冲店里的女人笑笑。 看她们的样子，和店里的女人都已经非常的熟悉了，那些女人看到我妈妈来，还主动的让出那张破旧的沙发。示意我妈妈坐下。然而，妈妈并没有坐，而是脱掉身上的外套站在门口，依靠在那根有旋转彩灯的灯柱上。朝着门外挥手。 和街上所有的女人呈现出来的状态一样，妈妈就像是彻底失去了对未来生活的信心，那种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颓废，让我心一阵阵的痛。我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了陈万里身上。而陈素素是他的女儿，我只能用力揪她的手臂，“你就让我来看这个你是想让我难受” 陈素素哭了，借着那边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包车，全身止不住的在抽泣。而她的眼泪，低落在我的手臂上，一阵冰凉。 我们在拐角的位置大概等了一个小时，我看到妈妈无数次的冲别人挥手，无数次的被人甩开手臂。有个60多岁的老头骑自行车经过的时候，妈妈上前喊了声，“老哥。玩儿吧” 老头停下来，上下打量了妈妈一眼，把车停靠在了外面，妈妈半推半就中跟着走了进去。不到十分钟。他们又一起走了出来，她笑着挥手说：“老哥，再来啊。” 然后转身，就把钱交到了陈万里的手里，又对另外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招手。 我只觉得大脑不停的在膨胀，再也没有办法控制全身沸腾的血液，不顾陈素素的阻拦冲上前去拉住妈妈的手，那声妈妈还没有喊得出来，陈万里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鸡贼的看着我，“哟呵，小乔，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妈妈看到我的出现，扑上前拦在我和陈万里的中间，拼命的把陈万里往外面推，一边推一边说对我说：“小乔你快点走，万里，放小乔走吧，求你，放开她。” 079、借刀杀人 【为推荐票满1500加更】 我毫不惧怕的盯着陈万里，不停网上涌的血液，让我腾出一只手放到了腰后。那里，有王小洁给我的辣椒水，她说上次收拾王佩琪没能用得上，今天晚上怕我遇到色狼，让我拿着以防万一。 陈万里还在往前走，妈妈死死的拦在中间不要他靠近我。求饶的同时还不忘转身过来责备我：“小乔，你不上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快给我回学校去，听到没有” 我听不到，也不想要听到，我只想要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要把妈妈带离这里。如果说以前她和陈万里苟且，我能装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说她偶尔被陈万里当成摇钱树和街头的王屠夫，只要她坚持我也能放在心底。可现在，我看到的是她主动去拉老头拉醉汉，最后得手的钱还会一分不剩的交给陈万里。 无论如何，我不再能忍下去。 我暴跳如雷的指着陈万里破口大骂：“陈万里你个老畜牲。信不信老子去告你，让你也坐牢。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还不够，你还要拉我妈妈下水，你怎么不去死。” 在这样的街上。争吵打闹都是很常见的事，没有人过来帮我们的忙，甚至都没有人围过来看热闹。各自冷漠的站在门外继续揽客，而那些来往匆匆的路人们，避之不及的快速朝前走。 陈素素没有敢跟着我一起出来，还躲在那个角落探出半个头在看热闹。王小洁冲上前来，拿出身上的辣椒水对准陈万里一阵乱喷，就走到我面前扶着我，问怎么回事。 我用剩下的一丝理智告诉王小洁，让她去后面看住陈素素，不要管我们这里发生的事。其实我只是，不想要在王小洁面前丢人丢得那么彻底而已，毕竟在她的心中，我从来都是个好姐姐的形象。 王小洁冲陈万里再次喷了几下辣椒水，不得不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去找陈素素。陈万里在店里其他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再次睁开了眼睛，便彻底的怒了。 抓住我妈妈的头发往旁边一扔，上前来抱着我就往店里面走。慌乱中我腰上的辣椒水掉在了地上，只得手脚并用的在他身上乱踢。妈妈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扑上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陈万里的面前，“万里，你答应过我的不惹小乔，上次的事情我没和你计较，今天你放下他好吗，我以后会好好的挣钱，我只求你让小乔好好的读书，行吗” 陈万里甩腿往妈妈身上一踢，鼻腔里轻哼一声，“哼，乔淑贤，她妈你自己想想，你现在挣的钱都是为我挣的小乔上学的钱哪儿来的，你住院的钱哪儿来的还有，你他妈的每个月吃药的一千多，又是从哪儿来的我陈万里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我什么时候干过不是我不讲信用，是你们家的小妮子太他妈的放肆。” 我虽然知道妈妈的钱来自陈万里，但从不知道在这些钱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故事。也不知道。妈妈的癫痫病现在已经严重到每天都要靠药物来维持，控制癫痫的药都是进口的，那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加上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妈妈除了选择陈万里别无他法。并且最重要的是，陈万里用我来牢牢控制住了她。 只可惜，妈妈不管怎么顺服，陈万里似乎都没有想要放过我的意思。 我冲跪在地上的妈妈撕声大喊：“妈。你让开，你就让这个畜牲今天晚上得逞，我不要你再这样子出卖自己，我也不要你再委曲求全，不就是睡一觉吗我行，我就要让这个畜牲在我身上留下证据，我他妈的告死他。” 我想横了，大不了就是受点玷污。只要能让陈万里坐牢，我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妈妈并没有松开陈万里，还那样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万里，我求你，放小乔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王小洁押着陈素素从角落的地方再次走了回来。陈万里看到陈素素先是一惊，反应数秒之后丢下手里的我扑了过去，一把恏过陈素素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你个小贱人，是不是你把她带来这里的说，你想做什么。” 陈素素就那样被陈万里在墙上一下下的撞，看得我都有些于心不忍的时候，他抱着陈素素就往里面走去。陈素素没有哭也没有反抗，直到里面传来陈万里的声音：“你他妈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行啊，就让别人都知道，你他妈的是个杂种。” 妈妈坐在地上摇摇头，“小乔，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带着陈素素来” 这样的结果是我从没有想到过的。我根本不会想到，陈万里会如此的对待陈素素。并且还是，当着我和我妈妈还有其他那么多人的面，陈素素在外人看来。可是她的女儿啊。 顿时，我也吓得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乱开了锅。 “小乔姐，我刚才给我爸爸打了电话。再过十分钟警察就会赶到，要不然你和阿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王小洁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瞬间把我妈妈打得清醒过来。 她转身抱着王小洁的腿，“你报警了” “嗯。我爸爸是警察。” 妈妈起身冲到店里大喊了声：“快走，警察要来了。” 陈万里慌慌张张的提起裤子出来，骂了我一句，就扔下陈素素拉上店上所有的人离开。 剩下我们三个还在。王小洁才送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骗他们的，我没报警，再说。我爸爸也不是泸市的警察，没这么快赶过来的。” 陈素素整理着凌乱的头发，我没有去安慰她，我觉得不管她受到过什么委屈和苦楚。她没有理由把这一切都发泄到我的身上。哪怕她也是陈万里的受害者，那我也不会有半点的同情。 过了许久，她才低头说了声：“谢谢你们，你们刚才都听到了。我不是他亲生的。” 她这一开口，后面说的话就让我彻底的凌乱了。 罗雪萍当年跟镇上的一个领导怀上了陈素素，领导不敢娶她，把她介绍和陈万里结了婚。拿着领导给的钱在镇上开了店，日子过得倒也不错。只是罗雪萍并不知道，这一切早已经被陈万里明白并且对陈素素也下了手，她还自欺欺人的在家里当着那个母老虎，经常拿刀砍退陈万里在外面采的那些野花。 陈素素心里非常清楚罗雪萍的脾气，如果她被欺负的事败露，罗雪萍肯定会杀了陈万里。杀人是要偿命的，陈素素不想失去妈妈，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讨好陈万里，就希望维持那个家暂时的稳定。 只可惜我妈妈让陈万里开始能够挣钱了，也在陈素素面前越来越嚣张，大有一副随时都可能向罗雪萍摊牌的架势。如果真到了那天，陈素素那么多年的委屈，也就算是白受了，事情最终还是会走向最极端的局面。 陈素素觉得我现在的势力，有能力让我妈妈离开陈万里，所以想要带我来看看她的现状，如果可能的话劝说我妈妈离开。她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会弄得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王小洁在听完这些话后，冷笑着说了句：“陈素素，你他妈的让小乔来劝阿姨是假，想要让陈万里上了她才是真的吧你太了解小乔，知道如果到最后那样的话，她肯定会去报警的。你这招借刀杀人的手段，用得不错啊。” 080、消沉 我听完陈素素说的那些，倒是没有想得那么远，就觉得如果我的遭遇算是个悲剧，那陈素素或者就是悲剧中的悲剧。在某个瞬间，好像忽然理解了她当初为什么那么恨我和我的爸爸了。她从小和表妹关系都不错，表妹出事后自然是痛恨我爸爸那样的人，但她不敢对陈万里做什么，只得把心中多年的不快都发泄在了我身上。 而王小洁这么一点破。我心中仅有的那点儿同情心荡然无存，陈素素纵然有她的难处，但她今天晚上的居心叵测，差点就让我真的入了圈套。 “小乔姐，别心软，狗改不了吃屎，这丫就是欠收拾。” 王小洁上前就想要打陈素素，陈素素捂着头一副害怕的样子，还在想要解释：“小乔，真不是那样子的，我就是想要你来劝劝你妈妈，只要她不再跟着陈万里。他就没那么多收入。这店子也不是他开的，他就是隔天才来一次，平时不来的时候就在镇上的茶馆里，让你妈妈帮人冲花茶。” “花茶” “嗯，我们镇上有个茶馆，二楼陈万里租了间屋，要喝花茶的人就上楼，你妈妈就在那里。喝次花茶是40块。分给茶老板5块钱，剩下的都归陈万里。以前他靠着我妈妈经营铺子的收入过，成天虽然游手好闲但还没那么嚣张的，现在他手上有了闲钱，是越来越不把我妈妈放在眼里了。” 恍然想起，国庆的时候妈妈大白天的出门深夜才回来，恐怕就是去了镇上的茶馆里了吧或者遇到难缠的客人不让走，或者是陈万里刻意的安排，所以那天才没有能按时归来。然后陈万里偷拿了我妈妈的钥匙，潜入了我家里。 奇*书*网*w*w*w*.*q*i*s*u*w*a*n*g*.*c*c 所以妈妈才会让我远远的离开那个家，因为她知道她的妥协只会换来陈万里表面上不对我做什么，实际上在背后，照样在打着我的主意。所以妈妈才不离开陈万里，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离开了，我就会有危险。 看我陷入深思，王小洁又开始劝慰我了。“小乔姐，你别听她瞎掰，我爸是警察，这种事你就直接去报警。拐卖妇女强迫卖y，够他吃上一壶的了。” “你爸你是警察你当然会这样说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能进去几年出来之后，又怎么办”陈素素在旁边说。 是啊，姑且不说判多少年的事，就是到时候警察质问起来，我妈妈会承认吗她已经习惯了陈万里的牵制，她甚至还担心自己给我添麻烦，所以想要息事宁人。只要她不承认，谁能判给陈万里的罪行 “陈素素，你丫的就别害人了，他强了你你就去告她。别他妈的把这些事情扯到小乔姐身上来。”王小洁失去了和陈素素对话的耐心，起身拉着我就准备朝外面走。 就在这个时候，陈素素忽然翻了脸，骑在我身上血红着眼睛威胁我说。“宋小乔，我知道你现在有势力我干不过你，但如果你妈妈继续为陈万里挣钱，要是哪天我妈妈干出什么失格的事情。我他妈的会让你死得很惨” 王小洁来拽陈素素，无奈她力气大得惊人，王小洁拿旁边的烟灰缸砸她的头，她也都不松开我的手。非要逼我答应她的要求。她才会作罢。 我点点头，急了，“你以为陈万里那种东西我愿意看着我妈跟着他啊你以为我愿意我妈过那样的生活啊放心，我不需要你威胁我。我会把我妈救出来的” 陈素素这才终于松开了我，凑在我面前狠狠的说：“放寒假之前，如果你妈还跟陈万里裹绞不清楚，我有你好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按摩店。 王小洁拎起店里的凳子就朝着她砸了过去：“我操你妈” 我在店里坐了很久都不愿意离开，我是真的在等陈万里回来，他要再拉我进去做点儿什么，我就一定会选择报警。我不怕自己失身，我也不怕自己更脏，我只想要把我妈妈救出来。 王小洁在旁边劝我，说走吧小乔姐，我们去雅迪酒吧喝两杯酒，我陪你一起想办法。她劝了很久，我才起身跟着她去了雅迪酒吧，六子看只有我们俩，就说今天晚上的酒他请客。 我没心情再过问六子打俞老师的事，也没心情再和王小洁说什么。把酒当水一样的朝着嘴里灌。喝到后来，我开始有了醉意，原本复杂的问题也变得简单起来，我拍着桌子，说：“小洁，如果我说我要去钓陈万里，你会瞧不起我吗” 小洁愣了下，“小乔姐，你想好了吗你自己出面去钓” “嗯。” “我帮你。”王小洁拿起一瓶酒，跟我碰了下，仰头一口气喝得精光，打着饱嗝说：“你想好什么时候去。我让我爸的手下帮我找两个便衣守在外面，绝对不会让那个畜牲碰到你一根手指头。” 我们趁着酒劲在那儿高谈阔论的想，要怎么怎么收拾陈万里，一直到我们醉得相互搀扶着回了宿舍。一觉醒来。才发现我们昨天晚上说的那些酒话，终究是天方夜谭。 就根本的一点，陈万里如果进去了，第一个不放过我和我妈妈的，肯定是罗雪萍。 陈素素昨天来找我，确实是想要借刀杀人，她没有考虑过我和我妈妈的处境，一心只想要保全罗雪萍不去杀人。而她杀人的底线则是，知道陈万里欺负了陈素素，如果事情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我妈妈很可能就会变成街上的那个疯子。陈万里进去几年后出来照样又是一条好汉，没有人再给他挣钱。他或者又会规规矩矩的回到罗雪萍身边。 对我而言，妈妈如果疯了那可能就是一辈子，而她去卖不过是暂时，或者等我长大点再有能力点。她会回头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过得异常消沉，很多时候跟她们去小树林都是独自的发呆，回到宿舍也都是两眼放空的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周，我恍然明白，既然陈素素都可以把我和我妈妈往火坑里推，从而来保全她和她妈妈，我为什么又要任她摆布就要让罗雪萍知道她和陈万里的勾当，就要让罗雪萍杀了陈万里。 于是，我找到了方斯美，让她帮我一刻不停的盯着陈素素，她什么时候出了校门什么时候要回家。最好是提前来告诉我。我一定要揪准机会，在放寒假她来找我之前，让整件事彻底曝光在罗雪萍的眼前。 只可惜，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方斯美回馈回来的消息都是，陈素素除了上课就是在琴房和宿舍，哪儿也没去。 我的不在状态，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但是她们都不大好意思开口问我。只有袁放，在又一次去小树林抽完烟后，大家都回教室上课了，他一把将我抓住：“宋小乔，你最近怎么回事，感觉不对劲啊。” “没什么，走回去上课了。” “上你妹的课啊，你有没有好好照镜子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个什么嘛” “那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很突然的，袁放就上前把我抱住了，“你他妈的真是冷血吗你不知道我看你这样子心情也会不好，难道你看不出来老子喜欢你”印象中，那是袁放第一次在我面前赤果果的说他喜欢我。 他这话一出，我心里就颤动了下，慌乱的推开他，说：“袁放你别喜欢我，我是祸水，跟我在一起要倒霉的。真的，你还是去接受王佩琪吧，实在不行，我跟小洁说说，你们” 话没说完，袁放不顾一切的就上前吻住了我。也会在消费到了就会有，大家都不要吝啬都投出来吧。 081、敢威胁我 那个吻让我全身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止不住的激动和颤抖，可我心里明白我和袁放是朋友，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无话不说的朋友关系，我不想要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破坏掉。 于是狠狠心，咬了他的舌头。 袁放吃痛的放开我，捂着嘴骂道：“你属狗的啊，咋就那么喜欢咬人呢” 那节课我们同时逃了课。坐在小树林靠着围墙的地方，更加的让人不容易发现。 袁放抽着烟，说：“宋小乔，你别以为你现在是玫瑰帮的老大，我就不能拿你怎么办了，你也别以为你每次跟我开玩笑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因为你们家那点破事儿嘛多大个事儿啊，我都没有嫌你你有什么可嫌弃自己的嘛。” 我心里咯噔一下，“王小洁跟你说了” “还需要王小洁说吗，学校里谁不知道。放心，我不会计较的，你他妈的就别折磨我了行不行要是你实在不想要做我女朋友。那你就表现得好开心一点，别成天一副死人脸，看得我就想要把你睡爽。” 袁放早已经习惯了在我面前口无遮拦的说话，换做以前我可能还会跟他开个玩笑，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就闭了嘴。 “就你这心理素质还当老大，我看趁早让别的人来算了。” 我扔了烟头拍拍身上的土，手搭在袁放的肩膀上笑着说：“得勒。我先回教室，别跟我一起，你晚点再来。” 数天来的消沉，被袁放几句话点醒。如果陈素素那天不带我去看到现场，不告诉我那些事情，我妈妈不还得那样过吗现在万事都已经想好，也就差陈万里见陈素素的机会了，妈妈很快就要得到解脱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消沉呢 既然大家都把玫瑰帮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我如果再这样消沉下去，那些看不惯我们的人会不会趁机得势毕竟，我们有人捧着，也就自然会有人摔着。 于是那之后，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和她们一起疯一起闹。彻底丢掉了原来的自己，再没有了自卑也没有了胆怯。每天体育课有人给我买饮料，每天去小树林里有人给我拿烟抽。 也是从见到妈妈在彩虹桥的那天开始，我真正开始学会了抽烟，再也不会抽的时候咳嗽流泪，只觉得尼古丁进去到血液里再冲上大脑的感觉，会让我沉醉。沉醉到短时间内，我会忘掉所有的烦劳。 回想起来，那应该算是我最得意的一段时光吧 只是我终究不是圣人，得意太久就容易忘形，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忘了自己从哪儿来。尤其是我从曾经被别人踩到现在被别人捧，更是如此。 在前几次我带人出面处理过几个老实的同学被人欺负后，学校里很少再有了这种事情发生。就在我们以为学校会因为我们的存在就此安宁，玫瑰帮一统市南中学的时候，陈素素莫名其妙去惹到了她们班上一个平时比较沉默的女生。 那女生是辗转几次找了郭婷婷，再来找到我的。在小树林里。她哭着跟我们说，陈素素跟她是同桌，经常三两句话不对就骂他，碰上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掐她的手。 然后把袖子挽起来给我们看她的胳膊，说：“诺，这些都是她这学期掐的。” 女生的手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隐约有用圆珠笔扎的眼儿。里面还浸着圆珠笔的颜色。 王小洁听到女生控诉陈素素的所作所为，当然就爆发了，“小乔姐，这人不能好说了。我他妈的第一个不放过她。” 按照以前处理的惯例，如果是别人我们会去找到那个女生，让她给人道歉然后赔钱，并保证以后再不犯。如果遇到倔强点的人。或者会打一顿让她跪下承认错误，不服就打到服为止。 玫瑰帮每个人都遵守着这种不成文的规定，欺负同学可以，只要知错能改能道歉都会给机会，但是没有下一次。 在之前处理过的好几次事件中，大多数在我们找过去后，都会主动的道歉赔钱和保证。记忆中只有最初的时候，有个跟王佩琪认识的女生，我们找她弄死不道歉，王小洁打到她跟人求饶为止。 临走时，那女生嘴里还愤愤的叫嚣着，要找王佩琪来弄我们。可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这次的情况不同，女生手上的伤痕绝对是我们见过最严重的，由此可想陈素素的心里究竟有多么的变态以前她惹不起陈万里来找我发泄，现在她惹不起我了又去找那种更软弱的人发泄。 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女生会有途径来找到我们。 女生哭着放下袖子，还有些害怕的说：“我也不求你们能帮我报复她，就是想要你们去跟她说说，以后能不能别这样对我了我不想惹事，我只想好好读书的。” “你怎么不告诉老师”我问。 “不敢，陈素素说如果我告诉老师，害的她开除的话，她会把我弄得更惨。”女生抹抹眼泪，“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从她分到我们班上来，就各种的看我不顺眼。” 我没跟女生说，其实她哪儿都没有得罪。这都是陈素素心理变态的表现。 想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对女生表示：“你放心吧，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惹你。” “谢谢你们。”女生不大懂规矩。还急着从包里摸出自己所有的零花钱，塞到我们的手里说：“这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了，你们拿去买点东西吃吧。如果陈素素以后不惹我了，我每个月都把零花钱给你们。” 我笑着把钱塞回到她手里：“我们玫瑰帮办事，从不收钱。” 女生感激得不停跟我们说谢谢，说如果消除了陈素素这个麻烦，她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我。说完，感恩戴德的离开了小树林。 当老大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最满足的就是这种时候，看着跟自己以前一样的女生能有个寻求帮助的地方，就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会更加坚定的觉得我要带着玫瑰帮继续走下去。称霸市南中学，让那些欺负弱小的人都死去吧。 王小洁刻意避开了其他人和我商量，说那天晚上要不是我拦着她，她就要收拾陈素素的了。没想到这次又撞到枪口上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她。 我想了下，也是，如果在放暑假之前还抓不到陈素素和陈万里的把柄，陈素素对我的威胁总会起作用，她到时候自然还会来找到我。不如，就趁着这件事一起，把她给彻底收拾住。 于是，我们准备周五的晚上，直接把陈素素约到灯光球场去收拾，王小洁去给陈素素递了话，她或者以为是我跟她说家里的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那天下午，女生还来小树林找了我们，又拿出身上新的伤痕给我们看，说是陈素素早上的时候刚刚掐的，生生给掐掉了一块肉。撕下创可贴，还能看到那儿的血肉模糊，想来陈素素下手一定不轻。 这下我才是真的怒了，对王小洁说：“晚上把你的电棍和辣椒水都带上。” 我们刻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去灯光球场，到的时候陈素素一个人那儿等我，她或者没有想到我会带来这么多人，当场往后退了几步：“宋小乔，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阔步上前，直接用力一耳光扇了过去：“还敢威胁我” 082、王小洁出事了 好几次打架的实战下来，我的手劲已经变得特别大了，这么扇了陈素素一耳光，她就连连往后退了好好几步，捂着脸冷笑着说：“宋小乔，你这脑子被屎糊了吧，这么长时间了才来找我说这事儿当初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我告诉你。要是你暑假之前不让你那个贱人妈主动滚，信不信我让她成疯子” 陈素素心里明白我来找她自然是没好事，虽然行动上没有还击，但嘴上还是没有一点要服软的意思。 而我当然已经不再惧怕她的威胁，我想我肯定会在她让我妈妈变成疯子之前，让罗雪萍变成杀人犯的。于是转身从王小洁的手里取过电棍，指准了她的背部就敲了上去。 只听她尖叫一声，顿时软到了地上。 之前帮里就有默契，基本上在单挑的时候别人都不会动手，但是今天不同，王小洁看我把陈素素打在了地上，直接带人围了过来。乱棍打在她的身上。 陈素素一开始还咬着牙坚持，后来王小洁喷了辣椒水后，她就开始坚持不下去了，不停的求饶说：“小乔你别打了，啊，别喷那个东西。” 相比较陈素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自认为今天晚上对她的群殴算是轻的了，可是听到她在地上连连惨叫。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开口喊了停。 陈素素已经被辣椒水迷得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来，就坐在地上不停的流眼泪，不是哭，是被辣椒水给呛的。 给过她算惨痛的教训后，我才骑到她的身上用电棍指准了她，说：“陈素素你给我听着，今天晚上不过是让你尝一点点我当初的滋味。事不过三，我忍你一次两次，绝对没有第三次。” 过了好半天，陈素素才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能开口说话了：“宋小乔，难道你是真的不害怕把我惹急了，你妈妈出点什么事儿吗你毕竟是在泸市，没那么多功夫回去守着对吧我妈妈可是每天都在镇上。” “我不喜欢再被你威胁。再说你还有资格威胁我你和陈万里的事一旦被你妈妈发现，呵呵，不用我说吧” “你别张口瞎说，我爸爸和我什么事你有证据吗” 就知道她会来这一套，所以我才没有那么急不可耐的找罗雪萍说这件事，凡是要有个证据，在袁放妈妈来找我的那件事上，我就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这点了。于是，我轻轻在她脸上拍了拍，说：“会有的。” “今天晚上打你跟我们家里的事没有半点关系，你那个同桌的手上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下次我再在她的手上看到痕迹，可就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你了。还有，我做梦都在想要陈万里离开我妈妈，不用你威胁，我自由分寸。” 听到我保证会让我妈妈主动离开后。陈素素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到球场门口的时候，还转过头来对我说：“宋小乔，算你狠。既然你那么够义气，那就请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我相信陈素素心里也是再三权衡过，解决她家里事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我主动找我妈妈离开陈万里。那天晚上她借刀杀人没能成功，在被王小洁识破之后用了苦肉计。希望我能同情她理解她。 她自负的认为，我找不到证据放去罗雪萍面前，所以哪怕我说再多罗雪萍都不可能会相信。她觉得放在我面前的就两条路，劝说我妈妈主动离开陈万里放他回到他们家去。或者让罗雪萍像对付其他女人那样对付我妈妈。 毕竟全进离开泸市这个消息陈素素应该是知道了的，只需要她回头撒谎跟罗雪萍说，我现在在学校不敢动她，罗雪萍可以分分钟撕下当初全进给她的紧箍咒。随时用手段对付我妈。 陈素素离开后，王小洁让其他同学也都先走了，我蹲在球场里痛快的哭了一场。王小洁知道我的想法，她在旁边安慰我说，小乔姐，等放了寒假我们好好想个办法，让陈素素和陈万里上钩吧。 没过几天，那个女生又来找到我们，塞给我们一条玉溪烟还有100块钱，说真的特别感谢我们帮她出头，陈素素最近老实多了，再也没有动过他。 烟我们收下了，但是钱说什么都没要。 女生害羞着低下头，说：“我家里烟挺多的，那以后每个月我都给你们送条烟来吧。” “不用，你总从家里拿烟到时候被家长发现了怎么办我们可没有那个能力去帮你收拾你爸妈。”王小洁笑着说。 玫瑰帮有人捧着。就有人想要摔。在我们得意得快要忘形的时候，王小洁出事儿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准备洗漱睡觉，郭婷婷匆匆跑回来慌慌张张的跟我说，王小洁今天晚上逃课翻围墙出去打游戏，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刚才有人带信来跟宋飞说，让去职高那边的战友网吧领人。 “职高” “嗯。宋飞和袁放他们现在已经过去了，袁放不让我回来通知你，说他们能够解决。但是我还是担心，要不然我们翻墙出去看看吧” 我放下手里的洗脸盆，和郭婷婷两人把床上包装成有人睡觉的样子，又跟宿舍里的其他人打了招呼，万一等会儿被老师发现的话。就说我们俩上厕所了。然后留下了我的手机，让他们有事情就往宋飞的手机上打电话。 和郭婷婷翻了围墙离开学校，打了个车直接去了职高那边的战友网吧，远远的就看到在巷子口围了一群人。我拉着郭婷婷往里面冲。袁放看到我来，骂了句：“你们怎么来了” 我顾不上理会他，扒开人群走了进去，就看到王小洁被几个女生包围在了中间。 “呵呵，原来是玫瑰帮的人。”为首那个女生，正是那天晚上拿匕首架在我脖子上的那个，她嬉笑的看着我，说：“宋小乔，我们又见面了。我叫林倩，得让你认识认识。” 袁放在我身后拉住我，小声说：“小乔你别出头，这件事我来处理。” 王小洁是被一群女人围着的。如果让袁放出面去处理，林倩这伙人肯定不会答应。既然点了我的名字，我也就没有不站出去的理由，于是往前跨出一步伸出手。咧嘴笑着说：“宋小乔。” 林倩拍掉我的手，“听说你现在是玫瑰帮的老大好，那我就来说说今天晚上的事吧。” “嗯”我收回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战友网吧阻止了场泡泡堂比赛，今天晚上是初赛，这女的开挂赢了我们，被发现了。你是老大，说吧，这事儿怎么处理” 泡泡堂是刚刚流行起来的游戏，我没有玩儿过，但是王小洁非常喜欢玩。最早还是周末才出去，这段时间已经发展到逃课也要翻墙出去的地步了。听她偶尔说起来。好像还玩得不错的样子。 开挂我当然明白，就是作弊的意思了。 王小洁不占理，我也不敢开口就理直气壮，只好说：“噢，上次也是因为游戏，这次还是游戏。那么，游戏里的事情就不能在游戏里面解决或者这样，你们开个房间，小洁不开挂，你们重新比一次如何” “当然不行，你有见过在赌场里出老千的人被抓住，重新再赌一次分个输赢的吗” “那你想要怎么办” 林倩并没有说出到底要怎么办，而是把问题抛向了我：“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了好几个办法，林倩都不答应。看这样子，就是要打架的架势了，我心一横，说：“单挑或是群架，你说” “打断右手，以后让她再不能耍游戏。” 林倩的要求肯定是无理的，袁放和宋飞当场就急了，凑上前来恶狠狠的警告她：“那么你就打断她的右手试试” 083、差点中计 既然原本就是王小洁开外挂理亏，我为了让林倩信服，在她说完这话后从宋飞手里取过钢管，直接朝着我的右手猛地敲下去，顿时，骨头就像是要裂开来一样，我忍着痛把钢管递到林倩手里，说：“来吧，我的右手。” 袁放冲过来抱住我，“你他妈的有病吧。” 王小洁也是委屈的看着我，大声喊：“小乔姐，你别啊。如果真要，就我的右手吧。”说着，把手伸到林倩面前。 林倩很意外的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话了，“你他吗的是条汉子吧” 我吃痛的捂住被敲的手，另外一只手还保持着把钢管递到她手里的动作，说：“来吧。但是我说清楚，打断以后你要再敢来找她的麻烦，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林倩接过钢管，裂开一抹诡异的笑。说：“如果你真要解决，那就星期天晚上，带上你们玫瑰帮的所有人马去灯光球场，我们血拼一场。敢吗” “你还是打断我的手吧。”王小洁马上把话接过去，伸出手说。 我才明白林倩她们抓住汪小洁要说法只是个幌子，毕竟她们如果真的要打，就不会找人带信回来让我们过来要人了。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约玫瑰帮群架，毕竟她也算是混的，尤其是又在职高，当然想要挑战和见识下传说中的玫瑰帮。 我狂傲的认为不过又是群架，上次她的势力我早已经见识过了，所以自然不怯她的应了战。 约了时间地点，林倩爽快的放了人。 可是在回去的路上，王小洁却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说她来参加比赛不假，开了外挂也不假，但是那个外挂根本就不是她开的，而是她打开那台电脑上面自动就有的。 和上次郭婷婷被推到从而踩到别人的脚，有很相似的地方，我瞬间想到林倩和王佩琪是一伙的。所以这件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和王佩琪有关系。但是现在没有证据，而确实王小洁有把柄在人家手上，我们贸然去找王佩琪也是不站道理。 于是回到学校，我们就开始联系帮里的人，跟大家说了周末要一起去群架的事。然而到了星期天早上，我们集合人马准备出发的时候，袁放忽然给我打来个电话，让我们明天无论如何都不要那么多人去。 “为什么约好的，不是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100来号人去灯光球场，输了玫瑰帮在泸市就彻底没面儿了，要是赢了的话，警察分分钟来把你们抓走。那么多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弄你个黑社会性质，你跑的掉” 我恍然大悟，差点就上了林倩的套。“那现在怎么办” “就你和王小洁两个人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 挂掉电话，我把袁放的意思转述给了王小洁，王小洁拍拍脑袋骂了句：“我擦。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在去的路上，王小洁拿我的手机打了个奇怪的电话，让人查下今天是不是有人报警说在灯光球场会有打架斗殴然后还让对方不能告诉他爸爸。 我探过头问她，“谁啊” “我爸爸的手下。今年才调来泸市的，在分局。他说了，暂时还没有接到报警，但是他会带着几个便衣过来。等下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会随时出面帮我们。” 事到如今，既然知道了是个套我们也得继续往前钻，只是玫瑰帮没有了那么多人到场，警察来了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更何况。王小洁还有熟人，那就更好办了。 在离开学校之前，王小洁特意让我把书包背上，装得我们两人是好学生的样子。然后到了现场。果然看到就只有林倩一个人单枪匹马在那儿等我们。 我走到她面前，“说吧，谁让你来整我们的是不是王佩琪。” 林倩哈哈哈大笑起来，“宋小乔。你挺聪明的嘛。不过我欣赏你的义气，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对付吧。”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剩下我和王小洁莫名其妙。 难道，是林倩找了袁放说的 就在我和王小洁也要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出现了莫燃的身影，他走过来拦住我们的去路，“哟，玫瑰帮就你们两人啊听说，还在市南中学横着走了” 莫燃不知道我认识他，所以我也没有喊出他的名字，而是低着头怯怯的说：“你谁” “哈哈，你就是宋小乔吧听说是老大，也就这幅德行来的” 我已经彻底的明白过来，这件事的幕后肯定就是王佩琪或者是莫燃。他们今天有两手准备，如果我们真的带了那么多人来，他们就会选择报警。如果没有来那么多人，那就莫燃出面来收拾我们俩女的，灭下我们的威风，绰绰有余。 我和王小洁相互交换了下眼色，点点头各自撕开着自己的衣服，王小洁更是上前抱着莫燃就不松开，大声的喊着：“救命啊。来人啊。” 莫燃被我们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得往后连推几步，“干什么啊你们。” 我大声喊：“莫燃，你放开我，你别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等候已经的便衣直接冲了进来，因为刚才隔得比较远，或者他们根本都没有看清楚我们和莫燃之间细小的举动，只知道有个男的和两个女的在纠缠。 顺理成章的。莫燃被警方带走了。我和王小洁一起去录了口供，我们两人同时咬死当时的情况，就是莫燃看着我们两人在球场里，想要欺负我们。因为有熟人在，我和王小洁受到了特别的关照，临走时，王小洁还叮嘱了那人什么。 从警局走出来我们的心情，简直是比吃了蜜还要甜。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有了机会，让莫燃尝尝被人诬陷的滋味。我们出来的时候袁放正赶过来，问我们怎么回事，刚才他去灯光球场的时候就看到外面停了警车。所以就没有再进来。 王小洁笑着说：“秘密。” 袁放碎步追了上来，“宋小乔，今天你这事我可是功臣啊，你都不想想应该怎么报答我” “肉偿。叫她晚上肉偿。”王小洁在旁边凑热闹的说。 “那走吧，去超市买两斤猪肉。” “真是没劲，算了走吧，我请你们俩去吃个午饭。”袁放跟在我们身后。说。 吃过午饭我们去了小卖部，躲在里面玩扑克，准备玩到上晚自习再直接回去学校。袁放提议说我们玩嗨的，输了的人就亲另外两个，还朝着王小洁挤眉弄眼的。 我当场就反对，说不行，那亲的话怎么能叫惩罚呢明明就是奖励嘛，再说就你个男生，我们还不被你占便宜啊” “王小洁你说行不行。”袁放又问。 “行。”王小洁这个叛徒，直接站到了袁放那边。 袁放笑着说，这不就得了，2比1，输了的亲另外两个。 结果那天下午袁放就是老是输，输了要去亲王小洁的时候她就说免了，要来亲我的时候我也说免，袁放怎么着都不答应了。说那不行，定好的规矩不能耍赖。 我拿他没办法，只得提醒他点到为止，然后把脸凑过去，他就捧住不放手了。惹得我一阵大骂，王小洁在旁边咯咯直乐。 就在我们疯得一阵热闹的时候，郭婷婷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惊慌失措的说：“小乔，俞老师出事了，欺负女同学，人家家长都找到学校来了，现在正在校门口闹呢。” 我永远记得那天，是2002年12月12日，我新一轮噩梦的开始。 085、噩梦开始 当我和王小洁还有袁放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正坐着几男几女。他们手里举着横幅，在哭诉我们学校出现了畜牲老师，然后拉着来来往往的同学说：“记住啊，老师让补课可千万别去。” 保安在旁边劝阻，说带他们去校长办公室等校长过来谈，可似乎并没有效果，他们都不愿意离开。来来往往停下来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大多都站在家长那边指责老师，说什么的都有。 我在旁边听了会儿，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女生就是去俞老师的家里补课，结果被俞老师动手动脚。家长曾经找到过学校说这事，校长说会调查，结果时间过去了半个月。调查还没有出结果，俞老师还是没有停止对人家动手动脚。 我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脑子里瞬间就炸开了。觉得一定是面前的家长搞错了，俞老师肯定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人。然后站在木讷的站在原地。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脸色惨白。 袁放看了会儿说没什么意思，要回去打球，问我去不去。结果看我的状态。当场就惊了：“宋小乔，你不舒服啊” 王小洁心里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就说袁放你去吧，我在这儿和小乔姐在看会儿热闹。看等会儿俞老师和校长来会怎么处理。袁放叽里咕噜的念叨了几句什么，我没听得太清楚，好在最后还是往学校里走了。 他一走，我刚才伪装起来的难受才彻底爆发出来，两腿一软就坐了下去。我根本无法想象俞老师真的会是陆遥和周乐口中说的那种人，也更不可能觉得他会欺骗我。难道曾经的那些承诺，那些海誓山盟，都是他为了哄我高兴的谎言吗 不，一定是他们诬陷的。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我完全失去了理智，冲上去扒开人群就跑到家长的身边，不停的为俞老师辩解：“不可能的，你们瞎说，俞老师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没有证据在这里瞎说的，同学们，你们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他们是污蔑俞老师的。” 王小洁好不容易将我拉开，所有的人都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可我根本不在乎这些，还在一个劲儿的说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原本就乱糟糟的校门口，这下更是沸腾开了。 好多人都认识我，可她们认为的宋小乔是玫瑰帮的老大，那个又善良又冷面又理智的宋小乔。只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我，让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说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就在现场一团乱的时候，警察来了现场，校长和俞老师也赶了过来，俞老师根本顾不上看在旁边发疯的我，就和校长一起商量着把那几个学生家长如何请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终他们还是答应了跟着去校长办公室。 校门口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那些刚才看热闹的人也被保安驱散，还剩下我我扑在王小洁的怀里。不停的重复俞老师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那瞬间的心情，就像是整个天就塌了下来。我以为俞老师这段时间是真的在忙着挣钱，忙着为我们的以后谋划，我还天真的在心里愧疚。觉得都是因为我六子才会去打他，他才会变成这样子。 而他刚才出现在校门口的神态，足以说明一切。 晚自习后王小洁回来宿舍，我抓住她问。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情况。王小洁吞吞吐吐的说，因为那个学生的事儿一出，学生联名证实了俞老师讲课不用心，要大家去补课的事实。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俞老师这次被调查是肯定的了。 说完还向我保证：“我没去啊，班长让我在证实书上签字，我可没签啊。” “那，他是真的对那个女生那个了吗” “听说是的。好像没有得逞，那女生家里有点势力，这次闹成这样，俞老师估计接下来日子不好过。”王小洁说完。抬起眼皮看了看我，“小乔姐，我觉得俞老师是不是被什么人给整了啊” 我知道王小洁说这话是为了安慰我，可是就算是被整的。那俞老师不也有那个意思吗 几天后，学校开始传言对俞老师的处理结果，说是教育局插手调查了这件事，估计被开除是肯定的了。如果那个女生要追究责任的话。说不定俞老师还会去坐牢。 无论如何，我都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我决定要去找俞老师问个究竟。在那个周末放学后，我去俞老师租房子的那里等到半夜，他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见我坐在门口，连忙就要把我往楼下赶，“小乔你快走，最近都别来找我。” 这周来我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彼时我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无论俞老师怎么赶我我都不走，“老师，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想要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万一我能帮得上你呢” 俞老师摇摇头还是打了开了门，四处看了一圈才冲我招手让我快些进去。然后进屋后他就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我这才看到，俞老师的头上竟然有了白发，眼帘下的眼袋已经快要拖到脸上了，加上黑眼圈和深陷的眼窝，看起来更是又老又疲倦。 过了很久。我憋不住的开了口：“老师，你和那个女生的事” “小乔，我说我是被陷害的你相信吗”俞老师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出一丝光，不过随即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我没有禁得住诱惑。” 我紧紧的咬着唇，“那你和她那个了吗” 俞老师把头埋得更深了，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陆遥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在我脑海中回想，我看着眼前的俞老师，无比的陌生。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接连不断的低落下来，我没有哭出声音，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俞老师。 他没有像当初对陆遥说对不起那样，跟我道歉，只是捂着脸说：“小乔。你走吧，别到时候把你给牵连进来。”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走回到宿舍的，回去就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两夜。无论王小洁怎么劝我吃东西怎么劝我起床。我都只流泪不说话。 那两天我什么都没想，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俞老师间接承认他和那个女生睡了的表情，还有他让我走。明明前不久我们都还住在一起那么温馨，明明就可能会拥有的美好。忽然就消失不见，就像是坠入了黑洞再也看不清楚未来和方向。 我觉得整个人，从此就没有了希望。 失恋的人是很矫情的，明明在没有遇到俞老师之前我一个人也可以什么都挺得过来。如果不是他我也可以去抵挡所有的事情。可一旦遇到了，爱上了，再失去了，我就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 王小洁和郭婷婷无数次叫我起来吃饭都失败后，她们给周乐打了电话。星期天下午周乐就风尘仆仆的跑来我们宿舍，端起旁边的水盆就朝着我泼过来。 冰冷的水从头凉到脚，我打了个喷嚏，周乐把我拽起来，连续几个耳光扇过来破口大骂：“你要想不开，就去死啊。” 郭婷婷吓得跑过来抱住周乐：“乐姐别这样，等下真的出事了。” 我坐在床上，两眼空洞的看着前面，泪水和泼下来的水顺着滴落下来。 085、不能落井下石 周乐又从旁边端了几盆水，朝我泼来，一边泼一边骂：“宋小乔我告诉你，别他妈的在我面前摆出这幅死样子，你要去死就去死，跳楼割腕吃药都可以。但是你想想清楚，你死了那个渣男没多久，就会又抱着别的女人睡觉。” 周乐越骂越生气。骂到最后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拖到装满水的脸盆面前，把我整个头都往里面按：“死啊，你去死啊。” 就在我快要憋不过来气的瞬间，我忽然清醒过来，挣脱开周乐猛地抬起头，扑到她的怀里：“乐姐，我” “别哭，给我擦干眼泪，就当是被狗要了一口。”周乐拍着我的后背，狠狠的说。 好，被狗咬了一口。可是这一口下去。咬进了心里怎么办很疼，怎么办 但是疼又如何我舍不得死，刚才憋气的那瞬间我就知道，我不可能为了俞老师去死。 周乐的话让我彻底的清醒过来。擦干眼泪伸出手，“乐姐，有烟吗” “等着。”周乐从双肩背包里拿出一支女士的摩尔烟，帮我点燃塞到我嘴里，说：“走吧，出门吃点东西。” 王小洁和郭婷婷没去，就我和周乐两人，在学校门口的快餐店二楼。 “小乔，你知道俞老师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吗” “不知道。” “男人天生就是猎艳的动物，身上的激素就造就了他们需要在女生身上找到征服感和满足感。曾经的他一贫如洗，疯狂的追求他那个有钱的老婆，到手了他也征服了，你觉得他就会知足了吗不，他不会。他会觉得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平等，无论他如何努力的去做，总是达不到他老婆的高度，无法让他老婆再崇拜他。所以他放弃了努力，他找了你这样的傻女人来崇拜他，满足他的征服欲望。” 我是挺崇拜俞老师的，觉得他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最重要的是，他还对我特别好。 “别傻了小乔，他就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教书匠，不对你好你能跟他说好听点儿，他就是诱惑你这样子不经世事的女学生，说难听点儿，他妈就是个豁b犯。你还以为他好吗他高尚吗他不用谎言不用承诺来哄你，你会痴迷他吗” 周乐字字珠玑，像是把俞老师解剖了放在我面前，赤裸裸的。 那时候我还不大能听得明白，但是我也认清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俞老师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无论我接受或是不接受。他就是内心有他小九九的俞老师，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对我，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单纯过。 走出快餐店，我像是如获新生，揽着周乐，“姐，让我消化消化。” “忘掉那个渣男。”周乐搭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捏了下：“如果我接下来再听说你还是这两天的样子，我们就绝交。” 不不不，没有了爱情，我怎么可能让自己还没有友情 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消化了周乐跟我苦口婆心说的那些话，虽然心里还是难受，但不得不让自己坚强起来。想想曾经我爸爸出事的时候，家都塌了我都能接受，想想那天在彩虹桥看到的妈妈，我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俞老师在调查期间学校暂时停了他的课，那段时间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俞老师最后最差都会被调到后勤部，并且很可能是会被开除。 也就在我慢慢开始接受这件事真相的时候，我被葛老师请去了办公室。 “宋小乔，经过调查，你和俞靖俞老师的关系非同一般吧” 葛老师一开口，我的心又坠落下去，难道俞老师出事，连带着我也要受到牵连我想否认，可是如何否认我和俞老师曾经都被陆遥堵在家里了，陆遥一站出来，所有的事实不就清晰明了了吗 “说说吧，是俞老师诱惑你，还是你主动的。” “别怕，学校不一定会处理你。” “你不吭声是几个意思你以为不回答，学校就调查不出来结果了吗我告诉你。俞靖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已经引起了社会不好的舆论，如果你站出来指认他，你就会被作为受害者保护。你听得明白我说的话吗” “坦白交代和学校调查，是两个概念你懂不懂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知道吗” 葛老师的意思，是要我和那个女生一样，站出来指着俞老师胁迫我。我无数次的想要开口按照葛老师说的那样子说，可是心里却在抗拒，不管怎么说，俞老师曾经是真的给过我幻想，给过我家人都没有给过的关爱不是吗 所以最后话到嘴边，变成了：“葛老师，俞老师没有胁迫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葛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我的说：“宋小乔。我老师跟你说吧，我这是给陆遥面子把你单独叫过来谈话。这是在给你机会让你摘清楚自己，如果你执意在校长那里这样子说，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那个瞬间我还挺感激陆遥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站出来帮我。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哪怕俞老师真的是被判和欺骗，我也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来说话。 开除不开除。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甚至心里在想如果我不读书了尽快的挣钱，尽快的让自己长大。妈妈是不是就会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是不是就会愿意离开陈万里 我抬起头。一字一句的对葛老师说：“嗯，我是自愿的，学校如果要开除我，我接受。” “唉，出去吧，在给你一天的时间想，明天到校长办公室，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之后再说话。” 葛老师再次给了我机会。可我并没有打算珍惜。事实是怎么样的，无论我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并且我依然在心中抱有幻想的认为，俞老师是被陷害的，他只是经受不住诱惑做了错事。哪怕我们的以后就会再没有交集，我也不应该落井下石。 第二天，我再次被请去了校长办公室，和葛老师的问题相似。我的回答也相同。 葛老师在旁边接二连三的叹气，像是在说，宋小乔你真是个傻叉，给了你机会还这么傻。 校长问得比葛老师要细一些。但无论他怎么问我都只回答，我是自愿的，俞老师没有逼迫我，也没有诱惑我。 最后校长把俞老师叫来了办公室，想要和我对质，俞老师听到我的回答之后，整个人明显的颤抖了下。走到校长的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扇着自己的耳光说：“校长，算是我临走前求你，不要开除小乔好不好她还是个孩子，我是个成年人，错误都是我犯下的，跟她没有关系。” 我原本已经死了的心，隐约中忽然又活了过来，俞老师竟然为了我，拉下最后的尊严给校长跪下了。 校长连忙搀扶着俞老师让他起来，“俞靖啊，你在学校的这些年工作上也很出色，但这件事确实影响恶劣，开除你也是教育局的意思。至于宋小乔嘛，如果她真是自愿的，恐怕不好办。” 俞老师还跪在地上不肯起，转头朝我大声的喊着说：“小乔你别犯傻，我就是强迫你的，你什么时候愿意过你没有的，你不是自愿的，你重新和校长说，快点。” 那是怎样一副悲壮的画面我描述不出来，我不后悔自己这样说，哪怕就是被开除我也不后悔。不管俞老师怎么冲着我呐喊，我都哭着摇头，不肯反悔。 001、重回金豪 其实，我的话已经说了出来，哪怕就算是反悔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后来我被葛老师带离了校长办公室，剩下俞老师到底怎么和校长说的我并不知道，我还是被学校当成了受害者处理，俞老师辗转通过学校替我交了接下来三期的生活费，还冲了食堂卡，说是对我的补偿。 不久后，就听到俞老师被开除的通告。 紧跟着就是期末考试，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思，考得一团糟。 结束那天，艾米姐掐着日子给我来了电话。她说小乔，考完了，晚上过来上班吧。 当时的我还没有完全从俞老师的那件事中彻底走出来，我问她可不可以晚几天。等我拿了通知书再去艾米姐很为难的跟我说，这是上头的意思，她不能做主。 晚上原本说好玫瑰帮所有的人都要在雅迪酒吧小聚，结果因为我不能去，王小洁说那就算了吧，等拿通知书的那天再聚也不迟。我想，反正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我可以去了金豪后，到那天再试着请假。 回宿舍换了身稍微暴露一些的衣服，外面用厚厚的外套将我包裹住，下身穿着艾米姐送我的坡跟鞋，忐忑不安的离开了学校准备往金豪去。就在校门口。我被葛老师喊住，“宋小乔。” 一看是葛老师，我就慌了，“老师” “有人想要见你。”葛老师开着车探出半个头，我从窗户看进去，后排坐着的仿佛是陆遥。 我第一反应就是要跑，但已经来不及了，陆遥打开后座的门要我上车。 坐在她的身边，我拘谨的拉了下身上的衣服，不敢贸然开口。陆遥说要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我连连摆手说不用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还急着要回家。 陆遥斜眼看了下我的装扮，“你连箱子都没有拉，跟我说要回家呵呵。行吧，那就把车开到江边，我们慢慢聊。” 葛老师把车开去了江边就下了车，剩下我和陆遥两个人在车上。那样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紧张得我不停咽唾沫，不停拿手去口车门。好半天，陆遥才开了口：“俞靖去了哪儿，有跟你说过吗” “不知道。” “听说，到最后俞靖还跪下来替你求情来的” “陆老师，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能直说吗我知道我以前做了错事，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最后会这个样子。况且我也不知道俞老师到底去了哪儿。你觉得他去了哪儿，他能给我说吗” 对于眼前的陆遥，我不想要再和她对话，和她一说，就会让我想起俞老师，就会心痛。 “他拿我的房子去抵了高利贷，家里也没有联系，现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陆遥平静的看着我，像是要透过我的脸看破我的内心：“宋小乔，虽然最后俞靖用了手段把你留在学校，校长现在不敢开除你。但是你知道高利贷吗是会吃人血的，俞靖如果到期还不上钱来找到我。请原谅我不可能隐瞒你们的关系。” “可我真的不知道。” “毕竟我也是从你那个年纪走过来的，也是当过老师的人，当初才想要葛峰给你个机会。所以现在我并不恨你，我要你跟我一起想办法找到俞靖，否则，你以后的生活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谁都不能打包票。” 陆遥语气里表达出来的意思，确实没有半点恨我到了极点的意思。她很理智的知道这一切都是俞老师犯下的错误。可是不管她如何问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俞老师去了哪儿了。 最后陆遥把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递给我一张纸条：“如果俞靖和你联系，你记得一定要约他见面，并且和我联系。” 接过纸条我就在江边下了车，艾米姐又打来电话催我问怎么还没过去，我来不及过多的思考就打了个车，匆匆的往金豪走去。艾米姐在金豪门口等我。看到我后就把我拽到了旁边的化妆店，让人给赶紧给了化了妆，又带我去换衣服。 到了更衣室，艾米姐递给我不是服务员的衣服，而是一套晚礼服。 我愣了，问：“姐，公主现在穿这个了吗” “坐台。”艾米姐简短的说完，就让我赶紧换上。今天晚上就有重要的客人来过来，马上就要来不及了。 我三下两下换了衣服，直接就被拉出去上了楼，跟准备去包间的其他女的一起走成一排。快要到包间的时候，艾米姐在前面拍手说：“大家都给我听好了，等下被选上的在包间里千万不能抽烟，说话要得体点，听到了吗” 包间门打开，我尽可能的想要往旁边躲着点，毕竟我还没有反应上来，想要尽量给自己一点时间缓冲。可隔得很远的地方，我就看到了全进坐在沙发上，当时心里一阵的激动。失望的是全进随手指了个，然后他身边的另外一个男人，挑来挑去都不满意。直到艾米姐把我推上前，他才点点头说好，就是我了。 坐在男人的身边，我想着是不是应该和全进打个招呼，可是他压根就不认识我的样子，顾着自己选的女的在那儿喝酒。接连好几杯甚至都喝上了交杯。 庆幸的是选我的那个男人并没有特别过份的举动，反倒是一副翩翩有礼的样子，和我喝了几杯酒之后就让我自己玩。然后转头跟另外的人一直在谈话，谈了一晚上，就喝了那杯酒。 我的目光不时的停留在全进的身上，希望他能看我两眼，或者如果不方便跟我打招呼的话，递个眼色也行啊。可直到他们发小费离开，全进也没有看过我一眼。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他是没有认出我来吧，等会儿找六子问问他现在的新号。 回到休息区，艾米姐拿着对讲机匆匆下来。问我今天晚上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我很诧异的说没有啊，他们人都挺好的，我陪的那个男的整个晚上就和我喝了一杯酒，然后说了句让我随意。就再也没有搭理我了。说完问艾米姐：“姐，包间里那个人，是全进吗” “不是。”艾米马上回绝我：“和全进挺像的，以前我也认为是。” 后来我给六子打了电话，六子也是告诉我说全进还在缅甸根本没有回来。可我不相信，今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他，虽然他很努力的掩饰不把左手拿出来，我还是在某个瞬间看清楚了他的左手少了根拇指。 不是全进。又会是谁 艾米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让我不要乱想，就算我认为是全进只要他没有和我主动打招呼，就让我别问。然后还提醒我说，这段时间我在场子里要好好的做，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否则她不好跟上面交代。 我问她上面到底是谁，艾米姐摇头不语。 在我和全进最危险的时候，是艾米姐来帮了我们，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是艾米姐的那个电话救了我。不管上面的人是谁，他一定是个比莫哥还要牛逼的存在，我除了安心踏实下来上班，听从艾米姐的安排，别无他法。 艾米姐的对讲机里又传来接待经理喊去试台的声音，她点了我们剩下的所有人，跟着她去了二楼626。我还是习惯性的站到门口的位置，不大想要里面的人把我选上。只是试台的人总共也就7个，里面就有6个人，我刚站稳里面就点了我：“就那个最边上的，来陪我。” 抬头一看，指着我说话的人，是莫燃。 002、晚上老子要来 这儿是金豪不是学校，不管来人是谁，只要点了我就得无条件的过去。哪怕我现在看到莫燃，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想要后退，但艾米姐把我往前一推，说小哥你眼光还不错的，这跟你们年纪差不多大。 或者艾米姐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莫哥的儿子。 我不得不舔着脸走了过去，低头坐在了莫燃的身边。瞟眼看过去，他们一行人大概有5、6个，都是和莫燃差不多年纪，也是一副公子哥儿的样子。坐在莫燃旁边的那个男生。选了站在最里端的吴晓颖。 我想，如果吴晓颖知道莫燃是莫哥的儿子，她心里一定会是拒绝的吧可她并没有，经过几个月在金豪的历练。吴晓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腼腆的女生了，她穿着透视的晚礼服，落落大方的坐在了男生身边，很自然的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身上，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男生就笑得合不拢嘴把她拦在了怀里。 见每个人都选了，艾米姐笑着来敬了圈酒，让几位小哥慢慢玩，有什么事情找服务员喊她，她叫艾米。 和刚才包间的死气沉沉不同，莫燃他们几个都是年轻人，玩起来也特别的疯。 艾米姐一走。就有人提议要来玩儿撕纸的游戏，从莫燃开始，把纸巾含在嘴里传给下一个人，以此这样子传下来。第一轮传过来的时候都还好，纸巾是完整的，可是最后一轮传到我面前的时候，莫燃使坏的把余下的都咬了进去，然后弄了一点点在舌尖上，伸出舌头让我去含。 很多次都是这样，我根本不可能去接，也明白根本去接不上，所以基本都是我喝酒，他们的惩罚力度很大，每次自动认输的是喝一瓶。 从落座到玩了很久的游戏，莫燃只字未提那天我和王小洁陷害他的事，就看我一个劲儿的喝酒。我心里清楚。莫燃不会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他肯定得要慢慢的整我。 定好的游戏规矩，输了就该我喝，几轮游戏下来，别人都还没有怎么开始喝，我就已经喝了9瓶了，在醉之前跑去卫生间抠吐了好几次。 这是艾米姐教给我的，她说如果大量喝酒下去，最好是在醉之前就抠出来把它给吐掉，这样就能保持战斗力。否则如果在包间里被客人给灌醉了，真的可能什么时候都会发生，到时候神也救不了我。 游戏玩儿累了。他们开始唱歌，大多数男生都还在变声期，唱歌的声音更是如鸭叫一般，每个人唱完，莫燃就让我去敬酒，并且一敬就是一瓶。 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去了厕所多少次，每次都吐的撕心裂肺，到最后伤了气管，我吞口水都痛。在又一次冲进卫生间的时候，吴晓颖拿着纸巾和水进来了，递到我面前，说：“小乔。你没看出来他们是在故意整你吗下次让你喝的时候，你就往嘴角漏点儿，别那么耿直的全部都喝进去。” 俨然，吴晓颖已经变成了老油条，我接过纸巾擦了擦嘴，道了声谢谢便没再和他多说。 后来莫燃再要灌我酒，吴晓颖想要替我挡酒，被她身边的那个叫马骏的男生拉到了一边去。吴晓颖爱莫能助的看了看我。自顾自的唱起了歌：“宁静的夏天，马哥哥站在大路边，脱掉裤子不要脸，还随地大小便，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拍照做纪念，直到看到你那帅帅的，脸。” 好好的歌词被吴晓颖改成了那样。可旁边满脸青春痘的马骏却是听得一脸心花怒放。 莫燃指着面前的4瓶啤酒，说：“我就喜欢看美女喝醉的样子，怎么样，我们一人两瓶” “好。”我想也没想的就拿了起来，可放到嘴边，胃里就是一阵翻滚，拿着的酒始终没能往嘴里放。莫燃揪住机会以为是我不想要喝，直接骑到我身上来。就把酒往我嘴里灌。 鼻子嘴里全部都是呛进了啤酒，我止不住的想要咳嗽，莫燃还狰狞着往灌，一边灌一边说：“玫瑰帮的老大竟然来金豪坐台，哈哈哈，这不是要被人笑死的吗” 纵然我不停的去厕所里吐，酒精还是快速的穿透去了我的血液里，我最终还是醉得一塌糊涂。我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所有的人和东西都在旋转，每张脸都是那么的狰狞。 包间的气氛越来越疯狂，他们把音乐放到了最大声，男男女女站到茶几前面的空地上扭动着腰，晃来晃去。莫燃和马骏手里一人拿着一瓶打开过的啤酒，按住瓶塞随着音乐不停的摇晃着，然后再对准我喷来。 我就像是站在淋浴头的下方，身上每个地方都被啤酒浸湿。 没人能阻止他们的疯狂，其他的男生发现这样好玩儿后，都纷纷加入了进来。莫燃让我把嘴张开，他们往我嘴里喷酒，比赛谁喷得最准。我成了他们的活靶子。供他们取乐供他们疯狂。 莫燃有莫哥的基因，折磨起人来都是不择手段，但他好在没有莫哥那样的变态。他们对我的折磨，仅限于外表的，却不会对我动手动脚，整个晚上，莫燃连摸都没有摸过我一下。 这让我释然了些，为了艾米姐说的不要在包间里惹什么岔子，不管莫燃如何奚落我，如何灌我，我都照单全收。我心里非常明白，我来金豪上班。每天都不可能会太平。 最后看到我如同一具尸体样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莫燃才终于放过了我，给包间里的每个人按照金豪的最低标准拿了100小费，带着一群哥们儿兴匆匆的走了。临走前。还探在我耳边小声说：“老大，这不过才是开始，我不会碰你，但不等于我不会折磨你。” 等他们一走，吴晓颖就喊其他的姐妹来帮我扶出了包间，无奈我连站都站不稳了，最后还是保安来把我背去了艾米家的。半下午才醒过来，艾米姐问我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都没醉就我醉成了那样子 这件事艾米姐帮不了我，我也不想要再给她添麻烦，就说我是心情不好，贪杯多喝了些就醉了。 昨天赶到金豪慌里慌张的就上了两个包间，压根儿没来得及和艾米姐好好说话。她点的外面送到后，我们才一边吃一边聊开了。 艾米姐从安中回来后就不坐台了，她有固定的客源，就干脆带起了手下的20多个人自己当起了妈咪。 我问她，吴晓颖是我们组的吗 她说不是，吴晓颖跟阿茜在一组，是跟着潘经理的。 “潘经理现在不管服务员了” “嗯，人事调整，他也带了几个人做妈咪了。” 昨天晚上实在是超了量，扒拉了两口稀饭就不想要再吃了，艾米姐吃完让我再躺一会儿，她出去洗个头回来就准备要起来化妆过去了。现在管理比以前严格，每天晚上7点钟就要准时点名，迟到一分钟就要罚款50。昨天晚上我是特殊情况，今天开始就没有特例了。 和去年这个时候来金豪有所不同，艾米姐虽然还是关照我，但比之前对我更加严格了，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再那么的亲近，隐约中透露着一股生疏感。我猜测着，估计是那个给莫哥打电话的，特意给她交代了什么。 艾米姐走后，我又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半梦半醒中被电话惊醒过来。 拿出手机一看，是袁放打来的，我接起来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了他的咆哮声：“晚上给我定个包间，老子要来。” 003、你是这样陪客人的吗 根本不用猜，莫燃昨天晚上看到我在金豪，那就等于王佩琪也知道了。王佩琪知道，肯定少不了的要在袁放面前酸他几句。虽然他们现在没有在一起，但袁放始终没有直接拒绝王佩琪，她有什么话，依然可以找到袁放说。 面对袁放的咆哮，我只冷静的应了声好，你们几个人。 “一个人。”袁放气呼呼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我再也没有了半点睡意，起身去冲了个热水澡。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出来的时候艾米姐已经回来了，我跟她说晚上有个同学要来金豪，找我定个包间。 艾米姐一听，惊了：“你同学知道你在这里” 我无法像艾米姐解释。只好说昨天晚上后面来的那个包间就是我同学，所以应该是把话传回去了。艾米姐叹了口气，说行吧，我现在打电话定。然后打完之后对我说：“小乔，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你提前给我说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客人非得闹着要你进去，你提前和我打招呼的话我就可以不让你去试台的。唉，我现在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谁，他” 艾米姐说道一半觉得多言了，生生的把剩下的话给咽了下去，点了支烟坐在我身边。说：“算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吧，但愿等这个寒假过了，你能回去学校安安心心的把书读完。” 想到昨天晚上因为我的原因，玫瑰帮没能聚得成会，我随口问了句：“艾米姐，我拿通知书的那天，能不能请个假” “怎么” “我们几个朋友有个聚会，本来说好是昨天晚上，结果” “请假估计悬，到时候我安排下。”艾米姐这算是答应了，可答应的这语气我一听就明白，对于我的问题她其实根本不能做主。 7点钟点名，跟学校的升旗仪式差不多，每个妈咪带着各自的人站成一纵队。我大概的数了下，总共有4个妈咪。加起来也有百来号人了。经理说了些场子里的规矩，包间里面不能涉h和涉毒。 还有个女的因为有几天没来上班，被人直接几耳光扇过去大骂：“你认为客人带出去玩儿几天就了不起了吗等客人玩儿腻了你还不得回来上班。这个月台费扣除，自己好好端正下自己的位置，得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骂得很难听，大概就是杀鸡儆猴，让所有人清楚，客人再怎么宠那也是客人，我们始终要靠金豪吃饭的。 结束是大家一起唱感恩的心。 我心里冷笑，大家站在这儿都是靠着卖笑为生，也不知道这歌到底是唱给谁听。客人老板 不过，纵然每个人都是懒洋洋的状态。但还是要唱出声音来，我仰着脖子唱得正起劲的时候，袁放站在我旁边就那么盯着我。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根本不知道。 艾米姐一看，走过来问我是不是他给我定的包间 我撇开脸不敢正眼看袁放。 艾米姐翻了下手上的定包本子，说在三楼的808包间，让我带袁放上去。 袁放听完转身就走，一路上他走得很快，我穿的长裙拖到了地上没办法追上，等我到包间的时候，他已经在对服务员点酒水了：“来两件啤酒，你们这里所有的小吃都给我来一份。” 说话那语气。如果不是我认识他的话会很高兴的。毕竟刚才开会刚说过，定的包间我们有提成，尤其是小吃还有任务，每个月完不成的话是会扣款的。 袁放板着脸坐在沙发正中间，我不敢上前，只得坐在靠着门边而的沙发上。酒和小吃上来，摆了满满一茶几，袁放吼了我声：“你就是这样坐台的吗对别的客人是怎么样的。你他吗就得对我怎么样。” 我适应不了袁放突然而来的转变，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想要解释：“袁放，我” “知道你缺钱，不用说。”袁放冷笑着抓起我的手，摸着，“你是这样陪客人的吗” “原子” “别他妈的跟老子矫情，我他妈的问你是不是这样陪客的。” 袁放说话的声音很大。大过了包间里原本放的背景音乐。我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前段时间在袁放面前明明已经可以随便什么话都敢说了，可这瞬间，我根本没法开口。 公主进来，站在门口说了声先生晚上好，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放吼了出去：“滚，不要。” 包间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袁放的体内就像是藏了巨大的能量。随时都有可能会要爆发一样。他拿了两瓶啤酒，给我和他一人一瓶，只说了：“喝，不准上厕所，喝完为止。” 我拿着酒瞥眼看着他，还没开始喝已经满脸通红，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袁放连续喝了两瓶，看到我还没有动静，拿着我手里的酒瓶就直接塞到我嘴里，“老子要付钱的，你他妈的给我喝啊，喝啊，喝一瓶100块，够吗” 理亏的我，除了喝酒什么话也不能说，就那么陪着他，一瓶瓶的把酒往肚子里灌。并且袁放还不让我上厕所，直接到最后我们俩人都趴在那儿，一阵乱吐。 吐完后，袁放忽然坐了起来。“陪我唱歌吧，唱那些老男人唱的歌。” 袁放点了很多老歌，什么心雨啊知心爱人啊什么的，我就那么陪着他唱了一晚上，唱的最后他哭了。扔了话筒把沙发上的抱枕拿过来，捂着脸嚎啕大哭。 从没有见过袁放在我面前落泪，那瞬间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用力的撞击了一下，但我除了给他递纸巾，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哭完了，袁放擦干眼泪，把包里的钱全部拿出来塞到我的手里，“够了吗这些钱够不够。够你上学够你生活了吗你要的是钱，还是要的和男人周旋的感觉” 我咬着唇，把钱一张张的捡起来铺好，还到他的手里。狠狠心说：“是，我就是喜欢和男人周旋的感觉。看在我们同学一场，今天晚上我免费陪你。请问，酒喝好了吗你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袁放抬起头，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看了很久，忽然把我一把抱了过去。不停的捶打我的后背：“我他妈的怎么就喜欢上了你这么一个货色。” 我知道，今天晚上无论我在袁放面前说什么，我们的关系终究只能到这一步了。我在心里感恩他曾经对我的帮助，可是我最他最好的回报，就是让他对我彻底的死心。 于是，我硬起心肠说：“有我陪你，好玩儿吗我还可以跳脱衣舞，我还可以给你做很多事情，请问先生，你需要吗” 袁放抱着我的手渐渐的松开了来，头慢慢的垂了下去，拿出手机迷糊着眼睛在上面按下一排电话号码：“王佩琪，我在金豪夜总会，808，你来吗” “好，我等你。” 挂掉电话，袁放朝我挥挥手，“滚。” 我强忍着醉意踉跄着走出包间，刚离开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对袁放的伤害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特别感动他对我的心。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让他这么一个男生，在我面前落泪。 站在包间门口缓和了好久，才舒了口气往休息室走去，没到12点，我还不能离开金豪。 休息室里有没有上台的，也有和我一样早早下台的，坐在位置上或是发呆，或是拿起话筒在练歌。我躲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想着就难受的哭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艾米姐匆匆跑过来找我：“小乔，你那个同学在包间里惹事了，快去看看吧。” 004、出头 808包间，门大开着，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在里面架住了袁放。 他手脚并用的还在乱蹬：“你他妈知道是我爸是谁吗老子明天让你们金豪关门，信不信” 都以为袁放喝醉了在说酒话，架住他的保安还在旁边笑，经理背着手在他面前训斥：“你爸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他妈的敢在金豪惹事，那就是欠收拾。小逼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来玩儿小姐，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是” 经理是个狠角色，晚上点名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识过了，看他这架势。如果袁放再放几句狂言，他肯定就要收拾了。 袁放只是用余光看了我一眼，还在用脚踹旁边拉住他的保安，说：“老子数三下你们不把我放开。明天我让你们关门” “哼。”经理不屑的说：“小子，在你让金豪关门之前，恐怕你是出不去这个地方咯。” “经理，他喝醉了。”我小声的开了口，问经理袁放到底损坏了多少东西，要赔多少钱 经理说赔钱倒是小事，他刚才装疯和旁边客人干了起来，还打伤了一个保安，这才是大事。金豪现在逐渐在规范管理，绝对不能容忍这种在场子里闹事的客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都要照收拾不误。 “那要怎么才能放他走呢” 我问完，袁放就抬起头。抓住我的手臂大声喊：“滚，不要你给我求情，今天晚上弄不死我的话，这些人明天一个都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去年在宵夜摊认识袁放的时候，就说过他爸的名字说出来估计莫哥都得退让三分。但是平日里的袁放从来不提他爸，就连上次被莫燃打也都是他妈妈出面来解决的。所以我知道，袁放家里哪怕是有势力的，但他一般是不会拿着那些出来唬人。然而今天晚上，他应该是真的怒了，急了。 当然，袁放说的这些话，除了我没有人会相信，他们都嘲笑着这个酒疯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用尽所有的办法去和他说好话让他先暂时的离开，剩下的烂摊子我来收拾。哪怕是经理打我一顿，再让我赔钱我都没有关系。我被欺负惯了，我受的住。但我就不想要袁放那样骄傲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受欺负。 可袁放始终无动于衷，闹的动静越来越大，弄到经理都失去了耐心，直接让人把他放倒在地上。 王佩琪匆匆赶过来，连连尖叫的问袁放惹什么事了说宋小乔你到底把袁放怎么了不行，我得给莫燃打电话。 我觉得她脑子里一定是被浆糊给添了，莫燃不是希望看到袁放这样子吗难道他还会伸出援手去帮 脑子里血液上涌，我从旁边捡起一个啤酒瓶，砰的一声敲在了茶几上，酒瓶瞬间破碎开了。我把带尖的那面对准了我的手臂。用力狠狠一划，站到经理的面前，说：“你们看，这样行吗不行的话，我对准脖子。只要你放他走，剩下的事情你把责任归咎到我身上，要打要骂要罚，我都认的” 手臂上被划开的地方，瞬间鲜红色的血跟着就飙了出来，沿着手臂流到每根手指头上面，再滴落到地上。我没有去擦也没有去捂，就那么垂着手另外一只手还拿着啤酒瓶。问袁放：“你闹够了没闹够了，就赶紧跟王佩琪滚蛋” 看到血袁放就晕了，尖叫一声就瘫软着倒了下去，王佩琪说袁放晕血。 我手上还在流血，袁放又晕了，经理犹豫不定没有表态。过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肯挥手招呼那些保安，“把他拉下楼。找个车送走。” 我被经理扣了下来，说今天晚上这件事是因为我起的，这笔账要算在我头上，然后让艾米姐先出去。艾米姐担心的看了看我，好像是在说让我自求多福。 我知道今天晚上这顿毒打肯定是逃不过去的了，毕竟在金豪，最忌讳的就是哪个小姐和客人有感情，更不要说我这样公然站出来替客人出头的。 我心里虽然是害怕。但是一点儿都没有畏惧，昂首挺胸的站在经理面前，闭着眼睛，说：“经理，我知道今天晚上这件事是我的问题，要怎么收拾，你都来吧” 现实不是电视剧，经理并没有因为我的硬骨头就打算要放过我。他招呼手下的两个保安把我推到在地上，就跟刚才打袁放那样，拳打脚踢的朝着我身上打来。 被打的全程我都紧闭着眼睛，想着袁放是不是有离开金豪，王佩琪有没有送他去医院，然后静静地等待他们停下来的那一刻。我知道经理不会把我打死，也不会对我做过分事情。 终于在经理认为已经把我教训得比较深刻的时候，才开口训斥我：“你记住，你他妈的是金豪的小姐，这种帮客人出头的事情最好给老子少干点儿，没人会说你是英雄，滚” 我狼狈的站起来，踉跄着连滚带爬的走出抱进，就看到马骏正站在外面，指了指隔壁的包间，说有人找我。 隔壁包间里，坐着全进和另外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我，那表情很是陌生。我以为他开口会关心我刚才被打的事，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只是冷冷的问我：“美女，今天晚上你那个小男朋友打伤了我们的人，这事儿怎么说” 如果昨天晚上我还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个人就是全进的话，那现在他看到我这个样子，还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那就让我开始有些动摇了。全进不会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是他，他怎么也不会这么冷漠的看着我被打不阻止，还这么补刀 可我还是怀着一丝丝的念想，小声的喊了声“哥。” 我看到他的脸上恍惚闪过惊慌，瞬即又马上镇定下来，冷冷的对马骏说让他去拿医药箱来先帮我处理下。 马骏下楼后。全进撇头对旁边那个人说：“豪哥，你难得来趟泸市还遇到这种情况，我定然会给你个说法，还希望你不要计较。” 那个叫豪哥的男人。应该就是刚才袁放冲动之下和他起冲突的了，我连忙应着全进端起面前的酒杯向他道歉：“刚才我同学是喝醉了，还希望豪哥你大人大量，别跟酒疯子一般见识。” 豪哥起身，上下打量着走到我面前，掀开我额头凌乱的头发，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哟，这年头。连泸市的小姐也都这么够意思了呵呵，好玩儿。”说着，手就从我额头开始往下。 我明知豪哥对我不轨，为了解决问题，还是伸手捏住他的手说：“要是豪哥不介意的话，我再陪你喝两杯” 全进急了，在旁边厉声吼我道：“滚你丫的，这儿还没你说话的份。” 在他说话的同时，豪哥的手已经伸过来揽住我的腰要往沙发上走了。全进起身冲到我们面前，把我从豪哥手里拽了过来，说：“豪哥，这妞不听话，让我来收拾吧，别弄脏豪哥你的手。” 说完，一把将我推到在沙发上，趴下来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今天晚上你别给我自作聪明。”紧跟着抬起头一巴掌朝我扇了过来，恶狠狠的说：“给你十分钟的时间，马上把你那小男朋友叫过来，否则今天晚上这事儿，没法解决” 话音刚落，袁放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行啊，我来了。” 吓得我连忙撇头一看，真是袁放带着4个黑衣男人站在门口，男人戴着墨镜，一左一右的围在袁放的身边，犀利的注视着包间里发生的一切。 全进迎过去，咧嘴鄙视的笑道：“呵，不错，这是你去叫来的人” 005、你是不是要上天 黑衣人上前站到他和袁放的中间，气势汹汹的挡住他要靠近袁放。袁放站在他的身后指了指我，醉醺醺的说：“让她出来，今天晚上这事儿我就不和你们计较。” 和刚才袁放离开时候的狼狈所有不同，现在的他就像是有了人替他撑腰，说话都有了底气。他毫不客气的指着旁边的豪哥，说：“今天晚上的事，我揍你一百遍都不过份” 豪哥哪儿是能听得进这种狠话的人，当即就拿出要再打架的架势上前，黑衣人伸手将他拽住，手里亮着明晃晃的匕首说：“再靠近一步，试试” 马骏拿着药箱上来。看到这场景立马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袁放挥挥手，另外两个刚才没动手的黑衣人直接抢过他的手机仍到地上，连同马骏一起制服住。 马骏口出狂言的大喊：“你他妈的跟谁混的，敢动我和豪哥。” 此话一出。黑衣人毫不客气的两拳就给他揍了过来，三下两下的就把他打倒在了面前。马骏躺在地上，嘴里还在高声骂咧着，“你妈的，有种就喊人” “马骏。”全进呵斥着让他闭嘴，对袁放说：“如果你今天晚上执意要这么猖狂，你会后悔的信么” 袁放本来就喝醉了，一听这话就更气愤了，招呼着黑衣人继续动手。 被匕首抵住的豪哥始终没有开口，可被打的马骏不服气，不停的放一些不干净的言辞。这让黑衣人把怒气都堆积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下手重到没几分钟他就痛在地上翻滚呻吟。“哎呀草你妈的打不死我，等我叫人来就得弄死你们哦哟，哥，你快打电话喊人。” 就在现场一团乱的时候，经理带着大量的保安再次赶到现场，看到我和袁放还在包间里继续纠结，顿时就怒了，让人把我们团团围住，放言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再让袁放走着离开金豪这地儿。 “哼。”袁放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那我到底就要看看，是谁离不开” 全进始终咬紧着腮帮子，脸上露出很难为情的神色，似乎想要打电话叫人，似乎又在顾忌什么。在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朝袁放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子。才说了声好。 挂了电话，蹲下身在豪哥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只见豪哥脸色一变退后两步松了口：“行吧，刚才就算是我走错包间对你口出狂言，但你现在也把我的人揍成了这样，算是出气了吧” 豪哥这意思就算是妥协了。 袁放叫停了黑衣人让他们走，马骏从地上站起来还有些看不清楚形式的冲袁放呐喊：“小子，老子记住你了，以后” 话没说完就被全进给捂住了嘴往楼下拖，袁放拎起酒瓶猛地就朝他头上砸了过去。被砸中的他也没敢再回头，小跑着跟全进和豪哥往下面走去。 袁放身边有黑衣人保护，经理找来的保安也没办法靠近。双方都在僵持的时候。楼下传来阵阵警笛声，晃眼功夫数十名警察带着枪冲了上来，堆挤在包间里外将所有人围住，高喊着：“不许动。” 我压根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吓得举起双手就要做出投降的姿势。袁放笑着抓住我举过头顶的手，紧紧拽着在我耳边说：“这下没事了，走吧。” 说完，牵着我的手拨开旁边摆着姿势站好的警察，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朝着楼梯方向走去，还不忘转过头来对经理得逞的笑着说：“怎么样，你还打算让我躺着离开金豪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只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到楼下上了车后，我才问袁放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警察来都不找我们问问题，直接就放我们走了 袁放诡异莫测的说了句“秘密”，偏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沉睡了过去。 我想开口问黑衣人，可他们的表情实在太冷，我都不敢开口说话。身上的伤才开始痛起来，晚上喝下去的酒也开始有了作用，昏昏沉沉的就那么眯了下。 忽然。一个紧急刹车，我和袁放的头同时被撞到了前排椅子的后面，迷糊着睁开眼睛，问发生了什么事。 只看到黑夜中，车灯照着的正前方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两车之间站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反背在身后，目光炯炯盯着我们车里。那强大的气场。让人忍不住的不寒而栗，连袁放身上也是一阵发抖，似乎刚才所有的酒都醒了过来。 身边的黑衣人看到来人，连忙下了车走到他身边，低头一言不发。 中年男人就那么站在原地，似乎在等我和袁放主动下车。 半响，袁放才让我呆着车里，他独自走了过去。站在男人面前喊了声“爸” 男人腾出手，一耳光重重的给袁放扇了过去，“胡闹” 霎时，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听得我都感觉心里疼。 袁放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爸，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你是不是要上天”袁放爸爸虽然面无表情，可语气中传递出来的，是那种气到极致的愤怒。 袁放不再说话，他又把怒气转到身边的黑衣人身上：“谁让你们没有我的允许就擅自跑来的他是小孩不懂事，你们也不掂量下，就跟着胡闹” 黑衣人标准的保镖姿势背着手，垂着头做出受训的样子。 一通训斥，男人瞟眼看了下车里，说：“把车上不干不净的女人给我弄下去，走，回家。” 袁放不敢反抗，被两名黑衣人护送着上了越野车，另外的黑衣人走过来打开我旁边的车门。客气而又机械的说：“你好，请下车。” 蹲在路边，看着两辆车一前一后的绝尘而去，我的心里又迅速落空。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妖孽，遇到我的人似乎都没有好日子，袁放哪怕刚才逞能的英雄了一下，也在数十分钟后就被他爸打回了原型，也不知道他回家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我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都是高高的围墙，围墙里面是苍天大树，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有房子。我沿着路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转了几圈又回到了下车的地方。 我，迷路了。 拿出手机给艾米姐打了个电话，可提示说关了机，想了下。我还是决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六子打，如果那人真的是全进，他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打了一通，大半夜还在路边过夜的。 果然，和六子描述了我周围的环境后，六子说让我等着他来接我。 可是我并没有等到他来接我，就有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开过来停在我面前。大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睛，还没有适应强烈的光线。我就被人套住头拉上了车，三两下将我死死的绑住，刚想要开口喊又被胶布捂住了嘴，根本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我不知道绑我的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儿，眼睛可看到的视线范围内全都是黑暗。我惶恐的挣扎着把手放到包里，希望六子来接我的时候发现我不在，会给我来个电话。 可是，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我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起，反倒是面包车开到了目的地，我被人蛮横的从车上拖下了车，抗在肩膀上走了小会儿，把我用力往地上一扔，朝着里面喊了句：“大哥，货到了。” 紧跟着身后传来一声关铁门的声音，有回音，感觉像是到了一个空旷的室内。 006、到底什么来路 里面并没有人回应，我在黑暗中已经完全适应过来，透过蒙在我头上的黑色布袋，隐约能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像是仓库的地方，我面前堆着大大小小的管。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依靠管子想办法把头上的面罩取下来，如果可能的话再把手上的绳子弄开。就在我起身往管子上磨蹭的时候，听到有点远的地方传来小声的对话。 “马骏听金豪的小姐说，你以前跟这个女人有瓜葛今天晚上你不交货，该不会是想要吞了订金吧” “豪哥你也是男人，那种地方的女人除了拿来睡睡觉，会有傻逼动真心么刚才你也看到的。九歌拿货准备出城，所有要道都要警察值守，你说就我手上现在有的几个兄弟，谁敢往上面撞等这阵风过去了。行不” “我可不管，明天早上八点以前货不到，你我俩都交不到差，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吧” 说话的人是全进和豪哥不假了，或者是刚才他们谈事谈得太过激烈，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已经被送了进来。所以才会这么在我面前说这些，让我一头雾水的话。 我紧张的咽下了唾沫，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管子，顿时，一阵稀里哗啦管子倒下来的声音。 只听那边马上传来豪哥的声音：“谁” 几分钟后，我头上的布袋被揭了开来，眼前忽然一片刺眼的亮光。我稍微适应了下，才看清楚站在我对面的，正是刚才从包间里仓皇离开的全进和豪哥。 这样的结果其实我应该猜到的，毕竟给六子打了电话不出十分钟，我就被面包车上的人给带走。我稍微松懈了下来，觉得全进倒不至于会把我怎么样，可事实证明，我完完全全的猜错了 全进上来就将我推到在地，一脚朝着我踢来：“你他妈的坏了我们好事知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晚上被打麻木了，总觉得虽然全进看起来用力很大，踢在身上却不知道痛。我听到过他们的对话，不敢再开口叫他，只得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心里悲凉到了极点。 仓库的层高很高，给人感觉就是特别空旷的样子，连呼吸都像是有回音。全进忽然变脸。我开始感到恐惧，知道这次自己不大可能会有以前那么好的运气再会有人来帮我。毕竟，那个曾经为了帮我从莫哥手里逃脱，愿意丢掉一根手指的人，现在把我绑到了这里。那种被最亲近和信任的人伤害的感觉，比任何人给我的打击都要沉重。 我已经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想要战胜自己内心的害怕。不管全进今天晚上要置我何地我都认命。他帮过我太多，或者我是时候还他一点了吧 “她有背景，不能动。”豪哥上前阻止了全进对我粗暴的行为，蹲在我面前抬起下巴，厉声问我：“小妞儿。你他吗的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可以惹来警察封城” 问得我莫名其妙。 “我现在安排人送你去个地方，你把东西顺利的转交到一个人手里，今天晚上这件事就算完。”豪哥说着，给全进递了个眼色，说：“兄弟，你觉得现在除了她，谁还能出城” 全进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随后叹了口气，算是默许。 “那把东西拿过来吧，让人送她到出城的口子，步行过去。” 我指了指嘴上的胶布，示意让他们帮我撕下来。然后缓了下才鼓起勇气问：“是不是我把东西交过去，你们就能放我走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时没有发生过，以后来金豪也不会找我的麻烦” “你他吗现在还有资格和我们讲条件”全进恶狠狠的扬手从旁边拿出根钢管，在我面前凶神恶煞的说。 心凉，心塞，心死。 全进再也不是那个成天在游戏里带着我驰骋，开世界频道宣布我是他妹妹的天涯浪子了。他曾经对我的一点一滴的好。就像是幻如隔世，现在的他呈现在我面前的状态，和当初的莫哥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者人都是会变得吧，或者是他离开这几个月想明白了，当初为了救我损失掉那么多不值得，想要回头了吧 我瘪着嘴，强行忍住不让自己难过的哭出来，点头算是默许。 他们再次帮我处理了身上的伤。又找了一件厚的长宽羽绒服让我穿上，还像模像样的给了我个书包，装了几本书。我只觉得羽绒服很重，就像是在里面塞了什么东西，可外面看起来，却是什么都没有。 换装后，我被蒙上头带出仓库上了车，不知道开了多久。在我感觉自己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我头上的布袋被人取下，面前就出现了个穿着花绿色衬衣的男子。 他指着面前的路对我说：“你等下就沿着这条路往外面走，如果碰到有查证的，你就如实交代的你名字和学校，说你家里出了急事家长带信让你回去，身上没有钱就只能走路。” 男子并没有全进那样的凶神恶煞，反倒是对我照顾有加的样子，把手电递到我手里，说：“这个你拿着，等下过了检查的地方再走大概二十分钟，就会看到一栋红色的小洋房。门口会有两条狗，你到狗就会叫，自然会有人出来接应你。” 看到男子还比较好说话，我开口问：“那，我等会儿交给他们，就自己走回来吗” “完了你继续往前走大概十分钟，会有人在那里来接你去住下，明天早上你自己坐大巴车回来。对了，如果他们强行要拉你进屋，你就给我来电话。”说着。让我把手机拿给他，在上面输入了他的电话号码。 整个晚上都受够了白眼和冷漠，忽然有人愿意和我好好说话，我就觉得特别感动和温暖，不停说着谢谢。 “不用谢，进哥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委屈你了。” 男子的话让我心里豁然敞亮，联想到全进和豪哥的谈话，觉得或者他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大方便在公众场合的地方，说我们曾经认识 走在黑黢黢的公路上。满脑子想得都是衣服里到底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万一等会儿搜身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刚才听全进和豪哥的意思，这东西如果天亮以前送不到，全进就会很危险。 想到他会危险。我连着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背着书包急急忙忙的通过出口的检查站。 我忐忑不安的从检查站门外经过，有人上前来询问了我几句，我按照男子交给我的那样说，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怀疑就让我走了。等回头看不到的人的时候，我吓得连忙飞快的超前面跑，生怕万一他们反悔又给追了上来。 气喘吁吁的跑到那栋红色洋房的面前，门外的狗叫的特别厉害。只见里面探出个头确认了是我。就走出来到我面前，低头小声道：“把衣服脱下来。” 我把衣服脱给了他，他再没有说什么就转身进屋，重重的把门关上。 在我转身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二楼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你，上来。” 我停下脚步，转头往上看了看，只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窗台边上像是在抽烟。在这种环境下我根本不敢乱动，只得等身后的门又重新打开，刚才出来的人站回到我面前，说：“上楼吧。” 我把手放进包里准备掏电话，那人一把将我的手按住：“别乱动。” 007、你欠我的太多 【为钻石票满400加更】 知道这电话没法打了，跟着那人进屋上了二楼，在楼道口他指着里面的房间让我自己进去。 刚才让我上去的那个身影还站在窗台边，看背影是个中年人，整洁的休闲装，连头发也都梳得一丝不苟。背对着我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烟，也没有要转过来的意思。我轻敲了下门，他低沉的开了口：“小乔，进来吧。” 竟然知道我名字，我呆着走了进去，在他身后局促不安的站着。 “现在除了我没人能帮你，信么”男人说话间才转过身来。是张我从来没有见过完全陌生的脸。看起来大约也就20出头不到30岁，可言谈举止间，又分外的稳重和成熟。 “今天晚上你送来的东西，足以让你关进去呆好几年的了。你以为他们让你来送。是真的出不来城”男人抿嘴笑笑，替我说出来了实情：“你不过是替罪羊而已。” 我害怕了，在这来的一路我都忐忑，都在害怕我带过来的东西会是什么，听到男人这样说我更是不安。尤其想到全进这次回来根本不打算和我相识，难道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的是什么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只想要回来金豪，完成当初对艾米姐的承诺，我真的不想要卷入他们社会上这些事情的。 “不过你也别紧张，今天晚上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这些东西是你送过来的。”男人走到我身边，揽着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一起坐到那边的沙发上去。然后才说：“我认识你，市南中学高二的学生，宋小乔。你没那么大的能力让泸市封城，不过很不巧，你惹怒了泸市的公子。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金豪会关门整顿，你短时间内想要去金豪上班都不行了。” 我恐惧的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问：“你是谁” “我叫陆浒龙，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给莫胜华打过电话。” 竟然是他那个可以在莫哥面前都说得上话的神秘人，“你是老板” “嗯。”陆浒龙点点头，说：“今天晚上这么一闹，给我带来的损失不小。关门停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那你” “过完年早点来金豪继续上班，你欠我的，越来越多了。” 我紧张得都有些不敢呼吸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他这种看起来大人物一般的存在，我还是个学生，怎么可能会欠他的东西要说，就只有今天晚上袁放冒失的举动，给他带来了不少损失吧 道歉没有用，连经理都不接受我的任何道歉，他怎么可能 我胆怯的看着他，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是他的回答却是让我诧异，他只说要让我知道我欠他，债以后再来算。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 和我预想的有区别，陆浒龙并没有和我说太多。只是道明了他是谁，稍微给提了个醒让我明白自己欠了他。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我电话，让我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给他打，反正我欠他的短时间内还不完，他不在乎我多欠点。 重新走出那栋房子，我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好起来，感觉自己好像在某条路上越陷越深，距离我当初想要单纯上学的愿望越来越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 我欠陆浒龙的原本就只有莫哥那天晚上的事，他让我来金豪上个寒假的班，用台费做回报就好。可现在，他却把所有的损失全部都算到了我一个人的头上。那么，我以后还得要在金豪呆到多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在这件事上我有点生袁放的气，也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中知道，袁放的爸爸肯定不是社会上的三教九流。纵然他回去要把袁放那么收拾一顿，对他来的影响远远没有我多。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梦境，直至我天亮后坐车回到了泸市，才觉得像是梦醒了。艾米姐的电话依然打不通。金豪已经确定停业整顿无疑，我只得回去学校呆着，等到拿通知书的那一天。 好歹，昨天晚上的事情算是过去了，我完好无损的回了泸市回了学校。 宿舍里没人打扰，昏天暗地的睡了一天一夜，六子打来电话让我晚上去酒吧，说全进想见我。全进终于肯好好和我说话了。我得要亲口问问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弄得那么神秘的样子。 雅迪酒吧有两个小包间，我到的时候全进和那天晚上送我出城的那个男子坐在里面，他给我介绍说叫九歌，是他的兄弟。我不是很开心的坐在距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喝酒。 全进先开了口：“小乔，我是不是提醒过你离袁放要远点的。你怎么不听招呼呢” “哥”我没人住，还是喊了出来。从九歌那天晚上说我受委屈，再到现在他愿意好好喊我的名字和我说话的那一刻，我觉得瞬间就能理解他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了。 “你知道袁放他爹是谁吗在泸市，他打个喷嚏就要地动山摇，跟我们这些小罗罗不一样，你我都招惹不起的。” “扛把子”我第一反应就是。 “哼。”全进像是在嘲笑我的单纯：“想什么呢你，道上的大哥，谁那有本事招来那么多警察你再想想。” 恍惚间我明白过来，袁放的妈妈都那么厉害，他爸爸难道还会差除了一把手二把手，谁又有那么大的能耐只是袁放平时表现得太过于低调，除了他身边那几个关系非常不错的朋友，谁又能想到，自己身边的同学，竟然是个这么牛逼的存在 这样一来，我所有的费解都能够很好的解释了，袁放找那些保镖模样的黑衣人来金豪，能招来那么多的警察，能让泸市封城。或者根本不需要让他爸爸开口。随便给他手下的谁打个电话，他们都能屁颠颠的卖命。 那是我这样的人惹不起的存在。 全进和我连喝了几杯酒，先是向我道了歉，说前天晚上扇我那巴掌和踢我那脚，他心里也很难受。但是豪哥在场，他不得不那样做。 我小声问他，那天晚上我带去的东西是不是毒 他否定了，笑着说我：“你也不傻嘛，知道往那个地方去想。放心小乔，我再想钱，也不会去挣提着脑袋赚的钱。” 我生生把后来陆浒龙给我说的那些话吞了下来，全进已经为了我一无所有了。他好不容易回来，看样子也是想要好好做事的心态，我不能再害他了。 我们聊了些近况，他说他现在准备开始从小生意做走。反正还年轻，一切都还有机会从头再来。然后问我，听说你在学校弄了个玫瑰帮，还有上百人 我苦笑着把情况告诉了他，说其实也不是我想要弄，而是认识了那些人，他们赶鸭子上架的。 “周乐不是在胡闹嘛。”全进埋怨着说让我在开学以前，无论如何要解散了玫瑰帮。哪怕不解散我也不能去当老大。 我问他为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什么事情不是枪打出头鸟她周乐有背景，你宋小乔有什么真要被弄进去，我肯定是没有路子把你弄出来的，难道你还指着那个袁放” 全进苦口婆心的劝说了我很多，希望我不要为了逞一时之能把我自己给套进去。学校的兄弟姐妹关系再好，出事儿了靠的都是家里的关系，我们这个年纪，没大可能会有家长愿意去帮除了子女以外的人。 后来我被全进说动答应了下来，说那就等到拿通知书的那天吧，她们反正要想聚个会，我就和她们说说，要么我退出玫瑰帮，要么就解散算了。我也觉得自己没那个能力，就我这自身难保的样子，当个老大说起来别人也会笑。 可是，还没等我彻底和玫瑰帮脱离关系，就真的如全进说的那样，出大事儿了 008、枪打出头鸟 我那几天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和她们说这件事。在这大半学期以来，和玫瑰帮的所有姐妹都有了感情，她们对我都特别的好，尤其是王小洁，虽然亲眼看到了我妈妈的不堪，但是她从来没有瞧不起过我。 她们都把壮大玫瑰帮的期望交到了我身上，这才半期，我还没带着玫瑰帮走出市南中学，就要主动退缩了。 我知道这些话说出去，她们到底会是什么反应，会怎样看我。 可是。我管不到那么多了。 拿通知书的那天，我和王小洁她们说了下我要退出玫瑰帮的事，可她们说如果我要要退出，那到底玫瑰帮是继续还是重新选老大。得要大家说了算。所以联络了所有人，下午去雅迪酒吧商量，六子说反正下午酒吧没生意，就直接把钥匙给了我让我们去就是。 我们到酒吧还没10分钟，王佩琪就带着几个人就匆匆赶了过来，让我出去下。在酒吧门外，王佩琪紧张兮兮的问我，有没有看到袁放 那天晚上之后，袁放没有给我来过电话，今天拿通知书也没有来学校，我当然只能说我不知道。可我话音刚落，王佩琪猛地一巴掌就朝着我扇了过来。大声说：“你去金豪坐台，他追过来帮你出了事，你现在告诉我不知道” 声音太大，引得酒吧里的王小洁和其他人都纷纷赶出来。 我反手一巴掌还了过去，有些无语的冲她喊：“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你心里不清楚吗” 王佩琪或者根本不知道里面是玫瑰帮所有的人，也没有呈现出半点害怕的样子。把矛头都指到我身上，她说袁放之所以在金豪挨打那一切都是因为我，然后挑衅的说要我今天必须把袁放给约出来。 我不可能约袁放，也不可能约得出来。 王佩琪的话说得我火冒三丈，明明都是因为莫燃在中间挑唆，才会让袁放那么气冲冲的跑来找我。如果不是因为王佩琪因为莫燃，袁放怎么可能惹得出来那么大个事。而我，又怎么会卷入全进的事情中，让陆浒龙把责任怪到我身上 我一步步的深陷，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王佩琪 我们两个人相互指责对方，吵架的声音就越来越大，终于引得王小洁站了出来帮我，一起和王佩琪超开了来。里面有人看到我们这样子争吵，干脆上前来一把将王佩琪拽了进去。我还没有来得及劝阻，就有人把酒吧的大门给彻底的关上了，然后直接把王佩琪放倒在地上，开始拳打脚踢。 打王佩琪的这几个人，平时和我走得都不算太近，大概记得是吴婷婷认识的什么人给推荐来的。看她们打得起劲，我还有些感动，觉得我都都要退出了。还有人愿意替我出手打架。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有些不对劲，王佩琪刚才明明看到我们所有的人都在里面，她还那么嚣张的要来扇我耳光，这不就是明显的要激怒我吗而这几个帮里都有些不怎么出头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得那么起劲 连王小洁个高三那几个学姐，都站在旁边还没开始动手，她们就直接把王佩琪放倒 竒*書*蛧*w*Ｗ*Ｗ*.*q*Ι*s*ú*Ｗ*ǎ*Й*Ｇ*.*℃*c 我看到王小洁也是有些发懵的看着王佩琪被打，于是和她对视了一眼，就准备拉着其他没有动手的人开跑。只是我们刚刚把酒吧大门打开，门外就停了一辆防暴车。 我明白过来，自己是落入了王佩琪的圈套，玫瑰帮里出了内贼。 和全进预期猜想的那样。我们被定性成了暴力团伙，我作为老大，自然是主要责任承担着。并且很奇怪的是，好多人到了里面，说的口供都和我们平时的不同。她们说，每个月会定期交给我20块钱保护费，如果不交的话，我就会找人打她们。 这些话警察喊我坦白的时候。我简直是莫名其妙。别说交帮费，我们连提都没有提过这档子事，别人给我们拿钱什么的，我从来都是让她们不能要。 可是现在，我估摸着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是这样告诉警察的。剩下的三分之一，大概就是王小洁和那几个学姐了。 从下午被审讯到第二天早上，审问我的警察都有些失去耐心了，说其他人都是被我们为首的几个胁迫的。现在已经被放走了，不管我们承认或者不承认，在大量口供人证面前，也就成了事实。 后悔也没有用，成立玫瑰帮的时候，我压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而在玫瑰帮横着在市南中学走路的时候，更是没有想到过里面会混进来王佩琪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因为我们的势力。变得畏畏缩缩了。 但我也不能承认，就跟警察死咬着说，那你们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反正我该说的都说完了。 警察拿着资料出了门，让我自己再在里面好好想想。可是想个屁啊，我自己都对自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明明就打算退出玫瑰帮，临了还出这么档子事儿。 门再次被推开，王小洁悄悄的走了进来，安慰我说让我别担心。 我问王小洁是怎么溜过来的她说今天晚上是她爸爸的那个手下值班，就悄悄的把她给放了过来和我聊天。还说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她们其他的人作为随从可能没有太大的问题，而我作为老大估计会有事。 说完很失落的低下头，跟我道歉说：“小乔姐，真的是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严重。早知道，当时选老大的时候我就不推荐你，我自己来了。” 王小洁的意思我很明白，跟全进说的差不多，她有关系可能会早点就出去。而我没有。枪打出头鸟，打的就是我这种什么都没有还要出头的人 我只能安慰她说没什么关系，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想到，该来的总是会来。 我们在审讯室里聊了通宵，她说天亮之后其他人的家长来交过罚款，应该就会把人带走了，现在就是我有可能不会是交罚款那么简单的事。不过她再三安慰我，说哪怕是真的要处理我，她也会和我打招呼不让我在里面的日子难过。 天亮之前，王小洁就被人保释出去，临走前她还来找我说了番安慰的话。 王小洁能这样做到这样，她已经是尽全力了。 有这样的朋友。我已然知足。 在审讯室那样的地方，人的思路往往会开阔很多，尤其是我这一步步走过来，竟然把自己给弄进了局子。更让我觉得暗自伤神其实都是徒劳。我肯定是有机会再出去的。 既然这样浑浑噩噩的朝前走会容易跌倒，既然王佩琪和陈素素都想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为什么就要这么甘心的放过她们我没有有钱有势的爹妈做靠山，难道就注定会是被欺负的 不，我绝对不会认命也不会甘心，等出去之后，我一定会改头换面做个全新的宋小乔 我在里面呆了三天，吃泡面睡长椅。偶尔有警察过来补录个笔记，但更多的时间，都是我自己在里面无聊的瞎想。 第四天的时候，那个王小洁认识的警察背着其他的人来找了我，问我在泸市当地认不认识有点名望的人其实这件事说严重就严重，说不严重那也就是学生过个家家。问我在泸市当地认不认识有点路子的人，或者来替我交点罚款，再和上头的人打个招呼，我就能出去。 一听有点路子的人，我第一反应就是陆浒龙。 009、同病相怜 开那么大个金豪夜总会说没路子是假的，或者不足以对付那天晚上的局面，但把我从派出所里捞出去这种，对陆浒龙来说可能就是小事一桩。 于是点点头，说我有，然后把陆浒龙的电话给了他。他说是要先和对方联系下，看他的路子到底靠不靠谱。 当天下午我就被允许离开，罚了1万块钱的款。 陆浒龙没有亲自来处理，是找经理来的，还让经理给我带了话，过完年正月初五就得赶回金豪来上班。那时候我对陆浒龙的态度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反正我欠他的估计在金豪上一辈子班都还不了。债多不愁虱多也就不痒了。 王小洁听到消息来派出所门口接的我，连连跟我道歉说对不起，她爸知道这件事就非常生气了，她开口求了几次情都被她爸给挡回来。最后实在不行了。她才让她爸的手下替我想想办法。 重见天日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好，我没心没肺的跟王小洁笑着说没关系，反正现在已经出来了不是吗王小洁说这次的事情都是王佩琪在下套子，等下学期回了学校，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我拍着她的肩膀，笑着说：“这笔帐肯定要记上，可是咱不能太急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王小洁都是背着他爸悄悄跑来泸市的，接上我之后在外面随便吃了碗面条，她就又要急着赶车回去安中。 剩下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家过年。 出事的时候警察是有通知过我妈妈的，也不知道是街上的派出所没有通知到位，还是她没有在家，反正她就没来。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我不想要再看到她为我牵挂了。 而从里面出来，更加坚定了我要了解陈万里那件事的决心。 那天进去的时候六子在场，很自然的会把我出事儿的消息告诉全进，把王小洁送走后，他就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要不要回家去过年刚好想到陈万里的事，我说哥，我们见一面吧。 “好，那你来我家吧，我马上赶回去。” 之前去过的筒子楼，我轻车熟络的就找到了地方。全进买了很多好吃的回来，就摆在那张烂西西的餐桌上。还有几瓶啤酒，说他现在不大方便和我一起出现在泸市的街头。和莫哥以后难免还会有生意上的往来，他不能像以前那样冲动了。 我表示理解。 就着啤酒，我把我的想法和全进说了下，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推迟，就答应了下来。说反正过年也都是他自己，跟没过也没什么区别。 我们聊了一下午，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聊得太高兴，到最后我简直就嗨了。有一种长期纠缠着自己的人和事，终于要解脱掉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我坐了早班车回家。 果然不出所料，妈妈不在。她或者以为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我根本就不会再回家了，于是干脆趁着过年这段时间人们包里有钱，就不回来了。 放下行李，我直接去了陈素素的家里，这个点她们还没有关门，罗雪萍正在外面杀鸡，陈素素坐在店子上无聊的发呆。我没理会罗雪萍差异的目光，走到柜台面前把钱拍在上面：“来包阿诗玛。” 陈素素抬起头惊愕的看着我，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回来过年，还会这样大张旗鼓来买烟。 “不卖” “10元。”陈素素把烟递给我，摊开手问。 我低头小声说：“钱在家里，晚上你自己来拿。” 说完拿着烟转身就走了。罗雪萍在后面冲我喊：“你个逼娘养的，买东西不给钱啊” “刚才和素素说好的，她晚上来我家我再给她。” 大概10点多钟，陈素素还是来了。她来我就把钱给了她，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怕你找不到借口来我家，就只能这样帮你想了个借口咯。看样子，你们家年过得挺热闹的。你看我这，有没有很心酸” 我故意拿出一副要和陈素素好好说话的样子，果然是奏了效。她叹了口气，说还不是都差不多，他爸到今天都还没有回来，罗雪萍在家里骂骂咧咧好几天了。 我试着用要和她交心的语气说话，一开始她不愿意好好和我说，无论我怎么套话她都带着点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意思。直到我拉着她的手。说：“陈素素，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哭找不到地方说才会想要在别人身上去发泄的” 陈素素眼神里闪出光亮，但随即有低下头有点儿和我承认错误的意思：“嗯，有时候憋得实在难受了，我觉得折磨别人挺痛快的，你不也是一样的么打我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手软。” “我们算不算同病相怜啊，倒是我觉得你好像比我还要可怜一些。唉，反正你不是我我不是你，我们也体会不到彼此心里到底有多么难受的。所以我觉得，我们总是这样针锋相对下去，真没什么意思。要不然，我们好好想个办法，让我们两个家庭都回归到正常吧好么。” 或者是我的一番话打动了她，她竟然真的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问我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娴熟的把桌上的烟递给她一支，又自己拿支，帮她和我分别都点燃后，看到她深吸了一大口，终于松了气，说：“其实，用你做诱饵比我好太多，那样的话你们曾经的事实成立，他判得更重。” “不行。”陈素素吐出一口烟雾连连摆手，说罗雪萍一定会杀了陈万里。 我笑笑，说不会的，或者罗雪萍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动手杀陈万里，你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陈素素沉闷着把那支烟全部抽完。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有担心，或者觉得这可能不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她哪怕现在不认可这样的方法也不行了，因为我看到她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而又浑浊起来。 我起身走到她的耳边，轻轻的哈着气说：“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想要有个人抱着你这样的滋味，我可是尝过的啊，要是没有男人来的话，真的非常难受。全身灼热身上无力至少一个晚上，来吧，我扶你上床躺着去。” 跨出这一步看起来是很轻松的。似乎很早之前我就应该这样子去做。可是那个时候的我逆来顺受惯了，真的花了很大的勇气，如果不是在里面呆那几天，我怎么也不可能会这么破釜沉舟。 陈素素抽的那只烟。是全进替我准备的。我刻意去她店里买了包把它放进去，再好好和她聊天，所以在递给她的时候她丝毫没有任何怀疑。否则，以我们的俩的关系，我除了硬来，不大可能会把那种东西灌入她的体内。 和那天在宿舍里我的反应差不多，陈素素很快就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起来。 我满意的看着她的表现，走到屋外给全进打了个电话。“哥，我这边都好了。” “好。” 没有意外，全进找到陈万里的时候，我妈妈刚好被九歌带去了小旅馆。全进和陈万里坐在店里瞎侃有关我在学校的“风流请事”，并且也让他连着抽了好几支那种烟。 大概十多分钟后，陈素素在床上已经难受得开始翻滚起来，一辆摩托车停在了我家门口。陈万里跌跌撞撞的从车上下来直接推开了我的门，大声喊着：“小乔，我来了。” “爸” 我躲在里屋的房间里，笑着倾听外面发生的一切。 010、结束了 一支烟的劲儿，定然没有陈万里那几支烟的劲儿大，等陈素素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陈万里还处于完全亢奋的状态。陈素素开始有变化了，她从一开始的迎合到后来的抗拒，再到最后不停的哀求，都不能阻止陈万里。 发出的声音，让我听得心里为之一颤，觉得是不是应该想个更完美而不会再次伤害陈素素的办法。可走到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回头，只能咬咬牙等着我想要的结果。如果我不心狠或者是有一丝丝的心善，那么也许不久后，受到伤害的人就会是我 是的。我面对的都是残忍的人，她们不会因为你的心软而放过你，只会变本加厉。 在最关紧的时候，罗雪萍破门而入。她嚎叫的喊着陈万里畜牲。紧跟着，守候在门外的全进来将她死死的抱住。 最后警察来了，一切结束了。 陈素素和陈万里同时被带离我家的时候，罗雪萍还在外面哭着破口大骂，我才敢打开房间门走了去。当她看到我，把所有的憎恨都转嫁在了我的身上，挥舞着菜刀就要朝我冲过来。 我大吼一声：“罗雪萍，你一错再错还要错陈素素的今天到底是谁造就的，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不是吗你怀着他嫁给那个人喜当爹的时候，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今天” 那个埋藏在她心里多年的秘密忽然被人揭开，彼时的罗雪萍彻头彻尾变成了个疯子，披头散发的朝我骂开：“宋小乔你个贱货。是不是你勾着素素来家里，安排的这一切老子要杀了你。” 发狂起来的罗雪萍，我和全进两个人差点儿都不是她的对手，好在全进最后还是奋力夺下了她手里的刀，把她制服得让她安静下来。 然后我站在她的面前，开始了劝说：“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如果警察不赶到，陈素素还会被陈万里骚扰到他死那天。你心疼女儿，否则你早就对我和我妈妈不客气了对不对那么你既然心疼，为什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这不是解脱么” 我和全进轮番劝说，罗雪萍倒是没有一开始那样子激动，况且她确实也没有机会冲到派出所去杀陈万里。 甚至我们说到最后，她像是在倾诉般的对我和全进说：“我接受不了，陈万里他再混蛋，我也没想过他能对素素下手。素素可是我这辈子的希望啊。要不是为了她，当年怀着她的时候我早都一死了之了。” 每个人都有她自己心里的苦衷，向来彪悍的罗雪萍也是同样，她带着对陈素素的保护在生存。只是她没想过，恰恰是她的保护，害了陈素素。 最后，我和全进把她彻底的说服，她虽然依然不能接受刚才的一切，但也没有再冲动的要拿刀来砍我。看着她离开我们的视线，我长松了口气，小声的说了句：“终于结束了。” 九歌后来骑摩托车带我妈妈回来，当她听闻才发生的事。猛地一个耳光朝我扇了过来，“宋小乔，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真的长大了，你有什么资格去这样子做” 面对妈妈一再的懦弱，我也特别生气，没经过思考就朝着她吼了过去：“你嫁了个人渣害了那么多人，还想要再找第二个人渣继续害我吗像你现在做的这些事，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站在这儿训斥我” 全进在旁边拉我，让我说话别那么刻薄。 可我顾不上了，扑过去抓住妈妈的手臂就不停的发泄，“是，你觉得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地方。你觉得你要靠着陈万里才能挣钱买药，供我上学让我能生活。但是你没有想过，陈万里和陈素素他们两父女，让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好啊你要吃药，我去挣钱啊，非得要他陈万里在吗你脑子里，都想得什么啊” 语言发泄的快感，只有在某根神经紧绷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会能够彻底的发泄出来。尤其是看着妈妈的态度，我根本顾不上全进和九歌在场，哭着把陈素素对我做的一切，都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妈妈听完彻底的沉默了，捧着我的脸除了流泪，就是拼命的摇头。 或者我说的那些话，对她的伤害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她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后来。她终于开了口：“小乔，妈妈错了，妈妈不管你了。” 陈万里的事没有在街上引起轩然大波，或者除了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压根都没人会知道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九歌回了家，全进去县城办了点年货回来，跟我妈妈一起过年。那两天，他想方设法的逗我妈妈开心。还在过年的那天，送她了一对非常漂亮的玉镯和玉石项链，说是他从缅甸带回来的。 面对这些，妈妈也就是浅笑着说谢谢。 大年初一的，我手机上竟然收到了陆浒龙的消息，就简单的一句话：“新年快乐，初五见。” 我拿着手机，也只回了句，“谢谢。” 吃过午饭九歌来接全进，像是约定好了什么事情，必须要马上赶回泸市。全进对我们还是有些不放心，说要不然让九歌留下吧妈妈说不用，让他们有事就去忙，她要带我去乡下走两天亲戚。 乡下的亲戚早就不往来了，但我没有马上拆穿她。 他们离开后，妈妈就彻底的倒下了，就像是又回到了我爸爸出事时候的状态，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起来吃饭，不停的唉声叹气。妈妈从来都是依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忽然有天我爸爸出事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刚好找到陈万里，哪怕就算是人渣哪怕就算是对她不好，也能暂时的生活下去。只是现在，她要靠着她自己走下去，她很难接受。 我几乎每天都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希望她能振作起来，毕竟还有我在。现在我已经高二了，还有一年半就高中毕业，我也有能力挣到钱，只要她愿意就可以跟着我去泸市。 我想过的，只要妈妈去，我就可以找全进帮我做任何的掩护。 可是妈妈不答应。到初四早上才终于喝了点稀饭，说如果我明天就要走的话，那她就回乡下去住。舅舅舅妈们就算曾经不借钱给我们，但她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回去总是有人照顾的。 妈妈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在生我的气，觉得我在陈万里那件事儿上面，闹得太大。她的固执我清楚，她不愿意的事，我不可能强行带走她。 那天下午，妈妈打包收拾好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又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和我边吃边聊我小时候的事儿。在这个家里，虽然有很多不好的记忆，但是也有特别多珍贵的。我们聊着聊着，我忽然就特别感概的，想要回到小时候去。 那时候没有这么多烦恼，没有这么多坏人，哪怕偶尔妈妈爸爸打个架，也都是好的。 然而现在，一切都只是回忆了。 晚上我和妈妈都睡不着，搬了条凳子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妈妈说，你小时候总是喜欢晚上坐在这儿不睡觉的看着天上，那时候你爸还说，你以后长大了不要成个夜猫子呢。 妈妈这话有所指，我没应。 忽然，从房子的四个角落冲出来几个人，将我和妈妈团团围住，喊了句：“滚回房间去。” 平静被打破，我扶着被吓得颤抖的妈妈进了房间。为首的那个人直接站到妈妈面前，说：“把房产证交出来，快点。” 心里一想，不好，该不会是陈素素出来，和罗雪萍找的人来报复了吧或者是，抢劫 011、冤有头债有主 妈妈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起身就要去收拾好的箱子里拿房产证，我连忙把她挡住，问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别他妈的废话，先把房产证交出来再说。”那人用力一锤，手落在我们家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桌子上。 响声吓得妈妈身上抖了下，执意撇开我把房产证拿了出来，递给那个人的手里说：“大哥，你是为了钱来的是吗我给你，这是证，还有钱，统统” “妈”我呵斥着打断了妈妈。一把将证和钱夺了过来，问他们：“你们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说吧。” 经历过那么多琳琅种种，对这样凶神恶煞的人我早都失去了免疫。若不是妈妈在场胆小如鼠的样子，我真想站起来和他们血拼。既然他们是冲着房产证来的，那一定不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哼。”那人轻哼一声，慢悠悠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在我面前晃悠着说：“宋小乔，你让我们好找啊听说你是俞靖的情儿，他欠了我们2万块钱，说好过年就还。妈的，现在我们找过去，他丫房子都卖掉了，你说这事儿，我们不能找你能找谁” 我恍然明白过来。这事儿陆遥和我打过招呼的，俞老师走的时候欠了一屁股的债，用的他们家房子做抵押。可是这段时间俞老师没有和我联系过，我还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昂起头，“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没用俞靖一分钱，你们该找谁找谁去。” “操。”男人一耳光朝我扇了过来：“他妈俞靖用这钱给你孝敬人，换你读完三年高中，换你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他吗的告诉我跟你没关系。” 我瞬间懵了，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怎么也没想到过，俞老师和校长最终达成的统一，竟然是用高利贷换来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把妈妈辛苦攒下来的钱，和这套房子拱手就那么给她们。于是只好矮下来说好话：“大哥。钱能不能再缓缓毕竟不是我借的，我试着再联系下他，如果实在不行，你们给我说个期限，我去筹。” “滚。”男人一脚踹了过来，从包里拿出一把刀倒插在桌子上：“你他妈的也承认了这事跟你有关系对吧那就废话别那么多，直接拿钱，或者拿房产证。” “这房子我们来之前找人估量过，卖的话也就值2万多点儿，这段时间利滚利的息，我他妈的就等着找到俞靖再要”男人脚踩在凳子上，说：“这就算是看你们都是女的。给你最优惠了。” 或者他们看我还算硬气，而我妈妈始终在旁边瑟瑟发抖的样子，就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妈妈：“姐姐，你他妈的给你这女儿说说，让把房产证交出来我们帮你处理，完了以后我们走人绝对不伤害你们。但是你要是拿不出来，可别怪我们哥儿几个不客气了。” 妈妈一看这场景，就吓得连连哀求我把房产证给她，说这房子反正我们也不住了，给就给吧。我怎么都不答应，妈妈最后急了，说宋小乔你丫要是不给。我就死在你面前。 横竖妈妈就总是用那一套来威胁我，但不得不说她的威胁很管用，看到她去拿刀的瞬间，我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些人真的就是为了钱来的，拿着房产证和我妈妈签写的买卖授权委托书，没再说什么就消失在我们面前。剩下我们两人，在这个已经不属于我们的家里，过了最后一夜。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陆遥和俞老师结婚那么多年，俞老师所有的钱和房子都给了她，既然她能卖房子跑路，这群人为什么找不到她哪儿去，偏偏找到我 如果说在俞老师默认他和其他女生有关系的时候，我还在心里恋恋着放不下和他的那段感情，放不下他曾经对我的好。那么当那些人从我手里抢走房产证的一刻，那种好感顿时消失全无。 要知道。那可是我和妈妈唯一值钱的家当啊 眼泪早已经流干，我没有哭，替妈妈擦干眼泪，安慰她也别哭。房子没了就没了，以后我会让她住上更好的房子，比这好一万倍 是的，那时候在我心里，就真的只有这样的想法。自己看不清楚现实。自己遇人不淑，投入了爱了给与了，到最后还落得这样的下场，再哭又有什么用 早上搬走所有的东西，妈妈说我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懂事，更坚强了。 我心里明白，现在的可谓已经是一无所有，不坚强的挺过去，又能如何 金豪重新开业，7点我准时去上班，艾米姐看到我愁容满面，说去年那件事可是把大家给害惨了。所有的人都指望着最后过年那几天生意好能挣点钱，那事儿一出停业整顿，害得大家只能提前回家。 我的歉意不足以弥补，但还是对艾米姐说了不好意思。 “小乔，以后有什么就跟我说，可别在惹事了，我觉得我都快要帮不上你的忙了。”艾米姐站在停车场的院子里，抽着烟对我说：“行了点名吧。还有十天开校，以后周末的时间你也得过来。” “嗯。”我没再说什么，这是我欠陆浒龙的债，我得还。 艾米姐说的果然没错，到休息室后，阿茜就带着几个人走到我面前，说我是个祸害精，怎么就还要来金豪祸害她们 我不想要再和她们起什么冲突，对阿茜心里有恨，但不是现在爆发。只是冷脸说了句：“我是艾米姐叫回来上班的，你要是看不惯不爽我，大可以再让经理把我开了,倒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不要脸。”阿茜骂了句，就坐在我旁边开始指桑骂槐。 我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是没有听到。 经理小步跑来找我，让我去楼上v888包间。说有客人点我。要知道，v88包间是金豪的超级豪包，平时很少有人来坐，除非是特别有头有脸的人才会来。据说，进了那个包间的人，小费最低都是500起。 于是，我在阿茜仇恨的眼光中，阔步去了楼上。我心里很清楚是谁来了。 推开包间门，陆浒龙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莫哥坐在他的旁边，另外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我很自觉的走到了陆浒龙的身边，点头微笑坐了下去。陆浒龙笑着说：“今天晚上我都请的哥们儿弟兄来玩，小乔你可得给我招待我。” 我迎头碰上莫哥注视的目光，说陆总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莫哥让经理叫了吴晓颖过来，另外的几个也都有熟悉的人，直接点台都没有给人试台的机会。看得出来，他们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莫哥满脸通红的对陆浒龙说：“陆总，没想到你不常回来，还对下面的人这么关爱。” 话里有话，陆浒龙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我的腿上，笑着说：“美女谁都爱嘛，不是” 莫哥笑着打了哈哈，没敢在陆浒龙面前过多的说什么，就像是跟我完全都不怎么熟悉的样子，搂着吴晓颖站起来去挨个的敬酒。 包间里都是泸市生意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陆浒龙开年就请他们来，自然是希望在未来一年他们能关照金豪的生意。所以我也不能丢了他的面儿，端着酒杯起身挨个敬了一圈。 陆浒龙满意的牵起我的手，说我果然没有看错，小乔你是有灵性的，适合做这一行。我说陆总你过奖了，全靠你的抬爱，才让我有机会见识这么多泸市的人物。 陆浒龙端着酒杯轻轻晃动了两下，让我和他喝一杯，然后趴在我的耳边，轻语道：“听说昨天晚上你家出事了，怎么不跟我来电话” 012、死人了 暖流穿透耳膜让我不自禁的哆嗦了下，说：“陆总，你帮我的已经太多了，我还愁着不知道该怎么还呢。” “房产证我已经替你赎了回来，你要是需要，我可以随时给你。” “不用，放你那儿吧，等我把欠你的都还完再说。”我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学着他的样子耳语道：“陆总，我很好奇的事，是你到底要我怎么还你难道，就把我困在金豪这个地方坐台每天的台费算下来。我一辈子也还不完你吧” “哈哈哈。”陆浒龙笑着把我揽入怀抱，说：“因为我喜欢你，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啊。” 他很巧妙的回避了我的问题，再也不给我机会说其他。叫来公主点两首歌，要和我一起唱。不得不说陆浒龙唱歌真的非常好听，不愧是开夜总会的，磁性的嗓音再配上包间专业的设备，和专业的歌手没什么两样。 唱完，他朝我暧昧一笑：“你得要练练唱歌了，就这样，还怎么混” 说得我脸滚烫，连忙答应说好。 “休息区的设备和包间一样，没上台的时候你就多练练。” “好。” 陆浒龙唱完，其他人自然是要来敬酒的，莫哥坐在旁边近水楼台。先带着吴晓颖站了起来。陆浒龙拉着我，迎上莫哥的目光当众戏谑我，说：“抱歉啊莫总，身边这丫头拖了后腿，碍你们的耳朵了。” “瞧陆总说的什么话，大家就是娱乐娱乐，也不参加比赛。” “莫总这话说得不够好，必须要罚酒。哈哈哈。”陆浒龙示意莫哥先干了手里的酒，才说：“我陆浒龙做事，要么就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极致。所以莫总，下来南湾码头的事儿，你” “咳咳，今天晚上我们不谈生意，改天单独约上陆总喝茶，我们再慢慢聊。”莫哥岔开了话题把杯中酒喝完。吴晓颖适时给他添满，他又在我杯子上碰了下说：“陆总，原生态的东西，总是招人喜欢的。” “那是自然，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要保持，来，干杯” 他们的话说得很含糊，不过画外之音我倒是能听得出来，无非就是在说我。莫哥喜欢原生态，喜欢把原生态调教成他喜欢的类型，而陆浒龙的意思。他喜欢永久的原滋原味。 酒过三巡，包间的气氛自然是开始升温了，和小姐之间的关系，也开始逐渐不只是停止在按在大腿上那么简单。闪烁的灯光下，背着人的角落，什么样的小动作都会有。而坐在我身边的莫哥，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沙发上，朝着我坐的下面塞来。 陆浒龙敬酒回来，眼光犀利的撇到了这个小动作，直接朝着我和莫哥中间一坐。莫哥脸上一阵不自在，说陆总来我敬你。我在旁边看得哑然失笑，狗。是真的改不了吃屎。 莫哥算是个大老粗，不怎么会唱歌的，以前坐他包间的时候，除了让我们喝酒取乐，也没见他唱过歌。但是今天因为陆浒龙说，要每个人都来唱一首，莫哥不好推辞，尴尬的接过话筒和吴晓颖唱了起来： “小兔子乖乖。把腿腿分开，屁股台台，我要进来。” 吴晓颖跟着在旁边唱：“不掰不掰我不掰，tt都不带，叔叔你真坏。” 两人幼稚的合唱，惊得我刚和陆浒龙碰完杯喝下去的酒，一口就喷了出来。晚上喝的是红酒，陆浒龙白色的衬衣上。星星点点的全部都是红色。感觉到自己失了态，我连忙拿纸巾在陆浒龙身上擦着，说：“对不起陆总，我” 陆浒龙瞥眼看着大惊小怪的我，“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 “陆总。”我垂下头，知道自己又欠了。 “你一个月的台费，这一口酒下去就没了。”陆浒龙抓住我的手，凑到我面前又变了态度：“宋小乔。别以为我在莫胜华面前帮着你，就可以得寸进尺的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嗯，知道了，陆总。” 我惊醒过来，陆浒龙再怎么帮我，他也是我的老板。我刚才看到他的维护，加上几口酒下去，心里紧张的感觉消失了不少。而他这番话适时的提醒了我，我是应该摆正自己位置的。 当尝试过报复的快感后，仇恨的种子就会潜意识的在心里发芽。看到莫哥今天晚上对我的态度，我忽然想要攀上陆浒龙这个大树。只是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只帮不索取，甚至除了在我腿上搭一下手，再也没有其他非分的举动。 我就算是想攀，也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我心里所有的小心思，好像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在发小费的时候，他把钱塞到我手里小声说：“怎么，想跟我走呵呵，不可能” 我尴尬的把钱还到他手里。说陆总，这小费就当时我陪你的衣服钱吧，要是不够的话，你说个数改天我再还你。 陆浒龙冷笑一声，说：“宋小乔，你还真当我是缺你这几个钱”说完把钱从我衣领塞了下去，让我在附近租个房子住，别一天到晚住在艾米的家里。 等我回到休息区的时候，艾米姐就来跟我说，让我晚上不行自己在网吧上通宵去吧，她那儿今天晚上可能不方便。她走后同组的其他人跟我说，金豪旁边有个全是平房的旧小区。房租不贵。 下班后我就赶着去了那儿，找了个最里面最小的单间，一个月100块钱的房租，算下来和我上通宵差不多。小区里面几乎住的都是附近夜场的人。虽然半夜门口却是很热闹，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陆浒龙晚上给了我600块钱小费，交房租买东西是绰绰有余了。 整理收拾好躺上床已经是半夜，外面脚步声吵闹声不断，像是夜生活刚刚才开始。从没在很嘈杂的环境中休息过，虽然很困但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今天晚上有陆浒龙在我身边，莫哥都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辗转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我稍微打了个盹儿，又被人的尖叫声吵醒：“啊死人了。” 毕竟是刚来住这儿，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哪怕是死了人我也不敢出门去凑热闹。紧跟着听到外面好像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的声音，在小声的议论：“这个女的是金豪坐台的吧” 听到是金豪的，我顿时就紧张起来，又看到天实在是亮开了，换上衣服迷糊着双眼推开门。看到就在我房间正对面的门口，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女人，她趴在地上看不清楚脸。 周围的人还在讨论，到底是报警还是找金豪的人过来。 潘经理好像也是住在这个小区，估计是有人去敲了他的门，他眯瞪着眼睛走过来问什么事有人指着那女人说，潘经理这人好像是你手下的，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死了。 潘经理顿时一个激灵，蹲下身把她翻了过来，用手在她的鼻子下面试探了下，脸色煞白的拿出手机，像是在给人打电话。 而当她转过面儿来的时候我才看到，面前的人是吴晓颖。 昨天晚上还活蹦乱跳的跟着莫哥唱那么粗俗的歌，一夜之间就躺在我的面前说死了，哪怕她曾经来勾我到金豪被阿茜和王佩琪整蛊，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还是难受的冲了过去。 靠近了她，才清楚的看到她的脸上，全是血迹斑斑像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而她的手上，还死死的拽着一叠钱。 013、守住底线 那瞬间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身上止不住的一阵颤抖。忽然想起那天下午吴晓颖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说的那些话，就觉得不大可能是骗我的。否则，她不可能会跟着莫哥那么长时间，否则，她不会临死还拽着钱。 潘经理的电话已经打完了，他找来了几个保安模样的人，把围在身边的人驱散开，说没事没事，她就是喝醉了。 傻子也都是知道他是说的假话，但是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觉得潘经理或者金豪，定然是会有自己的处理办法，都纷纷散去。我远远的有看到，几个保安拿着钱和刀。分别去找了个刚才见到过现场的人。 我不敢再插言，连忙想要起身躲回到房间，潘经理逼了过来把我抵在墙角，问我：“刚才你都看到什么了” “没我看到吴晓颖喝醉了。” “别他妈的瞎说话，听到没” “好。” 吴晓颖很快就被人拖上了车带离小区，而我回到家里，再怎么都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就吴晓颖的脸，或者是那天晚上莫哥对我的暴行。忽然觉得，自己已经算是足够幸运了，如果不是陆浒龙的出现，说不定今天早上横死的人就会是我。 晚上上班，也没人传吴晓颖的事儿。甚至连问都没有人问吴晓颖为什么没来上班。除了潘启阳和经理还有几个管理人员的脸上是死沉的外，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唯一的区别是，点名的时候经理说为了统一管理，要出台的人必须要提前和妈咪打招呼，各自的妈咪找客人了解是去了哪个宾馆哪个房间。 我心里是明白，昨天晚上吴晓颖出的事情，和莫哥脱不了关系。 金豪平静了好几天，我也跟着平静。加上艾米姐多少对我还算照顾，有那种特别刁钻客人的包间，她都不带我去试台。选择一些相对素质还好的客人，虽然小费拿的少一点，但也就是陪唱歌陪喝酒，没有其他的动作。 大概是第三天的早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来敲我的门，我顺手拿起身边准备好的匕首问是谁 意外的是，外面传来个稚嫩的男生：“我是吴晓颖的弟弟。我叫吴晓波。” 我起身开门，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初中生出现在我的面前，凌乱着头发问我：“你知道我姐姐去哪里了吗前几天她说给我寄钱回来交学费，可是我等了两天都没等到。按她以前给我汇款的地址，我找了过来，但是等了一晚上也没看到她。” 鼻子忽然一酸，就忍不住的想要哭。我强忍着把他拉了进来，问：“那你没钱了，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呀” “我坐我们镇上的货车来的，然后拿着地址找了一路。姐姐，你知道我姐姐去哪儿了吗”眼前的吴晓波衣衫褴褛，却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我，像是想从我这儿找点儿希望。 我摇摇头吗，说：“你姐姐现在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到底去了哪儿也没人知道。” 吴晓波眼里瞬间失望起来，又问我知不知道吴晓颖以前在哪里上班 我依然摇头，说不知道。 吴晓波很低落的说了声哦，然后转身就准备要走。我拉住他问他去哪儿他说想要再在附近去打听下。 我没有再去拦他，如果我再有多点本事，一定会去找潘经理说下，看能不能给吴晓波一点儿补偿。只是，我自身都是泥菩萨过河，怎么可能帮得了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小区。落寞的走上街头。 大概中午的时候，吴晓波又回来了，他来的时候我正端着一碗米线准备开吃。他吞咽着口水，说姐姐你能请我吃碗米线吗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放下碗，说你进来吃我这个吧。 三两下的功夫，就见了碗底，我又帮他喊了碗面条，他跟着吃完才打了个饱嗝。冲我笑着说谢谢，那我走了。 我从包里拿出200块钱，递到他手里，说：“这个钱你拿着吧，要是找不到你姐姐钱花完了，你再回来我这儿。” “嗯，谢谢你姐姐。”吴晓波满怀着希望的出了门。 我躺上床，两眼放空的看着天花板。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倒六点。我才鼓起勇气拨通了陆浒龙的电话，只是他接起来就说了句现在有事，就给我挂断了。 心里难受得很，憋着事情想要找个人说，只好给全进打了过去。我说哥，有个事我想和你说，晚上你有时间吗能不能来金豪一趟。全进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说晚上来了再找艾米叫我。 晚上全进带着九歌过来的。是九歌让艾米姐直接点了我的台，里面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我把看到吴晓颖死了的场景小声和全进复述了一遍，说完紧张得我不停的喝酒。 全进哼哼了两声，表情扭曲的说他知道。 我诧异的看了看他，问：“那你知道，吴晓颖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折磨死的呗。”全进叹了口气，“小乔，这件事你就别再放心上了，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哥，我好害怕啊。”现在也只有在全进的面前，我才能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感受，我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我在想如果不是我运气好遇到艾米姐和你，我就觉得那天晚上死的人会是我。” 全进咬紧牙光，说：“你别怕，莫哥威风不了多少时间的，南湾码头现在已经有人在抢了，等他丢了码头，势力自然就会消沉很多。” 听到南湾码头有人在抢。我顿时想起那天晚上陆浒龙和莫哥的对话。 全进忽然转过头看我，说：“小乔，我也知道那次有人帮了你，要你来金豪上班。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嗯” “不能出台，这是底线，好么”全进的眼神里，闪现出来同样是害怕和担心。 不用他说，这也是我的底线。 后来全进还和我说了很多，让我在这上班的时候留意观察下，看有没有人身上带着玉石的老板，或者在聊天的时候有透露出这样信息的人，如果有。就想办法留个电话联络。说他现在从缅甸直接运玉石过来，正在打开泸市的市场。 只要全进不是在贩毒，我心里就安心了下来。在金豪这样的地方，认识有钱人的机会也多。帮全进这点儿小忙自然不再话下。当时就说，前两天有个来找我的人，听他们就在聊起最近要去云南买玉石，要不然我改天有机会碰到，联络下来。 “嗯，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我，守住你的底线。” 全进说着，顺口问了句我妈妈现在怎样。一个人在老家吗不行就来泸市吧，随便找个地方打扫卫生还是没问题的。 在他面前口无遮拦惯了，我想也想就脱口而出说房子没了，她只能回乡下了。说完才发现，那天晚上高利贷来找过我们的事，我压根就没有和全进说过。 “房子没了怎么回事”全进紧张的问我。 没办法，我只能如实的把那天晚上他们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全进愤怒的朝着茶几上重重一锤，“草他吗的俞靖，不长教训”说完，转头对九歌说：“兄弟，你这几天帮我查查俞靖那杂种去了哪儿，对，在小乔开学以前。” 我想要阻拦，却挡不住想要再见到俞靖的心，不爱了分开了，但不等于我不想要再和他见面。我得要亲口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借高利贷来帮我，我哪怕就是不读书，也不需要这样不自量力的怜悯 就在他们通电话的时候，我包里的手机也响起来短信提示音，一看，是陆浒龙发的，“来v888。” 014、钓莫哥 全进侧头往我手机上看了眼，我连忙合上手机说是个客人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大愿意和全进说起我和金豪老板有关联的事，潜意识的就想要隐瞒。 全进说那你去吧，我这儿没关系的，和九歌再喝两杯商量点事情，我们也该要回去了。 v888 和那天晚上的情形不同，里面就只有陆浒龙和莫哥，还有另外一个那天见过的人。我很自然的坐到陆浒龙的身边，莫哥换了个新来的职高学生，什么都不懂，连喝酒也不会的那种。 我担心的想。她会不会是下一个吴晓颖 唱歌喝酒都没有出什么差错，只是在喝到一半的时候，陆浒龙忽然要我去点首歌来唱，而且说的名字还是我根本听都没有听过的那种。音乐放起了。我拿着话筒发愣。 陆浒龙忽然就变了脸，一个酒杯就朝着我砸了过来，“去你妈的，这歌都不会唱” 莫哥连忙起身拉她，“哎呀兄弟，我们事情谈不好别把脾气发在小乔身上嘛，不会唱歌好正常的对不对让她下去再学学就好。” 可陆浒龙压根就没有打算这样罢休，直接站起来气愤的冲出包间，说：“你们玩儿吧，我没心情了。”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陆浒龙唱的这是哪一出。他这么一走，就剩下我和莫哥单独在包间里。刚才他冲着我大发雷霆，不是摆明了要让莫哥看清楚，他已经厌烦我了吗 忽然想起南湾码头的事，我像是瞬间明白过来。 坐到沙发上，低头佯装着哭出了声音，一边哭着，一边往莫哥的身边靠近。莫哥看着我的主动，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伸手揽过我的肩膀，说小乔你也别哭，这人脾气比我还臭，你跟着他肯定不如跟着我好。 我没理他，继续憋着口气让自己哭出来，并且还是越哭越伤心的样子。 莫哥终于动容了，招呼其他人都出去，他留下来陪我安慰我。 我理解莫哥的心态。得不到的就越是珍贵。那天晚上在桑拿中心的时候，到最关紧的一步被全进坏了好事，而后来在包间的那天，又被陆浒龙给破坏。他心里对我，自然是有不甘心的，哪怕就是刚刚才死了吴晓颖，他也没有半点要在今天晚上放过我的意思。 我抽泣着抬起头，迷离的双眼看着他，问：“莫哥，你说我今天晚上到底哪里错了吗那种老歌，我是真的不会唱啊。”并且在说话的时候，我还装着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刚刚从别的包间过来。喝醉酒那是很正常的事，莫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说小乔你没错啊，都是陆浒龙那个混蛋，哎呀你也别跟他了，他球本事没有还一身臭脾气。你看我们俩，以前相处得不是挺好的吗 我点头，“嗯。” “陆浒龙那种在万花丛中飘过的人，是不可能在你身上多坐停留的，只要你保证能跟我，以后我来金豪都找你坐台嘛”莫哥还在不停的跟我做工作，“还有，上次的那价格。一分不少的我按天算给你，怎么样” 我咬咬牙，“嗯。” 莫哥那天被我糊弄得高兴，甚至带着带儿从陆浒龙手里抢食的味道，当天就要带我去桑拿。按照金豪的新规定，我去给艾米姐说了声，艾米姐为难的看着我：“小乔，你真的打算跟莫哥出去” 吴晓颖的事情。我和艾米姐都没有说破，她以为我根本不知道，但她又不敢明着和我说。而陆浒龙的事，我也有些不敢告诉她。就说我想好了艾米姐，我现在需要钱。 “莫哥那人，我是没办法去找他问到底带你去哪里的，不如到了之后，你再给我来电话吧。” 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我相信如果真的陆浒龙是有意安排的话，他不可能不安排人跟踪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自己就那么信任他，哪怕就是有了之前那晚上惨痛的教训，还有吴晓颖的事，我依然毫不胆怯的跟着莫哥走了。 换了个新的桑拿，装修设备比之前那家要好很多。房间里不是水床而是吊床，和那天晚上有所不同的是，莫哥进去就直接把我绑在了椅子上。说：“小乔，你知道的，哥哥就喜欢玩儿这种花样，没关系，痛是痛了点儿，但是爽不是吗” 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当那些皮鞭和蜡烛在莫哥手里晃悠，再加上我根本不知道陆浒龙后面到底是什么安排。那种无知的恐惧，让我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好在，最终我只是收了皮肉之苦，在莫哥要我脱衣服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就听到莫哥接了电话，匆忙的穿上衣服大骂了句：“操你妈的宋小乔，你他吗的敢玩儿我。” 我知道自己安全了，可是我不知道陆浒龙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我安全的。我满身伤痛的还被绑着，仰头忽然看到角落的位置，有个黑黢黢的被布遮挡住的什么东西。随后，就有服务员进来帮我解开了身上的绳子，说我可以走了。 外面下起了大雪，我走在路上冷得发抖。给陆浒龙去了几个电话都被挂掉。 回到出租屋，用水冲洗了身上的伤口，冬天不容易发炎，我也懒得再去医院处理。蒙头睡上一觉起来，我希望能听到陆浒龙的消息，说我昨天晚上立了功。 中午醒来，艾米姐发了消息说我晚上可以不用去上班，出莫哥的台，一般都没有力气再去。 我合上手机，试着再给陆浒龙去了电话。 他低沉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你这么快就没事儿了” “陆总，昨天晚上我的表现你还满意吗抵消上次你帮我的人情。够不够” “当然不够，最多能低上次我帮你打电话，那七天的停业整顿，还得算在你头上。”陆浒龙在电话那头轻笑着说：“宋小乔你不笨嘛。昨天都没跟你说什么，你也能懂我的意思。” 我想说我其实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因为看到吴晓颖的死心里不甘，更加希望莫胜华变得比谁都落败。但是这话我忍着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那陆总，我能再提个要求吗” “你说。” “这几天我想休息。” “当然，开学之前你可以不用去了。” “还有” “想得寸进尺” “那没了吧。” 我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在陆浒龙的面前提更多的条件，能让我休息两天养伤。已经是给我最大的恩惠了。他是老板，以压榨我们的最大价值为初衷，不管他做什么，都逃离不了这一条。 尤其在金豪呆上这么几天，我更是能明白这点儿。里面百来号小姐，有自己跑着来的，也有被拐了来的，还有就是我这种，被各种人用了各种手段逼迫来的。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泸市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收纳到金豪来。 那几天呆在出租屋里，每天到饭点的时候就有人给我送饭，各种炖品菜肴每天变化。每天早晚，也都会有个自称是医生的女的来给我换药消毒。我不用问他们是谁派来的，也知道是陆浒龙。 就在我满心期待着莫哥就此消沉的时候，袁放的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他问我是不是回来了我没法撒谎，就说是。 “晚上你上班吗” “不上。” “你在哪儿，我晚上要找你。” 不见袁放是不可能的，去年那件事给我带来的影响虽然很大，但至少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我正好想要他看看我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坐台女的样子，就直接说了我住的地方，说你过来吧。 袁放很快来敲开了我的门，然而他进来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而是质问，冷着脸劈头就问我：“宋小乔，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打着我爸爸的名义四处招摇撞骗” 015、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为推荐票满2000加更】 当时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完，隐约能看到脖子上和手背上，还有血色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袁放进来后我就躲回到了扑在地上的床垫上，扯过被子将我身上所有裸露在外的伤痕掩盖起来，说自己冷。 袁放看我不冷不热的态度，更火了，坐在床边儿要来拉扯我的被子，“你倒是说话啊。” 我根本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我能说什么只好说，“袁放，你可能误会了，首先我根本不知道你爹是谁叫什么名字。其次我也没有你那个资本，能动不动的召集那么多人去围攻金豪，你看你那么闹了一出，金豪不是也没关门么” “哼。宋小乔，你就真的要这样自甘堕落，才是你的唯一出路”袁放对我失望到了极点。 “对啊，我跟你不能比，只要你愿意，随便开个口泸市就能摇两下，我是什么我得靠着金豪吃饭，我得靠着去那些男人吃” 我话没说话，袁放一锤打在了墙壁上，“我草死你” 平房的隔墙是那种架空层板隔开的，袁放这么一锤下去，上面就有了个不大不小的坑。隔壁顿时骂了起来：“他妈大白天的动静小点。你要r死哪个” 我拉住袁放说你小声点儿吧，这不是你家里可以随便捶墙，锤坏了我可是要赔钱的，这一赔我晚上的班都白上了。 我以为自己这样消极的态度能让袁放有所收敛，但显然他并不惧怕旁边的骂声，一锤锤的敲打在床上，“老子就敲了怎么的，敲垮了房子老子赔得起。” “你别在我这儿闹，你赔得起那是你，我赔不起。说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我又怎么打着你爹的名字倒出招摇撞骗了说出个子丑演卯让我看看，我宋小乔是穷是没钱是下贱，但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随便傍个人就涨势。” 我始终和颜悦色的和袁放对话，他的怒气终于消了下来，愣神的看着我问。真的不是我去打了招呼 我说你先说，到底什么事。 “前几天的时候，有人给某个桑拿打电话，说上头要严打扫黄，跟去年金豪的事情有关联。”袁放边说，边抬头看我的反应，“你知道，去年我喝醉了，那事儿闹得有点大，老头子很生气，把我关在家里大半个月没要我出门。现在刚刚有了点自由，他又听人反馈上来说了这茬。” 我理了下思路。猜到袁放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桑拿那天，房间里的座机想起来的，莫哥匆匆警告了我离开。而当时，就应该是桑拿接到了电话，怕跟金豪一样的下场，只得驱散了所有的客人。桑拿那样的地方和金豪一样，上面没保护伞是根本开不走的，事后肯定有人又去找了关系，传来传去最终又给传到了袁放他爸那里。听到儿子又闹事，他自然是怒了。袁放委屈，第一个来找的人，肯定就是我。 这些事情因谁而起。答案不言而喻。 我没办法向袁放解释那么多，干脆就把责任全部揽了下来，“哦，对不起啊袁放，以后我不这样子了。” 或者袁放已经做好了我会否认的准备，但听我竟然承认，满是疑惑的看着我，“你不是说你宋小乔不是那种涨势的人吗你不是愿意为了去金豪陪酒也不愿意收我钱的吗怎么着。现在觉得我靠得住了” “嗯。” 不管袁放说什么，我都答应着。后来他说的又有些激动了，猛地伸手来抓开我身上的被子，要把我拉走：“那既然是这样子，你他妈的就跟我回学校去好好读书啊，出了问题你拿我挡啊，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啊。” 和他拖拽之间，我袖子往上跑了很长一截。手臂上的印子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他顿时停了下来，嚎叫着上前要脱掉我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这些伤痕都是怎么回事” “客人打的。” “谁” “你不认识的。” “老子再问你一遍，是谁”袁放捏紧了拳头，手上脖子上青筋暴起。就像是如果他知道是莫胜华，会立马冲出去找他打一架似得。 可是我不能说，袁放他爹是谁啊捏起人来是会像捏小鸡儿一样，问题是我能让袁放继续在我这泥潭里深陷下去吗他的生活和我完全不一样。他未来的路也跟我会是彻底的两个方向。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出多年以后，我还在为生活苦苦挣扎的时候，他或者会坐上某个重要的位置了。 所以，他对我只是好奇，只是青春期的冲动。 “宋小乔，你就非得要走这条路吗”袁放抓扯得累了，垂着头坐在我床边，点了支烟，“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高中生都还在学校好好的读书，你就比他们早跨出社会了，以后上了大学怎么办以后出了社会怎么办”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生活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真的，没钱可以借，没饭吃了可以捡垃圾可以讨要。为什么你就非要走这样的捷径呢你就不怕以后洗不清楚身上的污点，会后悔吗” “我想不明白，好好的你为什么会这样。你还记得刚刚来上学的那天吗，你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被人整蛊，你从我手里接过那碗米饭的时候眼神是多么的透澈。可是后来，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子呢怎么会呢啊” 袁放自言自语的喃喃。说我是他猜不透的谜，为什么事情就要走到这么极端。 我们就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他觉得钱和饭来得那么容易，却不知道对我来说，多么的艰辛。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使劲的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因为袁放的每个问题，都问到了我心尖上。谁不知道女生的纯洁比什么都重要，谁不知道我一旦陷入了金豪，可能这被子的人生轨迹都会发生变化。 可是一步步走来，我是真的还有其他的办法有其他的退路吗 我想是有的，如果我不陷入在俞老师的温柔怀里。我就不会留恋美好，就不会尝试到有依靠带来的满足。也不会在俞老师忽然离开的时候那么伤心难过，不会用虚拟的游戏来麻醉自己，更不会认识天涯浪子不过认识周乐。 我依然会是跟初中一样。默默无闻的宋小乔，会坦然面对陈素素的欺凌，会欣然接受王佩琪的加害。 人的欲望就像是打涨过的气球，哪怕气被放空，它也再回不到原来的模样。当我尝试过依靠带来的甜，我又怎么吞得下去被人欺负的苦当关怀带给了我充实，我又怎么会适应关怀消失后的空虚 归根结底，俞老师那把打开我心门的钥匙。就是一步步沉沦下去的根源。 我曾经爱他，爱到我会觉得这辈子都有他做依靠。 后来不爱了，但我没恨过他，觉得不论如何他给过我曾经那么一段快乐的时光，给过我以前都没有享受过的关爱和温暖。只是现在，我开始恨他了，这一切让我享受得太早，而代价就是，我这么一步步的深陷下去。 可是路就这么走过来了，走到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哪怕是我停下来一秒钟，身后就会有无数凶神恶煞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莫哥，莫燃，王佩琪，或者还有陈素素。 甚至连一开始读书考大学，以后能有出息的初衷，也离我越来越远。我想得最多的是，如何能早点让我摆脱这些无止境的纠缠，能早点为自己的生活做一次主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而大学，再说吧。 袁放看我愣着不停的往上抬头，伸手过来在我眼角周围擦拭着，说：“宋小乔你哭了吗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如果你愿意回头好好的，我真的愿意帮你。” 016、去他妈的爱情 我擦干眼泪，挥手打掉袁放伸过来的手，挤出生硬的笑容，说：“你现在知道我是个麻烦了吧才金豪那件事儿你爹就跟你翻脸，你想以后拿什么来帮我除了你爹，你还有什么能力来帮我” 一句话，问的袁放哑口无言。 他试探着想要把手再伸过来帮我擦眼泪，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去。“没所谓的，以后如果你再遇到打你的客人，还是可以报我爹的名字，他叫袁咏。 袁咏这个名字在泸市的震慑力，那是再来一百个我累加起来，都够不到的人 陆浒龙老谋深算，他完完全全的利用了我和袁放的关系，来达成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可谓借刀杀人，他用得最漂亮 最终就算是莫哥有一万个疑惑，也不可能会把心思猜到他哪儿去。而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收益，也只能抵消那次他帮我从莫哥手里拉走的人情。 七天停业整顿的那笔账，他又该怎么和我算 很显然，我根本算计不过他。我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帮他做事，就像我答应他的，只要不让我死只要不让我卖，我都可以接受。 除了他，再没有人能帮我抵挡住头顶随时可能砍下来的刀。 袁放离开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吃完配送过来的晚餐，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被电话声吵醒的时候。我正在做梦，梦到了陈素素和陈万里，梦到了罗雪萍和妈妈。乱七八糟又是骂又是打，刀光剑影血光四溅的，很恐怖。 我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心有余悸，感觉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全进听我这边安静，问我是不是没有上班我撒谎说昨天晚上喝得太多难受，今天请了假休息一天。 “哦，那我让九歌过来接你吧，他找到了，在我仓库。” 这次九歌没有再蒙住我的眼睛带去仓库，我大概知道了方向，在南湾码头不远的地方。 九歌在路上和我开玩笑，说上次那样子都是做给豪哥看的，要不然让人知道我和全进是一伙的，那天晚上的事儿就容易被定性成全进想黑吃定金。和九歌聊得还算愉快。我随口就问了他那天晚上的东西是什么。 九歌耸耸肩，“不是特别见得台面，但不犯法，你就放心好了。” 我心一沉，那天晚上自己又被陆浒龙摆了一道。 推开仓库的铁门，咿呀呀作响，进去就看到那天晚上我蹲着的那个地方，俞老师被五花大绑的丢在那里。空旷的仓库里没有全进的影子。 俞老师看到我，愣了：“小乔，怎么” 我昂着头走到俞老师的面前，把所有的美好都藏在了心底，不夹杂一丝情感的说：“是我。俞老师。你让我好找” “小乔，我不是有意要躲开你的，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特别多的事情，我脑子特别乱，我” “然后你离了婚没钱，为了帮我交学费和生活费，就去借了高利贷，然后高利贷就找到了我们家收走了房产证，让我和我妈妈现在都居无定所。”我接过俞老师的话帮他说。 他诧异的看着我，试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绑住的脚牵绊，“小乔。我没有借高利贷，你相信我，这种愚钝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干的出来” 我对眼前的敢做不敢当的俞靖很失望，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美好幻想彻底破灭。 角落的地方传来一声响，全进手拿着钢管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俞老师看到全进，身上哆嗦了下，“原来是你” 全进阔步走到俞靖的身边，对准他的肩膀就是一管子敲了下去。那力度吓得我都往后一退。 “你他吗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牲，当那么多年老师，不知道学生不能搞吗老子上次和你说的话，你他吗的都当成屁给放了我草泥马的。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我他妈的跟着你姓。”全进伸手把我往后一退：“小乔你闪开点儿。” 我愣愣的再往后退了两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俞老师被全进一棍棍的打下去，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不停求饶。看得我心中都有些为之颤动。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拦住全进。 俞老师翻滚着朝我面前扑来，我连连后退还是被他抓住了裤腿：“小乔，你让他别打，我向你解释。” “解释你麻痹”全进朝准他拉住我的手臂猛敲两下。他不得不把我松开了来。 终于我忍不住被一下下抽打的心，拉住了全进的手说：“哥，别打了，该出人命了。” 全进有些抱怨的仍掉手中的钢管。蹲下去把俞靖身上的绳子解开，抬起他的手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他妈我警告过你的是不是，不长教训是不是现在你告诉宋小乔，当初你他吗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全进想要给我个交代，可是如果我知道俞老师接下来要说什么的话，我宁愿不要去听。 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小乔，我爱过你的，只是我对你的欲大过了爱。我没能把控住自己。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所以在我离开的时候才想要去找陆遥借钱补偿你，我知道。那些钱始终不能弥补。” 我所有的听觉记忆都停留在了那句欲大过了爱，至于后面他解释的说是问陆遥借的钱，我根本就把它给忽略掉了。 我蹲下身，红着眼睛盯着俞老师那张以前百看不厌现在觉得恶心的脸。用尽我浑身力气挥了过去：“你他吗的毁了我” 俞老师垂下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我扭头走出仓库，在心里呐喊着：“去你妈的爱情” 开学对我来说远没有了以前那么大的期望，我提前一天从出租屋搬去了宿舍。吴晓波那天来找了我，问我能不能让他住在我家里。反正我也不住，就让他暂时的住了下来，他感恩戴德的跟我说谢谢，等他找到了姐姐一定好好谢我。 我说不客气，你慢慢找。 歇下厚重而又劣质的化妆品，换上校服背上书包回了学校，我又成了个学生妹。 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很不理想，直接进入了倒数行列。葛老师区别对待，把成绩好的坐到前排，我身边换来的同桌全是和我一样排在倒数的。 袁放再也不和我多说一句话，哪怕就是偶尔看到我也跟没有看到一样。 王佩琪留了级重新读高一。王小洁转了学校，郭婷婷被家长要求换了宿舍。 忽然之间，我就变成了个别人躲而避之的存在，估计很多尤其是玫瑰帮被抓走的那些学生家长，都在这个寒假不止一次的跟她们打招呼说，要远离我 意外的是开学几天后林倩忽然转了校，从职高插到我们班上来，并且和我成为了同桌。来看到是我。她就抑制不住兴奋的和我打招呼。我冷冷的回了个微笑，表示其实不大愿意和她做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新的环境没有朋友，她倒是没有了拿着刀子对准我的时候那么冷。而是抓住空闲的时间就和我聊天，说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想来市南中学。感觉压力好大啊，每个同学的课桌上都堆了那么高的一摞书，老师讲的课她根本就听不懂，还是想要回职高去。 中午放学，她还没来得及办饭卡，就问我能不能给我钱让我帮她多打一份。我想也没什么就答应了下来，帮她打了饭菜还和她坐在一起吃了饭。我们刚刚开始吃，王佩琪就带着一群人朝我们围了过来，眼神不友善，像是要找事儿。 林倩低头没吭声，等她们走到我们面前还没口说话，端起手里的餐盘就朝着王佩琪的脸上泼了去：“草泥马的，是要来找麻烦” 017、女汉子遇见绿茶婊 林倩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新的环境里，只要看到有人来者不善就要主动进攻，就像个刺猬。可她惹事就惹事吧，非得要把我拉上，拽着我的就冲王佩琪说：“他妈你别忘了老子之前是怎么帮你的，和我翻脸，你考虑清楚后果” 王佩琪抹掉脸上的残汤剩饭，怒瞪着林倩。娇滴滴的说：“哎呀就你这样子，也难怪莫燃不会喜欢你哦。” “莫燃喜不喜欢我关你屁事啊。”林倩怒气冲冲的抵到王佩琪面前，说：“说吧，你他妈的带这么多人来，是要找我的麻烦还是找宋小乔的。明着告诉你，老子现在才不会再被你和莫燃当成傻逼使唤了。” “呵呵呵。”王佩琪身上虽然已经脏了，但还是保持优雅的捂着嘴，浅笑着说：“哎呀林倩，你不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嘛，都知道你被莫燃甩了才来市南中学的，还拽个什么劲儿嘛。” 林倩端起面前的菜汤又朝着王佩琪泼了过去，大骂着：“白莲花，滚开，老子看你恶心。” 说完，拽着我的手说宋小乔我们走。 王佩琪莫名其妙被连泼两次，捂着嘴就冲出了食堂打电话，我隐约听到她在电话里哭哭泣泣的跟莫燃说：“燃，你管管你那个女朋友嘛，才来市南就给我气受，呜呜呜” 林倩彻底怒了。抬起食堂的板凳就要朝外面追出去，王佩琪连忙对着电话大呼：“燃，她拿板凳了。” 她就那么装腔作势的告状，莫燃却看不到这边，其实就我和林倩两个人。而王佩琪的人围着我们，根本不给我们走出去的机会。林倩冲了几下，都被人拦了回来，让我和她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不准动。 王佩琪打完电话回来，有人问她：“佩姐，我回宿舍给你那套换洗的衣服来吧。” 她冷着脸说不用，然后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指着林倩的鼻子说：“林倩，今天这笔帐我不和你算自然会有人和你算。可是，你怀了莫燃的种又被他甩，跑我们家里去闹算是什么回事啊” “王佩琪，我今天也不怕宋小乔在这儿揭穿你我的老底，你他吗的就忘了那次打群架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要不是你承诺能让莫燃和我谈恋爱。我跟你出个屁的头啊。呵呵，然而结果呢你把男人送到我手里，要亲手抢回去才爽是吧” 林倩和王佩琪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听来听去我算是听出来了个大概。 林倩以前是喜欢莫燃的，王佩琪在打游戏的时候认识了林倩，就许诺会撮合莫燃和林倩两人，所以林倩对王佩琪是言听计从，把她当个中间人来对她好。 然而等林倩真的和莫燃走到一起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莫燃喜欢王佩琪从来都没有变过，王佩琪虽然不喜欢莫燃，但时时处处都享受着莫燃对她的好和暧昧。 寒假的时候林倩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要退学生下这个孩子。被莫燃强行拉到医院去做了人流。从医院出来，莫燃就说要和她分手，说他还是喜欢王佩琪，想要和王佩琪走下去。 林倩当时就怒了，身上还流着血肚子还痛着，男朋友竟然要和自己分手。这一切都是王佩琪撮合的，如果早的时候王佩琪告诉她，莫燃喜欢的是王佩琪，她怎么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然后冲动的林倩就赶去了王佩琪的家里面，大闹了一通，害的王佩琪又挨了她爸一顿打。 当然，林倩家里也没有放任不管。就托关系把她从职高转来了市南中学。 来的第一天，王佩琪就想要找她麻烦。 林倩火大的挥拳要朝周围的人打去，想拉着我离开食堂，但是那堵结实的人墙，根本就没有要散开的意思。王佩琪冷眼坐在我们对面，阴笑着说：“林倩，真是没想到啊，你今天还拉个垫背的来。买一送一的节奏” 不出意外的话，莫燃很快就会想办法混进我们食堂来，到时候王佩琪身边的人一散开，她就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而我和林倩的处境可想而知。 莫燃就是个浑球，除了对王佩琪好对任何女人都可以下手，而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他根本不会在乎到底在哪儿对我们下手。再加上中午老师大多都在午休。食堂早就没了人，每人会多管闲事的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老师。 所以现在，王佩琪要的就是守住时间，等莫燃来。 林倩急的不停破口大骂。而我低头开始深思，如果莫燃来了我应该怎么去面对很显然，今天的矛盾并不是因我而起，我就是碰巧给撞上。但王佩琪却并没有打算要放我走的意思。 忽然想到我有底牌，心里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大概十多分钟后，莫燃带着几个不知道从哪儿混进来的男男女女，冲进了食堂。王佩琪身边的人适时的哄散开来，剩下她自己用力往脸上一挠，转头哭着对莫燃说：“燃，你来了” 莫燃受用的就是王佩琪这一套，看到她满身的赃物加上脸上的挠痕。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的冲到我们面前，指着林倩的鼻子骂：“滚你丫的，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林倩也不怯场，站起来就骂王佩琪绿茶婊。 莫燃甩手一耳光扇到林倩脸上：“怀着别人的野种来赖上老子帮你出打胎的钱。还要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就在莫燃扬手还要打下去的时候，他的手忽然被人捏住，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职高生，又来市南中学拽了” 我和林倩同时抬头。看到袁放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死死的捏住莫燃的手。目光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愤怒和不屑，让人心生畏惧。他用力把莫燃的手放了下去，嘲笑道：“这世界上能打女生的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太监，一种是浑球，你是哪种” 王佩琪显然也没有想到袁放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连忙劝阻了莫燃说：“哎呀算了，我等下回宿舍换身衣服洗个澡就行，你先回学校去吧，等下就要上课了。”说完又到袁放面前说好话：“原子，你也不要生气，真的没什么事了。” “滚开。” 袁放怒吼一声，王佩琪刚要伸上去的手放了下来，小声的嘀咕着说：“原子，这是在学校。你别” “你他吗的也知道是学校啊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找这几个男生来收拾小乔王佩琪，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屎啊，我他妈的都给你说过一万遍了老子不喜欢你，你怎么还跟个阴魂一样的不散呢” 袁放话还没说话，我就看到莫燃在旁边拎起了凳子想要给袁放砸过去，不知情的袁放还在继续说，眼看凳子就要砸了下来。情急之下我扑上前一把推开袁放。 “砰” 凳子不偏不倚，落在了我的后背上。 袁放怒得冲上前来抱住莫燃要开始打，林倩走过去贴在他身上，从包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对准她的肚子。紧跟着就看到莫燃捂着肚子狼狈的往外拍。一边跑一边转头来恶狠狠的警告林倩，“林贱人，他妈今天的事儿没完” “有种你他吗的别跑啊，不跑老子阉了你让你做太监。”林倩说着，晃动着手朝王佩琪走去。 王佩琪见状，连忙转身撒丫子就跑。 袁放都被林倩的刚烈吓到了，问她刚才是不是捅了莫燃。 林倩重新把东西放回包里，得意的说：“这种人，捅死都不为过。” 018、叛逆的林倩 看起来乖巧初中生摸样的林倩，没想到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下手还会那么狠。我认识的人中，没有几个能有她这样的血性，只要惹怒了她，表现出来的就是不要命的劲儿。 袁放是第一次见林倩，问：“同学，你就不怕捅出事了你关进去吗” “怕个吊。进去出来，老子照样是条汉子。”林倩说着把手搭在了袁放的身上，看了下时间说，“喂，这学校抽烟在哪个地方啊” 袁放说走吧我带你去，刚好也要压压惊，说完转头看着我像是在询问我去不去。 林倩马上意会了这个意思，揽着我的肩膀说哎呀一起吧。等下没有我在你身边，王佩琪又该来找你麻烦了。说着，不等我拒绝直接揽我往小树林走去。 袁放给了我们一人一支，帮我点燃后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背上。他站在我身后，畏首畏脚的想要看我背上有没有事，却又小心翼翼的把手缩了回去。 林倩在旁边看不过去了，说你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嘛，人替你挡了一道，想看就看想关心就关心呗。说完几口快速的把烟抽完，把袁放往我身边一推：“我也不当电灯泡了，你们慢慢验伤。” 等她一走，我也跟着就要往教室走，袁放忽然一把拉住我，说小乔你就让我看看吧。 “衣服穿得厚，没事，我被打惯了。”我倔强挣脱开他的手往外面走。 袁放这次下了决心不让，上来从后面把我抱住，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说：“小乔，你别这样子行不行啊，他妈让人心里不舒服了，你就舒服么” “大白天的干嘛啊你，快要上课了。” “我们一起转学吧，不在这儿上学了，跟我去省城的私立学校。我用我的零花钱给你交学费，离开这个鬼地方，好不好”袁放贴在我的后背上，就是不松开我。 离开我挣扎这离开老家那条街都挣扎了两年。在我眼里泸市就是我的天，我从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地方我还会去到哪里。我更是不可能跟着还依靠家里的袁放走，到时候他丢下了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又该如何面对 在他怀里扭捏了两下，狠狠心低头对着他的手又咬了下去，“袁放你神经病啊，大白天的说什么糊话。” “我没说胡话，我说的是真的。我他妈的几次三番都想要自己不再管你，但是老子做不到啊，每次看到你受委屈就想要替你出头。草”袁放骂咧着把我转了个身，说：“我要吻你了。这次我先说好，你就算是把我的舌头咬断，老子也都不会撒嘴。三秒钟，肉偿你刚才替我挡的那条凳子。” 说完，袁放捧着我的头就吻了下来。 刚开始脑子里还默默的数着时间三秒，后来一看时间过了袁放还没有放开我的意思，而我竟然没有勇气再咬下去，就那么任由他探索着，唇齿之间每个地方，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哇靠，大白天的在小树林里接吻，牛逼惨了。”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人。在树林外面的路上大喊了一句。 忽然把我从空白中拉回了现实，努力了几下才终于推开袁放。 他擦了下嘴，回味的笑着说：“嗯不错，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我仓皇逃离了小树林回到教室。林倩买了两杯热奶茶放到我桌子上，阴笑着说：“被吸干了吧来补点水。” 我紧张得一口气喝完了大杯，心里始终在想，刚才袁放吻上来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抑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为什么就没有了勇气推开他 林倩朝我用力一拐，说：“喂宋小乔，你真牛逼哎，王佩琪苦巴巴的跟在屁股后面的人，好像是喜欢你喂。行了你他妈的就别矫情，接受啊，以后挽着他的手在王佩琪面前炫。看他吗的还怎么叫。” 我说林倩你别瞎说，我和袁放是没影的事。 “真的那我可追了啊，到时候我追上牵了他的手，你可别怪我不够意思哈。瞧你瞧你，跟你开个玩笑，朋友夫不可抢，这点儿道德老子还是有的。”林倩撇撇嘴，“老师来了。” 林倩的话撼动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某根神经。就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习惯了袁放身边没有其他的女朋友。如果他身边真的来一个，我好像有点儿，酸酸的。 不。不可能，去他妈的心动 林倩的成绩差到没影儿，英语课就像是听天书，老师全英语教学。她就不停的问我老师说的什么意思。数学就更不用说了，就是照着我的答案抄她都会写错，因为他分不清楚那些符号。 我虽然上期没有考到好的成绩，但是我有底子，只要稍微用心听了讲都会。所以在学习上，林倩就像是我的小跟班，成天拉着我给她抄作业。就是抄而已，她从不问问题。因为她的心思压根儿都没有放在读书上。 而她一来，就迅速的和坐在后排的差生打成了一片，上课偷摸着坐在最后一排打扑克，喝酒。 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在课堂上抽烟。有次上语文课她直接点了支草莓味的雪茄，等老师转过背就拿出来吸，老师再面对我们的时候就塞到桌子里面。语文老师直接抽抽鼻子，说谁在上课时间吃草莓 林倩笑得都快要喘不过气了，小声跟我说：“小乔，你要不要来尝尝这感觉，真他妈的刺激啊。” 我理解不到她想要的刺激，又害怕被老师发现。就摆正手专心听课不打算和他们一起。 林倩说我，别傻了，我们这后面两排的，都是被老师基本放弃的。不出意外的话高三就要分班。我们绝对是分到b班的人，也就是混个文凭而已。 可我不想要自己放弃自己，哪怕考大学已经越来越没有希望。 林倩是叛逆的，所有老师家长不允许做的事情。她都想要尝试一遍，后来发现上课抽烟喝酒打扑克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就干脆争着抢答问题。而每次的回答，总是牛头不对马嘴。惹得全班一阵哄堂大笑。 别人笑的时候她不会不好意思，还会得意的抱拳致敬，“献丑了各位，献丑了。” 老师拿她没了办法。直接找到她打招呼，“林倩，你上课干什么都好，能不能不要瞎起哄，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林倩笑着说，“哎呀老师，你也要允许我们这样的差生有进步嘛。” 每次林倩和老师贫嘴的时候，袁放都要转过头来，冲她竖个大拇指。 就这样子，林倩快速的成为了我们班上的风云人物，大家都觉得她好玩儿又耿直，成绩好坏的都乐意跟她交朋友。任何一科的课代表，都被她贿赂得愿意放她不交作业。 她总喜欢和我走在一起，连上厕所都要跟我走，几乎每次蹲下去都会冲我大喊：“宋小乔我没纸擦屁股了。” 我羡慕这样的性格，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慢慢试着接受和她做朋友。有感染力的人总是这样，不知不觉间，你就没有办法去拒绝她的善意。 每天有林倩逗比的逗我笑哄我闹，拉着我和袁放去小树林抽烟，时不时的再开下我们俩的玩笑。上课我总是会很专心的听讲，因为身边有个林倩说，我们这后面两排人考试，都指着你一个人的答案了，你他吗的要再不听课我们都得玩玩。 那段时间，我的生活一如回到了理想中最平静的时光。 除了每个周五周六晚上我要换个身份去金豪坐台，周天回来的时候会有小小的不适应。 只是林倩给我带来欢乐的同时，麻烦的种子也在第一天就种下了，总会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慢慢生根、发芽。 020、吴晓颖的死因 陆浒龙轻佻的语气，听起来跟其他的客人想要我出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可是配上他的长相和磁性的嗓音，似乎有种让人不可抗拒的魔力。 心跳骤然加快 又觉得他不可能真对我做什么，于是尽可能的让自己变得轻浮，开着玩笑说：“陆总，你确定你需要2个小时” 没想到，陆浒龙拉我翻身压在我身上。凑近我的脸微笑着说：“明明是个雏，干嘛要装出老练的样子” 心里所想再次被他看破，我顿时就变得不安，“陆总你食言了，你忘了那天在包间说的了” “如果我真食言了，你能把我怎么样”陆浒龙紧贴上我的唇。 我把脸撇到一边，“陆总，你就不怕那天晚上的事” 话说到一半。我就觉得温柔骤降到冰点，陆浒龙看我的眼神，像是在说我不知好歹竟然来威胁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浒龙就那么和我保持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唇始终没有落下来。半响后，才在我脸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说：“我怎么舍得现在就把你开了，你这样的女人，我得要留下来慢慢品。” 说完，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抹了下嘴指着茶几，“点支烟，躺我旁边来，我给你说下等会儿的事。” 我诺诺点了支烟放进他两片薄唇间，就见他深吸一口朝我吐出浓浓烟雾，说：“3点，我约了莫胜华在南湾码头见面，上次的事情我答应给他一个交代。” “交代” “在桑拿，你再次成功的玩了他，这笔帐，他还记着呢。”陆浒龙说着，把烟放到我的唇边，像是安慰的说：“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场，他要不了你的命。” “那你的意思是” “管好你的嘴，夹紧你的腿” 陆浒龙特意把我叫来警告一番，让我原本还坦然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南湾码头那个地方，全进丢掉过一根手指。既然是要我给莫胜华交代，我无法想象他到底会如何来折磨我。 顿时心一紧，觉得我找陆浒龙要的报酬太低。 “好啦，今天晚上之后，吴晓颖的事情我会给她一个交代。另外，还有2个多月你就要期末考试了，好好和你小男朋友谈谈恋爱吧，等放暑假再来金豪上班了。另外，你家的房产证在我那里，随时需要随时可取。” 我在陆浒龙眼里，就像是个透明人，一个微弱的表情也能让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陆浒龙和我准时出现在南湾码头。莫哥叼着牙签已经在船上等着我了，陆浒龙把我带上甲板，毫不客气的把我仍到莫哥身边，说：“人我负责给你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莫哥看了看我，招呼人开船。 凌晨的江面风特别大，普通船只在江面上前行，摇摇晃晃。我不得不抓紧了护栏，趴在上面有些反胃的想吐，一阵翻山倒海后，船停在江总间停了下来。我瘫软的坐在甲板上，难受得已经没有了力气。 陆浒龙点了支烟靠在栏杆上。愁容满面的看着远处的江面上，那些渔船发出来星星点点的光，说：“莫总这些人，靠着这条龙雅江。也是赚够本了吧可惜了这些渔民，任劳任怨的干活儿，赚的还不如莫总的零头。” “陆总说笑了，论起吸金。那是比不上金豪。陆总，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儿继续看着他们捕鱼，我和这妮子得去里面谈会儿心了。” “莫总随意。”陆浒龙朝着江面上抖抖烟灰，道。 这不是一搜特别豪华的船，但是船舱里面设备齐全，有沙发有床。莫胜华把我带进去后就关了舱门，阴冷坐在沙发上盯着我，那目光凶狠得，就像是要把我生吞了一般，“妮子，三笔账。是不是要一起算了” 陆浒龙说的话始终在我耳边想起，所以我只得低着头不回答莫哥任何问题。 莫哥折磨人的手段，我亲生就经历过两次，我已经做好了自己要遭受一番凌虐的准备。可是今天晚上的莫哥很奇怪，他只是拉我坐到他身边，打开面前的是电视机，让我看了一段视频。 经历过的痛。和在伤疤愈合之后再看一遍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看到电视机上的自己，被莫哥绑在椅子上，狼狈的被他用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紧。那种伤疤愈合之后再被揭开的痛，比初创还要难受。 我扭曲着脸不想要再看，可莫哥却掰正我的头对准电视，就要我看。 “妮子。爽吗” “妮子，只要你告诉我，那天的事情是陆浒龙刻意安排的，今天晚上我就让人把你送走。”莫哥取下嘴里刁着的牙签，说：“否则，我们只好换个花样玩儿了。” 看我怎么都不说话，莫胜华起身走到电视机面前换了张碟片。 还是在那天我呆过的房间里，只是被绑着的人是吴晓颖。看到吴晓颖的瞬间，我没忍住失声尖叫了出来。莫哥冷笑的看着我，说：“她是你同学吧好好看，会很爽的。” 画面上的吴晓颖已经是全身伤痕了，像是烤全羊那样，被绑在了一张镂空的铁架上。纵然如此，她的精神看起来好像还不错，盯着身边的莫哥和另外一个男人。呢喃的喊着不堪入耳的话。 莫哥在她胸前狠捏一把，将床保持竖立的姿势，站在吴晓颖的身后，而另外那个男的，就站在她的身前。 吴晓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听得我心里止不住的一阵颤抖。后怕的想，原来这两次莫哥对我做的那些，于他的变态程度来说。简直就是最初级的。 画面重复了半个小时，吴晓颖被折磨得要死不活的时候，莫哥趟去了旁边的沙发上喝水抽烟。 我以为那就是结束，可没想到那只是开始。 吴晓颖被另外那人放了下来，仍到旁边的沙发上趴着，她身边有个不大的盘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小零件。画面不够清晰，我能看到的只有牙签。而那男人。就那么一个个 电视的画面放到这儿就被他按了暂停，我已经不能用任何语言来描述我当时的心情了。只觉得，莫哥一次次的挑战着我脑中最恶魔那个词语的定义。 不，他不是恶魔，是比恶魔还要残暴的存在 莫哥晃动着手里的牙签一步步朝我靠近，阴冷的笑容让我止不住的发抖。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虎口用力，痛得我止不住喊了出来。 他咬紧腮帮，说：“你现在还有选择，要么走，要么玩。走的话，你就告诉我那天真实的情况。玩的话，你懂的。” 那种害怕，是因为我看到了吴晓颖的死相，还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导致她死的过程，莫哥给我看，是想要告诉我，今天晚上的她，是想玩儿死我 莫哥的耐性被磨光，他挥挥手，那个电视上的男人打开了里舱的门，映入我眼帘的是绑过吴晓颖的床。 莫哥拽着我往里面拖着，一边拖一边说：“哼，你以为你的刚烈会让陆浒龙心软你不过就是他的诱饵，他只是用你来向我证明，他和我还是好兄弟。明白吗妮子” 我心一沉，从我进来到现在，时间至少过去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可是外面的陆浒龙没有半点动静。我开始没有了上次的自信，我甚至在担心陆浒龙是真的会食言，他对南湾码头的欲望，或者可以让他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会成为下一个吴晓颖。 021、要我死 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我在陆浒龙那里到底充当的是什么角色我也看不明白。只是越来越怀疑他利用我的初衷了，难道一次次的对我伸出援手的目的，真的是要我今天晚上死在这儿用我的生命，来达成他的目的 眼看着莫胜华就要将我绑在那张床上，我试图大声的呼喊引来陆浒龙的注意。莫哥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直接让人打开了船舱，说：“放心吧妮子。陆总已经到旁边船上喝茶去了。” 果然，刚才陆浒龙还站的地方早就没有了人影，我飞奔着跑出船舱，只看到不远的地方有艘船，上面还亮着灯。 “船上现在就我们仨，知道么”莫哥适时的站到我身后，想要从后面揽住我的腰。 我拼命的大喊：“陆浒龙你个混蛋，你他妈的骗老子来这儿。” 我的声音在江边上飘荡。除了莫哥的笑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那一刻，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被人戏弄的滋味让我在心里，把陆浒龙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都骂了一遍。 也就在这个时候，屋顶忽然跳下来两个人，迅速的将莫哥给控制住，莫哥顺手把刚才的光盘丢到了江里。然后另外跳下来两个人冲进舱里，把刚才另外的那个男人也给制服。 我刚才看到的那点光亮，越来越近。紧跟着，遥远的地方，那些渔船也迅速的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涌来。 莫哥懵了，他像是弄不明白陆浒龙到底是摆的那一道，看着身边的人亮出身份，规规矩矩的伸出了双手。而我同样也是一头雾水，压根儿不知道陆浒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随着那些光亮彻底靠近，我才看清楚来的人，几乎都是便衣。他们将莫胜华压到旁边的快艇上，简单的对我进行了询问后，就离开了轮船。剩下我自己，坐在甲板上早已经全身瘫软，迷糊中，就地躺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双眼皮沉重的睁不开眼睛。听到远远的地方，有人小声在说：“老板，今天晚上这样来，你前期的计划就白费了。你” “不用你提醒。”陆浒龙的声音。 “老板，现在对莫胜华的定罪是故意伤害，并且宋小乔根本没有受伤，他不过明天早上就会放出来，你这样子做有想过后果吗”那人不气馁的低声说：“难道是，你心软了” “滚。”陆浒龙一声呵斥之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刚才在轮船上面发生的事，再联想到他们的这番对话，忽然觉得，陆浒龙今天晚上或者是真的要我死是的，也只有在我死的现场，被便衣抓个真着的话才会定罪于他。 吴晓颖的死。大家都知道和莫哥有关系，但是陆浒龙表明上作为莫哥的朋友，不可能站出来把她送进去。再加上，或者所有的现场都被莫哥毁灭干净，哪怕就算是查也是没有根据的，弄不好到最后金豪还会因为这件事牵扯出连带的责任。 南湾码头原本就是个黑地儿，要想夺过来也只有黑吃黑。从陆浒龙之前和莫胜华在包间里的谈话来看，似乎和平转让没有达成，也只有用这样的阴招让莫胜华彻底的进去，陆浒龙才有机会站出来接盘。 我睁开眼睛，看到陆浒龙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抽烟，闭着眼睛看着窗外。像是在想什么。我没有发出声音，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么的一个恶人。 可是，回想起我们寥寥几次见面的场景和对话。他怎么也不会是那种漠视生命的人啊 陆浒龙忽然转头看我醒了，掐灭烟蒂朝着我走过来，冷着脸说：“今天晚上你干得很漂亮，好好休息。” 明明刚才说的是计划没有成功。现在他却夸我干得漂亮，我盯着他的脸，问：“陆总，你能告诉我，今天晚上你原本的目的，是想要我死在船上吗” “别瞎想。”陆浒龙说话的声音忽然轻了起来。 “那你说的要给吴晓颖一个交代” “会的。”陆浒龙打断我。 房间里瞬间变得莫名其妙的冷，面对这张明明在说谎的脸，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问问题。最终，我还是打破了沉寂，鼓起勇气说：“那么陆总，我连着帮你做了两次事，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我要南湾码头。” “那为什么是选我” “莫胜华心里对你有惦记，j虫上脑他想不到那么多。第一次用你让他更恨你，这次让他”陆浒龙说到这儿，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又取了支烟抽了一半，才开口：“我只想利用你和你小男朋友的关系，让他今天晚上出个事，然后明天一早。渔民会去有关部门静坐闹事。之后南湾码头会划入正规管理，我找人顺理成章的接盘。” 按照陆浒龙的说法，原来是黑地儿的南湾码头，在明天之后就会被有关部门收回去重新规划管理。那么原来黑吃黑的地方。就会变得正规。 那些事情我始终不是特别懂，但陆浒龙表明上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我就没有办法再问了。 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陆浒龙给我放了轻缓的说是能帮助睡眠的音乐。迷迷糊糊中我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电视开着，正在放渔民闹事的新闻，和陆浒龙说的大同小异。那块长期无人监管的南湾码头，终于开始引起了政府的注意。 新闻上说，有关部门正在紧急召开会议，会争对渔民的诉求提出一套可行的方案。演播室在说的时候，还请了渔业专家坐在现场。专家建议泸市借鉴沿海的管理，在码头的位置修善批发市场，让渔民打捞上来的鱼，直接通过市场卖到市区。 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要起床离开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来。一个身穿制服套裙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她缓步走了过来，问我：“你就是宋小乔” 我楞眼看着她，应该是陆浒龙的人。否则不会能进来。 “我觉得有件事，我有必要找你谈谈。”女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把手上的文件夹往旁边一放，说：“我是陆总的秘书，昨天晚上很遗憾没有达到陆总的目的。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真相，陆总原本的计划是要你死在莫胜华的床上，和吴晓颖一样很可惜。他临时改变了注意，但是我需要提醒你的一点儿是，他这次改变主意或者跟你没有关系。你确定，你还要坚持留在他的身边帮他作事么”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果然，和我昨天晚上猜测的一样，陆浒龙的动机真没有我想得那么单纯。他既然能够时时刻刻看透我心里的想法，怎么能是单纯的要牵制我留在金豪那么简单 回想起之前，简直觉得自己才是真的在玩火。差点儿在昨天晚上就把我给烧死了。可是，这艘贼船我都已经上来了，难道真的能那么轻易的下去 “我知道，你在泸市有很多麻烦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去其他地方上学，并且我会安顿好你以后上学的所有费用，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陆总的面前。”女人说完，像是在等我的答案。 房间的门忽然再次被踢开，陆浒龙站在门口指着眼前的女人，怒斥道：“你他妈的来这里做什么滚” “陆总，我只是来提醒” “滚”陆浒龙大发雷霆的朝着女人走过来，感觉就像是再不走，他能够在这儿就把她给灭了 022、需要你这样的白纸 女人还想说什么，被陆浒龙拽着扔出了门外，他重重把门一关，走到我面前问：“她刚才都给你说了什么” “她是你秘书，说了什么不是应该去问她”我冷眼看着陆浒龙，这个昨天晚上还想要让我死在莫胜华身下的人。哪怕就是他最终改变了主意，也绝对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陆浒龙蹙着眉头，手放在面前指指点点。说：“你记住，我答应过你的从不会忘，不让你卖，不让你死” 他的话说的那么绝对。如果不是刚才亲耳听到他的秘书和我说那些，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亲身经历过，我倒是真的愿意相信他是个说到做到的君子。 可是现在，呵呵 陆浒龙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揉着太阳穴，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吴晓颖的事情我已经妥善安排了，我把她弟弟送回去了老家读书，并且找了个家庭寄养。费用我会出到大学。” “哦。” “我没有如实告诉他吴晓颖的死因，他虽然情绪很低落不能接受，但对这样的处理结果还是满意的。” “哦。” “以后你不用去金豪上班了。” “哦。”我像个木偶一般，机械的应付着陆浒龙。 “想听歌吗我放首音乐给你听。”陆浒龙自问自答的去放了碟片。 婉转飘扬的歌手在房间里响起，刚才低落的情绪慢慢消散了不少，人也放轻松了许多。是首英文歌，我当时的词汇量根本听不明白歌词，但是陆浒龙竟然跟着轻哼了起来。 他唱的很轻，完全没有盖过原因，但还是听得出来他的咬字十分清晰，并且没有糊弄的意思，很专业。我诧异的看着这个夜总会老板，手下有彪悍的经理，养那么多小姐和打手，成天跟着莫哥这样的大老粗抢地盘的人，竟然能唱英文歌。 所有陆浒龙原本在我心中的形象彻底被颠覆 那个下午，陆浒龙就那么闭着眼睛，跟着旋律一首又一首完整的唱歌。唱到最后，他忽然睁开眼睛，说：“对了，上次让你练的歌怎么样了” 我羞愧的低下头，想说自己从来没有练过。 陆浒龙读懂了我的意思，笑着说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练。然后就在酒店里点了餐。 那天的陆浒龙很奇怪，就是说话举止表现得都不自然，我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他甚至还主动给我夹了菜，说看我这清瘦的样子就是营养不良，一定要多吃点儿好东西。说我现在小小年纪就经常熬夜喝酒，平时一定要多注意饮食，否则说不定会早早的变成黄脸婆。 我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让我陌生的陆总，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他。更让我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和我说起了他的秘书 “她那人就是心眼儿多，跟你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吃人的恶魔。我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我看中的是你身上有的潜质，所以才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想想，你才不到17岁，就可以帮着我做那么多事情，等你到20岁的时候，是不是会成精我身边，需要一个既年轻，又会来事儿的人。” 无论陆浒龙怎么说，他始终没有否认，他昨天晚上原本是想要我死的事实。 但是，话在他的嘴里又变得好听了起来，像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他想要栽培我。栽培我成为那个能利用女人的优势帮助他的人。这也算是，打消了我的部分顾虑了吧。 而他也直言不讳的告诉我，我们之间就是赤裸裸的利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目的就是他刚才所说的。他不会介意我交男朋友，也不会和我有任何的关系。 “那么陆总，我能读完书吗” 陆浒龙愣了下，“当然读书是你成长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哪怕你在我身边做的再出色，你也有到了年纪退出江湖的那一天，你也要找人结婚生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你傻啊。”陆浒龙轻哼的笑着，说：“你的聪明，还没有被开发。我需要一张白纸，让我在上面随便写写画画，况且，你也很需要我，不是么” 那天陆浒龙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给妈妈寄回去，说她现在的生活应该很困难，以后他还会定期给我钱。还有就是，暑假我不用再去金豪上班，等放了假他会带我去外地见见市面。 临离开前，他还说：“其实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么多，怕你有压力，觉得牵着你鼻子走挺好玩儿的。不过现在嘛，想要你轻松一点。回到学校好好的享受学生时代。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来找你。” 陆浒龙没有骗我，我离开酒店后，艾米姐就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以后都不用去金豪上班了。还问我，里面有没有什么我的私人物品，如果有告诉她，她帮我收拾好放家里。让我有空的时候去拿。 我谢过艾米姐，心里既压抑又轻松。压抑的是陆浒龙坦诚的和我说的那些话，轻松的是，我终于不用去金豪。看那么多男人的脸色了。 学校的那堵墙和那扇门，就像是彻底把我分割成两个人的线。 踏入那扇门，受到里面的影响，我整个人的心态都会发生变化，不知不觉间就被收拢回来，变成那个正常的高中生。可是谁有能知道，在周末的时候我离开，是钻去了那些个最阴暗的角落 晚自习的时候。林倩照例的拿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来教室，她说每个周末我们就要这样狂欢一次，毕竟从这天开始，我们就相当于被软禁五天，才能放出去。 那天林倩带来的东西特别多，几乎班上每个同学都分到了一份，而且她分的时候还哼着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啦啦啦啦，明天也是好日子，啦啦啦啦。今天我生日，大家快祝我生日快乐吧。” 同学们都习惯了她的神经质，纷纷说林倩，你不是上周请我们喝东西的时候就说你生日了嘛又不是观音菩萨，你一年过几次生啊 林倩嘟着嘴和人打趣，“今天是我重生。重生明白么” 她发完东西回到位置上，我问她到底什么事情那么高兴的，她小声跟我说：“你没看新闻吗莫燃他爹出事儿了，哈哈哈，你说他爹都出了事，他以后还拽个屁啊。” 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附和着说：“啊出什么事。” “他爹其实不是什么有钱人，就是出道早胆子大，南湾码头被他黑吃那么多年赚了点钱。现在码头出了事，他妈连屁都不是现在这世道早就变了样，他没钱谁还认他做大哥啊”林倩得瑟的把剩下的东西分到周围人手里，说：“我就在想，得找个机会再收拾他一顿，妈的。” 我当然不会劝阻林倩，如果莫燃知道莫胜华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定然不可能会放过我。 林倩原本是准备跟着就计划的，可她心心念念的探险马上就要开始，她不想要在探险之前出点什么事儿，就暂时把收拾莫燃的计划搁浅了下来。到那个周末，林倩背着全套装备来学校，放了学就拉着我走。 我跟她一起坐车去了泸市的另外一个码头，租了搜船去到她说的那个孤岛。到了一看，简直让我大跌眼镜，那根本不叫是孤岛，简直就是原始森林加荒岛 就在我们打起帐篷准备先吃点东西休息下的时候，远远的看着江面上朝我们驶来一艘船。林倩站起来止不住的朝那边挥手，“嘿，袁放袁落，这儿，这儿。” “他们也来” “当然。”林倩笑着玩笑，在我脸上摸了下：“这么好的撩汉子的机会，怎么能少了汉子” 023、我怕伤害你 我被林倩逗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到袁落和袁放的船已经停靠在了我们面前。袁落浅浅的和我打了个招呼，林倩就让他放下书包，拉着她一起进树林找吃的去了。 袁放穿了件酒红色的t恤加件薄薄衬衫外套，下身搭配着一条短牛仔裤和运动鞋，能清晰的看到他腿上的汗毛，比之前浓密不少。他走到我面前。很自然的取过我手里的铁锹，“你歇会儿，我来。” 我站在他身边有些局促，就看着他娴熟重新支起了一个帐篷。再用铁锹挖土将我们刚才搭好的帐篷重新加固，一边加还一边嘟囔：“就你们这样子还来探险，别晚上野猪来一拱，你们这帐篷就塌了。” 看着袁放仔细的把我们的住所固定好，又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打火机升火烧水。在等着林倩和袁落回来的时候，他坐在火堆旁边点了支烟，说：“既然是放劳动节假，就是要劳动嘛。怎么着。就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感觉不欢迎我”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为了打消心中刚才的胡思乱想，还坐到他身边要了支烟装模作样的抽起来。袁放看得直乐，说你别抽了，就你这样子抽烟纯碎就是浪费烟草，根本没意思的。 “你瞎说，我会。”我深呼吸一口气，将尼古丁吸入了肺部，说：“其实吧，我心情不差的时候，就不想要吸进去的，总觉得那种感觉太涣散，容易让人沉醉进去。”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现在的心情不错咯”袁放笑着，从包里拿出几个红薯仍进火堆，“看这样子，那俩得到半夜才回来，我们先弄点儿东西吃，别还没开始探险，人就被饿死了。” 袁放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我们烧开了几次水，红薯都烤好吃完了，林倩和袁落都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他们会出事。想拉着袁放进去找，袁放说不用，他哥身上带了火枪，一般的动物还是侵犯不到他们的。 天色越来越晚，树林里怪叫声不断，在那种特定的环境下，人才是真的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面前是无边无际的江面，身后是诡异莫测的丛林。就像林倩说的那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对未知的好奇和恐惧会给人带来刺激。 我下意识的往袁放说身边靠近了些，我顺手揽过我指着面前的火堆让我别害怕。野生动物一般都怕火，我们在这儿是很安全的。说的同时，他又给我身上喷了驱蚊水，给我讲了很多野外生存的技能，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看书啊，我喜欢看探险的书。” “那你为什么成绩不好啊” “喜欢看书，不等于就要成绩好啊课本上的那些东西死板教条的，有什么意思嘛，也就是应付着读完高中考个大学拿个文凭。” 那天晚上我和袁放聊了很多，让我看到了个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的他，博学健谈偶尔有些小幽默。只是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始终在原地一动不动。偶尔局促的挪动下想要往上，却又因为个什么意外停了下来。 我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享受着和袁放这样的暧昧，那么温暖。那么安然。 而就在这时候，袁放忽然站起来指着身后大喊：“那边起火了。”我转身一看，丛林的深处隐约有熊熊火光，没等反应上来。袁放背上包拉着我的手就往里面冲了去。 等到了之后看，袁落和林倩两人牵着手站在火堆旁边，林倩满脸黢黑，头发也被烧得卷起来。很无奈的看着我们解释说：“那里面有个房间，刚才我们进去准备生火来找你们过来烤东西喝酒，结果火一点燃，房子瞬间就燃起来了。” “房间里肯定有易燃的空气，走吧，我们先回江边，你们两休息下，我和哥想办法把火灭了。” 我和林倩想要参与，袁放用命令的口吻让我们去休息，然后就看着他和袁落一趟趟的提着水往里面走。我的目光不时的跟着他身影走，想起上次在高速路上发生的惊魂，依然心有余悸。 林倩抱着腿坐在我身边，伸手在我面前晃晃，说：“喂喂喂，你别装了行么，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来了。还说你不喜欢袁放。得了，等下你就成人之美，把这个帐篷让我和袁落如何嘛。” “啊你不和我睡” “当然，我们俩女的。能互撩啊。” 住宿的事情被霸道的林倩直接安排下来，袁落和袁放回来的时候，她就急匆匆的拉着袁落回了帐篷说要休息。然后留下我和一身疲倦的袁放，在火堆旁边坐了半天。 “你去睡吧。我在这儿守夜。”袁放像是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指着帐篷上。 我想起了在高速路上的那天，袁放奋不顾身把我抱下车，又不顾安危的冲上车的温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哪儿来的勇气，拉起他的手说：“一起吧。” 袁放愣了下，“我我可不保证。” 没等他的话说完，我就转身钻进了帐篷。 几分钟后，袁放才进来躺在了我身边，他很自然的让我枕在他的手臂上，小声在我耳边私语，“你说。林倩和我哥今天晚上会不会做点什么。” 在袁放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能感受到他气息和身体的变化，而我的心里，也开始变得分外烦乱。我挺讨厌这个时候自己的复杂，我有些渴望在遇见俞老师之前单纯的自己，或者如果是那样，我就不会考虑太多。 “小乔，对不起啊，之前在金豪，我说话挺伤你的。还有那天在你家，我也不应该说那些话的。林倩批评了我，他说我只会用自己脑子想问题，没有站在你角度考虑过你的处境。” “怎么办嘛，我就是想吻你啊。” 袁放在我身边，就像个蚊子一样不停的嗡嗡嗡。说到最后，他还是没忍住的趴了上来。吻住了我的唇。 似被电击的感觉 这时，旁边隐约传来林倩一声声刺耳的声音，时而尖叫时而呢喃娇踹。 在这样的环境下丝毫没有袁放觉得难堪，反而他的呼吸更加的急促起来，他开始沿着我的唇顺着我的耳垂开始往下。他一件件褪去我的外套，沿着身上残存的疤痕吻着，闭着眼睛就像是在感受我受伤时候的疼痛。 到最后，他止不住的嚎叫一声，粗暴的将我剩下所有衣服彻底褪去。 而我，大脑始终是空白，就像个木偶一般，不知道迎合，也不知道拒绝。 就在我们即将要冲破最后防线的时候，袁放忽然又像上次那样，全身发抖的瘫软在我身边，比我还要紧张的长吁短气。我缓缓的恢复了平静，问他，“你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害怕，特别害怕。” “怕什么” “怕你会痛，怕我会伤害你。”袁放颤抖着声音说。 袁放不是第一次，他和王佩琪睡过的，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状态。可是他面对我，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那瞬间，我的心里是真的比他要了我还要痛。 我转过头，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那种无尽悲凉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多么希望自己的曾经都是一场梦，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纯粹的女孩子。然后在这个时候，能和袁放忘乎所以。 可是，不仅是我做不到，袁放也做不到。他不是怕伤害我，他是在意 袁放感受到了我的低声抽泣，从身后将我紧紧的抱住，“睡吧，就这样，我抱着你。” 024、惊魂泥潭 隔壁帐篷里的林倩和袁落折腾到很晚，我身后的袁放从一开始踹着粗气到后来渐渐平静，小声的打起了呼噜。而我听着外面的各种怪叫，再想到刚才的场景，始终难以入睡。 我想了很多很多，各种美好各种不堪，可越是想得多，心里就越难受。 压抑到胸闷。难受到想要转身回抱着袁放。 第二天很早林倩就醒了，和袁落在外面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袁放依然睡得很香，我也只好装着熟睡的样子不敢动，怕一转身把他给惊醒。 忽然，帐篷被林倩给拉开来，她哈哈大笑着站在门口说：“哇哇哇，好事成双了呢，袁落你快点来看。” “林倩，你别打扰人家和周公约会。”袁落要成熟些，上前来拉着林倩。 袁放迷瞪瞪的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松开我，朝着林倩咧嘴一笑：“怎么着，允许你整夜笙歌，还不允许我们小打小闹啊我这儿有润喉糖，你要不要来点儿” 林倩冲袁放做了个鬼脸，拉上帐篷大声的喊：“要不要来个晨炮嘛，我在外面给你们加油。嘿嘿嘿，1234，2234，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我和袁放拿林倩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摇着头相视一笑，坐了起来。 按照林倩规划的路线，吃过早饭收拾好帐篷，我们就准备往森林里进发了。这片神秘莫测的地方，林倩说要花这几天的时间把他走个遍。 先是去了昨天晚上燃起来那屋子，果然就是袁放说的满地都是硫磺，他们昨天的火星一落地，很自然的就会被燃起来。好在我们扑救得及时，才没有导致大范围的森林被燃烧。 袁放警告我们小心点儿，别再出点什么乱子了。 丛林里没有路，纵然我走得很小心翼翼，但还是止不住的差点儿摔倒。袁落找了几根粗树枝给我们当拐棍，袁放还是不放心的，一路上始终紧紧拽着我的手。好几次我差点要倒下去。他就仍了手里的树枝双手来扶着我。 各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野生植物玲琅满目，偶尔还会意外看到野生蘑菇和不知名的果子，都让林倩兴奋得尖叫。 走到中午的时候，看到面前出现了一条油漆刷的红线，旁边有警示标语，说丛林内部危险，禁止深入。我指着牌子，说林倩，要不然我们就在这儿安营扎寨了吧，下午在周边走走，晚上回来这儿休息。 “那怎么行啊，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是刺激。探险探险，浅尝辄止那还叫什么探险嘛它不让我去，那老子还就非得要去。来，我们就在这儿吃点东西，休息下等下接着走。” 袁放和袁落都没有明确的表态，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我也自然不好再坚持说不走。但是心里开始担心，既然有人在这儿贴出了告示。那里面肯定就可能会有危险。 袁放拉住我的手用了下力，说：“别怕，有我在。” 简单的休息后，我们四个人算是彻底挺进丛林深处了。越往里面走，树林就越茂密，几乎挡住了头顶的太阳。地上也变得更加潮湿起来，各种蚊子小虫四处乱窜。而路也变得更见艰难，不得不依靠袁落在前面拿刀劈开灌木，我们才勉强能有往里面同行的余地。 袁放始终紧紧拽着我的手不让我摔到，身边有带着刺的灌木，他也总是用身体帮我抵挡住让我从他前面过去。一路走到后面，我已经看到袁放的手臂上和脖子上，都被那些刺给弄出了血迹。 走到下午5点多，终于过了最茂密的地方，一个小的水潭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林倩才终于罢休的说，这块地方平坦，我们就把帐篷搭在这里吧。 袁放又是一阵忙活，袁落在旁边去弄了陷阱，说是晚上看能不能运气好抓到两只野兔，我们就可以就着啤酒吃烧烤了。林倩停不下来，要跟着袁落一起去。 我和袁放已然没有了昨天的拘谨，我很自然的帮他递个东西搭把手，三下两下就搭好了帐篷。手上脏兮兮的，我说要去水潭里洗洗，袁放让我小心点儿别滚下去。 水潭里的水黑黢黢的，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我够着手勉强把手上的泥土给洗掉，结果脚上一滑，半只脚就陷入了泥泞里。 袁放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可依然没有半点用处。我只觉得整个身子越来越往下沉，很短的时间水就没过了我大腿的位置。虫子在我身边不停的游来游去，加上整个人止不住的下沉。我恐惧的拉住袁放的手，“怎么办啊袁放，我好像还在往下掉。” “小乔你应该是踩到了沼泽，别再乱动啊，我拉你出来。”袁放弯腰向前，用力的想要把我往外面拉。 可是袁放虽然用了很大的力量，但是依然控制不住我越来越往下的局面，眼看着水面已经没过了我的腰部。袁放的脚也开始打滑着要掉下来的样子。我干脆想要放手，说袁放你去找袁落他们过来吧，等下别我们俩都陷了进去。 “不，我会拉你上来的。小乔你别再动了啊。”袁放松开了我的手，快速的在旁边取过一根长树枝，重新走回来深呼吸了下，说：“小乔，你现在听我的，整个身体往后仰，不要再这样站立。” 我试着按袁放说的方法往后靠着，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就再也没有往下沉了。 袁放还在身边喊：“来。伸手抓住树枝，再让自己慢慢的平躺下去，我会拖住你，你别太着急用力，像游泳那样一点点往后划开，跟着我的节奏走。对，就是这样，别紧张。不要害怕不要挣扎，好，很好，你已经出来很大一部分了。” 到最后。我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停的调整呼吸按照袁放的指令去做。 忽然就感觉到身下轻松了起来，再睁开眼睛，我已经成功的被袁放拉到了旱地上。他完全不顾我满身的泥泞，把我揽入怀里激动的拍打我的背部，“没事了，没事了。” 不自禁的伸出手，死死的环抱住他。 在这种环境下。当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才真的会彻底的忘掉一切。尤其是现在，我被袁放抱在怀里，更是什么都没有去想，就想这样抱着他，永远也不松开。 袁放把他身上干净的衣服脱了下来让我换上，在旁边喝点水先休息下。就看着他从水潭里面打了水帮我烧开，等它自然冷却后再让我擦擦身上，他就拿着我的脏衣服，小心翼翼的回到水塘边帮我清洗干净。 洗衣服的时候，那生疏的样子，一看就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的。他转头过来擦着脸上的水渍，朝我爽朗的笑笑。那深情，仿若让我回到了开学那天，出现在食堂里递给我那碗米饭的帅气大男孩。 心里忽然为之一动 他把我的衣服挂到火堆旁边，光着膀子坐到我身边，尴尬的说：“肯定没洗干净，不过无所谓啦，等会儿烘干就穿上，明天回了学校再换。” 我主动牵起了袁放的手，说了声谢谢。 “客气什么嘛，林倩说的，要能给女生洗衣服的男生才是好男生。”袁放可爱一笑，感叹了句：“好希望我们在这个丛林里不出去了。” “那不出去，我就一直穿着这脏兮兮的衣服啊” “脏不脏的不怕，就看穿给谁看嘛。” 敏感的我忽然就觉得袁放是话里有话，松开他的手神经质的问：“袁放你什么意思，说谁呢你” 025、美好的约定 画风突变，刚才还暧昧的气氛瞬间变冷，袁放愣了下垂下头，没再说话。短暂的沉默后，我打破了寂静：“对不起啊袁放，我可能想多了点，我” 袁放忽然转过头，红着眼睛说：“宋小乔我告诉你。我袁放在初中的时候就谈过女朋友了，初三毕业的时候，还和宋飞去了彩虹桥，比我大10岁的姐姐帮我破了第一次。王佩琪也和我睡过，还不止一次的睡过，怎么样你要来和我比脏吗，那行啊，我们就比比到底谁更脏啊。” 袁放是真的生气了，他的声音止不住的一次次的提高，说：“可是那又怎么样，谁说有过去就会失去事物原本的美好，谁不想自己喜欢的人，至始至终都跟着自己好。但是他妈的要让我高中才遇见你啊，他妈要让我后来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你啊，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他妈的有什么办法啊” 我垂下头，终于问出了心中想了很久的问题，“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我土还是看我可怜需要同情” “是，我承认你刚来学校的时候是很土，是我以前没有见到过的感觉。你倔强，你要强，可问题是你他妈的都压抑在心里，不表现在面儿上，我看得着急，真的好想出手拉你一把，把你潜意识所有的东西都给挖掘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他吗的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我的视线不知不觉要往你身上转移。” 袁放说到激动的时候，起身去包里拿了支烟点燃，似乎有意识在让自己平静，“我也承认一开始自己并没有对你有好感，可你他妈的就是在我心里存在了，生根发芽了，当老子发现喜欢上你的时候，我他妈的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长时间和袁放的相处。加上这两天以来他对我入微的关系，已经让我想要接受了。可是心底的伤疤还在，偶尔想起来还痛，加上那么多校园以外的事情，我觉得如果我接受袁放，那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残忍。 “宋小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怕你拖累我。可是你他妈的是不是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能拖累我什么啊啊”袁放接连冲着我咆哮，“老子就是喜欢上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你他妈的告诉老子，怎么办” 袁放说完，挥舞着手在头发上乱抓，像是特别烦躁的样子。 我拉住他的手，小声的喊了他的名字，说要不然，等我们再长大点吧。现在我们都还小，才上高三。要是到时候我们不在一个大学了还要分开，我也不想到时候让你我都痛苦的。 “行啊，只要你别再在我面前有意无意的故意贬低自己作践自己，我等你啊。到时候你考哪个大学，我他妈的死都要去那个学校读书。” 当是个美好的约定吧，或者等袁放到了大学，他看到的东西见到的人又不一样，会觉得自己现在是冲动呢 身上到处都眨眨巴巴的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似的，可是我查看了下又没有看到明显的包块，只得不停的去挠。袁放看出了我的不自在，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身上痒。 他靠了一身，低头就在我腿上检查，“他妈的你是神经病啊，这么多蚂蟥钻你身上去了，你现在才来感觉” 他这么说，我才仔细的看我腿上，果然好多地方都有黑色的点点，有小虫子一样的东西钻了进去。等我看完，顿时就觉得腿上更痒了，吓得拉住其中一根就要往外面拽。 “别动，蚂蟥你不能拽它” 袁放拿了打火机，靠近我的腿边儿让我忍着点儿，然后用火在周围烤着。就看着刚才还在蠕动的虫子，开始慢慢的往外爬，袁放趁机拽着他们往外脱。 一只，两只 被蚂蟥钻过的地方开始红肿起来，袁落和林倩他们也不知道把陷阱布到了哪儿，袁放接连朝着里面喊了两声没有反应，随手写了纸条留在火堆旁边，把我背起来就要往外面走：“我们没有带消炎药，我必须马上把你带回泸市消毒。否则就麻烦了。” 沿着我们来时开辟的那条路，虽然不好走，但背着我跌跌撞撞的一路飞奔着，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就回到了江边。他用江里干净的水帮我清洗了腿上，拿电话出来联系了对岸的渔船。 等把我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快要是晚上9点了。看着医生帮我消毒，又打了破伤风针，他才终于长舒了口气。 那天晚上在医院附近开了房。袁放寸步不离的收了我一个晚上，第二天快要中午的时候林倩才打来电话，说她们已经到江边了，有信号的地方给我们来个电话报平安。 袁放说我被蚂蟥咬了。林倩责备袁放大惊小怪，说这有什么嘛，她包里准备了驱蚂蟥的东西和消炎药，在野外探险这种是不可避免的事。还说自己特别累，等下回来就直接回家了，明天学校见。 袁放对着电话打趣，说林倩就是人小贼胆大，和他哥是互补。 我说你哥怎么着 “别看他拳脚功夫好。昨天在外面也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那是因为有林倩在旁边他硬撑着呢，我估计他这两天晚上都没睡好觉。哈哈哈，他怕蛇怕老鼠，还怕小虫子。” “那你呢，你怕什么” “我怕你。” 五一探险，对林倩来说是刺激是惊喜，对我来说就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惊吓。不过也正是因为去了丛林回来。我更是对袁放的感觉有了改观，似乎在潜意识中，就止不住的回想起那天他拉我出沼泽，背我出丛林的身影。 不用再去金豪。对我来说无疑是很轻松的，我周末就有了时间躺在宿舍里睡觉，或者是什么都不想的发呆。袁放借了我几本小说，我也就利用那时间窝在宿舍里看。 那种轻松自在的生活，让我一天天变得开朗了起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每周从金豪回来学校，就总是有点儿害怕白天上课，害怕面对同学。就像是自己生活在殷墟下面。忽然被人拉了上来，重新见了太阳。 回来之后的第三周，袁落要带着班上的学院去省城参加考级，林倩周五下午就请了假跟他一起去。袁放放学后约我去外面吃串串，说是宋飞请客。可我实在来了例假不舒服，肚子痛得站都站不稳了，就说想要回宿舍睡觉。 袁放虽然很失望，但也没有强行的阻拦，就说好吧，那你回去早点休息，等下吃完我给你带点来，你下楼来拿。 结果我回去躺倒8点多，就收到了袁放发来的消息，“小乔，我在吃宵夜的地方喝醉了，我要你来接我。” 看了几次消息都不想要去，可是总觉得丢下喝醉的袁放一个人在那里不大好，思来想去还是起身换了衣服出门。可是我到吃宵夜的地方找了一圈，都始终没有看到袁放的影子。 就在我要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手机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我在对面酒店407房间，你能帮我买瓶水上来吗我好渴。” 我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就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瓶矿泉水，匆匆的去了对面酒店。 刚敲开房门，我就被人用力拖了进去快速的把门反锁，袁放醉醺醺的躺在床上，王佩琪裹着浴巾就站在我面前 026、打回原型 眼前的场景定然是我没有想到过我的，最近这学期袁放和王佩琪都没有过交集，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们会来这个地方开房。 王佩琪指着袁放床头的手机说，短信是我发的，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往外面走，王佩琪一把就将我拉住，说：“那不行啊，来都来了。你怎么能走呢” 我用力甩开她，说你神经病吧，你们要睡就睡，拉我来还要我看你们现场直播啊 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就来了那么大的火气，好像就是想要无缘无故的发火。 “对啊，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呢。”王佩琪盯着门上的锁说：“泸市最先进的密码锁，你真的确定你能出得去” 反正也出不去了。我就干脆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行啊，你爱干嘛干嘛，反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袁放今天晚上可跟我说了。你都脱光了摆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对你下手是不是哈哈哈，宋小乔，你说你咋就那么失败呢，一个男人连碰都不想碰你，你还指望着他是真的喜欢你啊” 王佩琪的话字字句句就像是针扎一样刺在我心里，但是知道如果我表现出半点生气或者难受的样子，很显然她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我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拿出手机低头玩弄着，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全进发个消息告诉他。 袁放躺在床上很难受的低吟，时不时的趴在床头吐两下，王佩琪给他拿水过去，他就一把抓住王佩琪的手让她别走。 不走，我怎么舍得走呢。王佩琪说着，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躺到了袁放的身边。 可是我打开手机一看，竟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王佩琪躺在床上阴笑着说，别瞎费功夫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让你打得出去电话。 在寒假玫瑰帮的事情之后，王佩琪很长时间没有再正面争对过我，以至于我有时候都会觉得，她是不是已经不喜欢袁放了。 而今天晚上她的表现说明，其实不是不报，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 我心里想的是。王佩琪最恶劣的无非就是，要当着我的面儿和袁放做点儿什么。 毕竟我更出格的视频都看过，所以哪怕就是看到也不会太觉得难堪，无非就是心里难过一点儿而已。 但是，我还是太低估了王佩琪的心机。 她就那么躺在床上，开始伸手撩拨着袁放的头发，动作轻柔的缓慢的，一点点的顺着他的耳垂往下。 刚才还熟睡的袁放很快就有了反应，呢喃着反手把王佩琪抱在怀里，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两人就很快的滚到了一起。 原本我以为自己会很淡定的面对这一切，可是当我真的看到袁放那么炙热的抱着王佩琪。开始一点点有变化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抓狂得想要冲上前去把她给拉开。 最终我还是忍住了，就那么低头默默的在和自己的心里做抗争，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去计较的。 或者袁放本来就是应该是属于王佩琪。他说过，他和她睡过，而且不止一次，可是他也和我睡过，但是却没有一次成功。 我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听到床上传来迷乱的声音，心痛得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最终，我还是承受不了心理上带来的压力，说王佩琪我求你了，你让我出去吧，我不想要看。 王佩琪冷笑着坐在袁放的身上，我亲眼看到袁放竟然没有拒绝，就那么搂着王佩琪的腰，摇晃着 终于，在我承受到极限的时候，王佩琪把门的密码告诉了我，我一分钟也不想要多呆的就冲了出去。 哪知道，刚刚走出门外，就被人拉住，去了对面的房间再次把我锁了起来。 世界终于清净了下来，可是我的心里却再也没有办法平静。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天花板，直到窗外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我猜着，这折磨的夜晚，或者是真的结束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打了开来，进来了个陌生男人，走到我面前趴在的我耳边，小声的在笑。 我问他要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对着我笑，笑得我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终于，他抬起了头，把一叠钱放到我床上。大声说：活儿很漂亮，下次我还找你。哈哈哈。说完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我莫名其妙的把钱拿起来顺着往门外面一看，袁放站在门口血红着眼睛看着我。 那瞬间，我真恨不得能有条地缝能让自己给钻下去。 捏着手里的钱想要和袁放解释什么。可是看着她身后裹着浴巾的王佩琪，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捡起床上的钱起身走了出去。 袁放身手试图要来拉我，我冲着他身后努努嘴。说：真巧啊，你也在这儿。 袁放忽然冲上前来，将我手里的钱抢了过去，撕碎扔到地上，冲我大声吼：宋小乔 我深呼吸了口气，笑着说：再见。 袁放还想要追上来，就听到王佩琪在身后小声的说：原子，人家肚子不舒服。 最终，他还是没有跟上来，身后传来很重的关门声。 我知道，自己和袁放在这大半期刚刚建立起来或者算是暧昧的东西，就这样彻底坍塌了。 在这之后，他还是王佩琪的，我还是属于我那个阴暗复杂的世界。 沿着酒店楼下的路边走了很久，感觉自己的生活顿时又掉入了无尽的深渊。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属于我的安静日子，总是过不到太久难道真的冥冥之中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就是看不的我有舒坦的日子过 在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全进。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哪儿，我想要见他。 全进很快久回了消息，说他现在没什么事，我在哪儿他可以马上来接我。 我刚好拐到旁边的人流不算多的小路上，看到有家路边奶茶店，就把我的地址告诉了他，点了杯奶茶坐在路边，看来来往往的人。 “宋小乔，真的是好巧。” 身后传来莫然的声音，话音刚落，他就跨步坐到我身边的位置，抓住我的手以免让我站起来要走。 你干嘛 呵呵，你心里难道不清楚我找你干嘛他把脚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吊儿郎当的看着我，大有一副来者不善的意思。 忽然，他把脸凑到我的面前。恶狠狠的说：“没想到你个贱人竟然搞我老子，现在我要你跟我去个地方，我想你是不能拒绝的吧” 我说莫然你神经吧，我凭什么要跟你走，你和王佩琪 话还没说完，莫然一耳光就给我扇了过来，拽着我的头发就往地上按着，说：你她吗的贱婊子，昨天晚上你敢说你不说在酒店里过夜的背着老子偷人，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是的，莫然直接用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在大街上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我挣扎着喊他松手，骂他神经病，向路人求助说我根本不认识他。 可是，谁会真的相信 眼看着我就要被莫然拽着上他的车，全进和九歌忽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九歌冲上前来抓住莫然，全进连忙将我拉到一边，抓起旁边的凳子久朝着全进砸了过去。 狠狠对九歌喊了声：“把这个逼崽子拉回仓库，麻痹的，老子今天要和他把账算个清楚，我草” 027、威胁莫胜华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全进和莫然遇在一起，按理说他们俩不应该有什么矛盾的。可是看全进说话那语气，就像是恨不得把莫然给拉去日狗的样儿。 九歌开车，全进让我也跟着一起去。在路上的时候，莫然不停的破口大骂全进，全进用刀抵着他的胸口，说：“你他妈的再给我逼逼半句。试一试” 莫然不敢再吭声了 到了仓库，全进让我去到他的房间休息下。他房间在仓库的角落，是间玻璃房，躺在沙发上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就听到他在外面对莫然说：“老子忍了好久没有来找你，没想到今天你他妈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当街暴打个女人，也只有你们姓莫的才干得出来。给你个机会说说吧，今天找小乔干什么” “阿龙，你她吗哪儿来的本事这么横今天你最好闪开。”哪怕在了全进的地盘上。莫然依然不把全进放在眼里。 全进甩手就是一拳朝着他的脸上揍了过去：“这一拳只是个前奏，你她吗的收了老子的兄弟，威逼他出卖老子，这笔账。是不是要算在你头上” “阿龙，你好歹也是出来混的，跟着我爹那么多年，他对你也不错的吧那种事情你都能干的出来，凭什么不应该找你的麻烦”莫然仗着自己是全进曾经老大的儿子，或者已经习惯了这样子和全进对话。 “砰” 又是一拳过去，全进恶狠狠的警告莫然说，“老子再清楚的跟你说一遍，我叫全进。阿龙是你爹的马仔，老子现在不是” 说完，全进开始了和莫然的争执，从他们对话中我听出来了个大概。 全进曾经跟着莫胜华的时候，手下的兄弟大多都是靠着莫胜华出钱，他来养的。兄弟们跟着他出生入死帮莫胜华做了不少事情，但是莫胜华基本从不管兄弟们的死活，所以兄弟们都只认他是老大。 而那么多年，手下的兄弟从来没有出过半点乱子。就是因为那次莫然打袁放的时候，临时借用过去，然后威胁了那人，才把他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莫胜华。否则那次在桑拿的事情，莫胜华这辈子也都不可能会知道是全进做的。 莫胜华知道的结果，就是要了全进的一根大拇指，从而在最后的时候，彻底的把全进逼得差点儿没有了路可以走。 最后。全进仰手站在莫然的面前，威胁说：“你他妈的知道，老子手里有多少可以让莫胜华进去的证据” “哼，你未免又能干净多少。”莫然嘴上依然不认输。 全进终于怒了，叫九歌把莫然绑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了莫胜华的电话，按了免提，“莫哥，我是全进啊，我又回来了。” “呵呵，早就听说你回来的事，还想的是什么时候我们俩兄弟出来喝一场。” “喝酒倒是没必要了。再说我们也不再是兄弟。”全进瞥眼看了看莫然，笑着对电话那头的莫哥说：“哥，听说南湾码头被收走了那你从我那儿骗走的兄弟们，以后可靠着什么生活啊” “阿龙，那些兄弟是我花钱养的。” “就是啊，所以你现在没钱了，我是觉得你可能会养不起兄弟了呢。”全进阴冷的笑着，鼻腔里哼哧两声。说：“哦对了，今天莫然打了小乔，还在我这边和我谈心呢。要不然，你带着弟兄们过来见个面” 一听到莫然的名字，莫胜华显然就有些激动了，连问全进到底想要做什么，问现在在哪里。全进报了个地址，莫胜华说他马上就到。 全进挂了电话，莫然忽然情绪特别激动的冲上前去要抓全进，说：“阿龙我艹尼玛，你让我爹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就是想要他来看看，他的宝贝儿子是多么的疼他，成天不好好上学，就操心着他爹的半壁江山，为了他的事情来找别人麻烦。”全进咧这一侧的嘴。露出浅浅的笑容说：“以前他倒是让兄弟挑过不少人的脚筋，也不知道看到自己儿子，是什么感受” 我心忽然一沉，知道全进要找莫然算账，那是早就想好的事情了。 莫然大概是知道全进曾经的手段，加之心里也明白莫胜华现在的处境，说话才终于软了下来，“阿龙哥，你让我爹别过来了，我可以向小乔道歉。” 可是，这哪儿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我终于听不下去了，冲出去走到莫然的面前。厉声问他，“莫然，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我出来，全进马上在旁边附和我威胁莫然：“三分钟时间让你整理。否则，在你爹来之前，保不住你的双腿，你他妈的别怪我” 莫然并不是个什么烈性子。听到全进要挑他的脚筋，马上就说了昨天晚上的事。 但是他说的很含糊，只是说王佩琪找他帮忙找了个人，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我的房间，而他会在下面找准机会再揍我一顿给个教训。 到底王佩琪是怎么和袁放说的，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或者莫然也是蒙在鼓里。并且，莫然似乎并不在意王佩琪和袁放好，他甚至希望他们在一起，他说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得到她，而是让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全进听完沉默了下，抬起头来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我，说：“老子警告你，以后你她吗的最好离小乔远点儿，还有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你也跟她打个招呼。” 莫然松了口气，“阿龙哥，我知道说到底你我都是一样性格的人。你喜欢那个女人，跟我喜欢王佩琪是一样的，不希望她能和自己在一起，但是希望她能过的好。所以，你都理解我做的那些事情的，对不” 全进呵斥住他：“闭嘴，老子再怎么，不会像你一样打女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莫胜华带着兄弟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看到除了莫然之外就只有全进九歌和我，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呵，我还以为你阿龙去缅甸混了这么长时间，是混了多好回来的呢，原来就这几号人。” 九歌适时的站到莫然身边，拿着刀对准了莫然的脚踝。全进笑着走到莫胜华的身边，说：“莫哥，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看不起我。兄弟不在多，能办事儿就成，对不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这些兄弟冲上来的速度快，还是九歌手里的刀子快。” 果然，莫胜华就没有了刚才的张狂，问全进到底想要什么。 “你带着莫然走，把你放在这些兄弟家人身边的威胁都解除，让他们留下来。”全进要的也很简单，就是要人而已。 经过长时间的谈判，莫胜华终于妥协了下来，现场挨个打了很多电话，大概意思就是让放这些兄弟们的家人离开。 在所有兄弟经过确认家人已经平安回到家里之后，纷纷走到全进的身边，拱手喊了句大哥。 全进感动得差点落泪的，说对不起兄弟们，让你们家人受委屈了。 莫胜华丢了南湾码头之后，又几乎丢完了兄弟。 他拿住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最后的傲骨，说：“阿龙，你他妈不管混到什么地步，也别忘了你是我带出来的。” 全进拱手：“承蒙莫哥关照，才有我的今天” 莫哥带着莫然离开，全进马上召集兄弟们，问：“怎么样，所有的证据都搞到了吧” 兄弟们连连点头，说：“都好了。” “好，那就行动” 029、全进的计划 他们每个人都是蠢蠢欲动的样子，看得出来莫哥虽然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但没有一个人是从心里服他的。能对女人都下狠手的男人，我不相信他能对下面的兄弟有多好。 全进到我身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出好戏 当然，我在金豪所有的噩梦都是来源于莫胜华，有这样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再退缩 于是我问全进，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全进看了周围的兄弟一眼。说这些兄弟很早就跟着他了，大多都是下岗职工家的孩子，家庭条件不怎么好成绩也不行，忽然又遭受了主要劳动力下岗这事儿，干脆就不读书出来混社会。 而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莫胜华表明上打着给他们家人找工作的名义，实际上算是把他们给控制了起来，好让他们全心全意的跟着他做事。 只是以前全进是用心对兄弟，现在的莫胜华是用手段管兄弟，让哪个心里都会多少有不舒服。所以这些留在他身边的兄弟们，在知道全进回了泸市后，心里多少都留了个心眼儿。近期做的很多事情，他们都保留了相应的证据。 全进说到这儿，小心翼翼的问询我说：“小乔，我得给你说个事，但是你先说好别激动。” “恩。” “吴晓颖没死。” 全进的话一出，我差点儿就尖叫了起来，如果吴晓颖没死，那莫胜华即使把那天的光盘扔进了江里，我和她作为最直接的受害者，再加上陆浒龙间接承认她死了对吴晓波做出赔偿，以证明当时吴晓颖受伤确实严重到大家都以为她死了。不管放在那儿，都可以给莫胜华定罪，并且都不需要把全进他们太多给给牵连进来。 我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拉着全进的手问：“那天在包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的，为了这件事我难受了好长时间，那天我看到她在家门口的时候，还以为她真的死了。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全进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像个兄长的样子安慰着我说：“小乔，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不会让我带着你去见吴晓颖你怎么就确定，你的身后没有眼睛对不起啦，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进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兄弟，说：“他是景信，当时莫胜华是安排他把吴晓颖送回去的，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发现吴晓颖有些不对劲，紧急情况下给她吃了我从缅甸带回来的解毒药。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混的，有时候难免药接触到那种东西，但是我交代我的兄弟碰了绝对不能上瘾，所以这次在缅甸看到有药就都给他们带了回来。” “然后吴晓颖吃完之后，就开始有所缓解” “不，她的情况依然不好，是后来潘启阳给莫胜华打来电话说吴晓颖死了。莫胜华让景信去处理的时候，他发现吴晓颖其实没有死。” “莫哥准备让景信怎么处理吴晓颖” “扔到江里。” 全进说完这些，我彻底的感到后怕起来，幸好是莫胜华平时对手下的人都不好，否则吴晓颖明明就没有死，就会直接被丢去淹死 那瞬间，我的心都在颤抖。莫胜华对生命的漠视程度，竟然达到了这样子。只是凭着一句潘经理说的死了，就直接让人丢掉处理。而后来见到的他，还依然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次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咬紧腮帮，问全进：“那她现在在哪里” “在云南戒毒，养伤。”全进顺着我的头发一遍遍的往下顺着，说：“等莫胜华的事情处理好，她就会回来了。” “她回来，还会有危险吗” 全进摇摇头，“莫胜华十年八年的出不来。” 这段时间压在我心里的石头，瞬间掉落下去，莫胜华害人不少。终于到了遭到报应的时候了。 我拉着全进的手说：“哥，走吧” 几个面包车，才把所有的兄弟都带完，我在车上不停问景信吴晓颖的情况。 景信说那天他把吴晓颖带去江边要扔的时候，发现吴晓颖还有呼吸，就交代身边的兄弟什么也不要说，趁着莫胜华不在，换了扔下去的蛇皮袋。连夜给全进打了电话，把吴晓颖送去了云南。景信说的时候，还是感叹其实是吴晓颖的命大，正常的人经过那种事情。是必死无疑的。 我们几车人马直接去了南湾码头，全进九歌和我留在了车上，让景信带着兄弟们下去。 经过正规管理的南湾码头变得热闹起来，不时的有商人来收购渔民刚刚捕捞上来的海鲜。只见景信带着兄弟们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把一个正在交易的渔民框里的鱼倒进去了江里，恶狠狠的说，“我们莫哥说了，现在他不收你们的鱼，但是从今天开始就要交保护费” 那边很快就乱哄哄的吵了起来，有渔民过来阻拦，景信他们就凶神恶煞的横着渔民，那样子就跟土匪没什么区别。 在景信他们和渔民开始发生争执就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全进让我留在车上，和九歌一起下了车走过去。凶巴巴的把景信他们推开，两头说好的样子像是在协调。 没过多久，莫胜华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现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防暴警察也赶了过来，经过询问后把莫胜华和景信他们彻底的制服带走。 那瞬间，我简直觉得天都晴了多少像我和吴晓颖那样初去金豪的人，哪怕就是堕落，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我跳下车走了过去，就看到全进已经在和渔民们拉家常了，全进能说会道。几番下来就和渔民们开始称兄道弟，临走的时候，他们还把框里的鱼要送给全进，说今天要不是他来的话。说不定又要损失不少。 全进没收，还给那些人散了烟，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 我跟疑惑的问他，渔民以前都不认识他的吗他抿嘴一笑，说他即使跟着莫哥的时候。。 全进他们计划了很久的事情，其实真的执行起来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前后还没有超过一小时就算结束了。 上车后，全进跟我说这几天估计有警察要来调查我。如果来的话，就让我如实的回答就行。 “哥，那你就不怕莫胜华今天明白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 全进笑着说，“呵呵，我这不就是想要他知道么这件事不过就是把他再抓进去的引子，跟着景信他们就会在里面把莫胜华给拱出来，警方会去调查其他的。对了小乔，最近可能会有人来找你问询。你就如实的说就好。” 明明南湾码头已经被有关部门收了回去，莫胜华也在不久前刚刚从里面放出来，短短时间内他竟然还想要回去收保护费。就这点儿而已，那怕他就是在上面有再强硬的关系，也会作为一个典型来处理。更何况，还有景信他们的供词，吴晓颖事件再加上我的事件，莫胜华这个人在泸市，就算是彻底倒下。 总说江湖险恶，那是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 后来的事情如全进预期计划的那么顺利，当天晚上的新闻就针对这起黑道势力的恶性事件做了报道，而后续应该会和全进计划的一样吧 就在新闻播出后不久，我的手机上接到了陆浒龙的电话。我躲过全进接了起来，陆浒龙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听说，你有个朋友干掉了莫胜华”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陆浒龙，我承认下来说是。 “约上他，今天晚上来金豪我请客” 我没有去细想陆浒龙的用意，挂了电话后就和全进说了这事。全进惊愕的看着我，问：“你和陆浒龙有联系” 029、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再隐瞒下去，就只好说了上次艾米姐求助的人就是他，但还是留了一手，没说那天送货去的时候见了陆浒龙。 很显然，全进或者连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的货是送给了陆浒龙，毕竟中间还经受了一个豪哥。所以在我解释完后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就答应了下来说那就准备下，他送我回宿舍换身衣服。我们随便吃点东西就去金豪。 v888包间，陆浒龙把接待贵客的礼遇给了全进，在包间里对他又是敬酒又是夸奖的，说全进年轻胆大，能把莫哥给拉下马。 半场酒喝下来，全进自然是听出来了陆浒龙话里的意思，他陆浒龙就是那个长期以来惦记着南湾码头的人。而陆浒龙今天晚上请他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全进带着兄弟来跟着他混。 全进拒绝得很婉转，他说：“陆总，小弟感谢你看得起我，但是手下的兄弟们刚刚进去，出来且得还有一阵子。所以这事儿吧，总还得要等他们没事儿后再商量下。 陆浒龙打着哈哈说：“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在泸市混的人，今天既然是有缘因为小乔认识，以后不管他怎样大家都是朋友一场。”说着还很暧昧的把我揽到他的怀里，“小乔这丫头，聪明倔强有灵性，我从第一次认识她就挺喜欢的，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的朋友都不逊色。” “陆总你过奖了。”全进的脸色忽然间变得特别难看，我看到他的手紧紧的箍着啤酒杯，手上的血管膨胀得就像是要爆开了来。 我连忙端起酒杯适时的加入他们的对话，说：“哎呀陆总，既然认识了都是朋友，那客气话就少说了，我来敬你们俩一杯，还希望以后你在生意上，多多的关照全进，他现在在做缅甸玉，要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全进仰头张大嘴巴，把手里的酒直接是倒了进去，一口吞下打断了我：“要是陆总有朋友喜欢玉器或者是玉石的，还希望多多引荐。说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说我刚才不应该多话。 陆浒龙笑着把我揽得更紧了，爽快的答应：“没问题啊，我本人就是缅甸玉的喜好者，以后如果你有好东西，可记得要先想着我。” 我弄不明白陆浒龙的心思，他心里肯定是非常清楚那天送货的人就是我，可为什么就是不在全进面前把这些话给说出来 他不说，我自然也不好再开口。 因为他们俩有了玉石做共同话题，后来谈的内容都多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无非就是围绕玉石说些专业性的东西。 陆浒龙确实是个好玉之人，尤其还喜欢赌玉。就是从盛产玉石的地方买回来原石，通过外观和一些专业的辩别再加上自己的经验出价。有可能打开之后会说好玉，有可能什么都没有。就像是赌博一样，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满足自己对未知事物的判断力。 而全进这段时间去缅甸也没有白混，他说起玉石来已经是相当的专业了，反正在我听来，就像是入行了许多年的人。 他们越聊越嗨，到最后陆浒龙非要拉着全进去他的家里，鉴定一块他刚刚从别人手里买来的玉石。说如果全进说准了。那打开不管是什么，都无偿的送给他。 我作为他们俩人所谓的牵连人，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陆浒龙的家，在泸市北边靠海的一个别墅区。我隐约记得，去的路和里面的环境，和我上次去周乐家特别像，总觉得他们就像是住在一个地方。只不过陆浒龙的别墅临江，进去之后的后院，就直接通去了江里，他还围起来一块地方做了个花园和游泳池。 到了之后陆浒龙就拉着全进上了楼，让我自己在楼下随便逛逛。也没什么好逛的，就去到后院的江边找了椅子坐着。刚坐下保姆就过来问我喝什么，我随口回答说那就橙汁吧。 很快，一杯冰镇的橙汁就端了过来，保姆很客气的让我慢用。 我自认为自己的攀比心不算重，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虚荣的人。但是当我坐在江边上吹着风，喝着伸手就可以接到的橙汁时，就像上次在周乐的家里一样，打开了我心中对物质的另外一层定义。那种情不自禁就会涌来的向往。会潜意识的勾起我埋在最心底的某根好强的神经，让我对未来有更坚持的信心，觉得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我总会有那么一天。是会掌握我自己的命运，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就那么发呆，很自然的憧憬如果我是别墅主人，如果我妈妈住到这样的地方。开阔了她的世界，她是不是会不再认为男人才是她的天是不是会觉得我会让她扬眉吐气，让她自豪的跟所有人说她的女儿让她享了福 所以，哪怕未来的路走得再艰难，我也要为了自己想象的美好去努力前行。 是的宋小乔，你可以做到的 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陆浒龙忽然在我身后搭上了我的肩膀，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怎么。是舍不得走了” 我恍然回过神来，“啊陆总，你们完了吗” “嗯，我已经安排车送你朋友走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客厅，果然已经没有了全进的影子，心里还在埋怨他走都不来和我说一声。陆浒龙就牵起我的手替他解释说：“是我让他自己走的，看你来这儿想的口水都流了一地，不让你住下来感受下美好的生活，你以后怎么会舍得替我卖命” 我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陆浒龙到底是什么人。我连个细小的思维都瞒不过他，而全进在他面前表现出对我强烈的爱护，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走吧，上楼。”陆浒龙牵着我的手去到了楼上。直接把我带到他的卧室，让我先去洗澡。 我说陆总，你们家这么大，难道就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吗 “没有”陆浒龙指着卫生间，让我赶紧去洗了出来，闻着我一身的汗味，就像是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了。 那天陆浒龙给我准备了一条纯白色的纱裙，穿起来的感觉就像是别人穿的婚纱。我站在他面前很不自在的转身。他看得认真且满意的说：不错，越来越觉得你带得出去了。 “陆总，莫胜华现在已经进去了，那是不是我的危险就已经消除了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的认为，我以后一定还要听你的安排” “哈哈哈哈。”陆浒龙勾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说：“宋小乔，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有没有强烈的想要成为人上人的心” 我心里一下就慌了，闪躲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宋小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小聪明，就能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了啊莫胜华是进去了，可是你别忘了，他的儿子还在外面。”陆浒龙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好，再次威胁着说我：“如果我告诉你，只要你胆敢不听我的招呼，你刚才那朋友就会有危险，你是不是打算收回刚才的话” 我低下头，“对不起陆总。” “呵呵，以后你少他妈的跟我面前耍你的小聪明。”陆浒龙生气的松开我的手，躺去床上朝我挥挥，说：“过来，今天晚上我教你几招” 030、试探 虽然彼时的我很不情愿，但还是嘟着嘴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说：“陆总。” 陆浒龙拍拍他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让我躺上去，说：“宋小乔，你知道你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吗”我摇摇头，他说“该软的时候不软，该恨的时候不很” “嗯”我顿时来了兴趣，难道陆浒龙不是教我怎么去勾搭男人 “你瞧瞧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陆浒龙戳了戳我的额头，说：“我这儿又不是桑拿，难道你还指望我教你冰火两重天，或者是隔山推牛” 我瞬间为我的胡思乱想感到了羞愧，低头说着陆总对不起，我想多了。 “好了，你听好，这些话我只说一遍。绝对不会说第二遍的。”陆浒龙清清嗓子，很认真的就像是老师在给学生讲课的样子，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很快就要17岁了，如果我还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走过很多弯路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才这么点儿年纪，怎么会走那么多弯路归根结底，就是我刚才说的，你软不下去，又狠不起来想想，面对那些可以帮助你的人，你为什么不软一点儿面对那些能伤害你的人。你为什么不硬起心肠” 陆浒龙说得没有错，我总是在别人伤害我的时候，会想到以后怎么怎么，可是真的过了一段时间，就好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感觉。但是最重要的是，我真的不是那么愿意去惹麻烦。 “麻烦不是你去回避就会少下来的，只要你正面去解决，才会彻底没有”陆浒龙循序渐进的引导着我，说。 对他的意思，我依然是似懂非懂，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懂。 “你看看你那个朋友，哼，是个狠角色。”陆浒龙忽然把话题转移到了全进的身上，说：“如果我告诉你，他的野心是要和我争南湾码头，你会怎么办” 这次我学聪明了。知道陆浒龙绕来绕去无非也是想要和我说全进，于是干脆问他：“那你想要我怎么办” 陆浒龙忽然发生凑到我面前，说：“我要你帮我” “怎么帮” “和你那个小男朋友，惹怒他” 陆浒龙这次直接给我说了他的想法，没有再预先布局，然而针对的人竟然是全进，这让我怎么可能下的去手我当场就拒绝了陆浒龙，说：“不可能的陆总，全进是我哥，比亲哥哥还亲的哥。” “哼。”陆浒龙冷笑一声，说话变得不客气起来：“宋小乔，你还真他妈的当你是个角了啊全天下的男人都能那么巴心巴肝的喜欢你你能保证他对你。就没带着一点点的目的上次那货，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那小子从缅甸走私进来的好东西，原本是要被有关单位收购展览的，那家伙就走了地下。这就是他累积的原始资本吧，要不然你觉得那小子，现在能有资格去拉下莫胜华，能有那资本去吞下南湾码头” 走私文物 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四个字。难怪那天我的衣服很沉。难怪那时候的全进那么紧张的不敢认我，他不敢出什么乱子，他想要成功。但是，哪怕就是陆浒龙把他说的野心勃勃，我也不会相信他对我有伤害的想法。 “还有半年的时间，过年前南湾码头的市场会修建起来，这段时间我和那小子都会少不了有进展。我只要你那小男朋友在过年前冲动一回，那小子的功劳就会白费。”陆浒龙怔怔的看着我。说：“所以这半年，你就好好的享受和你小男朋友的二人世界吧，什么都不需要你管，ok” 我脑子高速回转着陆浒龙说的话，和他这样子的人对话，必须要用尽我所有的智商。否则随时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读不懂他的意思，把自己给沦陷下去。我猜测着，他明着跟我说这些，而实际上心里会不会不是这样想的 “陆总，你们生意上的竞争，我不懂也不想要管。你说我无能也好没出息也罢，但我绝对不会对帮助过自己的人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全进对我有恩，这件事恕我不能帮你，抱歉。” 我以为我这样直接拒绝，会再次惹怒陆浒龙，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听完竟然冲我笑笑，半天才冒了句夸我的话：“哈哈哈不错嘛宋小乔，我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眼光了。好，很好” “陆总，虽然你满身都是谜，虽然你也说过你以后要培养我的方向。但是我有我的底线，我对朋友的情谊看得比卖和死都重要，如果你坚持觉得我还是你那个最合适的人选，我希望” “希望我不要为难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点点头，“嗯。” “很好。”陆浒龙浅笑着，像是在欣赏一件物品那样，玩味的打量着我，说：“也没白费我刚才说了那么多。” 我恍然大悟过来，原来刚才陆浒龙是在考验我不仅是在考验我，更是在让我无论何时，要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虚惊一场，我长舒了口气，感叹着说：“陆总，和您谈话，还真是步步惊心呢。” “哈哈。”陆浒龙揽过我的肩膀，说：“终于开窍了，行吧，回客房睡觉去，睡到中午我安排人送你回学校。” 我大概是明白了陆浒龙的用意，离开的时候我感激的跟他说了谢谢。 在我夜航的路上，他就像是点亮我的灯塔，让我知道接下来我该要往哪儿走。 陆浒龙这艘船，我上来了容易想要下去就很难了，可我还要在学校读一年的书，我无时无刻的要去面对王佩琪和袁放。如果我不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可能会被袁放再次的漂浮不定，而让王佩琪一次次的伤害。 毕竟我不是袁放，我不能控制他的思想，我也不能阻止他喜欢或者不喜欢我。 如果那天早上在宾馆门口，我能像今天晚上拒绝陆浒龙那样，拉走袁放去看宾馆的监控，是不是王佩琪所有的计划都会失效是不是我也能避免再遭受莫燃的毒打 所以想明白了这些，第二天陆浒龙派人送我去学校的时候。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挺直了腰背走进校门。 晚上林倩踩着上课铃匆匆赶来，来就趁着老师讲课的间隙小声问我：“小乔怎么回事，听袁落说这周出了事” “嗯。老子被王佩琪下了套。” “卧槽”林倩在课堂上就叫了出来。 老师犀利的眼光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咳嗽两声说：“林倩宋小乔，请不要打扰旁边安心上课的同学。” 林倩是个急性子，看老师直接点了我们的名字，毫不客气的站起来跟老师说：“老师，我和宋小乔肚子痛，想请假去个厕所。” 老师挥挥手，像是在说赶紧去，别影响其他人。 林倩拉着我的手就往教室外面跑，一路跑到小树林才停下来，喘着粗气弯下腰问我：“我听袁落说得云里雾里的，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周五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给林倩说了一遍。说完没等她接话，就抢先了说：“林倩，我想了个办法，这次不整死王佩琪，也要把她弄成残血。” 林倩像是不认识我似得看着我，惊讶的说：“哇我宋小乔，你终于帅气起来了呢。说说看你的想法，我无条件的全力支持和配合你” 我伸手问林倩要了支烟点燃，一边抽着一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在我说的时候林倩就止不住哈哈大笑，等我说完她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当场拍板：“好，就这么定” 031、拉她入风尘 【加更】 放学的时候我提醒林倩回去的路上别忘了买东西，林倩得意的挽起我的头走出教室，让我放心她肯定不会忘记。在教室门口，就看到王佩琪背着书包像是在等袁放，林倩故意狠狠的踩了她的脚，拿腔拿调对身后的人说：“哟，这哪儿来的骚味啊，你们闻到没有。一股子狐狸精的味儿。哈哈哈哈。” “你”王佩琪被涮得脸红想要冲过来撕逼，结果袁放跟着就走了出来，她连忙乖乖的靠上前去走到袁放的身边，说：“原子。你饿不饿啊，校门口新开了家冰激凌店，有炸土豆的，味道很不错。” “嗯。”袁放低沉的应了声。 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两下，想着才不久前去探险发生的事情，就好像被袁放彻底的抛到了脑后。而他现在又若无其事的和王佩琪成了情侣，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往校门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方斯美追了上来，挽着我的手问我怎么回事儿啊，这学期不是看我和袁放走得挺近的嘛，怎么又被王佩琪抢了去 方斯美就是八卦传播的始发点，有什么话只要告诉了她，不会有太久就会传到别人耳朵里。于是我故意说:“嗯对啊，我谈男朋友了，袁放就回去找王佩琪和好了呗。说到底她也就是袁放的备胎。” “啊，真的啊谁啊谁啊”方斯美的好奇心被撩拨了上来。 我凑到她耳边神秘的说：“那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好好，我不说。” “社会上的一个大哥。”说着我又再次警告了方斯美：“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方斯美嘴上说着不会说，但我知道今天晚上她回到宿舍，估计陈素素就会第一个知道，但是我已经毫不介意这些了。我要的就是最好让别人都知道，我宋小乔跟外面的男人有染，最好把这话传到袁放的耳朵里。 到周三林倩才把需要的东西买齐，拎着袋子来学校，说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检查了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顺手放进书桌里，说那就等到晚上再安排吧。 刚刚和袁放和好的王佩琪，就像是只黏人的小猫，每节课下课都要来找袁放去小树林。我和林倩也不想要回避，跟以前一样准点就去那儿。我陪她抽烟，偶尔她递过来我自己也来几口。 午饭后的时间长，树林里也凉快，我和林倩就在那儿多呆了会儿。看王佩琪故意挽着袁放的手走进来，像是在跟我们炫耀似的坐在不远的地方，林倩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走过去一脚揣在袁放的身边，大咧咧的说：“喂原子，你不够意思哈。” 袁放莫名其妙的看着林倩，递给她一支烟说怎么了 然后就看到他们俩在那边一阵耳语，林倩就坐到了袁放的身边。王佩琪好像特别不欢迎林倩的样子，嘟着嘴也不敢说什么。看到他们仨在坐成一排。我很自然的站起身来，走过去跟林倩说我要先回去教室。 上课铃响后，我看到林倩和袁放并排着有说有笑的走进教室，就知道她刚才一定和袁放聊得很好。本来前段时间大家也都走得挺近，这次出了这事儿，我让林倩不要那么快就和袁放争论，否则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林倩说袁放答应了晚上跷课，我们等下就直接去小卖部吧。 “你觉得王佩琪去不去” “肯定啊。袁放都直接告诉了她的。” “哈，那我晚点翻墙出来找你们。” 心急如焚的等到下午放学，他们走读生可以去到学校外面吃饭，而我们没有通行证的住校生，就只能在食堂吃了。晚饭后我跑去小树林后面，准备从那儿爬上树然后跳去围墙外面，那个地方还是林倩找的。 就在我爬上树准备往外面跳的时候，树下面传来陈素素的声音。“宋小乔，你能下来么我想和你说点事。” “能不能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我只要几分钟，不会耽误你的。” 我很着急，但是陈素素的手抓在树杆上，如果我不下来的话有点担心她会摇树。再说这期她基本已经没有来找过我了，陈万里出事，估计她也已经想明白了。于是我跳了下来，拍拍手上的木渣子，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听说，你和社会上的大哥在谈恋爱我就在想想”陈素素说话吞吞吐吐的，完全没有了以前那样子利索。 我催促着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我想去金豪上班。” 我长大嘴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陈素素。以前那么趾高气扬的在我面前奚落我，现在竟然主动提出想要去金豪我带着戏谑的问她：“陈素素你没搞错吧你家里一直是你妈妈在管店子，你别告诉我陈万里出了事，你们家就没钱了。” “唉。陈万里那个混蛋，以前在外面欠了不少的赌债，他自己挣的钱全部都没有拿出来。现在出了事，人家都拿着欠来找我妈还。再加上他在外面惹的那些三教九流，时不时的来找骚扰我妈妈，我就想着，让她来泸市吧。可我现在，没钱。” 我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相信陈素素的话，还是多少留了个心眼儿说：“你少来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妈那么彪悍的能把人逼疯，还会怕那些个三教九流就是要债的来你家里面，你妈也乱刀砍死。” “你不知道。我妈妈现在整个人都变了，她特别害怕出事，怕出了事我就没有人照顾。要是她还有那么厉害，这么大半年，你和你妈妈能过安生日子啊”陈素素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我，感觉是真的没有了以前半点骄傲，像是在求我：“我也知道金豪那种地方乱，以前阿茜聊天的时候说起过。所以我想你现在在外面也混得开。要是你能帮我介绍过去，再帮我给你男朋友说说，有人罩着去那种地方兴许能好点呢” “你可是想清楚了，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可是难的。” “呵呵，有什么想不清楚的，被陈万里白欺负了那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嘛。” 其实我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完全可以拒绝陈素素的，但是我又觉得去金豪的那种地方。不是在帮她而是在拉她下水。哪怕她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了刺，但是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依然无法原谅，拉她入风尘毁她一辈子，亦如当初她毁我是一样。 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说那行吧，我回头联系下再来找你。 陈素素兴高采烈的跟我说谢谢，然后还催促我说如果找到路子的话那就尽快吧，她希望这周五就去上班，因为马上要放暑假了，她就好在那边好好的挣点钱。万一攒够了本，下学期她妈妈就能来泸市做点什么生意安顿下来了。 看着陈素素现在完全无公害的样子，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在我在算计她的时候，她其实也在算计我。 陈素素耽误了我的时间，等我翻墙出去找到全进，拿了我想要拿的东西，再去到小卖部的时候，晚自习就已经上到第二节课了。我推开小卖部的门，恰好撞见林倩刚刚说完个荤段子，王佩琪躺在袁放的身上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而我的出现。让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王佩琪就像是领地受到侵犯一样坐直了身体，依靠在袁放的身边。我走到袁放的身边，直接坐了下来说：“袁放，你能和林倩出去下吗我想要找王佩琪说会话。” 王佩琪撇着嘴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拽着袁放不肯松开，像是在说你别走啊走了她可能会欺负我的。 032、你吃了炸药来的吗 “行了袁放，宋小乔你还不了解她嘛，她能把王佩琪做什么嘛再说我们就在门口，让她们俩聊聊咯。”林倩在旁边怂恿着袁放，半拉半拽的把他拖出了小卖部。 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我心里难免会紧张，点了支烟都觉得自己手在发抖。我从包里拿出刚才在全进那里拿回来东西，是他去酒店的保安室拍下的两张监控照片。分别是早上那个陌生男人进来和出去的照片。时间上看，前后不足10分钟，就能够说明一切的问题了。 当我把照片仍到王佩琪面前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继而回归淡定的说：“说吧，你今天又想要出什么幺蛾子。” “什么叫又一次次陷害我的，是你王佩琪吧”我毫不客气的上前抓扯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往旁边的墙上一撞，恶狠狠的说：“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贱的人，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就是袁放的备胎吗还成天得瑟得让全校的人都看笑话。” 我知道袁放就在外面，故意把声音弄得特别大，加上王佩琪连声的尖叫。袁放直接就冲了进来。来的时候看到我很强势的抓着王佩琪的头发，连忙上前来把我们俩分开。林倩跟着进来，也把我往旁边拖，一边拖还一边说：“卧槽宋小乔，你是吃了炸药来的吗什么时候连你都变得这么猛，这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 袁放看王佩琪没什么大碍了就放了手，王佩琪拽着袁放的手说她头疼。 “你就别装了行么，你以为你在袁放面前装你是处好玩，骗得他像个不倒翁一样的明明很讨厌你又想要对你负责，你就真的很爽吗”我故意在袁放和王佩琪面前说话很难听，想要把袁放激怒。 王佩琪哭得就更伤心了，眼泪汪汪的看着袁放说我没有骗你。 她越是这样，我越要上前去挑事，把手中的烟头朝着她就扔了过去，学着林倩骂人的样子说：“别他妈的总是当着袁放一套背着他又是一套，你他妈做的那些龌龊事，老子都不想要当着揭穿你。” 辱骂一个人是会上瘾的，当我骂开了的时候就觉得，那种感觉真的特别爽。林倩适时的把我往外面拽着，劝我说：“算了小乔，别这样子，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眼看袁放眼神里已经开始对我的泼妇行为有点儿厌烦的时候，我适时的跟着林倩跑出了小卖部。一路小跑到雅迪酒吧。叫六子拿了一打啤酒，林倩在旁边都快要笑得岔气了，“行啊宋小乔，没看出来你的潜力，大大的嘛。” 我拿过六子打开的啤酒和林倩一碰，说：“全靠师傅教导有方。” “哈哈，你说袁放今天晚上有没有真的生气” “肯定有啊，你看他最后看我那眼神，明显就觉得我简直是泼妇嘛。”我想起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说林倩来吧，我们把这点儿喝完。就等着去看好戏了。“ “德勒”林倩干脆直接拿过酒瓶，说来用这个喝给力，我还是第一次和你这么喝酒呢。 六子忙完过来跟我道歉，说上次的事情是全进安排的，让我不要怪他瞒我。这件事我早都没有去多想了，就大咧咧的跟六子说没事，全进都已经给我解释过了。 六子干脆在我们旁边坐了下来，问我们今天晚上怎么都没有上课。不是这个时候应该在上晚自习的嘛 奇!书!网!w!w!w!.!q!i!s!u!w!a!n!g!.!c!c 林倩有些嫌六子碍着我们聊天了，说晚自习有什么上的嘛，想喝酒就跑出来了啊。兄弟你先忙着，我和小乔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商量。 “那”六子欲言又止的说，“行吧，你们喝着。” 我倒是发现了今天晚上的六子有点儿怪怪的，但是没有去细想他是怎么回事，他离开后就继续跟着林倩喝着酒。林倩撇头问我：“那谁啊。你认识” “嗯，一个朋友。” “他是你朋友”林倩瞪大着眼睛，表示不愿意相信。 我说是真的，他就是以前光明网吧那个网管的嘛。你记不记得上次拿刀来威胁我的时候，他就睡在我旁边的。 “靠”林倩骂了句，很疑惑的跟我说：“可是我前几天，明明看到他和莫燃在一起打游戏。” “不可能哦，你别是看错了，他和莫燃跟你和莫燃是一样的水火不容。” 林倩再次去看了下六子进行确认，又有些不确定的说：“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来，最后这杯酒喝完，我们就差不多的时间得要过去了。” 干完最后那杯酒，我和林倩离开了雅迪酒吧，走的时候林倩还乐呵呵的和六子打招呼，说帅哥你好啊，我是林倩。六子冲她憨厚的一笑，说以后常来玩，我可以给你们打折的。 出门我们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林倩找公用电话给袁放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袁放支支吾吾的说刚去了医院出来，王佩琪好像受伤了，额头上都在流血。 我差点就笑出了声音，她王佩琪就那么脆弱，就撞墙上几下就能出血还需要去医院检查，看是不是有了脑震荡看来她在袁放的面前，比我想象得还要娇弱不少。 林倩在电话里骂咧着说：“那出来吃个宵夜吧，麻痹的宋小乔竟然是那种人，老子这半学期简直是白瞎了。” “怎么” “算了算了，等下一边吃一边聊。”林倩不愿意在电话里当着说，再次邀约了袁放去吃宵夜。 袁放或者是在电话那头征询王佩琪的意见，半天才回话说好吧，然后说了他喜欢去的那家店的地址，让林倩过去找他们。于是我和林倩拦了辆出租车，我在提前下了车。给全进打电话说了我的地址，他说那他马上让九歌过来。 九歌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远远的看到林倩和袁放喝开了，跟着老远都能听到她骂我的声音：“操你妈的原子。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宋小乔是那种人啊，害的老子还以为她多么纯洁呢，要不是今天晚上拉她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个男人来把她带走，我他妈的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你妹的，老子以前还和她关系那么好，现在想起来不是在恶心人吗” 林倩刻意当着王佩琪的面儿把我说的十分不堪，越是这样王佩琪就越是得意了，像是忽视掉了她和林倩前段时间发生的不愉快一样，娇滴滴的依偎在袁放的身边说：“可不是嘛，你这人就是耿直冲动，人家给你两颗糖吃就死心塌地的把人家当朋友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你刚刚转来不清楚。” 林倩往旁边呸了下，端起酒杯说：“是是是，我算是误会你了好不啦，来来，这杯酒就当时我给你赔罪了。以前我们都是好姐妹，我希望以后还是咯。” 反正在王佩琪的眼中，我就是个隐藏得很深的贱人，加上林倩确实又是那种风风火火的人，三言两语的相信我，再轻而易举的毁了我，她也就没有起什么疑心。觉得我今天晚上那样对她，现在林倩又在袁放面前不停说我坏话。很是解气的端起酒杯放到袁放面前，“可是原子，我怕喝了头更痛了，要不然你帮我喝吧。” 袁放也没说什么，端过酒杯就干了。林倩趁机接二连三的和袁放喝，因为我们都知道，袁放喝醉了是会断片的。而林倩的酒量，已经足够放倒袁放了 他们大概是喝到了后半夜，才起身结账走去了对面的宾馆，林倩朝着我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和王佩琪一起掺扶着醉醺醺的袁放走了进去。 033、吃醋 【端午节安康！有红包】 大概十分钟后，我接到了林倩打来的电话，她告诉了我袁放和王佩琪的房间号，并且连同密码一起跟我说了。九歌在旁边小声的说，早知道他们是来这个宾馆，昨天他就不白跑一趟来这边照照片了。 我朝着他呵呵一乐，说这事儿全进没说什么吧 九歌说没有，全进这两天刚去了缅甸回来，还有点小忙，接了我的电话估计都还没有去细想是什么事。我忽然想起晚上六子的奇怪，和林倩说的那些话，随口就问了九歌认不认识六子。 “认识。但不熟悉，之前他有跟全进说不想去酒吧上班想要来跟我们一起，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九歌是男的，不大喜欢这样子背着说别人什么话。就说时间差不多了，要不然我们进去吧。 和九歌一起，很顺利的到了房间门口，林倩在对面冲我招手。说小乔你快点进来。我向九歌使了个眼色，九歌点点头说他心里清楚。 躲回到林倩的房间，我们贴在门背后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不一会儿，就听到王佩琪的尖叫声。以及袁放醉醺醺的声音：“你谁啊干嘛” “不干嘛，我来找我的女朋友。”是九歌。 “你神经病啊你，我都不认识你，啊啊。袁放你快点报警，我真的不认识他的。”王佩琪刺耳的声音响过之后，就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知道九歌是顺利的进了房间，那边应该会有一场很激烈的撕逼大戏。 再听不到后面的声音了，林倩大笑着点了支烟，打开空调坐在床上荡着双腿跟我说着战果：“刚才在宵夜那儿趁着王佩琪上厕所的功夫，我把那个给了袁放，哈哈，估计这会儿他们应该也洗完了澡，王佩琪应该穿上了。” “那上面都弄好了吗” “当然，哈哈，麻痹的老子想想都觉得好过瘾啊”林倩虽然是没有醉，但是已经完全喝嗨了，“小乔你是不知道，老子今天晚上看着王佩琪。好几次都忍不住的想吐了，你说她麻痹的咋就那么能装呢” 林倩说着，学着王佩琪的样子翘着兰花指说：“哎呀原子，人家不能喝。哎呀，这个田螺好难吸哦，原子你帮帮我呀。靠，她妈那张b嘴都不知道吸了多少男人，还他妈的吸不出来个田螺，真是笑死老子了。” 虽然是想要整蛊王佩琪，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之前林倩和我说的那些话来源是不是真实可靠，于是问她：“林倩，你说王佩琪真的在袁放之前。就和别的男生睡过了呀” “靠，这个我还能骗你嘛也就袁放那傻逼，还以为她是原装的，像尼玛个不倒翁一样，看你这边儿给不到他希望就往王佩琪那边跑。这么给你说吧，他妈王佩琪初中就会自bs “不会吧”我表示很惊讶。 “我也是前段时间认识了个女的，她是王佩琪的初中同学，说她们以前一起在单杠上玩儿的时候。就老看到她往上面蹭着。那女的说的时候，都不知道王佩琪到底是在干嘛，可是我知道啊，我在网上看过有人那样子的。”林倩喝了酒的话特多，巴拉巴拉说得就停不下来了：“然后吧，听说她在小学的时候，就被那些初中生弄到教室里脱了裤子玩游戏。你说男男女女的，能玩个什么呢或者那时候她肯定还是没有开苞的。但这说明个什么问题她王佩琪早熟啊，骚包啊，我听说有的特别早熟的女的就会那样子，特别有欲望。一个袁放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她” 我恍然想起袁放两次在我面前都有些勉强的样子，试探着把这事儿给林倩说了下。林倩猛拍大腿，“靠，袁放这是处的节奏啊。我记得我给他第一次那男朋友就那样子，吓得浑身发抖，最后直接不行了。” “不可能，袁放亲口都跟我承认过的，他跟宋飞初中毕业都去过彩虹桥，还和王佩琪睡过不止一次，怎么可能还是处” “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说彩虹桥那种地方的女的经验多丰富，反正是s了给钱。碰到袁放那种雏，会不会三下两下给弄出来就算完事儿有没有进去还不知道呢。再说王佩琪，和彩虹桥那些女的有什么区别袁放那孙子就他妈是个怂包，平时装得拽西西的样子，其实他对男女的事情根本都还没怎么开窍呢说不定他以为在身上蹭两下，就算是破了” 听林倩给我条条是道的分析了这么多，我的心情忽然变得特别好了起来。这种变化不是因为马上要拆穿王佩琪，看到她明天去学校出丑。而是一种轻松，觉得袁放始终是我最初的见到的那么美好和纯情，并没有被王佩琪玷污的喜悦。 我有些介怀的和林倩说了我和俞老师的事，林倩又是一通长篇大论的批评和安慰，说这事儿袁放早就和他说过了，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心里情结啊。最后还指着我的鼻子威胁我说：“小乔我可警告你啊，这事儿之后呢，你他妈的就别再给我装逼了，再装逼老子就要说你是王佩琪了。我还能看不出来你喜欢袁放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儿，都给老子放一边儿去，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喜欢就去接受去爱。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管你屁事” 林倩算是说到我心坎上去了，在这之前袁放和王佩琪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这次我知道，自己不仅仅是因为那天被王佩琪陷害被莫燃当街揍了一顿，也不仅仅是因为陆浒龙给我说的那些话。而是习惯了袁放围在我身边打转，潜意识里想到袁放会牵着别人的手，把那些说给我听得话说给别人听。心里就会难受就会不舒服，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阻拦。 林倩管我这种心理，叫吃醋 被林倩这样的人感染着，很自然而然的就会消除很多心里上的阴暗，让我觉得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等这事儿之后，如果袁放再给我机会，那我就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吧。反正陆浒龙现在也没有要我做什么，反正俞老师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反正就像林倩说的那样，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外面的吵闹声又开始了，我和林倩对视一眼，冲过去把门打开，就看到袁放醉醺醺的扶在墙壁上，王佩琪还跟着后面解释，被九歌一把拉了进去，说你他吗的给我进来。 林倩连忙去把袁放拉进了我们的房间，说你没事儿吧 袁放猛然抬起头来看到我，冲上前一把用力的将我抱住，不停的朝我怀里拱着说：“对不起小乔，我错了。我不应该再次被王佩琪蛊惑的。” “抱他啊，他妈现在喝醉了需要安慰，你抱着他啊。”林倩在旁边怂恿着我。 我才伸出手环抱着袁放，说：“其实怪我，那天我就应该多解释两句。” 袁放的头垂在我的肩膀上，哭了，眼泪顺着我的肩膀往下流，他摇着头说：“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是那么个情况，我喝醉了，我讨厌我自己喝醉的样子，我不喝酒了，我再也不喝酒了，死都不喝了。” 林倩轻轻退了出去，把门给我们闭上，举起拳头朝我用口型说了句：“加油。” 我搀扶着醉醺醺的袁放上了床，他已经再没有了力气对我做什么，躺上去不到一分钟就小声的打起了呼噜。我看着眼前的袁放，再想起林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袁放每次喝醉酒都会是这样子，那他都这样了，又怎么和王佩琪睡 034、不再是纯洁女神 【端午节安康，有红包】 大概是半小时后，我听到九歌离开的声音，按照我们预先说好的，他会把王佩琪带离这个酒店。而王佩琪的底裤上，早就被林倩抹上了辣椒水和水蜜桃以及笋壳上面的绒毛，不出意外的话此刻的她是非常难受的，并且这种难受会持续到明天。 那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袁放醉得人事不省，就在上周五的晚上。他也是醉成了这个样子，王佩琪就坐在他的身上。现在想起来恍然大悟，那天晚上的王佩琪，肯定是什么都不能做的。而第二天早上，在袁放看到我收别人钱的时候，刻意说她肚子痛，以证明袁放昨天晚上又做了什么。 我几乎是彻夜未眠的在旁边守着袁放，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开了来，才把事先准备好的照片放在床头离开了房间，走到大厅让前台准点打电话叫醒袁放，免得他上学迟到。 回去宿舍换了身衣服，吃过早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了教室。林倩哈欠连天的跟着跑来，直接就趴在了课桌上说困死了困死了，昨天晚上又去上了个通宵。我说你先睡吧，等会儿老师来了我叫你。 反正现在的老师。基本算是放弃了林倩，和我们最后两排的同学了。 恰好那天有专家来学校做演讲，第二堂课结束后，校长就广播所有的同学抬上凳子去操场。袁放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来的学校。来就走到我和林倩的身边问我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走的。 林倩拉着我，装着生气的样子阔步朝前走，小声在我耳边说：“这次得给他个教训，看他以后还当不当不倒翁。” 列队时，林倩故意拉着我坐到边儿上，靠着王佩琪他们班上的位置，喊我看。 只见王佩琪就像是屁股上生了疮一样的，坐在凳子上左右的摇晃，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不舒服。她怪异的举动自然是惹来了其他同学的好奇，我听到好多人都相互交头接耳的在议论，王佩琪到底是怎么了。 从王佩琪难受的程度上看，很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底裤出了问题，毕竟她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袁放亲手送给她的裤子，会是林倩做过手脚的。所以今天，她应该还是穿着那条裤子的。 方斯美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切。演讲结束后她端着凳子就追上了我和林倩，小声的问我：“嘿小乔，我早上看袁放又来和你说话了，你们是不是又好了啊” 我说没有啊。 “我看王佩琪今天那样子怪怪的，怎么觉得像是生了什么病呀” “怎么” “我看到她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都伸手在大腿那边去抠好几次了，好像是痒。” “啊该不会是xg病了吧，据说那病就是那种症状。” 我故意把这话说给方斯美听了，每到中午放学，就四处开始谣传王佩琪得了病的消息。毕竟不只是我说，还有很多女生跟她一起上厕所的时候，总是能看到点什么的。因为那时候我们学校的厕所。还不是全封闭，每个空格之间就隔了个半米高的隔断，只要进去女厕所，谁谁谁在干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连林倩去的时候，都看到了王佩琪蹲在那儿不停的挠痒痒。林倩回来跟我说的时候，还故意提高了音量，说完还刻意补充了句：“你都不知道，我在她旁边拉屎。她身上出来的那股子味儿，比我的屎都还要臭。” 袁放恰好从教室的后门经过，有点想要开口和我们说话，好像又觉得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不敢说。就稍微放慢了脚步装着经过的样子。 林倩故意不看袁放，继续说着：“这种脱了裤子才能知道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我们女生才会知道，要是碰到那种傻逼点的男生，多半还以为是大姨妈来了卫生棉给弄得不舒服呢。” 中午放学林倩跟着王佩琪出了校门。据说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诊所看医生。林倩回来跟我说的时候都还在分析，“我可是在诊所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那傻逼医生还哄她开了不少的消炎药。你说说要是她没点什么。怎么会真的怀疑自己是得了那种病” 王佩琪毕竟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加上她又降了级，高一的也很多都认识她。所以那整天，经过方斯美的散播谣言再加上大家在厕所里看到的。都纷纷肯定王佩琪是生了病。 她接近两年来，在学校保持良好的娇滴滴的淑女形象，在那天就彻底的崩塌。她不是我，听到那些谣言的时候。据说在教室里哭了很久，但即便是哭，还是止不住的去挠痒 方斯美把这些消息反馈回来的时候，我脑补了下王佩琪一边哭一边挠痒，又有些害怕被人看到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感觉实在太爽，没想到就这么点小把戏，就把王佩琪弄成了这幅模样。要是我把她曾经对我做过的事还给她身上，估计她得要跳楼自杀了吧 袁放听到这些倒是没有太差异，毕竟这个兆头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的了。按照我和林倩计划的，在九歌进去他们房间之后。就会以王佩琪男朋友的身份让袁放走，哪怕是王佩琪说自己不认识九歌，九歌也能清清楚楚的记下王佩琪身上哪些很私密的地方有痣。这当然是林倩告诉他的，毕竟林倩曾经和王佩琪还算半个朋友。有时候一起上个厕所的什么，屁股上的痣就很显眼了。再加上九歌说自己有病，说不定已经传染给了王佩琪，让袁放滚。 这一连串的把戏。再加上王佩琪今天的表现，以及我早上临走前放在床头柜的那两张照片，就能彻底的让袁放认识清楚，王佩琪并不是他心中所想象的那个。为了爱他把所有一切都给了他的纯洁女神。 只是，袁放始终没有主动来找我和林倩，我们去小树林的时候他也没有跟着来。除了昨天晚上醉酒带来的状态不好之外，还表现出一种低迷，就连他下午的专业课他也请了假没有去，在教室里睡大觉。 林倩晚上很过瘾的给我带了炸鸡腿，说要庆祝下我们这次合作得这么愉快和完美。啃着鸡腿，林倩和我相互鼓掌，抬抬眉头俏皮的说：“就是要这么干不出意外的话，那白莲花这个周末得去找莫燃，所以等他们高三的考完试，我们还有一场硬战要打，趁着明天是周末我们都好好想想吧，在那孙子找上门之前我们得速战速决” 周五放学林倩说什么都要拉着我在门口去撸串，我把答应陈素素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等我吃完串串回宿舍。她就站在门口乐呵呵的看着我，一副讨好巴结的样子说：“小乔你回来了啊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等会啊，你看我这样子行吗” 陈素素一说，我才瞄了她一眼，我怀疑她是把所有的化妆品都涂在了脸上，厚厚的一层活像是唱戏的小丑，尤其是那艳红的唇，感觉就像是刚刚吸了她的大姨妈。带着些许作弄的心态，我说行吧，那你等我换身衣服就一起过去。 等我换好衣服，陈素素就蹦蹦跳跳的跟在我身后，不时的问着问那。活脱脱的就把我当成了个金豪的前辈。在校门口碰到刚刚回来的方斯美，看我们这样儿还过来搭了话，问我们要去哪里。陈素素随口就说，小乔要带我去上班。 说完，陈素素我行我素的拉着我的手，在方斯美诧异的目光中挥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就对司机说去金豪。那感觉完全不像是要堕落风尘，反而像是看到了一座金矿要去开发。 035、袁放的道歉 【为推荐票满2500加更】 在路上又给艾米姐去了个电话，说我现在带着人过去。所以我们到的时候，艾米姐就在金豪门口等着我们，我简单的和她说了几句，就把陈素素交给了她。陈素素站到艾米姐的身边，立马就讨好的说：“艾米姐，我叫素素，我可以出台。” 艾米姐愣了下。说那小乔你先出去吧。 其实我对陈素素来就表明自己可以出台也很诧异，同时又觉得有点儿奇怪，倒是也没有多想就又打了个车回学校。上周一直在沉浸在戏弄王佩琪的喜悦中，倒是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睡上一觉，回到宿舍就迫不及待的躺下床，想要好好睡。 迷迷糊糊中，听到走廊上传来好多人的尖叫声，说宿舍楼外面的操场上好漂亮啊。睡在我旁边靠着窗台那同学直接过来把我摇醒，说宋小乔你快点起来看，那是不是在说你啊。 我翻身起身探出头，看到操场上面摆了许许多多的蜡烛，那些蜡烛拼成了一个乔字。另外还有“对不起”三个字。我刚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枕头下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就听到袁放的声音，说：“小乔。看到了吗真的对不起，这次我是很有诚意的。” 瞬间就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但还是说：“袁放你赶紧把那些都撤了，等下老师看到可是在给我找麻烦。” “怕什么呢。全校名字里带乔的人那么多，老师怎么知道是你不行，我得让它那么燃着，燃到你原谅我为止，否则我就不停的摆，不停的让它燃。” 我忽然就脱口而出的说：“袁放你丢不丢人啊，三天两头的换女朋友。” “你说什么” 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赶紧把电话挂了就重新躺上床。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他们说蜡烛撤了，然后我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袁放发来的短信，说：“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我心想完了完了，刚才那句话肯定让袁放误会了，可是我怎么就会那么直接的说那话呢，难道我内心真的有那么想要走在袁放做他的女朋友吗 两个截然相反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一个声音说，宋小乔你丫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吗你忘了俞老师吗，忘了因为袁放喜欢你而带来的那么多麻烦了吗忘了袁放他爹是谁了吗 另外一个声音说，你他吗的傻逼啊。人家就是喜欢你你也是喜欢他的好吗，要不然你怎么会潜意识的把自己当成人家的女朋友林倩说的那些话你他妈的都忘了吗，未来是个屁啊，你才多大啊就想那么多的天长地久干嘛啊。 总是，各种纠结和犹豫，在我脑子里打得不可开交。我是真的，要再次跨出去这么一步吗 浑浑噩噩的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痛得就想要爆炸一样。很早陈素素就来了我宿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递给我100块钱，说：“小乔谢谢啊，昨天晚上挣得不少，这也有你的功劳。”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似乎有点发现了不对劲，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拉住她问：“陈素素你没事吧大早上的给我拿钱，这是几个意思啊” “没什么啊，真的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给艾米姐打招呼让她关照我，她也不会把那么多小费的客人让我去吧。我现在特别困，也没时间请你出去吃个饭啥的，这点钱你拿着。随便去买点什么东西吃，就当是我孝敬你的。” 看着陈素素就这么走出我的宿舍，我心里忽然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不过同时也在安慰我自己，陈素素家里经过那么大的变化，或者她是从本质上就改了呢毕竟她和我也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个爱自己的妈妈，自己也想要妈妈过好点的日子。 这么想来就释然了。 9点，袁放准时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下楼。说他在楼下等着我。我收拾好自己下去，果然就看到他提着早餐的外卖盒子站在楼下，看见我就连忙把我往旁边的绿化带上拉：“还没吃早饭吧我们家楼下开了个混沌店，味道特别棒。我吃完就顺便帮你打包了一份过来，我知道你喜欢吃辣的，特意让老板多加了辣椒，快趁着热吃吧。” 这样的袁放我简直适应不过来。可吃着混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味道真的好还是心情好，我连汤都没有剩下。然后打了个饱嗝说，“马上就快要期末考试了。我想在教室里去复习下，这学期功课有拉下不少，我怕考不好。” “可拉倒吧，教学区封闭在考试呢，你上哪儿去复习要看书的话，那我们就去市图书馆看吧，还可以顺便查点资料什么的。”袁放说完就扔了手里的垃圾，带着我去了图书馆。 说是在看书。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我在看书，他在看我。 连着高考的那几天袁放都是这样子，9点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等我吃完早餐再去图书馆里看书。中午我们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儿什么。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在请我在学校附近吃完饭，送我回宿舍。 反正他再也没有跟我说一句对不起，也没有再给我解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因为我那句话，顺理成章的把我当成女朋友在相处的感觉。 想想时间其实过得也蛮快。恍惚间来市南中学折腾着折腾着的，也就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 高考结束，宿舍里一片沸腾，到处都是高三学姐仍下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更多的是课本。或者她们压抑了太久的心情终于因为高考得到了释放，我在想，再过一年我会不会也是那样子 最后那天周乐给我来电话，让我放晚自习后去雅迪酒吧。高三的那些学姐考完，她的回来跟着庆祝一下，让我也一块儿去。毕竟我马上要踏入高三，到时候肯定会被紧张的课业压榨得没有时间疯狂。 我想了想，说那我带个朋友吧 周乐说行啊，有什么朋友尽管的带上。 然后下晚自习后，我就带着林倩回宿舍，伪装好了我的床铺之后，翻墙出去了。其实走的时候袁放还想要来跟着我一起回宿舍的，但是看着林倩跟我一起，也就没有再跟上来。 在路上林倩就问我：“嗨小乔，你知道为什么那件事后袁放那么怵我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什么事情都是知道的，但是那天晚上却和你配合的演了那么完美的一出戏。所以他知道我是故意那么去安排的，但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你我解释这件事，所以他自然不敢面对我咯。要是我三言两语问得他下不了台，怎么办” “难怪。”我算是明白过来。这几天为什么袁放都没和我说那么多，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还没有想好。 我们到雅迪酒吧的时候，周乐和学姐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把林倩给她们一介绍，大家很快就熟悉了起来。高三学姐对王佩琪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当场就问林倩和我，那事儿是不是我们俩干的。 林倩笑着在周乐面前抬我，说：“是啊，并且那个主意还是宋小乔相出来的呢。” 我们一行人喝到了接近十二点，他们闹着说要去宵夜，六子走过来喊住我。说小乔你可不可以晚点再过去，我想要和你说点事情。我估摸着六子要和我说全进的事，就让林倩和周乐她们先走，自己在酒吧留了下来。 六子说我们去包间里说吧，然后就带着我进去，只是刚刚推开门，他就迅速的把门从外面反锁了起来。 我抬头看到，正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王佩琪和莫燃。 036、割了舌头认不认 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好，林倩那天说看到莫燃和六子在一起打游戏，她没有认错人可我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六子跟了全进那么多年，怎么会和莫燃站在一边儿了。 王佩琪坐在莫燃身边，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哭着问我：“宋小乔。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找来的对不对” “是啊。”我坦然承认，直接坐在旁边沙发上撑直了腰身盯着她，“至少我也只是以牙还牙，没有让那人对你在大街上动手对吧” 莫燃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但依然在我面前拿捏得姿态，呵斥着我：“哼，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处境，你哪儿来的勇气这么跟佩琪说话” 莫胜华的大势已去。莫燃也就只能够当着王佩琪的面儿对我狐假虎威，想要在王佩琪面前充当着英雄而已。 所以我故意把那天在仓库里的事情说得很清楚，然后补充着说：“哦哦对了，今天晚上你是仗着没有人能挑你的脚筋，所以你又放肆了对不对” 王佩琪怕得拉住莫燃的衣袖，看得我更是生气：“你弄得过我的时候就想尽千方百计来弄，弄不过的时候就找个男人，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就让他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看他明天还能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气势在这种场合下和他们对话，最重要的就是气势 所以哪怕六子在外面不开门，莫燃随便可以把我弄死在这个包间，我也依然要做出我丝毫不怯的样子。 莫燃逞能的真要冲过来，王佩琪却给吓住了，拉着莫燃的手说要不然算了吧。莫燃还不罢休的说那怎么行，敢他妈的在跟你耍心眼儿，她还嫩了点儿。 跟他们说话的同时，我的手已经放在包里摸索的按了全进的电话，估摸着接通的时候大声说：“你以为外面那六子锁了门，你们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全进听的，在我说完这话就听到外面的音乐全部停了下来，林倩大声问六子我在哪儿。紧跟着是周乐的声音，说你他妈的不把宋小乔交出来，老子今天晚上让你做太监。 六子在她们的威逼下过来打开了门，指着里面委屈的跟我说：“小乔对不起，都是他逼我的。” 林倩的手肘用力往六子下身一拐，喊他闪开，然后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就朝着莫燃砸了过去。大骂着喊：“我操你妈个贱男。你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来恶心的吗看老子今天晚上不新账旧账和你一起算” 周乐和其他几个高三的学姐也冲了过去帮林倩，一些人把莫燃给控制住，一些人就劈头盖脸的打过去。王佩琪在身边连连尖叫，“你们别打了，我们没有对宋小乔做什么的，不信你问她啊。” 我洋洋得意的站在旁边，知道林倩对莫燃动手这事儿，跟我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关系。她那股子火已经憋在心里太久，她需要个机会去爆发。所以就那么看着，莫燃被一群女人揍得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林倩打得累了，忽然松开了莫燃坐在旁边哭，其他人也暂时的停了下来。莫燃趁机抓起王佩琪的手仓皇跑了出去。在他们离开后，我发现在他们刚才坐过的地方有个步步高学习机，里面的磁带还转着在录音。 看样子，王佩琪今天晚上确实就想要套出我的实话，想找机会找袁放澄清自己。 向来彪悍的林倩从来没有这样哭着，大家纷纷做到她身边安慰她。她一边大骂着莫燃，一边骂着自己曾经是傻逼，狗眼瞎了会跟了这样的男生。 我说林倩你别哭了。现在你不有袁落了吗 “袁落他对我冷淡了。”说起袁落，林倩哭得更厉害了，她说袁落原本是接受她不是第一次这事的，但是后来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她打了孩子。就开始慢慢的淡了下来，袁落的原话是他需要时间来接受。 可这不就证明了，他心里有芥蒂吗 周乐在旁边叹了口气，说：“所以你们动不动就是爱情至上生命放后，瞧这不，遇到渣男毁幸福了吧以后再交男朋友可千万得注意两点，一是不能说的事绝对要隐藏，二是真的要注意戴t。” 林倩擦着眼泪鼻涕，已经和周乐很熟悉的样子，抱着她说：“周乐姐，要是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周乐打趣的说：“说不定上次我们打群架的时候，你认清方向帮着我们就不会有这种事。” “嗯。” “我妈妈从我第一次来大姨妈，就开始在我耳边灌输这样的思想，等我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也得这样告诉她。” 林倩撇着嘴，忍住不让自己再哭的说：“可是。我妈妈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她除了骂我就知道打。” 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触动，我妈妈虽然虽然是那么的不堪，但她也总是在我耳边不停的教诲我。哪怕有些话我听起来有些刺耳，可听到林倩说的时候，我依然觉得我妈妈对我还算好。 “没事儿，放下这棵大树后面还有整片森林呢。”周乐拍着林倩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宵夜去。 我说你们先去吧，我在这儿等全进过来，六子是他的人。闹出这种事我想问问。周乐不是很放心我再独自留下来，让林倩和其他人先一块儿去，她留在酒吧等全进过来后，和全进打了招呼才走的。 酒吧被刚才那么一闹。人们纷纷买单走了，只剩下六子还在吧台。等周乐一走，全进直接把六子从吧台拽了出来，让景信关上门。把酒吧所有的灯都打开。 六子站在全进面前，没有害怕，却是一丝欣慰的说：“哥，你终于肯来找我了。” “你他吗的什么意思六子。我以前对你不好吗少给你吃了还是少给喝了，你不知道小乔是谁吗”全进怒气冲冲的坐在六子正对面的椅子上，质问着他。 六子笑笑：“哥，你现在是做嗨生意的。要是我不这样，你怎么会愿意屈身来找我” 我和九歌在旁边听得是一头雾水，只听六子接着说：“你回来泸市也有半年了吧总是听人说你今天做了什么明天干了什么，越混越好。但是你除了那次给我来电话，其他有找过我我有给你说过想来和你混吧可你呢，你每次都敷衍我说忙忙忙，让我再等等。我他妈的帮你守了那么多年网吧，你从不带我去社会上混，现在你混好了有本事了，还他妈的让我在这儿守酒吧，你有把我当成个兄弟吗” 六子说着把手指向了旁边的景信。“他是谁啊他都能跟在你身边，我他妈凭什么不行” 景信被说得生气，冲上前就是一拳揍到六子的脸上：“就你这样儿，一点不爽就卖了进哥，带你混个屁啊混” 回想起上次我安排六子收拾陈素素那次，他不听安排私自加重了戏码，或者就已经很能说明他的心急和性格了吧他跟了全进这么多年，全进肯定是了解他的。做点小事应该没问题，可真到做大事的时候，那种急迫想立功的性格，会坏事的。 全进捏紧拳头一锤打在玻璃茶几上，瞬间茶几碎裂开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六子，说：“我当你是兄弟，但是我有我的安排。就事论事，今天晚上这件事他妈你就是出卖，说吧，怎么处理” “只要你带我回去你身边做事，今天晚上的事情算我错了，你怎么处理我都认” “当真” “嗯。” “割了舌头认不认” 038、六子的惩罚 当我听到全进冷着脸说要割六子舌头的时候，我止不住的一颤，上前阻止着全进说：“哥，别了吧，合则聚不合就散，没有必要这样子的。再说”我想说再说你这样子，和当初莫胜华处理你又有什么区别，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全进没理会我。依然死死的盯着六子，说：“想清楚，要愿意继续跟着我，就得为今天晚上的事情付出代价。要是你不愿意，等下我把你交给景信处理，你就去跟着莫燃吧。” 六子今天晚上横竖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说要跟着全进混，大男人家家的说了一堆煽情的话，以证明他这些年心里是有多么的不平衡。 全进听完丝毫没有半点动容。硬着心肠答应下来说，那行，让景信留下来处理酒吧里的残局，顺便再联系酒吧老板来提辞职和赔偿的事，自己开车要带着六子回仓库。 我觉得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又害怕全进弄出大的事端出来，就说要跟着他们去。 回了仓库那边后，全进让六子先到处走走看看。等下来找我们。 趁着六子不在，我连忙替他求情说：“哥，六子跟了你那么多年，你想想以前网吧的时候，他没日没夜的吃住都在网吧里。好歹你也要念着以前的旧情，要不然这事儿就给个小教训算了吧” “小乔。”全进对我说话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些，说：“你知道在道上混有多险恶吗我不允许自己心软半点，哪怕是曾经是兄弟，但是犯了错误就应该接受惩罚。” “可”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在旁边看着学着点儿，以后早晚你也要出社会的。如履薄冰的走在社会上，绝对不能因为心软而不分是非”全进瞥了我一眼，继续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念及旧情，让六子跟在我身边他办事儿太着急，你和俞靖那事儿要不是他下了狠手，你觉得会” 说到这儿全进停了下来，我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上次俞老师来仓库的时候，全进明明说的是警告过他，可那天俞老师受伤的情况。远比警告严重得多。 一时间，关于六子的好坏，我无法分辨和定义了。 全进让景信把外面仓库的大门关上，召集所有的弟兄们都来这里面，短时间内，几十号人们不知道从哪儿都跑了出来，把跟着进来的六子围在了中间。全进站在边儿上，向大家介绍了六子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然后说：“大家都为了以后能成就各自的一番事业，跟着我全进在泸市打拼，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那就要有惩罚。” 说着，全进问六子刚才在这儿转了一圈，觉得是不是还要留下来 六子点点头，说留 “好”全进拿出一把刀丢到六子的面前，说：“你自己来吧。” 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六子接过刀伸出舌头，我闭上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只听到六子啊的一声。然后就是全进大喊：“景信，送他去医院”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地上都是血迹，那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血都凉了。不自觉的哆嗦了下，看到旁边的全进，和我刚才一样紧闭着眼睛还没有睁开。 纵然是这样，全进依然还表现出冷漠的样子，让兄弟们把现场的血迹都打扫干净，然后又是一番严厉的劝诫后，才让弟兄们都离开。等他们一走，全进直接坐在了仓库的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低落下来，两眼放空游离的看着门外。 我走上前去擦掉他的汗水，说：“哥，有酒吗我陪你喝几杯吧。” 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全进才算是彻底的恢复了过来，问我有没有被吓到，我说我闭了眼睛没有敢看。 全进精神萎靡的带着我出了仓库，到旁边那排低矮的小房子里。找了间房间让兄弟们送酒进来。屋子四面墙都是柜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许多玉石，有原石也有雕刻出来的工艺品。 我们坐在屋子中间的榻榻米上盘着腿，全进递给我一瓶啤酒说：“小乔。你觉得我变了吗” “嗯。” “现在这房间里的是我全部身价，就这么多，想要在泸市有一席之地，你说如果不狠一点。手下的弟兄们怎么办”全进摇摇头，仰头把酒倒进了嘴里，重重放在茶几上蹙着眉头说，“没有钱。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保护你” “可是哥，今天晚上的情况，完全可以放六子走啊” “他想要留。我就让他留下来吧。他根本不适合出去社会上混，现在让他说不清楚话也好，踏实下来学雕刻，以后帮我打磨原石。”全进喝着酒说了很多话。那些话像是说给我在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我就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因为我知道现在的他，或者心里比我轻松不了太多。 说完心里的话。全进忽然伸手拉住我，用力的把我拽在他手心里说：“你等着我，我会拿下南湾码头，我会成为泸市的扛把子。就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和我了” “哥，现在也没有人欺负我了啊。”我故作轻松的说：“你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我三言两语把莫燃说得发愣，没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这不够。”全进依然恨着劲儿说：“我要在有天再和陆浒龙一起的时候。他赶不走我，留不下你” 我从来没有多想过全进对我的感情，就觉得应该是很纯洁的兄妹情，可是当他找过俞老师的麻烦，又让我远离袁放，现在又说出这番话后，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但还是说：“陆浒龙对我挺好的啊，好几次出事都是他罩着我。” 全进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原来眼白的地方全是血红，紧张的问我：“你喜欢上他了” “不不不，就是你去缅甸的那段时间，好多事情他都出面帮了我，然后要我去金豪上班这样子。再加上几次接触下来，发现他对我真没什么坏心，也不像莫哥那样对我，所以就觉得人还蛮不错的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要刻意去解释清楚我和陆浒龙之间，除了交易往来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关系。 可是全进却说：“小乔，你还是太单纯了。如果莫胜华是吃人的恶魔，那他陆浒龙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从他家里出来之后我调查过他。一，那天在船上的时候，他的目的就是要你死。二，他要让你留在金豪，成为金豪的头牌” “我知道的哥，但是后来他没有要我死，现在也没有要我去金豪上班。”我不想要和全进继续讨论陆浒龙，毕竟一聊到他我就不舒服，想到他对我的牵制，让我面对袁放的时候总是不够坦然，于是换了话题说：“缅甸好玩儿吗” 喝完酒已经很晚了，全进把我安排在了他的房间睡，而他等六子回来，说要拉着他再好好聊下。兄弟之间不谈心，总是容易产生隔阂，其实今天晚上的情况就应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我只是觉得全进变了，变得比以前好斗，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冷血了。然而很久以后再回头看，处理六子，只不过是全进在这条黑道路上，走出去的第一步。 038、不能自我放弃 那天之后，六子被全进割了舌头的消息，很快就在泸市的江湖上传开了。从此，江湖上总算是有了属于全进的一席之地，仗着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因我而已，这件事传到学校就换了一个版本。 说是社会上的一个大哥，为了我割了别人的舌头。 正是因为这样，王佩琪和莫燃悄然吞下了委屈。再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林倩在我面前邀功着说：“看吧小乔，这人是不是都那副尿性，你硬他就软你想想那天晚上，要是你再是一副害怕的样子，少不了吃莫燃几个耳光的。” “是是是，我的林大小姐，你就是指明我方向的导师，就是照亮我生活的灯塔。行了吧”我讨好的垂着林倩的肩膀。 她得意的笑笑，说：“对嘛，这还差不多。” “你想想，王佩琪家里动不动都打她。说明家教一定是很严的。我们就剩下一年就要毕业了，可不能让她再在学校恶心到我们了，我们得趁着最后这一个月时间再乘胜追击，争取让她下学期直接转校” “没这个必要吧下期我们高三，就要换到那边的校区去，到时候说不定压根就见不到了呢” 我是觉得，收拾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够了，可林倩非得说怎么都不够：“你没看到嘛。那天晚上她和莫燃还敢来找你，说明她那颗怨恨的心始终都在蠢蠢欲动，只要袁放一天不是她的，她就随时可能再跳出来” “那这次你又想怎么办” 林倩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了她想的办法，趁着前两天王佩琪的风言风语还没有过去，这个时候如果再来点儿猛料，就可以让她彻底在学校呆不下去。 我听完，觉得最大的难处在于，王佩琪现在对我们的防备心理超级重，如何才能让她喝下去我们的东西这是个问题所在。一开始林倩说让袁放去，后来又觉得袁放不是莫燃，不大可能为了喜欢的女生拉低自己的下限。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们俩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陈素素” 陈素素去金豪坐台是我介绍这事儿，方斯美也小范围的在班上说了下，林倩问过我，我也坦诚的跟她说了实话。我觉得这个人可靠不会出卖我。而那些毕竟是过去的事，朋友之间，就应该是没有任何隐瞒的。 确定好让陈素素去的当天晚上，我和林倩就把她叫去了小树林里，把饮料递给她说让她去办这件事。陈素素完全没有任何借口的就答应了下来说好，并且在那天晚上放学后，她来宿舍里找到我说，已经见过王佩琪并且让她喝了。 那瓶陈素素给王佩琪的饮料里，是林倩托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药，喝下去后就会导致全身红肿发痒，到处都会有小红点点。很自然的，第二天来学校。那药物就开始在王佩琪的身上有了反应。 林倩好几次去到王佩琪她们班上悄悄打探情况回来，就说她看到王佩琪在浑身挠痒。 然后，各种版本的谣言再次传开，说王佩琪这次是真的得了xg病，并且是非常严重的那种，前几天是那个地方痒，现在已经蔓延到全身了。 不仅如此，林倩还买通了王佩琪后排座的同学。往她的身上喷洒一种屎味的香水。让王佩琪不管走到哪儿，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那天下午就听人说，王佩琪请假回家了，估计是去治病去了。 林倩回来教室里过瘾的大笑。说这样的白莲花就适合用这种损招去治她。 “可是林倩，万一她去医院查出来不是病，她家里依然不要她转校呢” 林倩搭在我的手背上，说：“放心，我已经找了兄弟哥们儿，轮番去守在王佩琪家楼下表白。谁家的女儿天天被男生表白家里不着急的下学期，就再也见不到这号人了。” 王佩琪连着两个星期都没有来学校上课，我和林倩的心里就彻底踏实了起来。感觉自己的高三应该会在平静中度过。也鼓励林倩说，“不管老师怎么放弃我们，我们不能自我放弃，下学期你就跟我一起好好复习吧。争取我们俩都考同一个学校，要不然以后去了大学，你不在我身边我又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刚开始林倩不屑一顾的拒绝我，可我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在她耳边说。像尼姑念经一样终于把她念烦躁了，求饶的说：“行了大姐，我跟着你复习还不行吗姐虽然这两年不认真听课，但是姐聪明啊，只要肯花功夫，我他妈的大学继续和你做好基友。” 从林倩说了那话后，几乎就像是变了个人，上课再也不喝酒抽烟了，作业不会再让我帮她做，自己不会做的就会来请教我，我也不会的，我们就一起去请教成绩好的人。 袁放似乎也被我们俩的上进给感染着，始终没有来找我说那天的事情，每天坐在前排专心的复习。他有次跟我传来过一张纸条说让我放心，只要我和林倩使多大的劲儿，他就要用多大的力，一定到大学还跟我一起。 那段时间最后两排的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和林倩，肯定是觉得我们俩是不是吃错了药。尤其是林倩，上课竟然不睡觉，下课也很少去小树林抽烟，作业更是按时上交。 林倩得瑟的跟他们说：“姐这叫张弛有度知道吗想玩儿的时候就尽情的玩儿，老子想要个好成绩，就得有” 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摸底考试，我和林倩还有袁放的进步，都算是班上最大的。葛老师更是直接表扬了我们，说如果保持这样的成绩在期末考试，高三一定会被分在a班。 从来没有收到过表扬的林倩激动了，拽着我的袖子兴奋的说：“宋小乔你听到没有，葛老师竟然表扬我们哎，靠，就这么轻松复习下就能去a班，要是老子平时努力一点。他妈还不升天去火箭班啊” 我乐呵呵的说：“所以咯，还有个周末的时间我们加把劲吧，据说a班也按成绩排班分了好坏的，最好是我们都能去好点的那个班。老师讲得认真点，说不定还能考个不错的大学。” “嘿嘿。”林倩搓搓手，一副胜利就在眼前的样子说：“对，他妈老子读书竟然这么有天赋。早知道前两年就好好读书不去谈恋爱了，说不定还能混个全校第一当当。那样子的话，姐就是要美貌有美貌，要成绩有成绩。最重要的还他妈的有性格有脾气，哪儿还轮得到她王佩琪当两年校花啊” 摸底考试完，放两天周末的假就要期末考试了，那个周五放假陈素素依然都没有闲着，还是坚持着准备去了金豪。并且在走的时候，还来宿舍找我又给了我100块钱，说上周又赚了不少，这当时我的好处费。 我拒绝着不肯收。陈素素就硬要坚持给我，最后我只好说那就先放在我这儿吧，等期末考试完了我如果要回家，就给你妈妈带点礼物回去。陈素素也没有再说什么，就扭着身子离开了宿舍。 那天晚上，我和林倩还有袁放约好在教室里加班看书，看到11点又约好了第二天继续在教室看。可等我回到宿舍路上的时候，忽然接到了艾米姐打来的电话，她在那边很着急的问我：“小乔，你上次介绍来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路子啊” 039、怀疑你们一伙 【为阿狸咪玉佩加更】 这段时间来的平静再次打破，联想到陈素素种种看似正常而实则刻意怪异的举动，我的心忽然被提了起来，问艾米姐怎么回事。　　“太豁得出去了，只要她来了金豪，几乎每天都是要求上出台的包间，哪儿钱多往哪儿走。这不，今天晚上潘启阳说上次那几个人又要找个。她就屁颠颠的跟着潘启阳去了。” 我对艾米姐说的话感到震惊，我有想到过陈素素可能会破罐子破摔，但是没有想到她这才去金豪一个月，并且都是周末时间去的，竟然就有胆量去出那三个人的台。我两次从他们手里虎口脱险，完全知道那三个男人的秉性，虽然不及莫胜华，但也不是泛泛之辈了。 见我半天不说话。艾米姐还以为我挂了电话，不停的在那边喊我说：“小乔，你在听吗” “嗯，艾米姐。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我不是担心其他的，就觉得她那人太豁得出去了，想要问你到底是个什么路子。你要知道，我在金豪呆了这么多年，是了解任何一个小姐的，一般新来的尤其还是高中生，是不可能做到她那样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艾米姐话说到一般。忽然问我：“小乔，你确定你和她以前没有什么过节吗” “那把她再带回来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今天晚上她很久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上台，都是9点多了潘启阳来点了他去的包间，据说进去后不久就去吧台备了案出去。我在包间里忙活到现在才下来，这时间都过去了快要2个小时了” “不过也许是我们多想了呢，我给你电话也就是给你提个醒，晚上和明天你最好多注意点儿。听说全进现在混得不错了，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去他那边呆着吧，以防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个人帮你拿着主意。” 再后来艾米姐那边有人在喊她，她就匆忙挂了电话说自己要忙。 我躺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不这事儿可能真不会那么简单。陈素素早来让我带她去金豪的时候我就有疑惑，她那么光明正大的跟所有人说我要带她去上班，再加上今天临走还来宿舍里给我拿钱，说不定真的是在预谋什么。 陈万里的那件事。要说她一点儿都不怪罪我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最开始的想法是想要在不伤害她妈妈的情况下，让陈万里坐牢，而那样子就得拿我去做诱饵。没想到最后我反摆了她一道，为了解决掉我和我妈妈的麻烦，直接找了她去。 这学期我没有再回去过街上，也不知道她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真的和她说的那样子，她妈妈整个人都变了。 不管是或不是，只要她出了事，她可以报警或者可以找学校，到时候她绝对不会比当成卖y女来处理。反而是我，我是那个带她去金豪的人。再加上，她给我的那两次钱 我不敢再往后想。 我不想要等到警察或者学校来找到我之后，再被动的去想解决，我必须要在事情可能发生之前猜到陈素素的想法，找到一个完美抽身的办法。而全进这两天刚刚去了缅甸，再说他现在估计也没办法帮我处理白道上面的事，而我唯一能想到的。能牵制住潘经理的人就是陆浒龙了。 想到这儿，我连忙给陆浒龙去了电话，他在那头懒洋洋的问我，是不是考完试了。 我说还没有。还有两天才考，问他现在在哪儿，我想要见他 陆浒龙直接问我：“是不是有遇到什么麻烦了” “嗯，可能会遇到。” “我在家里，但是已经睡下了，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那就明天再说吧。” 陆浒龙说着就准备挂电话，我连忙抢着说：“那陆总。我马上来你家里找你好不好” “哦”陆浒龙笑着说：“好啊，可是这么大半夜的你来，就不怕我” 怕不怕的，我相信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所以挂了电话连忙收拾着翻墙出去，打了个车直接去了陆浒龙的住处。 司机看我衣着寒酸的，这么晚还去有钱人住的地方，一路上不时的打量我。最后到了。愣是多要了我10块钱，说我们挣钱比他们容易点儿。我也懒得和他在计较，在保安处经过确认后，几乎是一路飞奔着跑到了陆浒龙的家里。 他接着电话来帮我开的门，在他说完再见后，就抢在我之前开口骂道：“宋小乔我cao死你，你他妈的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长本事了啊啊带人去金豪上班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刚才来一路悬着的心忽然就坠落了下去，心想完了，我和艾米姐的猜测都没有错，这下真的是出事儿了。并且从陆浒龙的态度来看，还不是出的小事。但我还是舔着脸问：“陆总，是真的出事了吗” “你啊你”陆浒龙的食指在我额头不停的戳了几下，一把将我拉了进去，招呼还没有睡觉的保姆给我们俩冲一杯咖啡就早点去休息别管我们。 等保姆把咖啡端上来后，陆浒龙才终于没有了刚才那样子的激动，慢悠悠的用咖啡勺在被子里搅拌着。我在旁边看得心心急，想要问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好几次刚想要开口，他就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沙发上，像是在想事情的样子。 最后我的耐心彻底被磨光了，直接站到他的面前说：“陆总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她还有什么心思，再加上我想着她也不算丑，金豪不是总想要年轻漂亮的新鲜血液加入嘛她来上班的话” “闭嘴”陆浒龙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呵斥着要让我停下来。 我根本办法再这样煎熬下去了，有些不听他招呼的继续往下面说，说到最后成功的惹怒了陆浒龙。他伸手把我拉到他怀里，嘴直接凑了上来，用低沉却又充满了魄力的声音喊道：“我他妈的喊你闭嘴，再不闭嘴。我上了你信不信”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心里就难受起来，“陆总，现在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就想要知道她到底惹了什么乱子，我后面会怎么样你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每天都在很努力的看书复习，想要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拿个好的成绩。下学期上高三能分到a班去，希望再努力一年能考个好的大学。我不想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岔子，要是我不能参加期末考试的话，我” 说到后面我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开始变得哽咽起来，低头忍住抽泣，小声的说：“求你了陆总，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你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再商量怎么去解决好吗” “哼。”陆浒龙并没有因为我表现出来的可怜而同情我，反而是发出不屑的声音，抬手勾起我的下巴说：“宋小乔。他妈我现在怀疑，你和那女的是一伙的，都是你那朋友弄过来搞我的” 我说怎么可能啊陆总，我哪儿有资格来搞你。 陆浒龙掐住我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了，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今天晚上你那朋友主动出去，又他妈的主动报警，你说这事儿怎么算” 是的，我没有猜错，艾米姐的预感也是对的。 陈素素沉寂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还是没有打算就那么轻易的放过我 040、求你再帮我一次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陈素素今天晚上跟那三个人走，她自认为就是最好和我翻脸的机会，所有警方打压的东西，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占全了。 陈素素这步棋无疑走得还算成功，她再次用自己做为代价，不仅可能会把我给套进去，也让陆浒龙怀疑我们是一起的。我不敢想如果不是我早早的找了陆浒龙。后面我被警方带走询问的时候，他还会不会来把我给捞出去。 要知道，拐卖或者是强迫，都不算是轻的了。不是拘留今天就能够放出来的，弄不好就要坐牢，等我出来，高中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读了，陆浒龙对我误会更深。金豪我也是回不去的。 想到这儿，我只觉得后怕。 陆浒龙的手依然还卡在我下巴的位置，用力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感觉到痛了。我抬起眼皮盯着他，冷静的说：“陆总，你不是很聪明的吗，不是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的吗这么简单的把戏，难道你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南湾码头我是非要不可的”陆浒龙再次用力后，送了手。 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深呼吸了下说，“陆总，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要去搀和。全进帮过我，所以我不会为了你做损害他利益的事情，而你也帮过我，我当然也不会做损害你的事。” 说完，我把刚才想得结果分析了一遍给他听。 陆浒龙听完我的分析，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到酒水柜那边，从雪茄架上取下他的雪茄，点燃后就地深吸了几口，才慢悠悠重新坐回到我身边，“如果真是这样，你觉得我会做丢帅保卒的事” “你的意思是” “金豪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到这个地步，这次的事情如果闹大，就会是个引子。如果你出面抵挡，是你一个人的事，但是如果我出面，那就成金豪的事情了。你认为。你宋小乔是有多大的本事，能让我丢了金豪去保你” 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的全是雪茄的味道，陆浒龙的这番话让我全身都软了，瘫靠在沙发上抱着最后的希望，祈求着看向陆浒龙：“陆总，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嗯。” 陆浒龙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唇边雪茄尽头闪烁的光，让我所有的希望全部落空。我久久的盯着陆浒龙的那张脸，俊朗中带着沧桑，带着说不清楚的深沉，像是在思考。又像只是在抽烟。 我认为已经是天的他，真的不能帮我度过这次劫难了 只要警察来带走我，期末考试肯定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一旦判刑，出来再读书的可能性也不大。和林倩在大学里继续做基友的愿望破灭，和袁放的美好约定也成了泡沫。 我这两年来努力撑着的一切，都白费了 陆浒龙手里完整的一支雪茄眼看就要燃到尽头，我起身站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开始脱我身上的衣服。陆浒龙也不说话，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好像是在说就要看看，你到底能做点儿什么。 我脱掉连衣裙。以为陆浒龙会心软，我以为他会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一时冲动，答应下来他去挡这件事。 可是没有，他依然无动于衷。 我坐到了他的腿上，伸手从他领口的位置往后环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的呼吸着说：“陆总，求你，再帮我一次。” 陆浒龙拿着雪茄的手在空中垂着。再没有放到唇边也没有放下去，就那么任由我的手在他后背的地方抚摸着，由我的唇在他的耳边游离着。我开始慢慢感受到了他的变化，试着让自己蹲在了地上 “小乔”陆浒龙低喊了声我的名字。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说陆总只要你愿意帮我，我都可以。 “你知道，如果是金豪出面来抵挡这件事，将会面临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陆总我求你也别告诉我。” “陈素素这件事诬陷占很大一部分，但是金豪有大量的事实存在，如果金豪出面抵挡，少不了又是”陆浒龙再次伸手阻止了我：“今年刚刚换届，好多关系我也是在熟悉中，我不确定如果金豪这么浮出视线，能不能保得住。” 陆浒龙说得真挚，我没有办法再做到强人所难的继续。然后成功的迷惑了他，让他做出有损他更多利益，甚至会牵连到他和艾米姐以及金豪所有管理人员的事。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我豁命进去。 我重新站起来。弯腰从地上捡起衣服，陆浒龙忽然把我拉了回去，又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盖在我的面前说：“但是。有个人可以帮你” 我满眼期望的看着他，问是谁 “袁咏” 不，陆浒龙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袁咏向来对袁放的管教就是要低调。不允许袁放动用自己的一点点权利。更不要说现在是我出事，让他直接出面来帮我了，我没有理由这样去做 陆浒龙把我揽在怀里，轻缓的在被我背上画着圈，说：“现在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帮你。” 我垂下头，埋在陆浒龙的胸口，问：“陆总。如果我进去揽下来所有的事情，等我出来后你会怎么安排我” “送你上大学，再回到我身边来，跟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好。那我去。” 挣扎着从陆浒龙的怀里出来，穿好衣服喝完最后那杯咖啡，起身就准备回去学校，等着警察上门来。 陆浒龙在门口揽住了我的去路。再次问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想清楚了。 我很笃定的点点头，说是，我想得很清楚 等我翻墙回去后。宿舍里所有的人都睡着了，看着他们平静的呼吸，我是多么的羡慕。也不知道过了今天晚上，我又要多久才有这么恬然舒适的环境睡觉 我拿着纸和笔去到厕所，借着厕所的灯光给全进写了一封信，让他替我照顾下我妈妈，相信这事儿后不久，就会传到我妈妈的耳朵里。而他能说会道。希望能帮我找个好的借口，向妈妈解释并让她相信，我是远走读书不是去坐牢了。 后来还给袁放写了一封，我让他不要为我做什么，等着我出来就好。 坐在厕所的角落里，把纸放在墙上，就像是在写遗书似的一边写一边哭。 回想起自己踏进高中校门的时候，对未来是多么的有希望，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会在两年后，我最后的关头把自己给送进去监狱里。而这一切，都是我当时大意所致，如果我对陈素素再提高那么一丝丝的警惕，怎么可能再让她有机可趁 不过现在再怎么说也都是没有用了，我只希望我出来后，陆浒龙能兑现他的承诺，送我去上大学，把我留在他的身边继续培养我。这样，也不枉然我进去一场。 凌晨3点多，我去了郭婷婷的宿舍，把她从睡梦中叫醒，让她期末考试结束后帮我把信叫到林倩那里。郭婷婷揉眼睛问我要去哪里我说不去哪里，只是有些事情我不好当着林倩的面儿说，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她。 郭婷婷说好，然后又倒头睡了下去。 毕竟是乖乖女，家里给她换了宿舍再加上王小洁转了学校，郭婷婷这学期来都是在用功读书，和我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所以久了不在一起玩，曾经的感情也就慢慢淡了下去。 回到宿舍，收拾好几身干净的衣服，竟然很安稳的睡了下去。 直到楼下传来警笛声，才把我惊得睁开了眼睛 041、管我叫小叔 第二次去到派出所，巧合的是还在上期末进去的那间审讯室，不同的是，现在他们已经装了先进的监控器。警察在审讯我之前，会把监控打开。 我坐在离警察不远处双手反拷在椅背上，面前的警察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开始询问我的基本资料。我一一回答完了之后，警察才终于问起了关于陈素素的事： “陈素素和你是同学” “是。” “你们曾经有过节” “是。” “她去金豪是你带去的” “是。” “她有给你拿过200块钱” “是。” 不知道是不是警察问话的方式有问题。他问的什么好像我都只能说是，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在他说完之后，我还是强调了一点儿，是陈素素主动来找我的，但是陈素素的供词竟然是，如果她不装作很高兴的样子答应我去金豪，我就会找社会上的大哥收拾她 警察再次问我，我社会上认识的大哥是谁 “没谁。我没有那么说过那话，我也不认识什么大哥。” 再后来，无论怎么问我，我都不再开口了。大有一副你们要怎么调查取证要怎么处理就看着办好了，反正我能说的也就这些。问来问去，我也没有办法改变的。 只是当我做好了全部的准备，我这次就要被陈素素陷害个够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去。警察说，经过调查取证，证明我只是单纯的介绍，陈素素是主观意识上要跟着我去的。所以拐卖和胁迫的罪名，并不成立。 出去是第二天的事了，林倩和袁放在外面等着我。林倩看到我就冲了过来，破口就朝我大骂开来：“你麻痹啊宋小乔，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冤大头了啊，这么赤裸裸的诬陷你你都敢受着”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林倩，很奇怪的是他和袁放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知道。 袁放撇撇嘴，“算了林倩，先别急着骂了，我们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吧，还好是今天出来，能赶上明天考试的。” 我知道可能是袁放知道后帮了忙，转头过去和他说谢谢。只见他大热天的穿个长袖子，看到我还局促的把手往袖子里面收。我顿时就觉得不对，伸手过去拉住他，虽然他强力的在挣脱，但我捏着的手就是没有放开。 把他的袖子往上挽了下，只见他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全是淤青。 “你” “哎呀没事儿了，走吧走吧，林倩你带着小乔去吃，我要先回去一趟。”袁放说完就朝着路边跑去，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我能认出来，那是那天晚上袁咏那辆车，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过来，心情变得还不如在里面的时候好了。 林倩挽着我的手一边安慰我一边往路边走去，让我不要想那么多，反正能出来就是好事，毕竟我也不是真的做了那些事情，袁放就是算是帮忙那也是作为朋友应该的。别说是我出事，估计就算是她出事了，袁放也得挺身而出。 我没有问林倩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她应该也不是特别清楚，在里面呆了两天一夜，我确实是饿了。我们就近找了家快餐店，进去的时候我忽然转身，看到刚才停在派出所门口的车开走了。而驾驶室的位置上。恍惚是陆浒龙。 我心忽然一沉，想到前天晚上陆浒龙说的话，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应该是通过他让袁放知道的。那瞬间怎么说呢。我有些接受不了，我觉得陆浒龙就是我的天了，没想过他会在我出事的时候，利用袁放去把我弄出来。 林倩还在安慰我说，不管是怎么回事，那也要把明天的考试先考完再说，要不然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岂不是白瞎了啊 考试的时候一直在分神。但想起林倩这段时间都那么拼，我又月一直把自己拉回状态。好在至少有复习的底子在，很多题坐起来都不算陌生。 紧张的两天考试结束后，郭婷婷把信转交给了林倩。林倩拿到信的第一时间就来找了我，自然又是一顿臭骂：“他妈的宋小乔你是有病吧，还把遗书都写好了，你他妈的有点法律常识好不好” 我很累。特别特别的累，但是我又不想回宿舍去睡觉。金豪那边租的房子一直都没有去退，在我陪莫哥出去受伤后，是陆浒龙去帮我续了房租。我说林倩，我们明天再约吧，我挺累的，想要好好的休息下。 “不是说你明天还要过生日吗还过不过” “暂时不过了吧，袁放估计最近被他家里看得也紧。” “那行吧。你小心点儿，我先回去了啊” 我回到宿舍收拾了两件衣服，出门打车去了大院子。好久没有回到过那个地方，家里虽然布满了灰尘。但是吴晓波离开的时候还算给我收拾得干净。在枕头下面，还有他留下的500块钱，和一封信。信上说的一番感谢我的话，还有他们家的地址。让我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他，等他以后上高中了再回来找我。 我收好信和钱往床上一靠，就不想要再动了。 从里面出来后就忙着期末考试，压根没有心思去细想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陆浒龙去找了袁放，袁放又到底是怎么和他家人说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袁放挨了他家人的打，但是他最后都扛下来还是把我弄出来了。 就那么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外面特别安静，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周围在夜场上班的人这个点都走了。难怪院子里都安静得很。 手机很突兀的响了起来，是陆浒龙打过来的，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出租屋。他让我等他他马上来找我。 十分钟后陆浒龙出现在我面前，深黑色的西装配上暗红色的领带。头发也是精心搭理过的。看起来非常的正式，想要刚从什么应酬场合过来。我冷着脸，说陆总我出来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陆浒龙在我房间里转了一大圈。说改天换个地方住吧，下学期你就高三了，我在学校附近帮你租个房子，再帮你办好走读手续请个保姆。照顾你最后的冲刺好好学习。 “不用了陆总，住在学校挺好的，不被干扰学习也方便。再说，穷人家的孩子住不习惯好地方，也用不习惯什么保姆，就不劳陆总你费心了。”我心里是对他有些责备的，觉得他既然答应好我的事情，为什么又要私下去找袁放 “你在怪我”陆浒龙指着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但都显得特别生硬，“好了宋小乔，收起你的脾气，我现在要和你说两件事。一，从今天开始，你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陆小乔。二、我是你爸爸的亲弟弟，许多年没有联系，在你爸爸出事之后才联系上的，所以，你得管我叫小叔。” 我不懂陆浒龙又在使什么手段，但是我绝对不会接受他这样的提议，于是直接拒绝了说：“陆总，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中，你并没有提过要我改名字这一条” “那是以前，现在你惹出来了事情，差点没了金豪，改个名字你还不乐意”陆浒龙把手里的袋子仍到我床上：“给你十分钟时间换好衣服，不要化妆扎个马尾，跟我走。” “去哪儿” 陆浒龙不再回答我，背着手走出了我家。 我换上他给我准备的一条牛仔背带裙，按他说的那样扎起马尾出门，他直接带我步行去了金豪v888。 我们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包间门被推开了来，服务员领着袁咏进来。他四下环顾了一圈，朝着我和陆浒龙走来，陆浒龙连忙变了脸，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袁总，您好” 042、洗白过去 在金豪这种地方，哪怕就是对方大有来头也不会直接称呼他的衔，不管是哪路神仙过来全部都被叫做“总”，所以陆浒龙自然也是按照这样的规矩来喊的。这让袁咏进门时还端着的架子，瞬间就丢掉了不少。 纵然陆浒龙有巴结的成份在，但他依然还是不卑不亢的伸出一只手，很得体的和袁咏握了手，说：“袁总。约了您很长时间，今天您肯赏脸来，陆某真是万分荣幸，请坐。” 偌大的包间，袁咏直接走到了正中间的沙发上，服务员连忙上前倒了杯红酒，袁咏微微点头示好。所有的作派，都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我站在陆浒龙的身边，局促的都不敢放开呼吸。 陆浒龙带着我走到袁咏的身边，他坐下而让我站着。直接向袁咏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小侄女，她爸爸出事后就被我收养着，在读书期间给袁总添了不少麻烦，还希望袁总” 话说一半，陆浒龙抬头把眼色递给了袁咏，袁咏板着脸。说：“陆总你也不必客套，这都是孩子们的事情，我今天来见你的目的，主要也是想要和你讨论下孩子的成长。” “嗯”陆浒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只听袁咏接着说：“犬子向来成绩不好，被特招进了市南中学，起初我是坚决反对的。倒是他妈妈嘛，觉得就近上学好于送去私立学校。关于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这次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当然，孩子早恋这种事情我们也不能控制，毕竟孩子大了。但是”袁咏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高中生依然是要以学习为重，只有把学习搞上去才是王道。小平同志曾经说过，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 “是是是，袁总说的是。”陆浒龙在旁边附和着，“小乔高中两年来跟着我，我也总是这样教育她。” “咳咳，陆总啊，让小乔坐吧。” 袁咏发话。陆浒龙连忙招呼我坐了下来，递给我一瓶椰汁饮料，让我喝那个。我才明白过来，袁咏在来之前，让我又是穿牛仔背带裙又是扎马尾，又是找我说的那两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在旁边喝饮料，袁咏和陆浒龙就我和袁放的问题在讨论，就单纯的听他们的谈话，谁都会觉得是两个家长真的在讨论孩子的成长。后来陆浒龙把袁咏说得还算高兴，加上期末这段时间袁放考试成绩的上升，袁咏倒是没有太责怪袁放早恋的意思，反而还觉得是我影响了袁放。 聊到最后。袁咏高兴的还唱了一首歌，陆浒龙拉着我在旁边鼓掌，让我以饮料代酒的敬一杯。陆浒龙意气风发的端起酒杯，笑着说：“不行了不行了，这年纪一上来，底气就显得不足了。” 包间里的温度总算是有了些回暖，陆浒龙适时的说：“袁总也知道，我们做这一行的难免要得罪人。上次公子在我这儿出的事情我很抱歉，就让我自罚两杯当时赔罪吧。” “咳咳，陆总你就客气了，这事原本就是犬子不对。未成年进入这种地方。” “是是是，以后这方面我一定加强监管”陆浒龙连忙接过话保证，“以前我就是没大注意，想着也就是唱歌的地方。小乔又喜欢唱，就在她休息时间放她过来练习了。没想到，惹出这么大一个乱子。” “哟，那小乔喜欢唱歌，要不然给我们来一首呀”、 袁咏点了歌，我自然不能推迟，虽然唱完后我看到陆浒龙的脸色不好，但袁咏似乎觉得还不错，还鼓了掌，说我是个学音乐的好苗子。还叮嘱陆浒龙说，现在实行素质教育，要抓住特长发展，别一味的惦记着成绩。 “是，小乔是考上的市南中学，插班去学音乐已经来不及了，我打算是等她高考完了再系统的学习。争取大学上个音乐学院。”陆浒龙满口跑火车，我听得都觉得尴尬。 不过好在这场“家长”非正式场合的见面还算和谐，袁咏至始至终都表现出对我的喜爱，最后更是直接表示，只要袁放的高考成绩不出差错，他就不会管我们俩的事。后来袁咏看时间已经10点，就叮嘱我早点回去休息，他和袁咏再聊一会儿。 走出金豪。才发现外面都是冷冷清清的，原本百来号的小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卸下陆浒龙给我的伪装身份，我匆匆跑回去了出租屋，拿出手机给袁放拨了个电话过去。他的声音迷糊。像是被我从睡梦中惊醒，问我：“怎么了小乔” 我想，是不是在袁放那里我就是个爱出事的人，每次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会条件反射的以为是我又出了事我当然不可能在袁放的面前坦白我和陆浒龙的真实关系，只得沿着谎言继续说：“今天晚上我和我叔叔见了你爸。” “嗯”袁放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吃惊。 于是我把晚上的情形和他说了下，他忽然问我：“你是说，金豪的老板是你叔叔” 一个谎言，总是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填补的。我不得不按照陆浒龙的逻辑向袁放说了一通。他耐心的听完后，在对方几乎是跳了起来，说：“那你去金豪坐台的事，都是别人造谣的” “是”我咬咬牙，承认了。 我知道，陆浒龙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替我洗白过去。他要把我从那个曾经在市南中学传言的坐台女，变成他那个爱唱歌的小侄女，在学校范围内，除了莫燃亲眼见过我陪他，所有人都是通过传言知道的。 袁放激动的在电话那头大喊：“宋小乔，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 那瞬间的我心里很痛。袁放是在意的，他装出来的不在意，他以前对我的反复无常，和那么容易被王佩琪蛊惑回去她的身边。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的内心深处，很在意我不是那个纯洁的女生。 我忽然之间就不想要再说话了，有些丧气的说：“我就是和你说这个，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早点睡了吧。” “你等等。明天，明天你过生日你忘了吗你在宿舍还是在你叔叔家里，明天我来接你。” 我想说不用了，但是又想如果这样说。那刚才的解释都白费了。所以只得答应下来，说好，那明天再联系吧。 挂掉电话后不久，我就收到了袁放发来的长串消息，一些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的话，以文字的形式呈现在手机上。扰乱着我的心，快速的跳个不停。那些火热的文字就像是麻醉剂，短暂的麻醉了我的神经，觉得自己真的就是陆浒龙的侄女。 那天晚上陆浒龙没有再给我打来电话，我就在出租屋里睡到第二天，早起回了宿舍收拾一番。到中午的时候，袁放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问我在哪儿王小洁已经到了。 我说那我们车站见吧。 穿上昨天晚上陆浒龙给我买的那条裙子，我出门坐了公交车去到车站，下车就看到袁放站在对面拿着一束鲜花冲我在招收。等我走过去，他立马把花递到了我的手里，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生日快乐。” 顿时全身一阵暖流，低头看着手里的玫瑰花，大概是有11朵。每朵都包装得很精美，花瓣上面还被撒上了金粉，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是迷眼。不仅是迷眼，更是迷了我的心 043、生日快乐 【为钻石票满600加更】 袁放的手尴尬地放在我身后，试了好几次想要搭上我的肩膀，就在他刚刚搭上来的时候，王小洁蹦蹦跳跳的从车站下客处走了过来，打趣着我们说：“哟哟哟，看来我这是当电灯泡的节奏啊，不行不行，我得走了。” 有一个学期没见王小洁，我有些激动，连忙躲开袁放的手上前拉过她：“喂你干嘛啊，才来就走啊” “哈哈，我怕我这灯泡的瓦数太大。闪瞎了你们的眼睛。”王小洁还是那么俏皮的样子，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递到我的手里，“生日快乐啊小乔，上学期走得太聪明。都没有好好和你聚聚。” 袁放在旁边说走吧，估计那边林倩都安排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吃午饭差不多。y，等晚上才是人来得最多的时候。 一路上王小洁不停的在和我说她新转去的学校发生的事。她说她去的那个学校是个私立学校，全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的那种，虽然比在上学期成绩提高了不少，但是觉得自己就成了个读书机器。每天跟个骡子似的。睁开眼睛就是题题题，闭上眼睛就是考考考。 袁放带我们去了一家烤肉店，到的时候林倩已经把包间都布置了出来，等我一进去，她们就拿着花筒朝我头顶喷过来，齐声喊着：“hay” 一阵闹腾之后，我被哄抬着上了桌。周乐指着她身边的陌生美女向我们介绍：“这是我闺蜜唐媛，我平时都喊她汤圆儿，你们也可以这样子叫的。还在墨尔本留学，你们以后要是英语不懂的，就可以请教她，口语杠杠的。” 又是一阵笑，林倩盯着大眼睛高鼻的唐媛打趣着周乐说：“姐，这是你不对了哈，人家明明是张瓜子脸，怎么到你那就变成了汤圆” 毕竟和我们还不是特别熟悉，唐媛只是含蓄的微笑着，说：“没关系，你们随意就好。” 唐媛不算是她们那样大大咧咧的性格，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言细语的。让人听起来总觉得特别舒服。 王小洁逮着唐媛问国外的事情，说她家里也打算等她毕业后送她出去的，但是还没有想好是去哪儿。唐媛很耐心的和她聊开了，以个过来人的身份跟王小洁出些主意。 后来是林倩看她们聊得没完没了不喝酒，干脆中断了她们说：“喂喂王小洁，你是不是要问问唐媛，墨尔本的月亮是不是比中国园，墨尔本的帅哥是不是比中国帅哥的尺寸大啊” 王小洁撇撇嘴，“怎么嘛，说不定外国帅哥的尺寸就真的要大呢。” 俩人毫无底线和节操的对话惹得大家一阵大笑，唐媛优雅的端起酒杯，说：“那我来开个头。敬大家一杯吧，就从寿星开始。祝你17岁生日快乐，以后天天都笑得这么开心。” 吃饭的氛围特别好，她们不时的拿我和袁放调侃，袁放也不说话，就默默的在旁边帮我们烤肉，烤好了就分到我们各自的盘子里。那种爱情和友情并存的满满幸福感，让我把所有心底的忧伤都丢到了一边。由衷的觉得幸福和快乐。 只是这样的快乐，会在我偶尔瞥见袁放清澈目光的时候，有些许小小的失落。 中午除了袁放之外大家都喝了酒，袁放说自己戒了酒。不管谁怎么劝他每次都只喝一小后。吃完后大家提议说下午就要去唱歌，袁放接过话说行啊，小乔他叔叔开的ktv，要不然我们下午就去那里吧 我心里一阵酸楚。虽然她们都和我是朋友表明上都不计较我的过往，但袁放还是有意识的想要在这些朋友面前，证明我不是那个坐台女宋小乔。 我尴尬的挤出笑容说，那行吧，我打个电话问问那边下午能不能唱。说完我拿着手机离开了包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陆浒龙打了过去，说：“陆总，今天我过生日，袁放听说你” “下午要去唱歌” “嗯。” “行啊，我让人准备下，你们直接去v888，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尽情的拿。” “可是陆总，你这样撒谎真的好吗” “可是宋小乔，你不也没有在他面前拆穿自己说实话吗” 陆浒龙反问得我哑口无言，我只得不再说话。 “我再次提醒你。如果你想要顺顺利利的念完高中上大学，如果你不想要这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重复纠缠你，你就闭上你的嘴丢掉你的担心以后我陆浒龙，就是你的小叔把这话在脑子里默念一万遍。它就是真的了” “哦。” “去吧，晚点我的时候我也来。” 挂掉电话回到包间，我说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林倩带头欢呼，“哦哦哦，可以唱霸王歌了。” 陆浒龙天衣无缝的解释，连袁咏都能瞒得过去，怎么可能瞒不过去现场这些和我同龄的孩子只要陆浒龙发话，金豪还有谁敢说我宋小乔曾经在那儿坐台那些我陪过的客人早已消散在茫茫人海，除了莫胜华和莫燃又有谁能多话莫胜华是进去了，莫燃说的话，也是没有几个人能相信的。 再说，以前我一个女生总在金豪的场子里穿梭，没有陆浒龙的时候，来的客人难免会把我当成坐台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话说开后。全当是一场误会吧。 不停的想着陆浒龙的话“以后我陆浒龙就是你的小叔，把这话默念一万遍，它就是真的了。” 我也希望它是真的 有了林倩和王小洁再加上周乐，包间里的气氛不要太好。她们直接疯狂的跳上茶几，一边唱一边扭。平时在学校里的压抑，在这个时候都被发泄了出来。唐媛和我在她们疯狂的时候，就站在下面稍微扭动着腰，以表示在跟着她们的节奏在走。 疯到5点多，袁放看了下时间提醒我们差不多了，定好的火锅店是6点过去。 音乐已经停止，我们打算把杯中酒喝完就撤，刚刚端起酒杯，陆浒龙就西装革履的推开包间门，拿出半个长辈的姿态乐呵呵的看着我们，问：“怎么样，玩儿得高兴吗” “小乔，这就是你叔叔吧”林倩指着陆浒龙问我。 “嗯。”陆浒龙抢过我的话做起了自我介绍，然后把脸转到周乐身上，目光赫然停止。 周乐脸上刚才还有的笑容忽然僵住。五官扭曲得特别难堪。看到陆浒龙盯着自己，只是小声的喊了声：“叔叔好。” 陆浒龙毫不介意的走到周乐身边，“乐，好久不见。你就别跟我见外了对不对” 周乐闪躲着陆浒龙的目光，说我们准备要去吃完饭了，叔叔再见。然后在我们都还没有离开之前小跑着出了包间，紧跟着唐媛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尴尬的场面，也是看得我一头雾水。 “那行，你们吃饭去吧，生日快乐啊小乔，晚上回家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陆浒龙暧昧的说。 袁放和王小洁还有林倩当然是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离开后林倩还在跟我说，小乔，你这小叔可真帅啊，对你也不错。哈哈就是年纪大了点，要不然我都想要下手了呢。 “我去，林倩你还真是不挑食呢，当完我嫂子现在又向来当小乔的婶婶，你这是存心的想要占我便宜到底的节奏啊” 周乐和唐媛在金豪外面的院子里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不少的平静了，但看得出来状态还是和见到陆浒龙之前有所不同。其他人没有发现，但我心里是明白的。我记得很清楚莫胜华当初是要卖周乐几分面前，也记得很清楚周乐第一次带我来金豪的时候，潘经理都是一副认识她的样子。 只是我不明白，她和陆浒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044、你是我的了 后来吃火锅的时候，周乐始终没有了下午的热情，除了不停的举杯喝酒之外，更多的时候就是在发呆。偶尔我们说到个很好笑的笑话，她也是跟着附和几句。 吃完饭说去迪吧继续玩儿，周乐借口说她喝醉了想要回去，我和林倩留了几次没有留下，也就让她和唐媛先走了。王小洁也说晚点她爸爸的手下要回安中。她得要先回去，现在家里管得特别严，今天都是撒谎悄悄溜出来的。 热闹半个下场忽然清静了起来，我显得有些失落。林倩看出来了我的失落，说她知道泸市新开了个迪吧，让我和袁落一起去接着疯，那里热闹。 那是我第一次去迪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我心脏直跳，闪光灯随着舞曲不时的变换，让所有的东西都跟着变得舞动起来。林倩一进去，就情不自禁的跟着音乐摇摆了起来，袁放始终牵着我的手，像是怕我在人群中走散了。 我们找了个离舞池还算近的吧台，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汗流浃背的摇曳。 舞池的角落有四更钢管矗立，上面穿着的女人像是水蛇一般，围着那根钢管搔首弄姿的舞动着。林倩羡慕的看着她们，大声说：“小乔你看，那个酷不酷” 音乐躁动，林倩跟着躁动，她游离着去了舞池里。很快就有一堆男人围在她的身边。我静下心来看她，才知道她的腰身是那么的柔和，跟着律动舞蹈的时候，瞬间化身成了小精灵。 看着舞池里人们的疯狂，这种气氛和环境下，很容易就让人身上彻底没有了压力。我看着袁放总是盯着我的酒，我说要不然你喝点儿吧，总量控制在两瓶，这样就不会醉了。 “不喝，说到的话我就要做到。”袁放态度很坚决的端起装着矿泉水的杯子，说：“林倩说的，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对吧今天我们还没有好好喝一杯呢，来吧，祝你生日快乐。”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有感动。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袁放也把矿泉水喝得一滴不剩，忽然说：“宋小乔，你把我的家长都见完了，是不是就代表你已经是我的了” 话锋转得太快，我一时还没有适应得过来。 袁放伸手抓住我，大声的说：“我说，你见过我爸爸和妈妈，况且我爸都表示只要我成绩能上去不再惹事，他是不会强制的干涉我早恋的，所以，你是不是就是我女朋友了” 即便是迪吧里的音乐声太强劲，但袁放的声音也远远盖过了它。周边好几桌人都转过头来盯着我们看。袁放干脆直接把我了搂过去，让我埋在他的胸膛，用力在我胳膊上捏着：“宋小乔，我他妈的喜欢你，我他妈的要和你在一起” 或者是因为气氛感染，或者是我真的遵从了内心的想法，又或者是我瞥眼看到袁放的手臂上，还残存着被他爸爸打了的伤痕。 我竟然点了点头。 动作很轻微。但是袁放是真的感受到了，他抬起我的脸使劲在我额头上吻了又吻，说小乔你这是答应了吗问完又马上补充说：“我才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你就是我的了” 我没有再拒绝。因为，我已经没办法拒绝了。 我躺在袁放的怀里，听他还带着亢奋的说：“就冲现在这样子，我老爸那顿打我都挨得值。我爸当兵出身的。你都不知道他下手得有多重，那一拳头下来砸在我身上，我都觉得身上都要散架了。但是他告诉我，只要我能挺过去，他就帮我出面。所以我真的都没有吭一声，就那么硬抗下来的。” 袁放像是在讲述他的英雄事迹一样，向我讲述着袁咏打他的过程。 纵然我知道袁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可能下狠手，但我还是听得心里一阵阵发紧。昨天晚上袁咏和陆浒龙谈话中我能看得出来，他是疼爱袁放的，也是希望袁放有出息的。或者他是觉得袁放能抗过他的打，那就证明自己的儿子是长大了。 我检查着他身上的伤痕。问他还疼吗 袁放揽着我说有你在怎么也不可能会疼的。 我们就像是陷入爱河的两个人，在喧闹的迪厅里面你侬我侬。虽然我心里明白这一切很可能都是海市蜃楼，可是我总是抑制不住内心的不想要去松开他。 袁放跟我说，在我出事的那天早上他去学校，就有人找到了他给他说我出了事，还给了他很多资料，里面有光盘还有磁带。v的监控，上面有陈素素独自往返于金豪的所有录像。而磁带里面，是潘启阳和三个陌生人的声音，大概是说陈素素出去，都是她自私的行为。当时价格没有谈好，陈素素就选择了报警。 袁放在看到这些材料，马上就知道我是被陈素素陷害了，只是当时陈素素还在派出所没有出来，他急得没有了头绪。就直接把资料抱到他爸爸的办公室，想要他出面。 他向袁咏坦白了喜欢我的事实，袁咏看过资料后，表示不希望袁放参与。 袁放根本就不会放弃。在办公室里就和袁咏吵了起来，大概也还说了一些威胁袁咏的话。只不过袁放和我说的时候没有说得特别明白，就说最后袁咏很生气的打了他，要他能抗得下来就帮。 自然，袁放扛下来了，袁咏派人去金豪调查了情况。 所有的事情清晰的呈现出来，我被放了 陆浒龙提醒过我的，这件事在我认识的人中，除了袁放没有人能帮得了我。他不能出面，因为这件事和金豪有关系，他一旦出面去澄清，金豪免不了会面临正规意义的调查。哪怕就是有明显的陈素素诬陷我的证据，也没有办法交出去。或者就算是交出去能证明我的清白，那金豪也会就此卷入进去。唯一就是通过袁放找到袁咏，先把这些证据呈现在袁咏的面前，通过他换个角度来单纯调查这件事，金豪才能撇清关系。 简单的理解就是，派出所从证明陈素素是被拐卖胁迫卖y的角度去调查，和袁咏要求从证明我是清白的角度去调查。结果是会有很大区别的。 陆浒龙这招，完全是规避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通过我和袁放的关系，轻而易举的攀上了袁咏。昨天晚上袁咏愿意单独留下来和陆浒龙谈话。我猜测着凭借陆浒龙的本领，完全可以搞定袁咏，那么后期的南湾码头 越来越觉得陆浒龙这个人心思缜密，他利用我利用得滴水不漏。明着是又是帮我解围，又是当我小叔洗白他自己。而实际上，真正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是他 林倩跳了几曲。大汗淋漓的回来了位置上，一口喝下一瓶冰冻的啤酒，跟我们说：“小乔袁放，我他妈的要加油了，下学期你们督促着我好好读书，老子要靠个牛逼点的大学，去学钢管舞，老子要把钢管舞跳出迪吧，跳向全世界。” 袁放也刚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听到林倩说这话，嘴里的水一口就给喷了出来：“哈哈，你去跳那种扭屁股的舞，这辈子还能不能找到男朋友啊” “呸”林倩朝着袁放的头打了过去，“那也是艺术你懂不懂”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那桌的几个男生围了过来，指着袁放的脸破口大骂：“他妈你的嘴是尿壶” 045、说不出来的火光 袁放没有喝酒的时候，就会显得低调许多，这件事本身是他不对在先，纵然面临对方是挑事儿的行为，也依然好着性子道了歉，搭着那人的肩膀说：“对不起啊哥们儿，刚才没大注意，衣服多少钱要不然我赔你吧。” 说这话的时候。袁放紧紧的拽着我的手，大有一副怕来人把我拉走的害怕。 “他妈你有钱就了不起啊就可以拿着尿壶随便喷”那人依然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说话难听得要死。 袁放紧紧拽住我的手，压抑下来的好性子就像是要磨到了极致，但还是没有发火的说：“哥们儿，我劝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儿，刚才确实是我的不对喷了你一身，今天晚上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不想惹不高兴的事，说吧，多少钱” “老子这身衣服你赔得起，那脸上的水怎么说”男人猥琐的目光转向林倩。手已经往她那边开始伸着，说：“要不然，让你这朋友来帮我舔了” 林倩已经有些高了，直接用力的拍手打掉男人的手说：“我去你大爷的，他妈刚才在舞池里就对老子不规矩了，是不是存心来找事儿的” “哟，小妹妹还挺辣的嘛，哥哥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看你的舞跳得那么sao，想要和你认识下做个朋友。要不然，来陪哥哥们喝几杯”男人说话的时候，又再次伸过去想要拉起林倩的手。 林倩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得开，袁放另外一只手已经拿起了啤酒瓶，咬牙切齿的看着那男人，怒吼着：“松手” 男人贼西西的笑笑，说哥们儿，你要是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呢，就不要管了，让妹妹陪我们喝两杯，要是喝高兴了我也就不给你计较。 “喝你麻痹啊，老子再给你个机会松不松”林倩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手挣扎着要往回收，看男人还没有放开的意思，直接低头用力咬了下去。 男人痛得连忙撒开了林倩。但他身边的几个朋友不服气了，上前来威胁着林倩说：“你妈个巴子的，就你跳舞那sao样儿你以为你是好货色吗喝杯酒那是看得起你，你他妈的还要装逼是不是” 袁放的耐性终于被完全的磨灭了，他抬起另外那只握着酒瓶的手，就准备要朝着那男人砸过去。就在这个时候，袁放的手被人死死的捏住，身后传来全进的声音说：“你先带小乔走，这儿交给我。” 我转头一看，全进和景信正站在我们的身后，我喊了声哥，全进朝我点点头说你们先出去。 袁放哀怨的把手里的酒瓶砸向了地上。拉着我的手离离开了迪吧。刚走出几步路，就听到身后传来景信的声音，“艹你妈的，敢在进哥的地盘上撒野，他妈是不是不想要混了给老子滚。” 我和袁放继续往前，还没有走出迪吧大门，就看到刚才那几个惹事的人灰溜溜的从我们身边跑了出去。跟着景信追上来，笑着说刚才那几个就他妈的是个怂货。还以为要大干一场呢，结果就这么几句话就给唬跑了。 然后对我和袁放说：“进哥说不知道你们今天来了，在那边开了个卡座，想请你们再回去喝两杯。” 我和袁放对望了一眼。转身跟着景信去了迪吧二楼。我才看清楚，整个迪吧的解构就是，中间是舞池和单独的吧台，四周是卡座。在卡座的二楼上面，还有一圈像是观景台一般的卡座。而楼上，就明显比下面安静多了，如果拉上隔音的玻璃门，就跟包间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到的时候，林倩已经端着酒杯在敬全进的酒了，不停的说着谢谢进哥之类的话。他们上次在六子酒吧的时候匆匆打了个照面，这次才算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接触吧。豪爽的林倩非要只喝三瓶表示感谢。全进自然不能让她自己喝，跟着陪了三瓶，两人喝完就坐在那儿摇起了骰子。 全进一边跟林倩玩游戏一边才跟我说起，这迪吧就是他开的。以前是个废旧的仓库。靠着主城区房租便宜，他想着平时兄弟们也要出去玩，倒不如自己弄个放在这儿，平时要谈点事情也方便，算是在自己的堂子里。 “哥，你开迪吧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那你今天过生日，也没和我说啊”全进撇撇嘴。打开手里的骰子盖，朝着林倩哈哈一乐：“你输了” 这么说来，我才恍惚想起刚才进门的时候，有看到迪吧的名字叫“金桥”迪吧。但是我还在想，为什么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喜欢用金这个字。细细想来，该不会是全进用的他的进，和我的乔的谐音吧 放着袁放的面儿我没敢问。 后来林倩让我们加入他们一起玩游戏。袁放不喝酒可以，就喝矿泉水。刚开始还没什么的，到后来袁放就明显的挺不住了，因为水比酒更扎实。酒至少还能被吸收或者是打个饱嗝，而水喝到最后根本就是喝下去就直接拉出来。所以袁放几乎在一趟趟往返厕所的路上就没停下来过，乐得一晚上都不爽他的林倩哈哈大笑着说：“说了让你喝酒，你不信吧” 虽然上次袁放被打的事情。已经坐实了是莫燃打的，而随着江湖上传言的全进和莫胜华的事，袁放心里也知道他被打和全进实际上是没有关系的。只是那天晚上玩游戏的过程中，他和全进还是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弄得林倩都以为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我们玩到陆浒龙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回家，我才小声在袁放的耳边说我要走了，袁放看了看兴趣正高的林倩，问她走不走 林倩有些不舍的说。“我今天可是请了通宵的假，还想玩儿怎么办啊”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要不你留下来再玩一会儿，我先送小乔回家”袁放说。 “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哈。”林倩爽快的接过话，哈哈大笑的指着全进说：“进哥，你输了，你喝” 全进无奈的喝下杯中酒，让景信先陪林倩玩。他开车送我们回去。 袁放直接拦住他，“不用，我打车送。” 两个人目光交错之间，仿佛有说不出来的火光，全进死死的盯着袁放，执意要把我们送到楼下。说这个点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出去，外面乱。袁放犟不过他，只得刻意的牵着我的手。走在全进前面。 迪吧门外果然都是三三两两的醉醺醺的男女，有醉得不省人事看起来还单纯的女生，被男人搀扶着上了车的。也有女的还有意识不清醒了，被人连拉带拽的哄骗着上车的。全进让我去他的面包车上等着。他要单独和袁放谈谈。 我劝阻的说：“要不算了吧哥，天太晚了。” 袁放把我往车上一推，埋头进来轻声说：“没事，他都是你哥了，也就是我的哥嘛。”说完把门一关，跟着全进往迪吧旁边走去。 我还是不放心，目光跟随着去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只见他们径直走到拐角的地方停了下来，全进转过身来抓住袁放的衣领，恶狠狠的在和他说着什么。袁放用同样的姿势抓住全进，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很担心他们会打起来，使劲的想要拉开车门，才发现车从外面锁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陆浒龙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接起来就听他的语气有些不好了：“我提醒你，现在已经半夜两点了，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这个点还不回家的” 046、逆反心 我撒谎说自己已经在车上了，陆浒龙说好，他开车出来门外面接我。 挂了电话，着急的看着全进他们所在的地方，他们都已经松开了对方的衣领，还在那儿交谈着什么。最终两人还是没有动手，全进松开了袁放的衣领，袁放转身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 在出租车上。我问袁放刚才全进和他说了什么 袁放笑着跟我说，“全进约他有机会再去传奇来个行会战，要是我输了就把我的行会和他的合并在一起。” 我知道袁放没有说实话，而我哪怕再继续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我跟司机说了陆浒龙家的地址，袁放倒是没有很奇怪，把我送到别墅区门外的时候，看到陆浒龙的车停在门口等我，还和他打了个招呼，说：“叔叔好。”陆浒龙笑着让袁放注意安全，就让我上了他的车。 等袁放的出租车离开后，陆浒龙马上就变了脸，问我是不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他这种翻脸比翻书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亲自安排的，现在回头来问我又是几个意思我也是没有好气的说：“怎么难道陆总是觉得，你给我的东西，我就不应该好好用” 陆浒龙没再回答我，冷着脸继续开车。 忽然从喧闹的环境回到安静，让我还有些适应不过来，脑子里都还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尤其再听到陆浒龙车里放着的音乐，就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哼起来。 到家后，陆浒龙打击着我说：“看你心情还不错嘛挺享受的。” 我没理他，直接问我住哪个房间 陆浒龙这么名正言顺的要我跟着她回家，其目的很简单的，就是要我以后都住在他这儿了。我没办法不接受，也只能适应下来，直接开口问：“陆总，以后我住哪个房间” “叫我小叔。”陆浒龙冷着脸，指了指客厅旁边的一架钢琴说：“那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我不明白他送我钢琴的意思，疑惑的皱着眉头。 “我请了泸市最好的钢琴老师来教你，虽然你的起步很晚，但是只要你肯努力学起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能再出去野了。” “为什么要学” 陆浒龙瞪了我一眼，指着楼上他主卧室旁边的客房说：“以后你就住哪里。下学期我会为你办理相关的手续。再过两个月，我会跟你回去老家一趟，和你妈妈说清楚。” 说完，陆浒龙转身就上了楼，把自己关在了他的房间里。 剩下我，还莫名其妙的站在客厅里。我再次往钢琴的方向看了一眼，瞥眼看到不远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个像是生日蛋糕的盒子，我好奇的走过去准备打开。 就听到保姆在身后说：“这是陆先生今天让我买回来的，还没开过，要是你饿了的话就打开吃吧。” 我抬头，看着陆浒龙的房间始终关着。既然他叫保姆买回来蛋糕，可是为什么就不和我一起吹了蜡烛再上去我打开盒子，自己点了蜡烛许了心愿，再用手指沾了一点奶油。 嗯，很甜。 第二天很早，我就被陆浒龙责骂保姆的声音吵醒，就听到他在楼下嘶吼：“扔了，我让你仍了你没听见啊” 我换上衣服出门。就看到保姆拿着昨天晚上我打开过的蛋糕匆匆往外面走。 陆浒龙冷着脸抬起头看着我，吼道：“看什么看，赶紧收拾了下楼吃饭，老师马上就要过来了” 从来没有学过音乐也没有半点基础的我。在老师来上课的第一天，虽然她已经很耐心的在教我了，但我完全就像是听天书一样，根本理会不到他到到底在讲什么。连着上了好几天。我才一点点的入了门，开始听得懂了。 那几天，陆浒龙白天几乎都在家里守着我上课，原本不紧张的。但是看他铁青着脸在旁边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变得特别紧张起来。尤其是看到他眼神中偶尔还带着不屑的时候，我更是想要用功的学，我不能让他看轻我。 不仅是学习乐理基础，老师走了后，陆浒龙就把我关在地下室的音乐房，像个小型的包间，让我在里面练。练到他出门应酬或者是办完事回来。我毕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怕他回来听我没有唱，不得不从他离开之后就一直练。 经过几天像是魔鬼训练，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像是要脱皮了。而因为白天上课晚上练歌，袁放给我发来的消息我根本没有办法及时的回复，都是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躺在床上和他聊一会儿。 袁放问我忙什么呢，我说在练琴。 他很开心的样子跟我说加油。 等到拿通知书的那天，我就像是放出牢笼的倦鸟，大早上的吃了早饭就迫不及待的要往学校冲。陆浒龙板着脸说他送我，然后就真的开车把我送到校门口，等我拿完通知书和袁放林倩出来，准备找个地方庆祝我们考得还算不错的时候，陆浒龙就铁青着脸坐在车里，让我上车回家，下午老师还要来上课。 完全就是家长作派，袁放和林倩都不敢说什么，只得目送着我上了陆浒龙的车。 我有些不高兴，上车就冲着陆浒龙发脾气说：“我被你关了那么几天，就今天给我放个假都不行吗那个课耽误个一天两天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陆浒龙斜眼盯着我，“啧啧，宋小乔，你这是生气的节奏吗” “是啊。我感觉自己这样子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了” “你就是以前野惯了”陆浒龙呵斥着我，说：“才关你这么几天你就受不了了那以后我还要关你大半辈子，你怎么办” 以前和妈妈过着苦日子的时候，我从来对学习没有过任何的逆反心理，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来之不易的。可是偏偏当陆浒龙给我的学习机会很容易时，我就莫名其妙的有抵触情绪。 这样情绪来得很奇怪，学习钢琴学习音乐，不是提高自己的技能吗我为什么要抵触呢 后来我开始理解那些我曾经不理解的城里孩子，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好的学习机会，不去努力学习，反而成天都跟家里人唱着反调因为曾经的我是自发学习，而现在的我。是陆浒龙强迫我学习。 只是，当这样的情绪在我身上蔓延开了之后，我哪怕是明白这些道理，也不能控制自己继续爆发脾气。 拿完通知书回去的中午，我就直接把成绩单放到陆浒龙的面前，说：“陆总，我现在的成绩不差，我稳定发挥可以考上理想的大学。” 陆浒龙坐在沙发中间。敲着二郎腿悠闲的看着我问：“然后呢” “我不需要学习什么音乐，我也不想学。” “考个正牌的大学” “嗯。” “你不知道从你们这一届开始，全国的所有高中都开始实行扩招了吗等你们毕业的时候，大学的门槛会再次降低。到时候满大街捡垃圾都是大学生，你又能做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想要先考大学。” “不行，这个暑假你必须学。”陆浒龙说着，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到门口还不忘转过头来提醒我：“下午上完课，自己自觉关进去练歌” 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我只觉得自己委屈的想哭，我的命运向来都被人牵制着，什么时候，连学习也不能自己做主了 忽然门铃又响了起来，我以为是陆浒龙折身回来，冲过去打开门还想要找他理论。然而一开门，是周乐站在我面前，依靠在门边有气无力的说：“小乔，能去我家坐坐吗” 047、周乐男朋友 我想说陆浒龙下午还要让我上课，可是我完全不能抗拒周乐的邀请，就像是她身上有磁铁在吸引我往外面去的感觉，转头对保姆说：“阿姨，等下陆先生回来你告诉他，我在周乐家里去了。” 没等保姆冲上前来阻止我，我就拉着周乐的手朝外面跑。 周乐根本不知道我这边是个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跟着我跑到了她的家里。才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你不知道，最近陆浒龙要我学钢琴，妈呀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那玩意儿，感觉难死了。而且从我生日那天之后，他就把我关在家里，除了上课就是练习，门都不让我出。 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爆发。那是我第一次有那种感觉，想要主动逃离学习。 周乐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盯着我，等我说完才问我道：“小乔，陆浒龙不是你小叔对不对” 我忽然紧绷起来所有的神经，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周乐的问题。然而她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我，像是要在我的脸上寻找答案。我躲避着她的眼神，低下头慌乱的搓着手问：“周乐姐，你怎么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陆浒龙是不是你小叔” “我” “我知道了，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讲的。” 从生日那天见到陆浒龙开始，再到今天，我觉得周乐有些不对劲。但是那种不对劲我说不出来。不像是讨厌我，更像是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了她：“周乐姐，你跟陆浒龙以前是认识的，对吗” “嗯，岂止认识。”周乐的目光，停留在她电脑桌上面的照片上。 我跟随着看过去，只见照片上是她和另外一个男生的合影。那时候的她还是长头发，齐刘海盖在脸上，颇有林倩现在的感觉。而男生看起来比我们要大点，穿着运动服一手拿着篮球，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很亲昵的样子。 我问周乐姐，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周乐点点头说，“是，他叫陆浩。他爸爸叫陆浒泽。” 陆浒龙，陆浒泽。我像是明白了过来 “他和他爸爸以前住在你现在住的房子里，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儿，长大后，我自然就喜欢上他了。每次去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就坐在旁边看他，他投进了球就总会冲我笑笑。” “他的篮球比袁放还要打得好，初中毕业后他就直接去了市篮球队打职业。打到我上高一的那年，他告诉我说要准备打进国家队了。” “去国家队之前的那天，他邀请我们所有人去到他家里庆祝。y，有王佩琪有袁放。还有他很多的队友。我们都希望他能早日打进nba，所以就喝了特别多特别多的酒。晚上所有人都喝醉了，在客厅里七零八落的躺着睡觉。 “王佩琪说临江的游泳池好漂亮，她想游泳，我说喝多了不能游。但是他高兴啊，带着王佩琪就去了江边” “后来，他就溺水了。” 周乐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全是烟头了。这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青梅竹马在最高兴的时候遇难，喜事变成丧事，落在任何人身上都接受不了。 沉浸在周乐描述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被她的情绪影响着。我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忽然，周乐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竟然是一场人祸。” “人祸”我的心被悬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周乐，“在自己家的游泳池里游泳，怎么可能是人祸” “是。”周乐点点头。颓废的又点了支烟，“他只是他们家族产业争夺的受害者。” 说完这些，周乐便不再说话，房间里顿时就变得沉默了下来。 “以前是陆浩和他爸爸住的地方，现在是陆浒龙在住。” “家族产业争夺的受害者。” “陆浒龙，陆浒泽。” 周乐说过的话语在我脑子里爆炸开来，盘旋着让我根本理不清楚思路。周乐向来都不愿意在我面前说起他的陆浩，为什么会在今天忽然来提起” 过了很久。周乐才长松一口气，搭在我的肩膀上问我：“小乔，我们算是好姐妹吗” “当然啊，好歹我们也认识了两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一次次的伸出手来帮我，你不是我的好姐妹谁才是” “如果我想要你帮我调查点事，你会去做吗” “什么” “我要查清楚，陆浒龙到底在游泳池里做了什么手脚，导致陆浩溺亡的”周乐说完死死的盯着我，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管陆浒龙和陆浩他爸之间到底在争夺什么，但是我就要搞清楚，我的男朋友是怎么死的” 我懵了，我完全没有想到过，周乐来找我会是说这个。可是如果要让我去查，我该从哪儿下手如果陆浒龙知道我在帮周乐查这些事情，如果最后查出来真的是陆浒龙做了手脚，我又该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我现在就是一个被陆浒龙牵着鼻子在走的人，而周乐这边的情谊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忘，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冲破自己心中曾经那层胆怯的枷锁。 所以。我该怎么办 客厅里的门铃响了起来，周乐起身去打开，陆浒龙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许多水果，笑呵呵的问周乐说：“怎么。你爸爸妈妈不在吗” “嗯，就我和小乔。” “这个你拿着，我刚刚回家的时候顺道买的。”陆浒龙把手里的水果递给周乐，朝着里面探头喊了我一声：“小乔，老师来了，走吧回去上课了。” 周乐接过水果回来房间，从书架上取出两本她以前用过我的书递给我，刻意大声的说给陆浒龙听的样子说：“这些书你拿回去啃吧，啃完后乐理知识也就差不多了。我家里还有小提琴和吉他，你要是需要到时候再过来借。” 陆浒龙完完全全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刚才当着周乐的时候还是笑脸相迎的，等我出去关上门。他直接用力的拽着我的手把我往家里拉着，语气非常不好的说：“宋小乔，你他妈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是不是，我同意你离开家了吗啊” 我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被他那么拽着回到家里。 面对陆浒龙和周乐，肯定周乐在我面前更透明一些，对于陆浒龙这个人，除了他是金豪的老板他住在这里。其他的我一无所知。而他极深的城府，又让我对他有些发怵，从内心深处来说，我是看到他生气的时候。就害怕的。 回到家后，音乐老师已经来了，坐在钢琴前面等着给我上课。陆浒龙收起刚才在路上的脾气，让我先过去。 那天下午的课我都上得心不在焉，眼睛不时的朝着后花园瞟去，想到陆浩曾经死在了那个游泳池里，我就觉得后背有凉意。幻想着曾经的陆浩和陆浒泽在这个家里的欢声笑语，想象着那天他们在这个客厅里最后的欢乐。 好不容易等到把课上完，老师离开，陆浒龙气冲冲的从楼上跑下来，抓起我的衣领就往后花园走。 径直走到游泳池旁边，什么话都没有说，一脚把我踹了下去 048、失声 我不会游泳甚至有些怕水，忽然所有视线范围内都被水淹没而来，那种即将快要死去的恐惧感和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不得不手脚并用的胡乱瞪着，想要大喊陆浒龙的名字，可是刚刚张开嘴巴就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短暂的几秒钟，我适应了水里的环境，扑腾着扑腾着。脚竟然触碰到了底面。我努力保持着平衡让自己站起来，抬起头整个胳膊就露出了水面，我抹掉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看着像个神经病的陆浒龙，站在游泳池边上看着我。 我走到岸边爬上去，虚弱的爬到陆浒龙的身边，怒瞪着他说：“你是真的想要我死” 陆浒龙已经点燃了烟，淡定的看着我的狼狈，“这池子能淹死人” 头发上湿漉漉的水一滴滴的滴到地上，像是在嘲笑着什么。我反思着陆浒龙的这句话，难道他清楚周乐把我叫过去是要我帮她查查陆浩他是用这样的行动来告诉我，这游泳池连我都淹不死，怎么可能淹得死会游泳和体力还不错的陆浩 我定睛看着眼前的陆浒龙，想象着周乐给我说的那番话。只觉得看到他的所有一切都是朦胧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哪怕刚透露出一点儿想要去了解的心思，就被他如此捉弄差点置我于死地 “别忘了，你现在所有的安宁都是我给的，你要有多余的小心思，别他妈的怪我翻脸”陆浒龙狠狠的说完这话，扭头就走了，剩下我自己的游泳池边儿上，淋得全身湿透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保姆匆匆跑过来，递给我一张浴巾裹在身上，“陆先生交代让你快点去冲个热水澡，我帮你熬着姜茶呢，等下趁热喝了睡觉，晚上水凉江边风大，别感冒。” 第二天，陆浒龙就叫人取了家里的门铃，当着我的面儿叮嘱保姆，他会把家里的钥匙给一把给音乐老师，除此之外他不在家的时候，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能开。只要我上完课。就把我锁到楼下的练习房，让我练歌。 陆浒龙相似于把我软禁在了家里，而我拿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刚开始我有些带着抵触情绪在上课，老师讲的东西我基本不怎么听，把我关在练习房的时候，我也是做做样子随便在敷衍。直到有天我在上课的时候老师接电话，我听到她背着我小声讲电话： “唉，真去不了，这家孩子上课不用心，原先说好的一个月现在又加了课。” “算了算了，你帮我推了吧，这边给的一天1000。其他人估计给不了这个价格的。唉，你说现在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了，拿着家长的钱不好好听，这不是糟蹋钱嘛。” “对啊，包天包人的。” 王小洁也是艺体生，以前我听她说课外辅导的钢琴课，怎么着一节课也只要100多点。所以我一直都以为陆浒龙请来的钢琴老师，哪怕是一对一的。最多也就不超过300一天。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贵那我整个暑假接近两个月，怎么着算下来也要6万了，陆浒龙这是疯了吗 老师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我还在发愣，她说继续开始后，我问她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 “就是他，真的给你那么多钱来教我吗” “对啊。我之前都是带6个学生的，你小叔来找到我，我只好把班转给别人了。”说着老师还摸摸我的头，说：“所以你用功点呗。早点能达到你小叔的要求，也是在给他省钱不是” 从那天开始，我所有的抵抗情绪都没有了，老师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并且练习的时候也变得非常认真起来。我觉得我不是感恩陆浒龙对我的付出，而是舍不得那些钱。哪怕不是我掏，我也觉得自己磨洋工的状态是浪费。 思想一旦转变过来，就再也不觉得学习是负累的事情。反而每天都变得很轻松。觉得音乐的世界，竟然也是那么的多姿多彩，一首陌生的曲子经过我的手弹出不同的旋律，竟然也有了一丝丝的成就感。 转眼就到了8月中旬。我从完全没有入门，到已经达到我们学校艺体生高二的水准。老师说，我这个暑假加起来的学习和练习时间，其实比我们学校艺体生还要多了。所以能达到她们的水平不奇怪。如果高三要去学艺体，是完全可以跟上的。 我没问陆浒龙后面的安排，是不是要我高三就开始学艺体，因为我知道我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 老师的课上完了，我终于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放了假，陆浒龙允许我出门的第一时间，我就给袁放打了电话。只可惜袁放家里给他报了国外的夏令营。他要到开学的时候才回来。 我只好约林倩，她听说我终于出关，无论如何要我晚上去全进那里。她说这个暑假和我一样在家里当乖乖女，早都想要出去疯了，于是我们约好在全进的迪吧见面。 给陆浒龙打电话说我晚上要出去，他竟然没有说什么就答应了我，这让我简直觉得吃惊。 林倩非常热衷于跳舞，她大汗淋漓的在舞池摇曳，时不时的来拉着全进一起。我有些拘谨放不开，就站在位置上随意扭动着腰身，算是感受了下现场的氛围。对于在家里压抑太久的我来说，这样感受下就已经很知足了。 10点多。全进有事要先走，林倩还没有玩到尽兴，说我们双方家里规定的时间都是12点回，这么早走就是浪费。全进知道自己的迪吧乱，他不放心我们两个女生单独留在这里玩，就带着九歌先走让景信留下来陪我们。 忽然，舞池中间人群躁动，周边吧几上坐的人都纷纷涌了进去。林倩激动的拉着我的手也围了上去。只见舞池的中间有个蒙着面纱的美女，穿着一身透视装正在翩翩起舞。她完全不在乎其他人调戏和口哨，就像是把舞池当了她自己的舞台那般，跳得自如。 林倩羡慕的盯着她说她跳得真好，虽然不是专业表演的，但这段位肯定比那些跳钢管舞的高多了。说着拉着我的手超中间挤了进去，说是要去和美女认识下套个近乎。 很显然，围在美女身边的都是男人，看莫名来了两个女的，她瞬间转过身来朝着林倩开始跳贴面。两人斗着舞，一来一去的熟悉了下来，林倩就开始主动邀请她等会儿跳累了过来喝两杯。 没想到美女欣然答应，一曲结束后就跟着回了我们的位置上。 她面上的纱巾始终不愿意接下来，她说自己脸上过敏严重，怕给我们看到了她不好看的一面。毕竟是带着敬畏心跟人家交往，林倩倒也没有在意。只觉得她肯赏脸来陪我们喝两杯，就已经是很给面儿的事情了。 林倩带着请教的姿态和美女聊了好多关于舞蹈的事，美女说她是从小就练习钢管舞，现在好长时间不跳都有些生疏了。 美女和林倩聊得很好，就拜托景信去她的位置上帮她把包拿过来，景信离开后我又跟着去了躺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林倩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到12点，念念不舍的说杯中酒我们就得回家了。 美女豪爽，端起酒杯就喝了个底朝天，我和林倩自然也没有落下。 美女的摩托车就停在门口，看着她骑着摩托车离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似曾相似。我和林倩同时反应上来，相互指着对方想要说她是谁，可我们张嘴半天都没能说得出话来。 哑着嗓子，发现我们好像都失声了。 049、充满危险 林倩急得站在原地团团打转，不停的比划着手势像是在问我怎么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嗓子里难受得像是要冒烟，口干舌燥就想要喝水。很显然，这一切都和我们刚才喝下去的最后那杯酒脱不了关系。 我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问林倩，刚才我和景信都离开的时候，她有没有注意到美女往我们杯子里放东西。 林倩说不知道。她刚才聊得太开心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们俩人都懵了，林倩和美女聊了一晚上，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是从最后她离开骑的那个摩托车联想到，很可能就是那天我和周乐跟王佩琪和林倩打群架的那天，骑车来帮了王佩琪的那个，周乐喊姐姐的人。 陆浒龙的短信发过来，问我在哪里，已经过12点了怎么还不回家 我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回消息，林倩拿我手机在上面输入：要不然我们都先回去吧，明天再一起去医院看看，我们到底是喝了什么。 林倩的心真大，我们这样的情况她竟然敢拖到明天再去看。可我不能啊，晚上回去免不了要和陆浒龙说话的，要是他知道才放我出来一天，我就又给惹出来乱子，肯定会发火。 是的，我有点害怕陆浒龙发火。 于是我拉着林倩，说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 只是医院晚上都是急诊，我们忽然间这样失身，需要检查的好多项目夜间都没有开设。医生见惯了生死，都觉得这种不至于马上死人的病没有那么着急，让我们明天等医院的检查项目都开了，再来检查。 无奈，我们只得各自回家。 折腾到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3点了，我以为陆浒龙会早就睡了觉，结果等我打开门，就看到客厅里面有一丝光亮，沙发旁边的落地灯还开着。客厅里面烟雾缭绕，陆浒龙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满都是烟头，他端着红酒杯，放着舒缓的音乐，这架势一看就是在等我。 我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就想要溜上楼，等我走到楼梯口，陆浒龙一声呵斥：“站住” 毫不夸张的说，我当时真的差点儿心都跳出来了。内心来讲我是害怕陆浒龙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会怕他到那种地步。他越是喊我站住，我越害怕他看出来什么，欲盖弥彰的更是要往楼上跑，我心想躲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去医院看看就能好。 陆浒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我抓了过去，拖到沙发边上问我：“你有没有看看时间，这都几点了走的时候我有没有告诉你，明天早上8点钟的飞机去上海” 我当时顾着高兴他答应了我可以出去玩，对他提的要求也满口就答应了下来，至于说要去上海的事。我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他这么一说，我心想完了，那我明天还怎么去医院 只是我的反常，怎么可能逃得过陆浒龙的眼睛他问了我几句话，发现我始终不开口并且一阵心虚的样子，整个人变得有些紧张的问我：“怎么回事，说话啊” 我摇头，指着自己的嗓子。用嘴型说晚上我们去唱歌把嗓子给唱哑了。 这样的谎言陆浒龙当然不可能相信，他让我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编写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天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看实在骗不过他了。才说我们去酒吧，可能被人下了药。 当陆浒龙看到我写的那些话时候，把手机直接仍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举起手就是一副要给我一巴掌的架势。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把脸撇开。以为这巴掌会真的落下来。 半响，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手还那么举着，然后用力的给了自己一耳光，“操。我他妈的就不该让你出门滚上去睡觉” 哪怕是对他自己下手，他那一巴掌也扇得很用力，那种悔恨和生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扭曲。我害怕的上了楼。在扶梯上还转过头来看了他好几眼，只见他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接连喝了好几杯酒才沉静下来拿出手机打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瞥了我一眼。吼道：“他妈滚去睡觉” 我溜回了房间，却又很不放心陆浒龙，觉得他刚才的状态有点反常。心里莫名涌出来了对他担心，再次悄悄的打开门出去。躲在楼上一根柱子的背后，他看不到我的地方。 就看到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端着酒杯，压低声音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你去招惹她” “你是不是不说今天晚上给她吃的什么” 听他说话的意思。大概他已经知道了给我们下药的美女是谁了，并且他还和对方很熟悉的样子。仔细回忆起来，如果真的是那天来帮着王佩琪的美女，周乐喊她喊姐的。 莫不是，她是陆浩的姐姐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陆浒龙才会和她有联系，她才会故意的接近我和林倩，在我们酒里面下东西。而她为什么会让我失声难道她知道陆浒龙这个暑假都在让我学习声乐。难道她知道陆浒龙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陆浒龙打过去的电话，当然不可能问出来什么。在挂掉电话后，他又连着打了两个，一个是让别人取消明天去上海的行程，给要见面的对面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另外一个电话，应该是打给医生的，让他马上过来帮我做检查。 我连忙回到房间佯装熟睡，大概凌晨的时候，医生来了家里给我做了检查，同时在我喉咙的位置打了支针。打完后我明显感觉好了好多，但是医生还是叮嘱我先不要开口说话。 那两天陆浒龙哪儿都没有去，就在家里守着我。守着医生给我治疗。偶尔他的电话响起，他会很耐心的告诉对方说，一定要好好给人解释，就说往后推迟一周，一周的时间肯定来。 一周，就是给我治疗嗓子的意思了。 只是一周后，他要带我去上海做什么，又要去见什么人我不得而知。 大概到第三天的时候。我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医院允许我可以小声的开口说话。而我和陆浒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还有个朋友也是这种情况，你能不能也帮帮她 “哼，做梦。”陆浒龙直接拒绝了我。 后来医生再过来打针的时候，我大概问了下他，他让我不要担心，我们吃下去的东西只是短时间会伤了嗓子，不会永久失声的。我那个朋友如果去正规医院检查，一样会恢复，只不过恢复起来要慢一些而已，大概要两个月才能够完全开口说话。而他的治疗，是让恢复期提前到一周。 我才算放了心，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倩，只是手机被陆浒龙摔了，而看他的意思。也没有给我换新手机的打算。 治疗到最后一天，陆浒龙让我去了楼下的练歌房，确定我能唱出歌来而不受到影响的时候，才打电话让人安排明天早上6点飞上海。 晚饭的时候我忍不住的问了他：“陆总，你能告诉我，给我们下药的那个美女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侄女。”陆浒龙抬头对我翻了个白眼，说：“快吃，吃完早点睡觉，这事不是针对你，别胡思乱想” 那个美女才是陆浒龙真正意义上的侄女，而周乐说的陆浩的死，陆浒龙和陆浒泽之间的争夺，想起来应该是他们家里比较复杂的事情。我哪怕再问，他也不可能告诉我的。 只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在陆浒龙的身边不是那么安全。反而像是，时时刻刻都充满着危险。 050、旋转木马 我以为去上海会有什么特别的人要见，或者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发生，但是去了后发现很平淡。 陆浒龙只是带着我去见了几个人，吃了个饭唱了个歌。整个过程中大家都表现得很客套，陆浒龙和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听起来有价值的话，就跟平常的应酬差不了多少。 只是还是在10点多的时候，陆浒龙就安排人带我回了宾馆，剩下他和那些人到底在谈什么事情。我不得而知。 我用宾馆的电话给林倩打了个，她那边还是没有办法开口说话，我只得把这个情况如实的告诉了她，让她不要担心，估计也就一两个月能痊愈。然后说那天回家我小叔很生气，把我的手机给摔了，导致我现在也打不通电话给她。 最后还很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林倩，我觉得那个人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林倩在那边吱吱呀呀的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挂了电话说那开学了再慢慢聊吧。 我们住在陆家嘴，站在酒店的窗户就可以看到上海的标志性建筑东方明珠塔。而上海的夜景是出了名的漂亮，尤其是我这种从小连泸市都没有出过的人，更是感受到了一股大城市的诱惑。 那一刻。我开始有了对大城市莫名其妙的向往。 但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我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要不是陆浒龙的出现，我还是一身的狼狈。来了大城市又能如何说不定，依然生活得如同蝼蚁般的，那么卑微。 让陆浒龙紧张的上海之行，实际上也就只有一天，确切的说就只有一个晚上。 第二天很早。陆浒龙就来敲开我的房门，让我收拾下准备带我去逛逛，问我最想要去哪儿 我想也没想的，就说自己要去游乐园。 陆浒龙稍微的愣了愣，你这么大，还去游乐园 “嗯，我想坐旋转木马。” 小的时候，我总是去陈素素家里看电视，看到电视上面大城市的孩子坐着旋转木马，我觉得那感觉肯定会特别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旋转木马就深扎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了大城市的代名词。 毕竟，那时候的我，除了旋转木马，根本不知道大城市的其他魅力。所以陆浒龙问我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去游乐园。 他应了我的要求。不仅带我去坐了旋转木马，还给我送了一顶花环呆在头上。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带着我一遍遍的不停坐，我大概细数了下，不下于10次。最后我们下来的时候，他直接趴在围栏外面像是要吐的样子。 后来他又带我坐了其他的好些项目，或者就是从小的一种情愫心里在作怪吧，我都没有坐旋转木马来得那么有感觉。 在到达机场候机的时候，陆浒龙接了个工作电话，听起来大概是在说，上海这边又要准备开一家夜总会。总之他接完那个电话后心情忽然好了起来，难得露出了笑脸对我说：“对了。你说你朋友也和你喝了一样的东西” “嗯。” “那等我们晚上回去你告诉她，让她每天坚持去医生那里治疗，我回去帮她联系好。”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认了好几遍才肯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想来。这次来上海办的事情应该妥了，而我在其中，应该是功不可没的。 我趁着陆浒龙心情好，就问他说，这个暑假送我学音乐，是不是打算高三的时候送我去学艺体 “不是，你在学校就专心学文化课，音乐我会请老师教你。” “哦。” 我发现我们之间的谈话总是进行不下去，我想问的问题问不出来，而问了陆浒龙三言两语就能打发我。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广播里喊登机，我才慌慌张张的跟着他身后。 来的时候没有晕机，可是回去的时候我却晕得要死，从飞机起飞开始我就难受得吐，一阵阵的恶心让陆浒龙在旁边都看不过去了，捂着鼻子很嫌弃的样子让我控制下。 可是，这种感觉怎么控制 最后终于不吐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就想要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倒下去就睡着的。反正醒来飞机已经平稳降落，我正躺在陆浒龙的怀里，他帮我在身上盖着毯子。 或者是我去上海的表现让陆浒龙很满意吧，他回到家里竟然给了我个最新款的手机，把给我看病那个医生的诊所地址给了我，让我给林倩发个消息。喊她明天开始每天10点过去。 我激动的拿着新手机回了宿舍，开机忙着给林倩编辑短信的时候，手机里的短信提示音一遍遍的响起。等我发完消息再一看，全是袁放发过来的。差不多有30多条短信。 都是在问我在哪儿，手机怎么打不通，他已经参加夏令营回来了，他想我。 重复再三的话。看得我也是心里一阵的激动和澎湃，连忙就给他回了个电话，躲在房间里小声的和他诉说着相思之苦。经过一个暑假，袁放在电话里的声音又有了些变化，不再是变声期那种有点沙沙的声音，而更像是变成了个男子汉。 “小乔，那你开学前还有时间出来吗” “不知道呢，小叔没说要让我出门。” “那你就给他说说呗。就说是我约你。他都见过我爸爸了，肯定也就代表不反对我们俩了嘛。” “我只能试着问问。” “要不然你等会儿就去跟他说吧” “嗯。”我忽然灵光一现，想起那个骑摩托车的女生，再次问了袁放：“袁放。你能和我说一件事吗周乐姐为什么那么怕那个骑摩托车的姐姐啊” “啊”袁放的声音里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再也没有回避我的问题，说：“她是周乐男朋友的姐姐，周乐一直认为她男朋友的死跟王佩琪有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姐总是很袒护王佩琪的。唉小乔，我后来反正很多版本都听过，这事儿说起来很复杂的。 或者袁放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和陆浒龙住的这套房子就是陆浩曾经住过的地方，他更是没有把陆浒龙和陆浩联系起来过。所以还在劝我说：“反正陆浩他们家的背景挺复杂的，我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和周乐聊多，被卷到那件事里面去。” “复杂怎么个复杂法”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啦，而且我也都是道听途说的，况且那天我们大家都喝了特别多的酒，陆浩游泳出意外这种情况真的可能会发生。人死又不能复生，我一直在劝周乐姐放下。可是她总是介怀着这件事。”袁放似乎不大愿意和我多聊陆浩的事情，继而把话题转开说：“要不然你现在去问问你小叔吧，他要是让你出来呢，晚上我们一起宵夜啊” 事实上陆浒龙并没有答应我晚上出去的要求，而是让我收拾下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要带我回我老家，帮我把家里的户口什么都给迁过来。既然现在是他在养我了，我的户口肯定是要来泸市的。 听到陆浒龙要带我回去。我肯定是激动的，太长时间没有见到妈妈了，总是很想她的。 还有陈素素，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已经随着陈万里进去而结束，没想到她竟然用了那么狠的手段。这让我对她狠得咬牙切齿，觉得如果陆浒龙跟我回老家的话，是处理这段恩怨的绝好机会。 这件事毕竟和陆浒龙也是有关系的，差点没了整个金豪。所以我没有什么担心的，直接找他说了我的想法和计划。 没想到听我说话，陆浒龙不屑的冷笑一声，问我：“然后呢然后你就等着陈素素继续来报复你” 我低下头，问：“那陆总，您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我都安排好了。” 051、纵火 【为推荐票满3000加更】 我原本的想法是，趁着陆浒龙跟我一起回了街上，直接以他是金豪老板的身份去找到陈素素。然后当着罗雪萍的面儿警告和威胁她，或者罗雪萍会和上次在全进那儿妥协一样，会想办法感化陈素素叮嘱收敛。 而陆浒龙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我瞬间一阵阵的脸红，想要问他是怎么安排的，只见他手一挥，让我早点睡觉。 陆浒龙买了很多的营养品和东西，塞满了整个后备箱，带着我一起回了街上。妈妈住回去了乡下，而街上去到乡下的路很窄。加上刚刚下过雨都是泥泞，我们把车停在了原来的家门口，选择步行着回去。 去乡下的路在上街，我们停好车后，不得不穿越整条街。 就看到陆浒龙左右手完全不空的走在我前面，我尾随者他走在后面，街上不时的有人和我打招呼。虚荣心作祟，我依然有种衣锦还乡的满足感，报以微笑回应。 路过陈素素家时，我看到她们家的店子依然还开着，罗雪萍正在整理着货架上的货物。抬头看到是我和陆浒龙，看我的眼神中闪过愤怒，怒瞪着直到我们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从罗雪萍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和陈素素一样，是恨我的。 而她们家的现状，也没有当初陈素素和我说的那样不堪。至少外表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 走到街头去到崎岖的小路上，陆浒龙怨声载道的说路难走，还在前面骂我傻。刚才那么走上来说不定别人会议论我是他养的情人，自己还一副得意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我脸一红，没敢接话。 外婆的家在大山深处，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接近两个小时，快要到中午的时候才赶到。远远的，就看到妈妈佝偻着背在院子里劈柴，她那孤独的身影看得我心里阵阵发酸，“妈” 她彻底的变成了个农村妇人，拴着脏兮兮的围裙，头发上全是木头渣子。听到喊声，她扔下手里的砍柴刀抬起头来，看到是我后。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才摊开双手哽咽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过才不到半年而已，妈妈老了不止10岁。她走路的步伐，都开始变得颤颤巍巍，头上的白发已经爬满，再找根黑头发很难了。 过了许久，她好像才看到站在原子角落里的陆浒龙，松开了我把目光转向陆浒龙，问：“小乔，这是” “你好，我叫陆浒龙。”陆浒龙在我开口之前。抢着步伐过来站在妈妈的面前，伸出手说：“我是宋小乔的捐助人。”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陆浒龙会这样向我妈妈介绍他自己。 陆浒龙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妈妈面前，向她解释说，年初的时候泸市市政府举办了一场企业家和学校贫困学生一对一的见面会。所有家里有困难的在校学生都会参加。也就是在见面会上，他选择了我和其他三个学生，将我我们资助到大学毕业。 陆浒龙的言谈举止得体，加上说的话又符合值得推敲的逻辑，糊弄我妈妈这样的人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他说完，妈妈直接就把她当成了贵客，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她。 事实上，妈妈除了养了两只鸡，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东西了。 外婆家我是从没有来过的，因为从我妈妈嫁给我爸爸后，几乎就和娘家断绝了任何的关系。印象中就只有外婆去世的时候我来过，而从镇上到山里就一条路，所以我们这次再来，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到。 和外婆去世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土墙瓦房，要说有变化。那就是土墙上面的裂缝更大了，房子给人的感觉更不牢靠了。妈妈体力有限，加上很多年没有做过农活，再要回农村来生活，看得出来很是吃力。 但她依然在坚持。 后来陆浒龙在院子里喝茶休息，我和妈妈去厨房里准备午饭。妈妈又苦口婆心的跟我说，这下是遇到了贵人，让我一定要好好学习。要不然就不只是没有出息的问题了，而是我对不起陆浒龙的资助。 我当然没敢给妈妈说实话，就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 妈妈很高兴，多少年我都没有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过了，或者是因为来了农村慢慢习惯了一个人，或者是看到我的未来有了希望。 吃饭的时候陆浒龙跟妈妈说了下，我要迁移户口的事。陆浒龙找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我马上面临高考，户口在城市的话会有更大的可能性加分，或者被好学校录取自愿。 在2003年，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的区别，比现在要大多了。 [奇^书^网][q i].[s u][w a n g ]．[ｃ C] 可能是年龄差距，妈妈怎么都不会想到，陆浒龙会和我有额外的关系，所以自然是欣喜答应。 那天下午，陆浒龙就带着我和我妈妈一起去了镇上的派出所。帮我办理了户口迁出。因为时间太晚，晚上我们只得在镇上住下。镇上的招待所条件有限，陆浒龙似乎有些不习惯，半夜打招说要回泸市，让我在家里呆两天自己回去。 我心里有点不爽，明明记得他来的时候还答应过我安排陈素素的事，但这就要走，又是演的哪出只是当着妈妈的面儿我不好多问。压在心里也没有说话。 招待所离着镇上的派出所不远，半夜我就听到警笛的声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案子没有当回事，可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和妈妈准备去汽车站坐车回街上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议论，说陈素素家里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凑上前去听他们聊。 只听人说。昨天大概是凌晨3点多，陈素素家里莫名其妙的起了火。他们家的后院堆了很多柴火，火势蔓延得很快，当时陈素素和她妈妈正在家里睡觉。据说一个都没有出来。 看得出来妈妈也紧张，听说是陈素素家里的事，拉着我的手就要快步走，嘴里念叨着说：“快走小乔。别惹事。” 胆战心惊的坐车回了镇上，果然就看到陈素素的家里已经被燃成了一片废墟，现场被封锁了起来。 只是，罗雪萍和陈素素，真的都被烧死了吗 警察在镇上挨家挨户的走访调查，问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意外的情况。看到我和妈妈也来询问了一番，不过我们昨天在镇上招待所住，一切都有记录，倒是简单问了几句就放我们走了。 我莫名的害怕起来，心想这件事会不会跟陆浒龙有什么关系。要知道纵火这种可不是小事，再加上我们镇上人少，发生这种事情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的。 只是我觉得。陆浒龙那么缜密的心思，不应该做这么鲁莽的事情吧 回去外婆家的路上，妈妈也是后怕的脸色煞白，她说庆幸自己搬到了外婆家，要不然说不定昨天被烧死的就是她了。 我问她为什么 她才有些不情愿的跟我说：“陈万里不是个东西，四处惹祸，人家家里的男人都不是吃素的” 妈妈说得有些隐晦，我大概也听明白了意思。陈万里四处勾搭人妻，惹怒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人，昨天晚上的事情妈妈猜不到陆浒龙的头上，就觉得是那些人的老公来报复了。 而事实上，我在家里小住了两天后，陆浒龙派车来接我的时候，我上街听到的关于这件事的版本，却又不一样 052、没有了苦慢慢享用甜 陈素素被围的水泄不通，以至于我们的车根本过不去，等了大半个小时，依然没有任何要疏通的迹象。司机上前去查看，才知道前面被封路了，正在勘察陈素素家起火的原因，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通。 听说在查起火原因，我马上紧张的问司机：“那你有听到说什么吗” “好像说是线路老化还是什么的，大概不是人为的吧。” 后来封路撤销后，我听到从热闹处往回走的人们在议论说： “真是作孽，罗雪萍在街上横行霸道半辈子，却落得这下场。看来真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可不是，听说她家那妞都不是陈万里亲生的，唉，这下高兴的就是乔淑贤了。” “她高兴个什么” 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没有人为罗雪萍感到惋惜，毕竟那个跋扈的女人，当年逼疯另外一个被陈万里胁迫的女人的事，在街上也引起过不少的争议。再加上这着实了就是一场意外。惋惜也没有用。 只是我心中依然不安，觉得那么巧合的一件事，难道真的不是陆浒龙安排的想起那天他还在嘲笑我的智商，这事儿总觉得有蹊跷。我无法想象如果到底是陆浒龙做的，他又是怎么安排和设计，当这么一场光明正大的火灾变成了意外。 而再次回想起周乐说的关于陆浩的事，只觉得自己不寒而栗。毕竟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纵然就是有千错万错。也不至于被这样举家灭门啊 回到家，陆浒龙正坐在客厅里泡功夫茶，看起来很有闲情雅致。我在旁边憋了一口气，愣是不知道开怎么开口问。 陆浒龙让我坐到他面前，端起一杯茶让我尝尝味道。 我根本尝不出来，觉得苦苦的很难喝。 他递给我一块饼干让我再尝尝这个。 那饼干我之前吃过好多次，不怎么甜，但是喝完茶后再吃，就觉得又香又甜了。 “感觉怎么样” “好吃。” “是因为喝了你觉得难喝的茶，所以觉得它更好吃了，对么” “嗯。” 我恍然明白过来陆浒龙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所有的过去都如这杯苦涩的茶，只有等它下喉以后，才会品到饼干更好的味道。而我所有的甜都是来自于陆浒龙，只要没有他。我就会一直喝那杯茶。 紧跟着，陆浒龙把茶杯里的茶全部都给倒掉，叮嘱我说：“现在好了，没有了苦，慢慢享用你的甜吧。” 没有等我开口问，陆浒龙以这样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告诉我，所有能让我苦的东西都过去。而陈素素家里起火，或者真的是他故意安排成了线路问题，又或者是他精心布置过的。 我没办法问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因为哪怕就是我问了，他也只能承认这是意外。总之，这事儿真的就这么了了。我和陈素素千斗万斗，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个直接而又暴力的方式，去结束我们两家人之间的恩怨。 我更是不可能傻到去和警方坦白什么，只能把这段给我带来过痛苦的过去。深深埋在心里。 可我明白，从这件事开始，陆浒龙已经紧紧的把我拴在了手心里。哪怕我是还完了他给我的债，只要他不开口我也没有办法离开他对我的束缚，毕竟这事儿他能做得如此隐晦，他也可以把任何事情栽到我身上。 陆浒龙在上海继续要开夜总会的事情终于落定，他几乎每天都在奔波忙碌，偶尔家里还会有人来谈事情，他总是坦然的给别人介绍我是他的侄女，然后拉着来人上楼去书房，一关就是一下午。 那算是我第一次目睹到他工作时候的状态，除了应酬就是看资料、做资料，跟平时的他完全是判若两人。偶尔夜深了我要睡觉的时候，看到他还在电脑面前忙个不停，我会帮他冲杯咖啡端进去，他总是头也不抬的跟我说谢谢让我早点休息。 我会在离开的时候多看他一眼。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的他，才不至于让我那么的害怕。 开学之前，陆浒龙应该是忙完了所有的筹备工作，跟我说他要去上海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平日我就住在学校，周末他会派司机来接我回家，另外帮我联系了老师补课。还警告我说：“最后一年，别他妈的给我惹出来什么乱子。听到没有” 我只能诺诺的点头答应。 心里有一半高兴的想，他是终于要离开了，就像是个马上要脱离家长管制的孩子，我像是重新获得了自由。另一半却是有些失落。觉得这个暑假和他的朝夕相处已经适应了，他这么一走是不是又意味着我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 高二我和林倩还有袁放的考试成绩都差不多，很自然的我们都分在了a班，但不是那种特别好的班。袁放说他妈妈有提到让他去好点的班，他说怕自己成绩跟不上老垫底，反而导致复习不好，于是也就按照普通的成绩分了。 能再分到一个班，我们仨自然都很高兴。尤其是林倩，报完名看到分班表就来找到我，激动的说：“小乔，我觉得你他妈的简直就是我的福星。跟着你继续混完高三，我一定能考个好大学。” 林倩的嗓子已经彻底好了，听不出来有任何的异样，她说她每天都坚持去那个诊所治疗。还说：“妈呀，这有钱人去的诊所就是不同，你不知道那儿停的都是豪车，那医生咔咔在我脖子上打一针。感觉马上就好了。那神奇，比我在公立医院去排队半天，再做雾化半小时的效果，来得直接多了。” 看着林倩描述的样子。简直把那个医生给说成了神医。 “要我说啊，这件事肯定是王佩琪那贱人，麻痹的，她自己不行了莫燃不行了。现在就不知道从哪儿找了那么个货色。靠，直接来就是猛药啊，要不是你小叔认识的那医生，我们俩这辈子都得变成哑巴。”林倩跟我去找教室的时候，骂骂咧咧的说着，“刚才我看了高二的分班表，压根没找到王佩琪那人，估计她是不敢再来市南中学。也不知道去哪个学校了。” 王佩琪转了校，陈素素也没有再出现在分班表上。 我想，高三怎么着应该也会平静的度过了吧 报完名下午，按例同样是买资料的时间，而我们这学期的资料比以往两年都多。我们仨到书店按照书单买下来，差不多都要200快钱了，堆起来的厚度更是让人抱着都吃力。 袁放刚开始直接把我的资料匀了过去他来抱，惹得林倩在后面追着他喊：“喂喂喂原子，你重色轻友哈，我他妈也是个女的啊，我他妈的也抱不动啊。” “啊你是女的”袁放打趣的回头，把手往林倩面前一伸，说：“那你说说清楚你到底哪儿像女的，我就帮你抱。” 林倩把资料往袁放的怀里一堆，干脆当众就豪爽的要扯开面前的衣服，“你确定你要看哦” “算了算了，你是我姐。” 一通玩笑的打闹，袁放让我们俩先去找个吃饭的地方，他把资料抱去教室放好后再来找我们。 林倩忍不住的在我面前嘲笑袁放是个怂包，说：“你看吧，就他这样儿你觉得像是开个苞的男人么啧啧，我觉得完全不像嘛，所以要不要我教你两招，啥时候把他给开了啊” 在书店门口分开，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刚走出不远，迎面就来了个熟悉的身影，我看了好几次都不敢确认，直到她站到我面前，喊了声：“小乔。” 我才惊得指着她问：“你是吴晓颖” 053、帮我创造机会 吴晓颖说嗯，我一直在等你，然后瞥眼看了看林倩，说我们可以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吗 面前的吴晓颖，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原来的圆脸瘦成了瓜子脸，眼睛好像也变大了一些，不是她离开学校之前的那种老实本分，也不是她去金豪时的那种风尘味。就是那种很舒服特体，大大方方的美女。 我和吴晓颖就近找了家奶茶店，点了两杯冰水在二楼的角落，吴晓颖指着自己的脸上问我：“小乔。我现在这样子，如果不仔细看是不是就认不出来了” “嗯，我刚才都是斗胆喊的，真的不像你了。” 吴晓颖会心的笑笑，说：“那就好，要是还能认出来就麻烦了。” 对于吴晓颖从那天晚上出事，中间消失的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事情我都十分的好奇。我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长相还能有变化的 “我脸上受了伤，被人送走治疗后做了修复手术，后期还美了容。”吴晓颖转头照着奶茶店贴在墙上的镜子，指着自己脸说：“喏，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开过刀的。对了，还有眼睛，我也开了眼角。” “那你现在没事了吗” 吴晓颖耸耸肩。看似很无所谓的说：“没事儿了啊，现在我跟着进哥在混，算是他那里唯一的女人嘛。” “啊你跟他混，你能做什么啊” “反正我这条命都是她捡回来的，只要他开口，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吴晓颖一副把自己的所有都拴在全进裤腰带上的感觉，她说她回去了一趟老家见了他弟弟，听他弟弟说起了我对他的关照，很诚挚的跟我说：“谢谢你啊小乔，以前的事算我对不起你，有机会我会报答的。” 过去的始终就算是过去了，吴晓颖没有错，错在她也是跟我一样，被人拿了把柄牵制而已。 吴晓颖跟我说的，和当初全进跟我说的大同小异，她在云南这段时间除了戒毒就是养伤。现在已经彻底的恢复了过来。书她是不会读了，就想着跟着全进的身边，帮他闯出一片天地。 末了，吴晓颖忽然抓住我的手，像是在替全进求情的样子，说：“小乔，你知道进哥对我们都不差，你也知道南湾码头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我偶然听说你和陆浒龙关系不错，要不然，你帮着打探下他那边的消息吧要是我们能帮进哥拿下南湾码头，也算是报答了些他对我们的恩情啊” 全进和陆浒龙都在争这个地方不假。但是对于具体的细节，我确实一概不知。听到吴晓颖说的，像是知道很多内幕的样子，我试探着问过去：“南湾码头现在不是重新规划了么” “对啊。接连着莫胜华的两件事一出，南湾码头短时间内肯定是在风口浪尖上。不过长远的发展来看，总是不可能让收购商直接从渔民手里直接拿货的，这对地方财政的收入也是损失。所以现在有关部门已经在修建批发市场，以后所有的鱼都要从市场里转达，而市场总要有人管理的对吧当然，有关部门是不可能再管理的，这就存在外包的关系了。” 吴晓颖说得很专心，看来她在这件事上面应该是下足了功课，一心一意的想要帮全进拿下市场。可是我想不明白，这明明是政府行为，跟全进个陆浒龙这样的个人，又有关系利益关系在挂钩 “大概年底市场就会对外招投标，但是目前的泸市来讲，有心也有力去拿的除了进哥就是陆浒龙了。其他的人要么就是没那么多路子，要么就是看不起那儿没打算。所以小乔。我来找你就是想着，你和陆浒龙关系近，能从他那儿第一时间打探到他在如何运作，不管付出任何代价，这次我都要帮进哥。” 吴晓颖说得很绝对，而我也听出来她的意思，她想要从我这儿知道陆浒龙在跟什么人运作，她也背后去。她是个豁得出去的女的。再加上现在的样貌变成了标准的美女，大有一副只要她出手，就没有摆不平的男人那种架势。 只是这确实很为难我，姑且不说我对陆浒龙的事情一无所知。哪怕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敢乱提供给吴晓颖。要不然被陆浒龙知道，我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紧紧的拽在了手里。 我敷衍着吴晓颖说，我会尽力的，但是最近半年陆浒龙都在上海不大可能会回来，所以能不能打探得到我也说不好。 吴晓颖眼睛一转。说：“刚才我看到你和袁放一起，听说你们现在关系不错要不然你帮我创造个机会，或者哪怕就是提供一次他外出的线索我和他偶遇，总能行的吧” “你是想” “放心。你只要从袁放那里套出来什么时候他爸会在外面，除此之外的什么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 不得不说，现在的吴晓颖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不仅是样貌有变化。言谈举止也比之前强势了不少。她循序渐进的诱导着我，但凡只要我有点犹豫的苗头，她马上又开始轮番对我劝说。 到最后，我所有的思维几乎都被她带着走了。只得点头答应说：“行吧，我试着去套套话。” “这就对了嘛小乔，你想想进哥以前对你那么好，为了帮你什么都丢完了。这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两句话的事情，但是却可能帮进哥打下一片江山啊。”说着，吴晓颖把她的手机号码给了我，让我抓紧时间。因为距离招标也就不到三个月了，她再抓紧运作的话，机会可就得被别人给抢了先。 被吴晓颖洗完脑，我觉得她说的其实蛮有道理，我虽然不能直接为了帮助全进去做损害陆浒龙的事情，但她说的那样提供个线索，让吴晓颖和全进能搭上袁咏。让他和陆浒龙公平公开的去运作关系，最后不管谁得了手。都跟我没关系。 所以回到吃饭的地方后，我和袁放谈话总是有意无意的绕到他们家里去。袁放或者也没听出来，反正顺着我的话就聊，说他爸最近忙得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天天都是半夜才回来。 绕来绕去，袁放说下个月他奶奶过生日，他们家所有的都要去到酒店为奶奶庆生。还调戏着问我：“你去不嘛，我奶奶可早都想要我找个女朋友回家给她看看了。” 林倩在旁边打趣：“啧啧，你奶奶可真时髦，就不怕小乔跟着你去，被你爸妈打断腿出来啊” “才不呢，我爷爷奶奶16岁就生下了我爸，她老人家觉得，传宗接代这种事情，就得趁早。”袁放解释着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暗自记下了袁放说的地点，但没有马上给吴晓颖发消息过去。经历这么多我已经学得谨慎了，对于吴晓颖今天来找我说的那些话，我不敢贸然就完全相信，我还得留个机会去考证。 之前景信开车送我把货交给陆浒龙那天留的电话，还一直在手机没有删除，于是下了晚自习，我给景信去了电话。他那边接起来不知道是我，粗狂而又礼貌的声音：“哪位” “我，宋小乔。景信，我想问下，吴晓颖是回来了吗” 景信和我之间倒是有什么都说什么，我问了下吴晓颖的情况，他就直接和我说开了：“是啊，前段时间回来的，现在就在进哥的迪吧里面陪酒。” “那你觉得，现在她对进哥衷心吗” “当然啊，她的命都是我们救回来的，现在就差以身相许了。前几天有人来查迪吧，她直接出面把那边的领导给搞定了，现在再也没有人来查了。”景信感概的说：“这女人就是好使哈，身子一送，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 054、是不是为了南湾码头 和景信接触不多，但知道他是个踏实的人，尤其是看人感觉挺厉害的。在六子出事儿的那天晚上，我就记得全进喝醉酒的时候和我提过，景信很早以前就跟他打过招呼，说要妥善安置六子，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妥善安置，六子就先浮躁起来。 所以听他那么一说吴晓颖，我自然也是信得过他的。 在挂掉电话后，我就把袁放奶奶过生日的消息编辑在了手机上，犹豫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发了出去。我始终被吴晓颖说得心动了。全进帮了我那么多，我是时候报答他一次了。 很快吴晓颖给我回了消息说感谢，如果事情办成，功劳有我的一半。 我只回了个：“他毕竟是袁放的爸爸。希望把握好尺度，别出格。” “收到，放心” 算是吴晓颖给我的承诺吧，我也相信她不大可能会出格，再说，袁咏也不是去查迪吧的那种小领导，他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应该不会是那种随便的人。 高三的压力真是名不虚传。从开校第一天各科老师就不停的给我们灌输一个理念，那就是我们已经计入了倒计时，所以从现在开始绝对不可以浪费任何一天的时间。大部分课程都会在上学期全部学完，基本到下学期就是复习加上题海战术。 而我们也不再享有正常的周末，每个星期六都要上全天，下午放学陆浒龙就会派人来接我回家里，星期天又有老师在家里给我补习。 转眼离袁放奶奶过生日的日子越来越近，虽然我一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其实没有什么的。但临到之前的那天，袁放送我回女生宿舍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袁放，我我想和你说件事。” “嗯”袁放轻抚着我耳边的垂发，我们已经熟悉得像是在一起了很久的恋人。 “你知道南湾码头的事吗” “知道一点，不多。” “前两天有个朋友找我说想要拿南湾码头，一再的求我问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和你爸爸单独外出。我”我不敢说下去，有些怯的看着袁放。 “你，就说了明天我奶奶过生日的事”袁放的眼神中，有些失望。 我点点头说是，但连忙解释说：“真的对不起，我朋友帮过我太多太多。我真的不想拒绝他。” “你那个朋友就是全进对吧” 我低头不敢承认。 “他妈老子问你是不是全进”袁放怒了，直接在女生宿舍楼下面就怒了，抓住我的手臂不停的摇晃：“宋小乔，你他妈的别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南湾码头” 正是放学的高峰期，回宿舍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我们，我试着把袁放往旁边角落里拉。到了后我显得有些没有底气的向他解释，说：“袁放，我真的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这种事情哪怕就是我不说，有心人要想知道也很容易的，对吗”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从你嘴里说出去” “恰好我知道。”我抬起头，看着袁放愤怒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他不管怎么对我好，不管怎么向我伸出援手，但是在发生什么事情的第一时间。他始终会把我朝着坏的不堪的方向去想。 袁放看我也有些生气，才没有把话接过去继续说，坐在旁边的花坛上点了支烟，连着抽完才冷静的把我拉过去坐在他的身边，道歉着说：“对不起啊小乔，我刚才是不是太激动了” “还好。” “别这样嘛。”袁放拽着我的手摇晃着，像个跟大人要糖吃的小孩子，“来，头伸过来，吻一个。” 有时候的袁放，愤怒得像个成熟的大男人，而有时候的他，又幼稚得像个孩子。心中的不快，随着他这样的举动，顿时烟消云散，嘟着嘴凑到他面前。他便如蜻蜓点水一般触碰在了我的唇边。 只是这么轻轻一碰，像是打开了我们体内所有的激动，他拉着我的手就要往更隐蔽的地方去。径直走到女生宿舍后面靠着围墙的地上，他才停了下来。用力把我抵在满是爬山虎的墙壁上，在我耳边柔声道：“小乔，我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吻过你了我今天晚上，就想要吻个够” “不对。他妈我为什么要问你的意见” 袁放完全是在自问自答，说完双手撑在我头部的两边，唇直接盖了上来。 还是那般的青涩，还是那般的甘甜。 那种大脑完全空白，行为根本不受控制的感觉，再次回来了。我已经顾不上想太多，只想要贪婪的享受这么片刻的温存。而袁放的手，已经开始慢慢的捧住了我的头。再慢慢的揽住了我的腰。 最终，手就始终停留在了我的腰部。 即使我已经感觉到他抵在我身上，发生的一点点变化，但是他也没有越过雷池半步。 我们就那么吻着。吻到我整个嘴唇都开始变得麻木，吻到恍惚间，有广播传来要熄灯的提示。袁放才终于松开了我，不舍的贴在我脸上。小声说：“你能上去应付下检查，再下来吗” 我的心乱了，彻底的心动了。 我想，我特别的想。只是。脑子里猛然浮现出那两天晚上的场景，我往后退了两步，说：“明天你奶奶过生日，你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 “不。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啦，赶紧回去把床弄好，我在这儿等你。”袁放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往宿舍的方向推。 我没有勇气去拒绝他。到宿舍三下两下铺好了床，就赶紧下来了。他还站在原地，冲我乐呵呵的笑着说：“老师刚刚进去，我们赶紧去小树林翻墙走。要不然被看到就麻烦了。” 说完，袁放拉着我的手就往小树林跑去， 我们像是做贼一般，沿着所有昏暗的道路跑，沿途不时的碰到有查完夜出来的老师，我们就赶紧趴在草地上，或者抱着一颗路边的树，等老师走过后又牵手跑。 等我们成功的翻出了围墙，他拉着我的手在街上一路的狂奔。那种自由自在不被约束的感觉，那种被各种作业和课本压抑了一个月的压力，在奔跑中彻底的被释放了出来。 只是，当我们跑到酒店准备开房间的时候。袁放摸了摸裤子兜，脸上呈现出了尴尬：“我钱包掉了。” 刚才急着收拾床下楼，我也根本没有想到要带够那么多钱，现在临了没钱，让我们两都愣住了。相视一笑，坐在酒店的大厅里袁放说他来想办法。他拨了宋飞和袁落的电话，结果因为太晚，人家都关机了。 我倒是相信吴晓颖这个时候没有关机。可是我向她借钱来和袁放开房，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况且袁放自己打了一通电话后，就干脆拉着我的手离开了酒店，然后凑在我耳边小声说：“要不然，我们去江边呆一个晚上吧据说江边有出租帐篷的，估计也不贵，我包里还有点零钱勉强应该能够。” 或者我和袁放的关系真的就只能仅限于此，我们运气差到去江边的时候，人家租帐篷的恰好就没有出来摆摊。袁放拉着我就坐了下去，仰躺在地上说：“也不冷，我们就在这儿吹吹风吧等会儿要实在困，我们就去找个网吧眯一会儿。” 深夜的江边，面前是江水身后是树林，那种感觉特别惬意。 尤其是和自己心动的男生在一起，他还撑着自己的头，那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宋小乔，你说ye战，是不是就是我们这样” 055、心中的期待 【加更】 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长时间才会放下俞老师，却没曾想在面对袁放炙热的目光时，我的心会再次噗通乱跳。曾经一度以为那是自己不专一是花心，后来才明白，其实我自己根本没有爱上过俞老师。 错把父爱当成爱情，错把关怀当成依靠。 总之，一切都是错 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很容易所有的情绪都会被带动，我仰头看着他那双透澈的眼睛，微微的笑着。袁放低头再次迎了上来，手不小心触碰到我胳肢窝，我咯咯直乐。然后我们就翻滚在江边。从这头到那头。 直到我们俩疯够了玩够了，才看着对方满身的沙哈哈大笑。 袁放指着我说：“宋小乔你鼻孔里有沙子，来我帮你掏。” 我说不要，我自己来。 “呸。在男朋友面前掏鼻孔，有你这样的女生吗”袁放乐着，把手伸了过来。 我说你鼻孔里也有沙子。 袁放忽然把我揽入怀，“可是我的心里没有” 除了动情的缠绵，任何的语言都不能够表达我们俩那种时候的激动。就躺在满是沙子的江边，袁放还是如从前那般的鲁莽，还是一如既往的到最后的时候，就激动的全身发抖。 林倩说过。他是害怕。 而我，想要去引诱着他，鼓励他克制住心中的害怕和担心。可是，我也没有勇气在他的面前，变成那个有丰富经验的女人。所以我只能陪他躺着，听他长吁短叹的说：“小乔，你说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面对你都会变成这样” 我调整着呼吸，让刚才所有的激烈都平淡下来，努力控制自己所有的情绪，问：“那你和王佩琪也这样吗” 袁放坐直了身体点了支烟，暗夜中烟头的光亮在他的手指和唇边来回的游离，划出一道很美的弧线。他看着远处的江边，过了许久才悠悠说：“我其实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我就，就那个了。” “嗯” “而且每次和她在一起我都喝醉了，第一次的时候我看到床单上有血，我就以为直到上次，我才知道那次她是来那个了，所以，我不确定” “那你不是和宋飞还去过彩虹桥吗” 袁放忽然羞得低下了头。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跟我说，去彩虹桥的那次是嘴。 看来林倩全部都给猜中了，袁放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对女人是一窍不通的。而王佩琪正是利用了他的不懂，利用了他喝酒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性格，一次次的把把他困在自己的身边。 因为王佩琪知道，袁放是个有责任有担待的人，只要睡过，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之前因为是林倩的揣测，我还抱着一丝的侥幸希望袁放真的是他和王佩琪甚至是和彩虹桥的女人有关系。那样至少我心里会平静些，可是当真的听到袁放亲口跟我说这些，我再次觉得。自己跟他比起来，有些脏了。 我胆怯的问了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和俞老师的事情 “我知道啊，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是那种轻浮的女生。对吧”袁放信心满满的看着我，像是想要在我的眼神中寻找到肯定的答案。 从他的回答和眼神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如果我说我是那种轻浮的女生，他一定会很失望的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跟我说他不在乎。而实际上他的心里，和袁落在乎林倩打过孩子是一样的。 所以，我只能继续骗着，点头违心的承认。 这样我在他面前，至少还是个美好的幻想和纯洁的期盼。毕竟从陆浒龙是我小叔帮我洗白开始，我得到的袁放这份爱情，都是靠着谎言而来的。 总记得林倩的那句话，未来，关我屁事 袁放动情的抱着我，说其实他每次到那个时候，就总是害怕我痛。他听到别人说，女生那种时候会特别的痛。有的严重到痛得几天都不能走路。所以每次他想到我痛得不能走路，就感觉到特别害怕，而一害怕就会发抖，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那天晚上，我们也没有去网吧睡觉，因为就那么躺在江边聊天，都觉得时间好像不够用的样子。他跟我聊他的小时候。聊他从小都被他爸爸打，聊他家里总是来很多奇怪的人给他爸爸送礼。 反正他能想到的，都毫无保留的跟我说了。可我没什么跟他聊的，因为张口都是谎言，所以我也只能默默的做个听众，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说话的时候伴随着心跳一上一下的。 江边尽头开始有了火烧云，天亮开了。我们得准备回学校。 袁放不舍的把我按在他的胸前，像是在加油鼓气的说：“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们都好好努力，到时候一起考上其他地方的大学。这样。我们就彻底离开泸市这个鸟地方了。” 我问他想去哪儿 他想了想，“上海哦不，成都” “嗯，成都。” 那个离泸市并不遥远的省会城市。在那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种在了我们的心里。 袁放早早的请了假，去参加他奶奶的生日宴，剩下我上课的时候就不停打瞌睡。中午饭都没吃。趴在桌子上就睡了个昏天暗地。林倩帮我带了份土豆，打趣着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偷牛了 我有气无力的回答说，跟袁放去江边呆了一晚上。 林倩手撑在课桌上期待的问我：“啊战了” 我摇摇头：“没有，他还是那样子。” “靠。那你主动点啊。这年头，男上女隔层山，女上男他妈隔层纱啊。” 反正和林倩之间也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我干脆就把昨天晚上袁放的反常举动都告诉了她。包括南湾码头那事儿。倒是林倩听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说：“这不是很正常么，就像你说的，哪怕你不跟人说别人也早晚会知道的嘛。” “唉。我觉得袁放可能很介意这种东西。” “妈的，改天我找他谈谈，再说全进那哥们儿真是个潜力股，别说南湾码头，以后泸市所有的码头他都可能拿下。”说起全进，林倩满脸呈现的都是春心荡漾。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呢” “你才喜欢上他了。”向来大大咧咧的，对这种事情都敢于承认的林倩，忽然变得娇羞起来，转移了话题说：“但是小乔啊，我觉得这件事你还得让全进知道，还有你小叔。你想想，两边都是对你不错的人。你得罪哪个都不好，反正他们生意场上的事情，让他们公平竞争好了。” “啊还要告诉我小叔” “当然啊，要不然他以后知道，岂不是就成了你帮着全进出卖他的关系了嘛” 林倩分析得有道理，我想着周末回了家，等陆浒龙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得好好和他说下这件事。然而那个周末。恰好陆浒龙就回来了，并且还亲自开车来学校接的我。 就在校门口，我在好多同学羡慕的眼中上了他的奔驰车。就像以前周末我出校门，看到那些小汽车来接其他同学那样的羡慕，从没想过，我有天也会有这样的待遇。 那天的陆浒龙脱下西装，穿了一身稍微休闲的商务装，米白色的上衣衬上暗红色的小茉莉，看起来超级有品位的样子。我坐上副驾驶就问他，不是说要很长时间才回来了吗 “怎么，你就希望我永远不回来，你成脱缰的野马没王的蜜蜂，就好了”陆浒龙没好气的说，“系好安全带” 陆浒龙带我去了望江楼，是泸市很高档的一个游轮酒店，在北湾码头。他说晚上有几个重要的人要见，然而去了个豪华包间，看到里面就只坐了一个人。 那个骑摩托车的美女 056、你和袁放有没有 这次她没有带着面纱，但再次确认也能很容易就看得出来，那天晚上来酒吧里的人就是她。因为那双犀利得像是能洞察到一切的眼睛，加上她的整体气质，再也不大可能有其他人有了。 当我确定是她后，很明显的往陆浒龙身后一缩。 很显然，陆浒龙的脸上也全都是惊愕，“你怎么在” “你约了我呀” 陆浒龙拉着我的手阻止我继续往后退，盯了下神阔步走上前，坐到主宾席的位置上，示意我坐在他的旁边。然后慢悠悠的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绅士的递到美女面前：“那么。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美女端正的坐着，看着不看的说：“最贵的。” “好。”陆浒龙收回菜单直接递给服务员：“把你们单子上面单价超过100的，都来一份。” 等菜上上来，摆满了满满一大桌。除了沾碟。我基本都喊不出来那些菜的名字，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盘盘我一口就能吞下去的东西，心想妈呀，这得要100多 美女看到我的表情。很藐视的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小叔，该不会是你把家门亲戚都得罪完了，就想要找这么个土包子来满足你的亲情欲吧” 听到她叫陆浒龙小叔，我也就不再奇怪了，她就是陆浩的姐姐。 “陆涵。”陆浒龙的声音很低，可说出来的力道却很大，像是在呵斥着阻止她。 “ok。”陆涵闭了嘴。换了张嘴脸很严肃的说：“那我们就来谈谈，收购金豪的事情吧。” “谁告诉你，我要卖金豪” 陆涵从身后的文件夹里拿出几份资料，丢到陆浒龙的面前道：“这些数据你忽唬得住别人，但是吓不到我。要知道，金豪可是你从我爸的手里拿走的，在你拿走之前的营业额是怎么样的，现在又是怎么样的我想来，你心里该是比谁都清楚的吧” 陆浒龙盯着资料看了半天，脸色开始一变再变。半响，他才合上资料问陆涵：“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哼，这个你不用管。小叔，你要知道我长大了，我不会像我爸那样糊涂。该是我们家的，你永远不可能抢得走”陆涵盯着陆浒龙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亲的叔侄女。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陆浒龙也没去解释，轻轻的把资料丢回到陆涵的手里，说：“那对不起，我不想卖了，好么” “看来你也就是个纸老虎嘛，怎么着之前看到有冤大头好欺负，就急着把烫手山芋给脱手转型，现在一看冤大头把资料转交给我，就怂了”陆涵激着陆浒龙，似乎有点儿强买强卖的意思。 我大概听明白过来，陆浒龙不知道什么原因要把金豪高价转卖给他人，而原本今天晚上是约好和对方来谈价格的。可是来了之后。发现对方已经把所有资料都转到了陆涵那里。而陆涵太了解金豪的所有事情，价格自然上不去，还想要打压着用低价给收回来。 陆浒龙的如意算盘打丢，他自然不可能贱卖金豪。 从他们来来回回的对话中。我听得出来那隐藏的火药味，似乎随时可能一触即发就爆炸。只是他们都在隐忍着，保持表面上的平静。这么一来，我似乎也理解了为什么之前陆涵要给我下药，她不想要陆浒龙带我去上海把事情谈成，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件事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最后陆涵威胁着陆浒龙说：“小叔，你可要想清楚一些，如果你今天不愿意和我好好谈价格，你确定以后你想出手金豪的时候，还能卖的出去” “行了陆涵，都是一家人别耍小孩子脾气，你要是现在毕业了无聊。就去帮着金豪打理一下，反正我最近都在上海忙着。”陆浒龙的语气终于软了些，给了陆涵台阶下着，说：“按照业绩分你股份，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么收来收去的可就见外了不是” 陆涵猛地在桌上拍了下，站起来指着陆浒龙的鼻子就毫不客气的说：“谁跟你是一家人从我弟弟死的那天开始，我们陆家就没有你这样的人陆浒龙我告诉你。我陆涵这辈子就扭着你不会放了，不让你拿命出来偿还，也要你一无所有” 陆涵说完，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还有你，个小贱逼，你以为陆浒龙就是真的把你宠上天了你最好去厕所照照镜子看看你那鸟样，有什么资格会让一个男人这样子对你。你他妈的还不是给人当” 陆涵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浒龙抬头就是一个耳光给扇了过去，厉声道：“住嘴” 在陆涵还没有反应上来的时候，陆浒龙抓着我的手就往包间外面走，走到门口扭头说：“陆涵，有的事情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你还小，别那么快在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这样对你不好。” 陆浒龙在前面走得飞快，又死死的拉住我的手，我不得不在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节奏。 看得出来陆浒龙一直在隐忍着什么，他没有对陆涵发火。但是却把火发到了我的身上。上了车，他就吼我说：“宋小乔，你他吗的吃饱了撑的吗没事儿跟袁放出去开什么房” 陆浒龙明明这段时间都去了上海，明明那天晚上我和袁放去开房的时候都没有带钱而没有成功，但是他却什么都知道。我就觉得，好像他无时无刻不在我身后，盯着我的行踪一样。 但是，我还是理直气壮的回应了他：“我和袁放正常谈恋爱。开房怎么了” “你他妈开房就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吗”陆浒龙的声音依然很大，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听得我耳膜都发痒。 我挠挠耳朵，不爽了：“我知道你那正牌侄女给了你气受，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把火撒在我的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陆浒龙一副跟我说不清楚的样子，挥挥手发动引擎，把车开得飞快。不仅如此，他急着在车上的时候就给人打电话，让人彻查这件事，到底是谁把信息透露给了陆涵。 一路上陆浒龙都阴沉着脸，怕得我大气都不敢踹一下，更是不敢和他说吴晓颖回来想要去找袁咏的事儿了。等回到家里，他就接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大概是说已经查到了这件事。 我溜回了房间做作业，等把作业做完洗了个澡，想着陆浒龙应该不会上来找我了。就直接裹着浴巾就躺在床上，和袁放发短消息。 随着我们在江边的那天晚上。袁放给我发的消息越来越露骨，对我的称呼也开始从小乔到宝贝再到小妖精。虽然是情侣只见再肉麻不过的情话，但是每字每句都看得我脸红心跳。 正在我捧着手机聊个没完没了的时候，陆浒龙忽然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大步流星的走到我床前，指着我的鼻子问：“宋小乔，你他吗的和袁放做了没有” 一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 “老子问你和袁放做了没有” “没有” “到底有没有” “真的没有” 陆浒龙爬上我的床，整张脸盖在我的脸上，在距离我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掐着我的脖子那么直挺挺的盯着我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有没有” 没做过的事情我心中坦荡，毫不惧怕的盯着他的眼睛，坚决地说：“没有” “以后不准跟他出去过夜，听到没有” “好。” 057、金豪卖不卖 刚才在我们相互挣扎着他要控制我我要逃离的过程中，我身上的浴巾不知不觉的滑落了下来。 他瞟眼看了看我，哑着嗓子说：“穿好” 我的脖子刚才被陆浒龙捏得有些痛，看他总是对我那么凶巴巴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爽。撒气着把浴巾遮在身上：“陆总，你不让我和袁放睡，难道不是” “滚。”陆浒龙低声吼道：“睡你我还没那个兴趣” 在陆浒龙面前这么自讨了个没趣，我顿时就觉得自己把人丢到了姥姥家。撇过脸有些不悦的说，“那既然我和袁放是正常的恋爱，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出去” “我洗白你不容易，别他妈的再把名声给毁了，到时候。神都救不了你” 原来，陆浒龙是这个意思。他怕我和袁放现在就去外面过夜，早早的被袁咏知道了，会觉得我是个不检点的女孩子。那么他潜心计划的事情。或者就会受到影响吧 后来陆浒龙就离开了我的房间，什么也没有做，走的时候还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些，又变得柔声说。晚上不要开那么低的温度，要不然感冒了会耽误学习的。 只是他离开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失眠就想要上厕所，这是我的通病，恰好我房间没有洗手间，我只得穿上睡衣去外面。来来回回几次，都看到陆浒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喝着闷酒。然后低头在看什么资料。 大概是第多少次出门去厕所我已经记不得了，就听到陆浒龙在楼下喊我：“睡不着那就下楼来。” “哦。” 我应了声，下去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面前堆满了烟头，和厚厚的资料。 破天荒的他竟然问起了我：“你觉得，金豪卖不卖” “我不知道，陆总您比我聪明许多，自然有你自己的打算。”我敷衍着说。 “你是去过金豪上班的，你也了解里面的东西。你知道现在有关部门打击越来越严格，如果转型肯定会损失原有的顾客，但是如果不转型，接下来袁咏新官上任的几把火，无疑就会烧到金豪来。” “嗯” “所以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陆浒龙到底是怎么了，他从来不会跟我说半点其他的事情，但那个时候他却条条是道的跟我分析起来，还来征询我的意见。 我大概也听出。陆浒龙是想要彻底的翻盘重来。也就是很多人在刚开始用不是那么磊落打着擦边球的方式赚足第一桶金之后，就会考虑着把以前的血迹都洗干净。用这些钱做正当生意，当个正当的商人。 只有这样子才能够走得更长远，否则就会像莫胜华那样，最终什么都留不住。 是，金豪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袁咏抓政绩的第一步，就是收回了南湾码头，打了黑，那么第二步，不出意外的就会要扫黄。 陆浒龙果然看得更长远一些，但是他貌似又不大舍得低价再送回到陆涵的手里。最初他拿过金豪一定是很辛苦的吧毕竟陆涵口口声声说是陆浒龙害死了陆浩。 那天晚上我陪着陆浒龙聊了很久，他是第一次那么跟我聊天。和我分析卖或者不卖金豪的利弊。 我心里明白，陆浒龙其实也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或者他就是想要找个人来说说而已。毕竟认识了这么久，我觉得他身边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连那个什么秘书，也好像都和他意见不统一的样子。 也许，他的内心是孤独的。 我始终还是没有向他说吴晓颖回来的那件事，因为他难得和我那么聊天，我有些担心我说过之后会破坏我们的氛围。想着不行就再等等，反正离招标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陆浒龙就知道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他看似无意的问我：“吴晓颖回来了” “嗯。” “她找来过你” “是，她的命是全进救的，你也知道全进也想要南湾码头，所以吴晓颖想要帮他。我说过你们俩都帮过我，我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方。所以她来找到我，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哦。然后你就告诉了他袁放奶奶过生日的事” “是的，我只告诉了她时间地点，剩下的我就不管了。” “哦。”陆浒龙看似平静的应着，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难堪的要死。他一旦脸上有那种神情就代表是生气了。只不过，他没有再当着我的面儿爆发而已。 那两天恰逢了国庆放假，以前放七天的我们现在就只放三天了。 陆浒龙说要给我放一天的假，所以那天补课老师都没有来。不仅如此。他还一反常态的给我拿了钱让我出去玩，说今天晚上没有时间限制，随便我什么时候回来都行，但是有一点不可以和袁放在外面过夜。不可以惹事。 恰好袁放那天有一场比赛在安中打，而我如果去安中的话一天来回显然不够。只好给林倩去了电话，问她在哪里 林倩忙说：“我在进哥这边呢，你来不来啊小乔” “啊。你怎么跑那边去了” “昨天晚上不是狂欢嘛，就带哥们儿去了进哥的迪吧，结果他妈没忍住喝多了，进哥让人把我给抗回他家里来了。”林倩说话都还有些不清楚，看样子昨天晚上是真的喝了不少。 我说那行吧，是在仓库那地儿吗 “是的，那你要过来，我就先不急着走了哈反正这两天我家里也没人。趁着放假好好玩儿下，才有动力继续学习嘛。” 出门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全进的仓库，赶到的时候院子里正架着支架在杀羊。林倩说一早仓库就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一头羊。反正也没人认领，大家琢磨着干脆就把它给杀了。 我找了一圈，没看到全进和吴晓颖的身影，问林倩他们去了哪儿 “不知道，早上我醒来就没看到人了，估计出去忙了吧。” 六子在原子旁边的打磨房，正在抛光着一块玉石，我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六子抬头憨憨的冲我笑了下。又低头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心里一阵酸楚，六子不能说话了，还能这样死心塌地的干活儿，也真是不容易的。 景信和九歌把羊杂和羊头炖了锅汤，剩下的就在火上烤着，林倩在里面的电脑上打游戏，我闲得没事儿就到处瞎转，跑到烤架旁边帮着景信刷料。 “那天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把袁咏的行踪告诉了吴晓颖是吧” “嗯就是，我都还忘了跟进哥说这事儿，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吧，但是等会儿你千万别和他提哈，有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成，你要直接告诉他他面子上挂不住的。”景信一边翻着烤羊，一边说：“你也知道进哥的心思，他要面子。不愿意你出头帮他做什么。” 大概到中午什么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全进开车和吴晓颖回来了。吴晓颖鬼鬼祟祟的进了有电脑的那房间，就听到林倩一边往外走一边抱怨着说：“哎呀，人家才开始玩游戏那女的就来把我赶走了。搞什么飞机嘛，还把门都锁了。” “玩游戏重要还是喝酒吃肉重要”全进偏头对林倩说。 就见林倩一乐，腼腆的在全进身边坐下来，“当然是喝酒吃肉重要啦。来来来，兄弟们都围过来吧” 只是我们才刚坐下，就听到里面传来吴晓颖的尖叫声，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酒杯朝着里面跑去，等打开门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吴晓颖满头是血的趴在电脑桌上，一动不动。 全进瞄了一眼电脑的主机，大喊一声：“不好，给我追” 058、光盘被抢 仓库是瓦房，吴晓颖头顶的地方瓦片被人取了下来，有人从那里下来办了吴晓颖之后，再从那里逃走。而他们到底是想要取走什么东西，除了全进和吴晓颖，我们谁都不知道。 全进带着弟兄们分几路，一些从屋顶那个口子走，一些从外面的大陆上往外追，几下房间里就空得剩下了我和林倩。 吴晓颖倒是在全进他们离开后就醒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反应也是看电脑的主机，当发现上面空了的时候，捂着脸仰头大喊：“完了” 我和林倩都担心她的伤。安慰着让她先别着急，全进他们已经出去追了。 吴晓颖拒绝了我和林倩帮她处理伤口，只见她从床下面取出药箱，拿出酒精直接就倒在了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愣是没有叫出声音，然后往头上洒了点什么粉末，就说自己没事儿了要跟着出去追人。 看着她的神情，我的心里都揪着疼。 林倩拉着吴晓颖说你还是别去了吧，一群大老爷们儿的，你这身上还有伤呢，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吴晓颖哪儿可能听我们的话。用块纱布捂着头，衣服上都还是血迹都没来得及换，就跟着跑了出去。 “啧啧，这哪儿是女的啊，简直就他妈的是女金刚嘛。”林倩看着吴晓颖的背影感叹道。 丢了的东西，对吴晓颖和全进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否则，全进不会在事发的第一时间连吴晓颖的生死都不管就追出去，吴晓颖也不会在醒来后连自己的伤都不顾也跑出去。 房间里收拾着满地的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瓦片，还有地上吴晓颖的血迹。我和林倩想着也不能帮他们做什么，干脆就趁着是期间，把这儿给收拾好吧。 等我们弄好，景信已经回来了，看到我们手里还拿着扫帚，大喊：“你们在干什么” “这么乱，我们给清理清理啊” “别动”景信抱着异样的目光盯着我们俩，说：“这是现场，现场懂么所有东西都被你们给破坏了，还怎么搞” 潜意识里。我依然认为全进他们这些人，都是那群害怕和警察打交道的，所以哪怕是吃了亏，也会用道上的规矩来解决。而景信这么一说，我和林倩吓得仍掉手里的工具，说那可怎么办才好啊，对啊，家里来了贼又出了事，可不是第一时间要给报警么但是我们，却把现场给破坏掉了 正当我和林倩愣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全进和吴晓颖带着兄弟们赶了回来，谁也没有了心情再去吃院子里的烤羊。都站在仓库里像是在等着全进发号施令。 全进让景信把林倩先送回家，然后吴晓颖把我带进了刚才的房间里。 刚进去，吴晓颖就把门反锁了起来，直接甩给我一耳光：“宋小乔。我他妈真不知道你是这种势力的女人” 我捂住脸一脸发懵的问：“怎么回事” “操你妈的，进哥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吗你他妈的回头好好想想，要不是她的话，你他妈的早就被人搞死了好吗别以为攀上了陆浒龙你就成了凤凰，想想你当草鸡的时候，是谁在为你流血”吴晓颖愤怒朝着我左右两边不停的扇耳光，似乎哪怕就是这样，也不足以发泄她心中对我的愤恨。 我抬头抵挡着她扇过来的手，她见我挡，干脆抬起旁边的凳子就要向我砸来。我大喊着说：“吴晓颖，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啊，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我们大家伙儿一起找啊你现在对我发脾气，丢的东西就能回来吗” 外面传来敲门声，伴随着全进的喊声：“吴晓颖你别乱来，把门打开。” “进哥。今天这事儿你别管，为了那视频我们废了多大的劲，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没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她宋小乔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你舍不得和她翻脸收拾她，那就交给我来” 全进还在外面喊，但是吴晓颖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举起凳子就要朝我砸过来。 我顺手捡起旁边的钢管，对准了自己的头。说：“好，吴晓颖，只要你今天能给我说出个道道，说我宋小乔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了全进，你说出来只要我服，我他妈的自己爆头不用你动手” 我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全进的事，哪怕就是陆浒龙当初试探着威胁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松口 “林倩那婊子昨天喝得烂醉来了仓库，今天你就跟着来了，紧跟着贼就来了。光盘里面的东西，除了陆浒龙再没有第二个人会感兴趣。你敢说这事儿会跟你没有关系”吴晓颖终于冷静了下来，愿意摆着姿态和我好好说话了：“当初我让你告诉我袁放他奶奶过生日的地方，你吞吞吐吐半天不说，还找景信试探我。就凭着你这些，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人品” “全进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人，他看不清楚你，我作为个女的还能看不清楚。我敢保证。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对全进衷心的女人了，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 “光盘里是什么” “可以威胁到袁咏的证据” “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是陆浒龙拿走的，而不是袁咏找人来拿的” “哼。你他吗的当我傻啊袁咏如果知道有这样的光盘，以他的段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方式”吴晓颖抱着胸站到我的面前，食指戳着我的额头一字一句的说：“宋小乔，如果不是你和陆浒龙勾搭着来拿的，如果你还有点点良心，他妈最好在短时间内，把光盘从陆浒龙的手里给我们送回来”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陆浒龙这样子做，确实让我有些看轻他。想要的证据，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反而要用这种明抢的方法” 全进最终在外面直接把门踢开。闯了进来拉走了吴晓颖让她先冷静下来。吴晓颖看着全进这样的态度更是窝火，但又没办法跟全进发脾气，仍下手里的凳子就冲了出去，隔着玻璃窗就能看到她去了院子里，拿着酒瓶在灌酒。 “对不起啊小乔，吴晓颖她心太急了，你刚才没受伤吧” “哥，你相信这件事是我吗” “怎么可能是你呢。” 全进越是这样子相信我说些关心的话。我心里就越是难受。一遍遍的回想着吴晓颖刚才说的那些，我忍不住的想要回去问问陆浒龙，这件事到底跟他是不是有关系 所以午饭也没有吃，我就让景信送我回了市区，再打车回了陆浒龙的家。 等我那钥匙打开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和陆遥坐在餐桌上吃饭，还一副谈笑风声的样子。只是看到我，两个人的对话和动作同时都停了下来，陆遥的手里还拿着一直螃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脸开始一点点变得扭曲。 陆浒龙的筷子悬在半空，看到我的神情也是满脸的不自在。 我大脑完全空白，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才小声道了声：“对不起，你们继续。”然后关上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我为什么就那么笨呢在泸市，陆姓本来就是个小姓，陆浒龙陆浒泽陆浩陆浩陆遥，他妈都是一个姓好么而陆浒龙和陆遥那副亲密无间的样子，不是亲兄妹又会是什么 那么陆浒龙从一开始接触我 059、还是舍不得死 我狂奔着跑出了别墅区跑到江边上，直接就下了水蹲坐在水中，当下半身都感觉到冰凉的时候，我整个人才终于清醒了过来。犹如当头一棒，那么重重的打在了我头上，把我从梦幻中拽回到现实。 细细回想起和陆浒龙认识的过程，顿时就恍然大悟，所有曾经想不明白的疑团。在那个瞬间彻悟 在莫哥的淫威之下，陆浒龙以不知道什么样的名义叫走了他，使得我暂时的脱离了危险，而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需要来到金豪上班。他知道俞老师为我交完了高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他需要用另外的方式来让我沦落风尘。 不仅如此，我还是他很好的可以利用的工具，他利用我去见了莫哥，利用我拿到能让他坐牢的证据。那天晚上在船上，他的目的是真的就要我死当时改变主意，并不是忽然良心发现，而是他觉得让我就那么死去不过瘾，他要留着慢慢玩我。 事实上他的目的达到了，一步步的让我陷入最绝望的境地，再一次次的把我拉出来，如此反复。 打着为我洗白的名义，实际上是为了勾搭上袁咏，拿下南湾码头。 打着要让我恶补音乐只是的名义，实际上要带我去上海，跟他的投资方炫耀。金豪的坐台女是这么的有才。他的培养计划是多么的成功，用我作为活生生的例子，让人家看到他的势力和魄力，心肝心愿的和他合作。 所以所有的一切，看起来是在关心我是在对我好，实在给我提供了避难处，实际上，他就想要我达到周围都没有人依靠，而只能依靠他的地步。这样，他达到所有的目的之后，能随随便便的像捏死个小鸡儿一样的，把我捏死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不相信陆浩是陆浒龙弄死的话，那么这一刻，我彻底相信了。他的心思缜密到，连他的亲哥哥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草鸡呢 千错万错。都是和俞老师在一起的错，不该那么早的去贪恋关怀寻找依靠。那么他不会离婚，不会惹怒陆遥，更不会牵扯到陆浒龙。 是的，陆遥那个强悍的女人，在最初的时候一副恨不得能杀了我的样子，但是真的到她离了婚的时候，她却又那么轻而易举的放了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 还有高利贷，恍惚间记得俞老师曾经和我说过，那些钱是给陆遥借的。可是最后，高利贷却找上了我家的门，更奇葩的是回到泸市。陆浒龙就告诉我说，他已经拿回来了我家的房产证。 我不敢往下继续想，越想越觉得我的未来充满的昏暗。我低头把整个头都埋在了水中，屏住呼吸直到最后的极限。忍不住才抬起头来，深深的呼吸两口。 觉得，我还是没有勇气就这么了断了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有人对我好，我去接受了去爱了，就踏错那么一步，就要让我遭受这么多凭什么别人都可以过得一帆风顺，选错了爱人就可以翻牌重来，而我就要在这个旋窝里打转 我在冰冷的江水中坐到半下午，陆浒龙才找了过来，来就直接拽着我的手要把我往家里拉。 我失望的冲他喊：“不会我不会，我就是反悔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的户口本在我手上，你家里的房产证在我手上。最重要的，那天晚上陈素素家起火的证据，也都在我手上。走不走的，你看着办吧”陆浒龙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直接就把选择权抛给了我。 其他的对我来说或者都不重要，但是最后那天，真的是我的命脉，毕竟我不清楚他手里有的是什么证据。单单是关联到我都好说，但如果关联到了我妈妈 我还是站了起来，全身湿漉漉的走到他面前，他把浴巾仍到我身上，低声道：“披上，别感冒了” 跟着陆浒龙回了家，陆遥已经走了，保姆端上来热腾腾的姜汤让我喝下。我完成任务一般的喝完就直接上了楼，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倒头就开始昏睡。 原本第二天有老师要来补课，陆浒龙看我卧床不起也就给推了，直到下午喊了我好几次起来吃饭，我还是没起来之后，陆浒龙终于怒了。直接把我从床上给抓了起来，像是拎着什么东西似得。拉到楼下把我按坐在餐椅上，指着桌上的东西命令道：“吃完，这些东西你他妈的都得给我吃了” 我伸手就去抓，胡乱的就往嘴里塞，根本不顾及形象，也根本没尝到是什么味道。把所有的东西都塞了下去，满满一嘴都快要咽不下去了，瞪着眼睛看着陆浒龙。噙着的眼泪始终没有流下来。 等我好不容易把东西给吞下去，陆浒龙毫不客气的又给盛了碗汤，顺了下去重重的打个饱嗝，我哽咽着开了口：“陆总。您是觉得玩儿我，您很有成就感对吗” “陆遥是你妹妹” “你是为了她来找到我的” “可你难道没有谈过恋爱吗两情相悦的事情，能怪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吗” “陆总，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我的指责、哀求、呼唤。冷漠的陆浒龙都不屑一顾，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面前，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到最后，我觉得自己都已经卑微得像是一粒尘土了。他却始终不回答我关于陆遥的任何问题。 好，你不回答，那我自己来问。 我当着陆浒龙的面儿，拿出手机要拨陆遥的电话。陆浒龙终于才有了反应，从我手里夺过电话，平淡的说：“我一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之间就是单纯的利用关系。难道。你还有往更多的地方在想” 犹如一桶冰水泼来，我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虽然我是知道和陆浒龙这样的关系，是因为我能给他带来利益，或者说对他有利用的价值。但在这之前。我都很单纯的在想象，他对我是从内心有那么一点儿好的。 而现在，那丁点儿的人情都没有了，我们之间，就是利益交换 “好，很好。”我喃喃着说：“那么陆总，我想要你从全进那里带回来的光盘，你需要我拿什么来换” 陆浒龙半点儿都没有意外我知道这件事，而是咧嘴冷笑着，“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能给我换” 那种轻薄和不屑，让我透心亮了。 “给你24小时的时间收拾整理好你自己的情绪，明天晚上这个时候，陪我一起去和袁咏吃饭”陆浒龙给我下了死命令，像是如果我不从，他就可以马上翻脸的样子。 我不敢不从，纠结着痛苦着，路，还得继续走着。 晚上陆浒龙出了门，同样从外面把门反锁了，叮嘱保姆哪儿都不要我去。可我在家里也不能闲着，什么事情你不告诉我，那允许让我自己问个清楚吧哪怕是有天我死了，我也知道我到底死在哪儿了吧 于是，我躺在游泳池旁边的躺椅上，拨通了陆遥的电话。 她倒是不奇怪我会给她电话，反而是一副随时准备好接听的样子，说：“你好宋小乔，是找我问我和陆浒龙的事吗” “陆遥，你是没有打算放过我的对不对” “恭喜你宝贝儿，你答对了”陆遥在电话那头笑着说：“纵然，你和俞靖的事情不是你占主导，但是你小小年纪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这就是你的错” 060、撑过去 “陆浒龙是你哥哥” “嗯，同父同母，如假包换。怎么着别告诉我你爱上他了哈” “俞靖呢俞靖他在哪里” “放心，你关心的人，他比你更惨。” “你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我成全你行么” “那怎么行啊，那样子就不好玩儿了，对不对再说了。你都让我过得那么不好，我凭什么要放过你让你过得好宋小乔，你爹妈没有教育好你，那么就让我来好好给你上一堂课，告诉你社会是什么” 陆遥在电话那头放肆的笑着，好像她看到我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就有快感似的。 那笑声，让我的每根神经都在跳动。她越是笑得这么张狂，我就越是有了要和他们斗下去的决心。 倒下认命的那不是宋小乔，哪怕我现在做不到的，我总会有一天能做到 摆脱干倒陆浒龙，成了种在我心里的执念 挂掉陆遥的电话后，我给全进拨了过去，问他光盘长了什么样子，有没有特别清楚的印迹，说我打算在短时间内帮他们把光盘找回来 全进有些为难，“算了小乔。别找了，我和吴晓颖后面再找机会重新弄。” “不，哥，我一定要帮你拿下南湾码头” 我这样的态度顿时就让全进看出来了端倪，他立马紧张得问我，是不是陆浒龙对我做了什么事我当然不可能把这一切都告诉他，全进现在在稳步发展他的事业，我不想要再因为我的事情而把他给拖累到。 纵然我再怎么表态说没什么事，全进还缠着我一遍遍的问：“不对的小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真的没有，哥，我知道你惦记南湾码头，想要找机会报答你。” 全进这才作罢，咯咯乐了：“傻妹妹，你个学生妹子，能帮我做什么嘛别到时候，事情没办成反而给帮了倒忙。再说有的事情，吴晓颖出面就能搞定的，根本用不上你啦。” 我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废材，总是一味的在接受。却没有机会去回报。不甘心的再次问了，光盘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陆浒龙不在家里，晚点我翻翻说不定能找到。 “别听吴晓颖瞎说去费那个心，到时候弄不好把你给陷下去。陆浒龙这人手段很辣，我都不敢明着跟他杠，忍着吧小乔，南湾码头我得拿下，等我出头那天，我会让你离开他。” 全进不再是当初那个自不量力的毛头小子了，他让我忍着，让我保护好自己。他说现在的结局。至少比我在金豪要好的多，至少陆浒龙对我的关照，是金豪其他男人包括他现在，都所不能具备的。 我有些明白过来。陆浒龙那天晚上为什么要约全进，为什么要把他和我一起带来家里，然后绕过他走让我留。他想用自自己的势力向全进说明，我宋小乔跟着他陆浒龙，是不会吃亏的。 诚然他把全进说服了，虽心有怨气但觉得我跟着陆浒龙，总好过于游离在金豪。 是啊，我若不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又何尝不是把陆浒龙当成那个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呢当初哪怕明知道是被利用，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小乔你听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利用陆浒龙给你创造的机会好好读书，只有等你考上好的大学才能让你妈妈心里好受。别跟吴晓颖一样，也别跟你哥一样。” “哥，你以前不是说，不读书也可以跟着你混的吗” “混个屁啊，那是以前你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家里没有显赫的地位，和足够多的金钱，在社会上瞎混到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吗” “什么” “就他妈的是吴晓颖那样的，不被人搞死，就要被人的老婆乱刀砍死。除了身体，你他妈的一个没钱没事的女人，还指望着向男人一样靠胆量在社会生混出头别做梦了小乔，你还有一年，撑过去” 撑过去，可是我有些撑不过去了 可不管全进怎么说，我还是想要把光盘给拿回来。所以后来趁着陆浒龙还没有回家，我就潜入了他的书房找。明知道他很可能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里，但是我还是不甘心。 那不是我第一次去陆浒龙的书房，以前给他送咖啡也去过两次，但却是我第一次欣赏他书房里的东西。很多也很杂。大部分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商业资料，可最重要的光盘，却始终没有影子。 后来我差不多都忘了自己是去找光盘的，更像是在偷窥陆浒龙，我想要知道他是个什么背景，想知道他的底子到底有多么深。这样，我才在心里有个数，我这辈子到底有大的机会，能成功的摆脱他。 翻找一边下来，心里大概有了底，陆浒龙没有我想象中的底子那么厚。明面儿上的，就只有金豪和安中的两个夜总会。再加上在筹备的上海，不算是特别的家大业大。 这么一来，再加上全进安慰我的那些话，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只要他陆浒龙不是太上皇。他就约束不了我一辈子 我尽量把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放好，但还是被陆浒龙发现了蛛丝马迹，第二天去吃饭的车上，他板着脸就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了光盘 “是。你能抢走别人的，我凭什么不能帮人找回去” “呵呵，看来全进这小子挺信任你，他竟然没有怀疑。” “那可不。全进不像是陆总您，披着一张人皮。”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明处，我自然就不用再可以的害怕什么了，横竖都可能会是死，只要让我在死之前留点儿骨气和尊严，不再像以前傻逼似的唯唯诺诺就成。 陆浒龙用他惯用的，那种想要压制住人的神情，瞥眼看着我：“宋小乔，是谁给你这么肥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 “不好意思陆总，以前我跟你说的是人话，结果发现你不配我那样对你说话，所以就算了。怎么着，你扬手是想要打我吗或者是，你想直接把我从窗户扔出去” 陆浒龙猛地一个急刹车，我的头差点儿就撞到了玻璃上。 他顿了顿，探过头在我面前，警告我说：“别他妈的用你那猪脑子去妄自猜测” 他没有说我侮辱他，但是他却说我在猜测他。可是，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实吗还用猜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好吗 我闭了嘴，没再和他对话下去。在他面前我也就是能过过嘴瘾而已，再说下去，我知道自己是会吃亏的。 陆浒龙把车停在了那天见陆涵的北湾码头，临下车前，他把一个光盘递到我的手里，说：“这是你想要的东西，等下亲手交给袁咏，什么话都不用说” “如果我不呢” “我这儿还有一份，如果你不给袁咏，我就把那份给纪检委” 陆浒龙换了方式，他没有再用我妈妈来威胁我，而是换了袁放。里面的东西，是关于到袁咏前程的重要证据，如果他交给纪检委，无疑最后受到伤害的是袁放。全进和吴晓颖搞到这份视频的时候，他们或者从没有想过要掰到袁咏，只不过想要捏住袁咏的小辫子，更好和他谈南湾码头而已。 但是，如果我不按照陆浒龙说的去做，那么他就会把碗彻底摔碎。 他再次成功了。 我接下光盘放到随身背的书包里，跟着他走进了游轮进去包间。大概二十分钟后，袁咏只身赶了过来，推开包间门就是一副和陆浒龙已经很熟悉的样子，笑盈盈的招呼道：“陆总，好久不见啊” 061、涉嫌 吃饭的过程中，他们相互夸奖吹捧。 陆浒龙说袁咏上位这一年来，泸市整体经济稳步上升，各方面都管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一片爱戴是个为民服务的好领导。袁咏夸赞陆浒龙年轻有为敢想敢干，有思想有魄力前途一片光明。 谈到一半，陆浒龙忽然话锋一转，说：“对了袁总，小乔有东西要给你。” “哦”袁咏把目光转向我。 脑子里一遍遍想着陆浒龙手里还有的那一份，这种东西交给袁咏的利，是永远比陆浒龙交给纪检委要大的。于是我从包里拿出光盘递到袁咏的手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陆浒龙端起酒杯，“袁总，光盘不是我拍的，但是为了帮袁总你拿回这光盘，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当然啦。我也不是在袁总你面前来邀功请赏，就是，希望袁总以后能把我当兄弟” 袁咏不知道光盘里到底是什么，这地方也不具备查看光盘的条件。所有的谜底都得等袁咏回到家之后才能揭晓。所以饭桌上，自然他没有露出尴尬，还打着官腔道：“那是自然，陆总你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 “哈哈，好，承蒙袁总看得起，我敬你这杯酒。”陆浒龙整个人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把酒杯递到袁咏的面前，说：“光盘上的内容如果袁总有什么看不懂的，你尽管来问我，陆某电话24小时开机，等着袁总召唤。” 那顿饭的氛围很好，陆浒龙和袁咏在饭桌上相谈甚欢，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 我在旁边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等他们酒足饭饱后跟着陆浒龙上了车回家。我想陆浒龙不过想通过我的手把光盘交给袁咏，然后借用全进他们拿到的证据来要挟袁咏，想拿南湾码头。 结果刚回到家，我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就接到吴晓颖打来的电话：“宋小乔，你他吗的都做了什么” 我已经隐约觉得是晚上我给袁咏的光盘出了什么问题，紧张的问：“怎么了吴晓颖” “你他吗的把光盘交给了袁咏” “是，不过” 没等我解释，吴晓颖就直接朝我怒吼过来：“明天晚上去了学校。给老子翻墙滚出来”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就是关机了，而景信六子和九歌的电话，一个都打不通。我连忙给林倩去了电话，让她帮忙去仓库那边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小时后林倩回了短信，说仓库已经被警方全部控制，根本进不去。 我瞬间懵了，纵然那光盘里是能要挟到袁咏的视频，但是他怎么可能会找到全进那里去按理说，他看完应该直接找陆浒龙，谈拿下南湾码头的条件不是吗全进他们一开始搞这个东西。不正是和陆浒龙一样的目的么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仓库为什么会被封锁，吴晓颖把矛头指向我又是为了那般 我来不及细想，穿着睡衣就直接去了陆浒龙的书房。推开门看到他正在电脑面前。我径直走过去，刚想开口就看到他指着电脑屏幕，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嘘” 我仔细的盯着屏幕，镜头对准的是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包间，私密性以及隐蔽性都超强那种。房间里坐着袁咏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刚开始就是正常的吃饭，可是在袁咏上厕所的间隙，他的包被人打开了来。往里面塞了很厚的一个信封。 几个片段，都是在同一个包间，同样的方式。 不用猜，那些信封里都是钱。 等所有的画面放完，陆浒龙把光盘退了出来，仔细的保存到一个盒子里，问我：“这些人，都是袁咏的手下，他利用职权收入贿赂，帮助大量的人加官进爵。所以，你觉得如果这个光盘交给了纪检委，会是什么样的” “陆总，您让我交给他的光盘，里面恐怕不只是这些内容吧” 陆浒龙反手把我的头按下去，我倒着匍匐在他的胸膛，就听他说：“你的翅膀还没硬。别急着那么快飞，飞早了，小心废了翅膀。” “呵呵，废或者不废。那也不是陆总您一句话的事儿么” “让你看这些，是要你心里有个数，光盘我会放在你找不到的位置。只要你不动什么歪心思，我保你和袁放能修成正果。否则，要是袁放知道有天知道，是她心爱的女人把他家里搞下去的，那就好看了。” 我拿陆浒龙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心里刚刚才有了点儿想要摆脱他的苗头，他马上就敏感的洞察到了这一切。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保姆就告诉我陆浒龙回了上海，具体回来的时间不定。 终于走了 晚上刚去到学校，林倩就急吼吼的拉着我，问全进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仓库被封，迪吧也没有开门，所有的兄弟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根本找不到到底去了哪儿。 我心里也非常没底，说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惹了什么事情吧。 “不可能，我问过迪吧门口卖烟那老头儿。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出什么事。你说，会不会跟那天丢了的那东西有关啊”林倩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说：“不行了我坐不住了，这件事我得去查出来。” “林倩。你能怎么去查啊” “你忘了啊，王小洁他爸是警察啊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我把这茬给忘得干干净净，听林倩这么一提醒，我赶紧跟着还没有上课就给林倩去了电话。她答应着我帮我问，但是后来又回消息说，她爸那手下的电话没人接，估计忙着呢，等她打听到了马上和我联系。 国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袁放一点儿都不知道，来上课的时候还洋洋得意的把奖杯捧到我的面前，跟我说他们这次比赛又拿了冠军。 我敷衍着说：“恭喜啊。” “喂喂，我说你好像不对劲呢，是不是几天没见到我，给想得啊”袁放趴在我课桌上，咬着耳朵说。 身上一阵酥麻，我挥挥手说：“别教室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现在就算是告了老师我也不怕。”袁放故意就那么还要往我脸上凑。 “袁放你别闹，死乞白赖的样子你丢不丢人啊”林倩心里也烦，在旁边把袁放拉开了，说走吧。还有三分钟才上课，我们赶紧去小树林过会儿瘾再回来。 晚自习放学后王小洁的电话回了过来，但是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线索。也就是说全进他们昨天晚上的事，在公安机关没有任何的备案记录。 我问王小洁：“可是那个地方，明明是被警方封锁的啊” “还有种可能，就是市局直接封的，这样的话他们派出所也查不到案底。对不起啦小乔，我没帮上忙。” 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跟着收拾好了宿舍翻墙出去，吴晓颖就在围墙下面等着我。看我出来，直接把我往灯光球场拉去，找了个角落挥手又想要扇我，我抓住她的手瞪着她问：“吴晓颖你别急着撒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和我说哥清楚” 吴晓颖手举在半空，很不甘心的说：“全进所有的东西，都没了” “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一早我就出门办事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仓库就被已经被封，听几个新来的没有涉事的兄弟说，封的原因是因为全进涉嫌走私。呵呵，他妈仓库是涉嫌走私，那迪吧又是什么” 062、激怒陆涵 长时间的沉默，我和吴晓颖都没有说话，她试了几次想要动手，都被我给控制住。 最后我说：“是，光盘是我给袁咏的，但是陆浒龙威胁我，如果不那样子做，他就会交给纪检委。你知道他交了的结果是什么吗那就是泸市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严打，南湾码头还会一拖再拖。我想，哪怕把这次立功的机会给了陆浒龙，你和全进不是还有机会的吗可是我哪儿会知道，我他妈的又被陆浒龙给玩儿了” “他不是玩你，他是要搞全进。”吴晓颖点了支烟，依靠在灯光球场的围墙上，深呼吸着说：“那光盘被陆浒龙动过手脚了，里面不只是原来的内容。肯定还有证明视频是全进录的证据。所以，袁咏想要搞掉全进，他是他的威胁。” 是的，我也这样猜测过。但是我没有想到，陆浒龙竟然在早先的时候，就知道了全进和吴晓颖要做什么。他提前在步步为营的安排，最终让我把光盘交给袁咏。也是想要让我亲手毁了全进。 我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要救进哥出来。” “怎么救”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太笨，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让陆浒龙防备。现在需要你帮我做两件事。一是帮我搞到袁放家住在哪里，二是，尽快把陆浒龙弄回泸市来。” “你想要做什么” 吴晓颖再次扬起手：“他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老子想做什么你是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全进在里面呆一辈子吗” 袁放家里的地址倒是很好知道，不出意外的话那天袁放把我带的方向就是他的家，而那个地方六子是认识的。另外再随便和他聊聊，就很容易的知道他家到底住在哪儿。 可是最难的事情，是陆浒龙刚刚才离开了泸市回上海，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很快的回来我试着和陆浒龙通过几次电话，用了些我能想到的借口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答案都是最快还有一个月，如果我有什么事他会安排人帮我办好。 最后没了办法，我只能想到一个人陆涵。 那天晚上在灯光球场的记忆很深，陆涵骑着摩托车过来的时候周乐一脸发懵，陆涵告诉周乐这件事跟王佩琪没有关系。很显然在那之前，周乐所有的仇恨都聚焦在了王佩琪的身上。她觉得，若不是王佩琪说要去游泳，陆浩是不会出意外的。 后来，陆涵一定告诉过周乐，陆浩真正的死因。所以她才会看到陆浒龙的时候那么紧张，那么害怕，却又不敢惹。 我得空打了周乐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泸市，如果回来的话，我希望能和她一起见见陆涵。 周乐在电话那头马上激动得问我：“怎么样小乔，上次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是有消息了吗” “周乐姐。陆浩的死因，是陆涵亲口告诉你的对吧所以，我想要再问问她细节，这样我更好找证据。” “好好。那我明天就赶回来，明天晚上行么” 周乐很爽快的答应了要带我和陆涵见面，我们约在了江边的小酒吧二楼，陆涵和周乐盘腿坐在我对面。周乐帮我们倒着酒，和我们相互介绍。她不知道，我和陆涵早已见过面了。 陆涵端起酒杯，让周乐先回避下，她想要和我单独说。 等周乐离开。我一杯酒对准了陆涵就朝他泼过去，“没想到你真狠，还想诬陷陆浒龙” 陆涵淡定的用手拂掉脸上的酒渍，冷笑着说：“宋小乔，你别告诉我是陆浒龙让你过来见我的”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故意告诉周乐你弟弟是陆浒龙害死的，想要把所有人的仇恨都集中到他一个人的身上对吧但是陆涵，那地方你不是没有住过，那游泳池到底淹不淹得死人，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那么浅的水，当然是不会淹死游泳的人，但是你知不知道，一盆洗脸水都可以淹死人的，何况那么大个游泳池呢只要有人诚心去做，怎么可能会在乎水池的深浅” “不对。陆浒龙不是那样的人。”我极力的想要在陆涵面前表示，我是和陆浒龙站在一边儿的。 “你毕竟还是太嫩，手上有不少的把柄被陆浒龙抓着的吧有没有考虑过，向我提供更多有利的证据啊。放心，我给你的条件，绝对不会比陆浒龙的少。最重要的一点，我手上没有你的把柄。干不干的全靠你一句话。如何” “呸”我一口唾沫直接就那么吐到了陆涵的脸上，“你做梦去吧。” 我这样不尊重她的表现，终于把陆涵激怒了，她直接上前抓住我的头发按在桌子上将我控制住。我也没有反抗，就那么斜脸被贴在桌上，脸上依然是不服输的表情，继续激着她：“陆涵，你别用你的小人之心去猜测别人了好吗陆浒龙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怎么可能会杀人” “滚你妈个宋小乔，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敢这么来找我挑衅”说完，她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当着我的面儿按下免提，对着电话里的陆浒龙说：“小叔，宋小乔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要让她完好无损的回来。明天下午3点，准备好你所有的资料我们签合同” “陆涵，小乔怎么在你哪里” “那你可就别管了，你自己送来的机会。我能不要吗”陆涵说着，就直接挂了电话。 嗯，我想要激怒她，激怒她今天晚上再害我一次。我在赌，赌陆浒龙不会让我这么死 我成功了 陆涵对金豪的占有欲，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烈，在她看来我是陆浒龙的人，我这么微微一激她，她就觉得受不了。如果不快点低价收回金豪，她心里就更不爽了。 不知道后来陆涵怎么和周乐说的，她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等陆涵打完电话，她就直接把我带回了她的家里。纵然今天晚上闹得很不愉快，但是回去后，她依然没有放弃要说服我的想法。 她拿出厚厚一沓照片仍到我面前：“这些你看看吧，都是你心中美好的陆浒龙。” 一张张翻阅着照片，全是陆浒龙和陆遥照的，还有好多以前和俞老师的照片，婚礼现场的，酒桌上的。家里的。陆涵什么都知道，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陆浒龙对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我把照片扔还给她：“那又怎么样他总不能让我死吧” “离死差不了多远。”陆涵在我面前翘着二郎腿，亦如以往那般对我不屑的说：“我们家很复杂，陆遥和陆浒龙是一个奶奶生的，我爸爸是另外一个奶奶生的。这样的情况在我们有钱人家很常见，但就是爷爷奶奶去世后，所有的矛盾就会显现出来。你知道陆浒龙为什么想要我弟弟死吗” “不知道。” “因为爷爷大部分财产都给了我爸，如果我弟弟不死，所有的财产都是他的。轮得到他陆浒龙什么事你觉得，一个为了财连自己的亲人都要害死的男人，会给你什么好结果” “呵呵，多谢你好意，但不用你提醒。” “别傻了宋小乔，你本不该牵连进来我们家里的事，好好读你的书上你的大学。该帮我弟弟挣回来的，我会一分不少的挣回来，以后陆浒龙一样会是穷光蛋一个。你想想，再到那个时候，我会轻易放过你” 063、烫手山芋 按理说，陆涵的话应该对我非常有诱惑力，如果我答应帮她，等她搞倒陆浒龙的那一天，就是我的脱身之日。但是，我实在很累了，真的不想从一个漩涡再去到另外一个漩涡。 再说陆涵那人，第一次见面就帮王佩琪，第二次见面就给我林倩下药。背后下黑手的事情什么都敢干，虽然她是受害者陆浩的姐姐，但我总觉得她不正。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觉得是我潜意识的第六感吧。 我不再和陆涵对话，这种你争我斗的家庭恩怨我不想要关心，我只想要陆浒龙能快些回来，我要救全进 陆浒龙比想象中回来得更早，天不亮的时候就直接来敲开了陆涵的门。进来就直接往里面冲着大声喊：“宋小乔呢宋小乔在哪里” 我迷瞪瞪的起床，走到客厅就看到陆浒龙抓着陆涵在问，看到我完好之后，才松开了她走到我面前：“没事” “没有。” “好。那我先送你回去。”说完陆浒龙就直接把我往外面拉。 陆涵伸手要来挡，他一把推开陆涵的手吼道：“滚开，别给我玩儿这些手段” 毕竟是男人，怎么着陆涵都不是他对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开他家，在背后穷凶极恶的喊道：“陆浒龙，你他吗的不签合同，信不信我毁了金豪” “毁啊。我就看着你毁，最好把陆家全都毁了”陆浒龙转头瞪大着眼睛看着陆涵，透露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恨意。 陆涵最终还是怯了这样的眼神，悻悻的转身回了去。 陆浒龙把我推上车，就着急的问我：“他妈怎么回事陆涵来找你的” “嗯。” “她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帮她找你的证据。”我抬起眼皮，狠狠的一字一句的说：“帮她，搞死你” 聪明的陆浒龙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把怀疑转到我的身上，而是愤怒的拍打着方向盘，发动引擎往学校走去。在把我送到学校的时候，他叮嘱我再有谁来找我，哪儿都不准去。 我赖在车上不肯下车，问：“全进出事儿了你知道吗” “知道，光盘上有他录视频的证据，袁咏要搞他” 相比起陆浩的死，对全进的事陆浒龙倒是坦诚得让我意外。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凭什么告诉你” “因为，如果他是走私，上家是你”我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浒龙，像是彻底的豁出去了。 是的，袁咏给全进定的是走私罪，那次的货是我送的，送给的上家是陆浒龙。如果他想用这条来搞全进，不会那么容易 “行了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陆浒龙匆匆把我推下了车，让我赶紧上学去。 我一阵欣喜，没想到威胁成功来得这么容易，根本都不用等到吴晓颖出面。进了学校连忙就给吴晓颖去了电话。让她先别有什么动作，这边陆浒龙已经答应他来处理了。 吴晓颖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什么他搞出来的事，他又要来捡脚子真不用我再找他了” “你打算找他怎么弄” “呵。别忘了，我曾经可是金豪的小姐，那件事是他替莫哥来善后的，我弟弟那儿可什么凭证都留着。”吴晓颖一说我就明白，陆浒龙曾经替莫胜华善了后，只要吴晓颖站出来只要金豪还是他陆浒龙的，什么都有可能。 当时陆浒龙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毕竟所有人都以为吴晓颖死了。等吴晓颖回来的时候，莫胜华已经出事儿了。而这副牌，依然还在吴晓颖手里抓着，她想要什么时候打出来，全凭她的心情。 只是，如果没有到最后关头，吴晓颖定然也不敢乱出。 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才下午我就收到了吴晓颖发来的短信，说全进和弟兄们都出来了。迪吧今天晚上照常营业，如果有时间的话让我去跟着一起庆贺下。我回了消息，说陆浒龙回来我得回家。 晚自习放学后，袁放说要送我回宿舍，我只好说小叔回来了今天要回家住。 袁放欣喜跟我并肩往学校外面走，路上时不时的提醒我把外套扣好，风大小心会感冒。在校园里虽不能牵手，但依偎在袁放身边的感觉。还是很美好的。至少每次和袁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纯净的。 袁放把我带到陆浒龙车面前，陆浒龙问袁放要不要送他，袁放咧嘴笑着说不用。他骑车的，然后挥手和陆浒龙说了拜拜，就看到他径直朝着车棚的方向走去。 我发自肺腑的和陆浒龙说了声谢谢，“没想到。你能帮忙。” “不是我帮忙，羁押超过时限，拿不出来有效的证据，自然就得放人。”陆浒龙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我心里明白，所谓的没有证据和他今天的运作少不了关系。 他是好玉之人，在和全进是南湾码头竞争对手的同时，还指望着全进能有好货能卖给他。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担心我真的因为这事给豁出去，替全进作证把他牵连进去，到那时候就是满盘皆输 他起初的目的是想要全进这么就进去，没人和他争抢南湾码头。同时有可能的话彻底的离间我和全进。但是他没想到，不仅没能让全进误会到我，还让我参与了这件事反过来威胁他。 权衡再三，他还是妥协了。 和陆浒龙的较量中。那算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赢了他。 回到家，陆浒龙让我赶紧去卧室做作业，等把作业做完了再下楼找他，他有事情要和我说。 高三的课业繁重到。基本上每天快要下晚自习的时候，各科老师都会让课代表发一些试题卷子，要求在第二天早自习或者第一节课后得交。所以这些作业，如果不靠着晚上加班做的话，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草草将作业做完，下楼的时候陆浒龙又在喝酒了。摇晃着红酒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让我坐到他的身边，“明天你还要上课，我就长话短说。” “一，我已经帮你办好走读手续，以后上学放学你就回来住。二，你找机会转告全进，我要他手上最新的那批货，低价。最后”陆浒龙说到这儿，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完全喝掉，整张脸凑到我面前：“陆浩不是我的杀的，陆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进来，要是你胆敢自作聪明，最后死的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好。但是我也有要求。” “你说。” “上学放学不用来接。我自己骑自行车回家，我不想要像是被你看押的犯人，一点自由都没有” “没问题。” “你当初把光盘交给袁咏，就是想要全进不和你争南湾码头吗你有那么多的财产，为什么就非得要揪着南湾码头不放全进一无所有的起家，你就不能让让他”趁着陆浒龙的心情还算不错，我接连问了过去。 “生意场上，连亲兄弟都可以翻脸，何况他”陆浒龙重新倒了杯酒，冲我挥挥手说：“金豪的合同我已经和陆涵签了，明天一早我就得回去上海，你早点上去休息吧。” 签了原本想要高价卖掉的金豪，真的在陆涵的威胁之下低价给签了 明明我是不想要陆浒龙好的，可是为什么听到他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中有点儿不忍觉得是因为我昨天的原因，才让陆浒龙妥协得这么快 “跟你没什么关系，金豪是块烫手山芋，早出手早好。”陆浒龙仰头闭上眼睛，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064、偶遇 【为一个孤独的男人玉佩加更】 那天的我并不知道陆浒龙到底在痛苦着什么，直到不久后金豪出事，我才彻底惊醒。是他，从签下合同那天开始，就在准备亲手毁了他家的祖业当然这是后面才知道。 于当时的我来说，真觉得那天的陆浒龙很反常，到底是哪里反常，我却说不出来。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上学，陆浒龙已经帮我准备好了一辆崭新的山地自行车，我骑着离开家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有张卷子，我睡觉的时候拿出来改了下忘了拿。连忙又折身回去。 我刚到家外面，远远的就看到落地窗里面站着陆遥，我连忙躲在客厅下面的花坛里，就听她嘟着嘴在陆浒龙面前撒娇着说：“哥。你怎么回事嘛，不是说好这次不心软的吗” “陆遥，那一夜能不能翻过去了他俞靖就是哥人渣，咬你一口。你真准备反咬回去” “不，哥，我生不出孩子来了，这笔帐怎么算我都不解恨啊” “生不出来可以领养啊，没有男人有我啊” “哥”陆遥抱着陆浒龙，仰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说：“你是不打算帮我了，对吗你是喜欢上了那小妮子了。对不对” “不是的陆遥，我只是想要你” “我知道了，那我自己来。”陆遥擦干眼泪，转身就要走的架势。 陆浒龙连忙上前拦住她，拉她坐回到沙发上半天才问：“那你说吧，想要她怎么样” “死和俞靖一起死” “陆遥，你疯了弄死人要偿命的。” “哈哈哈，偿命他俞靖让我没了三个孩子，不该他偿命吗我现在只要他两条命，还欠着一条呢”陆遥满眼都是报复的血红，笑得恐怖和狰狞。 “等我拿下南湾码头，行么还有半年。” 陆遥沉默着没说话，陆浒龙又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说：“走吧，陪我去办金豪的手续。” 我连忙找个角落躲了起来，等他们的车开出很远后。才溜进去拿了那张被遗忘的卷子。去学校的一路上都在琢磨，他们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陆浒龙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来源于陆遥眼看着亲妹妹遭受不测想要报复，他把陆遥出什么事，从而把对我下手的机会夺了过去，他来安排布局掌握全局 我只觉得，这群大人太居心叵测了。我他妈的就是个没有出社会的高中生啊，我他妈不就是爱上过老师吗至于都围着我来算计想要弄死我，还不简单吗像烧陈素素家的房子那样，一把火烧死不就完了吗 这样一刀刀的凌迟我，又他妈的算怎么回事 眼看着就快要迟到。而上午连续两节课都是葛老师的课，陆遥的关系他看我一直都不顺眼，哪怕是一点小辫子被他抓到都得无线放大。在路上的时候袁放还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怎么回事还没有到 我如实说卷子忘在了家里。又折返回去拿了一趟。 “快点吧，我看葛老师像是早更了，刚才还拿着模拟考试的卷子来在发脾气呢。”袁放在电话里催我道：“对了，你来的时候顺道买个包子，等下我帮你顶。” 我不想要袁放帮我顶包，迟到这种事情顶多也就被葛老师当众洗涮两顿，再说这次模拟考试的成绩我也没有太差。他总不至于把我降到b班去吧 这么想着，还是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前面的十字路口。眼看着我快要冲过去的时候就变成了黄灯，下一个红灯至少要等一分半钟。眼看着我赶时间，只得奋力的瞪着自行车想要抢过去，可就在这时候，从绿灯方向过来一辆电瓶车，就那么在路中间把我给撞上了。 倒地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这下可要迟到得更厉害了。 看着路口出了车祸，过往的汽车纷纷避开了我们。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心想还好，自己没有受什么伤。可是刚才被我撞倒的电瓶车就不同了，他车速比我快，倒下后整个电瓶车重重的压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脸超地，头发有些花白，看起来像是个老爷爷。 毕竟是我闯黄灯才惹出的事，我还是蹲下了身子问：“爷爷，您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刚才还准备仰起头来的老爷爷，在听到我说话后忽然就不转身了。我吓得以为他是真的给摔到了哪儿，连忙想要把他扶起来。他躲避着我撇过脸。说没事儿你走吧。 而这声音，我听起来竟然万分的熟悉 我掰过那人的脸，不是俞靖又是谁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会在时隔这么长的时间。用这样的方式和他相遇。还记得上次他被全进找到仓库的时候，已经沧桑落魄得很了，而现在，竟然变成了小老头模样。 我为刚才自己喊出的那声爷爷羞愧。我指着他说：“俞靖你别装了，到底死没死没死就麻溜的给我站起来，后面车来车往的别再给压死你。” 早上才听到陆遥和陆浒龙的谈话，出门就再给撞见俞靖，我心里的愤怒是可想而知。 俞靖这才把压在身上的电瓶车推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推着车往旁边走去。明明是恨他到了极点的，可是看到他那落魄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我狠狠心准备骑车继续走，却发现在刚才撞在一起的时候，车龙头已经歪了，车轮也没气了。 我推着车想要往前走，他一把恏住我的手，说：“小乔，你” “我要迟到了。” 俞靖试探着再要伸手，最终还是缩了回去：“你把车放在这里，我中午修好送学校来吧。” 我忽然有种永生永世不想要和俞靖见面的情节。可把车那么推到学校也不显示，于是我只好作罢的坐在路边，等他到附近去找了修车的过来。我给袁放去了电话，告诉他我在路上遇到了车祸。让他帮我给葛老师请假。 袁放当然就急了，“什么，车祸你没事儿吧在哪里，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人没什么事，就是车坏了。我在这里等着把车修好再过来，你帮我和葛老师说声吧。” “那行，你自己骑车小心点儿。”袁放听说人没事才放了心。没有倔强的要过来。 没一会儿俞靖就把修车的找了过来，检查了下我的车，说是好几个零件都坏了要换，但是他刚才过来的时候没带。让我们再等等，他回去一趟取。我催着他快点回来，我还等着上课，可他那么一走，接近十分钟都还没回来。 我和俞靖就那么尴尬的站在路边，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过了很久，俞靖才终于打破了沉寂，问我：“小乔。上次的那些钱，我都已经还给陆遥了，她后来没有再为难过你了吧” “没。” “那你现在的成绩还好吗高三分班，你在a班还是b班” “a。” “有想好大学考什么学校吗” “没。” 可能是我没有了高一的青涩已经成熟了些，又或者是现在的俞靖确实落魄得没有以前那么意气风发。总之，我这次看到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感觉，甚至在怀疑自己当初到底看上了他那点儿好 俞靖看我这么不咸不淡的态度，忍不住伸手要来抓我的手，说：“小乔，你还在恨我吗我当初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我真的” 话还没有说话，我就看着右手边的方向猛地朝我们开过来一辆轿车。明明我们就站在路边，可它就像是失去了控制那样直挺挺的朝着我们快速的开来，根本来不及躲。 俞靖连忙把我往旁边的绿化带地上一扑，大喊着：“小心” 065、我做不到隐瞒 我踉跄着倒进了绿化带里，就听着“轰”一声，身后出来巨大的车撞在树上的声音。 回过头一看，我尖叫着站起来，却没有勇气跨过去查看他到底有没有死，就那么站在原地捂着耳朵，吓得浑身上下都在哆嗦。 那已经不再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但却是我第一次目睹人死的过程。刚才那半句话他都还没有说完，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俞靖就成了一片肉渣子。 他整个人被压在了车轮下面，早已经血肉模糊。车轮上带着的血迹，拉着他往前面好几米远。最终车是撞在了树上才停下来的。 周围迅速围拢的群众和车主，将肇事车辆围在了中间，热心的帮忙打了120和122。在等待交警和救护车到来的时候，我就那么盯着俞靖。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到那张落魄的脸。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呼啸声，在护士到达现场直接摇头，替俞靖盖上白布的时候，我才惊叫着冲了过去：“等等，先别盖。” 我有了勇气蹲在他身边，五官扭曲到已经完全错了位。护士问询我是死者的什么人，我失魂落魄的点点头，说：“让我再看他一眼，好吗” “别看了小妹妹，你还那么小，别吓得以后天天做噩梦。”旁边有好心人劝我说。 我就那么盯着他看。想起他对我点点滴滴的好，想起他最后低下头来向陆遥借钱给我交学费。纵然哪怕恨他入骨，也从没想过要他去死。可是他真的就这么死了，死了 我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头，失去理智的抓住旁边的医生，祈求着说：“医生，他刚才还有话没有和我说话，我求求你们救救他。他还没死，他不会死的，刚才他还推我，把我推到了花坛边的。” 所有医护人员都摇头，没有一个人上前再去抢救。 像只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我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了吓得没有敢下车来的车主身上。车窗紧闭，我走过去不停的拍打着玻璃大喊着：“你们下来，杀人凶手你们下来” 车上始终没有动静，我疯狂的拍打着窗户。直到身后有交警来上前来，请车主下车出示行驶证和驾驶证。我被人拉到了离车不远的地方，就看着车门缓缓的打开，一双穿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 我顺着往上，惊得长大了嘴巴，挣脱开架住我的人冲了上去，一把将陆遥给死死的抱住：“陆遥你疯了，你他妈的想要弄死我们。” 陆遥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有说。 交警再次把我拉开，对陆遥和现场做了鉴定，让拖车拖走了事故车辆。 除了血迹，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跟着被带到了交警队。让我对刚才的经过简单的描述下，可是我真的很乱。脑子里特别特别的乱，早上才听到陆遥说弄死我和俞靖，我出门就那么偶遇上了。然后，然后俞靖就真的死了。 就算是电视剧，也没有这么连贯的。 明明，陆浒龙是阻拦了陆遥的，明明，说的是要等到南湾码头拿下之后的。可是所有的一切计划，好像都被陆遥提前了。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害怕，特别的害怕 没有真实经历过从死神那里逃脱的事情，我想是不会有人能明白那种感受的。平时跟人吹牛逼说我不怕死，跟人说你有种冲我脑袋上开瓢，那都是说的恨气话。真的到我那天的场景，如果不是俞老师最后那一秒钟将我推开，倒在车轮下面的就会是我们两个人。 是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对死亡的惧怕，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 我不能死，我没法接受自己那么惨死也没法接受俞靖那么死 都是陆遥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我就像是神经错乱了。警察盘问我的时候我完全是语无伦次的，打着结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后来看我的情绪实在太异常，就让我到旁边的休息室喝点水稍微休息冷静下。 我冷静不下来，我脑子里的画面都是俞靖躺在车轮下面血肉模糊的样子。甚至满片的红色之中还带着点儿白。那是何等惨的一个状况，我真不知道陆遥，是怎么下得出手的 电话响了无数遍，我都没有听到。 最后等我听到的时候。我吓得接起来缩到墙角，哆嗦着开口说：“死了，他死了，真的死了。” “宋小乔。你他吗的给我听好了，这次是个意外，意外你知道吗” “好，好，是意外，但是他死了啊，真的” “等会儿我会安排人来带你去医院，警察问你什么。就如实的说你看到的过程。除此之外的话，什么都不要说，听清楚了吗” “好，好。我不说。” 是的，我已经被彻底的吓傻了，陆浒龙给我打来电话警告我，我都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了。我被他所谓安排来的人带去了医院，跟交警说等我情绪稳定了些再回来做口供。 医生给我打了镇定剂，我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情绪还是没有好，又继续给我打镇定剂。如此反复好几天。我终于在醒过来的时候，彻底的平静了，只不过觉得整个世界，依然全部都是血光。 “事故已经调查清楚了。陆遥看到你和俞靖在路边，本来想要靠边停车下来的，但是发现刹车失灵不受控制，所以才撞了过来。陆遥没有逃逸。责任划分你们站在机动车道，大家都有责任。所以这件事如果商量得好，陆遥可以免于刑事处罚。我知道这件事你暂时接受不了，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在警察面前不要乱说话。”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陆浒龙第一次在我面前说那么多的话。而这起因，是因为陆遥撞死了俞靖，他来说情。 我不想说话，脑子依然很乱。那时候的我，只想要有个人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既然陆浒龙都这么说，那最后的责任认定书自然会这么下来，哪怕俞靖就是陆遥的前夫，哪怕陆遥有一万个想要杀了俞靖的理由。可是，如果真的是刹车失了灵想靠边停车，那这些都没有用。 多的是不熟练的新手司机。连自己恩爱的老公儿子，都可能会错把刹车当油门，错把倒挡当前进档，害死的 我抬起头，看着板着脸的陆浒龙，“你们这样，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不怕，没有做过亏心事，哪儿来的报应可以遭”陆浒龙丢给我一份事故责任认定书，上面确实写着俞靖和陆遥都各占50的责任，而经过检查，陆遥的刹车确实存在失灵的现象。 也就是说，警方连俞老师和陆遥的关系都没有去查清楚，就这么草草的结了案。如此慌张的欲盖弥彰，到底又是为了那般 不，我不服气。 任她陆遥再是牛逼，就算俞靖再是犯错，都不可以这样草菅人命 我扯掉手中的输液管就往医院外面跑，陆浒龙追上来拉住我问我要去哪儿 “我要去报警，陆遥是故意杀人的，她是故意的那天早上我亲眼听到你们在客厅里谈话，陆遥说要杀了我们。” “你疯了吗宋小乔”陆浒龙捏着我的手，生疼 我挣扎着冲他大喊：“是，我是疯了，哪怕我就是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疯的。是，你们是有钱人，你们可以随意捏造任何证据，证明这就是一场意外，就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替杀人犯隐瞒” 066、心软换你无情 “你想清楚，所有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哪怕你再去供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婚姻和爱情不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哪怕他俞靖出了轨哪怕陆遥她受了伤，至于这么要人命吗你就不怕未来的日子里，你晚上睡觉也都不踏实吗你们难道就真的不怕，遭到报应吗”说完，我一口朝着陆浒龙的手背上咬了下去。 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我，我奔跑着去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我依然紧张，说话依然结巴，但是至少我已经能说出完整的经过了，我告诉警官。陆遥很可能是故意杀人的，我亲耳听到她说过要我们都死。 警察做了笔录，让我离开了派出所，然后接下来就是立案调查陆遥了。 我走出派出所就看到陆浒龙站在外面等我。看我那眼神冷漠锋利，若是变成一把利剑，定然会把我砍得粉碎。他就那么看着我，我就那么坦然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至少我说了，最终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我管不了。 如果陆浒龙有足够的本事，搞定俞靖的家人不改变交警的处理，那我也能做到问心无愧了。 那段时间我的情绪非常的低落，低落到上课的时候，上着上着就会止不住的尖叫。想起那摊血，想起俞老师。 袁放知道是俞老师出事了，但他不知道具体细节。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和俞老师的关系到底到了那一步。 他安慰我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小乔，俞老师出了这事儿我们大家都很难受，那时候他对你是比对别人好点儿，但是你放心啊，他能对你的好的，我都能做到的对不对” “好了小乔，马上又要第二次模拟考试了，万一再考不好你分去了b班，我这么帅被人勾搭走了怎么办” 那段时间我没有再回陆浒龙的家里，他也忙着陆遥的案子根本没有时间来搭理我。而每天放学后袁放都陪在我的身边，跟我一起在教室里把作业做完，再送我回到宿舍楼下，等到快熄灯的时候，才放心的看着我上去。 其实自己接受不了的就是亲眼目的了俞靖的死，并且还死得那么惨烈。可是一天天的，看着自己郁郁寡欢的样子。让袁放在身边干着急，我又有些过意不去。好几次，我都试图想要把我和俞老师的过往都告诉袁放，但是看着他满脸单纯的认为我们不可能会有什么的时候，我还是自私的忍了下来。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心中关于爱情的那部分，已经全部交给了袁放。 因为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案子，没过多久就走完了流程开庭了，恰好那天是星期天。陆浒龙周六下午就来学校接我回了家，要我明天跟他一起去庭审现场。 我拒绝，我不去。 陆浒龙说：“你那么激烈的要去当个好人，如果不去。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俞老师” 最终我还是去了，平静之后我明白过来，我那么制作的站出来，陆浒龙在这段时间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对我下狠手就已经算是好的了。等陆遥的案子判下来，我以后的日子还指不定会是什么样的。 庭审现场没什么人，就我和陆浒龙，还有俞靖的父母坐在原告席上面。年纪很大了，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看就是常年种地的庄稼人，也没什么多话，就是一个劲儿的低头哭。甚至。对陆遥连愤怒都没有。 俞靖的父母完全接受陆遥的赔偿，并且放弃追究她的一切责任。而事故认定确实是刹车当时出了问题，现场的痕迹表明，陆遥的车在撞过来的时候，有过挣扎和方向的痕迹。只不过俞靖当时为了把我推开，也跟着车子的方向一起去了。 所以，陆遥不存在蓄意或者是过失杀人。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法院判了陆遥有期徒刑4年。原被告双方都表示不上诉。 这对于一个生命的逝去来说。已经算是很轻很轻的了。但是陆遥站在被告席上，看我的眼神依然是充满了仇恨。她是在怪我，如果不是我，她甚至连一天的牢都不用坐。 但是。那样我会不安一辈子的 之后陆遥就被羁押去了看守所，我和陆浒龙一起离开庭审现场，很尴尬。在门外碰到俞靖的父母，陆浒龙指着我向他们介绍说：“阿姨。这是宋小乔，俞靖生前的学生。” 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俞靖妈妈挥手朝着我就是一耳光，“你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不学好，害的我儿子死了媳妇坐牢了。” 庄稼人力气大，我敢说挨过那么多次耳光，这次是最终的。那么一下过来，我左边耳朵完全就听不到声音了。脑子里面也是嗡嗡作响。陆浒龙没有拉她，我也没有躲避，被她左右两边连着扇了好几下，才被俞靖的爸爸给拉开。 “姑娘，我和他妈都是庄稼人，我们认死理，这辈子也就陆遥那么一个儿媳妇。他们结婚多年。陆遥对我儿子和我们都不错，家里的新房是他们拿钱回来盖，城里还盖了那么大的房子。他们离婚陆遥一点错都没有，全是我家那混小子。这次的事情是意外，我们都不想要追究陆遥的责任。儿子没了，你再让我们没有媳妇，这日子还怎么过”俞靖爸爸满脸皱纹，指着我一字一句的怪罪着说：“姑娘，要不是你站出来充当什么英雄好汉，哪儿来这么多的事陆遥是什么人，她会不会想要故意让我儿子死。我们心里难道还没你清楚吗” 连俞靖的父母都这样认为陆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也不知道是被扇的，还是被他这么给说的，我整个脸顿时像是火烧着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里慌张的上了陆浒龙的车，哪知他们跟着上了车，一路碎碎念到陆浒龙的家里。 我才连忙上了楼，就听到陆浒龙在楼下。大概是在给他们拿钱。 反正挺大的一笔钱，好像还在跟他们保证说，以后定期每个月会给他们寄生活费回去。最后把两老口说得挺感动的，他们还在骂俞靖当初是被我给迷了心。这么好的老婆这么好的大舅子，不知道好好珍惜，非得整成现在这样家破人亡。 中午我再也没有了心思下楼吃饭，陆浒龙也没有再上来叫我，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都想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我错了想不明白的时候，我就想要给全进打电话，我告诉他说俞老师死了，陆遥坐牢了。 全进听完，倒是没有太惊讶，只是冷冷的说他死得活该。 “哥，你说这事儿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不该站出来的” “你没错小乔。再说，现在的结果也不是交通肇事罪么，那么你站不站出来，是不是都可能会是同样的结果”全进对我一番安慰的说，让我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就抽空去他那边坐坐吧，上次那事儿我功劳最大，他想谢谢我。 那天的陆浒龙在客厅里喝得烂醉，喝醉了的他就站在客厅正中间，不停的朝着花园的方向磕头作揖，说对不起爸爸妈妈，我没有照顾好妹妹，我错了，我对不起。 我在卧室呆到要去上课的点才下了楼，看到陆浒龙还在哪儿不停的作揖念头，我又有些于心不忍的走过去，说陆总，我去上晚自习了。 陆浒龙转头怪异的看着我，一把将我按在沙发上：“小乔，我那么多次的心软，换来的就是你的无情吗” 067、他挺孤独的 喝了酒的陆浒龙，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就那么被他死死的按在沙发上，听着他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 那瞬间，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真的不应该为了那个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的俞靖，站出来那么指正陆遥可是如果我不站出来，陆遥不坐牢的话，她怎么可能还会放过我 陆浒龙的满嘴都是浓烈的酒气，他像是玩弄我般的，在我脸上摸来摸去，说着酒话：“啧啧，你他妈的这张脸啊。生下来就是让男人想入非非的，他妈是个男生就想要对你好怎么办但是谁又能想到呢，你他妈楚楚可怜的背后，竟然是那么心狠手辣” “咯”陆浒龙重重的打了个酒隔。单手把我拎起来另外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但是，他妈宋小乔你给我记住。我陆浒龙从今天开始，他妈对你绝对不会再心软滚” 我被仍到了门口，像是逃命似的飞快的往外面跑。走到别墅区门口的时候，袁放已经骑着自行车等在外面了，自从俞老师出事之后，陆浒龙也没有来接过我，但是又要求我每周末都要回去。所以都是袁放周六骑车把我送回来，星期天下午再估摸着时间，来接我。 袁放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问我是怎么了我说我小叔心情不好，刚才批评了我两句。 越是和袁放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越是觉得自己说谎话的能力约好，随便什么谎话总是张口就来。并且，只要是我说的袁放都相信。 袁放在前面瞪着自行车，满是幸福的说：“小乔，你知道以前那些人说你坏事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吗” “想去揍他们” “不，我就想你能像现在这样跟我在一起，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了，就没人敢说你的闲话了。” “那他们说的那些，你都相信过吗” “一开始的时候不相信，后来有点儿信了，再后来又不相信了。总之很矛盾的。” “你不相信的时候，就对我很好，相信的时候就跟王佩琪好了对吗” “瞧你，我们不是说好的，以后不提那人了吗这年头。谁没有个糊涂的时候啊” 我和袁放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看似是恋人之间很正常的话，但是每句都听得我心里难受到了极点。我明白，我和袁放的爱情就是泡沫，看似五彩斑斓实则一戳就破。过，泡沫肯定就碎 我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一切，揽住袁放的腰贪婪的贴在他的后背上。 晚自习后吴晓颖给我发来消息，让我晚上去迪吧玩一趟，今天晚上有好事，所有的兄弟都在迪吧包场。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起这段时间陆浒龙心情不怎么好，上次跟我说过要全进的那批货。还一直没有机会找他说。 于是放了学，回到宿舍收拾了下就翻墙出去了。林倩在外面守着我，猛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嘿，是去迪吧么” “你怎么还没回去” “哈哈。进哥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玩，有这种好事我回家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我们到迪吧的时候，全场没有客人，都是全进自己的兄弟，在大厅里喝得正嗨。吴晓颖搂着钢管在那儿摇曳，林倩一看不服气了，上去就要和吴晓颖两人较量。 全进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我走过去和他喝了两杯。便问他：“哥，你说的好事，是什么好事” “哈哈，南湾码头，这次非我莫属了。”全进很少有的张狂，在那一刻彻底的显现出来。 “怎么回事” “这年头，上面的关系打不进去，那就只能从下面着手了。今年最新的招标计划已经出来。相关部门的考核占三成，但是剩下的六成，全靠渔民来投票。”全进端起酒杯往我面前一送：“走一个。” 虽然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但是全进的高兴劲儿。似乎就像是已经确定了是他一样。不管怎么说，这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结果，只是恍然间，我想起下午陆浒龙的眼神和说的那些话。竟然会冒出他很可怜的想法。 我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我都没说自己可怜，怎么会轮到他陆浒龙呢 就在我们大家都喝得正嗨时，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陆浒龙打过来的。我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接起来，却是保姆的声音，他在那头很慌乱的说：“小乔你快回来吧，陆先生出事了。” 听到陆浒龙出事。我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家里跑。全进跟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不知道，陆浒龙让我回去。 全进破天荒的在那天抓住了我的手，“小乔，你可以不鸟他了。” 我挣脱开了全进的手，说：“哥，我得回去看看。” 拒绝了全进要送我的安排，自己打了出租车回到家里。进门就看到陆浒龙躺在沙发上不停的吐。保姆站在旁边也无可奈何，只是干着急的跟我说：“陆先生从中午回来就一直在喝酒，喝到现在不停的吐，刚才都已经开始吐血了。我说叫医生他也不让。我说送医院他也不行，最后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我说让你回来，他就同意了。” 我从保姆手中接过热毛巾帮陆浒龙擦着，他不停的挥手喊我滚开，看得出来基本已经醉到酒精中毒的程度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不管不顾的拿起他的手机就要给医生打电话。 哪知，他伸手就来阻拦我。不让我打。 “你都这样了，再不叫医生来，你是想死吗” “不想死，我死了谁来收拾你啊”陆浒龙口齿不清的坐在我面前。摇晃着脑袋就是不让我打电话。 我当然不可能就放任他这样子不管的，只好让保姆把他控制住，然后自己挣脱开他拿着手机上楼，找出医生的电话让他马上过来。在等待医生到来的时候。陆浒龙就一直在发酒疯，他指着我的鼻子骂： “要不是我，你早在船上就被莫胜华那个变态给干死了，你不知好歹。你狼心狗肺，你心狠手辣” 说了很多，但是没几句听得清楚的。 毕竟是喝醉了酒，我自然也不可能会和他去计较，就一直附和他说是是是，我是狼心狗肺，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等待了大半个小时，医生终于赶来了，就在客厅里面帮陆浒龙挂上点滴，他才终于消停了下来。我就那么看着他睡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早上该要上课的时间他还没有醒来，我也不敢随便走。 只给袁放去了电话说我小叔生病了。我得在家里照顾他。袁放又很天真的相信了我的谎言，让我不要着急，他这边会找葛老师请假的。还有课堂上的笔记，他等会儿中午去帮我复印一份留着。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陆浒龙才醒了过来。然而他醒来看到点滴瓶的时候，就冲我发火了：“他妈谁让你找的医生” “你都快要醉死了我难道不该找” “不该，滚”陆浒龙一声吼。 我委屈得直掉眼泪，到底我在陆浒龙的面前，就像是做什么都不对似的。一冲气跑出了屋子，正碰上保姆买完菜回来，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告诉了她原委，她才说：“唉，陆先生这个人非常的要面子，什么事情都不会跟别人说的。陆先生向来是个很理智的人，从来没有喝成过昨天晚上这个样子，如果让医生在圈子里传出去，他也是怕被人笑话。他挺孤独的。” 068、烟花转瞬即逝 回头望了一眼，让保姆好好照顾他。 再怎么孤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匆忙赶到血学校已经是下午第二堂课了，刚好是葛老师的语文课，也不知道袁放是怎么请的假，或者是葛老师也因为陆遥的事情心不顺，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对我不客气的说：“宋小乔，这是找不到学校的路了还是怎么的” “对不起葛老师，以后我” “我警告你宋小乔，还有一周就是模拟考试，全班成绩最后3名可是要淘汰到b班的。”葛老师拍着讲台，把这话又重复给了其他同学一遍。道：“所以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就给我拿出高考的状态来，面对每次考试。” 我匆匆朝着位置上走去，路过袁放书桌面前。他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回到位置上把书本拿出来，连忙把纸条铺在书中间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晚上老师们要开年级会，最后那堂课我们一起去南湾码头。” 我紧张得把纸条揉成一团胡乱塞进课桌。心里忍不住的噗通乱跳。 也不知道袁放是哪里听来的消息，总之晚上第二节自习课后，老师真的就把作业布置了下来，让我们最后那节课留在教室里做作业。反正没有老师了，我和袁放就干脆把卷子拿着，找了个借口给班长请假，翻墙溜出了学校。 袁放拍拍后座，“来。上车。” 一路上，袁放很坏的不停朝着小石头上面压，我不得不抱紧了他才能保持不被从车上摔下来。就听他在前面笑着说：“嘿嘿，这就对了嘛，偶像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嘛，你得抱紧我。” 我贴在他的后背，问他：“为什么是去南湾码头啊” “每次都换个新的地方，这样才会处处有惊喜嘛”袁放吊儿郎当的说：“要不然再去上次那地方，我有心理阴影。” 倒是明白他想说什么，不过我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再说，南湾码头那边有个新市场刚刚修好，还没有交付使用。那里面空间可大了，晚上又没有人去管，等下万一我们在江边被风吹冷了，还能进去躲躲避避风头，多好啊对不对” 如果换做是别人。这个时候带我去南湾码头我会多想，是不是跟全进或者陆浒龙有什么关系。但带我去的人是袁放，我一点儿都没有多想，这个纯净得像张白纸一样的男生，有什么都会挂在脸上。 他不会动那么多歪脑筋。 所以，趁着这样的机会我也想要去好好看看，南湾码头到底修成了什么样子，值得全进和陆浒龙争得那么头破血流。 宏伟大气的市场已经全部封顶，远点儿看，像是一条鱼的造型。我笑着和袁放说：“这个市场起来，你爸爸得有不少政绩吧袁放，我怎么觉得和你在一起。那么怕得慌呢” “怕什么怕谁会吃了你不成”袁放大方的揽着我的肩膀，在我鼻尖上刮了刮，说：“别跟我多愁善感的提说些不好听的话啊，你小叔叔跟我爸现在关系不错。前段时间还来我家里吃饭来着，你说他们这样是不是想给我们定娃娃亲” “袁放”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与世无争的脸，哀怨的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小叔是想要南湾码头呢这事儿只有你爸爸才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不找他找谁” “那有什么，他们大人这样生意往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再说。一个南湾码头有什么嘛，等以后你成了我媳妇儿，他就是我亲小叔。他想要什么，还不是我爸一句话的事。” 如果在以前我丝毫没有感觉到袁放身上有公子哥儿气息的话。那天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才彻底的明白，不管袁放怎么被他爸训得要低调，他的心中，始终有种只要我愿意，全天下我爸都可以给我的豪气。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袁放拼的是爹 我们坐在离市场不算太远的江边，袁放像变魔术一般的从书包里拿出了烟花。递给我一支说，“画桃心你会么” “什么” “就是这样子，诺，我们一人点了一支烟花，然后朝着两个方向不停的滑动，就会呈现出来一个心的样子。我看偶像剧里都这样演的，感觉挺不错呢”说话间，袁放已经把我手里的烟花给点燃。 然后我们俩就那么重复的一遍遍的在夜空中划开。很美，但却很容易转瞬即逝。 袁放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心里的落寞，在我耳边大声的说：“小乔，是不是你们女生都喜欢烟花的浪漫啊我看好多偶像剧里面，都是这样演的。” “啊你看偶像剧。” “嘿嘿，还不是想要学几招浪漫嘛。”袁放乐着说。 和袁放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快乐的，他和我讲一些无厘头的笑话逗我乐，安慰我最近都很难受的心情。我依偎在他的身边，看着平静的江面，恍然想起的，竟然是陆浒龙的孤独。 我被自己给惊到了，哆嗦了下，拉着袁放的手说：“走吧袁放，我们回家了。” “回家干嘛要回家，要不然我们去市场里找个地方，把作业给做完吧”袁放指着不远处亮起的灯光，说：“诺，那儿还有帐篷的，等下我们就租个帐篷休息下。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开房嘛” 袁放拍了拍身上的书包：“今天晚上我的钱，可是没有掉的。” “回吧，我小叔”想起陆浒龙警告我现在最好别和袁放单独出来过夜，我就再也不能淡定的呆下去了。 “再等会儿，好吗”袁放揽过我的头趴在他的身上，咬着我的耳朵柔声的说。然后顺着耳垂，再磨蹭着到了脖子。我逼着眼睛。想要尝试去享受这样的缠绵，但是无奈，我的脑子里总想起陆浒龙的话：“警告你，以后别跟袁放出去过夜。听到没有” 我一个激灵抬起头来：“不行袁放，时间真的太晚了，走吧。” 也就在这时，在市场另外一边传来阵阵吵闹声。袁放连忙把我拉起来往市场里跑：“像是在打群架，走躲起来。” 我和袁放躲去了新建的南湾码头底层，就看到全进带着一拨人马，在那儿驱散着附近要来骚扰渔民的小混混。两方就那么打了起来。最后当然是全进赢了，不过赢归赢，他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挂了彩。 渔民闻讯赶来，知道是又是全进在帮助他们。都纷纷夸赞着他。说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白天晚上都有小混混过来收保护费，不过现在好了，全进把他们都给打走，以后的南湾码头也就算是太平了。 “我靠，他竟然是做好事。”袁放像是来了兴趣似的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我被袁放牵着手走到全进他们的面前。吴晓颖站在全进的旁边，说：“哟，老同学。” 袁放愣是想了半天才想起吴晓颖到底是谁，打着哈哈相互攀谈了一阵子。 那天晚上我总觉得全进的脸色不对劲，猜测着刚才他们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毕竟以后大多决定权来自于当地的渔民，他要想拿下南湾码头，就得先从渔民这儿下手。 但是吴晓颖想要上前和袁放继续攀谈的时候，他忽然拽住了吴晓颖的手，摇头像是在说什么不可以。 吴晓颖坚决的松开了他，走到袁放的身边说：“对了老同学，我这儿有个小乔的光盘，你一定是非常感兴趣的。” 吴晓颖说着，把目光转向了我 069、放手让我走 我心里顿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伸手想要去抢，结果被吴晓颖一把给拦住：“哎呀，这有什么嘛，既然你们是真的要谈恋爱，那有的事情总是靠瞒，也瞒不到一辈子的对不对” “吴晓颖”全进低沉着脸，呵斥着吴晓颖，从她手里抢过光盘她的包，“我们走” “进哥。”吴晓颖小碎步跟着全进跑去，好像是在埋怨着什么。 剩下袁放一脸莫名其妙的问我：“怎么回事啊，这吴晓颖现在的变化。感觉挺大的嘛。” 我尴尬的附和着说我们走吧。而心情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我不知道吴晓颖要给袁放的光盘里到底是什么，更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见不得我们两个人好的样子。 但我隐约觉得这件事，和南湾码头有关。 袁放好像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走。但是看我情绪低落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还是骑车把我送了回去。今天家里倒是很安静，回去的时候就客厅给我留了灯，陆浒龙和保姆好像都睡了。 早起离开的时候，陆浒龙正在花园里泡了杯茶，等我走过他面前后，才低声问我：“让你给全进带的话，带了么” “啊” “那批货。” “哦哦，我回头就跟他说。” “星期六晚上，让他带货来家里，顺便吃个饭。”陆浒龙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淡淡的说。 经过前天晚上醉酒后那么发泄一通，陆浒龙还是又回到正常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会从此一蹶不振。纵然我觉得陆遥那件事我该站出来，可真的站出来她判刑后我还是有些良心不安。 看到陆浒龙这样，我才算是安心了些。连忙答应了他的要求，说我会尽快转达全进。 蹊跷的是，袁放并没有如往常那样骑车在门外面等我，我站着四处看了几分钟没人，就干脆自己打了个车去学校。趁着在路上的时间给全进打了个电话，他那头很吵，“小乔你等我下啊。” 然后像是挪了地方，再问我什么事。 “哥，陆浒龙说他要你新来的那批货，让你周六晚上送过来家里，顺便吃个晚饭。” “新货”全进嘀咕着说：“他怎么知道我有新货” “我也不知道，好久以前他就让我给你说了，但是陆遥这事儿不是耽误了么。今天他又提醒了我。” 全进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半天才说：“成，那我周六晚上过来。” 在电话还没有挂断前，我恍惚听到旁边的吴晓颖在说，“进哥，这该不会是什么套吧” “没事儿你别管，行了啊小乔，你就告诉他我准时送过来，让他把现金准备好。”全进说着匆忙挂了电话。 要说吴晓颖的担心我也是有过的，不过之前全进进去能安然无恙的出来，那就说明他如果真的起初靠着走私起家的话，那痕迹也相对抹得差不多了。这事儿只要我和陆浒龙不站出来。或者表明上根本查不到他的底子。 说是套儿，我想来不大可能。 不过就在我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吴晓颖给我打来了电话，看样子像是背着全进打的。捂着话筒小声的说：“小乔我告诉你。南湾码头元旦节就要开始招标了，在这之前你他妈的别添乱。什么货不货的，进哥这儿没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按我说的回去告诉陆浒龙。让他要货，过完元旦再说” 我刚进教室林倩就拉着我问：“嘿嘿小乔，怎么回事儿啊，昨儿你们去江边是给弄凶了还是怎么的，袁放咋没有和你一起来” “你滚吧你。谁说袁放就得天天和我一起来了。”我打趣着林倩的同时，把目光转向袁放的位置上，始终空着的。 “啧啧，瞧你还给得瑟上了。”林倩手一伸。说：“昨天的卷子给我看看呗，有几道题我不会。” 袁放的位置一直空到晚上放学，到下午林倩就开始坐不住了，问我昨天有没有和袁放吵架。这都不给我们打招呼就直接不来上学的事儿，还是头一次发生呢。 我试着拨打了袁放的地方，没人接。 耸耸肩说：“诺，不接我的电话，或者是家里有什么事吧。” “狗屁，等等，我去借个同学的电话来打。”林倩风风火火的超前排走去，找了个手机当着我面儿给拨了过去。 重复了几声之后。就听袁放接了，“喂” “原子我林倩，你他妈的昨天晚上精尽人亡了么，今天一天不来上课。”林倩开口就损。 “嘟嘟嘟” 袁放什么话都没有回。直接就那么给挂了电话，然后林倩重复拨打了好几次，就是关机了。这下我们两人都能预感到是出了什么事，林倩瞪大双眼问我：“小乔，你他妈的真和原子没事吧” “真真没事。”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有些心虚。 林倩贼兮兮的看着我，完全是不相信的样子，但是也没有再问，只是说那可能是大姨妈来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时候男的也可能会来大姨妈的，偶尔几个月会抽下风。” 我知道林倩是想要安慰我，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袁放不接我的电话但是却接了陌生人的电话，这不是对我有意见是什么于是我趁着老师来之前给吴晓颖发了条短信：“昨天晚上你那个光盘。是给袁放了吗” 吴晓颖没有回老师就来了，我匆忙关机，听课做作业一直到晚上都没来得及开机看看。 原本放了晚自习我是可以在学校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着陆浒龙还在家里，就怕得想要回去。生怕他又抓住我的什么小辫子，把陆遥这事儿新账老账一起算。 心里来说，我还是怕他的。 放学后我和林倩一起出了校门，我们住的不是一个方向，在校门外面就准备要分开。而就在这个时候，袁放冲上前来一把将我的手拉住，说：“小乔，你跟我去个地方。” 林倩拿他开涮说：“喂喂喂，袁放，你不是大姨爹来了嘛。” “起开。”袁放从来没有对林倩说话那么凶过，咬紧着腮帮子完全是一副谁要敢来拦他，他就要和谁拼命的样子。 林倩追在我们身后说：“原子你别冲动哈，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袁放忽然转身，横眉冷眼的冲林倩大吼：“我他妈的让你滚开，听到没有你他吗的再跟过来一步，老子” 林倩性子倔，不服气的把胸膛递过来站到袁放的面前，说：“你要怎么，啊，还想着要打人是不是操。来啊，你他妈的冲我来啊。” 眼看着林倩就要和袁放干起来，我忙对林倩说：“算了林倩，你先回去吧，袁放心情不好我陪陪他。” 袁放把我拉到了大街上，上了一辆出租车，当我听到他告诉司机说去什么桑拿中心的时候，我什么都明白了。吴晓颖的光盘确实是给了他，而光盘里的内容，不出意外的话是跟莫胜华有关系的。 我挣扎着要松开袁放的手，在车上就跟他吵了起来：“袁放，你干什么啊你。” 袁放就那么死死拽着我的手没有打算松开。也不回答我更是不说话。等车一路开到那个熟悉的桑拿才下车，然后我两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不肯起来。 祈求着袁放说：“原子，你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对不对那就放手，让我走吧，求你了，我走。” 070、抽我 是啊，既然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那燃起来的时候就散了吧，何必要再去火里走一遭呢 可是袁放偏就不松手，无论我怎么反抗都要把我拉进去，好像是早有准备的定好了那个房间。直接把我拽上去打开门，用力往里面一推，转身就把门反锁上。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哪怕时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每样工具抽在我身上的疼痛，我都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池子里的盐水，我还知道自己浑身都是伤的时候。淌过去的感受。 我就那么趴在地上，看着所有的东西都像是吃人血的恶魔。那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去恨谁。 是莫胜华吗他带我来的这个地方，他鞭打着的虐着我。 是陈万里吗他害的我妈妈生病住院。然而又没钱医。 还是陆浒龙原本我和袁放是可以没有交集的继续走下去，哪怕就是我心里对他有了好感，但是我也一直在尽量控制。如果不是他给我的海市蜃楼，我怎么会去贪恋这一切。 但是，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 我看着袁放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所有的意识都清晰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坦然承认道：“是，你知道的都是我做过的，我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怎么样，现在是看清楚我的真面目，要和我分手了吗” “啪”袁放甩手一耳光扇过来，不重，但是却很痛。 他朝我嘶声呐喊着，“你为什么要骗我” 这么一问，我心里反倒是坦诚了，冷笑着说：“是，我是骗你了。但是，难道你真的忘了在cs基地的那天晚上，我告诉过你的那些话了吗难道你还忘了，陈素素一次次的说过的那些，还有我和俞老师的事情，在学校传得那么沸沸扬扬，难道你心里都不清楚我骗你，你他妈的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在我心里，你不应该是那样的人啊”袁放双手捂着脸，蹲坐在进门处换鞋的地方。头深埋在双腿之间，像是在抽泣着说：“小乔你告诉我，那个光盘上的内容不是真的，是他们为了陷害你故意弄的。你没有被人那样虐过，你也没有去做过台，更是没有和俞老师发生过关系，就是很多人都讨厌你想要诬陷你。” “不，这些都是真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忽然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其实，从袁放送我花的那天开始，我就隐约感觉到这天迟早会来。 骗来的感情就像是偷来的金钱，终究不是自己的。终究还是有绳之以法被判决的那一天。这一切，我原本就不该去贪恋，我也不该侥幸的把希望寄托在陆浒龙为我洗白的这件事上。 我说完那句话，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了。 袁放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看，里面噙满了泪水。就那么看着我，失望，心凉，不舍 他在挣扎着自己情绪的同时，我心里又何尝不难受 我蹲在他的面前，捧起他的脸，哽咽着说：“对不起袁放。我洗不干净身上的痕迹，所以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会死心了对吗接受不了的东西，就别强迫着自己去接受。真的，那样你会很痛苦。” 忽然，袁放推开了我的手，起身打了电话叫来服务员。在服务员来之前。他换了旁边准备好的制服，冲到中间的水床上面，把自己铐在单杠上。冲我大声的怒吼：“来啊，你他妈的抽我啊别人怎么抽你的，你他妈的就怎么抽我。” 我冲上前去，死死的将他抱住，求着说：“袁放你别这样，真的别这样。” 服务员推门而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袁放指着他的书包说：“那里面有1000块钱，你拿着，然后拿上辫子，尽管的来抽我。对了。把她给我绑住，别让她动。” 在这样的地方，顾客有什么特殊需要都是见怪不怪的。服务员或者以为我们是有受虐倾向的人，既然是有钱拿的事又为什么不做他听了袁放的话，把书包里的钱拿出来塞进自己口袋里，拉着我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将我绑了起来。 我挣扎了无数次，都被视而不见。我哭着喊着求着，让袁放别这样，可是袁放依然固执的要服务员抽他。 我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辫子在袁放的身上一下下的抽下去，袁放咬着牙大喊：“力气再大点啊” 眼泪早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呢喃着喊：“袁放，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自己感受一遍，那些事情也不是不存在，它发生过就真的是发生过，谁想要抹去都是抹不去的。” 最后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才冲服务员大声喊道：“你他吗的知道他是谁吗就这么抽他，再抽两下，信不信明天你们桑拿就要关门” “宋小乔”袁放呵斥住我。 但是好在，最终服务员还是停了手，把袁放从单杠上放了下来，又过来帮我松绑，说对不起你们慢慢玩。 袁放身上的皮肤比我白嫩，所以鞭子抽在他的身上，留下的印迹更是血红。他在水床上歇息了一会儿，直接跳下了盐水池，像那天我在里面一样，不停呐喊着跳着。 我冲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把他给拖出来，而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举起旁边点燃的蜡烛，就要往自己身上滴。我觉得我没有办法阻止他的疯狂，我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陆浒龙，于是我跑到旁边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浒龙的电话。告诉他我们在这里，让他快点过来救救袁放。 陆浒龙来的时候，袁放还在盐水池中不肯出来。他身上的伤痕经过泡水，已经变得有些发白。陆浒龙的力气更大，他直接就把袁放从水池中拽了起来，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直接威胁他说：“小袁，你确定你还要再这儿呆下去的话，那对不起，我只能给你爸爸打电话了。” 袁放坐在椅子上，满身是血的垂着头：“别打，送我回家。” 闹剧终于停止了下来，陆浒龙开车把袁放送到了家里。袁放的家就在那天我被扔下车不远的地方，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门口警备森严，不像是家，反倒像是古时候的皇宫。 我们目送着袁放进了里面，陆浒龙才发动引擎把车往家里开，一路上开的飞快，所有的红灯都在闯，只花了不到10分钟就回了家。 我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是陆浒龙的拷问了。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回去后陆浒龙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让我先去洗澡睡觉，有什么事情周末再说。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站在他面前问：“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好问的。”陆浒龙愁容满面的去到酒柜面前，拿了瓶红酒打开，说：“睡去吧。” 陆浒龙越是不问我就越心虚，接连着陆遥和袁放的这两件事，陆浒龙根本就不像是以前那样子，逮着就是一顿骂或者警告或是威胁，都是这样沉默着在自己心里慢慢的消化。 我没有去洗澡，回到房间横竖都想不明白，吴晓颖怎么会有莫胜华的视频，而她为什么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给袁放。我鼓起勇气拨通了她的电话，等她接起来就咆哮着喊：“吴晓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在帮你啊。” “不用你” “好了小乔，我知道失恋很痛苦的，你冷静下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周六晚上进哥来找陆浒龙的时候，你再跟他说。”吴晓颖避免和我在电话里起冲突，直接把电话挂了。 然后，就是关机。 071、鸿门宴 心里憋得特别难受，压抑得躺在床上就恨不得咬自己，把自己咬到很痛的时候才会多少淡定一些。就在我难以入眠的时候，陆浒龙敲开了我的房间门，“睡不着就下来。” 我连忙翻身起床下了楼，陆浒龙已经帮我倒了一杯红酒了，他指着酒杯说我只能喝这一杯，喝完好入睡。 我已经忘了有多长时间我和陆浒龙没有这样平静的坐在一起喝酒了，就那么端着酒杯拘谨的坐在离他还有些距离的沙发上。一小口小口的喝着，生怕几下喝完了他让我上去睡觉，我会难受得再次想要咬自己。 “这事儿争对的是我。”陆浒龙开了口。 我抬起头看着他想要等他继续说，然而他只是喝掉了杯中的酒叹了口气。“南湾码头我放弃了。” “为什么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惦记着的吗，为什么又要放弃” “再不放弃，可能会出人命。”陆浒龙冷笑着说：“真没想到吴晓颖大难不死，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是为了南湾码头。曾经他洗白我，是为了攀上和袁咏的关系。现在吴晓颖揭穿真相，是为了破坏陆浒龙和袁咏的关系，我和袁放的关系，难道就是被他们的利益牵扯，在牵着鼻子在走吗 我心里不快，但却无处发泄。 陆浒龙放着轻缓的音乐，让我闭上眼睛安心的听。 我学着他的样子，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整个心境跟着旋律走，几曲下来，竟然听得有了些睡意。我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说陆总，我要上楼睡觉去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那天晚上的陆浒龙我是心存感激的，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做什么。但是他那些不知道名字的音乐，让我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否则，我真不知道我关在房间里，会把自己压抑成什么模样。 第二天是陆浒龙送我去的学校，临下车前他递给我一本类似心灵鸡汤的书，让我如果心烦的时候就好好看。 那一整天，我几乎都在上课的时候埋着头看书。不得不说在自己迷茫着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是陆浒龙教会了我看书。书上那些完全贴切自己心情的话，是再好的朋友用再多的语言，都没有办法安慰我自己的。 袁放依然没有来上课，同学之间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说袁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毕竟昨天晚上我们在门口拉扯着的时候。有太多的人亲眼看到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林倩把我拉去了小树林，问我：“怎么回事小乔” 我再也忍不住的扑倒在林倩的怀里，说：“我错了林倩，我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答应和袁放在一起。他和袁落是一样的，他们在乎的，真的在乎的。他想要个清纯如水的女生，可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对不起林倩，我也骗了你，我总是在你面前说王佩琪是绿茶婊，回头看我自己何尝不是呢。” 林倩被我哭着说的这么一通给弄懵了。把我带到人少的地方坐下，点了两只烟递给我一支，说到底怎么回事啊小乔你有什么都给我说，别憋在心里。我他妈这个书都不读，也要去帮你做主。真的，快说啊，你他妈的急事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烟，好长时间没有抽，感觉呛到肺里的感觉真好。 等烟燃到尽头的时候，我才终于把一切都告诉了林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我第一次把我在那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一个人。我以为林倩听完会鄙视我，会像看不起王佩琪那样看不起我。 但是她并没有，向来闹腾的她就那么安静的听我完整的说完所有的事，竟然开始给我道起歉来：“对不起啊小乔。我不知道有这么多的情况，要是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怂恿你和袁放在一起了。” “不怪你啊林倩，这都是我的问题。所以现在真的到了这一步。我也觉得挺能接受的，只是我有点担心原子。他昨天晚上” “别担心他，男人嘛，不历练下怎么能长大”林倩搭着我肩膀说：“其实要我说，这真的是好事，你看像我之前和袁落分开的时候吧，也特接受不了。后来想想，他们是谁啊。高干，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时候别人都开始讨好着他们。所以他们怕过谁啊而我们是什么，大街上菜市场边儿长大的姑娘。浑身上下都他妈的接地气儿，人家瞧咱们一眼那是觉得好玩儿，勾搭上咱们那是觉得咱们的生活新鲜。最后发现接受不了，这他吗的也正常。对么” “要我说，哪个灰姑娘不想要做白日梦嫁给王子啊但他妈的问题是，城堡外面排着一长串儿呢，十个有九个都死城墙外面，还有一个挤进去的，那就是你我这样的。算了小乔，醒醒吧，把最后这还有一期多点儿撑过去，上了大学屁股一摸干净。谁他妈的知道以前咱们那点儿破事儿啊，对不对” 林倩总是活的比我透彻，她能疯狂的去追一个东西，但是在失去的时候，也能快速的找到安慰自己的话。 原本还难受的心，被林倩这么一说，倒是更加的想明白了。 所谓的不甘，只是跟自己较劲儿而已。 和袁放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怎么会有对的结果 那天陆浒龙家里的晚餐很丰盛，像是在迎接贵宾那样的规格，生猛海鲜什么都有。早早的陆浒龙就让我洗个澡换上新衣服下楼来等着，然后等我下楼，他就把我揽在怀里，让我靠在他的身上喂着我吃薯片。 “你干嘛啊陆总。” “别动。”陆浒龙塞了一块薯片在我嘴里，就听到门铃响了起来。 保姆打开门，全进和吴晓颖双双出现在门口，陆浒龙也没有去招呼他们，反而是把头埋在我的脸上，小声的说：“别动。”然后，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给全进和吴晓颖看的。 吴晓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陆浒龙这才慌张的松开我站起来，笑着说：“哈哈哈，你们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小乔这两天不舒服，腻歪得很。来来来，请坐。” 全进搭着脸，说：“陆总，晚餐我们就不吃了吧，要不然我们现在开始验货” “急什么嘛，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先吃饭嘛。再说小乔最近学习压力大心情也不是很好，你是他好朋友，吃个饭你还跟我客气。”陆浒龙松开我揽着全进的肩膀，让他陪着自己坐在同一个方位。 我瞪着吴晓颖看，看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了才连忙坐过去。恭维着陆浒龙说：“陆总，您家真大，又气派又漂亮。” 陆浒龙干脆不搭理吴晓颖，招呼我把酒给倒上。 这是鸿门宴，不假。 连我都看出来的，吴晓颖和全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我和他们的关系都特殊，我站在中间，跟不知道该怎么插话。就听着陆浒龙有一搭没一搭的夸赞着全进，说能搞掉大哥上位的人，必定是有勇有谋。 这事儿过去挺久了，忽然被陆浒龙提起，全进满脸不自在，尴尬的说：“陆总，那事儿你在中间也没少捞好处，就别这么说了吧我们还是谈谈正事，这批货是正货，价格不低，我知道陆总你买得起，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陆浒龙双手交错放在下巴处，“嗯” “好东西，吞不下去的话，可是要噎死人的” 072、玩我还嫩了点 【为推荐票满3500加更】 “哈哈，多谢提醒。”陆浒龙端起酒杯，“小乔，你朋友很厉害。” 他们像是打着哑语一样的谈话，我根本都听不懂。除了附和着端起酒杯喝酒，什么话都插不进去。喝到后来，气氛终于不那么紧张的时候，陆浒龙才挥手示意让我带着吴晓颖去后面的花园里转转。 这是让我们给他们俩制造谈话的机会，我自然应着起身，说：“走吧。” 吴晓颖犹豫着站起身来，没有了之前要给袁放光盘时候的果断，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全进。全进冲她点点头。她才尾随着我到了后花园的游泳池边。在边儿上的躺椅坐下来，吴晓颖主动开了口：“你还怪我” “没有。” “对不起啊小乔，进哥为了南湾码头付出的东西不少。虽然我们有了渔民那里的保证，但是我也想要这件事万无一失。那个光盘如果真的伤害到了你。我只能说，你和袁放不合适。” “能告诉我，你哪儿来的光盘吗” “景信手里的，老早他都有心要反莫胜华，所以很多东西就多留了一份。”吴晓颖点了支烟，很歉意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你心里肯定难受，但是我这样做，真的是为了给南湾码头的事上一层保险。你知道的。我没有半点争对你的意思。 “可是你为什么非得用这样的方式你要我和袁放分开，你好好说不就行了吗或者是，找人来证明我他妈的就是个破鞋，为什么非得要他亲眼看到视频你知道他看到视频后是什么反应吗”我忍不住站起来，朝着吴晓颖嘶吼。 “对不起。”吴晓颖垂着头：“如果你真的难受的话，就打我一顿吧。你也知道袁咏的事情，虽然陆浒龙给挡了下来，但是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连我和进哥这样的人都弄得到证据，你说其他的人会怎么样他出事儿是早晚的，等到了那一天你和袁放又怎么办你有想过吗” “可是，哪怕我真的和袁放闹到这样的地步，你又凭什么能保证，袁咏不会继续和陆浒龙利益交往下去” “这个你不用管。”吴晓颖自信的说。 到现在她还不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我有些怒了，上前抓住她的衣领，问：“不，你得说，你他妈的让我死个明白，不行么” “袁放那人。你还不够了解的么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儿上的，他现在的情绪已经不稳定到，就差拿刀去杀人了。所以你觉得袁咏，还会为了点钱，而不估计儿子的感受，和那个伤害了他儿子的女人的小叔，继续合作下去” “那你们，又凭什么能保证拿下南湾码头。” “渔民投票我们胜券在握，袁咏那边儿的投票，他敢给我0，自然不可能给陆浒龙1。懂么” 是，吴晓颖并没有什么错。她没有制造谎言。她只是事实的搬运工而已。 袁放已经免疫到别人说什么他都自欺欺人不相信的地步，如果吴晓颖不拿出光盘给他看，他又怎么能够死心唯独只有他彻底的死了心，袁咏才有可能会停止和陆浒龙更进一步的关系。 那么最后渔翁得利拿到南湾码头的人。只可能是全进。 我彻底缓过了劲，说：“这是我欠进哥的，改还” “这就对了嘛小乔，我们姐妹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真的都没有半点争对你的意思。这次如果不是袁放心有芥蒂，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对不对所以你就别去想，过了就过了，我瞧着陆浒龙也不错的，他对你也很好，不是么”吴晓颖朝着客厅里抬抬眉头。 转眼看过去，全进和陆浒龙谈得正欢。 我和吴晓颖进去的时候，陆浒龙招呼我们随便坐，然后就带着全进上楼。大概是交货吧，也没用多长时间，全进下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匆匆拉着吴晓颖就走了。 他们离开后。我问陆浒龙刚才和全进说了什么。 陆浒龙狠着脸：“他妈想玩儿我，还嫩了点” 是的，陆浒龙生气了，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我和袁放，更是关系到了他和袁咏。丢掉南湾码头的损失，他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算了的。但是，毕竟那人是全进，我还是很担心陆浒龙做什么过份的事。 他继而安慰着我说：“放心。我不会像他那样来损招，以后他所有的货都得从我这儿走。” “他凭什么答应你” “凭我，第一次买了他的货。”陆浒龙信心满满的样子，像是从今往后都把全进给吃定了似的。 比起以后所有的货源，区区一个南湾码头又算什么 那时候的我，还体会不到商战如战场，就那么浑浑噩噩的用我和袁放的感情，牵连进去了他们的商业利益。最终看起来像是全进赢了，实际上到底谁是赢家，我真的没办法判定。 不过那事儿之后，我不管是在学校还在外面的生活，就真的彻底平静了。 袁放转了校，具体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有人说是去了私立学校，也有人说好像去读了语言学校准备出国。林倩打过好几次他的电话都是关机，林倩怕我心里难受，有试过厚着脸皮去找袁落。但是袁落对林倩的态度也很冷，说他不知道。 我知道袁放肯定是伤心绝望了，他连再见都没有和我说一句，哪怕是临别前的短信都没有。 就像是彻底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言无踪。 宋飞和他其他的兄弟们偶尔会遇见我，多是装着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林倩有时候会急得上前喊住他们，他们会转过头来朝我不屑的竖起中指，我怕林倩激动。都拉着她说算了。 这件事一出，谁的心里都不好受，他们怪我伤害了袁放也好，逼走了他也罢。我都认。 我和全进还有吴晓颖也好长时间没再联系，听林倩说全进的仓库搬家了，在古玩城那边开了个玉器加工厂。迪吧生意依旧红火，已经做成了泸市年轻人的招牌。只不过那里三两天会闹事，动不动的打架砍人。 而全进这个名字，在泸市尤其是在学校中间，被叫得越来越响。 陆浒龙在上海的夜总会开了起来。她同样带走了艾米姐，去新场子那边带人重头开始。金豪，已经全权交给了陆涵在管理，听说生意还不错。也有了越来越多市南中学和附近职高的学生，利用周末节假日的时间去兼职。 因为每个周五，在市南中学门口的小卖部，都会坐着一个美女，在那儿攀谈那些看起来穿着朴素但长得还不错的女生。每每看到她们有人跟着上了车，我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也不知道这些中的人，会不会重复我以前走过的路。 南湾码头开标了，全进以绝对的优势中了标，码头揭牌的那天恰逢我们期末考试完。林倩问我，全进打过电话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心一横，说走吧，一起去庆贺下。 我没有什么好的礼物可以送，倒是林倩在去的路上，以我们两人的名义买了很大一束鲜花。在路上的时候安慰我，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吧，现在能看到全进有今天，好歹心里也是高兴的对不对 那天的南湾码头很热闹，作为泸市的政绩工程，虽然袁咏心有不满，但还是笑容满面的站在台上。我和林倩远远的看着他们剪彩揭牌，全进西装革履的上台讲话。 又何尝不是另外的一种欣慰 就在结束后，我和林倩想要去找景信把花给他们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背后有锋利的异物抵着我。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回头，不要叫人，跟我走” 073、被绑 【为收藏满9000加更】 如果我不是我看着林倩安好的站在旁边，我真的会以为是她在和我开玩笑，但看着她专注的盯着台上，而她的手还挽在我的手上，我就知道这不是玩笑。而是真的另有他人。 “林倩，我去个厕所，一会儿回来啊。” “嗯，快点儿啊，要结束了。” 没人发现在人潮涌动的人群之中，我身后那个抵着我背可能就会一刀捅进来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就那么被他押着去了人群旁边的码头上，上了一搜看起来很普通的渔船。 等我一上去。就被里面窜出来的人用绳子绑住，然后蒙上眼睛，隐约感觉着船离岸边越来越远。 这一切都让我清楚的明白，我被绑了。 那天的我真的超乎冷静。没有一点儿心慌，反是淡定的问他们：“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要带我去哪儿” 重重的一脚朝着我腿上踢开：“别他妈的废话，闭嘴” 我身上手机响了，可是我拿不到，只感觉到有人从我身上掏出手机，让我告诉对方我有事先走了。然后把接通的电话放在我耳边。我感觉到自己脖子上都是凉意。 “喂喂小乔，你他妈的掉粪坑里面去了啊台上快完了，我们得进去找他们，你快点啊。” 脖子上的刀一点点的在往里嵌入，我吞吞吐吐的跟林倩说：“我林倩，我我有事儿先走了。” “你有个屁的事儿啊，别废话，快点回来哦。” “真的我有事，我都坐船” 我想让林倩听出来我的异常，还想告诉她我是坐船离开的，可话没说话的似乎电话就忽然被挂断，那人的刀尖在我脖子上狠狠勒了下：“我操你妈的还敢使诈” 我一摸，脖子上是真的流血了，我求饶的说：“大哥我没有，你们是谁啊，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 “给我打” 那人一声令下，我就感觉有无数双的脚在朝我踢来，那些人的下脚可不比以前在学校的陈素素，每个人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踢，而每一脚。都像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给打裂开来。 身上在痛，但是我心里却一点儿都没有慌。 我知道，这些人能在今天这种现场把我带走，事情多半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如果跟我有关系的话。早在我离开学校的时候就把我带走了，何苦冒险在人那么多的地方把我胁走 一顿毒打之后，那些人终于停了下来，甲板上传来脚步声，像是走远了。 我的眼罩被人揭开来，我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江水，视线可见的范围内。一搜渔船都没有。也是，今天这个南湾码头重大的日子里，渔民们都去码头庆贺新市场的诞生，谁还有心思来捕鱼的 “宋小乔。好久不见啊。”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没有一丝慌乱的话，那么在这个声音从我身后响起的时候，我刚才所有的猜测和思维，都彻底的乱了。她不是别人。正是我和陆浒龙都以为在那场火灾中，已经烧成木炭的陈素素。 是的，她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成功的把我挟持到了船上，然后，在和我对话。 我转过头去，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消失了半年的她，又回来了。 我仰头看着她：“陈素素，你他妈的想要做什么” 陈素素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阴冷的笑着，说：“小乔。这半年不见看来你又长进了不少嘛都会说脏话了嗯” 说着，陈素素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比划两下，瞬间我就感觉到一阵刺痛。想要抬头捂住脸，无奈手被死死的绑住，只能用眼神告诉她，我对她的不满：“陈素素，你他妈的到底想要怎样” “不怎样啊，我就是想要来告诉你一声我没死。这。是你和陆浒龙都没有想到的吧” “你死不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哦是吗那要不要告诉你，我们家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陈素素在我面前打转着，说。 越是在这个时候，我越不能表现出慌张，毕竟那场火灾从表现上看，跟我和陆浒龙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我越是慌张，在陈素素看来就越是能说明问题。 “是，用电不当造成意外，他妈所有人都会这样认为。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件事跟你和陆浒龙，都他妈的脱不了关系”陈素素指着我的鼻尖，狠狠的说：“电磁炉，呵呵，这玩意儿是相当先进的啊。我他妈的都不知道是谁把这玩意儿卖给了我妈的，我不懂她不懂。但是卖给她的那人还能不明白吗” “买回来的当天晚上，我们想用她煮个面条，结果你猜怎么着插上电，他妈的就坏了坏了，怎么办放那儿换锅煮呗，煮完睡觉呗。但是睡到半夜，他妈的莫名其妙的又好了，呵呵。蹊跷吧宋小乔” 陈素素的话让我不寒而栗，确实，这事儿是挺蹊跷的。电磁炉在那个年代对于我们街上大多都用蜂窝煤或者是电炒锅的时候，确实是挺新鲜的。只要别人不告诉她。没人会知道那东西的瓦数有多高，而所有人家里的电线负荷都不够，那时候也没有什么断电装置，直接一搭火就容易火灾。 在街上。发生火灾十有八九，都是因为线路老化加上用电不当。 可是陈素素说的电磁炉忽然坏了又忽然好了这个，在那场火灾中没办法保留电磁炉的任何痕迹，所以最终的结论是意外。这真的很正常。最终到底是电磁炉本身的问题，还是被人做过手脚，证据化成了灰烬，谁都说不清楚。 所以陈素素把这点儿赖在我和陆浒龙的身上。我当然不服气，仰着头说：“陈素素，你怎么能瞎说呢证据，你他妈的能拿出证据来，再跟我说。” “哈哈，我他妈的要是有证据，今天还会把你绑在这里吗” 起初我是真的不慌，可是听完陈素素说这些话，再看到四周茫茫的江水，就觉得死亡好像越来越近。如果她就这么把我仍到江里，然后快速的把船开走，或者，我就会死得悄无声息，亦如那天晚上罗雪萍死那样。 陈素素拿出手机丢到我的面前，说：“放心，我他妈的没想过要你死。现在我要你拨通全进的电话，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让他得空自己一个人来，你就安全。” 在陈素素说完这话后，莫燃从舱里面走出来，这看似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竟然真的就这么一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这两个人，可以都算是被弄得孤身一人的亡命徒。 我顿时害怕起来，不敢想象他们联合起来了，会做出什么事情。 莫燃想要上前揍我，被陈素素拦住：“刚才已经差不多了，让他打电话” 就见他们俩相互交换了下眼神，陈素素一刀将我身上的绳子隔开，莫燃紧接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更是不敢贸然打这个电话让全进陷入到危险中，拿着手机就愣了。 “放心，只要你打了电话，我保证你们都安全。”陈素素像是看出了我的担心，在旁边劝说道：“我恨你，莫燃恨全进，我们想你们死，但是你们就这么早早的死了有什么意思我们只想要全进手上的东西，那比你们的命都有用，明白么”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听到电话已经被他们拨出去，那边传来全进的声音：“小乔” “哥，我和陈素素还有莫燃在一起，他们想见你，让你一个人来。” 话还没说完，我的电话就被莫燃抢了过去：“自己骑个摩托艇出来，出来后我再和你联系确定地点” 074、这都怪我 我仰头直接睡在了甲板上，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要全进手里的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直接去要为什么要采用这样的手段。而就在刚才，他们也可以直接打电话告诉全进我在他们手上，可为什么就非得要用我的手机打，然后让我亲自说 很快，全进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了莫燃他的坐标，问应该往哪里走 莫燃联络了人，确定全进是自己来的之后，才放心的把我们的坐标告诉了他。大概二十分钟，就看到远远的江面上有了波浪。全进正在一点点的朝着我们靠近。 等彻底靠近的时候，全进喊了话：“放了宋小乔，你们要的路线我给” “哈哈哈。”莫燃朝着全进大声笑着，说：“阿龙。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在我们找你的时候，你就规规矩矩的帮我们牵线搭桥多好，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事儿对不对” “快点放了他”全进怒了，摩托车还没有熄火，他直接从身上掏出一把长杆鸟枪。 莫燃快速的冲到我面前，把刀比在我的脖子上：“散弹鸟枪，呵呵，我倒是要看看是你那弹子儿快，还是我的刀快” “说吧莫燃，你要我怎么给你。” “现在你把线路发到手机上，我马上让人去求证之后，如果真实可靠，我就直接把她仍进江里，你救得起来救不起来那就全靠你的本事。你他妈的也别想着报警，这事儿报警对你没有好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行，你让小乔走，我过来”全进的摩托艇一点点的靠近船只，说：“你让人把小乔送回到岸边，我确定她安全之后把线路告诉你们。” “你是觉得，现在你还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格吗机会给过你无数次的啊，阿龙，别以为你他妈的现在变成了全总就了不起，说来说去，你他妈的还是我爸曾经的马仔，好么” 全进和莫燃在那里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全进只得答应莫燃的要求，把所谓的什么路线发在了莫燃的手机上。莫燃看完以后朝着陈素素点点头。陈素素马上进了里面，像是在和谁联络着什么。 从上午等到天黑，对方才终于传回来消息，好像是路线正确，全进并没有坑他们。 然后，就听着全进大声的喊：“放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莫燃和陈素素忽然翻了脸，就看到全进忽然从摩托艇上倒了下来。然后被人拽着往我们渔船方向拖上甲板，有人快速的将全进也绑在了起来。 我整个人顿时就懵了，狠着陈素素说：“你他吗的翻脸” “呵呵。”陈素素冷笑了一声，把我拖进里舱，“不是翻脸。只是兄弟们都辛苦一天了，不犒劳犒劳他们，怎么能行”说完，早已经等候在里面人快速的围上来。将我往中间的甲板上拖去。 莫燃拉着被绑起来的全进进来，指着我说：“阿龙，泸市谁他妈的不知道你做的一切，都他吗的都是为了这个女人但是你太狂了。太狂了知道吗所以对不住了兄弟，我得让我爸在里面安心。” “莫燃”全进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他像是咆哮的吼着：“你他妈的今天就试着动小乔一根手指手试试” “哦，我真动了，你会怎么样”莫燃嬉笑着，喊兄弟们开始。 然后我的身边就快速的未来一群的男人，他们一些人按住我的手，一些人按住我的衣服。我忍不住的大喊着陈素素的名字：“陈素素，你他吗的让人放开我，放开啊” “呵。”陈素素笑着，转身出去了。 我挣扎着，呐喊着。知道自己或者是真的逃不过这场劫难了，可是我不想要全进目睹。在最后的关头，我冲着全进咆哮着：“你滚出去啊，你出去别看啊。” “啊”全进绝望的呐喊着。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做什么，就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群男人，在我的身边猥琐的动手动脚。而旁边的莫燃，就那么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像是一种变态的轻松。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陈素素的尖叫声，莫燃跟着冲出去，我只听到他大喊一声跑，然后就是阵阵落水潜逃的声音。终于是虚惊一场，全进愤怒的垂着自己胸口，把头往甲板上磕着说：“小乔对不起，都他吗的怪我” 慌乱之中我从地板上爬过去，解开了全进身上的绳索，瘫坐在他的面前问：“哥，怎么回事” “他们要我的线路，找过我很多次但是我都没给。没想到，他妈的竟然从你身上下了手，我操”全进往身边唾了一口，捧着我的脸问：“小乔，你没事儿了吧” “我没事，外面来的是什么人走吧，我们快走。” “自己兄弟，他们潜水来了。”全进深呼吸一口气，拉着我走到外面甲板上，只看到九歌和景信还有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迅速的围拢过来，问我和全进没事吧 全进朝着九歌怒喊：“他们人呢” “对不起进哥。他们都是有准备的跳下去跑了。” “你们手里这抢是干嘛用的”全进怒着吼道那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这是市场里的保安，是玩具枪。”九歌解释。 在全进接完我电话之后，就只和九歌还有景信说了这事儿，他们没敢一起过来，毕竟莫燃的人在很远的地方都有监守。他们只得趁着天黑后从另外的线路慢慢靠近过来，在距离还有一段航程的时候，就靠着潜水靠近船只。 刚才先是那两个保安冒充警察上岸，掏枪吓走了他们。紧跟着九歌和景信再上来收尾。他们想的是，如果假警察在船上和他们打了起来，他和景信就负责悄悄溜上来带走我和全进。 全进带我回到岸边的时候，我全身上下都软了。在江上的挟持不比是在陆地上。如果不是九歌他们有勇有谋，我不敢想象我和全进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打着要全进路线的名义，或者直接把我们黑了也说不一定。 全进更是后怕的一个劲儿抽烟，不停的在我旁边绕来绕去的嘘寒问暖，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他自己的身上。不停的念叨着说，如果他早点把路线告诉他们，肯定就不会有这件事的。 吴晓颖在旁边安慰他：“进哥，你就别自责了。现在最关紧的是，陈素素和莫燃两人知道了线路，他们肯定就要开始有所动作了。他们走的货跟我们不一样，来钱也更快，如果短时间内就发了家起来了，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是啊进哥。”景信也在旁边附和着说：“莫燃那孙子，继承了莫胜华的胆识，又比莫胜华有谋略。现在和他一起的那妞儿，也他妈的是个亡命徒。我们，得要快点想个办法巩固在泸市的地位才行啊。” 全进掐灭了手中的烟头，问我：“小乔，陆浒龙在不在泸市” “他在。” “我要见他。” “哥，这件事还是别告诉他了吧” “马上打电话，我要见他”全进朝着我一声吼，我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浒龙的电话，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电话，“陆总，我要见你。” “哟，全总，今天你不是应该在办庆功宴嘛怎么着，这是干过了我，想要拉我来涮我的脸不好意思，我没空。” “你等等陆总，小乔今天被莫燃绑架，我想这事儿有必要和你商量，所以如果你有时间就来一趟市场吧” 075、带我离开泸市 市场上，全进的办公室里，陆浒龙冲进来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全进的脸上。九歌和景信要跟着上来，全进摸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让他们出去，景信和九歌都不愿意走，全进大喊着：“滚啊” 然后凑到陆浒龙的面前，说：“陆总，揍吧，我等你揍完了再说” 我想要上前阻止，陆浒龙转头恨我一眼。二话不说上前直接把全进撂翻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又是重重的几拳。才终于停了手，沉闷的坐回到我身边，“说吧。商量什么。” “带小乔走，离开泸市。”全进从地上爬起来，扭动着胳膊从办公桌上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说：“带他去上海，去哪里都可以，不要再呆在泸市。” “为什么我要答应你” “莫燃拿到了路线，他赚钱的速度会很快超过你我。小乔不走，你想让她死”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想要她死”陆浒龙抬头看着全进，说：“难道小乔没有告诉过你，她把我亲妹妹弄进监狱了” “你不会的陆总。”全进丢了只烟给陆浒龙，低下了身段：“我全进长这么大，从没有主动开口求过任何人。今天，权当是我求你，现在只有你，才能把小乔带离泸市。” “呵呵，你这是在求我吗”陆浒龙仰起下巴，“你自己惹出的事儿，现在要我来替你善后。全进，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看得起自己的嗯” 让我意外的是，全进忽然两腿一软，就跪在了陆浒龙的面前，垂着头：“陆总，这算求吗” 我连忙起身蹲在他的身边，说哥你干什么啊，为什么我就非得要离开泸市啊。你别想那么多，就陈素素和莫燃那样子都能把你吓成这样吗，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一边说着。我一边把他往上拉。 那天的全进，是我认识他那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到他泄了气。那个在莫胜华要砍掉他的手指头时，还昂着头忍着痛让他砍的全进，此刻真实的就那么跪在了陆浒龙的面前。 我心里难受的责备着陆浒龙的硬心肠，指着全进的鼻子大骂：“哥，你他妈的给我起来，我要离开泸市，我他妈的现在就走。但是我不一定非得要跟着陆浒龙走啊，凭什么就非得要他我才能走” “我答应你。” 陆浒龙冷着脸说完这话，全进才真的站了起来，很是谦卑的说了声谢谢。挥挥手，让我们走吧。 离开市场的时候，我止不住的回头往全进办公室的方向看去。他一直站在窗台边儿上，抽着烟目送着我和陆浒龙的车离开。事情来得太快。快到我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真的要离开泸市了吗 陆浒龙答应下来全进，那么他会让我去哪儿做什么以什么样的方式 回去的路上，我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些话。陆浒龙阴沉着脸，问我：“那你想去哪儿” “成都可以吗” “不行。” 在这之前，我心里想得始终都是离开了泸市，我是会去成都。那个和袁放约定好的城市，哪怕他就这么消失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去，在那儿找寻着一丝，还可能和他重逢的机会。 哪怕是，我远远的看到他牵着别人的手，哪怕是，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声祝他幸福。 我小声的问陆浒龙：“我离开后，我还能上学吗” 讲真。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眼看着高三就剩下最后一期，眼看所有能够让我生活泛起浪花的人都已经消失，眼看我就能真的好好冲刺我的最后一学期。难道就真的要这样放弃 “切”陆浒龙像是在嘲笑着我的天真，不屑的冒出这么一声，说：“你要想上学，今天去凑什么热闹” “只剩下最后一期。我就可以上大学了。” “陆总我求你，帮我再找个高中好吗，我想读书，我想上大学。” 陆浒龙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我心凉到了极点，这么临时出来的意外，难道真的就要让我这辈子和学校无缘了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刚上学时的初衷又在哪儿了 回到家，陆浒龙直接让我上楼休息，他自己又在客厅喝酒到深夜。不时的长吁短气，或者是翻看什么资料。等我渐渐接受我要离开的现实。也开始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陆浒龙今天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揍全进。 今天这事儿，彻底的破坏了他的计划。 他要的是我正常上完高中后再去上大学，甚至在上大学之前，我还要帮他做一件更重要的事。可是这事儿一出，他的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他不得不费尽心思，去重新打算。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6点多就起了床下楼喝水，看到陆浒龙拿着资料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轻轻的给他盖上了毛毯，一点小动静就让他醒了过来。他迅速收起手里的资料。黑着脸问我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 陆浒龙起身打开音乐，让刚刚起床的保姆给我们一人倒了杯牛奶，缓缓的开了口说：“去上海，愿意么” “陆总你安排，去哪儿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两天我会抓紧时间安排下，短时间内你可以没办法再回来泸市这个地方。趁这两天时间，你再好好去陪你那些小伙伴疯两天吧。”陆浒龙翻着手里的资料，说。 除了林倩。在泸市好像已经没有让我牵挂着放不下的人了。和周乐的关系，从她找我要查陆浒龙开始，我就知道她已经站到了陆涵那边，关系再好都是对立面。曾经和我一起在学校里疯过闹过的王小洁。她的生活也早已经离我很远了。 没什么好牵挂留恋的，要说最后的牵挂，就是我妈妈了。我问陆浒龙：“那我妈妈怎么办” “再说吧。” 似乎，陆浒龙也没有想好。 心心念念的始终是我妈，陈素素既然没死，她在不会放过我的同时定然不可能会放过我妈妈。她孤身一人在山里的处境肯定是要比我危险得多，我求着陆浒龙，能不能把我妈妈一起带走。 “不行。”陆浒龙瞥眼看了看我。有些于心不忍的说：“是她不愿意走。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陆浒龙这话就像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在这之前，他安排的事情还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如果在以前，我是想的要好好读书有出息让妈妈过更好日子的话，那么现在这件事发生后，我更是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过，或者出息真的不只是读书那一条路。 陈素素他们到底要去走什么货，能让全进这么急匆匆的把我带走。但是不管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的逃避也只是暂时的，长久来看要想太平，我只得让自己有天变得比她更强大。 嗯，只能是这样 和陆浒龙多少聊了几句，心里就没有了那么浮躁，静下来回到房间，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陆浒龙坐在餐桌上在等我下楼下吃饭，我一上桌，他就说：“我派人去了一趟你们老家，趁着这几天继续做你妈妈的工作，只要她愿意，我会在当地派出所给她找一份打扫卫生的工作。在那里面，陈素素就不敢再动她的了。” 我感激的看着陆浒龙，想要说两句感谢的话，结果门铃响了，保姆刚把门打开，周乐气势汹汹的冲进来，站到我和陆浒龙的面前，指着陆浒龙说：“听说你要走怎么，是想害死人就这么跑路么” 076、凭什么把林倩拉进来 陆浒龙倒是没有惊慌，冷静的看着周乐，说：“怎么着周乐，你这咋咋呼呼的，干嘛呢” “你别跟我装，金豪你卖给了涵姐，现在又要卖房子。想离开泸市躲起来，是吧你是觉得你自己杀了人，没有人能抓到你的把柄，这么钩子一抹的离开，以后就没人来找你算账了对不对” “周乐你误会了。”陆浒龙笑着捏紧了周乐指着他的手指头，往下面按着说：“相信我。陆浩的死早晚有天我会给你哥交代，如何” “不行，我他妈的现在就要你给我交代”周乐怒气冲冲的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的手抓住说：“宋小乔根本不是你的侄女。这件事你就算怎么洗白也是有那么多人知道的。如果你不给我交代，信不信我会把这件事诏告天下所有人哼，你不就是想要利用她帮你做更多的事么，你以为你就聪明的，没人会知道你得目的” 就在周乐说完这话，陆浒龙忽然转过头来瞪大着眼睛看向我，顺手抓起桌上的碗就朝着我仍过来，然后冲我大喊：“宋小乔，你他吗的什么都往外说，怎么着想反了” 我愣了，不知道陆浒龙唱的这又是哪一出，怔怔的站在原地看到从我耳边飞过去。在地板上摔得粉碎的碗。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问：“陆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周乐是你最好的朋友，昨天我才计划着要离开，今天她就能知道有这么巧的事收拾起你的东西，给我滚”陆浒龙吼完，就真的招呼保姆去楼上打包我的东西。 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周乐听到陆浒龙这样说之后，也没有表示反对。好像这事儿，真的就是我告诉她的一样。 我不敢贸然去和周乐质问，凭我对陆浒龙的了解，他哪怕就是翻脸也不会这么快，而这中间一定会是有什么事情的。所以我就和周乐站在一起，等着保姆把我们的东西收拾下来，陆浒龙仍到我面前让我快点滚。 我挤出眼泪在哭，周乐安慰我说：“别哭了小乔，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跟着他也没劲。走吧，先去我家里呆两天。” 趁着周乐安慰我的间隙，我看到陆浒龙冲我点了点头，像是在告诉我跟着周乐回家。我不知道他又在计划什么，但是我也只得照做，拿上行李跟着周乐就走出了她家。 “小乔你别哭，真的为这种人不值得。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的心狠手辣，而且以前我都不知道，俞老师的老婆原来就是陆遥。我他妈的早知道的话，早就来带你走了。”周乐帮我擦着脸上的眼泪，不停安慰我说：“所以早上醒来看到你发的消息说他要带你走。我连忙就给陆涵去了电话，她让我无论如何要来把你带走。所以别哭了，现在我家里休息下，晚点我们去见见陆涵。” 听完周乐说的这些话。我倒像是完全明白过来。要说发消息，我什么时候给周乐发过消息不是陆浒龙用我手机编的又是谁，他就是想要激周乐和陆涵，来想办法把我接走。然后用我的“被判”。顺理成章的把我给接走。 可是，接走之后呢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我没敢让周乐给我看看短信的内容，因为一说就会露出破绽，只得那么哭着去了她家里。看着她又是给我倒水，又是给我递纸巾的，我心里总是难受。终究我们站在了两个有矛盾的人身边，我再也没有办法做到向以前那样和她坦诚相对了。 等我稍稍好了些的时候，周乐才问我。“听说你和袁放分手了” “嗯。” “他妈的，我就知道这个陆浒龙没安好心，利用完你发现还是拿不下南湾码头，就他妈的一脚把你给踹了。真狠心啊，不过这倒是像他那种人干的事。” 在周乐的家里，她骂骂咧咧了一通陆浒龙，各种恶毒的语言都给用上了。我虽然也会时不时的跟着她附和两句，可是我在听的时候，总觉得那么刺耳呢。潜意识里，我是相信陆浒龙的，我很清楚的记得他那天跟我说过，陆浩不是他杀的。 下午周乐让我在家里陪她玩儿了几把游戏。到傍晚的时候就带着我直接去了金豪。里面好多人都换了，艾米姐和以前那个经理都不在，现在是潘启阳掌管着金豪所有的大权。 步步青云的他，对我自然是不屑的。只不过看到我站在周乐的身边，才勉强和我打了个招呼。 金豪进门的地方，有好几个我看起来眼熟的同学，像是高一高二的学妹。还有在去包间的路上，也遇到了好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但脸上青涩的同学。 我小声的问周乐：“这些，都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吧” 周乐点点头，跟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进了包间才告诉我说：“听陆涵说，现在人的口味越来越奇怪，都他妈的想要15、6岁的小女孩。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变态啊，有的抱着就像是爷爷搂着孙女儿似的，还高兴的一口一个小宝贝的叫着。” “但是这样大批量的找学生来，陆涵就不怕出事啊” “怕什么怕，这年头可不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嘛。再说，这些学生都是自愿来兼职的，基本上都是坐素台或者是做公主，没几个真的出台。”周乐跟我说着的时候，服务员就已经抱来了好多酒水和小吃，说是陆总安排的。 “陆涵晚上有个应酬，估计得晚点儿的时候才会过来。所以呢，就让我们在这儿先吃着玩着。”周乐靠在沙发上，两腿蹬在茶几上，无比放松的样子说：“妈呀，好久没有这么样好好的唱过歌了。” “怎么，在学校很忙吗” “我没念了啊。”周乐耸耸肩，说：“运气不好，被学校给开除了。” “啊怎么回事啊乐姐，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过。” “对啊，点儿背吧。”周乐端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说：“学校有个女的。他妈天天来拉皮条，老子有次实在忍不住了就去点了她的水。然后被放了单，呵呵，也真是背到家了，那女的被人养起来的，养她那人，比我爸牛逼。” “那你现在呢” “没事儿，开除就开除吧。我最近在联系唐媛。想看去墨尔本那边留个学啥的，这年头，不都靠着出去镀个金回来，身份地位可都不一样了。”周乐点了支烟：“社会主义要放弃我了。我他妈只能去捧资本主义的臭脚了” 周乐让我把林倩也一起叫过来，然后在林倩过来陪着周乐喝酒的时候，我才终于有了机会去给陆浒龙打电话。我就想要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等我拨通陆浒龙电话的时候，他就只跟我说了一句：“后面该怎么做我已经和林倩说了，她晚点会告诉你。” “你凭什么要把林倩给拉进来” “你一个人去金豪，我不是很放心。”陆浒龙说完就给挂了电话。 回到包间里，看到林倩冲我微微点头，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似的。我心一沉，难道陆浒龙还想着，要把林倩给梢上不，我不想要她跟我一样，来淌陆浒龙的这趟浑水。 于是趁着周乐上厕所的间隙，连忙拉住她问：“陆浒龙今天找过你” “嘘晚上我带你回我家住，我慢慢和你说。” 077、搞掉金豪 断断续续的，在周乐上厕所的间隙，林倩只告诉我说，等下陆涵如果来了就让我一味的骂陆浒龙就好。其他什么多话都不要说，然后她会来配合我，最好是，陆涵主动提出要我们来金豪上班。 “什么又来金豪” 我完全搞不懂陆浒龙了，不是说好下学期连书都不读了要去上海的吗，可是为什么还得要回来上班现在的金豪，可是不比从前，尤其是我想到潘经理当了老大，我心里就觉得担心。 “陆浒龙应该有他自己的安排。” “可是林倩。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参与进来吗陆浒龙的水太深了，我们俩这样的踩下去，连脚背都打不湿的。” “我想上舞蹈学校，我想跳钢管舞。” 正说着的时候。周乐回来了，打趣着我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背后说人坏话，可是要长小jj的哈。” “你才要长。”林倩笑着对周乐说。 周乐身后跟着陆涵，林倩是第一次见，倒是没有太拘谨，只是挥手招呼着说：“哟，又来一美女，乐姐，这是你朋友吧” “嗯，陆涵姐，周乐。”周乐把陆涵推到前面，和林倩相互介绍着说。 林倩心知肚明但也装得一副随意的样子。把脚从茶几上拿下来，端起酒杯就站到陆涵面前，乐呵呵的说：“你是乐姐的姐，那就是我的姐姐。嘿嘿，陆涵姐姐，来走一个吧” 陆涵虽然冷面，当时被林倩这么一说，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问林倩今天晚上玩儿得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尽兴的就尽管说，她去安排。 周乐这时才在旁边补充说：“陆涵姐是金豪的老板。” “喔啊老板啊。小乔，上次我们来玩儿的时候，老板不是你小叔么哦哦哦对对，陆涵姐姐嘛，你小叔也姓陆的。”林倩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和陆涵干掉杯中的酒。 陆涵一坐下来，音乐就给暂停了。她挥挥手让包间里的公主先出去。然后冷着脸警告林倩说：“金豪是姓陆，但是是陆涵的陆，不是陆浒龙的陆” 林倩四下张望着，吐吐舌头表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啊陆涵姐，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三杯。” 然后就看着林倩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三杯，重重的打了个饱嗝，问我：“怎么回事小乔，不是说寒假你还要补习的嘛，怎么会被赶出来了。” 周乐接过话，说：“以后小乔都不会回去了。妈的，什么人嘛，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 陆涵盯着我的脖子和脸上，仔细的看着。问我：“你的伤是哪儿来的，陆浒龙还动手打你” 我条件反射的摸了下那天在船上留下的伤痕，这两天虽然已经结疤，但是还是能明显的看得出来。是刚刚的新伤。顺着陆涵的话，我就点头说是，然后胡编乱造了一通陆浒龙打我的过程。 陆涵听完就笑了，指着我的鼻子说：“宋小乔，上次你泼我酒来着你忘了吗这才过去多久啊，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我想着你是周乐的好姐妹，好心提醒你让你离开那人，嘿。现在怎么着要不是今天周乐来带你走，我估计你很快就得没命” 我低着头，硬挤出几滴眼泪，林倩在旁边揽过我的肩膀，说：“陆涵姐你别说了，那孙子我早他妈的就觉得不对劲。后来陆遥出事儿后，才他妈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怎么办吧，小乔被他狗日的拿着不少把柄呢，要是小乔不听他的话，还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的。” “这事儿好办啊，等他陆浒龙一无所有的那天，他拿着谁的把柄都没用。你们说是吧”陆涵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我，像是在等我说是。 毕竟上次在陆涵的面前，把话已经说得那么绝对了，在这种时候如果我表现得太过。很容易就让她看出来了事端。所以我只是哭着，什么话都没有说，所以骂陆浒龙的那些难听的话，都从林倩嘴里蹦达了出来。 那天我故意把自己弄得像是心情不好，喝了几瓶就醉了的样子，陆涵含沙射影的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林倩说我喝醉了，让我跟她回家休息。 周乐说。要不然去我家吧 林倩翻个白眼：“你家靠着陆浒龙那么近，他要是失心疯来把小乔带走了怎么办算了还是跟我走吧，陆涵姐说的话我都记着呢，等她明天酒醒了我再问问，看她有什么打算。” 周乐只好作罢的说：“那行吧，明天睡醒了再联系。” 林倩的家在一个菜市场里面，大半夜的我们俩下了出租车，穿过满是垃圾的菜市场，时不时的还有死老鼠躺在地上。林倩拉着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说：“小乔别怕啊，这地儿是脏了点，等下到家就好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林倩爸妈的卧室里正传来阵阵吵闹声，林倩妈妈哭着大骂：“怪我嘛，我他妈的又要做生意还要做家务，还有来帮你管女儿。大半夜的女儿出门不回来，你他妈的喝醉了回来按着我打，你是人吗你” “别介意啊，他们总这样。”林倩把我推进了她卧室，帮我倒了杯水让我呆在里面先别主来。然后就听到她在外面大声的喊：“姓林的，你他吗的再撒酒疯，信不信我砍死你” “林倩，你又干什么去了大半夜才回来，喝酒了是吧跟你爹一样要撒酒疯是吧”林倩妈妈非但没有感激林倩出面阻止她挨打。反而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林倩的身上。 原本是两口子吵架的，结果就变成了两口气要一起来揍林倩。 林倩连忙转身回到卧室里，冲外面大喊：“你们就这样逼我嘛，逼死你们就对了。这个家老子还不想呆了，你们等着，等我拿到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我马上就走。” 林倩坐在床头抽着烟，抽抽着鼻尖像是在忍着想哭。 又是个复杂的家庭。而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她。等外面她爸妈的声音都消失后，我才坐在她身边陪她点了支烟，问：“陆浒龙是告诉你。跟我一起把这件事做完，就帮你搞定去舞蹈学院念书吗” “嗯，所以小乔，这件事不仅是你和陆浒龙的事儿。也是我的事。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的，我再在这个家多呆一分钟我都怕自己会疯。他们不是因为我晚归在吵，而是每天都在吵，哪怕是我吃饭的时候不夹我喜欢吃的菜，他们都能为这个事吵得掀了桌子。你说，这种家我还能呆下去吗” “陆浒龙怎么和你说的。” “搞掉金豪。”林倩咬紧着腮帮，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了陆浒龙的计划，然后解释说：“我看他的样子，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金豪上班，所以才来找了我。” “他给你的条件” “他答应我这事儿成了，就带我去上海读私立的舞蹈培训学校，学半年去参加专业考试。” “有说怎么安排我吗” “没有。” 跳舞是林倩的梦想，哪怕陆浒龙没有安排我，这件事我想我也应该去做。金豪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我有义务这样去做。再说，金豪现在是学生中的毒瘤，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我一样的学生，在重蹈覆辙。 于是，第二天周乐打电话来，说陆涵姐晚上约我们吃饭的时候，我点头答应，说好 078、给先生道歉 在金豪附近的咖啡厅里，周乐和陆涵坐在对面，我低着头还是那副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林倩和她们侃侃而谈，说现在我被陆浒龙赶出来了，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陆涵一乐，“切，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没有了他陆浒龙地球就不转了啊多大个事儿啊，以后来跟着姐，姐罩着你们” “谢谢陆涵姐。”林倩的话倒是接得快，忙着说：“姐，你看我和小乔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大学还想着要去上舞蹈学校的。都知道那种学校贵死个人，想着要不然趁这个假期，我和小乔来你们那儿上班吧。” 哪知林倩的话一说完，周乐先反对了：“那怎么行啊，正因为你们马上要毕业了，还不抓紧时间复习。” “哎，林倩。”陆涵打断了话，说：“你也是冲刺过高三来的，现在怎么样，上了大学还不是出事儿了啊既然林倩和小乔都有这个心意要来上班，那就来呗。再说，现在时不时的还有老顾客。要找小乔呢。” 这一步倒是走得很顺利，陆涵几乎没有什么怀疑的，就答应我和林倩去金豪上班。刚好是过年前后的日子，来这种地方的人兜里正是有钱的时候。大过年的说两句好话，客人点的小吃酒水多，拿的小费也能多。 所以寒假的假期虽然短暂，但挣钱，比暑假来得快。 周乐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愿意她的好姐妹干这个的，但是陆涵都那样子说了，她自然也不好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就在旁边用刀叉无聊的切着牛排，只是切着，也不往嘴里塞。 “放心吧周乐，你的姐妹都是我的姐妹，我不会强迫她们做什么不能做的事情。正好现在金豪有大量的兼职学生，一时间也没合适的人来管理，就林倩和小乔俩人带着吧。” “管人啊这个我和小乔，怕是不行吧。”林倩往嘴里塞了块牛排，瞪大眼珠子说着。 “这有什么不行的，谁不知道你宋小乔以前是玫瑰帮的老大。就算是玫瑰帮不存在了。在高一高二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学妹看来，也多少还有点威望的。再说，你们是我姐们儿，还能有谁不服啊” “那要是真的有人不服怎么办” “打”陆涵埋头小声的跟我们说了金豪现在的构造，正常坐台的大概有90个，兼职的有23个，其中7个职高生，还有11个是市南中学的学生。另外4个，甚至还有个才初二。 其实我心里明白，陆涵这样的安排正是符合陆浒龙猜测的。他真的是太了解她这个亲侄女儿了，我们怎么说她会怎么安排，陆浒龙早已经盘算得一清二楚。 那天的晚餐聊得很愉快。陆涵给我们的待遇也好，除了正常坐台受到的小费以外，每个学生每天晚上来的点名费还有20块钱一个人，这笔钱是归我和林倩所有的。另外。如果我们还能拉新的学生进来，每个人会有1000块钱的奖励。 陆涵的大方，超出了我和林倩的预料。 毕竟我们不单单是要办陆浒龙达到他的目的，我们俩私下的。也想要利用这个假期挣点儿钱。以后要是去了上海，所有的来源都伸手问陆浒龙要，不大现实。 谈好的当天晚上，陆涵就带我们去了金豪场子里，没有正式的安排，只是和潘启阳打了个招呼，说从明天开始，那些兼职的学生就归我和林倩管了。 潘启阳瞪大了眼睛。说：“陆总，宋小乔她” “是的老潘，现在是自己人了。” 潘启阳对我的意见很大，大到陆涵离开之后，他直接警告我：“哼，宋小乔你命不错啊，走了个陆总又攀上这个陆总。倒是你要知道，县官不如现管。以后你要是敢在我手下来什么幺蛾子，老子照收拾你不误。” 我从林倩手里取过她的烟，散给潘启阳一支，仰起头笑着讨好般的说：“潘经理你说笑了，以后我和林倩要在你手底下讨饭吃，有哪儿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尽管指出来，妹妹一定马上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潘启阳像是不认识我似的看了我好久。才点点头接过烟，说：“3楼838，差两个人，你们去试试吧。” “好叻。谢谢潘经理。”我把林倩手里的正包烟都塞给了他，一溜烟儿的朝楼上跑去。对于潘启阳的这样的小人，宁愿暂时受点儿委屈，也不能得罪。 我拉着林倩去了三楼838，推开包间门就是阵阵呛鼻子的烟味，里面坐了大概6个人，有四个人手里都搂着学生妹模样的小姐。还有坐在正中间的两个人，旁边是空的。 看到我们进来。马上让公主给暂停了音乐。 林倩虽然以前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但是她似乎比我更加的娴熟，直接拉着我走到那两人的面前。娇滴滴的喊了声：“叔叔，刚才听经理说你们这儿还差人的，是吗” 林倩本来个子就娇小，看起来也就像个初中生，这么一声叔叔，叫得其中一个人心花怒放的。连忙答应着说：“是是，来，坐坐坐。” 说完两人中间就给拉开了点儿距离，我和林倩走过去。靠着左边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把就把我拉下去坐在他身边。笑着对刚才和我们搭话那人说：“老蒋，我要这个了哈” “哈哈，行，我喜欢小巧玲珑的。” 我扫视了一圈包间里，其他四个坐台的都和我年纪差不多。有两个比较放得开了，还有两个，很拘谨的坐在旁边，唱歌也是一副跑调的样子，客人把手搭在她们腿上，就连连往旁边移的那种。 可真的就是，她们越是回避着往旁边移动，那人就越是想要多占点儿便宜。 这话，早时候艾米姐就和我说过了。 我陪的那个人叫老罗，他让我这样子叫他的。他们都是泸市一家私立医院的医生，听他们聊天的时候说起。好像都是什么主任。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有莆田系，只知道那群人说着闽南腔的普通话，跟我想象中的医生不大一样。 林倩还是一贯的古灵精怪，唱着张韶涵的歌还要老蒋帮他打拍子。老蒋乐呵呵的挥动着手。夸她唱得真好听。林倩顺势搂着老蒋的脖子，嘟着嘴说：“唱得好听有什么用呀，叔叔你又不多给点小费。” 老蒋马上大方的从包里拿出100块钱，塞到林倩的手里，说：“这下你这小嘴，可以放下去了吧” “谢谢叔叔。”林倩连忙把钱放进了牛仔裤包里，用手在嘴唇上亲了下，然后挨到老蒋的脸上。 因为有了林倩的搞怪，包间里的气氛还算是不错的，所有人都搂着各自的小姐，相安无事的唱着歌。如果不是，旁边那个女生哭着站起来破口大骂的话，那天晚上我们的小费应该都不会少。 林倩看旁边吵了起来，连忙松开老蒋的脖子走了过去，问怎么回事。 只见那个女生哭着，站在那个男人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怎么那么变态啊，摸就摸嘛，干什么要掐啊” 那人估计是嫌女生当众出了他的丑，加上又喝多了两口酒，直接起身一耳光就给扇了过去，女生顺着就倒在了后面的茶几上。只听他说：“掐又怎么样，我没有给钱呀，你坐在我身边不就给我摸的呀。” 我当时就冲过去把女生从地上给扶了起来，林倩冲过去二话不说就抓住那女生的手，指着打他的那人说：“给先生道歉，快点，马上给他道歉” 那女生倔强的说：“他打我，凭什么我道歉啊” 079、找证据 包间里的局势就这么给僵住了，但是我和林倩都知道，今天晚上来潘经理就把我们安排到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或者刚才那两个拘谨的女生，就是比较难管理的人。 如果我和林倩要在金豪顺利的呆下去，就得要先把这两人给制服。林倩比我更早的，看到了问题的关紧，所以她才会在事发的第一时间让女生道歉，避免客人的情绪更激动，把事态扩大。 果然，林倩这么一横，她陪的那个老蒋就出来打圆场说算了，也不要道歉什么的，让林倩找来经理换一个人就行。 换人肯定不行，只要去找了潘经理，那就是代表我和林倩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我和林倩对视了下眼神。林倩嘟着嘴又开始卖萌了，说：“叔叔，这都大半夜了你让我上哪儿给你们再找这么水灵的姑娘啊再说，待会儿经理知道这有事儿，我们几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林倩端起酒杯，站在那个还在生气的客人面前，说叔叔你先消消气，让她去个洗手间回来我让她给你道歉。是要摸还是要掐。您说了算。然后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连忙拉着那女生说走吧，陪我去个洗手间。 关上洗手间的门女生都还在哭，边哭边说：“小乔姐，我不想要坐台，我是被人骗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 “我也是市南中学的啊，我跟郭婷婷是同学。”女生哭得更厉害了。 说实话那一刻，我的心是真的疼。 我拍拍女生的肩膀，说：“可是现在你已经来了，那怎么办总不能跑吧，你要知道，这地方跑了是要挨打的。再说，你才高二对吧，还有一年半才毕业呢，要是弄得读不了书了怎么办行了，等会儿跟我出去，就跟客人道个歉，别把事儿给惹大了。” “可是他要我跟着他出去，我不想出去。” 女生在洗手间里哭哭啼啼的跟我发了一顿牢骚，我才完全明白。那个在小卖部门口拉皮条的女人，不只是主动的说服别人来金豪。还有更多的人，都是像这个女生这样子被骗来的。 可是，我现在没办法带她走，只能劝说她出去继续坐台。安慰了她好大一阵子，她才勉强答应我去和客人道歉。 我们出去的时候，林倩已经把刚才还在生气的客人哄得很高兴了，女生在他的面前说了声对不起，他就拉过女生的说让他坐下，说没关系。然后包间里面，又和开始的时候一样热闹起来。 只是到12点多大家都说要走的时候，那女生陪的客人忽然翻了脸。死活就要她跟着出去才给小费。虽然金豪有规定，但是我出去找潘经理说明情况的时候，他说他也管不到这种事。现在的管理理念就是，客人要你出去。除非你自己能把客人高兴的说好，否则就得跟着去。 “这样岂不是就乱套了啊，那人家不想出去的怎么办啊” 潘启阳冲我耸耸肩，说：“来这个地方不是为了挣钱是干嘛不想出去都当婊子了。还立什么牌坊”恰好服务员来找他说有包间客人找，然后他就不再搭理我匆匆离开了。 我只得回到包间，继续劝说客人，最后我们都答应说不我和林倩还有那个女生不要小费，让他换个要出去的行不行 哪知，这话彻底是把客人给弄急了，直接从包里撒出一叠钱说：“他妈看不起我是吧，以为我出不起钱是吧走。必须跟我走” 事情弄僵到这个地步，连被林倩陪得很高兴的老蒋，也没有办法去劝说他的朋友。有时候来这儿的男人，真的就是面子上那一口气。哪怕他真的已经醉到没办法办事了，他嘴上还得要逞强的带个小姐走。 而现在闹着的这个客人，真的就属于面子上过意不去的那种，非得要带走，否则就不罢休。 最后林倩把那女生拉到洗手间里好说歹说了一阵，她出来才扭扭捏捏的跟着客人走了，而那人真的是小气到，连我们的小费也都不发。说是，要明天早上，再一起给那个女生。 老罗抱歉的看着我，说对不起啊小乔，这是我们的领导，他说不给发我们也不能发的。 我说没关系啊，你们慢走。 客人离开包间后，那三个人一片骂声，那两个放得开的在骂女生，说是她害的我们今天晚上没有小费拿。另外那个放不开的在骂客人，说真是不要脸的很。 离开金豪，林倩拉着我的手朝着对面的酒店跑，说她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和女生说好开房就在二楼开。等下趁客人去洗澡的时候就往下面跳，我们负责把她带走。 我们俩在那个酒店的楼下等到3点钟，就看到楼上有个窗户上站着人，我们连忙朝那下面走去，朝着上面点点头。 女生吓得叫了声，就真的那么直挺挺的跳了下来，一下摔到在我们身边，哭着说：“姐，我的脚好像崴了。” 林倩一把抓住女生架着她的手，“忍着，我们赶紧走，别等下给追了下来。” 女生就那么忍着痛，被我和林倩一左一右的架着，才走出没有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那个男人的骂声：“妈的，还跑我要向你们经理投诉” 林倩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你敢投诉我们就去你们医院门口静坐” 我们一路小跑着走到路的尽头，陆浒龙的车就在那儿等着我们，我们一起上了他的车。 林倩指了指受着伤的女生说：“陆总你猜的没错，好多是被骗来的，她就是。跳了窗户才逃跑的。我和小乔都是见证人。我是觉得，现在得先送她去医院。” 陆浒龙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把车开去了医院，给女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后。他把我们拉到了派出所门口，说：“去吧，我都安排好的。会立案，但暂时不会去金豪调查。接下来的时间不多，你们要抓紧。” 我和林倩同时向他点点头，带着还哭哭啼啼的女生进了派出所。找到值班民警，女生把发生在他身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民警认真的做了记录，让我们先回去，后面有消息会通知我们的。 出来派出所，女生就瘫软在地上，说：“谢谢你们，可是明天我还要回去上班吗” “嗯，亲爱的你先起来。”林倩搀扶着她，说：“你告诉我。现在金豪还有多少像你一样，非常不愿意但是又被强迫着来的” 女生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概还有5个。” “明天上班的时候，你把她们都给我们指一遍。” 是的，如果我和林倩不亲自来金豪上班的话，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不愿意却又被骗来的女生。接触不到，就等于没办法引诱她们去报案，或者就算是报了案，也没有现场所有的证据。 陆浒龙要我和林倩做的，就是来当这个人证 让我们欣慰的是，那个客人并没有去找经理投诉，或者他酒醒后，更是害怕我们去医院静坐吧毕竟小姐跳楼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毕竟像是莫哥那样的客人，是真的少之又少。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在包间里又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最终都是闹了一通之后，我和林倩出面打圆场，客人要带着小姐出去，然后我们只得让那人用同样的方法，从酒店楼上跳下来再去医院，再去派出所。 因为金豪的附近，相对安全也卫生的酒店，就只有对面那个，而那个酒店刚好在路边，只有两层。 原本以为我们会很顺利的，成为另外几个女生被逼迫坐台和出台的证人。 可是才第三天，林倩就出了事。 080、林倩出事儿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在同一个包间，我的客人发小费的时候，我接到了林倩发来的消息：“潘启阳让我去办公室找他。”看完消息我马上给林倩回了电话，可是那头已经关机了。 我连小费都没要，冲出包间直接朝潘经理的办公室跑。可是我忘了他现在是老总，早已经换了办公室，我到他原来的办公室敲了半天，阿茜从里面懒洋洋的打开门，看到是我，有些嘲讽的说：“哟，你找我” 自从潘启阳平步青云后，她也跟着上去了一个台阶，现在是主管公主的经理。正因为她已经不坐台，所以我和林倩来的这么几天，很少和她有过什么交集。而这以前，我也太长时间没有看到过她了。 阿茜瘦了。瘦到几乎没有了人样，全身上下几乎是皮包骨头。 从门口站在往里面看，办公桌还放着塑料瓶，想来在我敲开门之前，阿茜定然是在里面吞云吐雾。 我顾不上和她费那么多话，直接问她：“潘经理是哪个办公室” “哦现在是下班时间，今天晚上我值班，你要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说。”阿茜忽然抓住我的手。要把我往办公室里面拉。我顿时明白过来，她一定是知道林倩跟着潘启阳走了，也是知道我可能会来这儿找，所以故意拖住我的时间。 我挣扎着往外面走，说我不找你，我找潘启阳。 也不知道为什么，彼时的阿茜力气非常大，就像是个壮汉那样，直接就把我拖进了办公室。转身关上门把我抵在门边儿，恶狠狠的警告我说：“潘总今天晚上有事要办，他让我在办公室招呼好你。” “滚开。”我甩手就扇到了阿茜的头，“林倩是不是跟潘启阳走了，他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不做什么的，你还能不清楚啊再说，那丫头机灵，跟了潘总，还能让她吃亏不成” “她是陆涵姐直接招进来的，你们也敢乱来” “切，你这话说得多难听啊不是什么叫乱来啊，都是成年人了。这事儿也都是你情我愿的。” 我拿出电话威胁着阿茜说，要给陆涵打电话。 阿茜笑了笑：“嗯，你打吧。” 我找出陆涵的号码给拨了过去，对方始终是无人接听，连着打了好几遍都是那样。再看阿茜，就那么洋洋得意的看着我，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该死的潘启阳，怎么我早没有想到，他会打上林倩的主意呢。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阿茜把我关在这儿不让走，哪怕就是让我走，现在该上哪儿去找林倩 我猛地冲过去站到办公桌旁边。拿起桌上的塑料瓶直接威胁着阿茜说：“说，潘启阳到底带林倩去了哪儿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他吗的不说我就打110。” 阿茜稍微愣了下，就笑了。“行啊，我就看着你拨110，反正进去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她完全不惧怕我的威胁 眼看着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别说我去找林倩。我他妈的就连阿茜办公室的这道门都出不去。我心里慌了，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那天在包间里那三个男人的场景，吃过那种东西的人都是大同小异，想象着此刻的潘经理也是那种模样。说不定，会像那天晚上他们强迫我那样，强迫林倩吸，强迫她喝那种过滤水。 我不敢接着往下想，越想心里越紧张。 我恨死眼前的阿茜了。如果现在手上有利器的话，我真的恨不得上前架着她的脖子，逼迫她带我去找潘经理。这么一想着，我忽然抓起办公桌上的花瓶。直接摔到了地上，拿起一块破碎的玻璃渣子，就冲到阿茜的面前直接对准了她的脖子，怒吼着喊：“说，他们到底在哪儿” 阿茜这才开始有点惊慌，让我冷静下来不要乱动。 越是让我冷静，热血就越是往上涌，想起阿茜在我手上烫下的烟头，想起她一次次的落井下石。我稍微用了下力，威胁着她说：“阿茜，我从来没有找你算过账吧今天晚上，他妈要是林倩有什么意外的话，老子新账旧账和你一起算。你自己想想，你他吗的把我给搞成了什么样子要想活着，就打开办公室的门，带我去找潘启阳” “好，好，我带你去。”阿茜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指着走廊尽头原本写着仓库的房间，说他们在里面。 “你带我过去敲门”我挟持着阿茜。朝着那个办公室走去。 阿茜站在门口，迟疑着不想要敲门，我连忙把碎片往里，低声吼着：“快点” 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变成这样不要命去威胁别人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但是，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把林倩找出来，至于到底以后会发生什么，都想不到。 就在这时，阿茜朝着另外一头指了指，说：“诺，他们在那边。” 在我回头去看的间隙，阿茜连忙挣脱开了我，飞快的超她办公室跑去。我急的大骂了一句脏话，再想要去追她已经是不现实的事了，只得自己硬着头皮敲门。 里面是有人说话的，而且听起来像是有很多人。 我有些慌了，如果里面不只是潘启阳的话，那哪怕是我就这么进去了。也不一定把林倩给带得出来。于是，我只得给陆浒龙打，说林倩出了事，潘启阳带他走了。 陆浒龙在电话那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慌张，而是说：“那你给陆涵打电话啊” “她电话打不通。” “给全进打” 陆浒龙间接拒绝我求助的瞬间，我觉得我的心都凉了，林倩是因为帮他做事情才会陷入此刻危险的。可是在她出事的时候，他竟然让我把求助电话打给全进。 我朝着电话吼了声：“陆浒龙你混蛋” 电话给挂了。 紧跟着给全进打过去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他一听说林倩出了事，没来得及问我们为什么又来了金豪，就直接让我不要着急，他有兄弟正在金豪，马上让他们来找我。另外，他和景信马上赶过来。 听到全进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踏实了许多，接连拍打着门大喊里面的人开门。 门终于被打开了，但是瞥眼看去却是没有林倩的影子。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被阿茜给耍了，但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拿着那个花瓶的碎片就那么冲了进去。 那些人问我干什么 “潘启阳在哪里”我怒吼着四处打量，发现这儿真的就只是一间仓库，但是在角落的地方，似乎还有一道门。如果刚才林倩没有玩儿我的话，潘启阳和林倩肯定就是在里面不假了。 都是飘飘欲仙的男人，看着我气冲冲的站在他们面前，还这么直接大呼潘经理的名字。一个个的，都朝我围过来，开始调戏着说：“哟，这大半夜的，小妹妹你火这么大，要不要哥哥们来给你泄下火啊” 要说不怕是假的，但是我还是转圈用手里的碎片指着他们，“别过来，过来我就弄死你们” “哈哈哈。”那些人笑着，还在朝我围拢。 我挥舞着超那个角落门跑去，终于到了的时候一脚把门踢开。 林倩眼神游离的看着我，“小乔，你怎么来了呀” 林倩的眼神不对劲，像是刚刚碰过了那种东西。全身软塌塌的靠在潘启阳的身上，上面的衣服已经脱了，就那么任由潘启阳的手，放在她的面前。 我热血上涌，冲过去抓起林倩就要往外走。 刚才外面的那些人已经围了过来，挡住了我们的出路，而身后的潘启阳抓住林倩，幽幽的说：“想走” 081、让你当了英雄去救美 眼看我和林倩被这些人给围在了中间，而林倩又是一副已经大了的状态，全进的兄弟们还没有上来，形势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潘启阳的眼神涣散，看着像是在盯着我，实际上却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他像是嫌弃我破坏了他的好事儿一般，冲上前来就想要把我一起往里面拉。 我死死的把碎片捏在手里，那是我和林倩能暂时安全的法宝。想要跑很明显不行的，只能这样慢慢的拖延时间，到全进的弟兄们上来位置。于是，我晃动着手里的碎片，说：“潘总。真是没有想到，你现在堂堂一个总经理了，还是以前那样的无耻哈林倩是陆涵姐找来的，你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 “啧啧，瞧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林倩也来这么几天了，我找过来谈谈心又怎么了不信你问她，现在的感觉好不好” 不提林倩还好。提起她我就觉得像是被潘启阳拉下了水，大骂着：“你无耻，竟然让林倩吸” “这玩意儿你不是试过的么，真的。来试试这次的货好，绝对比你上次喝水的感觉好。”潘启阳说着，把吸管在我面前摇晃着。 我原本应该很冷静的抗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把吸管拿过来的瞬间，我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心慌。那种不受自己理智所控制的心慌和欲望，想来，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心瘾 潘启阳不停的在我面前晃悠着，循序渐进的像是在诱导我，我心里防备的心墙开始一点点瓦解，就觉得心慌到必须要吸一口才能缓解那样。 然后，我就不知不觉的跟着他走了进去，把嘴走上前去，看着他手里的打火机在锡箔纸下面窜起一丢丢的小火苗。他就那么轻声的诱导我说：“对，先把所有的气吐出来，然后开始深呼吸，对，就是这样” 当我把嘴凑过去的那瞬间，外面的门忽然被踢开了来，我就听到几个粗狂的男声喊：“小乔。你在哪里” 顿时我一个激灵的清醒过来，冲出去就看到，九歌带着大概十来号兄弟，站在门口已经把外面的人都给驱散了开来。潘经理一看有了人来，连忙把林倩拉到他的身边，指着我们问：“想要干什么，他妈这儿是金豪，要乱来不是” “潘经理，我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这俩妞儿刚才坐台坐的好好的，忽然就跑了。你们金豪不是想来以客人为重吗，那我们现在要把他带回包间去。” “宋小乔可以跟你们走。林倩是刚刚下了包间的，今天晚上不上台了。”一般上头的人就是一根筋，反正说什么都是不要林倩走的架势。 眼看着如果九歌他们动起手来，这件事就会变得复杂了。于是我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用碎片在潘启阳抓着林倩的那根手上直接用力，鲜血就冒了出来。趁着他捂住伤口的同时我一把抓过林倩，说：“走。我们走。” 潘启阳没有再追上来，我们就那么直接的离开了金豪，等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全进开着面包车，拉了满满一车人站到我们面前，问：“没什么事儿吧” 林倩一看全进，激动的扑到他的怀里，“进哥。走，我们去开个房间嘛。” “嗨大了” “嗯，潘启阳给她吸的，不知道有多少。” “我草他吗的孙子。”全进破口大骂。但又不知道在骂谁。 他还想要冲上去找潘启阳的麻烦，我连忙拉住他说算了，这是在金豪，今天陆涵又不在，现在是潘启阳说了算。要是真的闹起事儿来，我们这几个人还是吃亏。 全进摆摆手，说行吧，先找个酒店住下来。 然后就在对面的酒店里开了个套房。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给林倩服下，让我带林倩去里屋休息，并且注意给她保暖不要着凉了。说是吸过之后，一旦着凉就会把那玩意儿关在体内，这样几天都出不来很难受。 我一直在里面照顾林倩，都不知道在外面的全进，是什么时候用我的手机给陆浒龙打的电话，陆浒龙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因为林倩一直在拉着我聊天。而且是话特别多的那种，什么心底的事儿都在跟我说。 那种感觉，显然就是药物反应，并且想要迫切的找地方发泄的样子了。 等我听到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相互挥拳，匆匆赶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陆浒龙已经和全进扭作一团了。两人不分仲伯的，一会儿全进在上面打陆浒龙，一会儿陆浒龙在上面打全进，正是激烈。 “你们别打了，都别打了。” 我话一出，他们都同时看向我，一起问了声：“你怎么出来了林倩呢” “林倩睡了，别打了行不行”我有些生气这两个人一见面，不是装腔作势就是拳脚相向。好像两人心里都埋着对对方超级不满的情绪，但平时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点爆发那样。 终于停了下来，陆浒龙翻身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还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才坐在沙发上点了只烟，沉默着一言不发。全进倒是没有他那么多讲究，直接从地上起来坐在陆浒龙的对面，毫不客气的从他烟夹里抽出烟点燃，抬头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林倩怎么又忽然回了金豪上班” 我把目光转向陆浒龙，他似乎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我只好说是林倩要去，我陪她。 “胡搞想要挣钱来我迪吧啊，卖个啤酒什么的，一晚上也他妈的不比你们在金豪少的，干嘛去那种地方潘启阳那种瘾君子，他妈见到个长得水灵的新鲜女孩儿，就是两眼放光那种。你说还好今天晚上九歌他们在那边，要是等我们赶过来，除了事儿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全进猛拍着桌子，指着陆浒龙说：“陆总，别他妈的忘了你答应过我的，看好小乔。你他吗的就是这么看的吗” 陆浒龙接连着把手里的烟抽完，才抬起头幽幽的说：“你以为今天晚上你不去，就一定会出事别这么看得起自己，全总” “什么意思” “一大群男人在里面围着俩小女生。半天不动手，你还以为真的是小乔手里的碎片” 听陆浒龙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刚才的时候，在外面的人中确实有几个。只是围过来而什么都没有说。而那些人中，说不定就有陆浒龙的人，所以如果哪怕九歌他们也不在金豪，我和林倩出事的概率也不会大。而他让我给全进打电话的目的，只是要掩人耳目的认为，是全进来帮我救走的。 “所以全总，我让你当了英雄去救美，你不感谢我就算了。”陆浒龙轻轻的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说：“这段时间她们俩执意要留在金豪，我们得要尊重她们的意见，而我忙着小乔去伤害的事，所以就摆脱全总，你多照顾着了。” 很完美的，陆浒龙就把保护我和林倩的责任，不留痕迹的嫁接到了全进的身上。并且，还没有告诉他，我们去金豪的真正目的。但是，全进怎么可能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说什么都不要我和林倩再去冒这个险挣钱。 陆浒龙冲我挥挥手，让我先进去。 等我离开后，就听他们俩在外面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最后终于听全进答应着说：“行，我再相信你一次” 我再出去的时候，全进就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陆浒龙坐在那儿，冷着脸说：“真是太高估你们，这点儿应变能力都没有你最好想想，明天回去金豪，怎么和潘启阳把矛盾给化解掉。” 082、设局 晚上我在潘启阳的手上割了那么长一条口子，又那么光明正大的带走了林倩，他并不是个君子，而是心里非常记仇的人。要不是他记仇，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对我落井下石。 所以陆浒龙说的，要和他化解矛盾，这在我看来就是天方夜谭 毕竟，起初我和林倩再回到金豪的时候，已经在他面前那么低声下气了，他却依然要在林倩身上开涮。 陆浒龙饱含深意的看着我，说：“前两天那两个女生非常重要，但是还不足以让金豪倒戈。所以如果因为潘启阳再从中参合，我不确定你们是否能在短时间内，能离开泸市。” 威胁，又是威胁 我问他刚才和全进说了什么 陆浒龙阴冷一笑。说：“他全进最喜欢干的事情，不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么所以” 我其实好想说，明明喜欢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是眼前的你好吗，怎么又变成全进了但是他这么一提醒，我倒像是明白了过来，金豪倒戈，陆浒龙要彻底脱离和金豪的关系。重新洗牌的金豪，最好的接盘手当然是全进。 刚才的陆浒龙一定又是加以引诱。才让全进从生那么大的气到坦然接受我和林倩在金豪上班，那么平静的离开。 我转动着脑子，想既然我们大家都有的共同目的就是让搞掉金豪，那么这样一个个的找证据显然来得太慢。如果，如果有大批量的兼职女生加入，在某一个晚上集体闹出事端，而这件事和潘启阳和陆涵都脱不了关系。 那么，到时候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陆浒龙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表情，抿嘴点点头，说ok。 第一次得到陆浒龙的认可，我竟然像个考试取得了好成绩的孩子那样，激动得笑了笑特满足的说：“那陆总，我就这样安排下去了” “嗯。”陆浒龙点点头，再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温柔了不少。 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能开口，只是让我最近不要给他打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找全进 刚刚有些温暖的心，瞬间又像是回到了冰点。冷血无情的人。把所有的危险都推给别人的人，你要奢望他能说点暖心的话做点暖心的事，怎么可能 因为服下了全进带来的药丸，林倩很快就没有了起初那么激动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她还能清楚记得前一天发生的事，破口大骂潘启阳。 我想起自己也差点儿复吸，担心的说：“倩，我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这种东西是会有心瘾的。下次如果再遇到，你可能会迈不开步子，所以我们现在要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真的遇到了。可绝对不能” “放心吧小乔，我心里有数呢。”林倩抓着我的手，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把昨天和陆浒龙说过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林倩咕噜转了下眼睛。说这事儿根本用不上全进啊，她都认识好多学弟学妹的。就她们住那小区，都有4个成天不好好上学，想着混社会的初中太妹 “但是林倩。这事儿得要把我们俩给摘除出来，你觉得有难度吗” “难度不算大，晚上我们找潘启阳聊了再说。”林倩倒是很有信心。 为了不让潘启阳抓住我们的把柄，晚上我和林倩早早的就去了金豪，在点名之前大家都站在院子里聊着天。等潘启阳点完名之后，我和林倩特意就在院子里叫住了他：“潘总，我们俩想找你说点事儿。” “现在忙，有事下班来办公室说。” “金豪现在兼职学生不是越来越少了么。而且你刚才也说小姐的年龄开始逐渐增加，现在需要新鲜血液不是我们手上现在好有几个，倒是看你敢不敢用。”我抢在潘启阳要走进去之前，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果然。潘启阳听到有好几个新鲜血液，就挪不开步子了。转身警备的问：“你们俩，又他吗的在玩儿什么花样” “潘总，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我规规矩矩的站在潘启阳的面前，弯腰90度朝他鞠了一躬，说：“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林倩是我的好姐妹。我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上班的。你也知道我们还得要接着回去上高中考大学，我不想要她就这么沦落下去。除了我们俩其他任何人都好说，包括新来的新鲜血液，我绝对不会干涩半点。怎么样”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潘启阳自然不会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和我板着脸了。指了指我说：“你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 我连忙把准备好的一整包烟递给他，说：“这个你拿着。找来的人，就当是弥补我们昨天晚上的不敬了，如何” “好。但是，人呢” 我为难的挠挠头，说：“有点不好办，几个混社会的太妹，不到14岁，劝了几次不来。所以，我这不是来找潘经理你帮忙么。” 我附在潘启阳的耳边小声的说了我和林倩的打算，潘启阳一边听一边哈哈大笑着，说行行行，只要人能过来这事就没有任何问题。然后我还作势的指着潘启阳说：“那潘总，晚上你可以要来包间啊，要是不能说服，就靠你睡服了哦” 我向林倩使了个眼色，她连忙凑过来跟潘启阳说，那她就要请一会儿假，因为那几个人都没有手机，还得现去网吧里面找。 潘启阳连连答应着说：“成，所有消费我来签单。只要人能来，一切按照公司标准走” 林倩离开其实没有太久，就带着大概6个年纪很小的女生回来了金豪，潘启阳安排的包间在二楼。点了各种各样的酒和小吃，像是招呼什么贵宾一般。毕竟都是小孩子，虽然比起同龄人多了几分早熟，但是看到小吃就开心得不行。左一个谢谢姐姐右一个谢谢姐姐的说着。 我看得难受，要不是潘启阳这么意外出现的话，我是说什么都不愿意走这条路的。就按照陆浒龙的原来的计划，一个个的找出来。再一个个的报案。 可是，这已经是最能够快刀斩乱麻的办法了。谁也不能保证，这六个小女生继续在网吧和社会上那么飘下去，会不会遇到另外不坏好意的人。把她们用同样的办法骗来金豪这种地方。 一群人疯疯闹闹到十点多，大家都喝得有些高了，潘启阳果然兑现承诺的来了包间，问她们玩儿得怎么样啊 “很好。这个胡豆特别好吃。” “还有这个牛肉干也好吃。” 潘启阳笑着，说那就不要客气啊，多吃点多喝点儿。 然后在和她们拉近了距离时，就开始一点点循序渐进的开始诱导她们说，金豪是个遍地是金子的地方。与其她们这样在社会上飘着，还不如过来上班，就是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一天晚上就能有好多钱赚。 谁都不傻，虽然是叛逆了些，但是都不是想要堕落的人。 然后包间里的气氛就开始有些不好了，因为没有人答应潘启阳，都那么目蹬蹬的看着林倩，说：“姐姐，你今天晚上找我们过来，该不会是要劝说我们来上班的吧” “肯定不是啊，就是来玩玩嘛。”林倩果断的否定，然后对潘启阳说：“潘总，你可真是敬业啊，看着来了几个漂亮的小姐妹，就这么着急着要往金豪恏。” 083、代价大了点 【为捧场区满60000加更】 潘启阳说初次见面喝小杯子怎么也不够诚意，要大杯子才行的，然后朝公主使了个眼色，她就马上给大家换了大杯子。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和林倩也趁着潘启阳的不注意，从袖子口里往我们自己的杯子里撒了粉末。 大家举杯，然后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那6个小女生开始昏昏沉沉的，潘启阳说什么她们都是应着，说让她们今天晚上就开始上班，她们也都答应。这一招，是金豪现在管用的伎俩，给那些不愿意来的学生下药，让她们先去陪一晚上的客人。 等第二天醒来之后，想要反悔依然不行了。 如果想着要走，不仅会被挨一顿打。还可能传出去不好的名声。所以之前的好多人，都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想着反正已经陪过一晚上了，不如就继续呆下去。再说，也真的很少有人能禁得住金钱的诱惑。毕竟那么一晚上，就能很轻松的挣到1、200甚至是更多。 而我和林倩给自己加的药量不大，但足以在等会儿去派出所验尿的时候，查得出来我们和她一起，都是被服用过药物的。这样，才能完完全全的把我和林倩的责任给摘除掉，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卸到潘启阳的身上。 在大家嗨起来的时候，我得空去外面给陆涵打了电话。听说包间里有几个那么年轻又漂亮的小女生，她直夸我和林倩有功劳，说正在来金豪的路上。等到了一定要来敬一杯酒。 运气就好成了这样，昨天晚上还消失不接电话的陆涵，今天恰好就来金豪。 而我要的，就是陆涵来敬杯酒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安排好的，包括全进找了几个常去迪吧玩儿的客人，来金豪硬要找年轻的小点的女的。安排了好几个高中生去，他们都觉得嫌小，服务员来找到潘经理说的时候，他眼睛直溜溜的看着眼前这6个女生，问：“隔壁包间还有更好玩的，也有帅哥，要不然让你们倩姐带你们过去啊” 这下，终于没有人反对了。 我和林倩带着他们去了隔壁包间，总共有十来个人，每个人看到眼前的小美女都满意，一副哄抢还嫌不够的样子。潘经理满意的点点头，闭门而去。 他或者还在欣慰的想，幸亏是昨天晚上闹了那么一出，我和林倩才会这么急于表现着讨好他，给送来这么多的新鲜肉。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等他到了派出所的时候，会恨死了自己昨天晚上的冲动吧 包间里的人，和我们并不熟，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因为全进和他们说的时候。只告诉了他们今天晚上金豪会去一批超级小的美女，他们就逮着这几个小美女就对了。 那些药劲儿上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精神都是精神亢奋的样子，陪着包间的人疯啊闹的。可是慢慢的多喝了几杯酒下去，药劲开始慢慢消退的时候，她们似乎都清醒了过来，觉得好像自己是被卖了。 客人都已经陪到了这个份上，情绪一旦低落，或者表露出要走的，没人会愿意的。尤其是包间里的这些，都只是20左右的小混混，正是火旺得什么都顾不上的人。 因为全进的安排，到最后大家都要闹着带她们走，但是，已经没人愿意了。 于是。真正的疯狂开始了 包间里乱成了一团，有吵的有骂的，还有直接上手开打的。这是潘启阳的目的，金豪收拾不了的就让客人收拾，等客人收拾完了要还不服。那就再由打手来收拾。总之，就得把你收拾到，规规矩矩的留在金豪为止。 林倩和她们熟，又挨个把她们拉到洗手间，用以前的办法告诉她们说。先答应下客人，等会儿出去开了房间后再跳窗跑。一个个的，看我和林倩刚才也是被下药的对象，以为我们俩也都是受害者，于是便开始结盟。 我们约好等下各自都告诉客人，说就在对面的酒店开房。 然后，各自拿上小费，陪着各自的人离开了金豪。 我很清楚的记得，在门口碰到潘启阳的时候，他还特满意的冲我们微笑。好像在说。只要你们走出去了酒店，明天开始，一个个的都他妈的让我尝尝 到了酒店，大家都分头进了房间，按照刚才约定的让客人先去洗澡。趁着他洗澡的时候。我们就跳窗。以前，我和林倩在下面接过两次跳窗的人，但要我们自己着的跳，这还是第一次。 为了让一切变得更加真实，全进并没有告诉那些人带我们回到酒店之后就要心软，他们都像是正常客人那样，进了房间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伸手拦住，说：“帅哥你别着急嘛，先去洗个澡。” “那我们一起” “别啦，还是你先去。我要这儿准备下，等你出来，我给你玩儿冰火两重天。” 没有哪个男生是会抵挡得住冰火两重天的诱惑，所以一般主动提出这个后，他们都会规规矩矩的去洗澡。然后趁着这个机会。我冲到窗户面前，踊跃一跳。 2米多高的地方，不是闹着玩儿的，跳下去的那瞬间，真是感觉到脚都要断了。我瘫在地上。抬起头看到窗户外面，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跳下来了。 于是，我连忙拿出手机，拨了110。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警察就拉着警笛过来，我估摸着刚才把我们带去房间的那些帅哥，连澡都没有洗的完就仓皇逃走了，哪儿还顾得上找来的小姐到底是怎么给跳楼跑的。 因为有前两次的报案，这次跳窗时间又是大规模的一起，所以警察马上立案合并之前的案子一起侦查。当然，我和林倩所有的证词，都在白天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核对过我，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只是找朋友过来玩一下，并没有要她们来坐台的意思，再加上我们尿检的结果，和其他人都一样。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摘除和潘启阳一起的嫌弃。 当天深夜，警方就出动了警力，把潘启阳和陆涵一起传唤到了派出所。 我们作为受害者，在录完口供之后，被安排到附近的一家招待所，暂时的保护起来。等我们所有人都凑齐在一间屋，我和林倩连忙清点着人数，忽然发现最小的那个女生，不见了 我顿时就慌了。不确定是不是她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没有能走掉，就那么给 于是，我连忙给全进去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全进回了电话，说出事了。 我心里像是什么给重重击了下。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会有人会跑不掉路。我顾不上旁边还有人，就冲全进很生气的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些人真相” “好了小乔，这件事我会来处理，我马上过去找他们。” 如果是按照我的本意。是想要全进安排他都很熟悉并且能控制的人，告诉他们真相过来走个过场就行。但是全进说这样太假，万一给看出了破绽那就完了，只要我们用那一招基本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能跑脱。 果然还是有一个人没能出来，果然还是出事儿了 我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了我的身上。是的，如果不是我想出来这样的办法，怎么也不会把这群小女生给拉进来。但是就像是林倩说的那样，如果不是这么快速的了结这件事，指不定后面还会有多少人重蹈覆辙。 可是。用一个无辜女孩的青春去葬送，这代价是不是真的太大了点 我大叫着把林倩拉到一边，急得像是快要哭了的样子，问她：“怎么办林倩，怎么办啊” “别慌啊小乔。她没有跑出来不是她跑不出来，是她根本就没想跑。”林倩倒是没有我那么慌，吸了口烟淡定的说：“你今天晚上难道没有发现，她是这几个当中，唯一一个在说要来金豪上班的时候，就充满期待的人再说，我认识她的时间也不短了，她早就去彩虹桥卖过的，这又不是第一次。” 我隐约感觉到，因为这个女生，这件事或者不会像我们所计划的那样，那么顺利 084、我叫陆浒泽 因为除了我和林倩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未成年，这个案子就较之前单纯的骗学生来金豪，要严重了许多。所以潘启阳和陆涵自然是要被警方扣押下来的，而在他们都被传唤回来后，我们这些受害者也自然被放了出去。 是全进来接的我们，带我们到附近的酒店吃了顿大餐。那些女生虽然惊魂未定，但毕竟不是乖乖女，只要现在相安无事也都没有特别害怕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和之前的变化不大，依然夸赞着桌上的美味。 林倩端起酒杯，向大家说：“对不起啊妹妹们。这件事没有能事先和你们商量，算我林倩有错，害了你们。来，这杯酒我罚自己，希望你们不要怪罪我，以后还能是好姐妹。” 我跟着林倩一起，附和着她说，我也有错 只要原因这么给说开了，其实大家都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也没有损失什么。她们都没有读书了，大多都是觉得在学校没什么意思，不如在网吧里瞎混来得爽。 因为陆浒龙的关系，我多少也有些理解那种叛逆的感觉，就觉得有时候哪怕知道大人说的是对的，但是说出来的话不合适的时候，就真的想要反着去做。相信她们都是这样，不是不想读书，而是或多或少的有什么原因，让她们想要过跟正常的同龄人不同的生活。 于是，我喝完杯中的酒，重新倒了杯酒站起来，说：“妹妹们，你们觉得昨天晚上那样子上班，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还好的” 大家都摇头，说不好。 “那你们下学期，是准备继续泡网吧飘社会呢，还是想要读书” “不想读书，但是也不想那样子上班。” “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这是不现实的。”我指了指旁边的全进，问：“这是我哥，全进，如果你们在社会上混的时间久。应该是听过他的名字。我记得我哥跟我说过，女的要想在社会上混得开，要么张得开腿，要么家里有权有势。我知道你们都住在菜市场，家里也都是普通人家，所以你们确定不读书，真的能长得开腿去混么如果可以，以后你们愿意的就去我哥迪吧上班，如果不行，我觉得你们还是回去读书吧。哪怕混个职高文凭，晚几年出来也要好。” 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话，实在是因为她们。真的太小了。 别说她们，就我和林倩这般大的，都玩儿不过那些老油条。我不敢相信如果她们现在就开始混，到了18岁会变成什么样子。等以后回过头来看自己走过的路。噢，原来是歧途。 我和林倩那么一唱一和的说着，大概是因为同龄人的关系，她们都给我们说了心里话。其实并不是不想念书。只是觉得学校就等于管教，就等于束缚，想要早点挣脱而已。 那顿饭其实吃得还算蛮有成就感的，聊到后来，大家都举杯说那就去上个职高。等我和林倩去上海混好了，要是她们在泸市混不下去的话，拿着文凭来上海也比现在要好得多。 有这样的结果，我心里的负罪感才少了许多。 从酒店出来。全进看着我叹了口气，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手里：“小乔，这下你是真的要走了，哥这儿有点钱也不多。你先拿着。万一在上海过得不好，你就给我来个电话。” “钱不用了哥，我有。”我忙着把银行卡退回给他，心中涌起的感动。不是一点半点。 和全进认识两年多，他真的是把我当成亲妹妹一样在对待，那种超越亲情的感情，让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三生有幸。而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对他做。就要这么给离开了，反倒最后的时候他还觉得是亏欠了我。 林倩在旁边沉默了半天，忽然对全进说：“进哥，晚上你去迪吧吗” “怎么” “我来找你。和你说点儿事。”林倩说完这话，脸竟然红了。 “可以啊，小乔你来么” 陆浒龙刚才已经往我手机上发了消息，让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就回家。所以估摸着应该要安排去上海的事，迪吧我肯定是去不成的。而且我已经感觉到林倩要和全进说什么，总觉得如果我去，有些不合适。 于是我说：“我就不去了吧，陆总来电话让我回家。要不然这样子，哥，你带林倩去开个房间休息下，晚上你们就直接去迪吧玩了。我要能过来的话，我就直接来找你们。” 我们就在酒店门口分开，我自己打了个车回到陆浒龙的家里。意外的是，家里并没有他的影子，保姆说他早上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才回来。 奇怪，明明陆浒龙早上给我发的消息，让我忙完就回家，等我回来。他竟然不在 我在家里一直等到天黑，陆浒龙都没有回来，电话也一直处于打通了就没有人接的状态。我不免有些急了，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在我拿起手机想要给全进打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忽然响了。 保姆去打开门，看着来人喊了声：“舒小姐，陆总不在家。” 那个被叫做舒小姐的人。往里面四下打探了下，说她不找陆总。然后就那么走了进来，直接站到我的面前，伸出一只手说：“你好啊宋小乔，我们又见面了。” “你”眼前的人我很面熟，但是想了半天没能想得起到底是谁。 “我是陆总的秘书，见过的。” 我恍然明白过来，记得上次陆浒龙带我去船上见莫胜华之后。回来医院的时候她来找过我。她很清楚的告诉过我陆浒龙的目的，但是当时，被陆浒龙给吼走了。 我问她有什么事 她微微一笑，说：“陆总在游轮上安排了个宴会，让我回来接你。换身衣服，跟我走吧。”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心想陆浒龙要我去参加什么宴会，为什么不在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说。而是要让这个什么秘书回来接我 就在我还犹豫着的时候，她又说：“陆总正在谈很重要的业务，手机关了静音，会议从上午开到现在，我刚才去派出所那边找过你，但是没有找到。” 我始终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出来不跟她走的理由。我把目光望向保姆，她穿着围裙刚从厨房出来，便问：“舒小姐，陆先生今天晚上会回来吃晚饭吗” “他不回来，你也不用准备我们的，我和小乔要出去吃。” “好的。” 一边是陆浒龙的保姆，一边是他的秘书，听着他们不那么见外的对话，我才觉得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况且，上次陆浒龙的目的就是要我死，这早已经说大家都知道的事，秘书告诉我那些，也不过是坦诚相待而已。 或者是我多想了吧。 我这样想着，就跟保姆打了个招呼，跟着舒小姐出门上了车。 是之前陆浒龙宴请袁咏的游船，还是个很豪华的包间，舒小姐把我带去推开包间门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坐的并不是陆浒龙。而是一个比陆浒龙年纪要大一些，大概40出头不到50岁的中年大叔。 舒小姐示意：“小乔到了。” 大叔上下打量着我，面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半天才说，“宋小乔，不错，过来坐吧” 我转头问舒小姐：“陆总呢” 舒小姐指了指里面的人，说：“他就是。” 大叔微微点头，“我叫陆浒泽，进来坐吧” 085、博弈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觉得刚才自己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这次让我过来的并不是陆浒龙。我看着身后的舒小姐，已经很快速的退了出去，然后听到包间门外面反锁的声音，就剩下了我和陆浒泽两个人。 包间很大，那张大圆桌大概可以坐得下20个人，陆浒泽就坐在正对面中间的位置，那么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慌，我根本不敢坐下。就那么站在门口，说：“不好意思陆总，我大概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先坐。”陆浒泽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低声说道。 不愧是亲兄弟，两人简直是如出一辙的气场，他话这么一出，我就不敢再想着要走的事情了。找了个离我最近的椅子做坐下去，端端正正的把手放在桌上，就像是听老师讲课。 “别害怕，我不吃人。”陆浒龙笑笑，转动着桌上的大圆盘，把菜转到我的面前说：“随便点了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要是有还有什么喜欢的没点的，你就再点。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我哪儿敢伸手夹菜啊，心里早已经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默念着说陆浒龙啊陆浒龙，你到底去了哪儿啊 “吃。别客气。”陆浒泽兜兜转转了半天，始终不提正事。 我心里明白，他找我和陆涵的事，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终于挺直了腰背抬起头。看着陆浒泽问：“陆总，你不用兜圈子了，直接说吧，找我什么事” 陆浒泽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下，也没说话，就那么频频点头。 我最难受的，就是在我很着急的时候，有人这么慢慢吞吞的了，那感觉就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抓一样。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心里发慌的要去追问，那么试着把目光看向他，直接和他对视。 大概十分钟后，陆浒泽轻轻押了口茶，说：“小乔，你有18岁了没” “没有。” “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陆浒泽再次兜着圈子，说：“听说你在给阿龙卖命” 陆浒泽口中的阿龙，定然不是全进，而是陆浒龙了。我没有直接回答，学着他的样子偏头看着他。等他继续把话说完。和这种中年大叔交流就是不够痛快，磨磨蹭蹭的半天，就像是在博弈。 “有时候帮人卖命是好事，有时候，可能卖命真的就是卖命了。” 话中有话，我细细的寻味着。想了半天，干脆放弃和他兜圈子，直接说了：“不好意思啊陆总，我不打听得懂你说的什么意思。我这人笨，要有什么你就直接说，要不然，我给陆总打个电话，还是你直接和他说吧。你们是兄弟，可能有的话比和我要好说些。” “小乔你很谦虚，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是过于谦虚那就不好了。你应该明白我找你是做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的是，这件事和金豪没什么关系，今天。你就能离开这里。” 陆浒泽的话说得不重但却铿锵有力，尤其是最后那句，摆明了就是软禁或者是绑架的意思。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到潘启阳他或者不会管，但是关系到陆涵，他就必须要出面了。 谁都是护犊的。 “不好意思陆总。我还是听不懂。” “是吗”陆浒泽拿出电话，拨通了舒小姐的号码，让她把人带进来。 然后我就看到，包间的大门打开了来，昨天晚上消失的那个女生。和舒小姐一起站在门口。她把女生往里一送，重新把门关了起来，女生刚看到我的时候还有些怯，但是舒小姐让她别怕，并且直接让她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陆总。” 咬死了不松口，就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毕竟，陆浒龙现在到底在哪里我不知道，毕竟，如果陆浒泽真的能有确凿的证据，他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用这样的方法套我的话。 他没办法把女生带去派出所，因为无论是不是我安排的，这件事潘启阳和陆涵参与，都是板上定钉的事。尤其是。我们所有人的药，都是潘启阳下的。 陆浒泽现在想要保全陆涵，只能是让我主动承认这件事是下套，或者是用我来威胁陆浒龙。哪怕把潘启阳栽进去，也要把陆涵给捞出来。 明白他的目的之后，我要做的，就是咬死不松口。 “如果我小儿子不死的话，也是比你要大的，所以按辈分我肯定是当你叔叔的人。今天，我还是尽可能的要对你客气，给你一个机会。可是小乔，如果你坚持要这样子的话，那就不要怪叔叔为老不尊了哈”陆浒泽说着，给舒小姐递了个眼色。 她马上站到我的身后来，俯身在我耳边小声说：“宋小乔。你最好还是识趣一些，两个陆总是亲兄弟，没事儿打闹着玩玩儿，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个角色了别到时候，把命给搭了进去。” 我早已经不惧怕任何的威胁。我也同样小声的对舒小姐说：“姐姐，你这算是在威胁我么可是，我本来就不是个角色啊，你们这么看得起我，又是何苦呢” “行了小舒。你特别吓到了小乔。”陆浒泽适时的喊了停，打着圆场说：“要不然这样吧小乔，我们来做个交换，如何” “我没什么可以和你交换的。”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电磁炉如何在断电之后又重新来电。你会不会重新考虑”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特别难看，舒小姐是陆浒龙的秘书，但是实际上却是陆浒泽的人。这点或者在之前，陆浒龙并不清楚吧而电磁炉的事，陈素素前不久刚刚才和我说过，现在陆浒泽就拿出来威胁我。 想来，和舒小姐是脱不了关系的。 我急促的呼吸着，差点儿就上了他的套。但是冷静下来后，我依然还是想要咬死这件事，如果我承认。陆浒泽不一定会当那个君子，他在救出陆涵的同时，一样可能把我再给送进去。 所以，我大着胆子说：“那么陆总，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游泳池的秘密，你又该怎么说”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来这些话会不会有用，但是这是我最后的一招，我相信陆浒龙不是杀了陆浩的凶手。 如果不是他而又不是意外，唯一的可能就是，误杀。 包间里所有的空气都凝固了，陆浒泽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过了很久，舒小姐才走到他身边，像是小声在说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了下，应该是他们找了什么借口把陆浒龙给支走，然后再来找的我。 现在，估计时间已经到了。 很显然，陆浒泽很失望，他没有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守口如瓶 他起身带着女生，说我们先走，然后剩下舒小姐和我留在包间里。舒小姐坐到我身边，抬起我的下巴说：“小乔。我原本是小陆总的秘书，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会选择跟着大陆总吗” 我木讷的摇头，说不清楚。 “小陆总害死了陆浩，从大陆总手里抢过金豪抢过别墅。短短一年之间，卖了金豪又卖了别墅，他现在基本算是一无所有了你知道吗安中的那个夜总会，也会即将被大陆总收购，上海的夜总会他是干股入伙，什么本钱都没有。你确定，你真的要继续跟着小陆总，给他卖命到最后他成叫花子的时候” 086、到此结束 在包间里，舒小姐对我一通软硬兼施，大概就是想要告诉我，陆浒龙其实没什么身价，我这样跟着他是会吃亏的。讲真，我其实压根儿也不想要去趟陆浒龙家里的这趟浑水，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让我进退两难的地步，我只能保持沉默。 最后。见我实在不松口。 舒小姐泄了气，说：“真是把硬骨头，如果不是大陆总心善，你今天肯定不能安好的离开这里。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有些不敢相信，抬起头冷看着她：“就这么回家了” “嗯。” 舒小姐把我送到别墅区门外，我独自走回家的时候，发现陆浒龙已经回来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了厚厚几分资料，他正看得专注。 我气急败坏的走到他面前，刚想要开口质问他今天把我叫回家，为什么又不接我电话。走过去就迎上他抬起头来看我的冷眼。低沉的嗓音中，夹带着对我的责备：“你没长脑子” “陆总，我想和你谈两件事。”说着，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嗯”他头也不抬的说。 “一、我不想要参与你们陆家的事情。以后能不能有什么事，麻烦你不要让别人来找到我。二、金豪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了解你让我和林倩冲在前面，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我实在是有点害怕了，怕金豪这事儿再出什么端倪。别到时候把我和林倩给牵扯进去。所以从舒小姐答应把我送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无比的想要离开泸市，一分钟也不想要多呆。在我看来，离开就等于回避，就等于不再和这事有瓜葛。 陆浒龙放下文件，那么愣愣的盯着我，有些生气的说：“宋小乔，如果你每次做事都像这次一样，早晚你会把你自己害死。这么长时间，一点儿脑子也不长的当时跳窗下来，就不知道清点人数别人说我找你，就傻乎乎的跟着去” 接连的质问，倒像是我坏了他的事。 我满肚子的委屈，低着头忍着要哭的情绪，吸吸鼻子说：“那现在完了吗” “抓紧时间收拾好你的私人物品，马上联系林倩把她的事安排好。明天早上9点的飞机到上海。”说完，陆浒龙起身，很疲倦的伸了个懒腰，朝着楼上他的卧室走去。 我趁机看了看茶几上的资料，一份金豪房屋的租赁合同，一份安中夜总会的转卖合同。转卖合同上，正是陆浒龙和陆浒泽签订的，而看日期就是今天。 舒小姐没有说假话，陆浒龙连安中的夜总会也卖给陆浒泽了。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非常蹊跷，陆浒龙电话莫名其妙的不接，舒小姐来把我带走。陆浒泽和我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那么离开，然后相思于把我关在包间里等到一定的时间，再让舒小姐送我走。 我隐约觉得，陆浒龙签订安中夜总会的转卖合同。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这件事我和林倩去帮陆浒龙出了面，陆浒泽也来找过我，原本想着的不牵扯去陆家的想法，根本就不现实。所以我似乎有些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泸市。稀里糊涂的跟着陆浒龙去走以后的路。 我上楼敲开陆浒龙的门，他一身水气的站在门口，问我有什么事 “陆总，我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陆浒龙正拿毛巾擦着头发，动作忽然停止下来，不是很友好的看着我，问：“事情办得糟糕，你好意思来问我” “安中夜总会你也卖给大陆总了” “是。” “因为我吗” 陆浒龙顿了顿，“不是。” 他很少说谎，但是这话一出，我就知道他是在真的说谎了。我继续揣测着说：“是因为你担心我的安危，所以妥协了她们的要求吗” “你问题太多了。”陆浒龙有些不耐烦。 “是，我的问题是多，但是这件事毕竟是我和林倩出面去弄的，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会是第一个进去的人。”我不是瞎担心，也不是想要得到陆浒龙为了我去妥协的答案，只是想要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就已经结束了。从此，金豪拐收未成年的事情，和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签合同不放人，你比一个夜总会有价值。”陆浒龙终于松了口，说：“金豪的事情到此结束，潘启阳背了全部的黑锅，街道会收回金豪场地的经营权重新拍卖。好了，给林倩打电话让她准备，只带必要的个人用品。衣服什么的都不用” 说完，陆浒龙闭了门。 我回到客厅，继续翻看着那些资料，慢慢梳理今天发生的事。 陆浒龙说的没错。如果我们跳窗的时候就清点人数，马上回头带走那个女生，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陆涵和潘启阳会连同金豪一起连锅端掉，陆浒泽拿不到任何的把柄。 金豪的场地照常会被街道收回。而陆浒龙在泸市的一切，都会洗牌洗得干干净净。 从洗牌的角度来讲，或者安中夜总会的一并转卖，对陆浒龙来说是好事。当然。这只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给我的失误造成的损失，安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算起来，刚开始陆浒龙是有十分的胜券，到最后，和陆浒泽也只是打了个平手而已。 我拿出手机给林倩去了电话，那头的她大概喝得正海，喂了好几声才终于换了个安静的地方。说：“怎么了小乔，我这边吵得很。” “陆浒龙说明天一早就去上海，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行啊，那我等下回去收拾点东西，留个纸条就出来。” “这大半夜的，要不然让全进送你过来吧。” “好，那你先别睡啊。” 我就坐在客厅等了大概两个小时，林倩才给我来电话说到门口了，全进让我下楼去一趟。我匆匆出门，全进的车停在外面，林倩从车上下来，指了指全进，说：“他有话和你说。” 我上车，就看到林倩眼巴巴的站在下面看着我们。那神情，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是在担心什么，林倩这次对全进，像是动了真格。我看向全进，说：“哥，我们明天就走了啊。” “嗯，保护好自己。” “好的。我也会帮你照顾好林倩。” 全进叹了口气，“要是你们一起上了大学，记得给林倩找个男朋友。她” “她喜欢你。” “我知道。”全进的目光转向我，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去吧，等你们再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全进找我下楼来，不单单只是想要说这个，只是有话没有说出口而已。我们经历过的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脑子里，像是明明就发生在昨天，但却又像是在很久以前。 “哥，悠着点儿，别干昧良心的事，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不原谅你。” “我答应你。”全进抽搐着鼻尖，表情复杂。 “现在你能告诉我，那天陈素素找你要的路线是什么路线吗她和莫燃要去走的货，怎么会让你怕成了这样”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段时间困扰我的问题。 “那是一条从缅甸到境内的通道，极少的人知道。他们想要走du。如果一旦顺利的走成功几次，他们手上的钱就会远远超过我和陆浒龙。” “如果他们再回来，岂不是你会有危险”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全进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去吧，到了那边随时和我联系。” 001、封闭训练 【为钻石票满800加更】 对于未来在上海的生活，林倩充满了期待，整个晚上都激动得没有睡好觉，不停跟我说她终于可以离开泸市这个鬼地方，终于可以去到大城市了。 我也没睡好，迷茫、彷徨、不知所措。 早早的，我就被拖东西的声音吵醒，起床冲了个澡。叫醒林倩说差不多可能要出发了。下楼，就看到陆浒龙正拉着一个大箱子往后花园走，我跟着出去，见他把箱子里所有的资料都倒了出来，然后点燃打火机。 我愣站在离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那些纸片在火苗中跳动起舞。 等一切都燃成了灰烬，陆浒龙蹲下身，从游泳池里接起一盆水泼了上去，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转过身来。才豁然发现我站在身后，明显的被惊了下，问我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都在。”我盯着游泳池，不敢相信曾经就在这儿。那泛蓝的池水曾经吞噬过陆浩的生命。 陆浒龙就那么站在我的面前，跟随着我的目光往游泳池看去，低沉着嗓音说：“听说，你威胁了他” 一时间有些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晃了个神反应上来才明白他是在说，昨天在包间里我说我知道的游泳池秘密。陆浒泽后来去找他签合约的时候，定然是和他提起过的。 我点点头，“我瞎蒙的。” “你蒙对了。”陆浒龙长叹了口气。说：“那天我定好机票要回来，飞机晚了点。” 生死就那么一线错开，原本该死的人是陆浒龙后来变成了陆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陆浒龙闭口不谈，只是让我进屋吃早饭，等下就该要出发了。 原本以为陆浒龙丢掉了泸市的一切，带着我们去上海会是重头开始，没想到我们一下飞机，就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走到我们面前，低头对陆浒龙道：“陆总，车备好了。” “嗯。”陆浒龙低声应答着。 我和林倩屁颠颠的跟着他后面，林倩左顾右盼的小声跟我说：“这几个人干嘛的哎，好酷的样子。” 跟着他们走到停车场，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停在面前，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打开后排座的门，把手放在车门上方。对陆浒龙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等我和林倩挤着想要上车时，陆浒龙在里面冷冷的说：“你们上那辆车。” 我和林倩相互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旁边那辆车朝我们按了下喇叭，我连忙尖叫着冲了过去：“艾米姐” “上车吧。” 我和林倩除了一人背了个书包，都没有带什么行李，直接打开车门上去，我就巴拉巴拉的和艾米姐说开了。倒是，她对我并没有了以前的热情，有些敷衍的附和我。 林倩倒是比以往都安静，趴在车窗上向外面四处看着，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音，说楼真高啊。路好宽，街上的人穿得都好时髦。啧啧，大城市真的就是好。 艾米姐把我们带去了徐家汇的一个小区，是一套改造过的跃层套一。楼下的客厅很大。但是空荡荡的，四周的墙上都贴满了镜子，有几根大小长短不一的钢管，在角落的地方还摆放着一架钢琴。 林倩激动的朝钢管跑过去。抱着就不愿意撒手的样子。那一副沉醉的表情，是发自内心对钢管舞的喜爱。 我问艾米姐：“意思是，以后我和林倩就住在这里了吗那，陆总呢” 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陆浒龙把我们带到上海来后，在机场就直接把我们扔给了艾米姐，大有一副压根儿就不想要再管我们的意思。 “陆总很忙，这半年你们俩吃喝学习都会在这里，每天有老师来给你们上课。准点的，会有人给你们送外卖过来。” “等等”林倩打断了艾米，说：“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的吃喝拉撒，都会在这个地方” “是。” “有专门的老师来教我跳舞” “是。” “不去学校上学” “嗯。” “平时能出去吗” “原则上是可以出去的，不过那儿有张课程表，你们应该没有时间。” 艾米姐这么一说，我和林倩同时朝着钢琴的方向走去。在它的上方果然有张表，上面写着我们每天的安排。早上6点起床，私教准时在小区楼下等，跑步到6点50回家，休息十分钟7点早餐，7点半形体老师的早课到9点，之后我是声乐课、钢琴课，林倩是舞蹈课，下午还有文化课，晚上又各种心理课化妆课仪表课什么的，直接要上到9点半。 看完表格我和林倩都懵了，这时间的安排简直比我们学校的课程表还要变态。中途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别说出门了，可能就是去上个大号，都得要抓紧时间才行。 “姐，这是陆总安排的”林倩瞪大着眼睛。下巴就像是要给掉到地上了，痛苦的趴在钢琴上：“妈呀，陆总好变态啊，最起码要有休息啊。这真的是” “你们的时间不多，只剩下最后一个学期可以学习专业，要想顺利的通过艺校的考试，就不得不把正常人多付出。”艾米姐像是有些羡慕的说：“你们年轻学起来快。有这样的机会多好。” 听到艺校考试，我顿时就沸腾了，也就是说我和林倩都还有机会继续读书，于是我激动的问：“意思就是，这半年我们就学专业，到时候再回去泸市统一参加高考对吗” “是。” 我心想真是太好了，陆浒龙总算是没有让我失望，就凭他能让我继续读书这点儿。我就应该万分的感激他。 艾米姐忽然伸出手说：“你们的手机都给我吧。” “什么，手机也要交” “是的，为了不要你们在这半年分心。”艾米姐摊开双手，说：“拿来吧。” 我和林倩不舍的把手机交给她，她指了指楼上：“卧室在上面，你们两同住一个房间，所有的生活用品都为你们准备好的。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晚上心理课的时候告诉老师她会和我联系。如果要找陆总，我会帮你们转达。” 艾米姐离开后林倩就泄了气，上楼连看卧室里衣服的心情都没有了，就那么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小乔，你们我们这样子，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啊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哎，家里除了电灯连个电脑都没有，得，我要求也不要高，哪怕给我们来个电视机也好呀。” 我是彻底琢磨不透陆浒龙在想什么了，从泸市所谓的一无所有，到来了上海我看到他的意气风发。原本以为会让我和林倩去做什么事情，没想到直接把我们给关到了这儿。并且关起来就是半年。 虽然我也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但也不得不劝说林倩想开点，就像艾米姐说的那样，我们的专业课学得晚，是得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林倩猛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那专业课学得晚就学专业课就完了嘛，什么狗屁礼仪啊形体啊，学了有个鸟用啊。” 为了缓和林倩焦躁的情绪，我扑上去在她胳肢窝挠着说，“嘿嘿，说不定就是给鸟用的呢。” 这话一出，林倩就顿时就像是想明白了，抓住我的手臂翻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问我：“小乔，你说陆总这样子训练我们，是不是想要我们做他的” “什么” “等等，我一时没想起那个词怎么说。”林倩想了半天，才冒了句：“高级公关” 002、给我表现好点 那时候我和林倩，其实也就知道有这么个词儿，至于到底是干什么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而那时候的我们，也根本不会去想太多，我觉得能继续上学，林倩觉得她能学跳舞，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非常不愿意去回忆培训的那段日子。林倩最初对钢管舞的热情，也因为魔鬼式的训练，而变成了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起初我和林倩的韧带都很差，每天早上的形体课是我们的噩梦，尤其是刚刚去楼下跑了几圈回来，累得刚刚换了口气，形体老师就来让我们开始练习劈叉。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的使劲按住双腿往下，我和林倩痛得只能咬住毛巾，相互用眼神鼓励着彼此坚持下去。 艾米姐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来了上海快要半个月了，我们除了早上出门去跑步，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下楼。从睁开眼睛开始就是高强度的训练，到晚上最后的心理课，还要绞尽脑汁的各种揣摩老师出的题。 到最后连洗澡的勇气，都要靠着相互搀扶鼓励，彼此嫌弃才能有。 我想，如果早的时候陆浒龙告诉林倩来上海是会这样训练的话，她估计说什么也不会被诱惑跟我来。而如果这些日子没有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得下来，说不定上三天就会压抑得跳楼自杀。 慢慢的。我和林倩开始有点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但是看到那本被我们把高考以后的日子都给撕掉日历，还剩下厚厚一叠的时候，林倩就觉得看不到尽头的赖在床上，不肯起床的呐喊着：“啊，这日子怎么才过去10天” 我撕掉当天的日历，发现已经到农历的腊月二十九了，惊呼着说：“林倩你快起来，明天过年，我觉得我们肯定会放假。” 林倩顿时弹坐起来，捧过日历激动得把它盖在脸上，跪在床上做出一副磕头的模样：“苍天啊，你显灵让我们休息一天吧，我就只要一天啊啊啊啊啊” 我和林倩快速的收拾好自己，换上运动服下了楼，私教正背着双手站在单元门门口。 私教是个帅哥。20出头，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因为长期运动导致肌肉异常发达。但是他从不和我们谈笑，每天这个时候准点站在那儿，接到我们之后就开始做预备操，然后慢跑加快跑。 那天的他一如既往的板着脸，林倩倒是心情大好的凑上前，说：“教练，明天过年你要回家了吧” “干什么”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林倩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盯着教练的胸脯，说：“教练。有机会能看看你的肌肉吗我听说有的人胸肌可以跳舞呢，你的可以吗” 教练愣了一眼林倩，“慢跑二十分钟。” 林倩朝他吐了吐舌头，一副你屌个屁的样子。但还得要跟在他身后一起跑。 冬天的早上晨练的人特别少，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更是少之又少。但是那天的花园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个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一直跑。跑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我们两眼。 等我们跑完私教离开准备上楼的时候，那男孩也停了下来跟着我们一起进了单元门。 在电梯上还主动和我们打招呼：“早啊。” “早。”林倩接了话，和他同时伸手去按了电梯的11层。 然后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好巧。” 我们住的小区特别大。每天我们慢跑一圈下来，基本就要花掉二十分钟的时间。而年轻人又一起晨跑的，竟然还住在同一个单元同一个楼层，更是巧得让我们都惊讶了。 我和林倩确实已经被关得太久，尤其是林倩，迫不及待的就和帅哥开始搭话了。到11楼的时间不长，所以没能聊得太多，只知道他是附近一家公司的职员。一个人独居。 回到房间林倩就高兴坏了，拉着我说：“哇哦小乔，真的是天助我们不孤独呢，要是改天晨跑还能遇到这个帅哥，我一定要把他勾搭了。” “你想干嘛” “傻啊，他家里肯定有电视有电话有电脑啊，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长时间和电子产品脱节怎么能行呢” 就在我们正高兴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林倩激动得跳起来说一定是刚才那个帅哥来敲门了，然后挽起头发连忙就跑过去开门，“帅啊陆总。”林倩说话的声音瞬间就变了个调调。 我原本还很松懈的把腿放在餐椅上，听到说是陆浒龙来了，连忙放下来规规矩矩的坐正。 陆浒龙冷着脸在我们房间扫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看来仪表课还安排少了点儿。” “不少了不少了。”林倩生害怕陆浒龙要给我增加课程，连忙讨好的给他拿了牛奶，追着他过来恭恭敬敬的递过去说：“陆总，您喝牛奶。” “谢谢。”陆浒龙接过牛奶就那么轻轻的放在桌上，“收拾你的东西，10点的飞机回泸市，后天晚上回来。” 林倩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了好几秒钟才问陆浒龙：“陆总，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放假2天” “是的。”陆浒龙递给她一个资料袋：“这里面是艺校的报名表，以及培训学校的各类资料。回去给你父母好好说。” 林倩向来不屑他爸妈，出来这么长时间估计也没有说都太清楚，陆浒龙这是为了让她爸妈放个心，才让林倩拿这些回去给他们看的。我眼巴巴的看着陆浒龙，心想林倩都要回去过年，那我呢 “你换上这个，跟我走。”陆浒龙仍给我一个手提袋，说。 我接过手提袋上了楼，林倩早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跟我说再见了，我大骂她没良心，怎么也不问问我要不要回去。林倩冲我做个鬼脸：“姐好不容易能回去吃顿火锅，你就饶了我让我快点走好不好” 我打趣的一脚揣在林倩屁股上：“回去别告诉全进我们受的苦。” 等林倩走后。我打开手提袋拿出里面的衣服，是一件纯白色的晚礼服，整个背部完全镂空，胸前恰到好处的有几个钻石点缀。衣服上的吊牌还没有拆。我顺便看了一眼，那数字惊得我都不敢穿上身。 莫名的，就想起俞老师曾经给我买的那几条连衣裙，鼻尖一酸。想到他死的惨状。 手袋里还有一双高跟鞋和配饰，我整套换上下楼，给我们上化妆课的曾老师已经到了，改头换面以后。镜子里面的自己让我都感觉到陌生。虽然培训时间不长，但尤其是换上衣服化了妆之后，整个人的气质还是有很大的变化。 跟着陆浒龙到了目的地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装潢。颠覆了我之前对奢华的概念。我昂起头，很自然的上前挽着陆浒龙的手，他侧头小声说：“今天给我表现好点儿” 不得不承认，陆浒龙给我们安排的那些课程。当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可是当我踏进酒店大厅，面对那些衣着光鲜的人时，就明白了那些课程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短暂的培训，此刻的我一定看起来像是个傻帽似的四处打量，从气质上看就像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但是那天的我并没有露出一丝的胆怯，保持微笑的挽着陆浒龙的手，踏入人群中。 陆浒龙径直带我走到最里端，一个年过花甲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坐在轮椅上面。 陆浒泽在他的旁边，看到陆浒龙就嘲笑着说：“哟，弟啊，你这是又换了女朋友” 003、陆家家宴 “是啊，你们都儿女双全的，我这不找个伴儿。”陆浒龙吊儿郎当的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凑到老人的耳边儿，大声的说：“爸，这是给你找的新儿媳妇，新年快乐啊” “啪” 老人一耳光就朝着陆浒龙的脸上扇了过来，哆嗦着嘴唇吼道：“混小子。” 陆浒龙压根都不带生气的。还那么嬉皮笑脸的凑到老人的面前，说：“爸，谢谢你给的新年礼物啊，儿子收下啦。” 旁边围着的男男女女，已经捂嘴开始发出笑声了，似乎都在嘲笑眼前的陆浒龙恬不知耻。 我镇定的往四周扫视了一圈，除了陆浒泽和陆涵我一个都不认识。而陆涵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像是要看一出好戏似的那么看着这边。在我和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连忙收回来，把在车上的时候陆浒龙给我的礼物递到陆老面前：“您好伯伯，这是送给您的新年礼物。” “哼。”陆老撇过脸也不收。 我僵着微笑放在他怀里，就被陆浒龙给拉开了。 我明白过来，这是一场家庭聚会，看样子，这里面站着的2、30号人，都应该是陆浒龙的亲戚了。和平常人家的过年聚会不同，陆家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穿得光鲜，一个比一个举止优雅。 聚在一起，男的相互讨论的都是去年又拓展了什么业务。开了几家公司；女的都聊去年又去了哪个国家旅游，囤了多少黄金，新置办了多少房产。 陆浒龙一改平时冷漠的面容，带着我一会儿凑到这个人面前，一会儿凑到那个人面前，就像个没事儿去打酱油的人一样。当别人问到他去年做得如何时，他就嬉笑着说卖了金豪卖了别墅，但是赚得最大的人就是我了。 呆得时间久了，也能多少看得出来，陆浒龙在这个家里一点儿都不受待见。似乎没人看得起他，尤其是陆遥的那件事出了之后，大家似乎和他说话，也都带着一股子嘲笑的味道。 而他们家，是真的太复杂了，复杂到我到最后都没能够搞清楚，到底他们都姓陆的这些人。是什么个情况。 开席前，我去了趟洗手间，刚才绷着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了下来。 从隔间出来，陆涵双手抱胸的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是不是，我从现在开始要叫你小婶婶了” 我同样是报以微笑回应，轻轻的撇开他去到洗手池边儿，对着镜子回应道：“怎么叫那都是你喊的。” “看来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只是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宋小乔，他陆浒龙到底是哪儿好，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我甩干手上的水渍。站到陆涵面前温声道：“我是个坐台的，他是个出钱的，我认钱不认人。” 一句话把陆涵抵得死死的，她指着我闷声憋了半天。才说：“你利用了周乐的感情又来得罪了我，就不怕她和我一起对你翻脸吗你要知道，陆浒龙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的了。” 我耸耸肩，“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外面开席了，走吧。” 很长的一张方桌，坐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左边是男人右边是女眷。陆老坐在正中间。左边依次有两个叫他大哥的老人，下来才是陆浒泽和其他大概是陆浒龙的堂哥什么的，到最后了才是陆浒龙。我作为陆浒龙带来的女眷，很自然也是坐在右边的最下方。 刚开始的时候，无非也就是大家挨个的总结下今年的收获，陆老要所有的兄弟和后辈，都把陆家商人的聪明和精干发挥出来，让陆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后辈越来越强。到后面，就是大家开始计划来年来了。 当轮到陆浒龙的时候，他笑着端起酒杯看着我，说：“来年啊，就希望小乔能给我生个儿子呗。” 全场哄笑，陆老更是当场大骂：“混账” 陆浒龙反倒像是没事儿似的，朝我挤了挤眉毛，我觉得很搞笑，平时看到的他和今天出现在家人面前的他，真的是有天壤之别，于是没忍住捂着嘴就轻笑出了声音。 “笑什么笑，我说正经的，不生儿子，我就揣了你”说完，陆浒龙要我端起酒杯，陪他到前面给陆老敬杯酒。就在我经过陆涵面前的时候，陆浒龙忽然把杯子仍在了地上，指着陆涵说：“你干什么你” 陆涵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紧跟着我感觉到自己身后一阵凉意，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掉落了下来。因为陆浒龙给我准备的是胸贴，所以衣服掉下来的时候，我上身看起来就像是没穿似的。 所有的女眷都捂住脸，像是在替我害臊。 陆浒龙反而笑了，趴在陆浒泽旁边那个男人的身后，“嘿。你们说这算正点吧能生儿子吧。” 陆老气得指着陆浒龙的手都在发抖，“滚，马上滚” 陆浒泽也连忙出来当和事佬，说阿龙要不然你先走吧，别等下把爸爸给气出个好歹来。陆浒龙这才没有继续死皮赖脸的要留下来，走过来干脆把我的裙子脱在了原地，带着我就直接走出酒店。 身后传来女眷骂人的声音：“看什么看，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啊” 陆浒龙噗哧一笑，顺势揽着我的肩膀，朝着酒店外面走去。如果不是过强的心理素质，在我衣服划落下来的瞬间，我一定会羞愧得匆匆离开。但是我稳住了，我配合陆浒龙演完了这出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的戏。 离开酒店大厅，他马上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给我穿上，我连忙接过来裹在身上。埋头躲避着陌生人差异的眼光。 “抬起头来走路。”陆浒龙低声说。 于是，在这个上海算是档次很高的酒店里，就有那么一男一女，大冬天男的穿着衬衣。女的光着大腿，像是穿上了皇帝的新衣一般，毫不顾忌的走向停车场。 陆浒龙发动引擎，2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才赶到市郊很远的一个别墅区。 别墅不比泸市的那套小。装潢也更新更时尚，黑白色后现代的装修风格，和大气的别墅有些不搭。回到家里后，陆浒龙瞬间就收起了在酒店里的那副嘴脸。仍给我一套衣服就让我赶紧去换上。 说话那神情，完全不像是我刚才配合了他，更像是我刚才丢了他的人。 空旷的家里一看就是平时没什么人住，我去底楼卧室换衣服的时候。甚至打开门上面还有灰尘掉落下来。换好衣服出来，陆浒龙已经拿着杂志在看了。大过年的，完全没有要准备年夜饭的意思。 到半下午的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才问了声：“陆总，要不然我去超市买点儿东西回来，晚上我们做顿年夜饭吃吧。” “不用。” 虽然陆浒龙拒绝了我，并且根本没有准备要吃晚饭的意思，但我还是执意去冰箱里翻了个遍，在冷冻室找到一袋濒临过期的饺子。好不容易把厨房里的锅洗出来，把饺子煮好端了出去，说：“陆总，吃饭了。” 陆浒龙抬起头忽然就变了脸，冲上前来一把将饺子推翻在了地上：“宋小乔，你觉得你还有脸吃晚饭吗” 我吸进去的一口气半天都不敢吐出来，这变脸的速度完全是比翻书还要快。我紧绷了一天的心理防线，终于快要断掉了，泪眼汪汪的盯着陆浒龙：“陆总，哪怕是犯人，也要吃饭的对吧” 004、恍然不是梦 陆浒龙怔怔的看了我好几分钟，忽然冲上前来将桌子掀翻在地，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怒气，就那么死死的捏住我的脖子，用另一只手仰起我的下巴，低沉着说：“真正的犯人，在监狱里” 我适时明白过来，刚才自己多嘴提到的这两个字，定然是让他想到了陆遥，在加上今天在陆家家宴上，表明上陆浒龙的嬉皮笑脸，天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些什么。 我被陆浒龙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强忍着憋出几个字，说：“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他掐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伴随着他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到最后我就根本就没办法呼吸了。忍着最后那口气，不停的摆手示意向他求饶。 看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慌乱到歉意，再到屏住呼吸时候的恐惧。陆浒龙终于放下了他的手。我连忙转过头去不停的咳嗽，缓了好久，才将自己缓过来。 然后就看到他情绪失控的，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推翻在地，碎片满地都是。一通发泄之后，他定睛看了看我，气呼呼的夺门而去。 看着满地的狼藉，我心里委屈到了极点，想哭，但强迫自己不能流下一滴眼泪。 我在原地坐了至少有半个小时，才起身想要离开这里，可是一起身，我马上明白过来，此刻的我又能去到哪里林倩回了家，我身边也没有电话，哪怕就是走出去回到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刚才的兜兜转转也让我早已经分不清楚方向。 慢慢的冷静下来，才开始理智的想到，我有我的委屈，那陆浒龙也有他的苦衷。我没有办法去怪罪他，所有的因果循环善恶纠结，总会在一个适当的契机，有个明朗的方向。 空旷的别墅里，连我自己的呼吸都好像是有回声，大冬天的没有暖气，我冷得瑟瑟发抖。冰箱里刚才仅有的速冻饺子也被陆浒龙打翻在地，再没有了其他可以果腹的东西。 说出来或者没有人会相信，在那么昂贵的别墅里，我竟然第一次尝到饥寒交迫的滋味。 我说服自己站起来，将满地的狼藉一点点的收拾干净，丢到垃圾桶。翻找出旧毛巾把满是灰尘的屋子，仔细的擦了一边，从楼下到楼上，一丝不苟的。只有这样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才会让大脑暂时的闲下来。不去想那么多难受的事情。 擦桌子擦家具，连同着地板我也用毛巾擦。那么一点点的，直到深夜，整个家里已经焕然一新，看起来像是有了点儿生机，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刚才的饥饿已经消散，额头微微冒汗的我，就那么躺在沙发上疲倦的睡了过去。 劳动，真的是化解很多忧愁的良药。 我做梦了，梦到自己躺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发抖，陆浒龙扔给我一床很厚的棉被帮我盖上，问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里。我看着他柔和的眼神再想起他下午发怒的表情，就哭了，哭着问他，你们家的暖气在哪里我没找到。然后就出门找你，碰上下大雪但是我又好困的，就这么给睡了。” “饿吗。” “饿，饺子被你打翻了，我想捡起来吃。但是上面都是玻璃渣子。我喝了好多水，但还是好饿，我想吃烧鸡。” “这儿有烧鸡，快起来吃吧。” 我恍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但是我是真的闻到了烧鸡的味道。然后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浒龙满身酒气的蹲在我的身边，正摸着我的额头，而我身上，也多了床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棉被。瞥眼看到陆浒龙身后的茶几上。放着几个打包的外卖盒子，其中一个里面是真的有只烧鸡。 我撑坐了起来，发生全身上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身上也烫得厉害。即使这样，我也慌不择食的伸手抓起烧鸡就往嘴里塞，那种难看的吃相，惹得陆浒龙不停的皱着眉头。 从来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烧鸡，也从来没有吃饭那么迅速过，狼吞虎咽的就把桌上所有的东西洗劫一空。吃饱之后我的又觉得没力了，往后一仰躺在沙发上。摸到自己滚烫的额头，祈求着对陆浒龙说：“我好像发烧了。”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陆浒龙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再次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家。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陆浒龙第一次在我面前，那么直白的表现出对我的憎恨。我知道。所有的根源都来自于他的亲妹妹，那个我们还坐在这里吃着烧鸡，她却在监狱里不知道吃着什么的陆遥。 我闭上眼睛，又开始泛起了迷糊。 迷糊中陆浒龙给我灌了药，迷糊中他抱起我回了卧室，迷糊中我梦到了很多很多人。 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第三天中午。 也就是说，我一觉从2003年，睡到了2004年。 彻底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完全清晰。好像我重获了新生一般。床边没有人，我起床走出去，陆浒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出来就直接起身，问我：“好了没” “好了。” “那就收拾下走。” 离开的时候，我顺便把家里所有的垃圾都收拾出来拿去扔了，而厨房的那个垃圾堆里，还有好多没有开过的速食盒。不是那天晚上我吃的那些，更像是这几天新买的。 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是两个小时的车程。陆浒龙把我送回了我们学习的那个下去，他没有再上楼，而是在我临下车之前，冷冷的说：“训练抓紧，一个月我来看一次” 期盼已久的两天假。林倩回泸市倒是玩得很高兴，晚上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吃的东西，巴拉巴拉的跟我说着：“小乔你知道吗，我把陆总给我的那些东西往我爸妈眼前一放，他们那眼珠子都瞪圆了。嘿。然后你猜怎么着，这两天他们俩愣是就没有再吵架了，啧啧啧，这种感觉真棒啊，要是等我上了艺校。他们肯定还得对我另眼相看。” 这所有的一切，林倩是为了家里的祥和，为了向父母证明自己。 可是我呢，我又是为了什么单纯的，被陆浒龙给牵制住了所有不，我想我也要向所有人包括陆浒龙证明，我总有一天会变得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样 林倩问我这两天是怎么过的，和她之间倒是没有什么隐瞒，就如实的说了。林倩听完后就破口大骂：“操，这个陆总真是的有病吧。大过年的年夜饭都不给你好好吃一顿，真的太残忍了。” “我发烧在昏睡嘛。” “也是，不过我看他也就是面儿上说得凶，你不也说垃圾堆里有没开过的速食嘛，说不定就是他买好的年夜饭。估计你睡过去了他也没吃。哎呀算了别想了。反正他那人看不透。”林倩伸手扯掉这几天的日历，说：“看到没小乔，还有这么厚一沓这以后估计也没机会给我们放假，睡吧睡吧，明天早起，这轮噩梦持续的时间更长” 大年初二的早上，教练照常哈着雾气站在楼下等我们，而在跑步的时候，那个和我们同住在一层楼的男孩，也和那天一样跑在前面。等我们跑完后又和我们一起上楼回家。 电梯里简短的交流，一天天的让我们彼此更加熟悉了起来，我们知道了他的名字：乐天。 乐天是软件工程师，家里常年有不止一台的电脑，并且他也是个传奇爱好者。于是我们三个人约好。大概是在一个月后的周末晚上，一起到传奇里厮杀一次。 我很生疏的登陆了自己的帐号，跟着林倩和乐天游走在游戏的世界里，恍然点开好友框，发现袁放的头像闪了下，等我点开的时候又暗了下来。 紧跟着，我收到周乐发来的消息：“我来上海了，什么时候出来见见” 005、想抽你 对于周乐，我是心怀愧疚的，她从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好，到最后却莫名其妙的被我给利用。怪就怪，关于陆浩的死我们站在了不同的立场，她选择相信了陆涵，而我选择相信了陆浒龙。 这一直是我心里难以放下的歉意，当初从泸市匆忙离开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找周乐说声对不起。但是那样一说，岂不是就间接的承认了金豪的事情我全部知情 所以，如果放在正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角度来看，我不应该表现出对周乐有愧疚。也不应该在她找我的时候呈现出的是回避的态度。这是一个多月以来的心理课，交给我最起码分析问题的能力。 于是我在键盘上回着：“啊，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上海” “别跟我装，在哪儿呢你” “学校上课呢。” “陆涵不是说你又和陆浒龙好了啊。你还上哪门子的课” 周乐说话不如以前那么好听，但是也没有直接针尖对麦芒和说我，一阵无关紧要的闲聊后，周乐约我有时间去她公司里坐坐。她办理留学手续没能成功，加上唐媛马上要毕业也准备回来上海，就干脆放弃了读书从家里要了点钱，来上海创立了一个潮牌公司。什么是潮牌，我不懂，也没有多问，就答应说等我这段时间课程少下来，到时候再联系。 后来我自然没有了再去厮杀游戏的心情，就坐在旁边发呆的看林倩和乐天俩人玩儿，帮他们数着一小时，催促林倩回家睡觉了。乐天忽然好奇的问我们：“你们都干嘛呢每天那么早起” “家里给安排的训练，考艺校。”林倩有些意犹未尽，不舍的扔了鼠标起身，说那我们回去了啊，改天再来。 等我和林倩回到家，就看到陆浒龙已经坐在钢琴面前了，冷着脸说：“看来你们体力是越来越好了，明天开始调整课程表，上到晚上11点。” “啊”林倩在我后面，猛然听到陆浒龙的声音，吓得连忙冲进来：“陆总，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先上楼休息，宋小乔你留下。” 训练了这么久，我和林倩第一次完了之后溜出去，就运气这么不好的被陆浒龙给逮住。林倩就像是做错了事的样子。溜溜的冲上了楼，剩我自己走到陆浒龙的身边。 他从包里递给我一个u盘：“下次去找周乐，把这个遗她公司。” 不问的道理我懂，直接收下答应好。 “4月份有个艺考初试，你们抓紧时间。”陆浒龙说完，起身就走了。 我拿着u盘上了楼，让林倩猜这是什么个意思 “哎呀，这还看不出来嘛，肯定是什么商业秘密他想要周乐知道，就故意让你给周乐了。”林倩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他怎么知道你要和周乐见面啊” “我在游戏里约的，他不可能那么快知道吧。估计周乐来了上海。他猜有天我们肯定会要见面的。” “行了别想，改天拿过去就行。” 可我心里总是忐忑得很，陆浒龙心思缜密的不知道又在筹划着什么，上次我利用周乐那是因为我不知情。而这次如果我再利用的话，我都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了。所以我还是决定，要找个时间看看u盘里是什么内容。 然后我叫起林倩，说要不然我们去用乐天的电脑给看看吧 林倩想了想。说行。 于是我们俩就拿着u盘去了隔壁，乐天还没睡，刚好就接了个电脑给我们。插上去，其实也没有发现什么内容。就是各种各样我看不懂的数据，我觉得奇怪，这些看不懂的数据，陆浒龙要我遗忘在周乐的公司里面干嘛 陆浒龙没有食言，第二天就把我们的课程时间调整到了晚上11点。更加魔鬼式的训练，我们每天6点半起床，11点才下课，必须要抓紧时间在11点半之前上床睡觉。才能保证我们有7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17、8岁正是瞌睡多的时候，7个小时根本不够，于是陆浒龙又派人送来了三勒浆，和一些蛋白质粉类的保健品。不得不说正是那段时间魔鬼式的训练。加上各种保健品的跟上，我和林倩发育得特别快。 原本个子娇小的林倩，在短时间内长到和我一样的身高，从原来的b杯直接变成了c，而我也被换上了d。我们有次一起洗澡的时候，看到相互之间的变化，都在害怕的想，是不是陆浒龙给我们吃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激素类的。 不过林倩又自我安慰的说：“唉，管它是不是激素呢，只要能在艺考的时候长到168就好，别我们这么训练了大半年，最后考试败在了身高和身材上面。” 大概是三月中旬的一天，下午的专业课上完后，老师告诉我们晚上没有课了。 忽然放我们一个晚上的假，我和林倩都高兴得跳起来。吃过晚饭就直接去敲了乐天的门，问我们今天晚上能不能在他家里玩会儿游戏。乐天很尴尬的说，“对不起啊，晚上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算起来也认识乐天几个月了。加上林倩也不见外，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然你出去办事我们在你家里玩吧 “啊”很明显，乐天并不乐意我们这样子做。 我连忙说那就算了。林倩晚上我们出去逛街吧。 距离上次周乐在游戏里约我也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晚上恰好放假，如果再不去见见那怎么也说不过去。再加上陆浒龙给我的u盘还在，或者他放假的意思就是想要我去找周乐呢 于是我和林倩回到家。就搜了下我们俩人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能有1000块。就是来上海之前，我们在金豪的那几天挣的。我们换上衣服出门，在附近用公用电话给周乐打了个，她说在公司并且告诉了我们地址，让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在路上我们相互约了下，等下怎么和周乐解释上次的事情，必须要说得那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样子。陆浒龙就是发疯把我给赶出了家门。然后就是潘经理利用了林倩想要把那些人弄去金豪上班，只是在金豪出事后，陆浒龙又神经病一样的把我们给带回去。而我们现在上学，也是林倩家里给安排的。和陆浒龙没有半点关系。 “对，我们就这样说。”林倩点点头，说：“周乐姐其实也蛮可怜的，要不是她男朋友死了，现在说不定都要准备结婚了。” 周乐的公司在城隍庙那边，我们按照地址找了上去，办公室早已经没有了人，但还留着灯。展厅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衣服。林倩是喜欢得爱不释手，四处摸着说这些衣服真潮。 “来了进来吧。”周乐一身破洞的牛仔服，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招呼着我们说。 “我在这外面先随便看看哈。你们先聊。”林倩把时间留给了我和周乐。 周乐的办公室里，不管是摆件还是墙上的画，都带着很抽象的艺术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有和外界接触，这一切我看起来都稀奇得很，甚至是看到周乐的面孔，又觉得无比的亲切，可又觉得有点儿陌生。 刚开始我们俩的谈话其实都很正常，可是到后来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给扯到了陆浒龙的身上。周乐从办公桌上站了起来，直接冲到我面前，狠狠的说：“要不是看在袁放和全进的面子上，我他妈的想要抽你你知道不” 006、我绝不在背后做小人 说话间，周乐看着我的眼神里，不仅仅是对我的厌烦，更多的还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说明，其实她已经相信了我起初的解释，只不过不能接受，我为什么还要回去跟着陆浒龙在一起。 “乐姐，我和你不一样，你能主动的选择生活，而我不能。”我仰起头，是真心在说这句话。 周乐可以在被学校开除后选择去留学，可以在留学不成后来上海直接开了这么一家公司。看这样子的公司。少说要一两百万才能开得起来，那是我可能这辈子都挣不到的数字，但是周乐的家里人，就可以这么放心的拿给初入社会的她试水。 这就是差别。 “行了。我不管你和陆浒龙的事情了。”周乐松开了我，坐到我旁边的五指沙发上，点了支烟翘着二郎腿说：“你知道原子去哪儿了吗” 猛然提起袁放，我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临走没告诉我。” “真的” “嗯。” “你到底怎么伤了他” 到底怎么伤了他，我又如何能说得清楚我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所有的朋友，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小乔，你知道袁放有多优秀吗他的运动天赋和陆浩一样，可是就因为你给葬送了。”周乐有些难以接受的叹了口气，说：“真的可惜，太可惜了。” 我没有再接周乐的话。表现出一副自己不愿意再多提袁放的样子。和袁放的感情真的就像是一场美丽的梦，从头到尾都知道会有醒的那一天，只不过他最终做出的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算了不提他。陆涵跟我说了，你过年的时候被陆浒龙带回去了家里你知道他们家有多复杂吗，你就敢这样跟着他去你就不怕，到时候什么东西都被捞到，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乐姐，我们可以不提这些事情吗”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你，就像当初你和俞靖在一起的时候，我提醒你的那样。”周乐掐灭了烟头，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道：“陆浒龙他爸家里有三兄弟，其他的有多复杂我就先不说，单说陆浒龙他爸。娶过了门的就有5个老婆。5个，你知道是个什么概念” “每个老婆，都给他生了孩子的，加起来我知道的，最少也有10个。陆家就是做夜总会发家的，民国时期上海歌妓盛行的时候，好几家叫得出名字来的歌妓都是在他们那里唱歌。陆浒龙和陆遥，是陆老最小的那个老婆生的，不过陆浒龙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被赶出门了，后来到了泸市跟人结了婚。大概两年前，他妈妈去世，陆浒龙回了陆家。” “你想想。他其他的兄弟都是名门出身，这么个野马回去，能受待见么而且在外面的那些年，陆浒龙不知道在哪儿学的脾气怪异得很。回来就跟所有人欠他似的，先是害死了陆浩，后来又把手伸向了陆涵。” 周乐仔细的和我说着陆浒龙家里的情况，因为实在是太复杂。或者连周乐都弄不大明白。只知道的一点，就是陆浒龙从小不在陆家长大，脾气怪异且手段残忍，对陆家所有的人都属于六亲不认。但又死皮赖脸型的。 最后，周乐很严肃的跟我说：“小乔，陆浒龙在和他们家的人斗，他什么都没有就想要去抢半壁江山。你觉得可能吗姑且不说你跟在他的身边有多么的危险，就说最起码的，他那人除了他妹妹谁都不认，现在陆遥出了事，你确定他不是在整你还有，陆浒龙的那些亲哥亲弟，堂哥堂弟的，哪个不是在夜总会混迹多年发家的哪个不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确定你的以后，不会越陷越深吗” 周乐跟我说的每句话，真的都是把我当成朋友的肺腑之言，否则。她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么多。我感激的看着周乐，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着要如何跟周乐解释清楚。 哪知，她挥挥手说：“行了，我告诉你这么多估计一时半会儿你也理不清楚，等你回头慢慢想，到时候能早点离开他就离开吧。” 因为周乐的这番话，我手上拽着的u盘都被捏出了汗，也始终没有悄悄的塞到屁股下面。我不确定上面的东西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别她到现在还把我当成朋友，我又来再次利用她。 后来回了家，陆浒龙就已经在家里等我们了，开口第一句话就问我们是不是去找了周乐。我点点头，走到陆浒龙的身边把u盘还给他，“对不起陆总，在我没有弄明白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前。我想我不能帮你做这件事” 陆浒龙连同着我的手一起拽在手心里，目光凌冽的盯着我，那眼神吓得林倩直接说要去洗澡休息，就上了楼。 过了很久。我的手都快要被他捏得麻木了，但他依然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我咬牙忍着痛，依然态度强硬的说：“陆总，最初在你和全进争夺南湾码头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对我有过帮助的人，我绝对不会在他背后做小人。” “你怎么就知道，这u盘里对她是没有好处的” “正因为我不清楚，所以不敢乱来。” “三天之内把u盘交给她，否则下个月的艺考你就不要参加了。”陆浒龙威胁我。 艺考，是我能继续读书的唯一希望，也是我和林倩这段时间辛苦付出的一点回报。我不想要就这么放弃，但我更不想要不清不楚的去当这个棋子。我在脑子里盘整着这段时间上的课。深呼吸了好几下，让自己多少平静下来。 绕到陆浒龙的身后，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像弹钢琴一样指尖微微动着。然后慢慢的绕过他的脖子，在他胸前慢慢的爬着。我俯身贴在他耳朵背后，几乎是用气息小声在说：“那么陆总，如果我不参加艺考，您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我明显感觉到陆浒龙哆嗦了下，就知道是这招起了效果，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有谁能抗拒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这么贴着他说话。这一切都是陆浒龙找来的老师教我们的，而这招反用到他身上的时候，也同样有了微弱的效果， 陆浒龙反手抓住我还在他胸前慢慢滑动的手，很明显能感觉得到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u盘你交给周乐，对她只有益没有害。” 他控制住了我的一只手，可我还有另外一只手，于是我不松懈的再次搭了上去，柔声道：“可是陆总，如果我真的要问个明白呢” 陆浒龙忽然就不再说话了，反身过来将我按到在钢琴上，整个人全部贴在了我身上，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不一样的地方。我懂，他也懂。只是我没有想到，陆浒龙会这么容易就有反应。 他捏着我的下巴，有些厌烦的说：“别以为才培训几天你就能成精” 说完，将我整个人都松开了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终于愿意向我说起u盘：“那是周乐他爸需要的数据。” 对于周乐她爸，我的印象就停留在周乐说过她打跑过他的好多情人，然后常年的不在泸市的家里。至于到底是做怎么的，我却一点儿都不清楚。 “你没骗我” “嗯。”说着，陆浒龙丢给我一个全新的手机，道：“约她，明天中午在公司见” 007、一家欢喜一家愁 我再次选择相信了陆浒龙，约了周乐中午在她的公司见面，该说的不该说的她昨天都和我说了很多。加之我到的时候她很忙，也没说上几句话我丢下u盘就准备要离开。 就在我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陆涵一身黑色长裙，拎着精致的小包出现在我面前。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轻视的说：“哟，怎么哪儿都有你” 我没打算理她，埋头就要往外面走，就听到她在身后说：“乐儿啊，走了，吃午饭去。” 周乐在陆涵的面前。向来都算是比较尊敬的，所以她再忙也要放下手里的工作，迎出来和陆涵一阵寒暄。为了避免三人见面的尴尬，我快步走出去准备下楼。 不料。陆涵反身抓住我的手，“站住” “怎么”我回头，很无辜的问。 “你成天不围着陆浒龙的身边打转，又想要跑到周乐这边来，是几个意思”陆涵毫不客气。 我也没客气：“老朋友见见面，陆涵姐姐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点” “啪”陆涵甩手一耳光，就朝我扇了过来，“家宴上你丢人现眼就算了，还想把我拉进去，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是故意的好吗你还真以为，你聪明的用自己的裸身做诬陷的证据，就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了” 对陆涵我原本就不感冒。加上她给我和林倩下药的事，以及周乐也确实被她蛊惑才认定陆浒龙是真凶。 所以这一耳光我定然不会因为周乐在场就白挨，抬手就还了回去，“陆涵姐姐，你也算是名门闺秀了，这在哪儿都上泼妇这招，怕是我们这种女人干的事吧” 眼看我和陆涵站在公司门口就要呛起来，周乐连忙上前劝住我们，说到办公室去谈。我本来想要走，但陆涵偏要拉我进去说个清楚，说是金豪和家宴上的事情，要一起和我打个总结。 总结就总结，这种表明上我没有错的事情，我凭什么要跑。 于是，我跟着她们俩进了办公室，还没坐下就看到陆涵拿起刚才被我遗忘的u盘递给周乐。说乐儿你的u盘怎么乱放。 周乐接过u盘看了一通，说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啊。然后就把它插到电脑里，开始看里面的内容。我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的发生变化，等看完所有的内容后，早已经抵挡不住心中的愉悦之色，问我：“你的” 我摇头否认，说不是。心中却是一喜，看来陆浒龙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这并不会给周乐带来什么危害。 陆涵好奇的凑过去，趴在周乐的椅背上也跟在一起看，然而她的脸色和周乐就完全不同了。脸上一点点变化出来的尴尬和愤怒，很清晰的就呈现了出来。 到周乐最后取下u盘的时候。她正一脸铁青的瞪着我。 周乐压根没有心思来管我们正在用眼神交战，直接拿起电话拨了个，说：“老头儿，你在哪儿呢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找到了。现在给你送过来吧好，那你把给我的东西准备好，我们可是要现场交易。” 讲完电话，周乐就很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涵姐小乔。这可能是我爸的，我得给他送过去。你们随意坐会儿。” 这是周乐的公司，她都走了我自然不可能呆下去，转身要走的时候陆涵直接关了办公室的门。拦住我的去路说：“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就打算要走了” 我很自然的转过身：“那不然呢” 没想到，陆涵低头脱下她的恨天高，用脚跟直接就朝着我的头上敲来：“说。给周乐的那个u盘你哪里来的” 我摸了下头，已经流血了，强忍着痛捂住头部，“不知道。” 在陆涵还想要朝着我敲来第二下的时候，我腾出另外一只手迅速的去抓住她的鞋，恶狠狠的警告她说：“陆涵姐姐，我告诉过你的，这种泼妇行为真的不适合你。” 说完这话，我抬脚就朝着她那只没有穿鞋的脚背踩了上去，一边踩的时候，还一边旋转着的我的脚。 幸好，那天我也是穿的高跟鞋。仪表老师教我们课的时候说过，只要出了门，都要保持优雅的女人姿态。哪怕就是下楼取个东西打个电话一分钟的时候，都要保持自己的仪态端庄得体。 所以今天哪怕是出来见周乐，我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才来的。而陆浒龙早前给我们准备的衣柜里，各种场合的衣服鞋子配饰包包，都一应俱全。只不过长期培训不出门，很少排上用场而已。 眼看着陆涵的脚背已经开始流血，她疼得大喊让我放开。我这才笑着抬开了腿，蹲下身用纸巾帮她擦着说：“哟，陆涵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呢，没想到你皮肤这么娇嫩，我轻轻用力就这样了。可不比我的糙身子，你那么用力敲我都还没死。” 陆涵见硬的和我斗不过，就开始来软的了。“现在周乐不在，说吧宋小乔，陆浒龙让你把这个u盘交给周乐，是想要你接下来做什么” “陆涵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 “别装。” “真没有。”我特诚恳的说：“那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嘛怎么弄得你和周乐姐两人，一家欢喜一家愁的样子再说，如果是我给的，给了你这么不高兴的样子，我怎么会傻到当着你的面儿给嘛。” 这番话似乎把陆涵有些说动了，她抬头愣看着我，说：“真不是陆浒龙” “姐姐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还只是个在准备高考的学生，就算是陆浒龙真有心要把什么东西给周乐，他也不可能让我自己来给的呀。” 我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把陆涵给多少有些说动了。其实对于金豪的那件事。陆浒泽心里或者是能确定我在其中有作用，但到底是没有确切证据，加上潘启阳又全部打包顶了过去，陆涵也没有说要揪着我不放的意思。 所以明面儿上。除了我是陆浒龙的女朋友这点儿身份让她反感以外，她实在也拿不出更多厌恶的我的理由。 但是，她确实很讨厌我，就像我不喜欢她那样，莫名的反感。 陆涵的话本来就不是特别多，所以她根本就有点说不过我，抓起包就冲了出来，临走前还警告我说：“你以后最好别来点什么小动作，要知道这儿是上海，是陆家的地盘了。” “好的姐姐。”我乖巧的应答着。 为了避免和她一起下楼，再发生什么口角，我刻意在她离开了大概十分钟后。才出门下楼。刚好走出公司大楼，门口就停了辆出租车，想着下午的课程还很紧，就拉开坐上了后排，“到徐家汇。” “好的小妹妹，侬坐好啦。”司机说着一口上海腔的普通话，回头冲我一笑。 我对路程也不熟，加上长期的睡眠不足，上车后我就直接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出租车已经停了，而车上早已经没有了司机的影子，车门从外面锁了起来，我试着开了几次都没有打开。 我透过窗户，都能闻到一股子的恶臭，往外面看去，出租车停在一个超大的垃圾场里。到处都是充满恶臭的垃圾，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辆接着一辆的垃圾车开进来，朝里面倾倒着。 我不停的拍打着窗户，希望有人能够听到声音，可是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本分的工作，把车上的垃圾卸下之后，就把车开走，根本没有人在意，在这辆车上还困了个人。 008、淹没垃圾堆 我不知道在我上车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出租车司机会丢下我和车跑掉，而徐虎龙之前给我的新手机只用了打了周乐的电话就被他给收走，当时我的身上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身边的垃圾车来来回回的换了好几辆，我喊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搭理我。眼看着天色一点点的暗下来，我要是再想不出可以离开的办法，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在这里闻着恶臭过夜了，更是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呆一晚上，我会成什么样子。 就在我四处在车里翻找工具，想要砸窗跑出去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一辆超大的铲车，推着地上的垃圾朝我驶来。在回头。另外一边同样有辆一模一样的车，把那些垃圾车倾倒的垃圾朝我推来，转身，后面也是同样。 眼看着三个方向垃圾都朝我涌来，和出租车差不多的高度，只要聚集到了中间，我就会直接被垃圾山给淹没。到那个时候，哪怕是林倩知道我下午没有回家找到陆浒龙来搭救。想来也是不可能再找我的。更何况，原本车里的空气就稀薄，再来把它全部给盖上，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此时的呼救依然没用，车还在不急不慢和垃圾一起朝我聚拢，我深呼吸了好几下，强迫自己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下来。在脑子里估计这车的速度和路程，大概全部垃圾盖上来，还有五分钟。 也就是说，我必须要在五分钟内，找到离开的办法。 用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办法，更别说在五分钟之内了，眼看着垃圾潮涌过来的时候，我只能闭上眼睛，珍惜彼时稀薄的空气。 “轰隆隆” 几声巨响，我的世界彻底的没有了一点光鲜，我是真真实实的被掩盖在了废墟之下。 就是说，我和出租车一起，被活埋了 我长叹一口气，心中依然抱有存活下去的信念，我开始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这并不是出租车的意外。它停靠在公司外面的楼下，而距离陆涵离开已经过去十分钟，想要安排这一切的话。陆涵是完全有充裕时间的。 要说为什么这么一辆车停在这里都没有被人发现，唯一的可能就是，出租车外面被人装饰过。所有来的垃圾车司机都没有发现这是一辆车，而都以为是一堆垃圾。 所以，我被埋在了正中间，所以，我到底能不能出去 能我在心里给了自己肯定的答案 毕竟一个下午没有回去上课，毕竟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了，陆浒龙让我交的u盘会有什么反应，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以前都没有要我死，现在更是不可能让我死，所以他会想到办法来救我的 只可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很久，我依然没有等到人来。 不知道是几点，我听到在我头顶的上方传来了吵架声，像是几个拾荒的人在为了什么争吵。我猛然惊醒过来。这就是我最后的机会，于是，我使出全身力气大喊救命。 或者是夜晚，没有了汽车发出的噪音。我的呼救声很快被上面的人听到，他们停止了争吵问我在那里。 我清楚的告诉了他们我此刻的方位，然后就听到上面开始有人扒拉垃圾的声音。大概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看到了一个电筒的光亮。然后听到外面的说：“你等等，我去找个东西砸窗。” 垃圾场的资源丰富，找个砸窗户的工具比车里容易，大家三下两下砸开窗户。我就被人给抬了出去。到这时候我才知道，虽然刚才还能呼吸，但里面的空气已经稀薄到极限了。 或者他们再晚来十分钟，我完全可能在里面昏迷过去。 我瘫坐在地上，救我上来的拾荒者奇怪的看着我，说小妹妹你要不要报警嘛我踉跄着站起身来，说不用不用，谢谢啊然后匆匆的往垃圾场外面跑去，然后就听到身后的人在对话说： “不是说今天晚上会有好货嘛，好货去哪里了撒” “谁知道啊。” “嘿，是不是有人把我们骗起来，就是救这个小妹妹的哦。” 我回头望了一眼。他们还继续在垃圾堆里翻找着，可到底是谁让他们来的这里 如果是陆涵安排把我仍到这里的，她在一心要我死的时候，还有那么好的心让人来救我或者是。陆浒龙可是他为什么知道我被埋在了下面，还要用这样的方式，万一这些拾荒者找不到我，万一 在路边拦了辆过路车进城。再换乘出租车回到家的时候，林倩惊魂未定的上前来抱着我：“小乔你去哪里了，没事吧” “这不活着回来了嘛。”我进屋，四下打望着陆浒龙的身影，问林倩：“没人了” “你说陆总啊他下午来过，看你不在又走了。”林倩帮我倒了杯水，嘀嘀咕咕的说：“这陆总也是奇怪得很，都没有问我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他是偏心给你放假不给我放呢。”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林倩想了想，拍下自己的脑袋道：“哦对了，陆总好像知道我们去过乐天家里玩游戏，下午的时候还去敲了乐天的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的。” 实在太累，我上楼洗了个澡就说要睡觉了，早上晨跑回来之后，有个医生上门给我体检。昨天的风波真是大难不死，体检指标一切都是正常的，所以我就又继续加入了紧张的培训中。 我把事情告诉林倩后，她让我去报警，可是这事什么头绪都没有，警方肯定也找不出什么线索来。再说都还没有机会告诉陆浒龙，就这样贸然报警肯定不行。于是我的想等着陆浒龙哪天再过来的时候先和他说，可是，眼看又是半个月过去了。陆浒龙始终再没有出现过。 紧张的训练让我开始忘了那天的事，直到四月初一个早上，我们跑步的时候忽然没有了乐天的影子。 回来在电梯上，林倩就问我。有没有发现今天早上乐天不在 “正常啊，人家又不用考试，难得休息一天还不行嘛” “你说会不会是陆总去找过人家” “他没那么无聊的吧” 聊着，电梯到了11楼。瞥眼看到乐天家的门大开着，里面像是有人在争吵。我和林倩好奇的凑过去，就看到周乐穿了身黑色蝙蝠衣裤，站在客厅的正中间。朝着乐天大喊：“姓乐的，你能行得很嘛，盗数据这种事情你也干的” 见是周乐，我和林倩同时呆住了，根本不知道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这个从年初开始跟我们晨跑的人，我们认为是巧合到极点的邻居，竟然和周乐认识 那就是说这一切根本都不是巧合，或者是有人蓄意的安排 周乐转头看到是我和林倩。见怪不怪的招手让我们进去。我和林倩进去，就看到乐天坐在沙发上，抱着那台我曾经插过u盘的电脑，一脸无辜的看着周乐说：“这件事，你去问陆总嘛，我就是个公司小职员，我怎么会知道。” “放屁，原始数据现在就摆在你电脑上，你让我去问陆涵” 就在这个时候，陆涵扭着小腰进来，看到我和林倩还有周乐都在的时候，脸瞬间就绿了。拉着周乐到旁边，轻言细语的说：“哎呀乐儿，大早上的，你这是干嘛呢” 周乐“呸”一口唾在陆涵的脸上：“姐，我可是从小都把你当成姐的，没想到，你他妈的竟然这么玩儿我” 009、翻脸 昔日的好姐妹瞬间翻脸，我知道和u盘一定是脱不了关系的。而上次我被送到垃圾堆里差点死去的事情，让我对陆涵更是耿耿于怀。眼看着陆涵生气的想要反击周乐，我连忙冲上前去护住周乐，问：“怎么回事啊，乐姐。” 陆涵瞪了我一眼，伸手抓住我的衣服就往旁边推：“你滚开，这没你的事儿。” “陆涵姐，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周乐哪里没有给过你的面子我一直觉得，陆浩哪怕不在了你还是我的亲姐姐，可是这次。这些数据对老头有多么重要你知道的。我也问过你，但是你怎么告诉我的你说绝对不可能是你” 周乐夹着哭腔，像是遭受到了来自最好的朋友的被判，那种心塞和失望，让向来强悍的她被打击得像是彻底泄了气。 “乐儿你听我解释。” 陆涵还想要说着什么，被周乐抬手示意停止，然后就看到周乐走到乐天的面前，从他手里拿过笔记本电脑，重新站回到周乐的面前，指着电脑上的数据说：“你看看清楚这都是什么，别以为乐天是搞it的，数据弄个隐藏文件夹再给删掉。我就能找不到。恢复所有数据，就在老头子丢数据的那天，这些怎么会来你公司职员的电脑上啊姐，你还想要解释什么” 乐天是陆涵公司的职员 而那些数据上的日期，正是我们来玩游戏的那天，我插入了u盘但是我没有复制上去。难道是陆浒龙在u盘里装了什么东西，他能确定我会在拿到u盘的第一时间，去隔壁看内容然后，就那么给植入进了乐天的电脑 很显然，这一切乐天并不知情，甚至都没有怀疑我和林倩。否则他就是电脑高手，怎么会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发现，在他的电脑里会多了东西 这招借刀杀人的离间计，陆浒龙用得真不错 周乐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就和陆涵翻了脸，毫不客气，丝毫不给陆涵任何解释的机会，就拉着我和林倩的手说走。等走出来关上门，才问我们也住在这里的我和林倩点点头，把周乐呆回了我们家里。 她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惊愕的问我们：“天呐。你们平时吃住训练都在这” “是啊，我家里给安排的。” 林倩和我早已经统一好了口径，对外所有人都说是她家里安排的，而我们同吃同住同训练也只是为了省钱。她家里的底子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底子别人虽然知道，但都会觉得是陆浒龙给我的钱。 周乐像是明白了为什么我又要回头跟着陆浒龙，钱，是我最需要的东西。 她把手搭在我和林倩的肩膀上，说：“最后的冲刺，你们俩都加油。” 和周乐这段时间存在的所有误解，好像都随着那个u盘，以及她和陆涵的关系闹僵。而变得回到了过去。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搂在一起大喊着加油。 餐桌上是刚送来的早餐，我和林倩把两人份匀成了三人份，极力邀请周乐和我们一起吃。 围坐在餐桌边儿上。周乐说：“其实我现在心里很难受，我没法接受陆涵姐是那种人。” 我适时的插了话，“乐姐，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嗯” “全进迪吧开业的那天。我和林倩一起去迪吧玩，有个女的和陆涵很像，她往我们的酒里下了个东西。我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是她，但是我觉得和她没关系。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她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善。” “往你们酒里下东西为什么” “那时候陆浒龙让我学音乐，想要带我来上海证明他手下的小姐很优秀，拉投资开夜总会。” “噢”周乐像是想起了什么。摇着牛奶的吸管说：“陆浒龙什么都没有，她陆涵凭什么要去阻止” “你也说过他们家里复杂，所以很多事情我也弄不明白的。不过现在好了，陆浒龙愿意给我钱，我能在这儿培训，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学音乐，我也挺满足的。”我抿抿嘴，看着周乐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于是接着说：“还有啊乐姐，那天我从你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被人绑了。” “什么我靠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那天我没带手机，上了辆出租车被拉到垃圾堆里活埋了，是拾荒者把我救出来的。”我看向周乐。 “陆涵”周乐继续瞪着双眼看我。 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们来上海除了见你那两次都没出去过，我想不到我在上海能得罪什么人。” 周乐把头撑在桌上。想了半天才猛拍桌子，“靠，我明白了” 我和林倩同时把目光转向她，只听她说：“那天早上我办公室来了个客户。刚聊完你就到了，估计那u盘就是客户掉的。难怪那人跟我说话的时候，对所有事情都很了解的样子，看来就是想要来探我底的。” “乐姐，那些数据，都是什么啊” “老头子最近遇到点事儿，不想干了，在准备处理资产。”周乐也没所谓的就跟我们聊了起来：“也好，反正钱挣再多也都是花，操那些心不说一天还被小狐狸精给惦记，早点跟我妈找个地方颐养天年，过段时间平静的日子也不错的。你们也知道。资产处理最重要的就是要卖个好价钱。” “啊，叔叔阿姨还年轻吧这么早就退休”林倩插话说。 “不年轻了好嘛我爸妈都快要60了，说是以前我妈不孕，熬到40岁才找医院做的试管婴儿。” 林倩指了指桌上的玻璃杯。说：“乐姐，该不会你就是从那种玻璃管子里蹦达出来的吧” “差不多。”周乐朝着林倩笑笑，接着说：“所以那u盘里的数据，几乎就是老头子所有的原始数据了。流到外面去可是不得了。反正我也不懂，就听老头子说要是没有了那些数据，公司得少卖不少的钱。” “可是，陆涵要那个数据干什么啊” “她爸呗”周乐耸耸肩，“老头的公司又不是垮了，正常经营得风生水起呢，圈儿里谁不惦记着啊。谁能拿到低价的筹码，买过手去都不用脑子的就是赚啊。” “啧啧。有钱人就是任性啊。”林倩感叹着说：“可是，你爸干嘛不把公司给你啊啊” “切，给我得要我愿意啊再说，我还这么年轻，就这么当个接盘侠多没劲儿啊。我得自己创造，我得赚钱把老头子给我的还了，靠自己能力比他还牛逼”周乐雄心勃勃的说。 后来培训老师来了，周乐看我们上了一会儿课觉得无聊。就先回了公司。她说她最近做公司的品牌影响力，都忙得好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不过等这三个月的推广期一过，她就能闲下来一些。 放着一个经营上轨的公司不要。靠自己原始的打拼从头开始，这倒是符合周乐的性格。不到两年的时间周乐好像长大了不少，她再也不是那个拎着一串鞭炮站在桥边，让袁放和全进住手的姐了。 现在的她，变得更像是个生意人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陆浒龙在掩盖自己势力的情况下，也参与了对周乐爸爸公司收购这件事。而现在周乐找出来盗走数据的人是乐天，也就是陆涵手下的人，那很自然的，陆涵和陆浒泽或者就从根本上失去了参与的资格。但事实上，陆涵和乐天连上面的数据是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陆浒龙，现在手里拽着可以压低价格的筹码，又躲在幕后 010、千军挤过独木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是的太惊险了，那天把u盘递给周乐的人是陆涵 只不过事情就有那么巧妙，当时我们三个人都在，恰好因为陆涵把u盘给的周乐，才会让周乐更相信就是她做的。毕竟站在周乐的角度，如果不是她最终在乐天的电脑上发现原始文件的话，陆涵就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把数据盗走，再把u盘还给她周乐。到最后，任谁也不可能会怀疑，是“贼”自己把东西给主人换回去的。 不得不说，陆浒龙设计的这个局真的是天衣无缝。先是找客户去到周乐的公司打了个幌子。然后我和陆涵一起到现场上演撕逼一幕，再后来陆涵亲自把u盘还给周乐。到最后随便递给周乐一个线索，她就很轻易的找到了乐天的家里，知道这一切都是陆涵做的。 其实原本我不需要参与到这件事的。但是如果我不参与，周乐就不会和说我那么多，而我们的关系也很可能就一直停留在有隔阂的阶段。 我相信陆浒龙没有那么好心的想要冰释我和周乐之间的关系，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要我在上海再多个敌人。毕竟。现在有陆涵的处处针对，我以后的路走起来，不一定会有多么的轻松。 要想让我顺利的在上海呆下去，把周乐重新拉回到我身边。让她不再听信陆涵的片面之词对我有什么偏见，这才是对我最有利的。 显然现在的结果，已经达到了一石二鸟的目的，既把数据的事儿转嫁到了陆涵的身上，又让周乐对陆涵有了成见。虽然周乐依然相信陆浩就是陆浒龙害死的，但通过我这件事，再加上我告诉她陆涵下药和我可能绑了我的事上，她会更清楚的认识到，那个曾经她尊敬的姐姐，到底没有她心存的那么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裂缝，往往这样开始的。 或者在不久的将来，周乐会真正相信陆浒龙。毕竟周乐那么深爱陆浩，他比任何人都愿意去调查，这件事背后的真相。而一旦调查出来凶手，她的性格，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报复对方。 陆浒龙这是在一点点的渗透 我所有的猜测，在艺考初试的那天得到了证实。 陆浒龙给我们安排的学校，是上海一所还算知名的艺术类学校，对于学生的专业和潜力都要进行全方位的考试。 千军挤过独木桥。有时候不仅仅是在说高考，艺考也是一样。尤其是音乐专业的考试，考试室外面，一眼望去全是乌压压看不到头的人。有穿奇装异服的，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有抱着吉他在旁边练歌的，更多的是站在原地练声吓得全身都在哆嗦的。 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 当初上课的时候我没有觉得有什么，直到现在站在这里，我才真的是庆幸陆浒龙给我们安排了那么多看起来和专业无关的课程。它让我能恬静的站在人群中，不会因为接下来的考试担忧紧张半分。偶尔听到旁边的人练声，会让心里更加的自信。哪怕我的钢琴没有考级，哪怕我没有她们接触音乐的时间长，但我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自信，有时候真的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别人进去洋相百出。轮到我的时候，我就那么从容淡定的推开门，看到面前坐的两排导师里，不乏还有熟悉的面孔时。依然不带有半点的紧张。 礼貌点头自我介绍，点出我的特长和献唱曲目。 然后，站在原地等着老师出一些理论知识，再从脑子里搜索答案组织语音。淡定的回答完所有的问题。谦和礼貌的说声：“我的回答完毕。” “好的，下一位。” 转身离去，我听到身后有小声的议论：“这个不错，不浮躁。声音适合原生态民歌。” 那一刻，我对着我后面进来的考生，轻轻一笑：“加油。” 只要平时准备得足够充分，加上心理素质又还不错。这样的考试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压力。但是，如果这种场面放回到半年前，或者我会和其他人一样，在进去之前不停拍打着自己胸脯紧张的深呼吸。 林倩和我的专业不同不在一个考场，等我走出校门上陆浒龙的车时，林倩连声问我：“嗨嗨，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老师说我声音适合长民歌。” “民歌” 我耸耸肩：“不知道咯，等后面复试再看吧，你呢怎么样。” “开玩笑，我能有搞不定的”林倩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录取通知书，“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 “直接录取我靠，林倩你太牛了。” 林倩得瑟的看着前排开车的陆浒龙，说：“陆总，怎么样，没有给你丢人吧你说我们培训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好不容易过了关，你是不是要奖励我点儿什么” “你要什么”陆浒龙脸都不带转一下的，说。 “先给我抽支烟吧，你知道这段时间我” 话没说完，陆浒龙甩手就把旁边的软中华递给林倩。这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从我们培训刚开始，为了气息和肺活量，老师就明确规定了我和林倩两人都不能抽烟。 但是，陆浒龙扔给林倩后。补了句：“宋小乔不能抽。” 林倩跳钢管舞，确实比我学音乐要有天赋很多，她能直接拿到录取书，但是我还需要参加复试。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可以直接去准备高考，而像这种艺考过关的，文化课要求其实很低。 而压在我身上的担子就重了起来。 那天陆浒龙带我们去了东方明珠塔上面的旋转餐厅，我们坐在靠着玻璃的那边。林倩很兴奋。根本没坐下就直接说去帮我们拿东西，让我们看会儿风景。我有点恐高，看到下面看起来像蚂蚁的汽车，就觉得全身都软了。 “别看下面。”陆浒龙坐在我身边，提醒我道。 我连忙收回目光，说什么都不敢再看了。 “之后我让林倩回泸市休息一段时间，复习参加高考，你留在这里继续训练。” “哦。” 陆浒龙把手机放在桌上。说：“你现在和全进通个电话，让他今天晚上来上海，我们碰个面。” 手机上，全进的电话号码已经被翻找出来，陆浒龙说话这语气根本就是在命令我直接照做，我没有一点机会拒绝。但是，我还是在拨通之前问了句：“他如果不来呢” “不会，你打他会来。” “那么你找他” “周乐父亲的公司收购进入到尾声，剩下的事情要全进来做。”陆浒龙冷冷的说。 我之前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全部证实，而陆浒龙定然不可能出面去收购，他找了个很合适的人选。这个人平时远在泸市。和周乐又是从小长到大，做事有魄力。 更重要的是，全进不大可能会拒绝陆浒龙。 一步步的安排到现在，说他没有利用我谁又能相信 他先是利用我和袁放的关系攀上了袁咏，但是没能拿下南湾码头的他，只得把主战场换回上海。明着是全进求他带我离开，实际上他是巴不得带我走。 如陆浒龙所料，我在电话里告诉全进说我今天艺考初试完了，想要他来上海见个面的时候，全进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并且很快的订好了下午4点的机票。 “小乔小乔，我拿不下了，走吧你帮帮我。”林倩端着餐盘过来，要我和她一起再去拿东西。 然而我去到是食物架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面前飘过。我连忙放下手中的盘子追了上去，小小的喊了声：“袁放” 011、外滩一号 林倩正在往餐盘里夹着牛排，压根儿没有听到我说话的声音，而我喊完这声后，背影加快了往前走的步伐。我就像是魔怔了似的，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被背影给勾走了魂儿，快步跟着往前走去。 背影穿过来往的人，走到尽头角落的座位上，背对着我坐下。温柔的把刚才端过去的东西。递到对面坐的美女面前，美女温婉一笑，说了声：“谢谢。” 我远远的站着，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在此之前，自己还一度认为他爱我爱到，为了放弃了所有。现在看来，我在他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半年不过，他就再次有了新欢。所谓的离开泸市，所谓的转校，或者只是他接受不了长期以来自己心中的骄傲，接受不了最后发现我的肮脏。 要说和爱有什么关系，我想不然。 默默的转身回到位置上，全然落空，心中仅存的美好，都随着那个温馨的场面，被彻底带走。 注定的，我和袁放就是梦一场。 林倩问我刚才去了哪儿，怎么回来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我随口敷衍着说什么，再坐在这个以前无数次我和林倩咬牙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想着要来看看的地方，吃着我们念了很久的自助餐，却再也没有了味道。 这一切都被陆浒龙尽收眼底。 林倩是晚上6点半的机票，吃完陆浒龙送我们回去，等林倩收拾好东西去到机场，刚好五点半。全进要6点才到，算上出来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和陆浒龙坐在车上无聊的等，他放下椅子，双手抱着头仰躺着闭目养神。我看着窗外，满脑子都是袁放那天晚上的伤痕累累，以及今天看到的那个背影。 “餐厅那个人不是他。” 陆浒龙忽然开口，吓了我一跳，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看到你跟着人家后面跑过去的，那人不是袁放。” “哦。” 不是，怎么就感觉我的心。一下子踏实了不少呢明明知道是梦一场，明明知道现在是梦醒了，可为什么在心里还是有点儿期待的在想，袁放是真的会钟爱于我呢看来，以前自己拒绝袁放希望他和别人能在一起幸福的愿望，是自欺欺人的。等真的看到他和别人幸福场景的时候，我是会心疼的。 心情豁然开朗后，看到外面的风景也变得美丽起来。 尽管在上海的培训每天都不开心，但是接到全进之后，还是和他谈笑风生了一路。他说金豪从停止整顿后，经营权就被街道给收了回去，大概到7月份。会重新挂牌招商，最近他正在运作街道办事处那边。 总之，从全进接受南湾码头后，在泸市发展得还算不错。等把金豪运作下来后，他的事业可算是真正的踏入了正规。 全进完全不在意陆浒龙在场，滔滔不绝的从路上一直和我说到酒店，点完菜上了桌。还在说：“人生真的好奇妙，小乔，说起来这一切我都要感谢你的。” 我端起酒杯：“嗯” “真的，有时候看起来是坏事的事。在很久以后去想说不定就变成了好事。如果不是和莫胜华翻脸，后来一点点的被他逼上绝路，我现在说不定还是他的马仔，守着那个破网吧帮他打架。” “哦。那全总，是不是要为你的成功干一杯才行” 全进扶了扶他的领带，呵呵笑着说：“你这别这么叫，听起来生分得很。还是叫哥吧。”说完，全进瞥了一眼旁边的陆浒龙，“陆总，一起来吧。” 陆浒龙的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端起了高脚杯，“全总，金豪我能帮的，也就只能到这里了。” “感谢感谢。”全进嘴上说着客气的感谢，但是看陆浒龙的眼神里，确实一股子的凶狠劲儿。 我暗自捏了把汗，在旁边参言道：“你们就别再这么客气了，哥。今天其实是陆总让我找你来的，我想，他应该还有更好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我不想要等会儿陆浒龙在和全进说正事的时候，再让全进是觉得被我利用了，所以干脆就在这之前把话给说了出来。 “是的。”陆浒龙接过话，轻轻的放下酒杯，从身后的手拎包里拿出一纸文件，放在餐桌中间的大圆盘上，转到全进的面前说：“这个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不得不说，短短半年时间，全进的生意走上正轨之后，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作派完全就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他拿起桌上的资料，粗略的看了一眼问：“你的意思，是用我的名义来参与收购” “嗯，你来全权运作。” “那你呢” “我占股份。后面有具体的分配比例。”陆浒龙指着全进手里的资料，说：“第二页。” 全进看完，有些犹豫了：“这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陆总。该不会是个坑吧” 陆浒龙偏头冷笑了下，没有回答全进的话。 “陆总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不过这东西太复杂，你也知道的。现在文字游戏又多得很，我现在暂时不能给你明确的答案。我得把资料带回去研究下，三天，三天之内我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具体协商，如何” 陆浒龙点点头，说好。 接下来其实就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了，大概也就是随便聊了下周乐爸爸的情况。 确实，一个经营上轨的公司，很多人都惦记的。而他爸爸退休，也不是完全退下来，只不过是要转让公司部分股份和经营权。所以他得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更想要转让个更好的价格。 好多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是特别懂，只能半懂不懂的听个大概。 所以好半天，我在旁边都是一句话都插不上的。 晚饭后。全进说要去上海最高档的夜总会看一看，如果真的能运作下来金豪，他也是要入这个行当的人了，来了趟大上海。怎么着也要取点儿金回去才行。 陆浒龙笑笑，说行啊。 然后他就开车带我们转了一圈，到了一家叫“外滩一号”的夜总会。 车才开进去，马上就有个身高超过180的帅哥，前来帮我们拉开车门，很绅士的请我们下车。陆浒龙把车钥匙递到了他的手里，就带着我们顺着停车场到大厅的专用通道往里面走去。 通道四周都是全水晶，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射得像是一条五彩长廊，走在里面能清晰的看到停车场外面，停着的那一辆辆豪车。而在旁边，沿路三不两时的，会有个身高170以上的美女，身着单薄的站在那儿举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各式各样的雪茄和卷烟，什么时候想要抽根烟就停下脚步取一根，美女会随时帮你点燃。 全进四处东张西望的看：“行啊，果然是大上海。” 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也是超级的新鲜，但是保持着最起码的范儿，只是用余光往四周瞟去。还没有进到夜总会的大堂，就早已经被它的奢华给惊得咋了舌。 如果它能叫做夜总会的话，那泸市的金豪，最多只能算得上是歌舞厅。 这样的评价，毫不夸张。因为在上海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它光是停车场的占地，就大到我在长廊里望不到边，上面停的车听全进一路介绍过来，最差的也是7、80万，更好的，上千万的限量版都有。 说实话，那时候的我虽然在陆浒龙的别墅里住了那么长时间，虽然享受着他给我的还算不错的生活，但是我连一万块钱现金都没有见过，更别提几千万买辆车这种，在我的眼界里，简直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它就真实存在了，并且我从来没有想过，不久后的将来，我就会被安排到这里来 012、怡红院 我们沿着长廊一路走到正厅，挑高不下5米的大厅，呈现出它的气派，头顶除了那盏奢华至极垂下来的水晶灯外，还有一块超大的平板玻璃。玻璃上面，趴着8个身材娇柔的美女，贴在上面翩翩起舞。 很多年后我在央视看到这样的舞蹈，介绍说是国外引进，我心里哑然一笑，十年前上海的夜总会就有的了。好么 那画面看得我和全进都呆住了，陆浒龙只是站在原地，往左右两边分别指了下，说：“全总，是去中南海还是故宫” 我低头下来，才看到左右两边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所谓的中南海，就是全现代的装修风格，而故宫，就是纯古典了。现在的夜场有多少装修成古典风格的我不知道，但在当时的上海，我知道唯独这一家。 全进选了故宫，陆浒龙引着我们朝左边走去。大厅换小厅，奢华的欧式风格，瞬间变成古朴的中式。墙壁上挂的是春宫图，那种很传统很原始的苟合姿势，贴在这样上的墙上看起来毫无违和感。各种精致的浮雕，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以及那鲜红色的沙曼，让人仿佛回到了古代的怡红院。 进到小厅，就有衣着露肩汉服的服务员上前询问我们人数，然后带我们去到包间。而我们去的那包间，名字恰好就叫怡红院，里面的沙发已不再是沙发，都是仿古的床，坐上去硬梆梆的一点都不舒服。 按规矩，来了这里肯定是要点小姐了，但是这里的小姐并不是来走台，而是会坐在一个地方，让客人过去挑选。 对，很传统的方式，但恰是这样的方式，让人耳目一新。 全进推迟着说他不选，可陆浒龙非得说来了这里，如果不选一个那也不能全部的了解。所以还是要选，顺便呢，可以看看上海小姐的素质，然后就带着全进出了门。 没过多久，他们就带回来一红一粉两位美女，都是穿着古代的纱衣，透而不露，露而不骚的那种。看到这那俩美女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什么叫绝世佳人。 只不过，他们叫来的美女是跪的，也就是全程跪式服务。 这让我和全进都别扭。倒是陆浒龙，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享受着眼前红衣美女跪着给他倒酒，跪着给他递水果。而这样的场景，让在一旁的我看得很尴尬，觉得看似高贵的女人，实则比金豪的坐台女还要下贱的感觉，让我从心底替女性觉得悲哀。换作是我，我或者更愿意回到金豪吧 毕竟，男儿膝下有黄金，女人又为何不是 陆浒龙只字没提他在公司有股份的事，如果不是后来他把我带过来，我也压根会以为那天晚上，他就是个纯碎的消费者，更是没有想到他在上海的夜总会。原来会是这般。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所见到的外滩一号，只是凤毛麟角，它更多吸引人的地方，我压根儿还没有见识到。 全进和陆浒龙一直在围绕着周乐父亲公司的事儿谈。大概意思就是，全进只是负责收购公司的牵头人，而以后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陆浒龙会以帮全进打理事务的名义参与公司的管理，为期大概一年，之后陆浒龙全权接手。 “对了全总。如果你有意向要来一起做，那么最近就还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嗯” “我要一大批上好的货，价格不是问题，只要货好。” “这个没问题，我们刚刚新到了一批原石。正在打磨。”全进端起古陶艺式的酒杯，在手指间轻轻转动着，盯着茶几上的字样，道：“女儿红，呵呵。来干一个” 为了上货，全进定好第二天一早就回泸市，他心里也早已经清楚，我叫他来上海此行的真正目的。晚上陆浒龙安排全进就住在包间，里面应有尽有。如果需要美女作陪的话，签他名字就可以。 全进三天后带着货和合同再来了上海，答应了陆浒龙的提议，并把货以担保的方式给了陆浒龙。我猜测着，收购需要大量的现金，单凭陆浒龙现在的势力或者不足以拿下，所以那批货应该是他再次累积的关紧。 只是签合同的那天我不在，因为从那天晚上之后，我的生活又变成了单一的睡觉和训练。并且，没有了林倩的陪伴，就我自己在房间里，挥汗如雨。 所有的付出终于还是没有白费，4月底的复试中，我一举拿下了民歌组最好的成绩。从而，考入了艺校的原生态民歌系。听说，也是那个学校第一年有这个专业，所以招选的人数并不多，最后统计下来算上我也就只有5个。 但是老师说了，因为是首届招收这个专业，所以配的导师都会是行业内顶尖的，而除了我之外，其他的四个人都来自于少数民族。当时老师也好奇的问我，祖上是不是有少数民族的血统，因为汉族和少数民族唱歌的发声，有根本的区别。少数民族天生带来的那种高亢婉转洪亮的嗓音，是大多数汉族人练习再久也达不到的。 我仔细想了想，我爸妈两边世世代代都是泸市的农民，而泸市地处的地方也没有听说过有少数民族。所以我摇头否定，老师说我是天赋异禀，就该学这个。 倒是也合我的胃口，反正我不喜欢那种摇滚的，觉得太吵，而流行音乐学的人又太多，想要有所造诣是非常艰难的事情。现在这专业。是少数人的冷门专业，稍稍努力下，或者出头的机会还大些。 拿着通知书出门，陆浒龙的车停在外面等我，我告知他被录取的专业时。他脸上呈现出了满意的笑，微微点头。递给我一张门票入场卷，道：“回去收拾准备下，晚上跟我走。” 我接过门票，是一场高端拍卖会的入场卷。 和林倩顺利的拿下艺考考试。也就意味着我们两人都同时结束了紧张的训练，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就是彻彻底底的备战高考了。陆浒龙没有像放林倩回家那样放我走，而是第一时间，就急着要带我去参加什么拍卖会。 我也没有多想。听从他的安排回了家。现在的我，化妆再也不用老师，衣服也能很娴熟的自己搭配到非常得体。那天的我选了套黑白色竖条纹的改良西服套裙，里面套了个带着蕾丝花边的黑色抹胸，刚好露出一点点沟。头发随意夹了几个懒散的大卷，搭聋在肩膀上，端庄也不失年轻人的俏皮。 猛然那么站在镜子面前一看，想起初见陆遥的场景，她也是穿着和我类似的衣服。当年我仰视的陆遥现在已成阶下囚，而那个紧张起来都会扯着衣角的小姑娘。换上这衣服的风头和气质，似乎远远盖过了她。 不料，等我下楼走到陆浒龙面前的时候，他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上顿时就僵了，怒吼道：“谁让你穿这个的去换了” “陆总。你要带我去参加的是拍卖会，我不认为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换装的话肯定来不及的。”我知道陆浒龙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故意就要这样穿。 凭什么这件事的所有错误。就要归咎到我身上，凭什么你一次次的利用完了我，还要动不动的拿陆遥这事儿来对我变脸我偏就要你接受，要你习惯 最后陆浒龙还是妥协了，因为确实时间来不及了。 拍卖会现场陆浒龙没有去，他把我送到门口就让我自己去了。等我哦进去，好多人都已经领了牌坐在了位置上，而从我进门开始，好几个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我的身上 013、儒商 我从容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时身边的男人微微冲我点头，我礼貌报以微笑还迎，顺手从旁边取过主办方准备好的苏打水，准备要拧开。 男人伸手，磁性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我帮你吧，这瓶盖紧。” 我微笑着递过去，说着谢谢。眼睛撇在他前排的名字上汪政。 在众多西装革履的人群中，偏偏就他身着一身素色的浅灰色布衣，连同脚上，也是一双看起来极其朴素的布鞋。 大约40左右，倒是一表人才的绅士，近看有点儿费翔的感觉，但没有费翔那么立体的五官。很多年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个叫张嘉译的明星，恍然才想起，汪政的气质其实更像他。不过当时不知道张嘉译，总是没办法精准的描述，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却有着超大气场，坐在他身边就会不知不觉被他吸引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 汪政把拧开的水递给我，“苏打水养胃，可多喝。” “谢谢。”还是客气的接过来，目光便再也没有了理由盯着他看。 台上。拍卖会已经正式开始，今天总共有6件参加拍卖的东西，其中4件是玉器。当它们摆上台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那是全进前段时间拿过来的货，无论拍卖方吹得多么天花乱坠，我始终想起，这些玉器都是来自六子的双手。 看来六子现在的工艺进步不少，放在台上，充当名家工艺，也着实能糊弄到了现场的人。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话真的一点儿都不假。原本在全进那里卖不上特别高价钱的货色，摆上台再由聚光灯一打，配上大屏幕上各种吹嘘的身份，再有名家点评几番，价格自然而然的翻倍不少。 现场的女人原本就少，而像我这样年轻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能入场参加拍卖的人，无不是非富即贵。或者钱对他们来说早就已经是数字，对于心爱之物，定是再高的价格也要拿到手才罢休。再加上。我这小小年纪的女流之辈不停喊价，男人天生的血性会让他们觉得，如果连个小女人都抢不过，那面儿上也是挂不住的。 陆浒龙正是抓住了这些人的心理，让我来哄抬价格的。 来的路上陆浒龙跟我说过，我只需要对玉器感兴趣，每个玉器的理想价格他都有告诉过我，我只需要一个劲儿的往上面去抬。我问过他，如果再没有人往我价格上加怎么办，我可没那么多钱买下来。 陆浒龙胸有成竹的说：“不会。” 第一件拍卖的玉器，是个很普通的笔架，反正我看起来普通。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是让我花钱买，超过100块我都嫌贵。可就是那么件普通的玩意儿，它的起价竟然达到了50万。 我完全不懂那个世界了，真的。 而我旁边的汪政。却是表现得一副有浓厚兴趣的样子，从笔架摆上桌开始，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神犀利的看着周边的人开始举牌。眼看价格一点点被抬到了220万。上面的拍卖师喊道：“220万，还有加价的吗” 连喊几声，汪政终于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好，230万。” 汪政继续和另外一个男人疯抢。当价格被喊到300万的时候，再没有人举牌了。汪政微笑着点点头，感觉像是笔架就会属于他的样子。其实原本我不用再哄，因为这个笔架陆浒龙给我的低价。就是260万，现在已经超过40万了。 但是，我看到汪政一副必须要带走它的样子，索性大着胆子举了牌：“350万。” 直接抬高50万。汪政转头愣神的看了看我，好像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觉得我这么个小姑娘，更像是来捣乱的。短暂的几秒愣神后。他又举了牌。 一路飙升到400万的时候，我终于泄了气，伸手放在汪政面前，耸耸肩俏皮的说：“先生看来是大爱，我就不夺人之美了。” “承让，承让。”汪政客气道。 花400万买个笔架，我觉得汪政简直就是个疯子，钱多烧得慌那种类型的。然而更让我意外的是，现场所有的4件玉器，到最后都变成了我和汪政的较量。其中最后是一款玉簪，起价是10万，喜欢的人不多。就几个女人在2万2万的加价。 但是陆浒龙给我的底价是50万，我一路哄抬到49万的时候，其他的女人都不吭气儿了，我大气不敢喘的想。这次该不会就栽了吧 哪知，就在拍卖师第二锤要下去的时候，汪政忽然举牌，“50万。” 现场再次演变成了我和汪政的较量，一路厮杀到55万的时候，我做了让步，苦笑着对汪政伪装的说道：“先生，你还真是一件不让的都要带走啊。” “小姐如果喜欢。等下我送你” 汪政的话让我一愣，几十万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送给别人。并且，如果他不喜欢的话，干嘛又要和我厮杀到现在这个价格，直接让给我不就完了吗 难道是，汪政知道我是别人请来的托儿 面儿上我依然沉着的应道：“夺人之美可不好，下次有机会。我再和先生一决高下。” 现场的人已经开始准备离席，汪政起身把手伸到我的面前，说：“小姐，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这样的邀请很官方客套，想着他今天拍下的东西也能给陆浒龙带来不少的收益，我很自然的起身和他握手：“荣幸。” 停车场早已经没有了陆浒龙的影子，我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说好是来抬价的，现在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摆明了，他分明就是，让我来钓鱼的 汪政很绅士的帮我开了车门，随后坐到了我身边。拍卖会现场的椅子上明明有他的名字。但他还是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接过一看，是个公司的董事长，上面附带了一堆什么什么协会理事的头衔。 听说我即将入读原生态音乐系的时候，汪政的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种惊醒之情，和我聊起了各种古典音乐。一旦深入的聊天，我马上就明白过来，汪政是个表明上的儒商。 通常商人分好几种，除了暴发户和普通经商的人之外，还有种人，有点儿钱以后就追求其他的东西，用来包装自己，体现出自己不凡的品味。比如汪政，恰好就是后者。 从他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总是会不经意的流露出和普通商人的差别，看起来不像是商人更像是学者。而实际上，他的研究造诣又没有深到学者的地步，但放在商人堆里，已然足够。 汪政带我去了家定制私房菜，各种看似普通的菜品，都有它考究的名字和由来。摆放在平常餐桌上，就卖到2、30块钱的菜，有了丰富的背景后，摇身一变价格就翻倍。 临走前，汪政递给我一个精美的包装盒，说是送给我的见面礼，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能见面。再然后他要送我回家，我就只好婉拒了。对这样初次见面，且对我还算有好感的男人，点到即止就是最好的。 出门拦了辆出租车，打开了盒子，拍卖会上那只精美的玉簪。汪政说到做到，就真的送给了我。 这让我感觉超级不现实，几十万的东西，而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如果把它换成钱，我是不是就可以把街上的房子给赎回来了或者是，在上海租个房子，哪怕让我妈妈躺在家里坐吃山空，也能够好几十年了吧 回到家里打开门，心想今天这事儿我办得还算漂亮，如果陆浒龙问我要什么嘉奖的话，我就一定要告诉他想要回去看看我妈妈。 哪知，我刚进门，陆浒龙就唬着脸冲过来，一把将我拉入怀里，从我手上取过包装盒 014 给你的嘉奖 我也早已经有准备，毕竟是在帮陆浒龙办事，怎么可能会有收了的礼物不还给他的道理。所以我挣扎着，很主动的把礼物交到了他的手里，“喏，这是拍卖会现场别人给我的。” 陆浒龙甩手把装了玉簪的盒子往旁边一扔：“谁让你乱跟别人出去吃饭的” “不是你么”我耸耸肩，故作轻松道：“外面没人来接我，所以我以为” “现在不也没人接你，那你怎么找到回来路的” 这话问得我没办法回答了，只得从地上捡起被他仍掉的盒子递到他面前，说：“汪政，你安排我坐在他身边的。全场所有的玉器都被他拍走，请我吃饭时把玉簪送给了我。我想，我应该交公。” 陆浒龙直接收下，冷着脸说。“以后别乱收人东西，下次见面你把钱给人家。” 说到底还是当时自己的见识太短，再加上张政那种给你礼物时一副又尊重你又很诚恳的样子，让人真的没有办法去拒绝。所以我才会收下的。只不过，我完全没有想到，他在拍卖会随口说的那句玩笑话会是真的。 陆浒龙让我把钱给人家，算是给了我个很好的保护自尊的台阶，毕竟，能参加拍卖会的女人，如果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手下那么贵重的东西，显然不符合逻辑。 我问：“那下次，如果他再请我吃饭还去吗” 面对我的挑衅而不恭的语气，陆浒龙没再回答，一副忍了我很久的样子，站起身来就将我抱起来，阔步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匍匐在他的胸膛，我只觉得心理老师讲的那些都失去了作用，我心跳不停的加速，害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重重的把我仍到床上，二话不说上前就将我所有的衣物全部脱掉，然后爬上床扑倒在我的身上，像是压抑了许久那般在我身上四处游离。我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脑子里全然空白，天知道陆浒龙又是在抽哪门子的风。 眼看着他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我瞬间明白过来陆浒龙是在动真格的了，连忙坐起来把他推开，“陆总。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瞧不上我这号人么” “哼。”陆浒龙轻哼一声，重新将我推倒在床：“我打磨出来的玉器能卖给别人，但是人，不可以” 我不懂他的意思，但却没有办法做到像听从他平日里的安排那样去迎合什么。对眼前这个男人我虽不算讨厌，但着实喜欢不起来，毕竟在我的心里，我们之间就是赤裸裸的利益关系。 他用我去做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唯独，他要像现在这样，我有些不能接受 明明陆浒龙的身上就没有酒味。但是那感觉就像是喝得没有了理智那样，有些失控的把头埋在了我的胸前。然后环抱着我的腰，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游离，到肚脐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翻身从我身上下来，指着他高高那地方，说：“你，来” 我倔强的咬着嘴唇。躺在原地不肯动弹。 陆浒龙干脆直接坐在了床头，伸手抓住我的脑袋就要往上按。我拼命的扭头想要反抗，只听他沙哑着声音，道：“再动。把你扔出去” 明明是陆浒龙在抽风，反倒好像是我不配合的样子，我只觉得委屈得想要哭。 和俞老师分开已经快要两年，和袁放几次都没有成功。虽然好多人在我身上都贴上了肮脏的标签，但是我对这种事情依然拿捏着我的底线。并不是说，我跟人睡过，那我就真的是双破鞋了。 我觉得陆浒龙这样的态度对我是种侮辱。却没有办法反抗，干脆，在他再次把我往上按的时候，我下了口。那样到底有多痛我不知道。但是陆浒龙条件反射的就朝着我头上一挥，我松了口。 他一脚将我踹到了床下：“滚” 滚滚到哪里去或者是，我滚得再远，陆浒龙还不得把我给揪回来。 我坐在地上。那么死死的盯着陆浒龙，不明白今天的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反常。而我刚才那一口下去，似乎也他冷静了下来，他起身去卧室冲了个冷水澡。裹着浴巾出来走到我的面前。 态度终于算是好了下来，摸摸我的头说：“刚才不是故意的。” 如果这话换做别人，我定然不可能就这么罢休，但是陆浒龙这个向来对我都是冷言冷语的人，这么说就代表很大的诚意了。我也装着没事儿的样子重新坐回到他的身边，问：“陆总，是我今天拍卖会的表现，让你不满意吗” 我想要要个道理，哪怕就是这个玉簪让他出了钱，可其他的东西我明明就高出了低价不少成交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对我。 “给你的嘉奖，算看得起你。”陆浒龙点了支烟，窝在床头悠哉的吸了口。 我冷笑，“那我谢谢你。” 林倩的嘉奖是给她抽支烟，放她回泸市复试，而我的嘉奖，是要我 这还真是与众不同的奖励呵。 那天晚上陆浒龙再没有离开，就躺在平日里我和林倩睡的床上，他让我睡在他旁边。我彻夜难眠，但不敢翻身。隐约听到身后传来长吁短叹，或者是起身站到窗边抽支烟。 我知道，陆浒龙也没有睡好。 但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起。我就该要回到泸市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要冲刺最后的文化课。陆浒龙安排我和林倩住在泸市，和在上海一样。有老师从早到晚来家里给我们上课，到时候直接去参加考试。 也就是，林倩的假期也该要结束了 陆浒龙把我送去了机场，但他没跟着我一起走。下了飞机是林倩来接我的。她早已经去了陆浒龙安排好的地方，那个离市南中学不算太远的出租屋，还是一室一厅，不过没有上海的宽敞。 客厅有块小黑板，两张桌子，就是我和林倩的教室。 虽然还是被关起来学习，但或者是回到了熟悉的泸市，又或者是我们已经通过了艺考考试，我和林倩再也没有了在上海的那种压抑感。面对每天排得满满的课程，还是欣然接受的，偶尔在晚上饿了的时候，还可以到楼下吃个宵夜。 毕竟，泸市我们比上海熟悉。 这样的感觉很舒服，林倩经常都在感叹，还是家乡好啊。以前天天念叨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真的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回来。觉得哪怕曾经在这儿再是千疮百孔，也还是那么亲切。 高考的那天，整个泸市都沸腾了，参加过两次学姐的高考庆功宴，感受过她们备战高考前的紧张，终于轮到我和林倩的时候，真的有点儿像是熬出了头的感觉。 我们一点儿都不紧张，因为在此前的无数次模拟考试中，我们的文化成绩已经远远超过艺考分数线。按林倩的话来说，现在闭着眼睛写，都能够考上。倒是考完后，我站在校门口等林倩的时候，就遇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吴晓颖站在路边一棵大树下抽烟，眼中羡慕的看着我们从学校里走出来的考生。很远的地方陈素素坐在一辆车上，也是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只不过，出来的人实在太多，或者她们根本没有看到我。 我尤其担心在这个时候和陈素素正面交锋，连忙转身正对着校门，想林倩怎么还没有出来。眼看着林倩走出了校门，我连忙迎了上去，刚走出几步，就看到林倩身后不远的地方，袁放拿着笔袋走出来。 我们目光交错的那瞬间，两个人都同时停下来脚步，仿佛是，时间空间一切静止 015、临别前的给与 林倩还不知道她的身后站着袁放，挥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哎哎，你是不是考试考傻掉了，我出来了呢。” 我抬手捏住林倩，依然那么死死的盯着袁放，其实在这一刻我的内心，是想要冲过去的。问问在东方明珠塔上面那个人是不是他，问问他到底去了哪儿，问问他为什么不给我留下哪怕只言片语。 最后，我还是忍着什么都没有说，拉着林倩说走吧。 而这时候，林倩也已经发现身后不对劲了，转过头去就看到袁放还站在原地，惊得她长大嘴巴：“啊原子，你是人是鬼啊。” 袁放终于往我们这边移动着，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就快要给蹦出来了。低下头再不敢看他，就听他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潜意识里我还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想着这半年来他消失后我的感觉，又觉得如果不去的话，那以后可能真的是一辈子都再见不到他了。毕竟我是去上海读大学，而他会去哪里，谁也不会知道。 林倩眼看我并排着袁放要一起去的样子，连忙说：“啊吃饭啊，我就不去了吧，家里还等着给我庆祝呢。你们去吧去吧，好好吃，吃高兴。” 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陆浒龙在回来之前就和我们说过，等高考结束后，我和林倩可以短暂的在泸市呆两天。这两天随便去哪里都好，他不会管我们，只是还是那么个原则，只要不惹出事情来就行。 然而，我觉得但凡脱离了陆浒龙的保护范围内，好像冥冥之中就总有事情发生。 我心慌意乱的跟着袁放后面走，却不知不觉得就被他引导着，走到了吴晓颖的面前。那张光盘是吴晓颖给袁放的，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吴晓颖，我们这场梦也不会那么快就醒。 等我意识到吴晓颖就在面前时。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避开她了。吴晓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站起来晃了晃神，“啊，你们考完啦考得怎么样，一定还” “啪” 不轻不重，袁放甩手一耳光就朝着吴晓颖扇了过去。 这个时间点正是大批量考生出校门的时候，不乏有很多市南中学的学生，但更多的是其他学校的。大多都不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也就快速的聚拢了过来。 我拉了拉袁放的手，说原子，走吧。 “闭嘴。”袁放转身呵斥住了我，甩手朝着吴晓颖的另外一边脸。又是重重的一耳光过去：“第一个耳光，是让你以前诬陷宋小乔，这第二个，是让你多嘴多事。” 说完。袁放拉起我的手就朝着人群外面走去，留下吴晓颖捂着两边的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们。 “原子，别这样。”我挣扎着要他松开我。 但他却没有一点要松开我的意思。就那么拉着我穿过人群走上了街头。 所有培训来的内容，真的只适合正常情况，像再遇到袁放这种非正常的情况，我根本没有办法淡定下来。被他拽着走的一路。心都噗通噗通的在狂跳。 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而这种心烦意乱的状态，让我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个危险的存在，那就是刚才还坐在车里一直没有下车的陈素素。如果之前没有看到我的话。那袁放和吴晓颖在那里抓扯的两下，她肯定已经把视线转移过来了。 但是，我丝毫没有在意到，危险正在一点点的靠近。 就那么跟着袁放。连续穿过好几天街，在经过一个没有名字挂着布帘的小门店时，袁放让我在门口等两分钟。进去后再出来，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在往自己包里放着什么东西。 高考期间出租车什么都特别紧张。我们好不容易才招手拦了一辆三轮，袁放连忙拉我上车，说去温斯丽酒店。温斯丽酒店是泸市不久前才开业的，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以为袁放是带我去那吃饭。但是到了之后并不是，他拽着我的手一路直接去了客房部前台，说要开个房间。 我吓坏了，挣扎着说：“袁放。不是吃饭么” “房间点外卖，说话没人打扰。” 心里始终对袁放有种说不出来的愧疚之情，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再跟着他去，但还是有点儿心有不甘。我想。既然是我对不住他，如果他真的不嫌弃我的话，在高考结束的这天，只要他要。什么我都给 最好的分开，是临别前的给予。 袁放开了顶楼的一间带花园露台的套房，特别贵，2000多一晚上。看他掏钱的时候。我都觉得肉疼。他牵着我的手上了楼，进屋正对面就是个露天花园，有个大概2平方的小池子，旁边摆了张桌子。 袁放直接把我带到那里。打电话点了两人份的西餐，让8点钟再送上来。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和袁放就面对面的坐在那张桌子上，彼此什么话都不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似乎，所有想要说的语言，都能在眼神的交汇中碰撞出来。 我多少次想要开口问他什么，最后看着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就再也问不出来了。他也几度张开嘴想要说话。最终也还是没有说出来。然后我们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等到天色暗下来，服务员送来了晚餐和蜡烛，点燃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慢慢享用的时候，袁放才终于开了口：“喝杯酒吧” “嗯。” 袁放往高脚杯里倒了两杯红酒，鲜红的颜色瞬间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袁放身上的伤痕。在他举起酒杯又不知道该要怎么说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问：“你的伤。都好了吗” “好了，早好了。” 原本那个有什么话都说，有什么情绪都要爆发的袁放，半年不见像是变得内敛了许多。我想，如果是放在以前的他，或者在两个小时以前，就把心底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但是今天，他对我说的。也就寥寥数句。 “考得好吗” “还行，你呢” “嗯，我上体育院校，所以不需要太多分。” “我也是。” “你上哪儿” “上海那边的艺校。” “哦，我学的师范体育，以后想当体育老师。” “哦。” “我去了成都读的这学期，体育考试已经过了。” “我去的上海。” “哦。” 我们两人始终在努力的找话题，聊到最后发现。所有的对白都已经失去了感情色彩，显得那么干瘪瘪的。然后聊着聊着，经常时不时的中断沉默。 “小乔，我”袁放还想要找话题，然而端起酒杯又不知道该要说什么了，干脆尴尬的在我杯子上碰了下，说：“喝杯酒，再吃点儿东西吧。” “好。”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我们喝完第三瓶红酒，基本上都是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很尴尬的聊着。而第三瓶红酒见底的时候，袁放满脸涨的通红，他醉了。 他起身走到我的身边，终于回到了以前那个袁放的模样，把我拉起来用力揽入怀里，说：“宋小乔，我他妈的想要睡你，给不给” 讲真，当时的我也是醉了，而心中涌了一个下午甚至更长时间的躁动，在那瞬间就全部给释放了出来。我勾着他的脖子，娇弱的喘息着说，“只要你愿意，我给” “我他妈的还就愿意了”袁放一把将我抱起，踏入了浴池。 当我们赤身相对的时候，他用力的搓着我的身上，一遍遍的，像是在洗掉什么。那瞬间我的心里很难受，但是也又没有办法抗拒他给我的激情，然后哭着，和他一起在自己身上使劲儿的搓着。 搓到最后我们都哭了，抱在一起，狠狠的哭 016、心门被关上 哭着哭着，我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异常的头晕和胸闷，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这不仅是心理上的反应，更多是因为醉酒后泡澡，而引发的身体不适。 袁放看到我的变化，把我从水池里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仍到那张宽大的床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到水池旁边捡起他的裤子，窸窸窣窣的从里面掏出什么东西。 我胸闷越来越严重，整个人感觉就像是呼吸不过来，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就听着袁放在那边半天都没有动静。好长时间过去了，我才终于缓过劲儿来，顺手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然后，我就看到袁放两眼发愣的走过来，前面的位置早已经是 没喝完的半瓶矿泉水，被袁放仍到了地上，径直把我按到在床上，早已经是激动难耐的把我压在身下：“我他妈的什么都不管，就是要睡你，老子要睡你” 说得那么赤裸裸。 我闭上眼睛，眼角默默的留着眼泪，无尽的惋惜和悲凉，在心底油然而生。 然而，袁放忽然口吐白沫的倒了下去，全身上下不停的抽搐，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翻身掐住他的人中。嘴里喊着：“袁放，袁放你怎么了” 接连喊了好几声，袁放都没有反应。 我吓坏了，赶紧打了120。 在等待120到来的时候，袁放吐白沫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时不时的还翻两下白眼。我所有的心思都被揪了起来，害怕袁放再次出什么意外，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保持清醒救护车马上就来。 大概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我连忙冲过去打开门，就看着袁放妈妈站在门口，用她那双犀利的双眼盯着我，“袁放呢”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当袁放妈妈冲进去看到床上的袁放，是那般模样的时候，转身用力的甩给我一巴掌：“你给我儿子吃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啊阿姨。他” “快叫救护车”袁放妈妈呐喊着。 “已经在路上了。”我委屈的垂下眼帘。 袁放妈妈掐着袁放的人中，不停的问我到底给袁放吃了什么。我这才缓过神来，想起袁放刚才去买过什么东西，然后中途又去到那边裤兜里翻找，于是走去到露台，就在地上发现了几粒“伟哥”的包装盒。 我怯怯的把它递给袁放妈妈，她甩手又是一耳光：“滚，离我儿子远点，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不饶你” 我偷偷瞥了眼情况还没有好转的袁放，不舍却不敢做过多的停留。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在酒店楼下正巧碰到前来的救护车。我忙冲上前告诉他们病人在楼上，希望她们能快点上去。 然后就在酒店门口，我眼睁睁的看着袁放被抬上救护车，然后被拉走。我打了辆车。跟着救护车的后面去了人民医院，站在消化科的外面看着袁放在里面的痛苦的洗胃，听着他妈妈在旁边不时的责骂。 好几次看到他难受得抓住病床栏杆，吐得眼泪都出来的时候。我好像要冲进去，可是我不能，只能那么远远的，看着。 在医院一直呆到凌晨3点多。袁放渐渐的好转了过来，他妈妈也趴在床头那么睡了过去。我就踮着脚尖站在病床外面，看着他时不时的起身，难受得原地打转。 恍惚间。病房的门被打开，袁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站在了我的面前。表情复杂且纠结，想要开口说什么，又顾忌的看着身后。眼角。竟然滑过了眼泪。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陈素素大喊我的声音：“宋小乔，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一惊，但已经来不及了。袁放妈妈已经醒过来走到了我们面前，想要开口赶我的时候，就听陈素素又补了句：“快回去吧，妈咪到处找你呢。” “陈素素你瞎说什么啊” 陈素素完全不在乎我怎么解释。就那么自顾自的说：“快走吧，安捷酒店的客人还等着呢。”说完看了看袁放，“是你还没有付费么算了小乔，都是老同学。赶紧过去吧，那边的客人得罪不起。” “袁放”袁放妈妈厉声吼完，拉着袁放的手就往病房里面走。 在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呈现的是那种特别悲怜的失望。是的，他相信了陈素素的话，因为，他不得不相信陈素素的话。毕竟。我告诉他我去了上海读书，毕竟，我告诉他我考了艺校，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金钱作为支撑的。 钱从哪儿来。答案不言而喻。 我完全没有任何反驳余地，袁放也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机会，看到病房门被重重关上的那瞬间，我知道。我和袁放彼此之间的心门，是真的被彻底关上了。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找身后这个多事的陈素素的麻烦。 等我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她抱着胸洋洋得意的正看着我。脸上呈现的是我被成功整蛊的满足感。她寥寥两句，就把我和袁放的感情，彻底给判了死刑。 我冲上前去捏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在墙角低声问：“陈素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哪怕被我给制服，陈素素也丝毫没有半点怕我的样子，说：“哦，你确定你是真的要在医院整死我吗哈哈哈宋小乔你别傻了，自己惹了一身的骚，你就是杀人灭了口，也是抹不掉的。” 刚才我们的声音，已经惊动了护士站的护士。她们走过来驱赶着我和陈素素，道：“这是医院，探病人的时间已经过了，你们走吧” 我气愤的松开陈素素的手，垂着头走出医院，想着去到全进那边找他。然而陈素素在医院门口快步追了上来，拉着我的手说：“宋小乔，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陈素素并没有打算在医院那么闹了一通后。就放过我，而是跟随在我的身后不停的说：“凭什么你明明做了坏事还要逍遥法外，还能参加高考但是我就不能” 高考似乎变成了一堵心墙，在其中的人想要考完了事儿，而陈素素和吴晓颖这种无缘高考的人，就总觉得遗憾。我知道和陈素素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是剪不断理还乱，于是也没有想要搭理她的。就那么继续往前走。 哪知，她寸步不离的贴着我走到路边，我伸手拦车的时候她也跟司机说不走。 我终于被她弄得烦躁了，整晚上的怒火找不到地方发泄的，转过身来质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吧，给个痛快话” “带我去见全进” “不行。” “必须带”陈素素凌冽的目光看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如果我不带她过去的话，她会就地把我给解决掉一样。 但是，我怎么可能再惧怕她的威胁 瞥眼看到路口的地方停着警车，我快步想朝着那边跑去，陈素素上前一把抓住我，低声警告道：“宋小乔，你难道就真的不怕，警察问你袁放吃伟哥的事儿” 陈素素什么都知道，她从学校门口，就一直跟我们到了酒店。她就是在等待这么一个机会，告诉袁放我是卖的。如果不是意外的发生，或者我和袁放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就会碰到她。 是的，袁放现在还躺在医院，他妈妈临别前的警告表示，她是不可能就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了是否被学校开除的担忧，但是，我同样惧怕他妈妈。 陈素素看看那边的警车，又看看我。阴冷的笑看着我，说：“带我去见全进，就现在” 017、彻底绝望的袁放 我心里清楚，现在的我没办法去招惹警察，哪怕就是把我带走调查，就很容易被扣上卖y的帽子。而一旦涉及到行政拘留，就会给我的履历上面带来污点，作为艺校，是不会录取有污点的人的。 所以陈素素的威胁对我很奏效，她反正无所谓。递给我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带她去见全进，要么就自投警察的网。她完全可以帮我作证，而袁放的妈妈短时间内，更是不可能让袁放出来帮我澄清的。 我不清楚陈素素到底要找全进做什么，但多少猜到还是和走货有关系。然而全进的生意刚刚才步入正规，我定然不可能再把他纠缠到那种事情中去。 可眼前的陈素素，早已经是一副穷凶极恶，好像我不把全进给叫出来，她就不会罢休的样子。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边的巡警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开车往我们这边走来。 与此同时。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停在了我们面前，副驾驶的车窗缓缓摇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宋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像是抓住了救星一般，顾不上自己的仪态万千，连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不好意思啊汪先生，我想请你马上带我离开这里。” 汪政看了一眼站在车门外面没上来的陈素素，会心一笑：“好。” 当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我再回头看陈素素，因为警车的临近她也害怕，早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宋小姐怎么会在泸市” “回来参加高考啊。”我隐藏下心中的杂乱，表明看起来很是平静的问：“那么汪先生，怎么也会在” “这是我故乡。”汪政似乎没有了那天拍卖会上的好心情。 恍然想起那天陆浒龙要我还给汪政的钱，但是现在并没有带在身上，只好说：“对了汪先生，上次您送我的礼物实在太过于贵重，回了上海之后，我想把钱还给您。” “宋小姐客气。”汪政没有直接回答。 如是做梦一般的，因为有了汪政的出现，才让我再次顺利的逃脱了陈素素。而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去找到全进，然后问问她陈素素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总觉得这次回来的陈素素变了，不仅是渐渐消瘦，更多的是。比以前更加的不要命了。 走出很远后，我随便指了个酒店，跟汪政说我就住在那儿，让汪政把我放在路边就好。礼貌道谢，客套的约定回了上海再联系，我冲汪政一笑，转身进去开了房间。 用酒店里的电话给全进打了个，问清楚我的地点后。不到二十分钟就敲开了我的门。进来就问我：“小乔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哥，陈素素又在找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刚才她给我来过电话，告诉我她和你在一起，但是这次我没有那么冲动的相信。正在联系陆浒龙的时候你电话就打过来了，所以我才赶着跑过来找你。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事，碰到个熟人，我走了。” 全进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点了支烟，跟我说陈素素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找他，但是他都避着没有见面。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是因为街道的运作现在已经下来了，他的迪吧忙着要处理，把钱收回来之后准备全部投换到金豪的租赁和建设中。迪吧有稳定的客源，陈素素和莫燃就盯上了他，一直想要和全进谈价格。 但是全进知道他们想要用迪吧做什么，他并不想要残害以前在迪吧里来玩儿的那些人，所以就一直在回避。 “可是，如果他们换其他人来联系你怎么办” “不会的，泸市就那么大，能弄迪吧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哪个人是什么底细，我都了解得很清楚，以后的事情我肯定是管不到的了，只管现在我能卖出去找个可靠的人，图个安心吧” 全进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很悲哀样子说，“小乔，我觉得是我把泸市的人都给害了。” “这事儿不怪你的，哥。” “真的，如果不是我给他们路线，那些东西不会这么快大批量的进来。现在”全进摇摇头，很烦躁的又点了支烟。深吸好几口之后，才说：“陈素素他们现在已经带回来了一种很新的毒，我估计不会超过一年，泸市就会要乱套。” 全进向来最反感的，就是手下的兄弟碰那个东西，然而现在听他说起来，已经有好几个兄弟都开始碰了。只要碰的兄弟，他二话不说全部按照规矩处理。挑断脚筋，然后跟六子一起坐着轮椅留在家里打磨玉器。 道上的大哥，能做到全进这个份儿上的，已然不多了。 而他把所有的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我觉得是不是责任太过于重大了些 哪怕他不告诉陈素素他们的线路，哪怕陈素素和莫燃不去把货走进来，谁能保证某一天，其他人不会去铤而走险的把东西弄进来 全进狠狠的掐灭烟头。说：“小乔，你赶紧回上海吧，这件事，是我引出来的。我就要来收尾” “哥，你怎么收啊难道你还要” “你就别管了，明天就回上海” “可是，我还想要回去看看我妈妈。” “别去了，这段时间我总是时不时的去以看她一趟，她就就派出所里搞卫生，很安全的。就是借她陈素素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自己往警察的枪口上撞” 全进呆了没多久。家里的兄弟就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回去，说是迪吧那边有人在闹事。 剩下我自己在酒店，整夜都再不能安然入睡。 袁放，陈素素，全进，吴晓颖，一个个的都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我脑子里来回的放映着。 陈素素到底是做了亡命徒，她到底是要把心底的仇恨报复于全世界，她到底还是不能安然的放下。而我和袁放，终究是走不出最终那一步，不管是宿命的安排还是我们内心的阻碍。都让我们的关系只能停在这一步。 如果可以，等我回了上海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相忘于江湖吧。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酒店的门铃响了起来，我想除了全进也没人能知道我住在这里，很放心的去开了门。而眼前袁放妈妈憔悴中带着愤恨的面容，让我迅速的想要把门关上。 她伸手一拦。“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谈谈。”说完，跻身进了房间，直接坐在床位的位置，摆出她自身那副领导的架势，从包里拿出500块钱递给我：“这是昨天晚上的费用，袁放让我给你。”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的钱，像那天那样刺痛我过我的心，明知道这是袁放妈妈故意而为的，但我还是不能接受，我和袁放的感情用金钱来作为衡量。 我把钱还了回去：“阿姨我想你误会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就在这时，袁放气冲冲的跟着进来，一把抓起他妈妈，说：“谁让你来这里的走啊，跟她说不着，我喊你走” “袁放” “走，马上就走，我听你们的安排行不行，我不去成都了行不行” 袁放朝着他妈妈的一顿脾气，让他妈妈终于满意的起身，抚摸着袁放的头说：“乖儿子，你早想明白该是多好师范学校有什么好念的，出国才是你应该走的路，不是吗” 成都，出国 那瞬间，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撼动了下，原来袁放半年前的离开，并没有彻底的绝望。 让他彻底绝望的，是昨天 018、再回上海 原来袁放一直都没有忘了那天我们懵懂的约定，没有放弃我们要在成都重新相遇的愿望。哪怕是他接受不了所有，但还是先走出了那一步，先去到成都等我。甚至是，他放弃了篮球队选择了师范学校，他想要当个老师。 老师 我忽然之间就被袁放感动得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会在很久以后在成都相遇，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手牵着手走在街头，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把心中的阻碍都慢慢磨平。 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是扣错了第一颗纽扣的衣服，后面不管我怎么努力的想要去扣好都是错的。最后衣服两边，依然不对称。 因为袁放的及时出现和对他妈妈的妥协，我没有再听到什么更加严重的警告，这件事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其实那天他妈妈来找我，就是要用我的前途来威胁袁放。如果袁放不答应出国，她就会向警方举报我卖y的事实，只要扣上这点帽子，我再也就没有了办法踏入艺校的大门。 陈素素的目的，和袁放妈妈大同小异。 只不过，她安排在了之前，她因为对我能参加高考的妒忌。导致她也不愿意我能踏入大学的校门。这，是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才知道的，知道的时候我还后怕的在想，那天如果没有汪政。我的命运是不是再次被改写。 所以注定了，汪政会是我生命中，另外一段没法逃避开的旅程。 因为那天我没有带手机，陈素素在联系全进威胁过他之后，他一时找不到我急得只能和陆浒龙联系，所以那天发生的事情陆浒龙都知道。在袁放把他妈妈带离后不久，陆浒龙就找到了我住的酒店。 门铃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袁放和他妈妈折返回来，躲在里面半天都没敢开门，直到房间里的电话想起，陆浒龙让我开门的时候，我才去打开了。 陆浒龙板着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什么，连同垃圾桶也都没有放过。 我说陆总，昨天晚上我碰到汪政了。 “他每年高考这两天都会回来泸市。” “我什么时候把钱给他。” “等回了上海。” “今天走吗” “不然呢” 陆浒龙牵起我的手离开酒店，在车上的时候给林倩打了电话。告诉她收拾东西准备回上海。 我听到林倩在电话里说：“不行啊陆总，学校还通知我和小乔，在欢送会上领奖和跳舞呢。” “领个屁。”陆浒龙没好气的命令林倩，“马上收拾东西，我们过来接你” 陆浒龙提前收回了我们的假期，这让林倩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当着陆浒龙的面儿也没说什么，而是到了机场趁着陆浒龙上厕所的时候。在我耳边嘀咕着说：“都怪你，肯定是他知道昨天你和袁放开房的事，所以才罚我们回去的。” 昨天后来的事林倩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再说了，回忆太痛苦，每说一遍就像是要重新经历一遍，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要把和袁放的事情彻底的埋在心底，永远，永远不要再翻出来。 因为没有能参加欢送会的事儿，林倩回到上海整个人都还闷闷不乐，我其实也很惋惜。毕竟在市南中学上了两年半的学，遭受过老师同学不少的非议，虽然这一路走得很艰辛，虽然是因为陆浒龙才有我们现在的成绩。 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要站在领奖台上，扬眉吐气一番。 那是对我这三年受过所有的苦和委屈，为训练时抛洒过的汗水，最好的慰藉 让那些曾经诋毁过我的人，瞧不起我的人知道，我宋小乔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上海的艺校。 想要向别人证明自己的虚荣心，谁没有越是经历过更多的坎坷，那种想要变成人上人，成为大家众星捧月的心态，越是严重。只不过很多时候，我把这一切都埋在了心里。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回到上海后陆浒龙只字未提，也没有对我有半点责备的怨言，给我和林倩报了个旅行社，新马泰十日游。让我们出去玩一趟回来，就要准备开始工作了。 听到这消息时，林倩的关注点在出国旅行，很快就把陆浒龙提前收了我们假的不快抛到了一边。而我的关注点，却在回来之后就要开始工作这个点上。工作，明明不是等着要去上学吗陆浒龙又在安排着什么 临走前陆浒龙给了我和林倩一人一张银行卡，说里面各有一万块钱，另外报团的费用都给我们算在了账上。这么一来林倩就不是很爽了，嘟着嘴说：“那陆总，我们要是还不起怎么办” “能还得起。”陆浒龙只是这么解释说。 我的心早都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所以旅行的意义对我来说，无非也就是走马观花。或者是换个地方纠结我的心事。而林倩不同，刚入团没多久，就和旅行社的同伴打的火热。 因为是上海出发的团，尤其是在刚刚高考结束后不久，所以团里好多都是和我们一样，考试结束后家里给报了团出去放松的。 整个旅行的途中，我的心早已经不知道飘去了哪儿，旅行的意义对我来说。无非也就是走马观花，或者是换个地方纠结我的心事而已。但林倩不同，刚入团没多久就和一起的同伴打得火热。不到两天，她已经能熟练的喊出团里每个人的名字，知道他们高中是在哪里上的学，大学填报的什么自愿。 十天后再回到上海，林倩和他们所有人都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说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再一起玩儿。而我，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除了心情变得好了一点点，什么收获都没有。 陆浒龙派车来接我们到的她别墅，但是他本人并不在家。 估摸着林倩应该是第一次去到别墅里。进门之后都四处探看着说，“哇，小乔，这房子真的好大哦。要是能一辈子住在这种房子里。该多好。” 我说林倩你别美了，陆浒龙说我们回来就要开始工作，你猜猜是要去做什么 林倩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双手呈一字打开，拿腔拿调的说：“这个嘛先放在一边，那个小宋啊，去给姐姐倒杯水，对了，要常温的，姐姐这两天身子不适。” “好的林姐。”我附和着她转身，倒了杯水恭恭敬敬的放在她面前。 “还有啊小宋，这家里是有多少时间没有收拾过了。啊去去去，看着糟心哈哈哈。”林倩继续拿出那副主人的姿态，但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翻的说：“小乔。你说住别墅的有钱人使唤用人的时候是不是都这样” “得了吧你，还以为古时候呐就算是保姆，人家也是有尊严的好么。” 没有陆浒龙在面前一板一眼，林倩总是会时不时的这样抽抽疯，惹得我俩开怀大笑。笑完，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就淡了。我越来越觉得，林倩就是我生命中的开心果，也越来越感谢，陆浒龙能把林倩放在我的身边。 傍晚陆浒龙回来了，说晚上要带我和林倩去上班的地方熟悉下环境。 林倩惊得问：“啊陆总，该不会你又要我和小乔去坐台吧” “嗯。”陆浒龙低声回答道，然后开车带我们，去了“外滩一号”。 019、冰美人 当车停在外滩一号停车场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想起那天那两个穿着纱衣的女人，跪在陆浒龙和全进面前的模样，如果陆浒龙真是要我去做那种事的话，我绝对会坚决的反抗。 跪，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那似乎就是我原本就没有太多尊严的，最后的底线。 林倩的反应和那天我第一次的来的时候差不多，走在走廊的都在惊叹外滩一号的奢华，时不时的在美女面前蹲下脚步，学男宾客的模样从托盘里取出一支烟。 美女照样给她点燃。然后她就甩手走在陆浒龙的身边，把烟递过去：“陆总，我帮您点的的。” 哪怕是陆浒龙这种不苟言笑的人，也会被林倩这样的举动给逗乐。所以。他自然没有怪罪林倩在公共场所的不顾及形象，而是从林倩手里接过烟，说：“今天晚上带你们来熟悉下，明天开始，你们在这里上班。” “陆总，你该不是把我们卖到了这里，然后挣钱来还你给我们出的旅行费吧” 陆浒龙没再说话，带着我们走进了大厅。但是没有去中南海也没有去故宫，直接朝着正中间往前走，里面是“外滩一号”的办公区。 他径直带我们走到最里面那间，超大超气派的办公室。已经坐了3个人在里面等我们了。 陆浒龙转头小声叮嘱我们：“等下别乱说话。” 林倩连忙收起刚才一路的嬉笑，变得和我一样的端庄，然后优雅的扭着腰身昂首走了进去。 那天的我穿了件浅v白色丝质垂地长裙，领口的地方和腰际都装饰有手工刺绣的花，林倩说看起来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而林倩穿的是跳钢管那种黑色的皮质抹胸加小短裙，外面套一件长款的纱衣外套，感觉上就像是朵带刺的玫瑰。 我们这么一黑一白走进去的时候，面前的三个人眼睛早已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陆浒龙把我们引到他们中间，说：“宋小乔，林倩。” 看到这三个人我见过。上次我陪着陆浒龙来上海吃饭的那天，就是和他们在一起。因为没有注意听她们当时在聊什么，很自然的，也没有记住这些人到底是谁。 现在再在外滩一号见面，我才白过来，这儿是陆浒龙的地盘，只不过不是他一个人的。 而听他们的对话。陆浒龙似乎在这些人中的分量很轻，轻到他介绍完我们后，就很自觉的退到了旁边去。　　向来被我评定成有多动症的林倩，此刻也能耐住性子和我一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让眼前的三个男人的目光，游离在我们的身上，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在心里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在数我和林倩身上的汗毛。 终于，坐在中间的男人说话了：“我觉得陆总的计划可行。” “但是，这就要彻底颠覆夜场的概念咯” “颠覆就颠覆，这年头，夜场更新换代太快，必须要时时刻刻要有新的元素加入。” “那就试试” “嗯。” 我们就像是被陆浒龙打磨过的原始成品一样摆放在他们面前，由他们对陆浒龙的挑选眼光和打磨工艺，评头论足。在听到他们肯定的答案后，陆浒龙长松了口气，说：“那接下来，我就去按照计划安排” “行，这个，宋小乔是吧”那个叫张总的男人，指着我问。 陆浒龙点点头，说是。 “她应该去故宫对吧这个林倩，就是中南海。” “是的，我也是这样在安排。” “行，以后她们俩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你联系，不属于任何的经理和妈咪管理。”张总笑眯眯的站起身：“辛苦了陆总，你先去安排，安排下来后，我们到中海南找个包间放松下。” “好的张总。” 我看着眼前那个肥头大耳的张总，总觉得是有几分的相识，可不管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还是晚上回去后林倩小声跟我说，我才猛然想起，吓得我对外滩一号的背景，彻底跪服。 而其他的两个老总。也都不是闲散之辈。 陆浒龙在上海能傍上这三个人，我对他以后和陆家其他人的斗争充满了信心。只不过，他表面上把这一切都掩盖了起来，陆家所有的人都觉得。这是个吊儿郎当的二愣。殊不知他结实的这些人，势力大到摆上台面都能唬住一票的人。 陆浒龙不声张，我自然也把它存在心底。 抱着对陆浒龙计划的好奇，我和林倩跟着他身后离开了办公室，陆浒龙先是带着我们去了故宫的二楼，一个很雅致的单人间。外面是红色的沙曼遮盖着，能若隐若现的看到里面摆着一张艳红色的大床，和一架古筝。古筝的面前，有一张可以半躺下去的躺椅，如果有人躺在上面的话，刚好能看到一双长腿。 抬头看到门上的牌匾上，写着“冰美人”三个大字。 “以后你会在这里。客人来选你的时候，你可以选择走还是留。看你心情，决定权在你手上。但是，如果是必须要走的客人，有人会提前来通知你。另外，任何情况下，你都不可以和客人离开故宫，私下。也你不可以和客人有任何联系” 陆浒龙这样的安排我懂，在古时候的怡红院里，总是要有一个万众瞩目的头牌，让无数的男人惦记着，却又因为金钱和身份的不到位，而只能隔着沙曼看上两眼。所以，陆浒龙照搬的把这套用到了外滩一号里来，让来故宫寻欢的男人们，因为我这个“冰美人”，而撩拨起他们心中原始的征服欲。 林倩早已经被故宫的装潢咋舌，尤其是在听到陆浒龙这样安排之后，更是连连惊叹着说：“哇陆总。这待遇简直比在金豪好多了啊，还能随便挑选客人。” “嗯。” “那我呢，我怎么安排” “别急。”陆浒龙安抚着林倩躁动的情绪。 但是我的心已经飘远了，想着以后无数个夜晚的自己。就要躲在这沙曼后面，或是躺在躺椅上或是躺在床上，搔首弄姿的勾起男人们心中的欲望，就觉得，自己好像一步步真的深陷在了夜场里。 只不过让我欣慰的是，我可以选择客人，也不用陪客人出去，甚至不用说话不用喝酒也没有关系。因为陆浒龙给我安排上的头衔，就是冰美人。 随后陆浒龙又带着我们去了中南海，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全现代的装修风格和故宫截然相反，感觉就是短短几分钟内穿越了几个世纪一样。林倩也有个专门属于她的房间。用黑色的沙曼隔着，里面有几根各种各样的钢管。 林倩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在里面跳舞，和我一样也可以选择客人，也不能跟着客人出去 我彻底明白。陆浒龙的计划，就是要把我和林倩这样性格反差巨大的两个人，放在外滩一号成为招牌 然而，高是好事，太高，就不一定是好事儿了。 在带我们参观完各自的房间后，陆浒龙打电话叫来了艾米姐，让她今天晚上不要上班，带着我们再随便逛逛，然后开个包间轻松下，帐记在他的头上。说完就跟着去了其他的包间，我估摸着，是和张总他们汇合去了。 艾米姐带我们走了一圈后回了包间，跟我们大概说了下外滩一号的情况，就中南海这边来说，光是坐台小姐就分为坐的跪的和躺的。艾米姐现在在这里，就属于躺的那一类。　　我们刚坐下不久，包间门就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推开进来，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我面前，“哟呵，小婶婶。” 我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想起眼前这个人在陆家家宴上曾经见过的，他不恭的挑起我的下巴：“小婶婶，原来你在这儿呀，哈哈，走，上侄儿包间喝杯酒去” 林倩挥手就拍掉他不规矩的手：“你谁啊” 那人压根就不理会林倩，干脆往我怀里扑过来，在我身上嗅着说：“你身上好香啊，还有，那天看你的身材好好你啊你啊，脱掉衣服就那么把我们的魂儿，都勾走啦。” 020、艾米姐出事 艾米姐连忙上前拉住他：“先生，不好意思，她今天是来这里消费的，不陪客。” 男人像是急了，“切，陆浒龙都能动的女人，我还不够资格”说话间，从包里磨出一叠钱拍到茶几上：“说，这些够不够” 周乐说得一点儿错都没有，那天我的表现确实让陆家的男人们惦记了，从另外一个角度也可以看得出来，陆浒龙在家里确实属于超级不被人尊重的样子。连这个不知名的小侄儿。都可以随意不把他带回去的女人放在眼里。 男人看我们仨都是女人，也有些好欺负的样子，把钱拍在桌子上后，就再次往我怀里拱：“婶婶。要不然去我包间里坐坐吧” “去什么去，艾米姐，通知保安”林倩在旁边急了。 事实上艾米姐早已经按下了呼叫器，在男人把我拉扯着要往包间外面走的时候。几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就出现在了包间门口。很礼貌的跟男人说，请不要打扰这里的消费者，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陪他们去外面说。 男人有些不爽，指着我的鼻子说：“装什么清高嘛，还不就一卖的。记住，我叫陆一鸣，下次还来找你” 陆一鸣就那样被保安带出了包间，刚才闹腾的地方又重新安静了下来，林倩问我没事儿吧我挥挥手说这不还没有带走了嘛，能有什么事情。 几杯酒下去，想起艾米姐刚才给我们介绍外滩一号的情况还没有说话，想要继续问她，毕竟我们就要来这儿上班了，而这个神秘的夜总会，很多事情都勾起了我和林倩的好奇。 瞥眼看到，艾米姐的脸色非常不好，感觉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也没有了以前对我们的那般热情，而是站起身来说不好意思，我有客人找我，你们先玩儿着。 实际上，我很清楚的知道艾米姐没有客人来找她，她这就是有点儿在故意回避我们的意思。 林倩当然没有看出来，等包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开始和我扒拉开了：“小乔，你知道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张总是谁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我去，你都不看新闻的啊” “我们培训那地儿，连电视机都没有怎么看” “反正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他，特牛逼的一个人物，有他在外滩一号，像刚才陆一鸣那种渣渣货色。以后再来骚扰你的话，根本就不要放在眼里。”说完，林倩点了支烟，又侃侃而谈：“你说小乔，以后我们算不算就是外滩一号的黑白双煞了啊想想就觉得牛逼，这就是混夜场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他妈我们就是等上一等的定位。” 林倩的想象总是特别美好，但真的来了外滩一号上班之后，才发现依然还存在着特别多的，我们俩都搞不定的问题。而最重要的是，风尘始终是风尘，哪怕再高，帖上的标签也依然是个小姐。 很长时间没有喝酒唱歌放纵，所以哪怕艾米姐不在包间里陪我们，我们依然很嗨的玩到陆浒龙给林倩打电话来，让我们可以走了，我和林倩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话筒准备出门。 刚推门出包间，就看到艾米姐头发凌乱衣裳不整的，哭着从隔壁包间跑了出来。艾米姐是混迹夜场很久的人了，按理说遇到任何紧急情况都可以自如应对的，可偏偏那个时候看起来就是很师太。 紧跟着，从包间里追出来一个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里面拖，一边拖一边说：“跑什么跑。说好是躺的，这点都不行了” 艾米姐转头被拉回去的时候，看到了我和林倩，满满都是嫉妒和愤恨。我冲上前就准备要去拦，被林倩一把给抓住，让我别惹事，艾米姐都是老人了，不可能会有她搞不定的事情。 但是。看到男人那么蛮狠的拽着艾米姐进去，我的脚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那般，跟着就冲了过去，拦下艾米姐和男人的去路，说：“你好先生，我想她就算是躺的，您也不应该这样抓扯对吗” 男人很瘦，瘦得根本就是皮包骨头。上下瞄了我一眼：“你谁啊，走开。” 艾米姐也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走吧，我没事。” 林倩又在旁边催我，说陆总打来电话他已经到停车场了，让我们赶紧出去。我还想要上前拉，却被艾米姐一把给推开，狠狠的说：“滚。我不要你们管。” “喝多了。”林倩耸耸肩，有些冷的说。 但是离开之后我的心情一直不好，总感觉心慌慌的像是要出什么大事儿。 果然，我们把车开出外滩一号还没有半个小时。陆浒龙的电话就响了，说艾米姐在包间里出事了陆浒龙连忙掉头回去，顾不上我和林倩在场，带着我们就匆匆赶回到刚才的那个包间。 我们到的时候。客人正醉醺醺的躺在进门右边的沙发上，艾米姐躺在正中间的沙发上，被人用脱下来的衣服挡住了隐私部分，眼神黯淡的看着陆浒龙和我们来。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西服经理模样的男人，或者连他都不知道陆浒龙是这里的老总，上前问我们：“先生，您是艾米的朋友是吗” “是，她怎么回事” “今天在包间里躺服的时候，被客人用镊子夹了，艾米有些受不了要跑，又被客人给抓回来打了一顿。客人喝多了，刚才我们的保安已经和他谈过赔偿问题，但是艾米的精神状况好像出了点问题。所以，我们联络了你，希望你能把她给带走安抚下。还希望这件事不要声张。” “凭什么不要声张，什么狗屁客人还用夹子夹的，这不是变态么”林倩不干了，冲上前就要找客人理论。 被陆浒龙给拦了下来。说：“好的经理，我现在带他走。” 说完冷冰冰的转头瞪了林倩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然后上前帮艾米姐穿上衣服，把她给扶起来就带着往外面走。我拿着艾米姐的手拎包碎步跟在陆浒龙的后面，看着艾米姐还时不时的回头，冲我和林倩笑。 那种笑是很诡异的笑，笑得人毛骨悚然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 陆浒龙把艾米姐放在了后排座，让我照顾下她。 开到路上，艾米姐忽然坐直了身体，伸手从后面挽住陆浒龙的桌椅头部，手径直往他的胸前探索，一边伸一边说：“陆总，你是觉得我艾米这些年跟着你，对你还不够好吗凭什么她们就能在楼上装清高，我就要去做躺的小姐。” “小乔，照顾好艾米。”陆浒龙在前面说。 我怕是艾米姐的手会打扰到陆浒龙开车，连忙过去想要把她的手取下来，安抚着说：“姐，姐你别这样，我们都知道你今天晚上受了委屈，有什么等下回到家里再说，好吗” “好个屁。”艾米姐扬手打掉了我，转头变了张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凶狠的脸：“宋小乔你他妈的就是个白眼狼，你他妈的就是个绿茶婊，还装什么冰美人，你以为你比我就干净多少啊。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子。” “你去试试，那是镊子呢，把你的b毛一根根拔下来你试试，还有”艾米姐痛苦得不愿意去回忆的样子。 我是知道她心里有多痛的，当初莫胜华把我带走的痛，我又何尝愿意去想起我以为在夜场呆了很久的艾米姐会习惯并且接受这些，但是没想到，她比起我当初的痛苦来说，一点儿都没有少。 陆浒龙也不在插话，就让艾米姐像是发泄一般的，带着各种对我的辱骂，述说着她心底的委屈。 听她说完，我难受得闭上了眼睛，心里像是被猫抓一样的难受。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因为我的出现，改变的东西实在是 021、谜 【为推荐票4000加更】 艾米姐头发凌乱的躺在我怀里，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拍打着她，希望这样的动作能给到她一丝丝的安慰。在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背景下，或者是她真的心累了，说着说着就那么睡了过去。 看着她那张精致立体感又超强的脸，明明比我大不了太多岁数，却又像是经历过了时间所有的沧桑。那样的脸庞让我心疼，更让我觉得那个男人是个畜牲，也不知道面对这样的脸，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和艾米姐认识的经过，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一遍遍回放在我的脑子里。 “宋小乔你就是个祸水，他妈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也不可能来躺，金豪早就扩建成泸市最牛逼的夜总会了，南湾码头也会是陆总的。他就在泸市。就能闯下一片天地，凭什么要来上海这个鬼地方啊” “安中的夜总会我们一起付出了多少心血，说卖就卖了。你天生一副受气脸，一副让男人女人都舍不得弄死你的可怜西西的模样。你凭什么就有那么好的命啊。” 她那些断断续续的发泄，道出她过往的所有经历，每一句的刺痛在了我的心里。 艾米姐大概是在五年前被卖到金豪来的，来的时候金豪还是陆浒泽在亲自管理，当时奉行的就是不服就打的政策。她天天反抗，每天都被作为杀鸡儆猴被打的对象，直到有一天，陆浒龙开始接手金豪。 时间上算起来，大概刚好就是在陆浩死的那一年。 陆浒龙来接管的那天，艾米姐还是被打得遍体鳞伤，陆浒龙把她送去了医院。那时候的艾米姐，其实已经被打得屈服得差不多了，如果陆浒龙不来的话，或者再过两天她真的就会选择认命。在医院，陆浒龙为以前对她的暴躁行为道了歉，还让她如果是真的不想要在金豪呆的话，就可以选择回家。哪怕她选择去报警，陆浒龙也都会认的 这样的态度，让艾米姐的心里动荡起来，她觉得这是陆浒龙的魄力，她也被这样的魄力所折服。然后在医院，艾米姐就向陆浒龙表示，自己愿意选择去坐台。 事实上，艾米姐从那天开始。在心底就喜欢上了陆浒龙。 艾米姐把这份喜欢深埋进了心里，她深知自己这样的小姐，是不可能会和陆浒龙修成什么正果的。所以很长时间里，她都用尽浑身解数，周旋在金豪的客人之间，也很快就成了金豪的一道招牌。 陆浒龙也给了艾米很多机会，有什么好的培训，也都是让她去。所以她不管是陪客还是技术，越来越好上加好。 艾米姐以为自己这样默默的付出，哪怕最后没法办让陆浒龙爱上自己，至少在工作上也可以让他青睐自己。而实际上也真的是这样，陆浒龙开始忙起来后，金豪的好多事情都会让艾米姐看着。 所以才会在我刚去到金豪的时候，艾米姐可以那么趾高气扬的和潘启阳叫板 后来的安中夜总会开张，艾米姐又带了一群小姐过去培训，慢慢的把场子一点点坐起来。而那时候，陆浒龙其实和艾米姐承诺的就是，很快金豪就要进行转型，到那时候，金豪所有的事情都会慢慢交给艾米姐来负责。 她无时无刻不等着成为陆浒龙左膀右臂的那天。 可最后，陆浒龙先是不得不放弃了南湾码头，后来又是卖掉金豪，再后来，安中也卖了。 艾米姐说，“小乔，你以为陆总是真的没有势力吗不是的，他只是不想要去争得那么明显而已。如果他要继续和全进斗，斗到最后受伤的肯定是你” 我恍然大悟，那时候吴晓颖给袁放的视频，已经很能够说明我的问题了。这首先就是，如果袁咏知道光盘上的内容。再加上袁放的情绪，他会不会和袁放妈妈一起，把所有的事情怪罪到我身上再次，果陆浒龙继续争下去。到最后吴晓颖一定会是不择手段的去帮全进争取，到时候撕破脸来，最难堪的人还是我。 我简直不相信，陆浒龙做的这一切，和我竟然有关联 我单纯的认为当初他的放弃，就是真的争不过全进，或者是因为上海夜总会起来了，也根本没有再把南湾码头放在眼里。但是从艾米姐说的事实并不是这样的。陆浒龙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要在泸市翻身，上海不过是他最后的退路而已。 艾米姐的抱怨，道出了很多我想都不敢想，也根本不敢相信的事实。我一直觉得陆浒龙是在利用我，一直觉得他忍住不让给我死，是觉得我有更多的利用价值。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因为我的出现，事实上一直在不停改变他的计划。 在艾米姐说话的过程中，陆浒龙完全没有吭声，或者很多艾米姐的心思，他也是第一次才知道。看得出来，他心里也不好受，强忍着就像是没有听到那样，继续在开车。 回到别墅，陆浒龙把艾米姐背了进去，林倩走在后面安慰我，让我不要在意刚才她说的那些话。 林倩对艾米姐的了解不多，她始终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想要攀上陆浒龙，也是眼红我们刚去外滩一号就有这些待遇。但是我知道艾米姐不是。喜欢陆浒龙是一个方面，更多的是，她在替陆浒龙感到不值和费解。 就像吴晓颖对全进那样，艾米姐也是为了陆浒龙什么都豁得出去的。 只是来了外滩一号。陆浒龙没办法安排所有的事情，在最初挑选小姐的时候，艾米姐的气质和能力，就适合躺的那个阶段。所以很自然的，她就变成了躺的那一类。 艾米姐的内心是侠义的，她当初为了我出头，为了陆浒龙的一句话就决定留在金豪，所有的都只是为了个义字。或者她现在的肠子都悔青了吧她没想到。自己义无反顾救下的那个我，会让她变得现在这般痛苦。 被陆浒龙背上楼以后的艾米姐还是很折腾，不时能听到楼上传来骂我的声音，陆浒龙一直都在上面陪着她。到后来林倩实在困了，就先去房间睡觉了，我就坐在客厅里等陆浒龙。 大概是到凌晨4点的样子，陆浒龙才一脸疲倦的打着哈欠下楼，看到我还没睡，倒了两杯红酒坐过来，递给我一杯说：“你别想太多，艾米说的话太主观。” 他的意思是想要告诉我说，艾米姐其实说的不全对。 “陆总，我能求你个事儿吗” “嗯” “别让艾米姐去外滩一号了，好不好” 陆浒龙皱着眉头，“她可能也去不了了。” “为什么” 陆浒龙指了指脑袋，像是在告诉我艾米姐的神经有点儿失常了。而他似乎并不愿意再和我说更多关于艾米姐的事儿。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明天起床后你联系下汪政，找机会把钱还给人家。” “嗯。”我接过钱，心里还在为艾米姐的事情难过，求着陆浒龙说：“那陆总，你能帮艾米姐请个好医生吗” “那是肯定” 那天晚上，我始终没有能在陆浒龙的嘴里，问出艾米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我开始回忆认识陆浒龙之后的发生的事，他从一开始的想我死，到后来发现我有利用价值，可以为他争取入股外滩一号的机会，再到后来他把我们带离泸市开始培训，送我们去艺校。 中间每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又在计划什么这一切，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是个彻彻底底的谜。 022、想要报仇就见我 我草草吃过午饭，给汪政去了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汪政已然如他平时表现得那么谦和有礼：“你好，宋小姐。” “汪先生，您回上海了吗” “刚到，宋小姐这是佳人有约么” “方便赏光吗” “当然。” 很简洁的沟通，就把汪政给约了出来，上海我不熟悉。汪政说他找地方。然后问过我住在哪里后，很快就开了车过来接我。我带着陆浒龙给我的银行卡，跟着汪政去了浦东那边的一家私房菜。 似乎汪政很热衷于那种，隐藏在高档社区或者是某个角落的，需要靠预约或者是给会员享用的私房菜。似乎这样，才能表现出他的品味一般。 刚坐下，我便把银行卡拿出来，摆上台面还给了他，“汪先生，上次回到家里后，才看到你给我的见面礼如此贵重所以”说着，我轻轻的把银行卡推到桌子中间，手轻轻在上面拍打着。 汪政伸手握住银行卡的同时，把我的手一起给握住，有些暧昧的说：“宋小姐你见外了。” 他握着我的手，长时间都不愿意松开，直到服务员端菜上桌，我才把卡塞到他的手里主动的缩了回来：“上次的拍卖会是帮朋友参加的，所以回家后发现是那个玉簪，就只好冒充我拍下的成果，转交给朋友了。” 这么一说的意图其实就很明显了，我要向汪政摆明我其实没有势力参加那样的拍卖会，又很不明确的告诉他有个朋友。至于是同性朋友还是异性朋友，界定就很模糊了。 但这招对汪政似乎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后来吃饭的过程中，他该要和我暧昧说话的时候，依然会和我暧昧。渐渐聊开之后，我其实觉得汪政这个人是不错的，虽然喜欢把自己装得很有学识的样子，但至少不阴险也不虚伪。 汪政把我送回到家的时候，艾米姐和陆浒龙都还没回来，林倩已经起了床，在跟我分析昨天晚上艾米姐说的那些话。林倩说，一定是陆浒龙喜欢上了我，要不然不会下这么大的血本培养我的。 我说林倩你可拉倒吧，你见过喜欢一个人。把她一次次的往夜总会里送的么 林倩说，“那可不一定，陆总那样的男人是以事业为重的，再说，你没见他把我们弄去外滩一号，给我们的条件是全天下的夜场女人都羡慕不来的么要不然，昨天晚上的艾米为什么会那么失控你要说，她在夜场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 我当然没有把林倩的话当真的放在心上。让林倩不要瞎说。 “得，我不说了，可是大姐，这家里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你能不能陪我出去吃个东西” 已经下午4点钟了，我这才想起，自己中午倒是好吃好喝的吃饱了回来，林倩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可都还是饿着肚子的呢。然后我耸耸肩，说走吧，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外面，好像有好多吃的。 陆浒龙给我们留了钥匙在家里，林倩换了衣服拉着我出了别墅区的大门，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儿简餐，陆浒龙就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回来了，让我们抓紧时间回去收拾自己，差不多5点半就要出发过去。 就在我和林倩再次打算返回的时候，陆涵从很远的地方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径直站到我和林倩面前。冲我们阴冷的笑着像是在打招呼。 林倩连忙把我拦到身后，问陆涵：“你做什么” “能麻烦您先回避一下吗我想要找她说点事。”陆涵指着我，有些不屑的对林倩说。 林倩防备的看着陆涵，不愿意就这么走，那天晚上的她也清楚，跟我们下药的人正是陆涵。陆涵俯身在林倩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就见林倩冲我撇撇嘴，说那我去那边等你。 那天垃圾堆的事情我对陆涵仍然心有余悸，但是大白天的我并不是很怯她，等林倩离开后我直接昂胸问道：“陆小姐，你这是又要打算，把我送去哪个垃圾堆呢” “什么垃圾堆” “别跟我装，那天我出门就被带走差点送去垃圾堆里被活埋，你敢说这件事不是你安排的” 陆涵满脸无辜的样子看着我，好像有种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样子。而是意外的，语气变得非常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要你帮我个忙的。” “哈哈，你就别拿我开涮我了，说吧。又要我帮你把我自己埋去哪儿” “周乐已经很久不和我联系也不和我见面了，我想要你帮我联系她。” “这个忙，恐怕我也帮不上。” 我其实根本不想要和陆涵在这里废话下去，因为一看到她。我就会想到自己那天晚上差点儿死在了垃圾堆里。但是陆涵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她直接仍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女人无非就是为了钱嘛。这里面有1万块钱，你就帮我约周乐出来见个面。一个电话就能够搞定的事情，一万块钱值得吧” 我接过银行卡，在手里来回翻转的看了看。冷笑着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旁边，直接朝着里面扔了进去。然后笑着说：“哦陆小姐是这样认为我的，那对不起，我还真就觉得不值得” 说完。我傲娇的转身，朝着别墅区的方向走去，心中瞬间就有种很畅快的感觉。 终于是到了收购最后的期限，陆涵始终被周乐给误会着，陆涵终于还是急了。她从一开始仗着是陆浩姐姐的身份，在周乐面前趾高气扬，到现在她迫切的想要去解释，周乐却不给她机会，让她不得不把求出的目标转向了我。 正当我心中一阵窃喜时。 陆涵追了上来，在我身后说：“宋小乔，我希望你转告周乐，如果她想要为陆浩报仇。就最好答应见我” 看来，陆涵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利用周乐报仇的心里。 我干脆转过身去指着她的鼻子，有些不客气的说：“陆涵你够了，陆浩是你的弟弟。要报仇也是你去报仇不是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一次次的利用周乐想要报仇的心里，让她来帮助你达到你的目的陆浩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比谁清楚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帮陆浒龙说话，但是我觉得。我在这个时候有义务站出来，戳穿陆涵心里的小九九。 但是，陆涵只是笑着说：“哦难道你着的相信陆浒龙的话” “那不然呢” “你太天真了宋小乔，陆家的事情你知道的只是皮毛而已。他陆浒龙的狼心狗肺你是还没有发现。作为女人，我奉劝你一句，别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这种没有良心的人身上”陆涵走过来。靠近我说：“如果你不相信，你看看这个。” 陆涵从她包里拿出一张老照片，是个圆盘上面有好多绳索。 我一时不懂，她跟我解释说：“这，就是害死陆浩的东西，这上面的绳子是可以飘起来的，只要放在水里，只要有人经过那里，一定会被绑住没办法挣脱。从生到死，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而这个东西，是在陆浒龙的家里发现的” “真的吗那你们为什么不把它送去警方” “爷爷不愿意。”陆涵垂下头，说：“这张照片你帮我转交给周乐，她就能明白。” 看着那张照片我又有些迷茫了，如果陆浩真的是我当初猜测那样被误杀的，那这样的东西又怎么会在陆浒龙的家里发现再说，如果是误杀，又是被谁误杀，如果是陆浒泽，那陆涵不会傻到把证据，主动交到我的手上吧 023、要不然我试试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陆涵又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说：“我等你消息哦，你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吧” 那话说得其实有点不对劲，不过我也没有多想，有些莫名其妙的把照片放到包里，想着我倒是可以把它给陆浒龙看看的。我相信如果真不是他做的，那他应该比谁都想要查到陆浒龙的真正死因。 转身往里面走，林倩已经在旁边等我好久了，我问林倩刚才陆涵跟她说了什么刚开始林倩不肯说，问了半天，她才支支吾吾的跟我说，陆涵警告她如果不走，小心自己的嗓子。 林倩看了我一眼，说：“对不起啊小乔，我是有点怕这个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倩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忽然说起害怕陆涵，我倒是满吃惊的。不过也是，一物降一物嘛，每个人都总是会有害怕的人和事，比如我，就有些害怕陆浒龙。 其实陆涵哪怕把照片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依然不相信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所以还报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心态，想着晚上就开始好好去外滩一号。 可是，就在我们走到地下停车场出口的时候，看到一辆很熟悉的车牌号从里面开了出来。而他要下车窗刷卡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我只见过一次，但却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的脸。 我追着车往前跑，他加大了油门超外面走，然后我就追不上了。 林倩看着我的反常，说：“追什么啊，那不是陆总以前的车嘛” 一句话，把我惊醒了过来，那瞬间我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冲着往陆浒龙的家里跑去，打开门进去的时候，陆浒龙正在陪着艾米姐看电视。 再看到我，原本还平静的艾米姐又露出那个很凶狠的眼神：“宋小乔，你来做什么” 艾米姐并不是完全的神经失常了，她只是有些错乱而已。乱到其他什么事情都清楚，但是好像把对我的恨意给加深了许多。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让林倩把艾米姐扶上楼休息，然后走到陆浒龙的面前，那么死死的盯着他。 陆浒龙肯定发现了我的怪异，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看着我，说你脑子也抽了 我急得从包里拿出陆涵给我的照片，拍到陆浒龙的面前说。“陆总，如果你是真的想要我死，麻烦你给个痛快话好吗这样折磨我，是想要我生不如死吗” 陆浒龙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又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哪里来的” “你别管我哪里来的，这东西在你家里对不对” 陆浒龙瞬间就不再说话了。 “陆总，如果你之前那辆车没有卖掉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在开” 我这么一点明，陆浒龙马上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慌张，继而又回归到平淡的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哦开你车的那个人，曾经开着出租车把我送去了垃圾堆里，你现在告诉我和我没有关系” 如果说陆浒龙第一次想要我死，又没有让我死成，我还能因为后面的一些事情原谅他的话。那这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他这样做了，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把我的人生安全放在一边这样的行为，我都不能接受 “明天中午跟我去个地方。我给你你想要的解释” “为什么不是现在” 陆浒龙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说：“你应该收拾自己，跟我上班去了。” “横竖都是死，我为什么还要再苦苦为你卖命” “相信我，不会让你死。” 再没有了更多的解释，但是我也下定决心要和陆浒龙翻脸，所以不管他再用什么来威胁我，我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在没有听到合理解释之前，我是不可能去到外滩一号上班的。 到最后，陆浒龙真的是生气了。一把抓起的手，冲上楼到他的房间，把门反锁了直接把我压在墙上，问：“你是猪脑子吗艾米昨天晚上说的那些，都是在放屁” 说完，没等我回话，他的唇就直接盖了上来，就那么横冲直撞起来。 起初的我还想要拼命的挣扎几下，但是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陆浒龙的对手。 不仅如此，他那种比袁放要霸道许多的吻，让我根本都没有办法抗拒。我脑子里有想过要下口咬他。但他似乎就像是知道我的心思那样，腾出一只手直接用虎口掐住我嘴唇的两边，无论我如何用力，都咬不下去的。 我感受到了陆浒龙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我也开始在他的唇齿之间，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纠结。 慢慢的，我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直到，门外传来急迫的敲门声。陆浒龙才把我松开了来，小声说：“明天中午我来接你，你想要的解释都会有”他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我们到外滩一号上班后。我和林倩就要住在那边了。 敲门的是艾米姐，陆浒龙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她披头散发的站在外面，看到陆总就扑了上来。拉着陆浒龙的手说：“陆总，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我得走了。” “艾米，这段时间你都辛苦了，好好在家里歇歇。”陆浒龙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对艾米说。 “不行的陆总，还有好多老客户在等我的，外滩一号是你的心血，不论如何我都要帮你把它做起来。你相信我，我有能力的，哪怕就是躺，我也要躺出一片天地的。” 陆浒龙伸手抚摸着爱艾米姐的头发。说：“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你真的需要休息。” 忽然，艾米姐把目光转向了我，迅速的抓住我的头发。说：“陆总，是不是你现在有了她们俩这个左膀右臂，就不需要我了你要把我赶走对不对陆总，我是被卖给金豪的。当年我都没有反悔要走，你现在让我走哪里去” 陆浒龙摇摇头，有些无奈拿出电话，像是拨通了医生的号码。然后叮嘱我和林倩去收拾下。他在这边看着艾米。 看到艾米姐这个样子我就无比的难受，还想要找陆浒龙说的话，也都不敢再说，我怕再刺激到了她。既然是明天给我解释。那我就再相信他一次。 我和林倩换好妆准备出门的时候，陆浒龙请来的医生也到了。有了医生在家里照顾艾米姐，陆浒龙这才放心的开车带我和林倩去了外滩一号。他先是直接带我们去了住宿区，就在外滩一号的顶楼，我和林倩两个人一个房间，里面什么东西一应俱全，他说明天会再安排人给我们把所有的衣服和日用品都送过来。 再之后，带我们见了负责日常的陈经理，虽然我们是有什么事情找陆浒龙，但他毕竟在这里不常露面，平时的事情还是要靠经理安排。和金豪的经理不同，这个陈经理一看给人的感觉都很好，尤其是陆浒龙亲自介绍，他对我们的态度也不错。 他再次和我们介绍了外滩一号的情况，以及对我们日常做了简单的安排，然后我们就各就各位准备正式上班了。 我坐进属于我的沙曼房间中，扬手在古筝上随便弹了几个旋律，因为不会，弹出来不怎么好听。但它无非也就是个摆设，房间里已经放着早就准备好的曲目了。 我躺坐在那张椅子上，露出半只大腿，就开始要等待后面来的客人了。我想过的，今天是第一天，我心情也不是很好，并不想要这么快的接待客人。 然而，现实总是和理想有出入。 来过几波像是参观的客人后，我听到了汪政的声音：“这个点子很新鲜嘛。” “是啊汪总，据说是今天才来的呢，要是客人没什么本事的，说不定还带不走。” “哦”汪政像是来了兴趣，贴近沙曼往里面看了一眼：“要不然，我试试“ 024、走出沙曼 我坐在里面的灯光很暗，汪政就算是贴近沙曼，也或者不能看清楚里面的我到底是谁，但他依然是饶有兴致的，轻轻把手放在沙曼上，很儒雅的从沙曼底部递过来一张名片：“也不知道，我今天是否有荣幸” 按照之前陈经理和我交代过的，会和客人有几句简单的对话。无非就是装腔作势的拖延时间。同时考验客人的耐心和势力。通常来讲，走不走的选择权会在我这里，如果我要走，只需要走出沙曼就行。 就在和我汪政说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背部瘙痒难耐，感觉像是输万只小虫子在身上爬。我尽可能保持优雅的姿势，想要去挠痒，但是越来越难受的我，根本没有办法那么端正的坐着。 忽然想起下午，陆涵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时，说我一定会给她打电话那话，当时觉得起卦的神情。现在想起来的一定是有原因的。毕竟，我从没有这样，只有背部痒得这么难受过。 汪政已经听出来我在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对劲了，上前问我：“小姐。你没事儿吧” 我心一横，想着如果不跟汪政走的话，我暂时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反正也不是不认识的人，反正也是要他看到我到底是做什么的，干脆把手伸了过来，说：“汪先生，你好。” 当我走出沙曼，汪政看到眼前的人是我时，他脸上的惊喜之情完全没有办法隐藏。不过或者是因为旁边还有朋友在场，汪政并没有很熟悉的和我打招呼，只是伸手牵着我：“非常荣幸。” 他身边随同来的朋友，都在奉承的和他说好话，大概就是汪政气度非凡什么的，才会让我肯走出沙曼。 在这个时候，我就能彻底体会陆浒龙的用意了。 来外滩一号寻欢的男人，无非就是几个朋友伙同一起过来的，像汪政这样能把我带走，就是脸上非常有面子的事情。而刚才来过的几拨人，那些被朋友怂恿过来却没带走我的客人，一定不会那么甘心的就在朋友面前丢掉这个面子。还会想着下次一定要再来试试。把我打走之后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也就是，用我来让男人心里念着外滩一号，让他们得不到的就想着，以后还会来。 汪政他们在三楼的，一起前来的和他有3个人，另外两个都是选的坐的。 走进包间，我享受到了汪政他们给与我的最高礼节，让我坐在木雕凳子的正中间。汪政很贴心的。把其他空位置上的软垫给我拿过来多垫了一层，也在我身后的位置给垫上。 我的费用不低，大家都很清楚，别说带来包间，就单是上楼邀请一次，就会产生300块钱的费用。而我下来，就那么坐一晚上，费用就是800。这其中，会结算给我500，另外300是属于外滩一号的。 这比我以前在金豪收100小费的时候，要好得多了。 理解上，我到包间后要为大家先献唱一首歌的，但是我背部实在痒得太难受，刚坐下就忍不住的想要扭动，于是赶紧去了洗手间，脱下外层的衣服看，上面全是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 那些粉末让我确定，这一定是陆涵做的手脚。 我在心里把她翻来覆去的骂了不下一万遍，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把衣服给换下来。或者是想个解决的办法让身上不再这么难受的痒下去。汪政把我带下来，定然是希望我给他加点儿面子分，我要是老这么扭捏作态，肯定不行。 情急之下，我只得拿出手机给陆涵打去电话，问她到底在我背上洒的是什么 电话那头的陆涵，像是得逞之后的满足，笑着说：“你帮我约好周乐，我就能让你马上就不在痒下去。” “马上” “是。” 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再说陆涵约周乐无非就是为了她爸爸公司的事，所以在挂掉陆涵的电话后，我就给周乐去了电话。当然我不可能隐瞒陆涵这样的小动作。直接告诉她，我现在需要她的帮助，只有她答应见陆涵，陆涵才会告诉我背上是什么东西。 “操。”周乐在电话里骂了句粗话。说：“小乔你傻啊，她要你约你就约呗，未必我还怕了她不成” “那要不然你给她去个电话” 周乐那边很坦然的答应见了陆涵，陆涵很快也发了个药名给我，是一种防过敏的药物，说是吃下午半个小时就能好。我心底大骂着她的卑鄙，但是却不得不想办法去楼下的要点。 可能是我在洗手间呆得时间实在太长，汪政看我半天没出来，就干脆上前来敲我的门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打开洗手间的门有些尴尬的说：“汪先生，我能麻烦你带我去趟药店吗” “没问题啊，是现在吗” “嗯。” 汪政很好的和他们朋友解释了下，然后就带我下了楼，开车去到附近的医院买了陆涵说的那种药，为了以防等下效果不够，我又让医院给我推了支和药类似功效的静脉注射液。 开药的医生告诉我说，所幸我是知道自己的病因。否则就这么来医院的话，很可能会被当成皮肤病检查治疗。等到后期痒得难受时，后背的皮肤都会被抓破。 汪政并不知道情况，就在医院外面等了我很久，等我推完静脉服下药，顿时才感觉到自己身上轻松了。没有经历过瘙痒的人根本不知道，那种痒起来恨不得无论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弄得身上的皮都掉光，也想要它不再痒。 在全身轻松下来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上次王佩琪被我们整蛊的场景，想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重回汪政的车上，他很温柔的问我：“宋小姐。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要不然我直接送你回家” 讲真，听到汪政这样关心的话我是超级感动，刚才在包间里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知道是有要事要谈。然而现在因为我的不舒服，他就放弃和别人谈事，把我送回去，那种被尊重的感觉。非常好。 我礼貌的回应说不用，然后跟着他又回了外滩一号。 再回去，其他人对我的新鲜感已然不在，正在碰头交谈着什么。汪政一到，就先把我晾在了一边，和他们攀谈着，好像是在说下半年的什么供货。 我听不大懂，目光和另外两个穿着汉服的美女相遇时，习惯性的冲她们微微一笑，但是她们回应给我的，却是那种像艾米姐看我时时的那种，不是很友好的目光。 大概是在汪政他们谈完事情后，他才坐会到我的身边，和我简单的聊着。汪政没想到他在拍卖会现场偶然认识的那个女的，会是外滩一号的“头牌”，当然，哪怕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看轻我的意思。 反倒是，觉得我这样子的，去参加那种拍卖会，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到是因为在这样特殊的地方再见面，汪政显得有些激动，手时不时的伸过来盖在我的手上，更加肆无忌惮的说一些暧昧的话。 汪政的心里，更像是曾经的我让他不知道怎么接近，而现在却是这样的角色，让他更好下手的样子。 我对汪政不排斥，所以他盖在我的手上，甚至在结束后说改天约我吃饭的时候，我也是点头答应说好。 就在他们各自发完小费离开包间后，刚才坐在那两个男人旁边的美女，虎视眈眈的朝我围过来。 025、你是在害怕吗 她们完全就有种来者不善的意思，我也知道，从我来外滩一号开始，不仅是客人的目光，连同里面所有上班的人，也都把焦点聚集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我并不知道，我的到来会给她们才来什么样子的改变和威胁。 我挺直了腰身站在原地，也没有要往后退的意思，两人一左一右的围在我的身边，盯着我上下打量着。其中一个穿红衣的女人就开了口：“这姿色，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倾国倾城么” “对啊，倒是不知道你这是哪儿给镶了钻。有这本事当什么冰美人”另外蓝衣服的那个人说。 “这是陈总安排的，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麻烦直接找陈总。对不起，我需要下班了。”我再次微笑着说完。把她们轻轻的撇开到了旁边，准备往外面走。 “想走”红衣女人上前来，将我的去路给堵住：“你可知道，外滩一号坐的当中，我姐妹俩人还没有受到过今天这种待遇” “什么待遇” “哼，客人的眼珠子都掉你一人的身上，你是觉得，以后外滩一号就靠你一个人就能行了么”红衣女人双手抱胸的说道。 原本穿着汉服，就会显得古典唯美，可是眼前她那样凶神恶煞的样子，让我明白过来，哪怕是在这样高端的地方，小姐争艳的事情也是会发生的。 或者在我来之前，她们应该是故宫这边坐当中的头牌，但是因为我的到来，极大的撼动了她们的位置。尤其是在客人的面前，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光环。 这，才是她们不爽我的关紧。 我当仁不让的说：“那你们拦下我，是想要个什么道理呢让我离开对不起，我和公司签有合同，我要离开就属于违约。所以，你们的不爽，还是找陈经理发泄去吧。” 说完我直接把她的手给推开，不顾她们在身后的拉扯就要往外面走。 在我等电梯的时候，那俩人还有些憋气的在我身后说什么，我完全当时听不到一样，不想要和她们在引发什么不必要的矛盾。只是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在外滩一号的路。走起来应该不会比在金豪轻松。 回到宿舍林倩也已经回来了，她说今天晚上是被安排去包间的，拿了2000块钱小费。她问我拿了多少，我才忙着把汪政给我的钱拿出来一数，竟然有3000。 不过，这比数字对汪政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的。 和林倩聊起那两个女人拦住了我的事，林倩说其实她也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只不过她直接凶了对方，要敢再出言不逊就要动手。估计也是心里不爽想要过嘴瘾，没人愿意就跟我们干架，所以自然也就给唬退了。 林倩说这样的感觉还不错，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多了，而且收入也好。要是在这里呆下去到我们大学毕业，说不定我们俩能变成个小富婆。 陆浒龙第二天很早就给我来了电话，说是让人把我们的衣服给送了过来，让我穿套正常点的衣服，他等会儿来接我。 我换了条素色裙子，没有上次的衣服那么夸张，跟着陆浒龙回了他家。 大白天的，家里也就只有陆老在家，看到我和陆浒龙回来，有些不悦的坐在院子里喝茶，并没有打算要理我们的意思。 陆浒龙拽着我的手直接冲到陆老的面前，把我放中间一杵：“爸，你给做个主。” 陆老慢悠悠的取下老花镜，说：“小子，你又抽哪门子的疯了” “一个是你孙女。一个是你儿媳，你选一个吧。” 陆老抬起眼皮，“嗯” “你孙女把你儿媳给绑了，要害死她。”陆浒龙说着，很成功的把那天被丢到垃圾堆的事情，转嫁到了陆涵的身上，与此同时，让我复述一遍那天的经过。 等我说完，他很不客气的对陆老说：“爸，我可指着她给我生儿子的，你不给我做主” 原本陆老还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听到陆浒龙说生儿子的时候。顿时两眼就有些放光的问，“有动静了” 陆浒龙笑着说：“本来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儿，可现在去垃圾堆呆了那么久，我怕身体出毛病。就把计划给延迟了。” “混账，让陆涵回来”陆老急的，直接让陆浒龙打电话。 我开始有些明白陆浒龙的用意了，只是我依然没有办法去原谅。毕竟那天的我，是真正的挣扎在垂死的边缘。 陆涵进门的时候还乐呵呵的喊着爷爷，可是看到我和陆浒龙都在场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变了。伪装出镇静的走到陆老身边。说爷爷您找我啊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陆老问。 “爸，你这好孙女做的事情可是不止这一件的，你让小乔说吧。”陆浒龙抢在陆涵开口之前。把话递了过来。 从给我酒里下药，到昨天晚上往我身上仍东西这些事，都是完全有证可查的。垃圾堆那件事，我相信陆浒龙也留下了大量的证据。所以也就毫不隐瞒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哪知，在我说完这些后，陆涵马上就急了，冲上前来一副要拽我的样子，说：“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不最清楚么”我瞪眼看着她。 原本是毫无关联的几件事，现在一起摆放在陆老面前，事情就显得有些严重了。我明白了陆浒龙的用意，他是想利用我我和陆涵之间原有的矛盾，再一点点的加深，从而达到彻底让陆浒泽倒势的一步。 陆涵要求我和陆浒龙拿出证据，陆浒龙早有准备的从兜里找出u盘来，就看着他推着陆老的轮椅。说爸走吧，我们去书房里看。陆涵不让我进书房，说那是陆家禁地，我这个外人不能进。 我就坐在客厅里等。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候，才看到陆浒龙一脸得意的推着陆老出来，而跟着出来的陆涵，一脸的委屈。后来陆浒龙让我回到家里看u盘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上面，有那天周乐公司外面的监控，很清楚的拍到了陆涵和出租车司机沟通，以及给出租车司机拿钱的全过程。 我不知道陆浒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就是很清楚的事实，摆明了一切都是陆涵所为。 陆老虽然对陆浒龙的态度总不是很好，看得出来他还是偏爱这个小儿子的，只是表明上他表现出来的总是不争气的样子。又或者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陆老并没有重用他。 而在这件事的原因弄明白了之后，陆老就很生气的喊陆浒龙：“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 陆涵在旁边瞪大眼睛埋怨的看着我，而陆浒龙则连忙去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然后没过太长时间，陆浒泽就匆匆赶了回来，在询问清楚情况之后，甩手就给了陆涵一耳光，说：“你说你，一天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这种表面上的责骂，当然不是陆浒龙的目的，继而我看着他直接从包里那出一张照片的同时，又另外拿着一张打印纸放到陆老的面前，说：“爸，陆浩的死，你让我背了这么多年的冤枉，我想在今天和这件事，一起来个了断。” 当陆涵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瞬间就没有了刚才的阴霾，指着照片对陆老说：“爷爷，这照片上的” “闭嘴”陆浒泽呵斥住了陆涵，说：“这照片谁给他的” “我啊”陆涵说。 陆浒泽再次一耳光扇在了陆涵的脸上，比刚才的那一巴掌可是要重了许多，气的嘴唇直哆嗦。 陆浒龙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哥，你是在害怕吗” 026、陆浩的死因 紧跟着，陆浒龙又指着给陆老的那张打印纸说，“很巧合的是，发明这东西的人，就是刚才我们看到视频上的那个出租车司机。我其实不大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要不要把他叫过来，再让哥给您说说” 陆浒泽脸都绿了，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盯着陆老，还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被陆浒龙打断了话：“哥，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压根都不认识张子毅你允诺要给人家的东西，可是还没有给的。” 张子毅大概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了，我不清楚他们背后到底是什么利益关系，只知道陆浒泽的表情很不自然。从他的种种反应来看。陆浩的错死，跟他不可能没有关系。 那张照片我昨天仔细看过，外面定然是不可能有卖的，一看就是特制。 要保证所有的绳子刚好在水底能够飘起来。还要保证经过的人刚好被框进去，更得要保证框进去之后只要人不停的挣扎，绳子就会越来越紧。不熟悉水的人肯定不可能去做，没有什么目的性的人也更是不可能去做。 所以一目了然的，制造这个东西的人，目的就是要弄死人。 客厅的氛围很是紧张，在陆老还没有开口说话之前，任何人都没有再吭声。而这一切的恩怨都是陆家家事，我作为一个外人，只能远远的坐在旁边，像是看戏那样子看着他们。 只见路老始终盯着照片在看，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说话。 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看着陆浒龙，说：“阿龙，这东西我见过，在你妈妈的家里。” “是啊。”陆浒龙耸耸肩，“如果不是你们在她家里找到过这玩意儿，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认定我是害死浩儿的凶手呢爸，要不要我来告诉你，这些东西是怎么去到我妈妈那里的” “嗯”陆老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但是陆浒泽不乐意了，插言道：“这还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出事儿后你就想办法找人带走了呗。没地方放就只好放你妈家里咯。” “哥，你也是小50岁的人了，这点儿基本的智商应该还是会有的吧我就是再傻，要是真的行了凶，凶器还往自己家里面藏我早都仍到江里去了，好吗” 对啊，这是很简单的逻辑，所以哪怕就是栽赃到陆浒龙的头上。陆老在之前的时候也没有去处理，因为他可能从一开始都没有相信过，陆浩会是陆浒龙害死的。 只不过，陆涵不知情，周乐不知情，她们就很片面的认定，就是陆浒龙干的 她们凭什么认定会是陆浒龙因为她们觉得陆浩是陆老孙子辈儿唯一的男丁，而陆浒龙正值壮年，只有干掉陆浩才可能拿到陆老更多的财产。 但是，话再说回来，如果这件事不是陆浒龙，也就只可能是陆浒泽要害他，而误害了陆浩。因为陆浒龙当年从他手里拿走了金豪那走了别墅，那以后还可能拿走更多的东西，想要保全自己手上的产业不被夺走，唯一就是要陆浒龙死。 只有他死，才会跟他没有回来陆家之前一样的平静。 这么想来这件事，其实就很一目了然的了。再加上陆浒龙现在摆在面儿上的证据，就更加的说明了就是陆浒泽想要害陆浒龙，但是没有想到那天晚上。陆浩会在家里举办宴会，也没有想到他会下水游泳。 误打误撞的害死了自己亲生儿子，他自然不可能站出来承认。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一切转嫁到陆浒龙身上，让他从回来陆家想要开始自己事业的第一天，就没那么太平 陆老还盯着照片在看，陆浒龙在他身边转圈说：“爸，你记得吗。浩儿走的前一个月，您刚好把金豪和别墅交到了我的手上，而他走的那天，我刚好从上海飞回去。张子毅我已经找到了。随时都可以把他叫过来和哥对质，再加上这次的事情，很明显的，张子毅和哥哥还有陆涵。是脱不了关系的。” “他在哪里” “不清楚，要打电话问。” “打”陆老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满是老年斑的脸上，因为焦愁让他的皱纹更深了。 当出租车司机出现在家里，和陆浒泽两人一对话，所有的问题都清晰明了了。陆老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只需要看到张子毅和陆浒泽眼神对视，就清楚这两个人之间是认识或者有什么关联的。 当陆浩的死清楚的摆在了陆老的面前，他沉默了。 陆浒龙叫走了出租车司机，把家事关起门来自己人说。他坐回到我的身边，直接对陆老开出了条件，说：“爸。对于我这么多年被诬陷，我不愿意去深究。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老当然明白陆浒龙的意思，直接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是，你哥哥也到了该要退休的年纪了。” 我瞥眼看着陆浒泽，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再解释的词，就那么无奈的看着陆涵。又看看陆老，想要张嘴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再说出来。我心里想，什么叫坑爹啊，这就是 回头梳理所有的事情，陆浒龙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一步步的把我带进了陆涵的沟里。先是想要利用我在把金豪弄倒，结果出了意外。只得把安中夜总会给了陆浒泽。紧跟着，他吃准了陆涵的脾气，把周乐这件事连带着一起牵连进来，就在那么同一天的时间里。让我在生死线挣扎。 然后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事实就是，五年前陆浩的死，是陆浒泽栽赃给陆浒龙的。五年后，陆浒泽依然没有打算要放过陆浒龙，不仅如此，连同陆涵一起，都把争对的对象瞄准了陆浒龙。 “阿泽，你年纪大了，陆涵又是个女孩子，接下来你准备下，把上海公司的业务交给阿龙吧。” 陆老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半了。 那天我没有去外滩一号。请了假跟着陆浒龙在家里，帮他争取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整整一个下午加一晚上的，辩论和证明，终于让陆老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是陆浒龙，开始侵蚀到陆家的第一步。 看似还算顺利的过程背后，其实我知道走得很艰难。我相信陆浒龙背后做的事情一定不少，就说安排上次把我弄去垃圾堆的事就煞费苦心，更别说是如何找到了张子毅，如何把他说服来从帮陆浒泽做事，到现在帮陆浒龙做事。 陆老甚至都没有再留陆浒泽吃饭，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就赶走了他和陆涵，让他们准备下接着就和陆浒龙交接。等他们走了后，陆老才招呼我们上桌，对陆浒龙的态度也没有了上次我看到的那么不好。 “阿龙，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我习惯了。”陆浒龙随意的说。 他们两父子家长里短的聊着，看起来现场的画面特别温馨，可是恐怕也只有陆浒龙才会知道，这背后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吧 在饭桌上和陆老聊得还算不错的陆浒龙，离开后一上车就变得惆怅了起来，把车开出别墅区就随便停在了路边，双手枕着头仰躺在位置上，问我：“今天给出的解释，能让你释怀了吗” 我一时愣住，于我个人的情理，我还是不能原谅那天发生的事。但是于今天我所看到的一切，我在心里有些为陆浒龙感到高兴，于是也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那么陆总，现在这样的结果，达到你的目的了吗” “没有”陆浒龙转过头，用他那双带着些忧郁的双眸看着我，“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和我一起走下去吗” 027、干了这杯酒往事不回头 这话说得暧昧极了，尤其是配上车上舒缓的音乐，如果眼前的人不是陆浒龙的话，我甚至怀疑是在跟我表白。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他只是说要利用我达到他的目的，而不是和我携手。 我偏头，问：“为什么” “你有太多人对你的仇恨，你有让别人欺负你的一万个理由。你和我一样只身行走，一样都没有一个好的过去，却想要一个好的未来。”没记错的话，那是陆浒龙第一次用那样的态度和我说话。 讲真，他说完的时候。我瞬间就好像把曾经对他的不理解，对他的怨恨，统统都丢到了一边儿。 我觉得就像他说的那样，我和他都是孤独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的去做很多事情。只不过，我想要做的是摆脱以前给我带来的不堪，他想要做的是，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可本质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挺孤独的。 再想到艾米姐给我说的那些话，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陆浒龙他把陆遥当成了他生命中的所有，在陆遥受到欺负的时候找到我，第一时间要为妹妹要个说法，所以他把我带回了金豪把我拉下了水，甚至是想要我死。只是在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后，他渐渐发现了我们的共同点，渐渐发现了我更多的利用价值，然后开始慢慢的调整他的计划，开始慢慢的挖掘我的潜力，开始想要，把我培养成帮他达到目的的心腹。 我就那么盯着他看，感觉今天的他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了，那种围在他身边让人难以接近的阻碍不见了。更多的是，像个熟悉的老朋友那样，和我说心里的一些话。 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我在感觉到陆浒龙的情绪已经彻底好起来的时候，才敢开口问：“你最大的对手已经输了，那么你能告诉我，你还将要把我带到那一步吗” “这才算是走出了第一步。”陆浒龙把音乐的声音调大，问我：“昨天晚上你跟着汪政去了” “嗯。” “汪政的主业是做钢筋的，下一步你保持和他的关系。必要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钢筋” “是，现在上海在建的所有房屋的钢筋。基本都来自于汪政的企业。” 而我记得，汪政给我的名片上的头衔，是个什么文化公司的老总。没想到，他实际上最赚钱的主业，竟然是钢筋。这和文化啊玉器啊什么的，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好么 但是后来陆浒龙的话，让我理解了。 他说汪政最早就是在建材市场转售钢筋的，因为他喜欢卖弄学识。渐渐的把自己包装成了儒商的样子。从而开始打入上流社会，和许许多多的房地产开发商成了朋友，然后再一点点的渗透到这个行业。慢慢的，他就成了一个龙头产业的顶端，垄断了钢筋这个市场。 这也就对他花那么多钱，在拍卖会上拍下那些徒有虚名的玉器不奇怪了。 真是因为骨子里原本没有什么东西，才会想要那么多的外在来包装自己，然后在商人堆里显得有些别致。再然后，人们就差点儿要忘掉了他，原来是个建材市场的小老板了。 “那么陆总，你能告诉我，我需要接近汪政到哪一步么” “直到他告诉你他的真实产业内容。” “你就一点儿不担心，我长时间的和汪政接触，会和他有点儿什么”我挑着眉头，半带着开玩笑的说。 没想到，陆浒龙忽然探过头来，捏着我的脖子低声说：“你敢” 那个让人不敢拒绝不敢反驳，让人生怯的陆浒龙，忽然之间就这么又回来了。刚才还算轻松的聊天氛围瞬间不在，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我。半天之后才警告我说：“你给我记住，我打磨出来的玉器可以卖，人，不行” 我有些畏惧的看着眼前的陆浒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等他把我松开之后，我又很不和事宜的问了句：“我想要知道，钢筋和你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陆浒龙始终不愿意和我说具体的太多。或者他有他的安排，他怕给我说得太多，在实际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我就会露出端倪。 也是。如果我那天就知道被弄去垃圾堆是他安排的，我一定不会害怕得那么逼真。如果我早知道他最后是这样的目的，也不会和陆涵之间的矛盾，起得那么自然。更是不会从心底的讨厌陆涵。 只是这样不清不楚跌跌撞撞的走下去，我真的有些担心，会在哪个环节我出问题。 毕竟，现在的我，是在给陆浒龙当抢使的。 很有可能在没有伤到别人的时候，自己先擦枪走火了。 陆浒龙把我送回到外滩一号，已经是快要十二点了，我没有再进去，直接回了宿舍准备睡觉。刚躺下后不久，周乐的电话就给我打了过来，问我现在在哪儿 我说在外滩一号。 她似乎才想起我应该是在这里上班，说：“哦。那你先忙吧。” “怎么了乐姐，我今天没上班。” “陆涵昨天晚上来找过我。” “我知道的，她有说什么了” “老头子公司的事，她希望我能再给她爸一个机会。毕竟曾经两家人是差点儿做亲家的。” 听周乐的语气似乎有点儿心软的意思，我想她一定还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为了不让陆浒龙的第一步再走得不顺利，我决定要站出来，把这件事告诉周乐。让她把矛头从陆浒龙的身上转移开。 于是我说：“乐姐，关于陆浩的死，我这边其实有结果了。” “什么你等着，我过来接你。” 周乐比谁都迫切的想要知道陆浩是怎么死的，不管是站在哪个角度，我都应该把真相告诉她。 她来接上我后，去了徐家汇的一家酒吧，就在我们以前住的那个小区附近不远。很安静的一个地方。装修什么的也非常有感觉，让人一进去，就感觉特别放松和舒服。 周乐给我们一人点了杯鸡尾酒，说：“我听人说。你现在去了外滩一号当头牌了” “谁说” “全进。”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好意思啊乐姐，最近是真的太忙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没来得及告诉你。” “没事，都长大了嘛，各自有各自的事情了。对了，你说陆浩是怎么死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这次是确定的。”我点点头，把今天在陆浒龙家里发生的事情，给周乐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然后说：“乐姐，其实你也不要觉得我是在帮陆浒龙说话。这件事陆浩他爸到最后也没有反驳。而且，那天那个把我拉去垃圾堆的人，就是制造那个圆盘的人。” 等我说完这话，周乐端着鸡尾酒的手，开始有些明显的颤抖起来。杯中那淡蓝色没满的液体，随着她的晃动溢了出来。我用纸巾帮她擦掉手上的液体，握住她的手说，“乐姐，五年了，放下吧。” 我看到周乐盯着酒杯的眼睛，周围开始慢慢的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滴落下来。 这个样子的周乐是我不曾见过的，除了那么一两次的嚎啕大哭，更多的时候在我面前，都是一副坚强的模样。而此刻的她，更像是纠结于坚强还是脆弱之间，那种复杂的感情，让我也为陆浩的死感到惋惜。 过了很久，她才和我碰了下杯，说：“小乔，来，干了这杯酒，往事就不再回头了” “嗯。” 我用力一碰，和她一口干掉那杯酒水单上酒精浓度五颗星的烈日之吻。 028、乐天失业 周乐的放弃，是源自于无奈，害死陆浩的真凶是他爸爸，然而，作为同根的陆浒泽，怎么也不可能是故意的。所以周乐的仇恨，再也没有了地方可以发泄，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再放进心里。 我们叫来了服务员要再点杯酒，然后转过头来，就看到乐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我们后面的位置上。撑着头，用那种怨恨的眼光盯着我们看。他面前摆了满满一桌的啤酒，看样子是刚来不久，准备喝到不醉不归的。 乐天拿着酒瓶就走了过来，看起来有些生气直接坐在了我们空出的那个位置上。“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周乐耸耸肩，说。 乐天让服务员把他所有的酒水搬了过来：“我们一起喝两杯” “ok。” 正愁着忧伤找不到地方发泄的周乐，似乎忘了之前u盘的事情，或者她知道。乐天不过是陆涵公司的一个员工而已。这件事跟乐天本质上是没有关系的，她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没必要为难下面的人。 乐天再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失业了。” “恭喜你。”周乐说。 “呵呵。”乐天浅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我，“小乔。你还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啊我回头其实想了很久，那个文件植入我电脑的时间，可不就是你和林倩来我家里上网的那天吗” 上次的事情我对乐天是有些愧疚的，他就那么替陆浒龙给背了黑锅。但是回头再想，乐天住在我们旁边，应该不会只是巧合的。并且事情发展到现在，很多该对周乐隐瞒的事情，我还不得不继续隐瞒下去。 于是，我装着委屈的样子，说：“乐天，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那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把数据弄你电脑上来的了” “那不然呢” “乐天，我觉得你讲话还是要有证据的，这种事情可不要乱说。再说了，你看乐姐今天晚上这样子，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是谁不知道你是帮陆涵做事的，谁能说得清楚，你住在我们旁边到底是什么目的只不过。你的目的还没有实现的时候，就被人给拆穿了吧”我当仁不让的反咬了乐天一口，继续说：“行了乐天，反正你也辞职了不是，我们再追究这些无谓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失业了，呵呵。”乐天似乎并不清醒，好像在来这儿以前。就已经喝了不少似的，喃喃的说：“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在陆总的公司站稳脚跟吗你们知道在上海找个工作有多难吗这么多年的付出说没就没了，你们让我以后怎么办” 周乐始终在旁边听着，没有吭声。 但我不可能让乐天把事情顺利的转移到我身上，依然带着讽刺的味道，说：“那你不想想，如果你帮陆涵做的事情成功了，你是不是就会翻得如鱼得水走捷径可不就是这样。” “宋小乔”乐天抬起头，哀怨的看着我。 “好了，大男人家家的，至于吗”周乐不是很喜欢男人这个样子，有些烦躁的挥挥手，说：“不就是个工作嘛。” “不至于我混了五年才混到现在的年薪，借钱买了房子，每月房贷要接近1万了。现在忽然失业，你让我怎么还房贷，你让我怎么还借的那些钱” “你现在这房子，是刚买的”我问。 “嗯，就去年年底才买。” “是陆涵建议你买的” “是，也是陆总帮我找的公司再贷了点款。凑够了首付。现在我除了每月的按揭，还欠着10万块钱小额贷款公司的钱，每个月利息还要接近2000。”乐天如实说。 我没有再继续问乐天其他，我从他彼时的悲伤来猜测。陆涵应该还没有来得及要他做什么。而他当初每天坚持的晨跑，或者真的是没有带着任何目的的。因为，他的眼神，还是透彻的。 那瞬间我忽然觉得有些心酸，感受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底层人，生活在上海这种大城市的不易。渴望有个定居的场所，倾其所有安了个家后，工作上不敢有半点的松懈。像乐天这样出了一点点变故，生活就会变得举步维艰。 我忽然很庆幸自己遇到了陆浒龙，如果不是他，哪怕我就是想方设法的上了大学。想方设法的留在了大城市，像乐天那样在他家人看来已经很有出息了，却依然会生活得如此艰辛和狼狈。 我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周乐，说：“姐，你认识的人多，能帮乐天再找个工作吗上次的事情，或者真的不能怪他的。” “只要你不再干那种勾当，你说你的特长是什么，我看我们公司有没有适合你的位置。” 周乐的话让我感动，她真的没有相信乐天，而是选择相信了我。她会觉得是因为陆浒泽的公司倒了，而接手的人会是陆浒龙。再加上上次的事情，陆涵才选择把他给开除的。 周乐越是这么信任我，我就越是鄙视自己，把她对我的真心如此的利用。我想，等有一天陆浒龙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我一定要把所知道的一切和周乐说清楚，哪怕她到时候选择不原谅我。 乐天听到周乐说这话，眼睛顿时一亮。也顾不上周乐那天在他家里是什么态度，也顾不上我把脏水泼在了他身上。直接端起酒杯，问：“你是说真的” “当然，我现在做的是潮牌，受众群主要是80后喜欢时尚的这一代，现在品牌正在推广期。” “我是做it的，软件类所有的东西我都会。”乐天没放过这机会，开始向周乐推销起了自己。 抛开陆涵的关系。两人谈得还算愉快，毕竟乐天的工作能力摆在哪里。他恰好电脑方面是他的长项，恰好周乐的公司就需要这方面的人，虽然不是专业对口做it方面。但乐天也表示愿意接受。 谈好薪资，跟以前和陆涵公司差不多。 周乐和乐天握手言和，我在旁边适时举杯：“那么乐天，关于以前的事情，我们能就不提了吗” 在现实的面前，谁都可能要低头，乐天明明心里万分的委屈，可为了下个月的房贷能按时的交上。他还是点了点头。 冰释前嫌的放下矛盾，和乐天单纯的聊天其实蛮有意思的，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又和我们一样喜欢玩传奇。聊着聊着，周乐竟然提议说，我们去公司里厮杀一把，顺便让乐天看看公司把合约给签下来。 大半夜的说走就走。 那时候酒驾还没有被立法，周乐喝过一杯鸡尾酒几瓶啤酒。依然带着我们闯过上海的红绿灯。然后到她公司的时候，乐天瞬间就来了精神，说才是年轻人的公司嘛。 那天晚上，我们三人在传奇里一起厮杀的场景，我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感觉一点点丢失了的自己，在那天晚上就像是彻底被找了回来，玩到快要天亮大家都累了的时候，林倩就直接让乐天在隔壁办公室先睡。 睡醒了起来再安排工作上的事。 就这么的，乐天就算是正式入职了周乐的公司。 我回到宿舍里，林倩听说我昨天晚上去周乐公司打传奇，尤其是听说还有乐天，林倩就更不得了了。迷瞪瞪的骂着我没良心，这种事情竟然不喊他。 我说你不是上班呢嘛。 说起上班，林倩忽然来了精神，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说：“我昨天又忍不住上了个帅哥的台，长得特别像一个人，你猜像谁” “谁啊” “袁放不过，就是背影像而已，正面可比袁放帅多了，当时我隔着门帘往外一看，没等他多说话就直接跟他走了。”林倩哈哈乐着说：“果然我还就是个颜控” 林倩说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在东方明珠塔看到的那个背影。 029、欲绝还迎 看到我有些失落的情绪，林倩忽然发现她是有些多嘴了，连忙解释说：“小乔我没其他意思哈，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喜欢帅哥嘛，尤其是长得还有点明星气质的帅哥，就走不动路了。” “没事。”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 袁放依然是过去式了，想要释怀最基本的，就是得要去坦然面对一切关于他的消息。哪怕是真的有天他站到我的面前，我也会盈然一笑的说，你好。好久不见。 “更巧的是，他居然姓宋。”林倩看我是真的没有生气，又忍不住的说开了：“这世界上的缘分真是好奇妙的有没有而且你完全想不到，他读的哪个学校” “不会跟我们一个学习吧” “你猜对了但是学的是编曲。”林倩越说越激动。激动到干脆下地找了支烟点燃，继续和我滔滔不绝的聊着她得知到的消息：“他叫宋钰，比我们大一届，自己原创好几首歌了。昨天晚上他还唱给我听来着呢，感觉真的是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存在啊。” 宋钰，编曲系大二，很帅。很有明星气质，背影像袁放，有女朋友，但是还去外滩一号找。 看到林倩现在的状态我其实挺高兴的。因为随着我们培训到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她和全进不合适。哪怕就是全进有天会喜欢上她，但结果也不一定会美好。 所以我就直接问了，“那，全进怎么办” “他喜欢你，谁都知道啊。”林倩忽然就有些失落了，说：“小乔，你说你这身上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啊，怎么好像我看上的男人，都迷你呢” “瞎说。” “来我给你数数啊。”林倩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的数着，“诺，我刚去市南中学的时候，其实是觉得袁放还不错的，结果吧，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跟他哥哥好了。后来我是真心觉得全进有男人味儿，然后吧。我们走那天人家对你那种恋恋不舍的眼神，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来吗算了算了，我可不想要再在栽在莫燃那种感情里一次，所以这次菩萨保佑下，等我们去了学校，可别再往宋钰看到你。” 林倩喃喃自语的说着，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哈哈。这次不会了，你们都姓宋的，怎么也不可能” “所以你是打算怎么着，追啊” “嗯哪。”林倩很有自信的点点头，说：“不过，好歹姐也是培训过半年的人，这次可不会像以前那样直接扑倒了，姐也学会了欲绝还迎，也要把宋钰迷得不要不要的。” 好的大小姐，那我就祝你把宋钰给迷得不要不要的吧。但是我可提醒你啊，说不定人家有女朋友呢” “没有，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昨天晚上就是他和他女朋友的分手日，所以才会来外滩一号找安慰的。这不，来就碰上姐了”林倩摊开手往回一抓，装得阴笑的样子，说：“嘿嘿，唐僧这次遇到了白骨精，可是一准儿逃不掉的了。” 我最喜欢和羡慕林倩的，就是她这样的乐观精神。哪怕现在我们是到了夜场，哪怕她和宋钰之间是建立在客人和小姐的基础上，但是她根本没有表现出半点的自卑，觉得进了夜场就会低人一等。 这。或者是我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算了，跟你这种成天男人就会主动围着你打转的人也说不明白，你睡觉吧，我来撩撩宋钰，看能不能有机会出来吃个午饭。”林倩拿起手机，一副懒得再和我说的样子。 我躺上床，笑着说：“姐，你不是刚说了要欲绝还迎么 “切。睡你的觉，别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浒龙解决掉了陆涵和陆浒泽，那一觉我下去睡的特别踏实，林倩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根本不知道。就感觉到她使劲在摇我：“我说小乔。你该就不会这么睡死过去了嘛快起床了，我们得收拾下上班去。”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已经是7点钟了，林倩从外面给我带回来了外卖，随便扒拉了两口就连忙急着化妆。我们是八点钟上班，和金豪一样还是要点名，只不过我前天是第一天去，没有参加点名而已。 外滩一号一共是有7层楼，我们住在七楼，楼顶是我们吃饭的食堂。我们点名的地方在六楼，中间是个大型的休息室，平时点名和开会都在那里进行。相比起金豪在院子里站着点名，要人性化多了。 那个休息室的两边，就是我和林倩呆的房间，只不过区域上是划分开的，需要分别从故宫和中南海的客梯上来。另外两边都还有一些小的隔间，是坐的小姐在里面休息的，除了我和林倩之外，也只有坐的是让客人来选。只是她们被选上，就必须要无条件的跟客人去。 躺的和跪的，还是和金豪那样子，需要去包间里试台。 再往下走的的五楼和四楼，是客人住的套房，有客人长期租下来谈事，或者是包养里面小姐的，或者是要做点其他什么的都在哪里进行。再则下面的三层楼。就全是包间了。 所以不管是档次和规模来说，外滩一号在当时，绝对是上海最大。 我和林倩换好装出门，宿舍外面早已经沸腾开了。就像是我们学校早上上课的场景一样，所有人都收拾好朝着楼下走。因为都是久混夜场的人，每个人在白天看起来其实都很憔悴，所以那场景看起来，就跟丧尸出动没什么两样。 我们被挤在人群的中间，相互手牵着手的担心出什么意外。毕竟从前天晚上之后，我们都感觉到了其他人对我们的不善，庆幸我们还能相互陪伴。要不然就单独一个人的话，肯定会被欺负死。 在我们走到楼梯拐角的地方，我就发现身后有些不对劲了，有个人好几次的把我们往前面推。我抓紧了林倩，让她小心脚下。林倩当然也是感觉到的，直接转头朝着后面喊：“我说别挤成么，又不是赶着去投胎的。” 林倩说完这话，后面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不友好的看着我们俩。那种感觉，和前天晚上在包间里的两人，大同小异。 “瞪什么瞪。”林倩有些霸道的说完，我连忙拉了拉她，让她别再说了。 但是话已经说出来，又引起了大家强烈的不满，所以出事儿是自然的。 先是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个人忽然摔到，紧跟着后面的人也摔了下去。本来人就多，前后都紧急的停了下来，我和林倩一个跄踉，就从前面摔到那人的身上扑了过去。 人多是坏事，也是好事。我们那么扑了过去，刚好扑在前面的人身上，紧跟着前面一溜烟的就倒了下去。那场景，完全就是真人版的多米诺骨牌，一人倒，众人倒。 走在最前面的人看着不对劲，就拼命的往前跑，以至于还最下面没跑掉的人，就给遭了殃。 等所有人都站起来后，最前面那五个人中，有三个人就彻底站不起来了。脸上流了血，好像还被人给踩伤了，刚才跑出去的人回头把他们扶起来，现场在被疏通开来。 这件事不因为我和林倩而起，我们当然没有放在心中，还是那么去了休息厅准备点名。 当她们扶着受伤的人来现场时候，陈经理马上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上就有很多人纷纷指认我和林倩：“她们俩使劲儿的往前面挤，弄得大家都摔倒，然后她们都被压成肉饼了。” 030、陆浒龙出事 哪怕我们是陆浒龙带过来的，表面上是享有特例，但是在管理上都是一视同仁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我和林倩百口莫辩。林倩急得还要上前上要说法，我拉住她说算了，先看经理怎么处理吧 经理让人送那三个人去了医院，当场宣布对我和林倩的处理结果，要我们担负那三个人所有的医药费和误工费。另外，下次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要做罚款处理。 因为意外的出现，那天的会开得比平时长了点。 陈经理重复的内容。无非就是大家来外滩一号的目的是挣钱，而不是勾心斗角。只有大家团结一致的把外滩一号做大，把外滩一号的客人给留住，才有更多挣钱的机会。 虽然说了那么多。但是实际上却是没有什么效果，该讨厌我和林倩的人依然讨厌。 在回到我了房间后，我就一直在想要如何来改变这样的状况，让她们从把我们当成威胁，变成觉得我们是福星。想来想去，点子已然在脑子里形成，只等下班后找林倩好好商量。 那天上班的状态超级差，我也根本没想过要跟客人走。所以前面来的客人递来的名片，我几乎看都没看。大概是在10点半左右，我都快要睡着了，外面忽然又递来一张名片。我仍然不打算看。 然后，就传来了陆一鸣的声音：“宋小乔你别装，我知道是你。” 隔着沙曼他也能认出来我，这简直了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外面的路一鸣。恤，双手揣在裤兜里，斜挎着盯着我里面，说：“我没那么多废话，就一句，跟我走不走。” “不好意思先生。”我婉拒道。 “哟呵，你跟我还要摆谱的意思我说宋小乔，你是真把自己当成冰美人了吧你也不想想，我姓陆，我能跟其他的人一样么要不要晚点儿，我把陆家所有的人都叫过来看看，这陆浒龙的女人在外滩一号。还是个香饽饽呢” 我狠狠的看着陆一鸣，没想到他会使用这样的威胁。其他人我倒是不在乎的，就怕陆老也被无耻的他喊了过来。我其实根本不在乎陆老会知道我在这里，但是想着陆浒龙刚刚才有点了成果，我并不想要给他惹出什么乱子来。万一陆一鸣明天真的把陆老给喊过来，这洋相可就出大了。 于是我有些妥协了，“你们在哪里” “中楠海。”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故宫的人是不可以去到那边的。” “这个好说。我能上到这里来，肯定是你们经理答应的。走吧宋小乔，装什么呢” 等我走出去，外面就只站着路一鸣一个人，上前要揽着我的肩膀，我习惯性的往旁边溜了下。 “得，行行行，冰美人嘛，还不让碰了。”陆一鸣举起双手，很自觉的退到了旁边，又俯身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我就看着，你能在我面前冰到什么时候。” 那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清楚了陆一鸣，大概也就是20出头点点，反正年纪没有太大。走路说话和神态，就是标准的公子哥儿形象，张口闭口都要显出他好像特有钱的样子。 “我说宋小乔。横竖你都是跟别人，干嘛跟我小叔那种怂人啊，要不这样吧，你跟我得了。我保证他给你多少钱一个月，我比他多一半。再说了，小叔都30好几的人了，以前还哎呀，总之你看我又年轻又帅，重点是还有钱，对吧” 陆一鸣的话特别多，从故宫六楼下去大厅在去到中楠海的一路，都在和我不停的瞎侃。有时候碰到来往的服务员和小姐，我会瞪他一眼，然后他就闭嘴了。等没人的时候，又继续说：“真的，我说你考虑下。” 我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跟着他去了中楠海三楼的一个豪华包间。外滩一号的包间，是楼层越高价格越贵，3楼的最低酒水消费当时要在3000以上了。 我们进去，一群人就站起来起哄，“不得了勒，外滩一号最好俩妞儿都在呢。” 我抬头一看，林倩正坐在一个帅哥的身边，冲我招手让我坐她那去。 都是年轻人又是公子哥儿，玩儿的花样和那些中年男人不同。各种稀奇古怪的游戏，在包间里都轮了一遍。刚开始我不怎么放得开，后来慢慢的气氛好了起来，我也就觉得能接受了。 游戏玩到后面，大家都喝开了，我才第一次见识到了中楠海这边的疯狂。 和故宫那边的含蓄不同，这边的氛围就要现代化很多了，尤其是劲爆音乐响起的时候。除了我之外的每个人，都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跟全进迪吧舞池里的人一样的疯狂。 我穿着一身的汉服，在这群疯狂的人中间。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好几次，陆一鸣要拉我去到中间，我都有些放不开畏首畏脚的坐在原地，最后他直接急了。一把抱起我就冲了过去。 音乐结束，其中有个人搂着身边的美女，就开始在陆一鸣面前显摆了，“哟呵。今儿还特别的要找个冰美人，结果是花高价钱买根木头回来了吧我说哥们儿，要不我让经理给你换个算了，真的，这妞儿没劲。” “少来。”陆一鸣说。 “真的啊，你看看我这，随便怎么玩儿都行，你能行么” “你也比嫌脏。”陆一鸣没好气的说。 一句话说得好几个人都不服气了。明明是朋友，但是却马上就翻了脸，“能来这儿的有多干净我还不信，冰美人只要给钱还有不做的事情” 说完。冲过来就要拉着我把我往沙发上按，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说，指着站在最前面婀娜多姿的美女说：“跟她们一样，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我以为这个时候的陆一鸣。会跟他们一起落井下石，要我去做点儿什么，毕竟我知道的他，也是很好面子的人。被人这么将军。他说不定就气势汹汹的来强迫我了，没想到他竟然一把将他们推开：“爬开。” 眼看他们就要吵起来，林倩连忙过来抓起那钱说：“行啊，我来” 或者是之前林倩把他的客人陪得还不错，也可能是那个人要腼腆一些，总之也没有之前那么夸张，就随便走了下过场客人就说行了。之后林倩翻身坐起来，站到刚才挑衅那客人的面前，说：“帅哥，那既然都是出来玩儿的，你都给我钱了，那刚才那些美女，你们怎么着得也” 我瞬间明白了林倩的意思，看来晚上点名那事儿，她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想要缓解和那些人的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每次我们在包间里的时候，多给她们争取点儿利益。 钱，是最能收买人心的东西。 这些公子哥儿也不是缺钱的主，被林倩将住，为了冲面子只好又给每个躺的一人仍了500。然后每个人都很感激的看着林倩，林倩笑笑，把手里的钱分发给了跪地上的那些人。 拍拍手，说：“得了，大方的帅哥们，我来给你们跳个舞助兴吧。” 包间的正前方有根钢管，林倩上前搂着就开始跳。等她跳完，所有的小姐和客人都看呆了，我知道，至少在这个包间里的小姐，今天晚上是对我和林倩彻底的服了。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是陆浒龙家里的号码，去到卫生间接起来，就听到艾米姐很着急的声音：“小乔你快回来，陆总出事儿了。” 031、你不应该让她受伤 我再想要问艾米姐陆浒龙出了什么事的时候，电话就给挂断，再打过去一直都在通话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他出事的第一时间，心里是慌乱是害怕，就像是我已经习惯了他是安排一切的布局者，习惯了他不会生病不会轻易喝醉也不可能会出事。 所以也无法去想象，如果这件事是我和艾米姐都控制不下来的事情，我们该去找谁来帮助他 已经是12点半了，陆一鸣他们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好多次想要开口说想走。但又怕陆一鸣知道是陆浒龙的事，心里不快或者要跟着我一起去。 坐立不安的呆了十分钟。我终于开了口：“我有点急事，能提前走么” “这才开始你走什么走再说，你在上海除了认识林倩就是陆浒龙，能有什么急事儿啊别瞎扯。”如我所料。陆一鸣马上就拆穿了我。 我便没敢再开口了，但心里始终被陆浒龙的事而牵制着，好几次陆一鸣跟我说话，我都处于在走神的状态。本来陆一鸣就不是个好脾气，耐着性子对我规矩了一晚上，估计心里早都窝了不少火了。 到最后看我这样，直接把我拉近了里面的小包间，说让我陪他跳个舞。在那么黑黢黢的地方。能跳什么舞啊他一说我就表示自己不去，结果在他拽我的时候，刚才呛我那客人跟着上前一杯酒就泼到了我脸上：“装什么13啊。” 他喝醉了是一方面，更多是的我原本是故宫那边的。在这边来就会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他自然看不惯我。刚才那事儿就忍着没发作，看我不跟陆一鸣去小包，就更火大了。 莫名被泼了酒，包间里的氛围顿时就不好了，不过因为刚才帮其他人多要了小费，马上就有人溜出包间去找了经理。就在陆一鸣要拉着我去到包间的时候，经理带着安保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不起陆先生，外滩一号有严格的分级，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为您换个躺的。” 或者是来这里的人，多少也知道外滩一号的背景，陆一鸣看到经理来就泄了气，说那算了，我们走，真是扫兴得很 我心里肯定是求之不得要他们走。但是这么闹了下，得罪陆一鸣是肯定的了。我和他不单纯是客人之间的关系，如果陆浒龙还要带我回去陆家，肯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不过当时我已然顾不上那么多，等他们买完单离开后，我就回宿舍换了衣服匆匆往陆浒龙家里赶。林倩以为是陆浒龙找我回去，说宋钰刚才给她发来消息说吃宵夜，那么她就不陪我一起去了。 我不想扫林倩的兴。就独自打车去了陆浒龙的别墅。 外面看到屋子里并没有亮灯，我试着敲了几下门没人响应，轻轻那么一推门就开了。我喊了几声艾米姐，没人理我，就在我准备要开灯的时候，忽然冲过来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小声说：“不许动” 我知道是艾米姐，以为她是跟我玩儿呢，就问她：“姐，陆总呢出什么事了。” “在楼上，跟我来”艾米姐神秘兮兮的说完，就抹黑着带我上了楼，一直到了陆浒龙的房间。 然而打开灯，里面并没有陆浒龙的影子。 正在我想要开口问艾米姐的时候，她忽然拿出一副手铐将我的双手铐住，然后用绳子把我捆起来。拖着把我往柜子里装。我在想艾米姐是不是犯了病，就问：“姐，你干什么啊” “对不起了小乔。” 艾米姐似乎很清醒的做着这一切，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看着她把我给关进了柜子里，然后端起旁边的凳子，就往自己身上砸。不仅如此，还狠狠的用力往自己身上掐，像是在自虐。而在这之前，我已经看到她的身上有伤痕了。 我不停的喊她住手，但是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着好好的艾米姐变成了这样，我的心难受得像被揪了起来，不停的对艾米姐说：“姐你别这样，有什么好好的说好吗我都答应你，真的，你想要怎么样我都尽可能的帮你。别这样伤害自己了，不值得的。” 艾米姐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在继续往自己身上掐。 到最后，成片片青一块紫一块的出现了，她才坐回到我的身边，帮我解开了绳子和手铐，然后一头装在墙上，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当时急坏了，陆浒龙又不在家里，我只得下楼找电话打120。 就在我刚下楼的时候，客厅的门忽然打开了，陆浒龙和全进两人一起出现在门口。 陆浒龙看到我在家里好像很惊讶的样子，问我怎么会回来。 我支支吾吾的指着楼上，说：“艾米姐她。” 一听到艾米的名字，陆浒龙脸色一变，鞋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冲上了楼。我和全进跟着上去，他进去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艾米姐，以及她身上的伤痕。 只见陆浒龙上前就把艾米姐抱在了怀里。转身过来看到我和全进挡了路的时候，大吼一声：“让开”然后就急匆匆的下了楼。刚到客厅里，艾米姐就醒了过来，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医院。在陆浒龙的怀里挣扎着要下来。 陆浒龙犟不过艾米姐，还是把她给放了下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米姐哭着转过头来看着我，那意思清晰明了的是在告诉陆浒龙。她身上的伤痕是我给弄的。 我不知道陆浒龙当时脑子是不是被卡住了，他竟然在第一时间相信了艾米姐的话，跟随着目光凶狠的看着我，问：“宋小乔。你不是在上班吗回来做什么” 我指着艾米姐，说是她让我回来的。 “我下午听你说起，全进今天晚上会来，所以想着让小乔下了班也过来。”此刻的艾米姐，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的问题。 “陆总，你的药箱呢既然艾米不愿意去医院，我来帮她处理下伤口吧。”全进大概是看出来了什么。在旁边适时的插话说道。 陆浒龙指了指那边的柜子，全进上前拿出药箱走到艾米姐的身边，说：“艾米走吧，我去帮你处理下。” 我不知道医学上该怎么来解释艾米姐的病因。好像她发病后就只针对了我，对其他的人都一切正常。所以全进要扶她去处理的时候，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挂着两行眼泪就跟着全进上了楼。 我知道全进是故意的。要在艾米姐开口咬我之前，先把她带走，让我有机会和陆浒龙解释什么。 然而他们上了楼，陆浒龙就变得有些暴躁起来。指责我说：“你不知道现在艾米正生病吗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让她受伤。” “你的意思是，我伤了她” “那不然呢” 他始终还是不信任我的，看到他怀疑的目光，我心都凉了。几次想要开口解释，都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你我之间的事，哪怕你再是不爽，也请不要把怒气发到别人的身上”陆浒龙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对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除了艾米发病这段时间，她对你够好的了吧你这样做” “够了陆总”我提高声音打断了他：“在你看来，我宋小乔就是这样的人” “陆一鸣晚上去找过你了，给你泼了酒让你心里很不爽，你想要离开我陆浒龙但是又离不开。艾米让你回来，态度不好的找你说了几句，你就把怒火转嫁到别人身上。难道不是” 032、你也有病么 这一连串的猜测，倒是真的很贴合实际，也很符合今天晚上的逻辑。如果站在陆浒龙的角度看来，我很可能就在是外滩一号受了气，觉得这都是他给我带来的约束，觉得如果不是艾米姐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所以，他很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在情急之下对艾米姐动了手。 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了，陆浒龙他凭什么会这样子认为我。在此之前，我觉得他是一个很理智，也很会分析问题的一个人，这种一眼就看穿的把戏。竟然蒙蔽到了他的双眼。 呵呵 我除了在心底冷笑之外，什么话也不想要再解释了 “嗯，难道不是”陆浒龙开了口，说。 “是的。陆总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今天晚上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趁着你不在的时候，艾米姐给我打来电话，我就自作多情的跑回来” 我其实心里想要说的是，亏得我还为你担心了一晚上，亏得我还为了惹怒了陆一鸣。早知道这就是一场说不清楚的陷害，我真是吃错了药才这么给跑回来，惹的一身的骚。 我起身想要走。陆浒龙忽然把我给拉住：“艾米还生着病呢，你至少的等她下来说清楚在走吧” “好的。”我尽可能的把所有的火气给压下来，就那么坐在陆浒龙的身边，等着全进给艾米姐把伤处理好了再下来。 其实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一点儿都没有怪罪艾米姐的意思，如果她不是生病的话，我想她怎么也不可能变得这样不可理喻的对我。 我所有的怒气都在陆浒龙这里，艾米姐生病，你也有病么 后来陆浒龙就当是我不存在一般的，拿着资料在哪儿翻看着，我就坐在旁边，等着全进和艾米下来。我倒是想要看看，等下还会要发生什么事情。 大概半个小时后，艾米和全进下来了。 看着我和陆浒龙相安无事的坐在沙发上，似乎艾米姐又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直接走到陆浒龙的身边坐下，说：“陆总，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让我回去上班了吗” “艾米，我跟你说过的，你不用回外滩一号。等我这边公司起来了。你就跟着我到公司里面去上班。” 陆浒龙说话那温柔，听得我简直觉得是另外一个人。 这话让艾米高兴了起来，用一种带着炫耀的眼神看着我说，“小乔对不起啊，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恩，吓到了。”我直接实话实说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就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估计是这段时间没上班给闲的。”艾米姐很理直气壮的给自己安了个理由的同时。成功的把这件事转嫁到了我的身上。 一直在旁边铁青着脸的全进，忍不住开了口，问：“陆总，你家里什么时候还有手铐了” “什么手铐”陆浒龙问。 “刚才楼上看到的，还有几根绳子。”全进把手铐和绳子放在陆浒龙的面前，问我：“小乔，该不会你刚才用这个绑了艾米吧可是我看她身上，全是被砸和被掐的痕迹，没有绳子捆绑过的痕迹啊” 全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下意识的往我身上瞟了一眼。 我连忙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臂上，还有刚才手铐和绳子勒过的，不是很显眼的痕迹。 这一切当然没有能瞒过陆浒龙的眼睛，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的我手上。我下意识的往回收了些，并不愿意当着艾米的面儿揭穿她做的事，我实在怕再刺激到了他。 陆浒龙大概是明白了过来。再看我的眼神，没有了刚才那样的误解。而是转过头去对艾米说：“你还没吃晚饭吧全进也是刚到没吃，要不然让他带你出去吃点儿东西” “我没关系的陆总，不是特别饿。” “不吃饭怎么行，全进，你带着她去吧。”陆浒龙垂着眼帘，似乎就再也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艾米没办法，只得先跟着全进走了。 再剩下我和陆浒龙在家里的时候，他伸手抓过我的手，问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就是我把艾米绑了。”我赌气的说。 “小乔，艾米是病人。”还是那样的说辞。似乎是病人，所有的主观就应该先偏向她。 “我知道。” “所以她做什么都应该被原谅的，对吧” “是。” 陆浒龙心理都明白，我也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而在心里也为他找好了理由，刚才是因为太着急艾米姐受伤，所以脑子一时的被糊住，冷静下来之后，还是知道该怎么办的嘛。 “说说陆一鸣今天来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他让我跟他，他出你一倍的价钱。” “哈哈。”陆浒龙仰天大笑，说：“那你怎么想” “你又没给我钱，他的一倍也不知道是多少。” 陆浒龙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从茶几上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问：“今天晚上这个人跟陆一鸣一起来了没” 我一看，照片上那人，正是泼我酒的那个男的。我点点头。说来了，不仅来了，还泼了我一身的酒。 陆浒龙满意的笑笑，忽然凑近我的身上闻了下。“没洗澡就直接过来了” “艾米姐说你出事儿了。”话赶话的，我几乎是没有思考就把真实的情况给说了出来，等说完才发现好像没对，又补充说：“我是说” “别说了。”陆浒龙沉下声音。叹了口气，“艾米这些年帮了我不少，如果不是她在的话，可能金豪早就被查了，我也不会这么脱身。” “明白。” “当年如果不是我去拦下来，艾米很可能会被打出事，那段时间有人盯着金豪的，如果有点小事金豪就的玩完。”陆浒龙满怀心事的盯着前面，说：“她这么多年倒是够义气，现在这病也跟我有关系，所以我不能坐视不管的。” “那你是打算娶了她”我小心翼翼的问完这话，心跳就开始急剧加快。 “照片上这个人叫马涛，如果下次陆一鸣和他在叫你去，你就尽可能的挑起他们的矛盾。”陆浒龙选择回避了我这个问题，像我说起照片上的人。 “可是陆总，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能。” “陆一鸣是你亲侄儿” “我姐姐的儿子。” “那他为什么姓陆” “你的问题太多，走吧，我送你回宿舍。”陆浒龙站起来，很疲倦的伸了个懒腰。 我看着他的样子都觉得累，又是收购周乐爸爸的公司。又是要接受陆浒泽的公司，还要算计过去算计过来，如履薄冰的行走。不仅如此，回来还要面对艾米。或者还要面对我。 陆浒龙开车把我送到外滩一号的停车场，在我要下车的时候，他忽然又柔声叫住了我，莫名其妙的问：“你在这里上开心吗” “不开心又能怎样呢”我反问。 陆浒龙耸耸肩，“去吧。” 我感觉他简直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让人完全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然而就在我从员工通道准备进去的时候，忽然转身看到陆浒龙的车还停在那里。 鬼使神差的，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个消息：“今天晚上我没事。” 发完再回头的时候，他的车就已经开走了。 紧跟着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倩打过来的，她问我回来了没有，我说在楼下。就听着她在那头慌里慌张的说，“陆一鸣和那男的在宵夜店里打起来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我来做什么” “那男的说要来找你，陆一鸣不让，我看着架势陆一鸣好像打不过。” 033、替天行道 【为钻石票满1000加更】 在林倩说话的同时，我就听到那边传来马涛的声音：“陆一鸣你个傻x，为了xx能和兄弟翻脸，你他妈的也是草蛋了。” “算了马涛，为了这点事真犯不着。再说，一鸣也不是那意思，就觉得大家出去玩玩而已，图个新鲜乐呵而已。” “是啊，你心情不好冲人乱发什么脾气，冲我乱发什么脾气。”陆一鸣的声音。 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两人对来外滩一号找作陪的观念不同，陆一鸣觉得找我和林倩这样的纯碎是新鲜。但是马涛就不这样认为了。他觉得我就是装13，觉得陆一鸣就是为了我不把他当兄弟，大有一副看不惯我要替天行道来收拾我的意思。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用去趟这浑水，但是想起陆浒龙晚上刚给我说过的。哪怕今天晚上陆浒龙之前的态度让我有些受不了，但该我做的事情我还得要做。 可能是我心里拧着一股劲儿吧，觉得陆浒龙现在对艾米的态度，好像是感恩于她曾经对他做的那些事。也不知道，如果有天我变成艾米的样子，陆浒龙会不会那样对我。 于是我问林倩：“你不是和宋钰吃宵夜么，这么碰上他们了” “我们就在外滩一号对面的海鲜烧烤，顶楼。你直接上来吧。这儿有宋钰在，不会出什么事情。” 等我赶到对面的露天海鲜烧烤时，陆一鸣已经被马涛按到在地上了，而且正骑在他的身上问他：“兄弟。服不服” “服你妹啊” “打电话叫那妞吧，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那性子。”马涛一股子的狠劲儿，好像觉得整个大上海的夜场，没有他治不了的女人一样。 我昂起头走过去，直接站在了马涛的面前，说：“帅哥，听说你要找我” 陆一鸣当然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趁着马涛还愣神的时候翻身起来，把我推开说：“你傻逼啊，大半夜的来凑什么热闹。” 从今天晚上陆一鸣对我的表现来看，虽然他还算不上是喜欢我，但至少证明是对我感兴趣的。在他对我的兴趣没有消失以前，他还会维护我的。 所以我为了提升自己在他心中的好感，直接站到了马涛的面前，说：“刚好经过。刚好听到你找我，就来了。免得被马少认为，我宋小乔是个怕是的人，免得以后马少三天两头的来外滩一号找我麻烦。与其那样，倒不如我们今天就把事情给说清楚。” 马少没想到在包间里还拘谨而放不开的我，出了外滩一号就变得伶牙俐齿起来。顿时有些陌生的看着我，醉眼迷离的说：“你是宋小乔” “是。” “那个” “每个夜场有每个夜场的格调定义，马少如果不喜欢我这款。下次我可以选择不进你的包间。但是我觉得，你堂堂大少爷，犯不着盯着我这种女的不放吧” “我是说” “我知道马少的意思，马少也是久混夜场的人，应该不止一次遇到拿钱摆不平的事情吧难道，马少是因为吃过太多这种憋气，今天晚上故意想要那我开涮” “你” “我懂了马少，你想要拿钱砸我是吧但是我告诉你，我宋小乔还真就不是那种，能被钱砸晕头的人，不信你就来试试刚才我可是听你说，要治我的性子来的，我是想要问问马少，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 “别说你要用强的，哪怕是我在夜场上班的，你要是强了我也要受到制裁。你也别说要给我酒里下药。那也是犯法的。总之马少，我是光脚的，你是穿鞋的，弄伤了脚，对鞋没好处。” 我连环炮似的跟马涛轰炸过去，根本不给他半点说话的机会。眼看着他的气焰一点点消了下去，从座位上抓起他的包就气呼呼的要走。 “再见了马少，哦不对，再也不见了。”我在后面冲他挥手说。 等他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才长松了口气，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实际上在来的路上我都想过，大不了过来会被他打一顿。但是我相信这还在外滩一号的辐射范围内，哪怕出了什么事情那边的人也能及时赶过来。 只是陆一鸣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仅不走，还走到林倩他们那边去，和宋钰拼了桌。那时候的上海虽然是大城市，但总归公子哥也就那么几个，混来混去也都在一个圈子。 所以陆一鸣和宋钰认识，这也不奇怪。 可能是陆一鸣他们刚才来还没有来得及和宋钰打招呼。就先和马涛打了起来，所以他坐下后，先是问了宋钰怎么和林倩认识的，然后就开始发泄的骂着马涛不够意思。 宋钰耸耸肩，说：“认识那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知道啊，不过今天也是太损了点嘛，一晚上都在拿我开涮发脾气。”陆一鸣抱怨的拿了瓶啤酒。问宋钰：“你小子，以前不是不跟我一起来这种地方玩儿的嘛，怎么瞬间给想明白了” 宋钰笑笑，也不回答。 其实从见到宋钰的背影第一眼起。我就确定了那天在东方明珠塔遇到的人绝对是他了。确实和林倩的描述一样，是个超有气质的大帅哥，这样的人还来外滩一号找陪酒的，如果不是林倩真实的坐在他身边。任我也不可能会相信的。 “我说宋小乔，这是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说啊对了，要说今天晚上，我可是为了维护你才和马涛干架的啊，你这怎么的，也应该要表示表示才对吧”陆一鸣的话就是多，眼见着宋钰不怎么搭理他，又把矛头对准了我。 “我这不是免费陪你宵夜了么你还想要怎么” 陆一鸣挠挠头：“说实话，几天晚上的你还真颠覆了我对你的印象。” “那你倒是说说，你对我原来是什么印象的” “就觉得你挺得劲儿，够那什么。后来发现你竟然是外滩一号的冰美人，结果吧，到这晚上你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毕竟都是差不多的同龄人，聊着聊着，我竟然觉得陆一鸣没有那么讨厌了。除了嘴巴贱了点儿，人坏了点儿，其实本质并没有马涛那么糟糕。 后来他和宋钰送我们回去的路上，他悄悄问我：“下次如果我不威胁你，你还会不会走出沙曼啊” “会啊，只要你钱给够。”我如实回答。 我本来还想的是。他下次至少要过好几天才来了吧。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我们刚刚点完名后没多久，他就又拉了，直接站到我沙曼面前。说宋小乔你答应我的，跟我走吧。 “今天还是去那边” “不，就在故宫。” 等我跟着他去到包间里，发现就只有他和宋钰两个人，而且林倩已经到场坐在宋钰的身边了。这样的感觉顿时就很轻松了，尤其是林倩和宋钰，短短两天已经变得很熟悉的样子，在包间里的状态完全不像是在陪客人，更像是几个同学的聚会。 林倩发神的要我唱首民歌，然后陪着那调子她来跳钢管舞，说这个叫混搭。 然后就在我刚刚开始唱了两句的时候，包间门忽然被推开了来。四五个人堵在门口，一副谁都别想要出去的架势，紧跟着就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走到陆一鸣的面前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混小子，这地方是你该来的吗” 陆一鸣委屈的抬起头：“爸，你怎么来了” 紧跟着又是很重的一拳：“我不来，我不来你还不上天啊” 第二拳下去的时候，陆一鸣的脾气就上来了，捏住他爸的手就要反抗。 眼看着两父子就要在包间里打起来，陆浒龙匆匆从外面进来，拉着陆一鸣对中年男人说：“姐夫。” 034、向陆浒龙宣战 男人转头看到陆浒龙的瞬间，火气更大了，直接拎着陆一鸣的衣领就要往外面走。宋钰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忙站起来拉着林倩就说要先走。 关起门来，包间里就只剩下了陆一鸣和他爸，陆浒龙和我。 “爸，你怎么跑来了嘛” “要不是马涛告诉我你在这里，我还真以为你每天晚上都在外面忙着应酬呢。” 在中年男人说完这话后。我看到陆一鸣的嘴角抽了几下，看到陆浒龙的脸上有一点点隐藏很深的笑。然后站到陆一鸣的面前，说：“小子，好歹我也是你小叔不是我都带回家里去过的女人，你也敢泡” “我呸。”陆一鸣不屑的说：“你这女人，给钱就能泡的好么” “啪”这下是轮到陆浒龙动手打陆一鸣了，那力气要是落在我的脸上，我估计半边脸都能要肿起来。事实上陆一鸣也没有好到那里去，这一巴掌过去，脸马上就红了。 他想要还手，被陆浒龙一把给捏住，陆一鸣挣扎了几下也没有用。陆浒龙就始终那么死死的捏住，眼睛狠狠的盯着他爸：“姐夫，你这儿子，是应该好好管教了。虽说现在改了姓陆。好歹也是你的种。” “跟我走。”陆一鸣他爸拽起他，就要往外面拖。 毕竟是20多岁的人了，再加上又刚被陆浒龙这么打了几巴掌，肯定也是不服气的。挣脱开他爸的手就吼了过去：“这么多年你都不管我。现在又凭什么来管我” “你再说我没管你”陆一鸣他爸扬起手来，又想要打。 “你就再打一下试试，看我不马上找外公，把你干的那些龌蹉事儿都给翻出来哦对了，我忘了你现在不怕我外公了，你有你自己的公司，你现在和是房地产大开放商，可不再是陆家的上门女婿了。”陆一鸣对他爸说话的语气，和对陆浒龙一样，毫不客气。 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我听清楚了个大概。 陆一鸣他妈是陆老第二个老婆生的，在陆浩出事以后，估计是因为这一辈没了男丁，就把陆一鸣改成了姓陆。 他爸挺聪明的一人，最开始从陆老手里接了点点生意开始做起，到现在一点点翻身已经开始买地皮盖房子了。正好碰上上海的打工潮，房子好卖自然做得风生水起。 陆一鸣爸妈的关系不怎么好，但应该还是维持着表明上没有离婚，而陆一鸣对他爸最大的怨恨，就在于他已经20多岁了还不让他做正事，每天就给点破事儿让他处理。让他觉得自己身怀一身绝技，没有地方发挥。 趁着撕破了脸，陆一鸣干脆和他老子叫起了板：“那你说。你什么事情都不放心交代我去做，我不来这种地方寻欢，日子怎么过” “再怎么寻，你小子也不能寻到我女人头上啊。”陆浒龙连忙插话。 “你闭嘴”陆一鸣毫不客气的还了回去。 最后陆一鸣他爸实在觉得当着陆浒龙再吵下去不大好，就干脆叫来了门外的人，把陆一鸣给夹着带走了。临走的时候，陆浒龙还警告陆一鸣说：“小子，以后再敢盯着你小婶婶，看我不收拾你” “我呸”陆一鸣再离开包间时，还朝着陆浒龙唾了一口。 反正看着架势，陆浒龙在陆家除了陆老那天晚上和他说了几句好话，似乎没有一个会尊重和看得起他。 陆涵是，陆一鸣也是。 等他们都离开后，陆浒龙变了张脸，垂着头满是心事的拿了瓶啤酒打开，咕噜噜独自就给喝开了。我坐到他身边。想要安慰他什么，张嘴刚要说话，就见他把空啤酒瓶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红了眼睛。 我忽然就觉得，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没用，他需要自己来消化这些。 后来他就让我先回去睡觉，我试图要留下来陪陪他，被他再三挥手给赶了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两天的陆浒龙，骨子里浸透的孤独和忧伤，开始越来越重的显现出来。 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的难过，是源自于接手了陆浒泽的公司，知道了很多以前也不知道的真相，想起了很多难以忘记和磨灭的过去。 回到宿舍，心里始终像是欠了点儿什么。林倩跟我扒拉宋钰我也没精神听，裹着被子就说我想要睡觉了。那天晚上的睡眠质量非常糟糕，整个晚上都是梦中梦，以至于第二天虽然睡到了中午才起来，但头却很痛。 随手拿过手机，看到凌晨3点的时候陆浒龙给我发来过一条消息，问我睡了没。想想估计是他喝多了随口那么一问，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的合上手机，叫醒林倩准备出门去吃饭。 我和林倩刚收拾好下楼，她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来电的时候林倩咯咯一乐，在我面前晃着说：“瞧见没有小乔。什么叫迷得不要不要的，这就是。” 说完按下接听键，瞬间就变了个调和宋钰说话，嗯嗯啊啊几声挂了电话。林倩抬着眼皮说：“走吧。中午饭又有好吃的了。” “不会吧，宋钰这是又约你了” “对啊，不过也不只是我，还有你呢。陆一鸣今天在酒店请客。说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让我们俩过去凑凑热闹。”林倩说话间，就伸手拦了辆车。 到了酒店后我才知道，昨天晚上的陆一鸣算是因祸得福。以前因为没有那么张扬的表现自己长大了，所以他爸一直都还把他当成个孩子，家里的什么生意都没有交给他打理。而昨天晚上那么闹了一通，晚上回去又据理力争了下，他爸就决定把新买的那块小地皮。交给他来试水。 陆一鸣在说的时候还很嘚瑟的样子：“这个马涛，想点我让我被揍一顿，没想到爸爸我翻身了。哈哈哈，来。大家今天随便吃喝，都算我的。” 说话间陆一鸣还揽着我的肩，继续嘚瑟的说：“对了，还有我那小叔，什么玩意儿敢来警告我。宋小乔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陆一鸣就跟他陆浒龙杠上了他越是不要我泡的女人，嘿。我还偏就要泡了。” 这话说得我瞬间就不爽了，脸一黑，扭着肩膀挣脱开了他，毫不客气的说：“陆一鸣你要是这样。那我可就先走了。” 一点儿面子也没有给他，他倒不生气，又来哄着我说：“哎呀好了，这年头可不就是各凭本事嘛，我这是要在大家和你的面前表示，要向陆浒龙宣战了这是瞧得起你，怎么，看你还不乐意的样子” 我知道昨天晚上陆浒龙的安排。定然是会有他的用意，我忍着心里的不快，不想要和他在计较下去。 饭吃到快要结束的时候马涛来了，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还是称兄道弟的恭喜陆一鸣，说你这是有自己的事情做了，那要不然给兄弟点儿甜头先尝尝吧。 “起开，你家卖的那三无产品，也敢拿来我工地上用，想都别想。”陆一鸣虽然记恨着昨天的事，但在没有喝醉酒的情况下，表面上还是没有再和他撕破脸，但在饭桌上，话里话外还是有呛的意思。 最后马涛是听出来了道道，拍着桌子问陆一鸣：“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是我告诉了老头子你在外滩一号” 他们扯了半天，大概是陆一鸣指责而马涛不认。 听得我无聊，就干脆想着出去包间外面透透气。对面那个包间门刚好开着也没人，我走进去就站到窗户边儿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不错，就干脆多呆了会。 忽然，我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把我给抱住，紧跟着就是马涛的声音“婊子，这事儿是你办的吧” 035、一样的味道 我并没有马上回头，也没有显得很惊慌的大喊，而是依然淡定的看着窗外，冷冷的说：“马少，今天是陆少请客，我们都是他的客人，你觉得你这样子做，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说吧表子，你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干什么” 马涛左一个表子又一个表的，叫得我心里火大得不行。使劲在他抱着我腰的手背上掐了下，等他松开后我转过身，斜眼看了他一眼，忍着没发火绕过他，往外面走去。 我知道马涛不是个省油的灯，在这群人里面，估计最坏最没有底线的人就是他了。那天他能放我走，完全是因为他喝醉了说不过我，今天这样的。我要再不走吃亏的肯定是我。 才走出几步，就被马涛上前再次给抓了回去，我恨着他：“你确定你要这样” “就是表子你给我装什么装”马涛这次是真的怒了，直接抓起我的头发就往椅子上按。一边按一边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你点的，栽赃到我身上，是不是和生意有关” 马涛不笨。在他知道自己被诬陷后，就马上明白过来这件事身后有人在整他，第一时间就把我当成了怀疑对象。 这事是陆浒龙安排的，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自然也不可能会承认。既然马涛都这么不顾忌影响，我也只有放开嗓子大喊：“来人啊，马少要打人了” 马涛顺手扯下餐桌上叠好的餐巾布，就塞到了我的嘴里，“我才不管是不是你，反正已经和陆一鸣翻了脸，我就得好好治了你这表子。你不是说我强犯法嘛，我今天倒是就要看看，我犯什么法” 说完，马涛骑坐在我的身上，将我的手脚控制住，腾出一只手从包里取了颗蓝色的药丸。把我嘴里的餐巾布取了下来，迅速的把药丸塞进我的嘴里，又马上塞上餐巾布。 顿时一股子的苦味在我的嘴里散开来，慢慢的顺着我的嗓子眼儿，蔓延了下去。 我当然清楚那药丸是什么，如果我不趁着药劲上来之前，离开这个包间，很快我就会变得游离。马涛要动起我来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于是，我装着药劲儿已经上来的样子，迷离的勾着马涛的脖子，开始把脸往他脸上贴着。他先是一愣，估计没想要药效这么快，紧跟着一笑，说：“表子，我说我能收拾你的吧。” 眼看着马涛已经彻底相信我是不具备反抗能力的时候，我忽然往他两腿之间一伸手，用了我最大力气使劲儿的捏着，不管他如何抓扯我的头发，我都不松手 那么一下子下去，马涛的脸色很快就变了，咬着腮帮子难忍的样子，不停喊我松手。 我怎么可能松，我不把他捏得蛋碎。怎么都不解气 只是药劲上来的还真是很快，我都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小，我才连忙松开了他，趁着他还痛得迈不开步子的时候，飞快的往包间外面跑去。 对面包间的门关着，里面大声在吵闹，我后怕的想，还好刚才自己跑了出来。这样的情况哪怕就是马涛不给我塞餐巾布。我喊破了喉咙对面的人也是不可能听到的。 我伸手拿着门把手准备推门，就听到汪政在不远处试探的喊了声：“宋小姐，是你吗” 明明是汪政，我却怎么看都是陆浒龙，不自禁的朝他走了去，回答说：“你怎么也来这儿吃饭” “刚有个应酬，不过已经结束了。” “宋小姐，你怎么了” “小乔” 我所有的意识。就停留在了不知道是汪政还是陆浒龙的那个人，喊我的两声。然后就觉得身子一软，躺在了一团棉花上。 那团棉花会自己飘，带着我绕过了好多弯路。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纯中式的雕花床上，身上依然很软很无力，我努力撑着坐了起来，扫视了房间一周，如果不是远远看到有台电视机，我真的有种错觉自己是穿越回了古代。 房间里所有的装饰都是中式仿古的，书桌和博古架看起来，都是有一定的年头了。博古架上放着很多珍品。其中最不打眼的，就是上次拍卖会上的玉笔架了。 这是汪政的家里 拖着软绵绵的身体下了床，在房间四处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汪政的身影。 汪政的家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也不是别墅洋房，就是个普通小区的套三，他把它给打通弄成了个个大房间。书房卧室客厅都在一起，只不过用家具把区域给区分开来。 除了那台满是灰尘的电视机。家里似乎找不出来一件现代化的电器。但是书房那儿，却是笔墨纸砚样样齐全，上面还铺了张宣纸，写了个静字。 窗外的天是亮开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一会儿，还是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想找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 等了一小会，汪政还没有回来。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打算先走，正要走的时候门开了，汪政手里拎着一堆菜进来，问我：“醒啦刚去买了点菜。准备回来给你煲点汤喝，你先坐会儿啊，我去忙着。” “不用了汪先生，已经很麻烦你了。” “你都差不多睡一天一夜了，再不吃点东西走路都没力气的。” “那，现在几点了” “还不到八点，你休息会儿吧，我的紫砂锅煲汤很快的。”汪政说完就进了厨房。 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就这么离开。而且我已经就这么睡过了头，回宿舍也暂时没什么事，干脆就留了下来。 没想到儒雅的汪政在厨房也是一把好手，没多久就端出来一晚热腾腾的汤让我先喝着暖暖胃。我吹了口气。喝下去的第一口，就泪奔了。 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幸运，长这么大除了妈妈之外，只有俞老师给我煲过汤喝，汪政是第二个。而他煲出来的汤，味道和俞老师煲出来的，味道竟然相差不大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味道。 看我哭了。汪政连忙递给我一张纸巾，柔声问：“怎么了小乔，不好喝吗” 听他说完这话，我的心理防线瞬间就瓦解了，一样的味道，一样关切的话语，只是不一样的人。 我极力忍着不再继续哭得吧那碗汤喝完，端着空碗要去厨房放，汪政一把从我手里抢了过去，说：“你歇着，我来吧。” 看着他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完全没有了拍卖会现场那种一喊就是几百万的气概，就像是个普通的居家大叔，那么和善那么温暖。 和俞老师的片段，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冒了出来，就像是泄洪一般，根本没办法收住。当他死时的惨状跃然跳出来的时候，我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颤。 汪政不知道什么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没有半点逾越的揽着我肩膀，轻声安慰说：“不好的事情就别去想了，心颤的感觉不好受的。” 后来汪政还要留我在他家里吃了午饭再走，我说什么也不能留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在他面前失了态，几番感谢之后匆匆回了宿舍。 才推开房门，林倩就从床上坐起来，惊叫着喊：“小乔，你昨天干嘛去了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啊。” “我” “快给陆总打电话吧，他都发飙了。”林倩急得直接拿手机拨通了陆浒龙的电话，扔到我面前，“你跟他说吧，我不敢再和他说话了。” 我拿过手机，就听到里面换来陆浒龙低沉的咆哮声：“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其实我还沉浸在俞老师的事情中没回过神来，很自然的如实说：“汪政家。” “马上滚来6楼611房间。” 036、我只忍你一次 我被电话那头的震天吼给吓得不知所措，挂了电话林倩又在身后催促我说：“快点去找他吧，他这次看样子是真的发飙了。” 别说在上海，就是在泸市的时候，我也没有像昨天那样子，消失过这么长时间，尤其是我连假都没有请就直接不来上班。陆浒龙肯定会生气，而且肯定已经大怒了。 我问林倩：“昨天晚上他来找过” “何止找哦。差点儿没把房子给掀了，陆总发了脾气的样子，真的好恐怖哦。”林倩一副想起来都还后怕的样子，说：“快去吧，回来我再给你说昨天你走后发生的事。” 当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到611房间敲开门的时候，陆浒龙一夜没睡的样子，站在门口红着眼睛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的时候，被他一下子给拉了进去，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我拽到chuang按倒在了上面。 扭曲着面孔的他，开始撕扯我的 昨天晚上马涛给我吃的东西，实际上要比陈素素之前给我吃的厉害许多，哪怕我是睡了一晚上，现在脑子里依然不是很清晰，还处于半游离的状态中。 而现在陆浒龙这样突如其来的粗暴，将我彻底惊得回过神来，开始不停的挣扎和反抗。 哪知，陆浒龙就像是彻底被激怒的雄狮，将我的双手反扣在头顶。死死的控制住，然后脸凑上来在我的耳边，低沉而又粗狂的说道：“再动，我弄死你” 死，陆浒龙有过两次想要弄死我的经历，但是都没有让我死。然而这次，他真真实实的从嘴里说出来，要弄死我 泪水在我眼眶里打转，我就那么木讷的被陆浒龙，一点点的褪去。 我从没有见到过他此刻那种扭曲到让人害怕的模样，也觉得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我向来觉得陆浒龙都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人，觉得不管怎么样都相信那次在出租房底楼的钢琴面前，我勾着他的脖子晚班引诱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 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陆浒龙会这样子对我。 哪怕是，艾米姐声泪俱下的控诉我时候。 尤其是。他还为了艾米姐错怪我。 想到这里，我用尽全力的推开他，哪怕是我的力量在他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显得那么弱小，但我依然在反抗。 越是激烈的反抗，陆浒龙像是越暴躁的镇压。 来回之间，我终于挣脱开他跳了下了床，只是紧跟着被他上前一把又给抓住。我整个人还站在地上 这样可谓是将我彻底的控制住，也就是说，我再也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因为我已经没法再动弹。 没带任何前奏的，他就那么 当我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人都要爆开来的时候，在眼睛里打转了很长时间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低落在面前的床单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 可是，陆浒龙看不到，他也并没有想要看我，像是一头奔跑的雄狮，又像是一个拿着猎枪的猎人，疯狂的对准了他的猎物。像是一匹驰骋在草原上的野马，肆意的奔腾着 我已经不怎么能想得起那个时候，我最真实的感受了。只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虽然没有屈辱，但更多的是难受和惶恐。我和陆浒龙之间的关系，就那么忽然的。有了质的变化。 我没有再回头看那时候的陆浒龙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亦如之前那样的狂躁，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洗手间传来了水声。再然后，他就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好像所有的愤怒才终于消散。 冷冷的对我说：“去收拾下出来。” 我只觉得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没有了一点儿力气，像是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去到洗手间也像是游神一般的，站在淋浴下面，不知道该要从哪儿下手。 淋浴的水洒在身上的声音，让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我就那么被水淋着，脑子里全然一片的混乱。 我不知道陆浒龙到底是抽了什么疯，为什么向来稳重的他，今天会如此的失去理智。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我是他精心雕琢出来的，用来完成他所谓什么宏伟计划的。 然而这之后，他又该如何处置我 浑浑噩噩的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陆浒龙冲进来关了水龙头，把浴巾裹在我的身上直接抱了出去，仍在床上呵斥我说：“想生病啊”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暴躁，像是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再偏头，看到茶几上面的烟灰缸里，已然全部都是烟头。 事实证明我刚才是真的想多了，此刻的陆浒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早已经穿戴整齐的把衣服递给我，说：“穿好衣服。” 他在酒店点了餐，在送上来的时候，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像是饿坏了的样子。但是我却完全没有胃口，扒拉了两口就觉得已经饱了。 陆浒龙甚至都没有问我昨天我为什么要去汪政的家里，也没有问我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那么没心没肺的，把点的两人份全部吃得干干净净，撇头捂嘴含蓄的打了个饱嗝。一副特满足的样子。 然后，他说：“昨天没睡好，你再好好睡一觉吧。” 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躺在床上，全部都是刚才陆浒龙的样子，我迷茫彷徨，甚至是恐慌。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终于开了口，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怎样做”陆浒龙饶有兴致的趴在床上。脸凑近在我的边儿上，挑着眉头说：“要我再试一次” 我不想要他在重复，就算是丢掉了心里上的不愿意，我知道如果再来，我肯定今天都会没有办法起床下地走路。虽然我曾经和俞老师什么都做过，虽然和袁放也不止一次的临界，但是算起来，像是陆浒龙这样的横冲直撞，真的是第一次。 尤其是，我已经时隔两年没有再这样子过了。 而且俞老师，哪怕他再是渣，至少他在这种事情上会对我万分的温柔，会每次都问我是不是不舒服，也会在事后帮我收拾好所有。然而陆浒龙不会，他一如他的人一样，那么自我那么霸道，那么不顾及我的感受 我翻身把头撇去了一边，陆浒龙便知趣的再没有扑上来，拿了本杂质躺在我的身边，让我睡到下午起来上班。 我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旁边。不敢翻身不敢动弹，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被他知道我没有睡着，他会再 好不容易撑到下午5点的样子，陆浒龙把我轻轻摇醒。 在我收拾好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他，“你为什么不问我昨天” “哼。”陆浒龙轻哼一声，脸上的意味让我捉摸不透。 等我回了宿舍后，手机上收到他给我发来的消息，“和汪政，我只忍你一次” 我明白了，陆浒龙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应该就知道我去了汪政的家里，他是彻底的误会了我和汪政之间所以他怒了，所以他失去理智了，所以他 可是，我和汪政从相遇再到外滩一号的熟悉，这一切不都是他安排的吗 037、我们是走还是留 再说，他把我送到金豪送到外滩一号，每天和形形色色的男人打着交代，擦枪走火总是会迟早的事情。他为什么就会觉得我一定会约束到自己，最终干干净净的在夜场里游离 林倩看到我这样的状态，就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在我进了宿舍就赶紧把门关上，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一骨碌的躺在床上，不愿意说话。 “她打你了” “怎么回事你倒是吭声啊”林倩摇晃着我，开口骂着陆浒龙：“艹，真他妈的打你了啊这人，下手也真狠了点儿吧算了小乔，我们走吧，不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不他妈的念这个大学了。” “反正现在就算我们俩离开上海随便去到哪里也饿不死，不行就走吧” “小乔你说句话啊” 听着林倩这一声声动情的安慰，我起身扑倒在她的怀里就哭了出来，这一哭，更是把她给吓坏了，忙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听我说陆浒龙把我给睡了之后，林倩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哈哈，他这是给急的吧” “好了小乔，你别哭，睡就睡吧。再说陆总就是面瘫了点，年纪比我们大了点，人长得也帅，真把你睡了你也不吃亏的对嘛”林倩好像压根不在意我和陆浒龙之间有什么关系。继而更加夸张的调侃我说：“怎么样，功夫好不好” “痛。” “卧槽，你又不是第一次，怎么会痛的”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 和林倩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和不能说的，于是我把我当时的切身感受说给她听了之后，她很严肃的给我分析道：“咳咳，宋小乔同学，按照你说的尺寸我对比了下标准，你这是要xg福的节奏啊” 我伸手拍打在她身上：“瞎说什么啊” “真的，我可实话告诉你，我以前谈的男朋友，那事儿都不行。妈的，最可气的是莫燃那家伙，跟他妈的根牙签儿似的还拽得不行。就他那样。以后找100个女人都得给她戴绿帽子” 本来挺忧伤的一件事儿，林倩这么没有正行的调侃之后，我忽然跟着她乐了出来。 “你看看，这就对了嘛。”林倩看我笑了，也就放心了些，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点了支烟，敲着二郎腿又开始分析我了：“我说小乔，看你这样子倒是不委屈啊。刚才那一顿哭，不是因为难受吧是你觉得，以后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还是觉得说，怕自己给爱上了他” 林倩后面那句话，就像是一支利剑插入我的心底，难道我刚才的茫然和不知所措，真的是害怕自己爱上陆浒龙 回想认识他的全过程，总是不自禁的把我们的关系定义在利用和被利用，哪怕他把我带回陆家，在路老面前说的那些吊儿郎当的话，我也都认为是他为以后达到目的的需要。更是从没有把我们的关系往那个层面上想过，所以在那天突兀的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才会那么恐慌，那么害怕，那么茫然不知所措。 所以，林倩说对了。或者我是真的害怕自己会爱上他。 “别去想了小乔，你要觉得自己不乐意接受不了，要不然你就一句话，我们是接着呆下去还是走。你要走。我分分钟不大学就跟你走了，反正现在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因为你我才有的。” 沉闷了半天，我才说：“留吧” “那不就得了，赶紧过来化妆准备去点名了，陆总就是给急得，怕是你出去和客人怎么样子了，所以哎呀别瞎想，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就怎么面对他，怕什么啊怕。”林倩巴拉巴拉的安慰我，说：“我昨天在包间里可是听说，场子里有好多人没事儿都去找鸭的，据说一次钱还不少，1、2000呢。你这啊，又不给钱让爽一下，还是你赚了” 在化妆的时候林倩才告诉我，昨天她们喝到很晚的时候，陆一鸣才发现我和马涛都不见了。当时就着急的去找来了监控看，看到我去了对面的包间里，看到马涛跟着进来了包间，又看到我跟一个中年大叔走了。 当时有人说要报警，后来林倩仔细看了下监控，觉得那人有点儿像我和她描述的汪政，才劝住了大家，说那人可能是我认识的客人。再后来陆一鸣给马涛打电话，就没见。 林倩赶着回来上班，陆一鸣带着好几个人去找了马涛，据说可能是找他麻烦去了。 后来点名的时候，林倩看我还没来，完了后就去找陈经理准备给我请假。结果陈经理说，有客人和他打过电话，说我急性肠胃炎住院，可能晚上不会来上班。林倩说，她那个时候就确定，带我走的那个人应该是汪政了。 然后她上班了之后，陆浒龙就急匆匆的来把他叫去了包间。当时好像还有很多客户，他是坐陆浒龙的台。整个晚上陆浒龙都不停的问她，我到底去了哪儿，她看那样子挺吓人，没敢说是跟汪政走了，也没敢说下午发生的事，就说不知道。 既然汪政都把假请到了陈经理那里，陆浒龙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在包间里谈完公事后。陆浒龙就坚持认为林倩会有汪政的联系电话，让她给，她不给，差点儿在包间里还对林倩动了搜手。然后叫林倩晚上都不准睡觉，只要我回了宿舍，马上让我去找她。 林倩给我说的时候，都还很后怕的样子，“天呐，你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的陆总有多吓人。昨天晚上包间里的对方应该是他的客人，但是他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根本不像以前我陪的客人那样，对客户把心罢甘的讨好的样子。不过你还别说，人客户还就吃那么一套了，最后好像价格也没少下去，还把合同给签了。” 林倩跟我说完昨天的情况，我多少又有些安慰了点，或者马涛这次和陆一鸣两人，是真的就会这么掰了。就算是被陆浒龙给误会我和汪政有了什么，只要完成了他交给我的事，也算是有功劳的嘛。 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是上午的时候还觉得陆浒龙过份的吗怎么会到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给他做事，帮他完成什么计划我想到底，自己还是不知不觉中有了奴性，就这么被陆浒龙给奴役了。 后来那两天陆浒龙都没有再来找过我，连电话短信也没有一个。就像是，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陆一鸣也汪政也没有来，来过几个看起来不错的客人要我下去，我都觉得没什么心情，干脆就给拒了。 到第三天的时候，林倩忽然问我，那天有没有戴t。 我问戴什么 她就明白过来是没有了，急急忙忙的去药店说要给我买药，结果发现已经过了72小时，药店的人说吃了也不会有用。林倩懂得比我多，跟我解释了好几种避孕药的功效，巴拉巴拉的说得我心都凉了。 再想起以前俞老师给我吃的那些东西，觉得好担心自己这一次就会怀孕。 越是想起怀孕，就会联想到陆浒龙在路陆老面前半开玩笑说的话，该不会他，计划中也是真的要我给他生儿子吧 不，不可能的，我才18岁，我还要读书，我怎么也不可能被个孩子，把我的未来给牵制住。 然后林倩问我，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我想也没想的就回答说：“打掉” “那如果陆总不让呢” 038、新朋友 我说林倩你太烦了，这事儿好不容易这两天我都没去再想，你这又来给我添堵。 林倩乐着说，“我这不是逗你玩儿呢嘛，但是下次你可要提醒陆总哈” “哪儿可能还有下次，别瞎说了。” “哈哈，你别犟，下次就能爽得你不要不要的了。” 说话间已是中午，林倩说我这算好事，非得要我请她吃108一个人的海鲜自助。断断续续的我们也没上几天班，虽然有点钱但我们都攒起来准备上学再花，所以听她敲诈我吃那么贵的自助。我不嘟着嘴不乐意了：“不远有家28的烤肉也不错，要不然我们去哪里吧” 林倩冲我竖起来尾指，妥协了说：“得，你个抠门样儿。” 很不巧的是。我们赶到那家烤肉店的时候人家已经关门不营业了，林倩犯轴的非要吃烤肉，我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周乐她们公司楼下有一家，好像是38一人。于是拉着林倩。坐了公交车往那边赶。 也是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周乐，到了她那边，就想着给她去个电话叫她一起下来吃。她一点儿也没客气，说还有乐天一起。要不然她来请吧。 我说那怎么行，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我都还没请过你呢，就你们楼下烤肉店。 “得，马上下楼。” 周乐挂了电话没几分钟，就出现在我和林倩面前。然而她们的出现，让我和林倩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只见周乐小鸟依然的靠在乐天的身边，然后向我们介绍说：“乐天，我的助理。” “不会吧乐姐，你这手速，挺快的啊” “嘿嘿，一般。”周乐呵呵笑着。 旁边的乐天再没有了那天低落的情绪，有了爱情的滋润，又变成了此前认识的阳光男孩儿了。吃饭的时候，林倩就非得要乐天说，是什么时候和周乐勾搭到一起的，是不是因为他们2个人的名字里都带着个乐字，所以就干脆凑一对儿了。 “乐天挺好的啊，人也不错。再说，上次那事儿我可能是错怪他了。”周乐不经意的说着。 听得我心里一颤。知道自己隐瞒不了太长时间了。旁边还有个不知情的林倩，跟着问过去：“啊那事儿不是乐天啊，那他电脑里怎么会” “陆涵给她发邮件里随手给下载的呗。”周乐呵呵笑着看了看乐天，“这陆涵真是，怕万一给出了事还想要找个替罪羊，还好乐天留着当天陆涵给她发的邮件，要不然这事儿还就说不清楚了。” 我忽然松了口气，到底这事是陆浒龙恰好那样安排了。还是乐天为了替我隐瞒向周乐撒了谎，这事儿谁都说不清楚。 我感激的看了乐天一眼，他腼腆的站起身说，我再去给你们拿点儿肉。 “这事儿咋就别提了，反正老头子的公司也处理掉了，公司也有了个满意的接管人，老两口儿去了海南养老。”林倩在烤盘里翻着烤肉，漫不经心的说：“你们猜，老头公司处理给谁了” “谁啊”林倩问。 “全进啊哈哈，我是完全没想到，这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嘛，风生水起的，而且还能拿出那么大笔钱出来。对了小乔，全进现在来了上海，有机会我们一起出来聚聚呗，都是曾经的好兄弟。没想到又在上海碰头了。” 吃到最后我要去买单，乐天抢着先去付了钱，然后周乐说让我们去她公司坐坐，今天正好人事拿过来几个代言衣服的模特照片。让我们帮着她一起给筛选下。 我和林倩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着去了周乐的公司，乐天忙去了，周乐和我们在办公室。 周乐的办公桌上放着好几叠照片，全部都是筛选出来还不错的，周乐让我们俩好好给看看，谁更有那种时尚潮流引导的范儿，最好是衣服穿在他身上就与众不同的那种。 林倩拍了拍自己。说：“我啊，你看我潮不潮” 在她们话说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一个叫“罗珍珍”的照片上，那女的长相气质都非常符合周乐的眼光。但是看着面容，总觉得有几分的熟悉，有点像是王佩琪但又不一样。 连宋钰和袁放的背影都能那么像，这种有点相似度的也很正常。 周乐和林倩的目光也扫了过来。都觉得罗珍珍的感觉不错，周乐拍手决定：“就她了”然后拿起电话通知人事，叫罗珍珍过来试个镜。很快人事那边回来消息，说罗珍珍刚好住的不远，半小时之内能赶过来。 周乐让我们干脆先别走，等看完和她一起再决定下。 半小时后，在周乐公司的摄影棚里，罗珍珍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我都总觉得气质超像王佩琪，所以看着她人的时候，总是有错觉。 这样的感觉不仅是我有，林倩和周乐也有。不过她们都觉得有点相似很正常。 试镜的结果让周乐和其他同时都满意，抛开她和王佩琪有点神似之外，其他确实真的不错。每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能让人觉得很特别。 周乐是个爽快的人，当场就决定，是她了 罗珍珍是个小经纪公司的签约模特，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经纪人，在经纪人和周乐去到办公室签合同的时候，林倩刚好想要周乐公司的摄影师帮她拍几张照片，于是我就留在了摄影棚里陪他。 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罗珍珍在我身后，她主动找我聊天，说我像她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然后就问我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上班或者读书之类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最后，我们也算是基本认识了，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她说她也是才来上海不久，以后有时间约我去逛街。在上海认识的朋友本来就不多，所以我也就欣然答应了。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她就打来电话。说上午在周乐那边拍了片下午没事，问我和林倩有时间一起去吃饭没。 我转告林倩说罗珍珍请我们去吃饭，问她去不去 林倩说去啊，有人请客干嘛不去，再说罗珍珍现在也算是半个周乐公司的员工了，大家认识认识也没坏处的。 我一开始有些介怀她和王佩琪的相似，可能是我经历的巧合多了点，总是会不自禁的把一些相似的人放在一起想。但是吃饭以后这样的顾虑就彻底被打消了，罗珍珍说话的时候夹着点儿广州腔，泸市和广州隔得很远，而且她说她父母都是广州人，现在定居在国外，她是在广州那边上完高中被经纪公司签约，就没再继续上大学的。 这样一来，她和王佩琪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了。 大家年纪相仿，很容易就能聊到一起。17、8岁的那个年纪，认识一个好朋友只需要吃顿饭，甚至是聊几句话。 后来我们又约着一起去逛街，罗珍珍说周乐公司是她接的第一个单子，看样子我们和周乐是朋友，估计在筛选的时候没少帮她说好话。所以在商场的时候，非得买了两支口红送给我和林倩一人一支。 从商场出来，我们仨手挽手的准备去打车，刚走到路边，就看到全进和艾米从街对面走过来。全进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不少东西，艾米走在她身边带着墨镜，径直就朝我走过来。 我习惯性的往后面一躲，林倩挡在我前面伸手拦车要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艾米姐不顾危险的快速穿过车流，走到我面前俯在我耳边小声说：“有天晚上陆总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全进拎着包从对面冲过来，就在快要靠近我们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响 039、身上的抓痕 我往前一看，飞奔而来的汽车把全进挂倒在了地上。 而全进出事的第一时间，艾米竟然不是回头去关心他，而是伸手把我给死死的抓住不让我走。林倩快速的冲过去拦停了肇事车，罗珍珍也跟着过去处理现场。 我说艾米姐，你先松手好吗我们去看看进哥。 艾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她们不是过去了么我就问你这一句，你回答完我我就松手” “艾米姐你别这样子，现在” 话还没说话，艾米抡起手上的包就朝我砸过来，手提包是金属链子的，那链子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我想要挣脱开她，但是我才刚松开她往前面跑，她就追着过来用包包的链子砸我。 一边砸一边大喊：“让你不要脸的去勾引他。” 这边原本就出了车祸，加上我又这样被人追着打。很快人群就围拢过来，将我和艾米团团围住。我再想往那边跑，还有真以为我是小三的路人，“好心”的拦住我的去路。 而全进那边。也早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艾米姐，我们先处理完进哥的事情再说这个，好吗” “不行，你说，那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去开了房来” “真没有。”我想要撒撒谎把艾米给暂时的安抚下来。 但是我刚说完，她又是一链子给我打过去，“骗人，那他衣服上为什么会有长头发。为什么会有抓痕” 如果不是艾米姐说，我都忘了那天我在挣扎的时候有抓过陆浒龙。 但是，她竟然看到了陆浒龙身上的抓痕，那她 这么一想起来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心痛。原来艾米姐处处争对我，并不是因为她单纯的喜欢陆浒龙，而是她这段时间，早已经和陆浒龙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离开疯狂的艾米姐时，罗珍珍忽然从人群外冲了进来，大骂着艾米姐说：“你有病是吧，大白天的在这儿撒泼打人，谁勾引你老公啊再说，那是你老公吗你就乱说你要是再不撒手的话，等下警察可要来了啊” 罗珍珍一边骂着艾米，一边把她给死死的抱住不让她在伤害我，说：“小乔你快去看看你朋友那边吧。他好像闹着不愿意去医院，非得过来看看你。” 我趁着一片混乱的时候冲出人群，身后还传来罗珍珍的哀嚎，看样子是艾米把她也给打了。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走到全进面前，看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嘴里却还念着：“林倩你别管我，过去看看小乔。” 讲真。那瞬间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上前就跪坐在地上，把全进扶起来问：“哥，你有没有事儿啊” “我没事，就是脚痛，估计是崴到了。” 倒是真的没什么大碍，120来之后就把全进给带去了医院，我和林倩要跟着一起去，他说什么也不让，说时间差不多了让我们赶紧去上班。然后目送着救护车离开，回过头来再看艾米和罗珍珍，早已经扭打在了一团。 我们仨好不容易把她们分开，林倩急得给陆浒龙打了电话，才让发疯的艾米姐忽然间安静下来，像是逃一样的打车离开。 罗珍珍拍了下身上的灰尘，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去上班吧。 对于才认识的朋友，能这样出手帮助我，我心里是很感谢她的。也是在看到她露出可爱笑容的时候，我才在心里彻底的把她当成了好朋友。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了好多肯无条件帮助我的人。 只是，并不是每一次的幸运都是好事，也不是每一个帮助我的人都会是好人。 很久以后当我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已经晚了。 但是在当时来说，我真的从心里是感谢罗珍珍的，并且还约了她如果明天没事的话，在一起出来吃饭，然后下午去游乐园逛一圈。 原本我以为晚点陆浒龙看到艾米身上有伤，就会给我来电话质问我，但是到我们点完名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就不知道艾米回去到底是怎么和陆浒龙说的了。 晚上的时候陆一鸣来了。只是他来找我之前，我接到了汪政的电话，说他晚上要带几个客户过来谈事，希望我赏脸陪他一起。 所以陆一鸣要我跟他去包间的时候，我再次拒绝了他：“对不起啊陆先生，今天晚上我等人。” “小乔，你该不会还因为那天的事情在生气吧” “我没有。” “啧啧，还说没有。我这是隔着沙曼都能听到你说话，还有生气的意思呢放心，等会儿马涛也会来，我会让他跪在你面前任你处罚，行了吧” “真的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提前有约了。” “我呸”陆一鸣没什么耐心，好话说尽之后就是不好听的了：“我说宋小乔，那天的事儿是谁都不想要看到的是吧都发生了你也没事儿，我给你个面子让马涛来给你道歉，你这是还要蹬鼻子上脸的意思不是” 我就不再说话了，因为相比起陆一鸣和汪政，我还是更想要去陪汪政的。再说那天他算是帮了我。今天打来电话的时候也说好是谈生意，要我去帮他撑个面子，我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我以为陆一鸣看我不走，又要拿出陆老来威胁我，但是他只是骂骂咧咧了几句就罢了休，转身找经理喊了个躺的。 我大概又呆了半个多小时候，汪政才出现在我沙曼前面，很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小乔。陪客户吃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杯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掀开沙曼，我说没关系。 在三楼消费最高也最贵的包间，坐了十几个男的。清一色找的都是穿红色纱衣的坐的。在外滩一号呆得久了，也知道在故宫这边，每个人的衣服其实就代表了她们的贵贱。红色衣服的小费，估计是仅次于我和林倩的了。 看到汪政带着我进去，大家都夸赞着他有本事，其中有几个我大约还有印象，前几天也来找过我，递来名片被我给拒绝了。坐下后，就有人带着小姐过来敬酒的，不时还抱怨的跟我说：“好几次来找宋小姐都不肯跟我走，原来佳人是在等汪总这样的才子啊。” 我也只是温婉一笑，不回应。 轮番敬酒下来。唯独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不动，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他的脸。 汪政在我耳边轻声说，“小乔，能麻烦你陪我去那边敬杯酒吗” “当然。” 陪着汪政过去。站到男人面前的时候，他都还没有抬起头来。 汪政端起酒杯还算客气的开了口：“谢总，我和宋小姐过来敬你一杯酒。”语气中虽然有谦和的成分，一听就知道汪政是卖方谢总是买方。 “汪总真是客气。”谢总说话间才终于抬起头站了起来。 而看到他脸的时候，我蓦然一惊，心想刚才陆一鸣告诉我他就在对面的包间，该不要等下两父子碰到才是。再看到谢总和汪政客套的说着话，丝毫没有把目光在我身上坐停留。或者，他是想不起那天晚上，我陪过他儿子了吧。 等我和汪政坐回到位置上，包间门就被推开了来，陆一鸣喝得有些晕乎乎的走了进来。看也没看谢总那边就直接走到我面前，对汪政说：“对不起先生，我能请宋小姐出去一趟吗” 汪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谢总那边，蹙着眉头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陆一鸣便不再征求汪政的意见了，直接牵起我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出包间。 040、出了事情我来担着 我试着挣扎了几下，但是怕在包间里闹得太难堪让汪政不好处，就只得跟着陆一鸣离开了包间，刚想要开口告诉他他爸在汪政包间里。就被他拉着去了对面，然后叮嘱他一起的朋友说：“关好门” 陆一鸣今天似乎是真的急了，我怀疑如果我告诉他真相，他都不会惧怕他老子在隔壁。所以我干脆不想要再惹怒他，直接说：“陆先生，如果你是直接这样把我从别的客人手中抢过来，那么对不起，我可能又要找经理了。” “不会，二十分钟。”陆一鸣把我拉到包间的正中间。 只看到马涛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似乎刚刚被他们狠狠的揍过一顿。 我忽然明白，陆一鸣今天晚上是要带我来找马涛算账来的。 陆一鸣带我坐在了马涛的面前，抬腿就是一脚朝着马涛踢了过去：“桃子，我们认识也有三年了吧做兄弟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吧你他妈的知道我陆一鸣最讨厌的是什么么就是给女人下药” “一鸣。就为了个鸡，你是真就决定和兄弟翻脸”马涛抬起头来还是不肯服软。 “你他妈的再说宋小乔是鸡试试”陆一鸣又是一脚踹过去：“兄弟，如果你还不想要我们翻脸翻得彻底的话，现在给小乔道个歉。以后我们分开玩儿，再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虽然那天差点儿被马涛害到，对他也有很深的恨意。但是我也和他一样的费解，不知道陆一鸣为什么会动这么大的火气。 “我呸”马涛倔强的朝我脸上唾了一口。 一股子恶心感扑面而来，陆一鸣马上递给我纸巾让我擦掉，而我的火也腾的一下上来了。觉得马涛这人，真已经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哪怕我不习惯仗势欺人。今天晚上就想要仗着陆一鸣的势，回应下我那天受到的伤害 我端起桌上的酒，就毫不客气的朝着他泼了过去，然后提着裙摆一脚脚的踢在了马涛的身上。陆一鸣在旁边找人帮我控制住了他，让他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在开始踢开来的时候，似乎接连发生的不快我都不他归咎到了马涛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给我下药，我不会去到汪政家里过夜，陆浒龙不会那么生气的对我，艾米姐也不会在街上拦我，全进更是不会出车祸。 一脚脚的下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畅快了。 才发现，原来带着发泄的打人，真的是那么爽的一件事。 打到最后，陆一鸣直接递了个酒瓶给我手里：“小乔，你想要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吧出了事情。我他妈的来担着” 马涛纵然是七尺男儿，被控制住又被我拳打脚踢下来，也是喊着有点儿受不住的意思。抬头愣狠着我，还在骂，但言语之间的气势，已经弱了不少。 也就在这个时候，包间门被人强行打开了来。 虽然在门口有人把守着，但是外面的力量显然更大。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陆一鸣他爸谢总。他怒气冲冲的瞪着陆一鸣，似乎因为他今天的行为生了很大的气。 紧跟着，马涛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迅速的扑腾到了谢总的身边，说：“叔叔，你说说看，是谁给你的打的电话一鸣非要说” “行了”谢总叫停了这场闹剧，“都散了。” 包间里的人纵然嚣张，但是在家长的面前也不敢再作，只得拿起各自的包发了小费，就快速的离开了包间。然后汪政随着身后过来，问我有没有事让我跟他先回到包间去。 我以为汪政会责怪我今天晚上的乱跑，没想到，回去坐下之后他先是递给了我一瓶苏打水，然后温声说：“没受什么委屈吧小乔” “没” 平静了一小会儿。我才想起今天晚上的汪政是来应酬的，因为我这事儿一闹，和谢总的关系估计有点儿不好处。于是我问他，有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汪政笑笑。说：“诺，大家都玩儿着呢，没怎么在意。” 我知道汪政说这话也就是为了安慰我，谢总都发那么大的脾气了。怎么可能没什么影响。而且一直到后面，谢总都没有再回来过包间，汪政事先估计是要和谢总谈什么事情，这么一来，也就没有机会谈了。 下班后，我急着去医院看全进，路上接到陆一鸣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没事儿了。让我放心。 我心想我也没操什么心啊，你落在你爸的手上，他怎么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啊，但还是多说了句：“那就好，马涛那边也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那孙子就是欠揍。小乔，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火大吗” “为嘛” “我上一个女朋友，就是被人给下药弄走的。真的，我他妈的听到有人给女的下药这种事，就不能忍。”陆一鸣说话有些打结，看样子在谢总去到包间后，他并没有马上的回家，而是又喝了不少。 喝多的人话多，尤其是陆一鸣这样本来就话多的人，更是在电话里就给我说了：“我都给老头子说了，他也没怪我，就是让我以后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包间里把你带走，说你的背景复杂，别到时候把我给陷进去了。切。我就不信了，你个黄毛丫头能有多复杂的背景” “他真这么说我” “对啊，但是我不相信啊，除了你是陆浒龙女人这点儿，其他都挺正常的嘛。”陆一鸣呵呵笑着，说：“小乔，那我明天还要来找你，行不行啊” 我说陆一鸣你不做正事儿啊。天天来外滩一号。 “怎么不做啊，白天晚上做的都是正事儿好不好我就觉得吧，你跟着陆浒龙那人，有点委屈你了。我要把你救出水火之间，让你好好享受下什么叫生活” 眼看就要到医院了，我也没心再和他说下去，就说那行吧，明天你来提前给我打电话，可别像是今天这样子闹得不愉快了。 陆一鸣在电话那头保证说：“遵命” 接触了陆一鸣几次下来，我开始发现这人并不全是第一天见到他那样子的，其实除了说话的时候嘴贱了点，也没有别的太大的缺点。有时候有种错觉，和袁放有点儿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坏境长大的男生，性格都是那种。 全进的脚不只是崴了脚那么简单。我到病房的时候他刚刚打上了石膏，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病房里没有陪护的人，就他自己，床边的柜子上。放了几个吃干净的饭盒。 看我进来，全进撑着要让自己坐起来，问我：“小乔，你怎么来了” 看到没人照顾，我一股无名火就起来了，责问说：“陆浒龙他都没有安排人来照顾你” “我又不需要人照顾啊，就是脚受伤而已，手又没事。吃饭喝水都没问题，要上厕所，喏，伸手拿个便壶就解决了。”全进咯咯笑着，说：“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来这里干什么嘛” 我已然不管全进在说什么了，拿出电话就给陆浒龙拨了过来，刚刚拨通，电话就在病房外面响了起来。我快步走过去站在陆浒龙的面前，有些生气的质问：“全进带着艾米上街才受伤的，你为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抬起头来就迎上了陆浒龙凌冽的目光。一时间喉咙里就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那天白天的事情之后，我想过无数次再见到他的场景，但是从没有想过会是在病房，也没有想过我会是这样的心跳加速 041、不想再被当棋子 【为推荐票4500加更】 陆浒龙伸手把我推开，就走到了全进的面前，和他简单的沟通了下午受伤的经过，看样子陆浒龙和我一样，也是在全进出事后第一次来医院。 他们在那边交谈，我就坐在门口那条独凳上，局促的手都不知道该要往哪里放。 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其实心理老师讲得再多，一旦和感情挂了上钩，那些理智的逻辑统统都失去了它原有的效应。而我。更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再次面对陆浒龙的时候会变成这个模样。 按理说，我不是应该恨他的吗 每次看似都他在帮助我，可哪一次他不是把我陷入绝境的推手不管是我和莫胜华，还是家里的房子被高利贷抢走，又或者是来上海，每发生的一件事，看似他是伸手拉了我一把，而又何尝不是为他的计划添砖加瓦 更让我心里感到难受的是，他竟然在那天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我，哪怕是现在和我见了面，更是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这一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难道，他除了把感情看得那么冷之外，连上床也是看得那么轻浮 还是他觉得我，本就是游走在男人之间的女人，不需要对我有那么多的关怀 再联想到艾米姐说他身上的抓痕，那瞬间我像是感受到绝望的难受。 我就这么轻易的被陆浒龙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没有半点去反抗的余地。他要我去房间找他我就去，他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事后他提上裤子，把遗留在我身上的所有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而我，还在独自舔舐他留下来的一点点痕迹。 我不认为那时候的自己已经爱上了他，在当时只是觉得，受不了这样任人摆布。直言相对的利用，或者是摆在明处转嫁给他人的陷害，我觉得我好像都能够接受，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陆浒龙这样的态度。 短短三年的高中生涯，把我的底线一点点的磨灭，感情和上床挂钩变成了我最后的底线。没想到，在陆浒龙这里，也没有能够最后的守住 他们还在交谈，说的什么我一句话也没有再听进去，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后来，我实在是难受得忍不住了，去到病房外面透了口气。 也是那时，我收到了汪政发来的消息，问我睡了吗 我心一横，说没有。 他再回：“知道外滩一号附近新开了一家茶社，明天下午你能赏光吗” “好。” 合上手机，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强迫自己要忘了那天发生的事。甚至在心里带着一些负气的想法。既然是你让我接近汪政的，既然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凭什么我又要全部按照你的节奏走 汪政比起陆浒龙好上一万倍，虽然我不够了解他，但是他表露出来的对我尊重，是陆浒龙从来没有给过我的我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一个受到伤害之后，要用另外一段感情去修复的人，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想要那样去做。 你陆浒龙不是觉得我那天和汪政有什么吗，你不是狂傲的说你只忍我这一次吗我倒是要看看。如果我和汪政的关系再紧密一些，你到底还会做出什么更没有底线的事情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来之后，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如果按照林倩的逻辑去分析，我一定是吃醋到一定的程度了，才会想要这么气急败坏的去报复陆浒龙。 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自己单单就是想要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单单就是一种反抗。 我，是真的不想要再被他当成棋子了 再回到房间的时候，他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陆浒龙转头看到我，目光里没有半点的温柔，只是冷声说：“你照顾好全进，我先走了，家里还有艾米我不放心。” 我也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但是我确定是真的没有，他竟然告诉我说家里还有艾米，竟然就这么走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目送着他离开了病房之后，整个人才彻底的清醒过来。在心里大骂了一句陆浒龙混蛋之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问全进：“哥，你有烟吗” 全进抬头愣看着我，“在我包里。自己拿吧。” 病房里虽然不让抽烟，但那时候的病房还没有现在这么先进，有什么无烟探测器，所以关上房门打开窗户，我就站在床边点了一支。 全进忍了好久。还是开了口问我：“小乔，陆浒龙是不是对你不好” “挺好啊。” “艾米的事儿现在挺麻烦的，我在想，等我好起来之后把她给带回泸市。” “她会答应吗” “不知道，总得要试试吧。有她在这边。我不放心你，你是正常人她脑子又总犯轴，万一伤害到你，真是后悔不回来的。”全进勾勾手，让我把烟给他悄悄抽两口。 我说不行。等会儿护士来闻到了。 “没事，等下我吃个口香糖，来嘛。” 我走到全进的旁边，快速的把烟放到他的嘴边，然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咬住就不松口了，连着吸了好几口直到烟都燃完了，才把我的手松开不停的挥动着面前。那样子看的是滑稽又搞笑，我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把烟头掐灭，全进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小乔，你别急，再等等，等我来上海。”全进的眼神中，像是隐忍又像有种我说不出来的无奈。 我宽慰着他说：“我没事啊哥。真的。” “等你去上大学就好了，一切都应该要结束了。”全进眼睛里闪着光。 我看得心里一阵阵的害怕，说：“哥，你别做傻事，我真没什么。” “陈素素她们现在已经回来泸市了。”全进垂着头，有些无奈的说：“短时间内，可能会威胁到我在泸市的地位，所以我也想趁着陆浒龙这个机会，把战地转移到上海来。但是你知道，上海人多地广，想要有一席之地不是容易的事。不过你放心小乔，我会来的，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来的” 我忽然觉得特别惶恐，现在的全进一直在忍。忍陈素素忍莫燃，忍陆浒龙忍一切，当有一天他爆发出所有的能量，我不能确定到底会不会地动山摇。 我害怕了，拉着全进的手说：“哥。你别这样子，陈素素他们自有天收，我希望你过得好，越来越好。” “我也希望你过得好，比我好。” 那天晚上的我们。就像是回到了曾经在游戏里的状态，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聊。全进跟我说，他已经拿下了金豪的经营权，迪吧也已经转让给了别人，可能近期金豪就要重新营业。他打算让吴晓颖过去那边管着。然后告诉艾米说，是陆浒龙的产业，同时想办法把艾米给带回去。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加上环境治疗，希望对艾米有好处。 说到艾米的时候，全进忽然有着不一样的状态，他和陆浒龙的想法一样，觉得艾米走到这一步也挺可悲的。 末了我说：“哥，如果艾米能治好她的病，不行，你对她好点儿吧你这也是20好几了。应该有个正经女朋友了。” “好。” 全进竟然答应了我，那瞬间，我的心踏实了下来。 在病房里睡了一晚上，精神也不错，第二天陆浒龙早早的来换了我的班。让我回去休息。我借口说去洗手间的时候，故意把手机放在陆浒龙的面前，想要他看到我昨天晚上和汪政的短信记录。 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手机果然被动过了。 然后走出医院，汪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宋小姐，我是现在过来接你吗” “不用，我直接过来。” “那我等你。”汪政说话的语气非常温柔而贴心，感觉就像是三月的清风徐徐吹来，让我整个人都很舒服。 挂了电话总觉得身后有人，不经意转头，刚好就看到陆浒龙瞪着我站在身后，距离我不到十厘米。见过转身，直接一把抓住我的手往停车场走。 虽然手被他捏得有点痛，但我心理却是有种得逞的想法，跟着他一路走到他车面前。 他打开车门，低声说了句：“上车” 042、让我去上班 没等我主动抬腿，身后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抱了上去，随后贴上来将车门关上，贴紧了我问：“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忘了” “没忘。” “那你还和汪” “他还没有告诉我他的主业。”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带着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陆浒龙当然能够听得出来。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在我以为他会更表现得更激烈时。他忽然打开了车门，说：“坐好，我送你。” 瞬间，惊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和陆浒龙这样的人做对，显然不可能讨到什么好果子吃的，人家压根就不在乎我到底是跟谁在一起，人家在乎的就是他到底能不能完成的计划 我忍了忍，说：“不用了陆总，我自己打车。” 在我下车之前，陆浒龙就快速的上车发动了引擎，往外面飞驰而去。 车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限，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来和他对话，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命，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在行驶了大概一般的时候，陆浒龙忽然开口说：“注意和汪政的分寸，我相信你能拿捏好的。” “哦” “最近收购和艾米的事情扰得我很乱，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好。” “你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去报道军训，你抓紧时间。” “什么” “等你开学后，我会安排你不再来外滩一号。” “哦。” 陆浒龙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至少他说完这些，我心里多少觉得安慰了点，至少他在跟我说他最近忙，至少他在跟我说后面再说。 别人说这样的话像是没什么，但是于陆浒龙这样的人来说，就像是在跟我解释说，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暂时没时间多和你解释什么，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来吧。 了解他这么长时间，如果我没有读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陆浒龙把我送到茶社的楼下，叮嘱我有事给他电话，然后我刚下车他就掉头离开了，走得特别着急的样子。我看到在不远的地方，停着汪政那辆豪车，看样子他已经是先到了。 手机上收到他发来的短信，告诉我在紫荆花包间。 服务员把我带领过去。一个古色古香的包间里，刚推开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我不懂茶，喝茶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不过之前培训的时候老师粗略的教过一点儿知识，所以盘腿坐在茶具面前，对付汪政这样不算行家的人，也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了。 茶具在汪政手里轻轻转动着，看似很仔细的在暖着茶杯。 我仔细的盯着他。时不时的微笑着夸赞他两句。等茶泡好递到我面前来的时候，我品上两口说是好茶。 汪政叹息着说，“好茶倒是好茶，就是在这样的茶社里，埋没了它。” “这茶社怎么” “看似高档却是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能够进来，懂的不懂的，都装腔作势的泡上一壶，然后说是好茶。”汪政浅尝一口，在嘴里回味着，说：“这样的茶，就适合带到私人的地方，好好享用。” 汪政话里有话。但我不敢肆意猜测。只是附和着说：“如果真的是好茶的话，也不在乎是在哪里喝的，对么” “小乔你这理解就肤浅了，真是顶级的竹叶青，你要摆在这样的茶社让什么人都喝，说不定他就会觉得这是普通的绿茶而已。”汪政说这话的时候玩味的看了看我，终于点在了我的身上：“比如小乔你，就是这么一壶好茶。在外滩一号那样的地方，没几个人品得懂你。” 汪政这么快就说到了重点，我不仅有些激动起来，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然而汪政却不再继续说这个了，而是问我：“小乔，上次拍卖会的时候，你不是说代你朋友来参加的吗现在，你方便告诉我，你那个朋友是谁吗” 话题转换得太快，我没太能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嗯” “我的意思是，你在外滩一号上班总是不好的，也不知道你那个朋友是怎么想的。舍得你来这里。如果我是你的朋友，绝对不可能答应你在这种地方来。” 这下我才算是听明白了点儿，他口中所谓我的朋友，应该指的是异性朋友了，而且没猜错的话，他绝对以为我是被人包养起来的。我笑笑，撒谎道：“我朋友是女的。” “噢哈哈，抱歉。是我误会了。”汪政放松的笑着，又重新往我的杯中续了茶，“小乔，容我说句实话啊，我总是觉得你在这样的地方上班不是特别好，当然，我知道你和其他的那些也是有区别，我只是发表我的看法，你别生气哈” “嗯” “我现在是有一家文化公司，还有一家做钢筋的企业，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自认为容下你这尊菩萨是足够的。如果你愿意跟着我上班，我会给到你比这里更好的条件，就是不知道你” 汪政说话就是喜欢绕，明明他的意思是想要包我，却说成是让我去上班。 而他说这话对我最大的惊喜就是。他告诉我了我他的主业是做钢筋的，我知道，这可能离陆浒龙需要我达到的目的不远了。于是，我带着一番挑逗的意味看着他。说：“汪总你过奖了，我就会唱唱歌，什么东西也都只是了解点皮毛而已。你要说来你们公司上班，我能成吗” “最近我的助理忙着辞职，所以我身边空着一个位置呢。” “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我不确定自己” “放心，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时间。” 汪政这么说话的意图就非常的明显了，给我去上班只是个虚名。而要我留在他一个人的身边，才是事实。这件事关乎到陆浒龙的安排，我不可能就自己能权衡做主，所以当时并没有再过多的说这个话题，只是留了一手说容我考虑考虑。 后来汪政还讲了特别多他公司里的事情，有意无意的，就是向我说他公司在上海还算是有势力的，我去上班一定不可能挣得比这里少，也不可能让我吃亏。 我明白，汪政看到的我其实不是宋小乔，而是那个经过老师培训包装过的人。那样的人，几乎算是指准了汪政这种人的命脉，只需要一个眼神几次交流，就会让他想要归入囊中。 后来分开的时候，汪政说他晚上可能还会过来，我很抱歉的说晚上已经有约了。 汪政就说。让我多考虑考虑。 我说好。 晚上陆一鸣来找了我，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说要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再来，因为那边的地块要准备开始各项招标，他可能得要忙一阵子了。 没过两天全进给我打来电话，说已经带走了艾米，让我好好在上海呆着，等他把金豪那边的事情理顺了，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样子就会跟着过来。因为这边公司他需要挂个虚职，到时候还想要在上海这边另外发展下。 所以那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我除了汪政和陆浒龙来，几乎就没有陪过别的客人。 汪政和陆浒龙一般是有应酬的时候才来，我坐在他们身边也就是撑个面子，都不会和我多说什么。 直到有天汪政再次提起了那天在茶社的话题，我才想起应该要好好和陆浒龙商量下这件事。 大概是在那之后的第三天，趁着陆浒龙应酬得差不多，闲下来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小声的和他说了这件事。当时陆浒龙已经喝得有些多了，但是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是明显的愣了下。 没有当时就回答我，而是在我耳边轻声说：“晚上来611找我。” 043、冷血 那天晚上陆浒龙似乎是在谈贷款的事，请来的都是银行和一些民间财团。 交谈的样子来看，陆浒龙在接手陆浒泽公司业务之后，像是发展得很不错。不过才短短不到三个月，已经开始着手要扩大规模了，我听到陆浒龙在跟人谈的时候还说，准备在一年之内发展到上市。 我不大懂什么是上市，就觉得听起来很牛的样子。 也在陪着陆浒龙一次次的应酬中感觉到。他确实像是压抑了太久，所以的能量都没有办法完全爆发出来。而在接受陆浒泽公司之后，才像是有了个很好的机会，把存在心底的很多才能，真正的派上了用武之地。 感觉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像是个生意人。 不论是和客户谈话，还是和银行的人或者是财团，他都能做到不卑不亢不低声下气。哪怕是有求于人，也总是一副你帮了我那是互惠互赢的样子。 我总是会在他和别人侃侃而谈的时候，偷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他上下嘴皮一张一合，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生意就能谈妥合同就能签订。 然后，开始慢慢的崇拜这个人，觉得他是我所见识的男人中最能耐的人了。 只不过我把崇拜悄悄的放在了心底，在他转头看我的时候，我又赶紧把目光移开。 我开始慢慢的觉得，如果能跟着陆浒龙这么下去，我的未来肯定不会糟糕到哪里去。前提是，他不再把和我之间的利用关系，再和个人的情感或者那什么联系在一起，我想我们可能会合作得很长久。 而我听到他再让我去611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发愣，然后是心慌，再之后才是害怕。 我本想说我们可以在包间里沟通这事，但他说完那话就端着酒杯，继续去和别人喝酒谈事去了。一直到应酬结束，他发完小费和客人一起走出客梯，就再也没有给我一个机会说不。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陆浒龙应该还要安排司机送客户回家，等他到611房间估计也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回到宿舍卸了妆换了身衣服，林倩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跟我说晚上遇到的奇葩客人，简直是垃圾透了。然后一通发泄之后，问我：“小乔。听你说最近陆总经常过来这边应酬啊，要不你抽空问问他，我们还得在这个地方呆到什么时候嘛” “这都8月底了，估计9月份怎么我们也要去学校军训了，所以我觉得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对啊，你看现在好多客人叫不走我们的，都开始失去耐心了，我是感觉这招开始不怎么管用了啊。”林倩坐在镜子面前卸着妆。说：“反正现在除了那几个固定的熟客之外，来找我给名片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要是再呆一段时间下去，要么我就选择来人就走，要么再继续这样，估计根本就是没人过问咯。” 看林倩实在烦躁，我脱口而出的说：“等下他让我去找他，不行我给问问吧。” “啊他又找你啊”林倩就卸了半边假睫毛，另外一边还掉在眼皮上，就跟着过来贴在我身边，问：“该不会是憋了这么长时间，憋不住了吧我可提醒你啊宋小乔，这次可千万要记得哎呀糟糕。我们房间里也没有啊，等等啊，我去找隔壁借一个。”林倩咋咋呼呼的就出了门。 没过多久，拿回来一个tt塞我包里，说：“记住，等下无论如何要戴t。哎呀妈呀宋小乔，你这个月那什么还没有来吧不对不对，你得去查查。” 林倩一惊一乍的，又要出门去借什么测试有没有怀孕的东西，我连忙把她给拉住，说不用了林倩，我这几个月本来就不准时，没那么可能一次就中。 “那可说不准，据说往往越是厉害的人，命中率就越高。你可得担心点，这马上就要军训了，万一给出个乱子耽误上大学，那就完了。早发现早想办法，等身体恢复了以后刚好就去军训，妥妥的” 我说林倩你怎么懂得那么多啊 这么一说。林倩忽然就不吭声了，像是戳中了她什么心事。 我连忙安慰了几句，陆浒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现在下楼，他已经回房间了。 听到陆浒龙的电话打过来，林倩这才没有了那么阴郁，赶紧把我往外面推着说：“快去吧快去，可别忘了我给你说的两件事啊。等下我去药店给你买那个什么。明天一早你回来就能测了。” 林倩懂得比我多，就显得非常像个老妈子。 我无奈的冲她笑笑，忐忑的下楼去敲开了611的门。 陆浒龙应该是刚进屋的样子，还接着电话，在说什么安全到家那就好，明天公司见咯一边讲电话，一边挥手示意我进去，然后快速的把门关上，丢了电话坐到我身边来，开口就问我：“汪政让你去他公司做什么” “助理。” “文化公司还是钢筋那边” “跟着他的助理。” “去”陆浒龙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给了我个干脆的回答。 我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问：“什么” “去给他当助理。” “可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包” “去”陆浒龙再次一个肯定的回答，打断了我的话。 我依然怀疑他是没有听明白我意思，继而执着的把那天我们在茶社的谈话，几乎是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变给他听。然后补充说：“我听他那意思，感觉有点儿像是要包我。” “他不是没说么”陆浒龙嘲笑似的反问我，意思还是坚持的要我答应汪政。 陆浒龙说那些话的时候，似乎对我不带着一丁点儿感情色彩。并且表现出来的那种状态，就像是等着这一天已经很长时间了。 相比起他的情绪高涨，我就特别低落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上次的关系后，我开始对他安排的事情会有多余的想法。比如以前他让我去外滩一号让我接近汪政，我从来都不会多想一点，但是他让我去汪政公司上班，我就觉得他是冷血。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又要和我 或者是陆浒龙也意识到了我现在想得有点多，忽然间态度又婉转了起来，说：“我相信那你能拿捏好分寸的。” 我低头没吭声，看着地毯上的五彩斑斓觉得有些刺眼，揉了下眼睛，手有些润。我惶恐的仰头，强迫自己不可以再去胡思乱想，然后强装着淡定的说：“嗯，好，那陆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晚安。” 说完快速的站起身，准备仓皇逃离现场。 就在眨眼之间，陆浒龙抢先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像是在跟我解释，说：“这段时间是真太忙了。” “我知道。” “艾米回了泸市。全进说还不错，现在主管公关那一块儿。” “哦。” 说着陆浒龙就伸手将我抱住，把我整个人深埋进了他的胸膛，顺了下我的头发说：“这几天我会安排下，让你和林倩都离开外滩一号，然后，汪政那边忙完，你就安心上学吧。” 我不是听不懂陆浒龙说的是什么意思，而是我压根都不想要再去懂他什么。这个人如此的变化多端，谁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的理智告诉我要推开他回宿舍里，我不想要这样和他纠缠不清的继续什么。 但是，我的动作很实诚了出卖了我自己，手不自禁的环抱了过去。 就像是，被什么给迷住了思维。 又像是，被什么给怔住了步伐。 044、611 或者我和陆浒龙都没有想到过，我会对他的拥抱有什么回应。我明显感觉到我抱着他有点儿轻微的反应，然后他顺手揽过我往里面走去，轻声在我耳边小声说：“今天晚上我闲” 说完，他低头盖了上来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一些理智在告诉自己这样子不好，推开他的时候还想起艾米姐说过的那话，带着一点赌气的意味，说：“陆总，汪政说的那个事情，你到底” “先别急。” 陆浒龙挪动着我的手，示意我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 他的眼神看向我的那霎那。我开始觉得呼吸都有些不能自已。感觉到自己心跳一点点的较快，然后，在他的温暖之中一点点的 或者在很多人看来，18岁的我。太过于随意或是不堪。我从来也没有否认过这样的看法，甚至在心底也会这样认为。 只是在面对陆浒龙那迷离的眼神和动情的深吻，哪怕是我再有理智，也开始一点点的沉沦在了其中。 在他触碰到我的那瞬间。我整个人都融化了。 说不出来为什么，就像是我所有的开关，在那瞬间都被他给启开。 如果说俞老师，是化开我心底把男人冰封起来那块冰的温水；那袁放。就是沸腾我情感的一杯开水；而陆浒龙，则是让我尝试到了甘甜的清泉。 我记得林倩跟我说的那些，当时我听起来很不能接受的话，但是那时那刻。我却没有办法去否认那话的真实性。 确实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被某种东西给降服。 在陆浒龙吻着我走向船边的时候，我心中那种说不出来的期待感，自己好像是无形中，被什么东西给奴役了。 如同水蛇一般。 如同猛兽一般。 再没有了任何东西可以束缚。 时间于那时的我们来说，就像是完全不存在的东西，我们都沉浸在那个酣畅淋漓的世界中，肆意挥洒着愉悦的汗水。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变成那个模样，像是曾经在迪吧里摇头的林倩，又像是那个贴在钢管上的林倩。总之，完全不再是那个坐在沙曼里，摆着姿势弹古筝的宋小乔。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而开启我全新那道门的，正式陆浒龙身上的钥匙。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陆浒龙一点点循序渐进的，引诱成了那样的自己。到了那样的状态。 只知道当我整个人再有了意识的时候，我正像是骑着一匹骏马，飞奔在那天际的云端。 而那匹骏马，还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从来没有见到陆浒龙那么发自内心的笑过，我能感觉到他是，和我一样由衷的愉悦。 当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从云端掉落下来，满身疲倦的。大口的踹着粗气。 瞥眼看到陆浒龙，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的身上全是抓痕，最夸张的是，在脖子上面点快要到下巴的位置，还有拇指头粗那么大一块。 我难以想象的转过身，不是很敢面对这样的自己，也不知道该要如何面对同时清醒过来的陆浒龙。他裹着浴巾，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沙哑的声音似乎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喝点水。” 我木讷的接过水一口气的，就喝了个精光，然后放下空瓶的时候。洗手间已经传来了水声。陆浒龙始终没有那么温柔的让我先去，而能给我水，已经是他极其温柔的表现了。 我只觉得刚才的一切虚幻得就连梦都不是，有时候做的梦，都要真实许多。。 我顿时吓得坐了起来，想起林倩的交代想起林倩的推测，不自禁的惊叫了一声。 陆浒龙整个人都湿漉漉的从洗手间飞快的冲出来，看到我手里拿着的东西，咧嘴像是在嘲笑我，“那玩意儿，林倩给你的吧” “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用”陆浒龙倒是一副很奇怪得样子反问我，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去了洗手间。 剩下我自己坐在床上，一片凌乱 我从洗手间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陆浒龙没有像上次那样穿好衣服。而是穿了浴袍坐在椅子上抽烟。还破天荒的递给我：“今天晚上，就彻底的放纵你一下吧。” “我” “你什么你，上次在全进病房都敢抽，怎么当着我就不敢了”陆浒龙再次笑了。把烟递到我的唇边，解释说：“不让你抽，是因为你的嗓子太过于原生态，所以你学的专业也是刚刚好。我这嗓子。就是抽烟给抽坏的。” 我连忙把烟还给了他，知道接下来，或者能了解到一段关于他的故事。 “从小我妈妈就教我唱歌，但是我没意识到抽烟会坏嗓子这个问题，初中开始就抽，结果上了大学，首先跟不上的就是肺活量。要不然，童话说不定就是我来唱了。” 陆浒龙难得能在我面前说那么多话，更难得是，向来老陈的他竟然知道童话那首歌，要知道，那可是04年才出来的新歌啊。 因为陆浒龙这么一说。我顿时就觉得他好像并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了，而更像是我们的同龄人。 我轻轻哼了几句，陆浒龙纠正了我有的发音，然后重新用他低沉的嗓音唱了一遍，说：“怎么样，不比光良差的吧” 可是我听完，总觉得哪儿没对。 后来再一次听到袁放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才知道，有过许多故事的人，唱不出来这个首原有的单纯。而我和陆浒龙唱出来不是那种味道，就是因为我们经历得太多，已经失去最了最早的纯真。 陆浒龙说，他考的是音乐学院，他以前的梦想是当明星，或者是开一间酒吧自弹自唱。 后来 他也没告诉我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只是跟我说了。我的嗓子很适合唱歌，如果能保持长期的不浮躁，我应该可以在原生态的民歌界，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那是陆浒龙对我的鼓励，我当然不可能就那么当了真。 能上完大学，就已然是我最大的恩赐。 那天晚上的611房间，好像很温暖，时不时的充满了我和陆浒龙的歌声，偶尔会因为某个调子，或者是情感的不到位引发争论。争论的结果就是，陆浒龙将我压倒在船上，问我服不服 那天晚上的陆浒龙。身上似乎带着一点儿什么魔力，让我不会理智去思考，去权衡我们之间利弊。就单纯的陷入他为我们制造的环境中，探讨音乐。偶尔回忆过去，或者是，说起他的工作。 在之后是真的累了困了，我说我要回宿舍。 他一把将我抱回去，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明天回去准备下，明天晚上就是最后一天在外滩一号上班了。” 这话说出来，我才彻底的从幻觉中醒过来，不管如何的美好，不管如何的疯狂，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终归还是要被他亲手推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我隐约知道明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毕竟当初陆浒龙在张总面前，是万般承诺才把我和林倩以这样的方式弄进来。既可以保全我们两个人，又可以达到他的目的，所谓是，用别人的势涨自己的力。 过渡消耗的结果就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连陆浒龙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一步一挪的回到宿舍，就听林倩大呼着说：“你终于回来了，快点收拾下跟我走，罗珍珍被绑架了” 045、我要你的脸 我其实不只是脚像是灌了铅，连带着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的状态，林倩这么惊呼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罗珍珍这才来上海多久啊，怎么可能会被人给绑架 有些不相信的说：“谁给你来电话的啊” “刚才我电话响了，接起来就听到对方是罗珍珍和别人的对话，听来听去大概就是被人绑了，好像在闵行区那边。” 林倩向来认准了谁是朋友。帮忙总就是这样无条件的，甚至都没有想清楚，就要带着我去把人给救出来。 我拉着她，再详细了问了一遍，确定是真的被绑架了之后，我说：“林倩你先冷静下来想想，罗珍珍被绑架的事情她经纪公司知不知道周乐那边知不知道还有，我们俩人这样子过去，是去送死还是怎么的” “我刚才已经和周乐联系过了，她那边也和经济公司联系了下，说是和罗珍珍联系过，但是电话没有打通。经纪公司的意思是先别着急。等罗珍珍再打来电话的时候，看是选择报警还是怎么办。” “那周乐怎么说” “她和乐天去了北京参加什么服装周，这几天都不在上海，所以她那边估计也没办法。” “可是就我们两个去” “我也去报了警，但是对方电话打不通，我又不能留下被绑架的证据，警察说只能作为失踪人口来处理，让我24小时以后再去报。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往那边去，如果确定是被绑架了，我们在现场再报110。” 对于这事儿我和林倩的看法不同，虽然和罗珍珍的关系还算不错，上次她又是送我们口红，又是出手帮我拦下来艾米姐，这段时间也时不时的一起吃饭。但是我们连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我们俩女的去，总是危险。 就在我们进退两难的时候，林倩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全新的陌生号码。 林倩忙说：“肯定是那边打来的，怎么办” “接” 好在林倩新买的手机，已经具备了录音功能，我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的同时按下了录音键。 “罗珍珍现在在我们手上。要想她安全的话就你们俩过来，不可以报警，不可以通知其他人”绑匪一口气的说完，还告诉了我们去闵行区的一个什么广场，然后到了哪里再打电话。 我还想要多问两句，对方就已经给挂了电话。 我冷静下来想，就我和林倩两个人过去完全是不可能的，现在要么就只有告诉陆浒龙。问问他的意思。可是不巧，接连打了陆浒龙好几次电话，他都给我挂掉了，然后发来消息说在开会。 我回了个：“有急事，速回。” 但是他也没有再给我们打过来。 林倩说算了，要不然我给宋钰打电话吧。 说起宋钰，我倒是觉得此刻求助陆一鸣会更合适一些，于是商量着，就给陆一鸣打了电话。听说是我朋友的事，陆一鸣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然后直接约我们在那边广场碰头，到时候看情况。不行就先当作不认识的样子。 我和林倩这才放心的出来，匆匆打了个车去到绑匪说的地方。空旷的广场根本没人，周围有几栋烂尾楼，想来罗珍珍应该就在里面了，但是具体在哪儿也没人知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一鸣就带着人出现在了广场，但是悲剧的是我们刚到，对方就打来电话威胁我们说：“滚，等着给罗珍珍收尸吧” 在对方挂电话之前，林倩抢着问了句：“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把广场上的人都清空，我再告诉你们。” 很显然的，因为广场平时都没什么人。我们和陆一鸣一起出现，直接就让绑匪明白了我们是一起的。无奈之下我给陆一鸣去了电话，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况。 好在，陆一鸣安慰我说没事，附近这片烂尾楼都是他爸的工地，以前经常过来玩儿的，他现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让我们先过去。他们随后再找个隐蔽的地方跟上来。但是提醒我，如果离开了这片区域的话，就先不要走了。 挂了电话，陆一鸣他们装着开车离开的样子，然后绑匪才打来电话，告诉我们怎么走。沿着全是碎石子的路走了很长一截，对方在电话里说到了。 我和林倩害怕的愣在原地，陆一鸣发来消息说他们已经看到对方在哪里了。让我们不要着急，他们也已经报警了。 悬着的心有些放了下来，但面对未知还是害怕啊 终于，在正前方不太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他朝我们勾勾手指示意我们过去。然后一前一后的和我们保持了很远，引着我们去了旁边烂尾楼的四楼。 空旷的大楼里，并没有听到罗珍珍的声音，反而是我们刚刚到，就有人冲过来将我和林倩给绑了起来。 三个面带口罩和鸭舌帽的男生，出现在我们面前。 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是从眼睛和穿着还有走路的仪态来看。他们的年纪似乎并不大。我和林倩问他们是不是要钱，如果是要钱我们想办法凑给他。 但是对方都不吭声，直接那么朝着我们走过来。 直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才低头说：“我们什么都不要，要你们仨这张脸” 说完，拿了一个玻璃瓶出来，放在我们面前说：“我知道你们后面跟了人上来，也知道你们报了警。但是放心，你们的人跟来的速度，永远不可能有我这硫酸泼过来的速度快” “罗珍珍在哪里”林倩又问。 害怕之余，我已经看到不远处陆一鸣他们有半个头露了出来。心中的害怕少了许多。一个劲儿的问他们，罗珍珍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我们的脸 可对方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拿着玻璃瓶摇晃着。 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拿着玻璃瓶的那个男生，其实手都在发抖。而他说话的时候虽然强装着很镇静，其实无意间透露出来很心虚的样子，不停的威胁我们。就是不怎么敢下手。 我开始料定，哪怕这些是真的绑匪，也一定是第一次出来干这种事情。 于是迅速的冷静下来，开始劝说对方。 我鼓足胆子猜他们的年纪，告诉他们哪怕是硫酸泼到了我们的脸上毁了容，我们也可以做美容修复，但是他们如果被抓住的话，就可能会在监狱里呆很久，这一辈子也就算是毁了。 然后还问，到底是谁让他们这样子干的，给了多少钱我们给他双倍。 非常奇葩的是，刚才气势汹汹的绑匪，竟然被我一点点说得泄了气，直接问我们，能给他多少钱 “你要多少” “5000。” 绑匪并没有狮子大开口，这让我感觉到踏实了不少，更加的确定他们其实是第一次出来做这种事情。而刚才出门的时候我和林倩怕是他们因为钱才绑了罗珍珍，把我们所有的现金都带在了身上。 加上陆浒龙昨天晚上当着他客户给我的2000，刚好有不到6000。 我让他把我的包拿过去，告诉他只要他现在把我们松绑然后把硫酸还给我们，里面的钱全部都是他的。 绑匪最终是真的完全妥协了，在他松开我把硫酸递给我的那一瞬间，陆一鸣他们迅速的冲过来想要逮住他们，结果他们跑得飞快的，从旁边跳了下去，很快就不见了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罗珍珍竟然完好无损的从旁边走出来，表情非常不自然。 046、事有蹊跷 林倩慌忙的扑过去，问罗珍珍没事儿吧 罗珍珍有些尴尬的笑笑，说刚才有人有把她给放开，然后人跑了。说完把我和林倩抱在一起，感动的说谢谢，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俩，能因为我的事单枪匹马的过来。 林倩问她当时是不是故意按的求助电话，罗珍珍说是，自己一开始手机还在包里，就摸索着给随便拨了个号码出去，没想到就是林倩的，更是没想到我们真的来了。 陆一鸣在旁边提醒我们：“趁着警察还没来我们先走吧。要不然等会儿又得拉去弄笔录，麻烦。” 林倩挽着罗珍珍的手往下面走，路上时不时的相互提醒要小心地上有钉子。陆一鸣喊来的朋友都去追那些人到了楼下，他跟着我走在后面，嬉皮笑脸的说：“没想到啊宋小乔，你胆子挺大的嘛。刚才那玩意儿可是真的硫酸，要是泼到你脸上你就真毁了，别跟我说什么修复术。那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好嘛，再怎么修也不可能有纯天然的好。” 我没功夫和他多说话，因为我总是隐约觉得今天的事情有哪里不对劲，目光总是盯着罗珍珍的身上在看。看来看去，都没有一点像是被绑架过的样子，尤其是手上，她的皮肤比我和林倩都要娇嫩一点儿，像我们刚才那样绑了小会儿就有痕迹，但是她却没有。 我并不想要承认自己不相信朋友的想法，回想起罗珍珍跟我们认识这一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她似乎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算了，可能是我太过于谨慎，想多了吧。 我是这样安慰我自己的。 陆一鸣见我自顾自的想事半天不搭理他，凑上前来又说：“不过要是真泼下去还好了，那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拽得跟个什么似的。陆浒龙肯定不会要你，到时候嘛，嘿嘿” 我顺手给陆一鸣的头顶上轻轻拍了过去，说你一天到晚瞎说什么嘛，倒是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了，这都还没吃午饭呢吧要不然，我请你们 “你请什么请，能和三个美女一起吃饭，那不是我的幸福。哈哈说吧，想吃什么，我来。最近刚好忙得告一段落了，估计接下来的时间，我就能天天来外滩一号找你啦。” 说起外滩一号，我并没有马上告诉陆一鸣我明天就不会去上班，只是笑笑，说那我们找个地方吧。 吃饭我们选了个折中的地方。离罗珍珍公司和外滩一号都不太远。罗珍珍在饭桌上，开始向我们说起今天发生的事，说她早上出去吃完早饭，就碰到三个男生跟她说，有个公司现在要找代言，问她愿不愿意去试镜结果跟着去，就被他们给带到这里来了，路上的时候她趁机拨了个电话，后来手机也被没收。 再后来，就是我们去看到发生的事了。 我说罗珍珍，你确定带走你的人是三个吗 罗珍珍稍微慌了下，解释说：“原本是三个来的。过来之后又来了个。” “那就是四个了” “差不多吧，我太害怕了也没有去数清楚。” “可是，他们为什么钱不要人不要，就要我们的脸呢”林倩在旁边分析说。 “是不是上次我们在商场碰到那女的，找来的人啊我想了想，我们几个一起的，除了她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罗珍珍说。 我连忙插了话：“有这个可能，她不敢直接从我下手，就只好找珍珍开涮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示意林倩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疑惑在我心里，已经开始弥漫开来。在上海能一起要我们三个人脸的人，说起来是除了艾米再没有其他人。但是艾米早已经回了泸市差不多一个月了，怎么也不可能分身来上海找人做这种事。如果是艾米，逻辑上说不过去，而罗珍珍的三个人变四个人。这事儿有蹊跷。 那顿饭我心里有隔阂，吃得并不是很自在，倒是林倩并没有在意这些，还在跟罗珍珍八卦什么明星。问她以后有没有机会去娱乐圈什么的，要是有，能把我们给带上就好了。 饭后在酒店和罗珍珍分开，陆一鸣非得要开车送我和林倩回外滩一号。 平时看到美女话就多的陆一鸣，那天吃饭的时候愣是没有多说话，就默默听我们说完，车往回开出去很远的时候，才问我和林倩：“那女的。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她是一平面模特，在我朋友公司试镜的时候认识的。” “唔”陆一鸣感叹了声，说：“你们难道都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蹊跷吗我哥们儿追过去的时候，确定绑匪就只有出来的那3个人，但是罗珍珍非得要说四个。人就是再害怕，不可能3和4都数不清楚吧再说了，她身上可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啊。”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给我们下套子”林倩趴在他椅子上。探过头说：“不可能吧，在这以前我们都不认识的，而这段时间她和我们关系不错啊，没有要害我们的理由啊” “我只是说我的看法而已，具体的还要你们自己去想。”陆一鸣看林倩不相信他，就不再说了。 我忍着心里的疑惑没有发表意见，总觉得罗珍珍这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她横冲直撞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或者并不是巧合。到底是什么我暂时也想不出来，也没有那么通天的本事，在上海去调查一个人的背景。 只得把她先放下来，晚上说不一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回到宿舍的林倩虽然还心有余悸，但也没有忘了拿出给我买的测试纸，让我先给测测。说应该是早上测才最准的，但是没关系了，先看看不行明天早上再试试。 我嘴上说着拉倒吧，还是按照她的嘱托测了下。 并没有怀孕。 林倩长吁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对了。你身上有零钱吗，要12块。” “干嘛。” “人家说借了t要给封个红包，所以我给人拿过去。” 我把t还给她，说还没有用，要不然你直接把这个还给她吧。 林倩接手tt的时候，就开始破口大骂我了，“宋小乔你是不是猪脑子啊，不是昨天还提醒过你一定要用的吗” 基本是从回到宿舍林倩都一直在骂。前后加起来不少于2个小时，感觉她比我更加紧张这件事。我说林倩你别骂了，快点收拾下东西吧，陆浒龙说今天晚上上完班，我们可能就得要离开外滩一号了。 “啊那去哪里” “不知道，估计等着开学军训吧。” 听到要终于要走了，林倩这才消停了下来，开始收拾她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这地方就是再好，也不能长期呆下去的，还是要回到学校才爽。等我离开了，我就可以昂首挺胸的出现在我男神面前了，哈哈。” “你男神是谁” “宋钰啊” 晚上点完名刚坐回到休息室没多久，就有个长得瘦瘦小小的男人出现在我沙曼面前。以前这个男人来过几次，但是没有答应要跟他去包间。后来听有几个躺的说起过，这人有点怪癖，基本上过他包间的人就再也不会想要上第二次。 所以我依然打算不跟他走，可就在这个时候，陈经理跟着过来，说小乔你跟先生去包间吧，张总安排的。 包间里还有另外一个长得跟他差不多模样看起来不怎么顺眼的男人，看他把我带进了包间，马上站起来笑着说：“哈哈，装了几个月的清高，还是要来的嘛。” 我顿时就感觉到了这两人的不怀好意，有些戒备的坐在他们中间，提醒说：“先生，这边需要再安排下吗” “不用，有你就够。” 男人毫不客气的伸手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像是有了张总在后面撑腰，就完全可以把外滩一号定的所有规矩藐视。 我不愿意相信这是陆浒龙安排的，但是当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的靠在我两边的时候，我却不得不承认，陆浒龙是真的这样子安排了。 那瞬间，我感觉到心莫名其妙的痛。 047、离开 好色的男人无非都是那样，哪怕他是从万花丛中走过，遇到没能沾上雨露的话，也想要伸手去花摘下来。包间里那两个人男人更是如此，我坐下还不到三分钟，其中一个就说要拉我去小包间里跳舞。 我说对不起先生，我可能没办法去的。 另外一个人，有些不耐烦的抓起我的手，就要硬往里面拉，说：“忍你好几个月了，装成这样子也够了嘛走。” “对不起先生，要不然我让张总给你们安排两个躺的” “不用。就得是你”男人凶着说我。 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在包间，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按呼叫器找经理显然已经是来不及的了，这或者是之前陆浒龙把我和林倩设定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所没有想到过的。所以在男人把我往小包间拉的时候，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刚好在这时，陈经理来包间敬酒，被那两人一番呵斥的喊他离开，感觉那种不满的情绪像是随时可以爆发。 想着是张总的朋友。陈经理还是尽可能友好的跟他们说好话，说我是外滩一号设定的冰美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再说，现在一直都是严格执行这样的规定，所以希望他们不要让陈经理太为难。 那两人仗着是张总的朋友，显然是不打算卖陈经理面子的，直接在包间里就对他说话不怎么客气起来。 陈经理没有办法，只得叫来了安保的同时，把陆浒龙一起给喊了过来。 当时包间里的气氛非常冷，那两个人的意思是，他们作为张总的朋友作为外滩一号的老客人，对这样的安排非常不满。风月场就是风月场，弄什么饥饿营销嘛。 陆浒龙解释说：“对不起先生，这是公司规定，如果你们真是张总朋友，还希望支持张总的工作，不应该让我们为难才是。” “正是张总的朋友才会来这里的嘛，本来对你们的规定还是支持的，但是你看这都两月了，我上楼上去过不下5次，这妞儿怎么都不愿意下来。你说说这是几个意思，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的还有啊，今天要不是在外面碰到这妞和几个小青年在一起吃饭，我们还真以为这是什么冰美人呢。说到底了。这不就摆明了把客人分成三六九等嘛，不行，我受不了这个” 男人倒是给了陆浒龙的面子，愿意和他讲道理来着。 陆浒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男人尽情的把这些话说完，然后才叮嘱旁边的陈经理坐好记录，等晚上和张总碰面的时候，应该要和他商量下这件事。 方案是陆浒龙提出来的。且这段时间我和林倩的存在，确实留住了不少没能让我们去包间的客人。但是久而久之，基本上那些没能带走我们的客人，不是没了兴致，就是和包间里这两个人一样失去了耐心。 今天晚上的他们，是因为和张总是朋友，所以才敢公然的这样叫板。而其他更多的人，可能还在保持沉默，可能有一天也会这样。纵然张总再是牛，外滩一号说到底还是风月场，有时候不敢直接得罪客人。 陆浒龙让陈经理带我先走，他留在包间里跟他们赔不是。 那也是第一次的。我看到陆浒龙在客人面前，表现出他和外滩一号有关联。 刚才拉扯之间我有些衣裳不整，跟着陈经理出去的时候，我顺便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刚刚出去，就看到汪政准备进去对面的包间。看到是我，连忙停了下来，对前面的人说：“不好意思你们先随意坐，我遇到个熟人打个招呼。” 我狼狈的模样自然被汪政看在了眼里，他蹙着眉问陈经理，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政作为外滩一号的老顾客，又经常能把我叫下去。所以自然的和陈经理也有了几分熟知。所以陈经理苦笑着摇摇头，就告诉了他刚才在包间里发生的事情，然后说：“汪先生不好意思，宋小姐今天晚上心情可能不特别好。要不然，我另外给你安排吧” 汪政把目光转向了我，问：“小乔，你还能行吗” 我点点头。跟着汪政进去了他的包间。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安慰我，也站在客人的角度分析我的尴尬，说出的话和刚才那两个男人说的大同小异。在后来他再次告诉我说，不行，就别在这里呆了吧，我找陈经理去谈谈，如果因为违约的问题需要什么经济补偿的话，我这边都ok。 “谢谢你了汪先生。可能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的解决。”我耸耸肩，微微笑着说：“刚才闹得挺不愉快的，还不知道公司会怎么处理我。” “处理你岂不是更好，直接来我这边，我的位置随时为你留着”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那两个人并不是陆浒龙刻意安排的，而是他们真的恰好看到我和林倩跟着陆一鸣一起去了饭店吃饭，极度的不平衡之后。找了张总非得要我下去。 后来听陈经理跟我说起，在我离开包间后张总就跟着过去了，直接就在包间里当着陆浒龙的面儿，训斥了他这个方案的不可行，然后让他抓紧时间取消，重新再弄一个新奇一点的方法出来，继续稳住客人，继续让外滩一号走在风月场最前面。 这当然是深得陆浒龙的心。几乎没有什么波折的，就顺利让我和林倩离开了外滩一号。 所以当天从汪政的包间里出来之后，陈经理就找了我们，让我们收拾下走。 回到宿舍的林倩简直是疯了。压根想都没想我们要去哪里，就把东西全部给收拾好。然后说：“小乔，我打算跟陆总说下，想回去泸市一趟，等开校的时候再直接过来。” “行啊，等见到他的时候再说呗。” 大概是在凌晨三点多钟，估计陆浒龙和张总已经谈好的时候，他才给我们打来电话。让我们连夜就带上行李打车去到他的别墅里。我和林倩搬上搬下又打车，赶过去天都快要亮了。 一见面，林倩就把自己的想法跟陆浒龙说了，陆浒龙算了下时间，说给林倩一周的假期来回。然后毫无人情的拿出之前我们去旅游的时候，记下的账单，说：“外滩一号的提成和台费，我直接帮你们结算了。你们挣的钱就留在身边，后面上学的时候慢慢花吧。” “谢谢陆总，那我现在去收拾东西，往机场去了” “好。” 林倩压根都没有睡意，就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匆匆就又往机场走了。 等她离开之后，陆浒龙才露出了笑容，说：“陈经理都和你说过了吧” “嗯。” “真是天都助你不再留外滩一号了。” “陆总。你能告诉我，你最开始计划的是什么吗” “大同小异吧，但不是和他们发生矛盾。” 陆浒龙简单的和我说了下他的计划，大概是昨天汪政来应酬的人中，有几个是他的朋友。会趁着汪政不注意的时候在包间里对我做点儿什么，这样一方面会让汪政有紧张感，另一方面也能指出来我们这个设定的弊端。 他打算那么闹一通后，在晚上和张总开会的时候，再详细的提出来这个方案的老化，和他预计的新方案。 而他的新方案就是把外滩一号底楼全部改造出来，弄成一个模特和几流明星来演出的地方。这样会大大提高客人的参与度和兴趣，为了找到能去外滩一号演出的小明星，陆浒龙还计划成立了一家经纪公司，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又得要开始忙了。 聊了大早上，陆浒龙扔给我一把家里的钥匙，说：“这段时间你住在这儿，汪政问起，你就说是朋友的房子。” 048、林倩的意外 陆浒龙给安排我住以前我和林倩睡的房间，他没睡，直接去到书房里忙去了。等我一觉睡到半下午起来，家里早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楼下客厅有一堆的名片，大概是周边各大餐厅的外卖电话。 和之前不同的是，冰箱里并不再是只有速冻饺子了，各种速冻的的食品装满了冰箱。夸张的是，竟然还有方便米饭。 我准备冲一碗来尝尝，汪政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昨天晚上的事情，后面最终是怎么处理的。 我笑着说我失业了。 汪政说：“那正好呀，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去吃个饭，再去我公司看看吧” 想着就直接这么答应下来，也太不矜持了，就故作迟疑的说刚闲下来，我想要休息两天，等过两天我再联系他吧。 “也是，不好意思啊宋小姐。我光顾着我这边儿缺人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汪先生你客气，能看得起我给我这个机会，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下午有时间一起喝茶吗” “不好意思” 对于汪政这样的人，他能耐心的来外滩一号连续找我几个月，并且还要把我留在他的身边，如果太着急的靠近，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之所以设定冰美人那个位置。我想陆浒龙完全是对准了汪政的所好。 只是，我对他到底要做什么，依然是一头雾水。 吃过饭罗珍珍打来电话，说她今天下午没事，想约我和林倩一起出去看电影。我随口一说林倩回老家了，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要不然我们到时候再约吧。 罗珍珍有些遗憾的说：“啊，这样子啊，那行吧，等林倩回来你给我来电话啊。” 真是很难得像那天那样子闲下来，完全没有人打扰，也没有想晚上要上班，陆浒龙也是不在家。我自在的从他书架上取了两本书，躺着坐着随便乱摆姿势的，就那么看到了晚上。 直到陆一鸣打来电话：“我说宋小乔，你怎么不在外滩一号了” “对啊。公司把我给开了。” “啊哈哈哈，真的啊那太好了。”陆一鸣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好像等着这一天等了好长时间似的，说要来接我出去玩儿。 我懒得闲下来，倒是真的没有心情再出门，就推辞了。 那天晚上的我睡得无比踏实，总觉得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再踏入夜场的大门。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我终究还是有些适应不来。我更想要晒到太阳，想普通18岁的女孩儿一样，更阳光的生活。 可以说那两天是我过得最惬意的两天，早上很早就起床，随便吃点东西就去到花园里练声，中午睡个午觉，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就看书。陆浒龙的书架上有很多不错的书，我挑着喜欢的都给看了一遍。 但是到第三天，我忽然接到了吴晓颖打过来的电话，说林倩在金豪出事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拿着一本书躺在沙发上看，顿时就坐了起来。问吴晓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林倩和另外一女孩过来这边玩，当时好像就在外面走廊上碰到了莫燃，不知道怎么回事，林倩就坐到了莫燃他们包间里去。”吴晓颖慌慌张张的说：“后来林倩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金豪，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刚才给进哥打了电话，他下午刚到上海，说是马上回来。” “那现在林倩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清楚，只知道他们一起离开的金豪。我找了个人跟着他们后面，还没有回消息说去了哪里。” 听到林倩和莫燃相遇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挂掉吴晓颖的电话就连忙给陆浒龙打了过去。他已经听全进说了这件事，正打算给我来电话，让我收拾下东西跟着他马上回去一趟。 我有些慌了：“那我们现在才赶回去，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得要去，汪政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们先把这件事处理好。” 匆忙和陆浒龙一起去了机场。全进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还好有最后一班航班，我们赶到泸市已经11点。离吴晓颖给我们打来电话，整整过去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在飞机上全进没和我说得太多，但是言语之间有点责怪陆浒龙，要把我一起拉回去。 陆浒龙没好气的说：“我们都走了，她一人在那儿干嘛等着被人绑” 话里话外，两人都有点儿相互指责的意思。 全进的人直接在机场接上我们，上车就听那人给全进汇报说：“应该是和林倩一起来包间那女孩有问题，听说两个人刚开始玩得还挺好，一人找了个男公关，后来她们俩去了一趟小包间出来。就有些不对劲了。” “小包间”陆浒龙有些不明白的问。 “金豪新装修后有点儿仿照外滩一号的意思，每个包间里都有小包间，还专门拿了一层楼给女客人用的。”全进在旁边解释说。 “听男公关说，从小包间里出来后。林倩就去了走廊外面打电话，然后碰到莫燃，两人呛了几句，林倩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包间。跟她一起来的女孩，看她半天没有回来，买完单就走了。” “那女孩是是谁你们认识吗”我问。 “不认识，以前也没有来过的，年纪比林倩要大点点。看起来和她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吴晓颖找了人跟踪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那人跟了一半，把人跟丢了。” 说完，全进甩手过去拍打在那人的头上。“妈的，废材” 陆浒龙劝住了全进，说现在责怪手下的人也是没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先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晚上来的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在小包间里发生了什么。 一路飞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金豪全进的办公室，新装修的还有很大一股味道。但是谁都没有来得及去参观。我们落座之后吴晓颖就跟着进来，和之前那人说的差不多。 办公室里彻底的沉默了下来，虽然林倩和陆浒龙和全进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大家都特别喜欢这个开朗而又古灵精怪的女孩子，谁都不想要她在这个时候出事。 陆浒龙和全进在办公室打了一圈电话，大概是把泸市的关系都问了个遍，终于打听到了他们的下落。陆浒龙陪我在办公室，全进带着人过去找林倩。 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煎熬到了早上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林倩早已经把莫燃丢离了心里，现在她满脑子想得都是宋钰。我以为她不在乎在外滩一号上班，但是两天前她离开的时候说的那话，很显然她还是有些在意的。 所以难得有机会离开了，马上就要去学校军训了，那是她和宋钰能在同一条平行线上相处的基本，可别在这之前又出了什么岔子才是。 天亮的时候全进带着林倩回来了，他手下的有两个人受了伤。 看样子，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林倩身上披着全进的外套，进来就抱着胸说好冷，目光呆滞两眼发愣，好像对我和陆浒龙为什么会回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直接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全身哆嗦。 陆浒龙手撑着头已经睡着了，被这忽然来的动静惊醒，问全进是怎么回事。 全进指了指手下的兄弟，说：“抢回来的。” “他们把林倩带走干什么” “运货。” “什么”陆浒龙一下就暴跳了起来，打了个电话之后对全进说：“你安排两个踏实的人送林倩过去洗胃，小乔，你就呆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049、狠和忍 【为钻石票满1200加更】 陆浒龙比我更明白，莫燃和陈素素要林倩运货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在他们都离开办公室之后，我问起了全进，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进调出了昨天晚上的监控给我看，那个和林倩一起来金豪的女生，我也不认识。但她们却非常熟悉的样子，林倩对她也没有任何戒心。后来在小包间里。那女生就喂林倩吃了陈素素那他们现在走的东西。 很自然的，再遇到莫燃的时候，两人就呛了起来。 一般那种情况下的人，都会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哪怕是无冤无仇也可能大干一架，也可能是像林倩和莫燃这样的，有深仇大恨但却和好如初。 估计是在包间里莫燃给林倩洗了脑，后来林倩就跟着他们走了。 全进说，他们赶到那个小酒店的时候，莫燃他们正在准备安排林倩飞去云南，买好的机票是早上的航班。最困难的是在现场，林倩根本不愿意跟着全进走。两边的人在那就打了起来，全进算得上是把林倩给硬绑着回来的。 路上的时候给她吃了解药丸，所以才会回来办公室的时候，没有了在那边时候那么倔强的犯轴。 “哥，你刚才的意思是，莫燃他们是想要林倩跟他们去缅甸走一趟货” “大概是，最近泸市严打货不好进来，林倩和莫燃估计就琢磨着要把林倩带去缅甸。帮她们走一趟货回来，前后如果顺利的话也就是三五天的时间。”全进惆怅的说：“我是觉得，这件事可能和我有关系。” “和你有关怎么可能啊” “这段时间我其实都在找人盯着陈素素他们，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点他们的水，所以现在稽查小组基本上已经把他们给盯死了。他们知道林倩和你我的关系都非常要好，如果林倩能帮他们走这趟，肯定我是不敢再点他们的。而且我估计，这趟货的数量有点大，九歌听其他兄弟说，最近好像有个大庄家找他们在拿货。” “大庄家九歌怎么会知道” “找其他兄弟打听的呗。如果消息可靠，这一趟下来他们必定会赚很多，大半年之内再不走，都没什么问题了。”全进分析着说：“说到底，应该我是去盯他们被发现了，要不然昨天晚上也不可能会把他们跟丢。” 我说哥你何必呢，他们这样搞下去。早晚有天会进去的。 “走货的线路是当初我给出去的，我觉得我有这个责任去”全进垂着头，还在为了那天在南湾码头上发生的事情而难过。 可这件事，原本就怪不得全进，如果当时我的态度能再强硬一些，不屈服于他们，或者又是不一样的结果。要是责任的话，跟我也是分不开的。 陆浒龙大概是出去见什么关系去了。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回来，我就在全进办公室的沙发小眯了一会儿。大概5点多的时候，九歌打来电话，说林倩那边洗了胃还挂了点滴，现在安顿在了宾馆睡觉，他派了人在那边守着。 九歌的来电把我给惊醒，我坐起身对全进说：“哥，你觉得现在这个时机，如果弄了陈素素他们合不合适” “弄怎么弄” 我小声在全进身边说了我的想法，没想到他听完后连连摆手：“不行，这样子太危险了，别说我不答应。就是陆浒龙也不可能会答应这样子冒险的。小乔你别瞎琢磨，我和陆总自己有分寸，等林倩的事情处理好你们就跟着回上海，这边交给我。” 我选择这样的方法想让陈素素他们收了手，其实并不是因为和陈素素曾经的恩怨，而是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只是像以前那样，在对我一个人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还把魔爪伸向了更多无辜的人 没多久陆浒龙回来了，我还是不甘心的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让我意外的是。陆浒龙并没有向全进那样当场就反驳，而是想了想，说：“这个办法不是不可行，但前提是，要安排得足够充分，中间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不行，绝对不能让小乔去啊。”全进听到陆浒龙这样说，就有些生气了，毫不客气的拍着桌子，“陆总，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带着小乔和林倩回上海就行，剩下我的来处理。” “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陆浒龙楞眼看着全进，也有些怪罪的意思：“你处理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满世界都知道你找了人去跟踪他们，然后把他们逼到最后，把手伸向了林倩那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手伸到小乔这里来，你才知道自己的安排是肤浅的” 两人的出发点都是一样。但是对事情处理的态度截然不同。 全进完全反对我参与到这件事中，但是陆浒龙的意思和我相似，有点儿要快刀斩乱麻的感觉。 这事儿如果再不解决的拖下去，非但对我没有半点好处。甚至到最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已经走火入魔到我们都不能理解的地步了，而陈素素对我的怨恨，足以让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着把我拉进去。 与其坐等她来找我，不如我先有安排的跳过去。 “不行就是不行，陆浒龙，你可以不在乎小乔的安慰，但是我他妈的不行。别以为现在小乔跟你在一起。你就可以这样不顾他的死活，我告诉你，他妈没有了你我还不相信，我就保护不了他” 全进急得直接跳起来。指着陆浒龙的鼻子就开骂：“你要真这样做，那你可就不要怪我翻脸” “谁不管谁的死活你是听不懂我刚才说的人话，一切要安排周全吗” “什么叫周全这种事情连警察都不敢保证会万无一失，你又拿什么来保证” “我会尽量安排好。” “我就问题。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全进越说越激动，好像如果陆浒龙再站在我这边坚持意见的话，他就真的会一拳头给陆浒龙揍下来，或者是直接把他赶出金豪的感觉。 陆浒龙长时间的没再说话。我走到全进的身边劝住了他，又把利弊分析了一遍给他听，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做虽然是会有风险，但终归是利大于弊的。 用阴招是陈素素和莫燃管用的伎俩，他们什么都是被弄得走投无路的来了上海，那等我去上了大学，总不能有人24小时的来跟在我身后吧哪怕就是有，也总有打盹的时候吧谁有能保证，后面的发展会恶化到什么地步 全进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他说什么就不要我去冒这个险，让我和陆浒龙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眼看到了金豪上班的时间，陆浒龙干脆就不再说话了。让全进先下去忙，他这边再和我详细的商量和计划下，等他忙完上来，我们一定会拿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出来。 全进气得连胜叹气，但金豪刚开业事情多，他确实不怎么能耽误。 剩下我和陆浒龙在办公室的时候，他说话的语气忽然温婉了些，问我刚才有没有像全进一样怪他心狠 我说不会。办法是我想出来的，陈素素也是我想要了解的。对她一次次的心软，这次我不能再软了 “嗯，你先休息会儿，让我好好想想。你放心，我也不想要你有任何的闪失” 通过这么一件很小的事情，我看清楚了全进和陆浒龙的差别。全进现在是习惯了忍，哪怕事情他自己处理不完善，也要抗去自己的身上。但是陆浒龙会选择狠，哪怕是利用我出头，也一定要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 050、线人 我浑浑噩噩的又睡了一小会儿，全进就急着进来了，让陆浒龙让我去休息，最好是明天一早就回上海，他留下来两天处理下这件事，晚几天再去周乐爸爸那边公司里报道。 陆浒龙慢悠悠的吐了口烟雾，说：“全总，我和小乔都商量好了。这件事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们都要去做而且我也安排周全，大概就是明天，我们就要开始” 全进愣看着陆浒龙，还是坚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要我参与到这件事里去，为了防止陈素素把手伸向我，他决定接下来留下来的这几天，准备想办法把线路供出去。 听说要供出线路，陆浒龙马上凶着他：“他疯了吧除非你想死了差不多” “不怕，警方早晚也会知道。” “绝对不可以，首先我第一个都不会让你这样做”陆浒龙拍了桌子，直接生气的指着全进，说：“你听我说，说完你再决定，是你供出线路，还是收了陈素素” 这一晚上的时间陆浒龙都没闲着。时不时的走出办公室跟人打电话，有时候说话的语气好像是认识的警察，有时候又好像是社会上的混混。我迷迷糊糊的没有听太清楚，但是知道，他一定能安排好。 跟了他这么长时间，我对他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等陆浒龙说完，全进沉默了，连抽了好几支烟后，才抬起头来问：“你确定你的这些关系都可靠” “确定。” “你确定在事后，小乔不会被牵连进去” “今天晚上小乔睡一觉，大概明天她会去和那边签个协议，不仅不会把她牵连进去，反而还会有奖赏。当然，那点奖励根本不值得一提，我想告诉你的是，小乔高考之前的那半年，好歹也是受过点专业训练的。最今本的应变能力和心理揣测能力我还是放心她，所以我们需要商量的，就是坐好后勤保障工作。” “好吧，如果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先这样子。”全进垂着头，一副不是很乐意的样子，问：“但是我刚刚从他们手里抢走了林倩，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来做这些，他们也不是傻子。” “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陆浒龙信誓旦旦的说。 终于说服了全进，而我的心里开始变得莫名的紧张起来。和陈素素恩恩怨怨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要有个了解了。而这次的了解，让我充满了正义，觉得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 陆浒龙是一个陈素素和莫燃都不知道的存在，包括曾经的王佩琪，都不是特别清楚我们的关系。如果袁放不再出现的话，没人会知道我宋小乔的身后，除了全进还有谁能帮助我。 所以陆浒龙的计划就是，先要让我和全进决裂。 而决裂的起因，只能是全进。 陆浒龙把我送去了林倩隔壁的房间休息，大晚上的他出去见了几个重要的人，然后第二天早上一早来接上了我。我跟着他在一个茶坊很私密的包间里，签下了一份保密协议。 相当于是。我在签下那份协议开始，我就属于稽查组的线人。 等忙完这些再回去宾馆的时候，林倩已经彻底醒了过来，但是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和我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听到我和陆浒龙的计划后，林倩和全进是同样的看法，说：“不行不行，你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有多危险。我告诉你宋小乔。这可不是马涛给你吃的那个什么药丸，这种东西根本就是” 话没说完，陆浒龙忽然抓过林倩的手问：“你说什么药丸” 这事儿陆浒龙不知道，眼看着林倩说漏了嘴，她马上双手捂着嘴不再解释。 我笑笑，说马涛是陆一鸣的朋友，就是我消失了一天的那个下午，他给我吃了一颗药丸。然后我被汪政带回了家。 陆浒龙的脸上扭曲得很难堪，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半天才缓了口气，让林倩继续说下去。 林倩哪敢再继续说那天的事情啊。就说反正这个东西我最好不要去，那天她是被包间里的男公关给害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会被下药，不可能去到莫燃他们包间里。 说这话的时候。林倩还一副愤慨的样子，说：“老子就是翻遍泸市也要把那男的找出来，妈的，敢给老子上药” “男公关不对啊，那天不是说你和那女生一起进去的吗那女的是谁啊。” “怎么可能跟女的有关系嘛，她是罗珍珍的朋友来着，来泸市这边旅游，珍珍说她一个人没地方玩，就让我带她玩一天。你说泸市这地方比起上海，能有什么好玩儿的嘛她说要喝酒要撩帅哥，我一想，全进这儿是自己人的地方。不挺好嘛。” “她是罗珍珍的朋友” “对啊，今天估计去了成都，她说到时候回了上海请我们吃饭。” 我总是在心里有点儿不好的预感，但是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好。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于是马上找周乐要了一张罗珍珍的照片，跟陆浒龙说希望可以帮忙查查这个人。 林倩说我是多想了，人家生在广州长在广州，这朋友也是广州那边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嘛。前天晚上的事情她记得非常清楚，是因为陪她的那个男公关说自己打游戏很厉害，刚好那女生随身携带了笔记本，两人就玩性大发的去到小包间说研究下游戏，结果一边玩一边喝酒，就被给下了东西。 所以林倩信誓旦旦的跟我表示，这件事绝对和罗珍珍的朋友没有任何关系。 事实上，陆浒龙那边找的人。没过多久就发回来了罗珍珍的资料，跟她和我们说的一模一样。我想，尽可能真的是我多疑了。 林倩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乔，我看你就是多虑了，这件事要不拉倒把，假我也不休了，我们回上海玩儿两天，就准备要去军训了吧。把再弄点什么多余的事情，耽误我们上学报道的日子。” 林倩和我一起，还是很在乎上学的，但是又和我有点不一样，在比起收拾陈素素和上学之间。我觉得前者更重要。因为如果陈素素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很可能不会那么平静的上学。 在我和陆浒龙一起的劝说下，林倩终于答应配合我们。 答应下来之后还说：“真是庆幸我当时被洗脑成功了啊，要是我当时很配合的就跟全进走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难办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大概两天时间里，我和林倩不停的上演着苦肉计。不是在街上被艾米姐追着打，就是被吴晓颖追着打。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打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全进。 全进为了配合，在第二天早上就去了上海，所以无论我和林倩怎么被人打，始终都没有人站出来帮我们。 直到第三天，我和林倩鼓起勇气去了彩虹桥。 泸市就那么大点，林倩又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素素和莫燃的眼睛不盯着她，倒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所以我们在泸市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们都了如指掌，包括去到彩虹桥的事。 陆浒龙安排的按摩店，我和林倩画着浓妆坐在门口，来往有人问，老板娘就报出高于彩虹桥的价格。 总是会惹得一阵骂：“什么玩意儿那么贵，镶金边的还是镶钻的啊” “哥哥，人家这可是艺校大学生，来挣学费的。” “我呸，我还清华毕业呢” 就在客人和老板娘争论的时候，莫燃的车停在了我们面前，朝我们吹了声口哨：“嗨，生意来了，接不接” 051、铤而走险这一次 我自然不能表现得像是很想要去接近他的样子，平常心的扭头就往里面走，不打算理他，林倩也跟着我走进了里面，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莫燃看穿了我们两人现在落魄，然后很尴尬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莫燃把车停在路边进来，站在外面还和老板娘说：“喂。我说你们这是有生意不打算做还是怎么的” 老板娘上前搭话，“哎小哥，她们俩是大学生，今天晚上刚来还不懂规矩。怎么，你是看上哪个了” “两个都看上了怎么办，哈哈。”莫燃说话和大笑的样子，就像是在嘲笑我和林倩，像是在告诉林倩说，不是很狂的被全进给带走了嘛，怎么还是舍得你们来这里 我们这样的计划，时间上和逻辑上都是完全成立的。 虽然知道我们和全进的关系不错，但是要拿出一大笔钱给我们上艺校，全进不大可能这样子去做。再加上，他们的思维里都没有长存的友谊，觉得全进当初对我的关照，完全是因为当时没有钱是个小弟。所以喜欢我这样的女生。 现在生意做大了有钱了，身边围着打转的女人数不胜数，自然不可能把我再放在眼里。 而眼看着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我家里的情况莫燃他们都清楚，被逼上绝路没有钱再去上学，去金豪投靠全进又被吴晓颖和艾米追打，所以来彩虹桥也是说得过去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莫燃和陈素素两人因为长期吃那个，脑子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的思维了。 所以安排我们来彩虹桥接触莫燃，这是全进的主意，他长期游走在吃那种东西的人的身边，比较了解那样人的想法。莫燃看到我和林倩同时出现在彩虹桥，再加上前他们现在的订单很着急，想要把我们顺走，是很自然的事。 经过一番的讨价还价，莫燃愿意出1500的价格，把我和林倩同时给带走。 我和林倩非常不愿意的跟着他上了车，在车上他伸手过来摸我的时候，我还朝着他碎了一口。那种感觉，就像是恨之入骨。但是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我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莫燃会对我们做什么，因为现在的他，被陈素素迷得是死去活来。除了陈素素之外的女人，他不可能去碰，就像是当初喜欢王佩琪那样。 抛开莫燃打女人什么的恶劣行径，不得不说他还算是个长情的人，从王佩琪到陈素素，都是那样。 莫燃把我们带回了北湾码头那边的一个民房。回去的时候陈素素刚刚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看到我和林倩两人同时出现，大笑着走到我们身边，一番尽情的奚落。 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她觉得看到我落魄的样子，很爽 末了，陈素素让莫燃把林倩看好，然后把我带去了刚才她出来那个小房间里。关门前，还提醒莫燃说：“你他妈的最好别对那女人动什么歪心思，把她随便关个房间里，等事儿忙完再说。” “放心吧老婆，我怎么会对别人有歪心思。”莫燃冲着陈素素。哈巴巴的笑着。 大概是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和陈素素见过面了，毕竟是现在有了些钱，她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成熟和会收拾自己。头发烫过的，眉毛眼线都是纹过的，连嘴唇都去瞟红过。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但也更瘦了。 陈素素那间房里很简陋，就摆着几张锡箔纸和针管，我一进去。她就把针管拿在了手里，让我随便找地方坐。 我心跳已经开始急剧加速了，想起那天林倩后来的模样，很害怕陈素素会对我做什么。但是表明上，我还是装得一副狠狠的样子，就那么斜着眼睛看着她，一副不愿意服输的表情 “宋小乔，没想到风水是要轮流转的对吧陆总抛弃你了全进也不要你了哈哈。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长大的的嘛，你要是困难了跟我说一声，也不至于去彩虹桥对不对你妈妈在那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挣多少钱给你交学费嘛。到最后还不是要靠你去跟着男人睡，才勉强上完的大学嘛” “别说那么多废话，要让我陪谁，你一句话。”我一副老子卖身不卖艺的样子。对陈素素说。 “啧啧，你脾气还是那么不好，就说说你这样子的性格，我要是个男人也长期受不了你。”陈素素说着越来越靠近了我，像是要对我做点什么似的，“放心，你不是缺钱上学嘛，我这儿给你个挣钱的机会，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咯” “我呸”我毫不客气的对陈素素说：“你那种钱我才不要赚。” “哟，还跟我两人玩儿清高呢，你也不想想，莫燃是从什么地方把你给带过来的。你要知道。我这儿挣得可都是轻松的块钱，只需要你走一趟，这上大学一年的费用可都有了。你想想，你得要陪多少男人才能赚回来那些钱啊” 果然。陈素素和莫燃现在已经是彻底急了，只要能拉去走货的人，他们几乎是不加思考的就要利用。甚至完全都没有想过我，我和林倩这样子的出现，会是一个圈套。 我依然不服的说自己不愿意，要是那么轻易的就答应，这戏码就演得不那么真了。 现在着急的是陈素素，而不是我。 陈素素先是跟我好言相告，什么如果我这次去了一趟回来的话，不仅可以挣够学费，以后我们也就化敌为友是同一条线的了。她带着我赚大钱，带着我飞黄腾达。她妈妈的死也可以一并都不跟我计较。 可我依然没有妥协。 最后，陈素素是真的怒了，叫来外面几个兄弟，让他们帮我绑起来。 我装着很努力在挣扎，其实心里很害怕，我知道绑起来之后，她手上的针管就会落到我的身上。而我不管答应或者是不答应，她都会让我走这么一遭。 但是我早已经有了准备，在车上的时候就偷偷的吃下了全进给我的药丸。虽然不至于让我完全的没有反应，至少不会彻底的失去意识任由他们来摆布。 后来我偶尔也会看警匪片，也会看到陈素素他们那样的角色，总是觉得电视剧的。都把他们那种人拍得太厉害，而且把他们说得很有底线，只卖不吃。但事实上，不知道是不是陈素素他们还处于最初的阶段。总之他们都是以贩养吸，很简单粗暴的手段，直接拉人去缅甸带货，走那条特殊通道回来。一部分自用，一部分卖掉。 全进之所以不让我来，他最担心的还是我会和林倩一样被下药，担心我因为这件事就此走上不归路。但是我和陆浒龙的意思都觉得，随着陈素素他们的钱越挣越多，愿意帮他们走货的人越来越少，她总有一天会用很隐蔽的方式把我和林倩给拉下水。到那个时候，在不知不觉中上了瘾，才是更可怕的事。 所以，我愿意为了以后的安宁，铤而走险这么一次。 果然，在陈素素把我绑起来了之后，就准备朝我的胳膊上扎过来。在她就要扎进来的时候，我叫住了她：“好了好了，行，你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我有个前提条件。” “你说。” “把林倩放了。” “不可能。” “这事儿我一个人来做就可以，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不想要牵扯进来林倩，如果你不答应我，那我就算是死都不会跟着你们走。” “那妞要是出去报警了怎么办现在可还不到放她离开的时候。”陈素素毫不客气的，把针扎了进来，随着他一点点的推液体，我开始感觉到人越来越轻。 陈素素在帮我打完后，又对准自己的小腿上打了一针。 我慢慢的进入到了亢奋的状态，但是依然没有忘记，要陈素素把林倩给放走。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针管，对准了自己脖子上大动脉说：“让她走，你不让她走，我就朝着这儿打，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052、跟我去监狱 刚开始陈素素还有些倔强的认为，林倩如果就这么走了肯定会坏事，后来估计一想，这么长时间连全进都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小小一个林倩也不算什么。再则看到我拿着针管对准了大动脉，是真的怕我就朝着那儿给扎了下去。要知道，如果往那里扎进去注射，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她叫来莫燃让放走了林倩。同时警告林倩说，如果他胆敢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林倩担心的看着我，对陈素素允诺着答应下来。 我用最后的那丝清醒，向林倩点点头，让她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 全进了解到的情况果然是没错，莫燃之所以这么直接把我给抓了过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批货的量大，而对方又要得特别着急。如果陈素素他们不抓紧时间把货弄回来，很可能对方到时候找了别人，他们这笔生意就会泡汤。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自信的把我笼络进来，利用我去走。 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莫燃就派人开车带我去了云南，大概十多小时的车程到了边境。 那时候的我是完全亢奋的，清醒的时候是少之又少。脑子里全然都被陈素素给我画的饼填满。甚至，在我意识最不清楚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跟着陈素素他们这样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受到陆浒龙的管制，我再也不用和陆浒龙之间有任何情感上的纠葛。我照样可以上完大学，我照样可以挣很多的钱。 这样的想法，支撑着我偷渡去了缅甸，支撑着他们身上能带的地方都装满很多东西，支撑着我再回来泸市。 运货的过程基本上算走完。 陈素素他们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让人把我们送到了一个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然后在那个房间里，把我身上各个部位隐藏的东西都会带出来。 过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因为出了点小意外，陈素素和莫燃在我们到了之后，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现场准备看着我把东西全部交出来的时候，早就守候在外面的便衣破门而入。 事实上，从回来泸市，就有便衣跟踪我们找到我们的落脚点，而陈素素和莫燃的那边。也早都被人盯上的。 陈素素和莫燃虽然有点反抗，但敌不过这边的人多，当然和我一起被抓走，算得上是人赃并获。 我脑子依然不是特别清晰，那整个过程完全就像是幻觉，直至我被送走洗胃，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再回到稽查队里录口供。我才知道。这次通过我走回来的东西，足以让陈素素和莫燃判个死刑了 听到消息那瞬间，虽然我还是全身无力，但却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沸腾和兴奋。 死刑，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陈素素这个人的存在。她带给我所有的欺凌和伤害，终究会因为她不久后的倒地而最终结束。而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会再去追究电磁炉的责任。 梦终于醒了，那么虚幻那么的不真实。 在陆浒龙把我带到酒店，和全进林倩见了面，我激动的扑向了他们的怀里，才感觉到后怕。 幸好这一路都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幸好陆浒龙每个环节的安排都很妥当，才会让整件事完全按照我们预先的计划在进行，一点儿意外都没有发生。 从接到我再送回到酒店，陆浒龙始终表情凝重没有说话，后来林倩打趣他说：“陆总，这么几天你都不吃不喝不笑的，小乔这不是没事了嘛，你怎么还这样子” “我下楼去接医生。”陆浒龙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剩下我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陆浒龙为什么会这样子。 全进担心的问我，现在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他和陆浒龙最害怕的是。我会因为这次注射染上瘾。戒掉瘾在短期来说是个痛苦的过程，而长期来讲的话，也是对心里耐性的一个考虑。 那东西最可怕的不是身体的依赖，而是心瘾。 我太知道那种感受了，就像是以前我喝过那种水之后，明明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再次面对潘经理的诱惑时，我完全没有办法抗拒。 我想，陆浒龙这几天应该是在担心这个吧 陆浒龙和医生一起回来的时候，就让全进先回家了，我和林倩要在宾馆里先前期治疗一晚上，随后还要在泸市呆几天去到医生的诊所继续治疗。 林倩不知道这个瘾的严重性。有些担心上学报名会错过，就一个劲儿的催促陆浒龙说，想要回去上学了。 当时医生正在给我打针，陆浒龙在旁边大吼着林倩：“我都安排好的，你急什么” 陆浒龙从来没有这么大吼过林倩，吼完林倩就不敢再吭声了，乖乖的坐在我的身边等医生给她打。 陆浒龙开的是个套房，那几天我和林倩睡在里面的房间。他就睡在外面的沙发。早上吃过早饭之后，他就送我和林倩一起去诊所治疗，白天的时间他几乎没影子，半下午治疗结束后他再来接我们回酒店。 按理说陈素素被抓，陆浒龙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是那几天他的情绪始终非常不好，经常在我们入睡后，还能听到他在外面踱步的声音。而因为药物治疗，那几天的睡眠都很好，好几次我想要起床去看看，都是翻个身又给睡了过去。 离开那天去前台结算费用，我坐在休息区听到前台的人说，一共消费了红酒4瓶，3000块。 我才恍然明白，那几天的晚上，陆浒龙都在外面喝酒。 距离开学已经过了两天，陆浒龙让林倩回家和父母吃个午饭，他带我回去一趟老家看看我妈妈。因为没有了陈素素的干扰，加上妈妈又在派出所相对安全，所以那次的见面。算得上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安宁的一次。 我们一起在镇上的小饭馆里吃了午饭，陆浒龙把我的录取通知书给了妈妈看，说我考上了上海的艺校。 妈妈握着陆浒龙的手感恩戴德。说他是我的贵人，说以后就把我交给他了。虽然她说那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听起来的感觉，就像是要把我托付给陆浒龙一样。 而那天在饭桌上。我也看到陆浒龙难得的笑了，对我妈妈说：“阿姨你放心，小乔是我们企业这批赞助学生里考得最好的，你就安心在家里呆着。等着她以后来孝敬你吧。” “谢谢你陆总。”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 三年的折腾，不管这其中的路走得多么曲折，总算给了妈妈一个满意的结果。那时候我觉得，不管是跟着陆浒龙做什么，好像都值得了。 在回去泸市的路上，陆浒龙心中的阴霾好像被一扫而光，他开着车还带着一点儿幽默的跟我说：“知道你以前恨我。现在这样子，还恨我吗” “我什么时候恨过你”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陆浒龙浅笑了下，又说：“等军训结束后，你的课程会没有那么紧，你应该能抽得出时间去汪政那边上班，到时候你需要帮我做几件事。” “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这几件事做完，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也可以选择继续帮我。”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入了泸市的地界，陆浒龙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忽然脸色一变，对电话那头说：“不好意思啊管教，麻烦您先安抚下她，我马上就过来。” 我胆怯的不敢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主动和我说起：“跟我去监狱” 053、让你心里只装下我 【为收藏破10000加更】 我知道是去看陆遥，就不敢再和他多说话了。 因为从他说完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我欠了他什么似的，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和我乱侃，就那么板着脸加快了油门，把车开得飞快。以至于我都需要伸手抓住头顶的把手，很害怕一个急刹我就给飞了出去。 到了后，陆浒龙把车停在外面。让我在车上等着他。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登记处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 陆遥一直是我们两人之间很微妙的存在，她是陆浒龙心中唯一的亲人，包括路老，我相信陆浒龙都不大愿意卖他的帐。所以在他离开后，坐在车上的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很害怕等会儿他出来的时候，又变了脸。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的手机响了起来，陆浒龙来电话让我进去。 探监室的玻璃内侧，陆遥穿着囚服拿着电话，正在和外面的陆浒龙说着什么。看到我的出现，她的脸忽然一黑，表情变得狰狞起来，狂躁的朝着外面吼着什么。 我听到陆浒龙说：“遥遥，我把她给你带来了。好，我让她听。” 陆浒龙板着脸把电话递给我，手在我肩膀上搭了下，像是在嘱托我什么。然后扭头离开了探监室。最后看我那种错综复杂的眼神，像是痛心的无奈。 接起电话，在陆浒龙彻底离开之后，里面才传来陆遥带着怨恨的声音：“宋小乔，我等你来见我等得好苦。” “什么” “我找过我哥好几次，让他带你来见我，他都不愿意。你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勾走了我老公还不罢休，现在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哥哥什么宋小乔，你能告诉我，我陆遥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都已经入了高墙，你还不愿意放过我是怎么的” 我看着陆遥那眼睛里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我有些难受，尽量还是不想要惹怒她的说：“陆遥姐，我不大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和陆总之间。除了” “够了宋小乔，这次找你来不是跟你扯那么多废话，只想跟你说一句，回了上海，找个男人就离开我哥。否则，我会想办法提前出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陆遥能说出来这话，我大概就明白了陆浒龙让我来的意思了。我忽然就冷笑起来，说：“陆遥，你想得是不是太天真了那行啊，我就等你想办法提前出狱，来收拾我啊” “你是，不打算离开他了” “这可不是我离不离开他的问题，而是他要不要我离开的问题。对了陆遥，我忘了告诉你，我和他已经”说到这儿我有些说不下去了，我觉得这样的事实对陆遥来说有些残忍。但是心里却太清楚，陆浒龙不是平白无故把我给带来，挺陆遥说那些话的。 所以。稍作停顿之后，我说得越来越过份：“以前我和你没有仇，但是自从你找高利贷来收走我家里的房子后，我真的就跟你仇上了。你说过，我和俞靖之间的事情不能怪我，但是为什么你最后还要把所有的责任归咎到我的身上为什么一次次的不肯放过我陆浒龙是因为你来找我，所以你放心，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善罢甘休的” “你真的好贱”陆遥一时急得没有了话。就不停的骂我贱，骂我不要脸。 眼看着她在里面越骂越厉害，旁边的管教不得不上前阻止她，在她挂掉电话要离开之前。我再次激将她：“陆遥，你玩儿不过我的，真的，不信你就短时间内出来，我们走着瞧” 在我说完这话后，陆遥就被管教强行的给带离了探监室。 我坐在原位久久没有离开，心里难受得平静不下来，尤其是看到陆遥离开时转头看我那怨恨的眼神，那种仇恨在心中的增长，让我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 到底我当初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后来有新的人要来我这里坐下探亲，我才不得不离开。走出去，就看到陆浒龙站在车子旁边。背对着我这边，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烟，很惆怅的看着远方。 我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后很长时间都没说完，看着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恍然间感觉到了身后好像有人，转身过来看到是我的那瞬间。扔了烟头把我揽进怀里。就那么站在露天下，紧紧的把我抱住，好像是身上有点轻轻在发抖。 我依然没有说什么，就那么木讷的被他抱在怀里。 半响，陆浒龙低沉的声音才在我耳边想起：“她怎么说。” “她说她要提前出来，收拾我。” 这一切都是陆浒龙安排的，他肯定能猜到在刚才，里面是一副怎么激烈的状况。他轻轻的“嗯”了一声，说我们走吧，去接上林倩，晚上和全进一起回上海。 “你为什么要告诉陆遥我跟你去了上海这不是” “她是我妹，我不习惯对她隐瞒什么。” “可她还是恨我。” “那是应该的。” “她带着怨恨在里面改造。” “我知道。” “所以你安排我去刺激她好好改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出来以后” “没想。” “” 这段对话，是我们在飞机上的时候聊的，聊到最后我实在聊不下去了。因为向来步步为营的陆浒龙，根本没有把我以后的处境考虑进去，只想要陆遥提前出来，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后来他一直在吐，因为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喝了很多红酒。加上连续几天的宿醉，飞机遇到几次强气流开始颠簸，他就出现了极度的不适。我坐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看他吐得肝肠寸断的样子。忽然有种揪心的痛。 全进开陆浒龙的车把我们送了回去，就直接赶去公司那边了。林倩看到陆浒龙这半天的精神都不大好，也怕的早早的去收拾了下上楼睡了觉。陆浒龙让我也先去休息，明天一早要去学校报道。 我忽然有种不愿意看到陆浒龙再一个人孤独的感觉。执意留了下来在客厅里陪他。他顾不上一路呕吐的难受，又去拿了一瓶红酒打开，说如果你实在睡不着，那就陪我喝两杯吧。 “要不。你还是别喝了吧。” “你要管我”陆浒龙抬头，很颓废的看着我，说：“明天去了学校，各方面都注意点，刚去，别又惹出一大堆麻烦事儿。这是上海不是泸市，我没有那么大本事，帮你处理和解决。” “好。可是，你能不能别再喝了” “陆遥是我妹妹，你再痛苦，至少还没有失去自由。”陆浒龙完全不停我的劝告，自顾自的喝着酒，说着：“她除了嫁给俞靖那个王八蛋，又做错了什么那真的是刹车失灵啊，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此刻的陆浒龙，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半点沉着冷静，彻底的变成了个酒徒，消沉的说着那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扰得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要怎么接话。 说了很多，陆遥的梦想，陆遥的爱情，陆遥的现实。 他说他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照顾好陆遥。 我不敢插言半句，就那么安静听他倾诉。 一瓶红酒很快就见底，开始还平静的陆浒龙忽然就有些暴躁了起来，重重的把酒瓶往茶几上一放，起身把我抱起来往楼上卧室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我耳边咬紧牙说：“在你去汪政公司上班以前，我要让你心里只装我” 054、早餐 【为农夫三拳矿泉水玉佩加更】 想起那天从汪政家里回来，陆浒龙的那般强势，想起不久前在611那般疯狂，再听到陆浒龙说这话，我忽然间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全身忍不住的一颤。 但是，当陆浒龙抱着我在楼梯间，想要低头吻我的时候，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陆遥的咆哮。 我整个身心都彻底清醒过来，如果自己再这样继续沦陷下去，等到陆遥被提前释放的那一天。可能我会面临比现在更加痛苦的局面。 我再也没有办法做到全身心的投入，当唇齿之间被红酒的余味萦绕的时候，我忽然心慌得睁开了眼睛，轻轻用力把他往外一推。示意我们暂时停止。 但是，陆浒龙完全不管不顾的，就那么吻着我直至走都房间。 他用力把我仍到床上，继而疯狂的扑了过来 哪怕我全程都睁开了眼睛。哪怕我脑子里还存留着陆遥的画面，哪怕我的耳边还充盈着陆遥的声音宋小乔，你真的好贱。哪怕我在阻止他，哪怕我把他不停的往外面推开。 可他就像是完全忽略我的反抗，忽略我心里的所思所想，像是第一次去到611 陆浒龙不再顾及我的感受，不再管我是否投入，他只管发泄他心中想要发泄的东西。仿佛只在想我说一件事，你只要跟我在一起了之后，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心，永远都没有办法再装下第二个人 那天的陆浒龙，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的 仿佛像是要向我证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更能征服一个女人的男人。 刚开始，我还在被复杂的思维左右，我还害怕自己会深陷，我还睁开眼睛看着他一点点变得扭曲。到后来，我是不知不觉的就那么投入了进去，就像是完全失去了左右自己的理智。 我想，除了陆浒龙，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能力，会把我从浮躁中，慢慢的带入那事儿的本质中。 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被强迫的时候不会有屈辱感。被带入的时候不会有违和感，哪怕是进入不了状态不适应的时候，也不会有游离。 因为连续几天的宿醉，陆浒龙从洗手间出来，躺在我身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就睡了过去，没过多久就开始小声的打起了呼噜。我躺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均匀的呼吸，心情复杂。 如果我们的认识。换个开场白，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如此的纠结 整夜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总是想要盯着他那张脸看。这究竟是张经历了什么事的脸，为什么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抓不住的样子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懂这张脸背后的人 外面天刚刚亮开的时候，我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上学的这个机会是陆浒龙给的，就要走了，我想要给他做顿早餐。 可一打开冰箱，我就有些蒙圈儿，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陆浒龙，根本都不知道他早上的时候习惯吃什么。犹豫了半天。我烧水熬了点粥，把冰箱里有的速冻食品都拿出来加热。 慢慢一大桌，什么花样儿都有。 牛奶馒头，速冻的油条，面条混沌饺子，还有几个白水煮的鸡蛋。 7点多林倩下课来，看到摆满的桌子完全惊呆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说宋小乔。看来你昨天晚上是爽爆了嘛，乱叫了一晚上，大早上的还有心思起来做这么多东西。” 说着，林倩伸手就要去抓油条。 我轻轻在她手上拍了下。说：“我只是觉得我们要去上学，这机会是陆总给的，想要感谢下而已，你别瞎说啊。” “啧啧啧，你可有的是办法感谢，你我怎么办”林倩探过头在我耳边阴笑着说：“昨天晚上，又没戴吧。” “啊是。” 林倩在我头上用力推了下：“你猪脑子啊，有没有想过后果啊难道你想等军训完了之后。就挺着大肚子在学校里游荡吗” “不会的，肯定不会。” “算了算了，我完全不想要说你什么，作吧你就。”林倩气呼呼的去了洗手间。开始洗脸刷牙。 或者是没有像林倩那样经历过怀孕堕胎，哪怕是林倩一次次的警告我，我都觉得自己不大可能会那么怀孕。那时的我，把怀孕这事儿看得很远。好像总觉得不大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所以对林倩的警告，也总是无动于衷。 再加上，昨天晚上事发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开口。 大概8点过点，陆浒龙收拾得体的从楼上下来，我正穿着端着粥从厨房出来，放到餐桌上就迎面碰上他的目光。他就那么杵在原地，目光停留在餐桌上，半天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 我喊了声林倩吃早饭了。 他匆匆过来，手不客气的搭在陆浒龙的肩膀上帮他捏着，说：“陆总你幸苦了，小乔为了犒劳下你，特意给你做了这么丰盛的早餐。快坐下吃吧，补充下体力。”林倩的话听起来都还算正常，可仔细一想总觉得哪儿没对。 陆浒龙这才坐了下去，说你们也快吃吧。吃完我送你们去学校，军训期间不需要准备什么，带几件洗漱用品就够。 林倩坐下后就递给了陆浒龙一个白水鸡蛋，说：“陆总你吃这个，补补。” 陆浒龙抬头表情严肃的看着林倩，几秒后忽然噗哧一下笑出了声音。 林倩连忙说：“陆总，你别笑，人家说吃什么补什么。这个我懂。” 本来在疯狂一夜之后的早上会很尴尬，但是因为有了林倩的存在，就显得一切都很顺其自然的样子。林倩又在旁边巴拉巴拉的说，我肯定是不知道陆浒龙喜欢吃什么。所以才会把冰箱里有的全部都做完了，说陆总你要多吃点啊，要是我没记错这可是小乔第一次做饭呢。 “第二次了。”陆浒龙喝了口粥，轻声说。 我在旁边始终沉默。就看林倩像是在和陆浒龙说对口相声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没有听过。 看得出来，昨天陆遥给陆浒龙留下的阴霾，好像就那么给消失了。陆浒龙胃口大开的。把饭桌上的每样东西都吃了一遍，最后锅里还剩下一小碗粥，他也去盛出来给喝完。 然后坐在沙发上抽了支烟，说：“你们收拾东西去吧，休息两分钟差不多走了。” 入学的整套手续，我们在泸市这段时间，陆浒龙就已经找人帮我们办理好了。所以他没有带我们去学校，而是直接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预备役学校。专门用来军训新生的基地。 训练基地不让带手机，所以我和林倩只得把手机交给了陆浒龙，然后在基地门外分别。 下车后，陆浒龙竟然开口提醒我们：“天热，小心不要中暑。” “谢谢陆总，那我们走啦。” “嗯。”陆浒龙点点头，也没有发动车子要离开的意思，一直那么目送着我们走进了基地大门。 一进去，林倩就挽着我的手说：“小乔小乔，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好玩儿了啊” “你又要准备瞎说什么呢” “你没见吃早饭的时候，陆总明明已经撑得不行了，还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残卷了啊啧啧，你们这是要” “别瞎说，赶紧回宿舍换了衣服找组织去” 虽然我们的迟到是陆浒龙和学校打过招呼的，但是换好衣服去到操场上，找到我们班所在队列的时候，教官还是毫不客气的说：“宋小乔迟到两天，先跑个5公里。” 跑完5公里下来，我人已经彻底累瘫了，但是教官还要我和同学休息5分钟后，继续一起训练。昨天晚上似乎已经把我的体力给耗干，就在我撑不下去原地坐在地上的时候，陆一鸣忽然递来一瓶功能饮料：“来，喝点这个。” 我惊得大喊：“你怎么混进来了” 055、你可真够贱的 陆一鸣连忙捂住我的嘴，说你小声点，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保护你的，别叫得全部人都听到，被教官把我给赶走，到时候看你口渴的时候谁给你递水喝，看你晕倒了谁来扶你。 “拉倒吧，你当教官都傻啊，一个大活人能混进来” 陆一鸣贱贱的笑了笑，说：“你别不相信。真的，你军训期间，我就负责你的人生安全了。” 说完，眼看着教官朝着我们过来，他就连忙站起来朝着旁边跑了。顺着他跑去的方向，我看到那边有栋在建的大楼，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个陆一鸣，明明就是在这里面来盖房子的，说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第一天军训下来的感觉，完全是生不如死，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脚上也被磨了好几个水泡。林倩比起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回来宿舍就开始埋怨教官是变态，明明是正常的请假，还要比别人多跑5公里。还说以后每天都是。 “啊每天都多跑” “对啊，我看你教官也你让你跑来着，估计差不多。”林倩抱怨的躺在床上，忽然从背后摸了个按摩仪出来，大叫一声：“我去。这是什么啊” 不用蔡，那个按摩仪应该是陆一鸣悄悄给送过来的。别说，因为有了它，真的算是缓解了我们很大的痛苦，至少在前几天还没有适应的时候，每天晚上回来都要靠它度过。 受不了的不止我和林倩，新来的同学都是叫苦不迭的觉得像是要撑不下去了，我们很大方的把按摩仪拿出来分享，也正是这样这样子，快速的和宿舍里其他的同学打成了一片。 因为是大房间的大通铺，4、50号新生都住在一起，大家借来借去的，总就有几个人轮不到用。 而人的天性就是，如果你有能缓解痛苦的东西，如果恰好她也痛苦又不能用的时候，心里就会开始出现不平衡了。起初最开始有意见的，是一个表演系叫可嘉的女生。 从我们用按摩仪的第一天，她就带着不屑的姿态，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哟，这推销按摩仪的，都推到学校来了啊” 可是第二天，她也开始有些受不了，但还带着她特有的高姿态，问我说：“那谁，我租一小时用用。多少钱” 林倩当时白了她一眼想要和她呛，被我给拉住了，说：“不好意思啊同学，要不你问问她们还有多久用完，完了你借去用就行了，不收钱。” 可是后来的那几天，用的人是越来越多，甚至我和林倩都是忙里忙慌的用个十分钟，就被站在旁边的人守得不好意思，又给传了出去。可嘉一副想用又不愿意开口的样子。总是没大可能轮到她那里。 然后大概是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我正拿着按摩仪在按脚，教官直接推门进来，大喊我的名字：“宋小乔，出列” 我连忙想要把按摩仪收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教官走到我面前，严厉的看着我直到我规规矩矩的站起来，说：“到” “按摩仪哪里来的。” “不知道” “3公里，按摩仪哪里来的。” “不知道” “5公里” 我沉默了，如果我继续说不知道，教官肯定会把跑步的公里数无止境的往上加。但是如果我说，显然就要供出陆一鸣，他虽然不是来训练的学生，但毕竟是乙方。如果教官把情况上报给学校，我担心会给他带来影响。 就在我低头沉默的时候，林倩抢先一步出来，估计想要把事情揽在她的身上。 也就在这时，一个沙哑而又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报告教官，是我悄悄带进来的。” 我抬起头往对面一看，没记错的话她的名字叫na，是个混血的美女，学编曲的。她虽然长得一副漂亮到没有朋友的样子，但是人却很友善。第一个来跟我们借按摩仪的人也是她。 当时，甜甜的微笑着很客气的说：“同学你好，这个方便借我用一下吗没关系我可以等，只用一小会。” 来艺校上学的女生，哪个不是长相出众气质非凡。哪个不是平时都娇生惯养的猛地被教官这么训练几天，能扛得住的真没有几个。 我和林倩还算好的，毕竟之前有每天跑步的习惯，训练场上被累哭的人，大有人在。教官变态。谁要是累的哭了的，就加跑2公里。所以后来大家再累都咬牙坚持到晚上，回来宿舍里蒙着被子，到处都听得到嘤嘤抽泣的声音。 na能站出来替我解围，我真的是特别感动，但是觉得她也可能会受到惩罚，就连忙站出来，说：“教官，我” “报告教官，是我带进来借给宋小乔的。”na抢了我的话过去。直接拦在了我的面前，手被在身后朝我示意不要再说。 “na，宋小乔，出列。” “到” “到” “没收按摩仪，5公里跑完睡觉” “收到” “收到” 教官站在操场边。看着我和na两人围着操场一圈又一圈的跑。刚开始我还能跟上她，到后来我发现自己的体力始终还是不如她好，渐渐的就拖了点后腿。na人超好放慢了脚步，伸手拉着我鼓励说：“加油” 我们相视一笑，又有了继续的动力。 在离教官远了的时候，na问我学的是什么专业，我说是原生态民歌，na显得很费解的问我，民歌就是民歌啊，为什么还会有原生态民歌我说我也不知道。 na说她妈妈是德国人，爸爸平时工作忙，接受的文化都是西方的比较多，所以不大了解中国的民国。听过的，也就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两三首，还说等有时间了，让我一听要唱歌她听听。 我们俩聊得起劲，我干脆就随便吼了两嗓子，不过因为正在跑步，唱出来的气息非常的不稳。但也听得na拍手叫好，不停的夸我真厉害。 和na这样的女生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总会给人一种感觉是，她的教养真好，而且会无时无刻的夸你。比如会所小乔你真漂亮，小乔你的嗓子好奇特。竟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因为我们两人相互加油鼓劲，5公里跑下来我们都觉得好像还不是特别累。 回宿舍的时候发现林倩和可嘉都不在宿舍，眼看就要到熄灯的时间，她们还没有回来。na来找我说，要不然我们去宿舍后面的空地看看吧。别不是林倩去找可嘉的麻烦了。 我们匆匆感到宿舍后面的时候，看到可嘉正站在墙角，林倩指手画脚的在她面前，说：“跑，她们跑多少你也跑多少” 可嘉不乐意。看我们来了，就委屈着说：“na，小乔，这个事情不是我找教官说的。” “不是你会是谁不就是没借给你用嘛，至于那么阴暗啊，再说，你动不动就说租说钱，谁少你那几个臭钱了啊”林倩不客气的说。 眼看着大学生活即将会在一片美好的情况下开始，我可不想要在这军训的时候惹出什么事端来，所以拉住了林倩让她别惹事。na也在从中调和。说算了别这样子，有什么事等军训完了回学校再说，教官可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只要有什么事情是两边都要跑，5公里的跑下来还是累。 那天的风波就这么消散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没有了按摩器用，都在硬抗。 没过两天，推迟了大半个月的大姨妈终于如期而至，那天的我腹痛难忍，早上跑操的时候硬撑了好几次，最终还是直接倒在了操场上。教官以为我是在装，走过来呵斥我快点起来跑。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这边的陆一鸣马上就暴躁了，冲过来直接把我从地上抱起，吼着教官：“没见人家都快要晕过去了吗你还是不是人啊” 教官一横：“你哪里来的，滚出去” 陆一鸣非但不理会教官，反而旁若无人的要抱着我往操场外面走。 刚好这时可嘉从旁边经过，冷不丁的冒了句：“陆一鸣，你可真够贱的。” 056、鸡蛋里挑骨头 陆一鸣和可嘉认识，这点儿倒是完全出乎了我的意外，而可嘉在这种情况下叫出陆一鸣的名字，无非就是想要教官记住他。私下来，肯定会上报教务处，陆一鸣是乙方，这事儿有得扯了。 而我腹痛到几乎都快要晕厥的地步，根本没有半点力气说话。哪怕知道陆一鸣这样把我抱着离开会引发轰动，或者是给他带来麻烦，我也没有力气去阻止，就由着他把我抱着去了医务室。 他刚把我放下，手机就响了，应该是甲方打来的电话。 但是他还是很理直气壮的说：“是，女学生来大姨妈都晕倒了，你们的教官还让人继续站起来跑，这事儿我不管，出了大事怎么办” “行行行，是我错了，但是工期是你们要赶的。要不然我们暂时撤出一段时间” “道歉不可能没让他来道歉就算是轻饶他了” “随便你。” 在医生对我热敷的时候，陆一鸣中间不间断的接了好几个电话，除了甲方打来的之外，应该还有他爸打来的。反正他都是一副随便你们怎么样老子就是这样了老子就是不服的样子。 等我后来精神开始好了点的时候。才硬逼着他不要在这里了。 起初陆一鸣依然不服，后来我直接有点毛了，说：“陆一鸣你是拽得不行，但是你想想我还要军训的，你把教官给得罪完了，后面罚我跑5公里的时候你来帮我啊我拿不到军训结业证不能去学校报名你帮我啊” 说完这话陆一鸣才服了气，嬉皮笑脸的在我面前晃悠着说：“得那明天我去找教官道歉，哈” 我以为他就是在我面前开开玩笑而已，没想到第二天我们出操的时候，他真的来操场上找到了教官，直接说：“对不起啊教官，虽然你昨天做事畜牲了点，但是我也不应该和你叫板。我现在给你道歉，sorry啦。” “你”教官眉头一横，指着陆一鸣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给你道歉呢，纯碎就是怕你把怨恨加给宋小乔身上，反正最近这房子盖着我都得在这儿，要是发现你公报私仇再要她跑5公里，我可是要收回我今天道歉的这些话哦。”陆一鸣不轻不重的警告着教官。 教官面冷，也没当着这么多人跟他计较。 但是因为这事儿。我在例假结束之后那几天，可真的是吃尽了苦头。 俯卧撑说我姿势不标准，重做 正步齐步说我姿势不表示，单独练 反正只要是能找到我岔子的地方，教练都要拉我出来练一遍。 一开始我以为这些都是因为陆一鸣得罪了教官，到后来我慢慢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有次俯卧撑我看到可嘉的肚子都还在地上，而我的姿势已经很标准了。教练就让我做不让她做。有几天太阳很大的时候，可嘉直接说大姨妈来了要请假，这一来就来了接近十天。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都能感受到教官的不一视同仁。 反正就是揪着我的小毛病不放，尽情的放纵可嘉。 因为那段时间的训练强度大，很多时候都是躺在床上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中途几乎没有醒过。直到有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半夜就被一点很小的声音惊醒过来，然后看到可嘉悄悄的起了床。 想上厕所又一时好奇，就在她离开宿舍后跟了上去。眼看着她离开宿舍后就一路小跑着朝着教官宿舍那边跑去，借着路灯，隐隐约约能看到对面底楼的有间房打开了下。又迅速给关了起来。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可嘉才悄悄溜回来宿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说来也奇怪，从发现可嘉半夜去教官宿舍之后，每天半夜我都要醒一次，刚好就在那个时间点。 所以也慢慢摸清楚了可嘉过去的规律，基本是每天晚上两点她起来，大概半小时以后再溜回来。早上我们跑操的时候她会和我们一起跑。但是跑着跑着人就会忽然不见，大概是最后一圈的时候又和我们一起。 这一切，当然是承蒙教官的关照 我听到过有人在军训的时候，或者是为了躲避严格的训练。或者是因为崇敬军人，会和教官私下勾搭在一起。但是没有想到我军训的时候，恰好就给碰上了。 刚开始我以为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而有天吃饭的时候。我和林倩还有na一起，就听她们俩在议论说，好多人都在传可嘉和教官好上了。 我说林倩你别乱传，小心像我这样子被教官找麻烦。 林倩说：“切，你就是得罪了可嘉，要不然也教官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要说得罪的话，那天na也在的啊，怎么教官就瞅准了我。” “教官可不敢挑我事儿。”na淡淡的说。 na这样子。瞬间就挑起来了林倩八卦的心，不停的让na说为什么刚开始na很腼腆的不好意思说，后来禁不住林倩不停的问，才说他爸是这边个军官。有天吃饭的时候其他班的有个教官和她打招呼，估计后来跟我们班的教官说了。 虽然我们都知道了可嘉和教官的事，但是我叮嘱林倩说，这事儿还是不要从我们嘴里传出去，别还没有开始上大学就树了敌。 na也是个不大愿意怎么主动惹事的人，在旁边附和着说：“是啊，这还有十来天就军训结束了，忍忍，别弄得拿不到结业证可就麻烦了。” 林倩满是不屑的说：“你怕什么啊，又不是我们先惹她的。仗着自己长的开腿，就可以这样子为所欲为啊。再说，这事儿要是被上头知道，指不定拿不到结业证的人是谁呢” 我和na极力的劝说林倩忍住，不要把可嘉和教官的事散播出来，林倩也完全听我们俩的话，每次看到可嘉在一边儿休息我们还大汗淋漓的时候，就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忍住了。 后来私下我跟林倩说，这是陆浒龙的意思，他不是很希望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惹麻烦。 其实我更多的担心。是不想要再大学生活，重复高中的老路。高中的一切起因是因为有了陈素素，我们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在上大学之前，把陈素素给处理了。我只想要好好享受属于我最后的上学时光。 然而，现实总是和美好的想象有差距。 很多事情的存在，原本就是蝴蝶效应，一件事带动另外一件事。 如此开始。如此循环。 军训还有五天就要结束的时候，我感觉就像是漫漫长途终于快要走到了尽头。 在结束的那天，会每个班都列队演习，最后要有评审选出前三名。这应该也会和教官的考核牵连，所以那几天教官加大了对我们的训练强度，包括可嘉在内，都是一视同仁的参加训练。 因为平时偷了懒，可嘉在训练的过程中很快就出现了不适应。 第一天就直接晕倒在了操场上。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又被教练喊来继续训练。 这让想来走后门习惯了的可嘉心里很不爽，那天晚上还是老时间，她又悄悄的溜了出去。我也是凑巧的，刚好有点儿急，在她离开后就跟着出了门去厕所。 瞟眼看了下，那天的可嘉并没有去到教官的宿舍里，而是在我们宿舍旁边的有个小花园里，和教官在幽会。恰好我从厕所出来，就听到他们小声在说什么，我也没打算继续听下去，转身就准备回到宿舍。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粗狂的男声，大喊：“哪个班的，谁” 几乎很快的，可嘉就快速的从花园里溜回到宿舍里来，回来的时候刚刚看到我上床在盖被子的动作。我心里也没鬼也没觉得有什么，就那么坦然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出早操的时候，就看到我们的教官一动不动的站在操场上，等可嘉一出去，就被另外一个教官模样的人喊住：“可嘉，出列” 眼看昨天晚上的事情败露，可嘉不情愿的走过去，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057、沙漠玫瑰 我自然明白可嘉这么瞪我是意味着什么，她和教官的事情败露，而昨天晚上她知道我起过床，很显然的，就认为是我去告了秘。真是可笑至极，各种误会就像是阴魂一样，总是喜欢这样子来缠着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列队方向走去。 因为我们教官被责罚。所以我们班临时和另外的方阵合并到一起出早操。 就看到可嘉和教官在不远处的操场边儿，一直低着头像是在听那个人训话，然后说了一通之后，又被叫去了那边的办公室。再之后，就不清楚是什么个情况了。 新教官人不错，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不一视同仁，偶尔休息的时候还会拉着我们一起唱军歌。什么军中绿花绿军装的梦，我都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更搞笑的是。教官还带着我们跟男生那边对歌，场面不要太热闹。 我觉得那才是正常军训的样子，哪怕有苦哪怕流汗，在休息的时候有歌声有笑声。 虽然和新教官只相处了短短四天。但是最后列队演习之后，大家都围着他哭。说舍不得他，又是合影又和签名的，弄得他笑着说。我们这是要送他去二万五千里长征。 那天才知道，教官的年纪普遍都不大，也就是20出头，有的当兵早的甚至更小，多是只有2、3年兵龄的新兵。长期在军营生活，少有爱情和女人，加之艺校的又都是如花似玉年纪的女生，只是很多人会在军训的时候暗送秋波，等到结束后再相互联系，像我们之前教官和可嘉那种，冒着双边都被处罚的风险在一起的人，也是真少。 新教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井沛然，他和我单独合了影，我们还在快照出来的相片上相互签了名。现场实在是太乱了，我把签好名的照片拿回来就直接放到了钱夹里，很久很久以后才翻出来看到，背后还有一段话。 当然，那是后话。 就当天而言，我是真的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学生活的阳光。感受到了军人的魅力，感受到了同学们之间的热情。 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坐在大巴车上往窗外看去，整整齐齐站了一排英姿飒爽的教官，动作整齐标准的给我敬着军礼。所有同学都在抹眼泪，他们好多人的眼睛里，也都闪着泪光。 军训的结束，意味着我们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 相比起高中课程的繁多。大学的课程简直少得不值一提，用林倩的话来说，按当初陆浒龙给我们俩的培训时间算，这三年的课程我们半年都能够学完。 我说林倩你拉倒吧，能学完是一会事儿，能不能考过是另外一回事。 “那不管，反正最后能拿到毕业证就算完事儿吧。”林倩走在学校的绿道上，双手撑开朝着天，深呼吸了口气说：“小乔，我怎么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你呢，有吗” “有啊” 然而人的每段经历，都没有所谓的重获新生。如果非得说有，那不过是另外一段纠葛的开始。 因为学校离陆浒龙的家不算太远，都是远在郊区，从学校到他家里地铁也就6各站，下车后再走上10分钟就到了，所以他没有让我们住校，而是选择走读。 第一天回家的时候陆浒龙不在，茶几上放好了我们俩的手机。意思是军训结束手机就可以还给我们了。 林倩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回了房间给宋钰发消息，她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一个月不见了。算起来就得隔了30个秋，就得是三十年。她要抓紧时间，把错过这三十年给补回来。 我烦着手机里的短信和通话记录，笑着说你去吧。 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短信里密密麻麻的消息。能和我手机联系的无非也就三个人，陆一鸣汪政和陆浒龙。陆一鸣在学校，手机在陆浒龙身上，所以短信箱里一条条的短消息，都是汪政发来的。 “开学了，新学校还适应吗”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可你佛手弹古筝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里。” “经过你们学校。看到了好多漂亮女孩，但都没有人能有你那样独特的美丽。” “去了沙漠，见到了真实的沙漠玫瑰，感觉很像你。” “回来了上海。喝过几次碧潭飘雪，淡雅的玫瑰花香让人沉醉，总是不自禁的想起你坐在我对面，和我一起品尝花的清香茶的甘冽。” 如此种种。像是清风一般的安慰，一点点渗透过来。能感觉到短信对面那个人，在发消息时略显平静的背后，那颗带着不安的心。 所有的消息状态都是已读。 也就是在我之前，陆浒龙都已经翻看过我的手机了 我笑笑，给汪政回了电话过去，“不好意思汪先生，这个月都在军训，不让带手机。” “我知道，问过你们学校的同学说是在军训，怎么样累吗” “还行。” “今天晚上有时间，出来一起吃个晚饭吗就在你们学校不远的地方，我知道有家花园餐厅。” “可以的，你说个时间，我自己过来吧。” 和汪政约好时间，林倩匆匆下楼说宋钰约她吃晚饭。恰好也就在我们学校旁边。我们又一起扑腾着赶回去，在路上的时候给陆浒龙发了个消息，说我要去和汪政吃饭，陆浒龙没有回。 汪政还是一如既往的儒雅。很绅士的帮我倒酒帮我递纸巾，我伪装成那个无时无刻不高雅的宋小乔，和他的一颦一笑都会经过脑子过一下。 汪政忽然笑了，说小乔，我真的想象不到你这样子，在军训场上会是怎么样的。 我说汪先生，你这是在笑话我吗 汪政很自在的耸耸肩，从身边拿了个礼物盒递给我说：“这是前不久去沙漠里带回来的。我觉得它和你很像，就找人坐了干花送给你，希望你能希望。” 我轻轻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他短信里提到过的那朵沙漠玫瑰。含笑收下，端起酒杯和他一碰：“谢谢。” 时间过去一个多月，汪政的目的依然没有变，老生常谈的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他公司入职。我回想了下学校的课程表，专业课都在周一到周五上午，下午基本都是选修课。 陆浒龙那边的计划应该也挺紧的，就索性不再扭捏，干脆的答应下来：“承蒙汪先生一次次的抬爱，给我这样一个兼职工作的机会。我应该除了周三之外的周内下午，都有空，如果算上周末的话，刚好刚好一周4个半天2个整天。” “哈哈，小乔你说笑了，我又不是剥削人的资本家，哪能让你又是上课又是上班，一天都不休息的呀我周天一般也是休息，所以你就需要平时和周六来就行了。”汪政轻轻往我盘里放了一块鹅肝，“喜欢吃这个，就多点儿。” 很细心和体贴入微的动作，因为我确实觉得那鹅肝味道好，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那份给吃得差不多了。 和汪政基本谈好上班的时间，又随便闲聊了下，他说要送我回学校。我委婉的拒绝说不用，我还有个朋友刚好也在这边玩，我们就此分别，下周一公司见吧 “好，公司见。” 汪政微笑的站在餐厅门外目送着我，一直目送我去到了对面那家ktv才罢休。 刚才我和汪政吃饭的时间花得有点长，林倩和宋钰倒是早早的吃完了，说是在对面ktv开了个房间，让我吃完就赶紧过去。v，走到门口，就看着可嘉打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肩膀准备上一辆跑车。 我加快步子往里面走，被可嘉呵斥一声：“站住。” 058、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丝毫没有半点的慌张，从可嘉和教官的事情败露之后，我就知道她找到我是早晚的事情。顿足脚步优雅转身，微笑着轻声和她打招呼：“嗨，好巧啊可嘉。” 可嘉身边的中年男人已经上跑车了，而她还站在原地等我转身。看我像是没事儿似的和她打招呼，她脸上的表情就显得非常不自然了。低头和跑车里的男子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缓缓的朝着我走过来：“我拿到结业证了，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哦叫我就是说这个吗那真是恭喜你。” “你和陆一鸣是怎么认识的”可嘉忽然问我。 “陆一鸣呃他好像在里面的，要不然你还是自己进去问他吧”我故意做了个请往里走的姿势，想要是可嘉和陆一鸣真的认识。那三人见面说个清楚也好，免得等上学后，莫名其妙的再得罪一个人。 “不用。改天有的是机会。”可嘉傲气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听说就你这姿色，以前是外滩一号的头牌” “看来你知道得挺多。” “哼。”可嘉不屑的轻哼一声，转身跨进了跑车。 随着一声轰鸣。红色跑车潇洒的开出我的视线。 我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在去到包间里，陆一鸣要来和我喝酒的时候我就直接问了他：“陆一鸣，可嘉和那教官的事是你去说的吧你是看不惯我在学校过安宁日子还是怎么的，怎么净找事儿呢。” “可嘉那女的欠”陆一鸣嬉皮笑脸的说：“怎么，刚才碰见她了吧才从我们包间撒完泼出去，喏，地上碎的酒瓶就是她给砸的。” 我问林倩是怎么回事 她说她也不清楚，她和宋钰过来的时候，可嘉就已经在包间和陆一鸣干起来了。两人正在对骂，陆一鸣还差点上了手，然后可嘉一瓶子给砸了过来，后来被人给拽走了。 “是不是个中年男人” “对啊，好像是她干爹，仗着那干爹拽得不行。”林倩撇撇嘴。说：“也不知道拽个什么劲儿，以前不也在外滩一号上班嘛，仗着认了个干爹就拽得不行，真是够了。” “她在外滩一号上过班我们没见过吧” “没，我们到的前几天就被包走了，我也是听陆一鸣说的。”林倩超陆一鸣努努嘴。说：“喏，他更清楚。” 陆一鸣闷着头不吭声，半天了才说：“小乔你也别跟我急，这事儿不会牵扯到你，以后我总得有机会来收拾她”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仇恨，感觉有点奇怪。后来喝多了之后，陆一鸣才跟我说可嘉是她前女朋友的好朋友，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前女友就爱跟可嘉出去玩。有次遇到个什么人，他女友就给被人下了药带走了。 林倩有点不长心的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就跟人跑了呗。” “跑了” “伤心过度让家里给送去国外留学了，前几天看她的空间，好像跟个美国佬结了婚。” 陆一鸣这边在悲伤，宋钰有点笑得有点儿像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说：“可怜你守了7年没睡。结果人家一颗药就给睡了，不甘心是不是” “你滚”陆一鸣拎起酒瓶开玩笑作势要给宋钰扔过去的样子。 陆一鸣那人嬉皮笑脸惯了，哪怕是跟我们说起前女朋友跟人跑的过程。也没有想象中的伤感。几句玩笑之后，就把话说到了我的身上：“我说小乔，你看我这保护了你一个军训。怎么着你也要给我点儿奖励吧” “你想要什么奖励” “呃你看我这守了7年的女朋友都跟人跑了，你不能安慰安慰我”陆一鸣说着，就要往我身上扑过来。 那时候刚好宋钰和林倩手牵着手站在前面唱歌，压根就没有人搭理这个角落的我们在做什么。我把陆一鸣往外面推了推，说你要再这样子我可是要走了哈。 陆一鸣忽然抓住我的手，很严肃的说：“宋小乔。虽然我知道你是陆浒龙的女人，我也承认一开始我找你的时候是带着戏谑和跟他赌气的成分。但是我不能否认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我觉得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陆一鸣说完这话没等我回答，就连忙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插言。而继续说道：“你说我和前女朋友谈了7年的爱都没有做，我怎么觉得见了你7天之后就想要和你做啊我一直在想，这个什么狗屁爱情。是不是真的谈不成，要靠做才行的” 陆一鸣说话很直白，也很糙。 但是细细一想，理在。 我轻抚了下头发，冷笑了一声，说：“陆一鸣，你还真是敢说啊，就不怕我一个大嘴巴子给你抽过来” “不怕，你抽几个大嘴巴子，我也还要这样子说。”陆一鸣执着的捏起我的手，说：“一开始吧，我是觉得你在我们家里洋相百出还能保持仪态万千的。这女人有点儿有点儿意思。后来吧，我是觉得他陆浒龙的女人我凭什么不抢啊，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都能把你给收了进去。凭什么我不行啊哈哈哈，然后直到再后来，我发现你他妈的是个假货。” 我心一颤，“什么假货” “你和陆浒龙啊他惦记爷爷那点儿财产，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租你当他女朋友回去骗下老头子还成。还想骗我哈哈哈。”陆一鸣为他的自信大笑着。像是把陆浒龙了如指掌了一般。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不好太直白的得罪了他，所以就随便附和了他两句。 他是越说越起劲了。就干脆跟我说起了陆浒龙在陆家是个什么情况。 他直接不给陆浒龙任何面子的说：“早年爷爷把陆浒龙他妈捉奸在床的时候，那就是全家人的笑话，后来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给爷爷求情的，爷爷把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去的时候，就没去做亲子鉴定，到底他是不是陆家的种谁都说不清楚。” “所以小乔，那种人你真的不要为了点钱，就做他的女朋友。别说你跟了我，就是随便跟了外滩一号的哪个客人，谁不比他陆浒龙有钱啊你至于这么作践自己嘛。” “够了陆一鸣”我忽然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得激动而又暴躁起来。当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之后，话已经说出来没有办法收回了，后面还要想要指责他的话，只好硬生生的给收了回去。 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容忍他再在我面前这样无止境的诋毁陆浒龙了。 于是我拿起包起身，慌乱得连林倩都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出门打了个车回到陆浒龙的家里。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陆浒龙正在餐桌上吃晚饭，桌上摆着一瓶红酒和一个什么炒菜，进门的时候陆浒龙刚好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然后又夹了点菜往嘴里送，完全没有在意有开门的声音，也不关注是不是我回来了。 客厅里所有的主灯都没有开，就开着餐厅旁边那盏不是特别明亮的落地灯，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陆浒龙那时那刻的背影看得我心里一紧，扔下包就冲了过去，站在他身后勾住他的脖子，问：“你怎么现在才吃饭呢” 陆浒龙放下酒杯，转过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不认识我一般。 过了很久，他的双手环抱住我的腰，轻声的问我：“你受什么刺激了” 059、不像恶人 陆浒龙平静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一点点过去的经历带给他的伤痛，就好像陆一鸣说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一样。我怔怔的看了他好几秒钟，忍不住鼻子就很酸的想要哭出来。 陆浒龙的脸歪着，连续皱了好几下眉头，对我今天的行为感到很莫名其妙。 半响，我才终于松开了他，说没事，今天汪政和陆一鸣找过我了，你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想要和你商量下。 说起汪政和陆一鸣，陆浒龙马上就放下了筷子。说我不吃了。 我隐瞒了一些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的话，就说汪政今天约了我我也答应了他，下周一就要去他的公司报道。然后想要问问陆浒龙，接下来到底需要我做什么这么有点儿不清不楚的下去，我似乎有些找不到方向。 陆浒龙点了支烟，沉闷的看了看我，忽然改口说：“这件事，我想让林倩去了。” “她她和汪政压根就不来电的好吗再说。她现在正谈恋爱呢，有什么你就直说，说好我的去还是我去吧。”其实能听到陆浒龙说改变主意的话，我心里是有些小感动的。 陆浒龙再三纠结了半天。才起身上楼去了书房，拿下来厚厚一叠资料摆在我的面前，向我依次介绍说。汪政公司主营的钢筋，在行内来说质量都是最好的，所以很多大型的房地产企业都是首选他。 今年谢总手上一共拿下来了3个地块，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发和修建，而陆一鸣现在负责的是比较小的那个盘。但是就那么一个盘，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也足够让谢总其他的两个盘受到很大的影响了。 现在因为多方面的原因，陆一鸣那边还没有确定主材的采购，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同时获得他们两人的新人，让陆一鸣和汪政公司签订合同。之后，再私下篡改合同的标准。 听完详细的计划，有些愣神了。 这样和商业间谍其实没有了什么区别，抛开这点儿不说，如果钢筋标准出现差错，直接用在住宅工地上的话，到时候就很有可能出事的。如果出了事，伤及到了无辜怎么办 当我把我的质疑告诉陆浒龙后，他抿嘴笑笑。说不会有意外，他都安排好了。 “可是，就算是陆一鸣和汪政签了合同，我刚去到汪政公司上班，也不大可能有机会接触到核心合同，再去篡改施工标准啊” 陆浒龙盯着我浅笑着，就不再说话了。 好像是在说，他完全相信我的能力。是绝对可以去做这些事情的。 我还是非常的犹豫，但是前期陆浒龙根本不告诉我任何计划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的半个身子都给埋进去了这件事当中，如果现在要反悔的话，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说这次陆浒龙争对的对象是谢总的话，可他为什么又要选中了汪政的公司那么多其他的辅材，什么水泥标号什么施工方的，都可以去做手脚，为什么就偏偏要从钢筋这儿下手 我的费解，被陆浒龙看在了眼里，但是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你看到的好人不一定是好人，你看到的君子也不一定是君子。我让你做的不会是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这话说得很明显，好人是说陆一鸣或者是谢总。君子当然指的就是汪政了。 陆浒龙背后的故事，我只能从陆涵或者是周乐或者是陆一鸣的嘴里多少知道点，当我鼓起勇气想要问他的时候，他那副像是已经彻底忘了过去，带着点回绝的表情，就彻底让我不知道该要怎么开口了。 比如今天，我是真的很想要回来就问他，或者是安慰下。不管是言语上的安慰。还是身体上的，我都可以。 但是他那淡定的眼神，就在告诉我说，那些过去他都忘了，我也别提， 内心来说我是相信陆浒龙的，比如全进和他争南湾码头的时候，虽然他是很想要争下来，但是最后还是给放弃了。因为我曾经告诉过他，我绝对不会去伤害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所以他后来和全进成了“伙伴”，虽然没有感情的牵绊，纯碎就是生意场上的相互利用。 我们差不多说完的时候，林倩急匆匆的回来了，说小乔你怎么回事啊，陆一鸣到底给你说了什么你连招呼都没跟我打就跑了 我和陆浒龙同时木讷的看着对方，又看看林倩，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得”林倩像是明白了什么，走到我和陆浒龙的面前，很严肃的说：“陆总，我现在谈恋爱了，我想要搬出去住可以吗” “嗯”陆浒龙偏头问。 “我说我谈恋爱了，想要搬出去和男朋友一起住。”林倩诡异的看着我，笑笑说。 “ok。”陆浒龙很坦然的就答应了，与此同时也提醒林倩说：“同居我不反对。但是我想要先知道你男朋友是谁。” “宋钰，你应该认识。”林倩说。 听到宋钰的名字，陆浒龙的脸瞬间就黑了，沉默了半天也不再说话。 林倩心底还是有些害怕陆浒龙的。看他这样子像是不答应，就连忙解释说：“哎呀陆总，你看你和小乔这一天天的，我在这儿不是挡你们的手脚嘛。要是你不让我跟人同居怕影响你的名声。那我搬去学校去住也行啊。” “那你搬学校去住吧。” 第二天林倩回到学校就重新补了住宿卡，我本来还想说跟她一起搬过去，但是想起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陆浒龙那孤独的身影。又像是心里欠了什么。最终也没有再想陆浒龙开口，说我要搬走的事。 回去上了三天的课，基本熟悉了身边的同学和老师，因为是新开的专业，很多课程包括老师在内都不是特别的完善。所以相比起其他本来课就少的专业，我们的课就更少了，就是添加了很多冷门乐器的学习，什么埙啊丝竹啊萧啊什么的。 前期的乐理知识学得还算扎实。所以即便是新的乐器，学起来也是很容易的。 而班上除了我之外都是少数民族，好多饮食习惯甚至是语言都不通，我们自然也没有什么交集。每天的状态基本就是上课去，下课走，中午休息的时候跟林倩去她们宿舍里呆下。 第三天刚好是礼拜五，周五在食堂见到林倩后，她就在跟我说罗珍珍上午给她打了电话，说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刚好今天是周末，想要约我们一起出去玩下。 确实有挺长时间没有见过罗珍珍，林倩对她一直有好感，在极力的劝我说哎呀好不容易在上海有朋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就去玩玩呗。 我之前的猜忌林倩多少也知道，尤其是上次我当着她的面儿让陆浒龙查罗珍珍，她就总说我是跟陆浒龙呆一起太久心思开始变得谨慎了。这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的巧合，哪儿来那么多讨厌我们的人呐。 人家从小广州长大，第一次来上海，难不成以前还分身在泸市，我们把她给得罪了啊 罗珍珍为了照顾我们，专程半下午就从片场坐地铁过来，在我们对面那花园餐厅吃饭。饭桌上还很关心林倩，说那天晚上没什么事吧她朋友等了半天看林倩没回来，又被帅哥撩得不行就跟着人走了。 说的时候，还捂住小声笑着跟我说：“小乔你别见怪哈，我朋友就是那样的人。” 慢慢的聊多了，我对罗珍珍的猜忌又少了些，觉得眼前这个单纯率真的女孩儿，怎么也不像是什么恶人。 060、那种女的就是欠 晚饭后林倩说要不然我们一起去k歌吧，罗珍珍说她五音不全，不行就找个酒吧坐一会儿呗。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听从她们的意思，去了我们学校外面的一家叫“瑟瑟”的酒吧。 算不上高档，但是比起以前我们学校的雅迪，那肯定要好很多。 从一进去，我就无意识的想起很多在雅迪发生的事情。明明都发生好久了，怎么就感觉是不久以前，想起我第一次横下心来收拾陈素素，是在雅迪，想起我和俞老师。也是雅迪，想起王佩琪陷害我差点坐牢，也是雅迪。 台上有个男生正在唱“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者是听惯了女生的版本，又或者是在酒吧这样特定的氛围下，觉得听起来特别有感觉，不自觉的跟着他哼唱起来。 林倩看我唱得投入，笑着跟罗珍珍说让她别理我。她们俩玩儿两只小蜜蜂。 也不知道是那男生唱得太好，还是我实在听得太入神，结束后服务员来我们旁边，问有没有需要再点歌。100块钱点歌手唱一首的时候，我马上从包里给了他100，说让他再唱一遍。 后来第二遍唱完的时候，罗珍珍看我还陶醉其中，就干脆给了服务员300，让他叫歌手再唱三遍。 我是很喜欢，可其他的人明显就有意见了。 大概是唱到第四遍时，我面前就飘来一个高挑美女的影子，毫不客气的坐在我旁边，招收喊服务员过来，递给他500块钱说：“你让那上面的帅哥别唱了，这钱是他的。” 恍然把我拉回神，才看到身边坐人是可嘉。 她一出现，林倩就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说：“对不起，这里有人坐了。” 我连忙伸手拉住林倩，示意她不要再说，然后客气的给可嘉倒了杯酒，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个。”说着。我把服务员手里的钱收回来递给可嘉，说：“算了服务员，你帅哥也别唱了，剩下的钱随便唱一首吧。” 我当时是想的，尽量以不和可嘉正面发生冲突为原则，所以就暂时的退让了下，但是心里是在想，如果可嘉再是这样不罢休的话。那我今天晚上说什么都要奉陪的。 毕竟，不管是陈素素也好王佩琪也罢，我曾经的退让换来的，都是她们一步步的逼近。 所以我对可嘉客气一次两次，但如果她还是要向王佩琪和陈素素那样，也就再没有第三次了。不仅要收拾，而且要收拾到她心服口服，反正上了大学，反正经历了这么多东西，又有什么能再威胁得到我的了 显然可嘉一点儿都不觉得我这样是在客气，反而觉得我把服务员手里的钱收给她，是有点儿瞧不起她的意思。从我手中把我的酒接过去。对准我的脸就泼了过来：“宋小乔，我觉得你的存在，就是故意来恶心人的是吧” 比我先发飙的，是林倩。 她猛拍桌子站起来。顺手抡起酒瓶就冲可嘉喊：“你干什么” 我一把拉住林倩不让她动粗，缓缓的从桌上抽出两张纸巾，把脸擦干。看似不经意的，拿起桌上的冰桶，对准了可嘉的头部就往下给淋了下去。 我们也来了这么长时间，冰桶里面的冰块好多都已经化成了水，十月的上海已经开始有些凉意了，这么浇上去。可嘉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顿时，气氛就更加的尴尬了。 可嘉大概是跟着新同学一起来这边玩儿的，不过到底是刚来大学，关系也没有特别铁，更是没有了高中时候的那种冲动。那边的人眼看着可嘉在这边被泼了水，也只是围过来不停的劝说可嘉算了，也没有冲上来要找麻烦的意思。 但是可嘉不服气啊，她委屈的指着我直骂：“泼你一杯酒是因为你嘴巴多，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 我依然保持着微笑说：“你是觉得，你和教官的事情是我告密的吧如果这件事不是我，那你又该怎么说” “不是你，我向你道歉” “好”我底气十足的应答着，刚想要拿出电话来给陆一鸣打，觉得这件事不管怎样都得要他过来说个清楚。但是我刚刚摸出手机，可嘉就说：“陆一鸣说的话不算，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的。” “行啊，如果陆一鸣说话不算的话，那找来教官他们部队上知情的同事，或者是上次处罚你们的领导问的结果，算不算” “算”可嘉或者压根就不相信，我们还能够找到军训时的教官。 就在我们今天晚上这事儿要到此为止的时候，罗珍珍冲上前来一巴掌就给可嘉呼了过去，然后抓住她的头发就往酒吧外面拖着：“看你这样子，拽的不行嘛妈的。今天晚上不好好收拾你，你还真当宋小乔和林倩在上海没朋友是不是” 我和林倩快速的要往外面跑去，但是因为这个酒吧很奇怪的地方，是要先喝酒再买单。所以我们跑的时候服务员还以为我们是想要逃单。追上来就把我们拦住，说：“不好意思，这边两桌一共小费是498元，请您买下单。” 林倩愤愤的从包里仍给服务员500。说让开别挡着。 等我们跑到酒吧外面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罗珍珍和可嘉的影子。我和林倩分头找了一阵，都没有见到，只得给罗珍珍打电话。在电话里我们听到可嘉的哀嚎声，还有罗珍珍气喘吁吁的说话声：“林倩小乔，你们别管，我先把这女的收拾了来。”说完又听到她吼可嘉：“错了没有” “错了。” “服不服” “服” “下去给小乔和林倩道歉” “好。” 电话随后就给挂掉，没过多久之后，就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可嘉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跟着罗珍珍的身后下来。我和林倩都惊呆了，罗珍珍小小的体内，竟然存储了这么大的能量。就这么小会儿的功夫，就直接把可嘉给ko成了这样 林倩夸张的说：“不是把珍珍，你这猛的呀。” 罗珍珍拍拍身上的衣服，用她那带着广州腔的普通话，说：“小意思啦。” 林倩简直崇拜得不行，觉得又是解气又是过瘾，但是我心里却有点不好的感觉。原本刚才我如果和可嘉达成共识的话，我可以找到na请她帮帮忙，了解下当时到底是谁去告的秘。必要的时候，甚至用点手段让和可嘉好过的教官，自己告诉可嘉到底是谁泄密的。 这么一来，这个黑锅就不用再我继续背下去了。 哪怕是可嘉再想要找我岔，也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了吧 但是被罗珍珍这么一顿火发出来，事情肯定就会更加严重起来，哪怕最后可嘉承认不是我告的，能把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那以她傲娇的姿态，今天晚上被罗珍珍收拾得这么惨，她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仗着我们这边能出手的人多，可嘉倒是很不情愿的跟我道了歉，说今天晚上不应该泼我的酒。 我除了说没关系，还能说什么啊总不能为了罗珍珍这么动了手，反过来给她道歉吧 再加上，我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的时候，罗珍珍恨恨的拉着我和林倩转身就走，还带着点儿指责的意思说我：“小乔你不能这样子，她那种女的就是欠收拾，多收拾几次就乖了。” 就在我们转身后不久，我好像听到身后传来跟可嘉同行的人在说：“不是说好今天晚上去k歌的嘛，怎么忽然又跑来这里，看现在这惹得一身的麻烦。” 061、到底怎么回事 再后来我们急着送罗珍珍去打车，我就没再听得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了。等罗珍珍离开后，我跟林倩说今天晚上的事预感不好，我怎么感觉就像是跟可嘉结了仇的感觉。 林倩大咧咧的说：“嗨，这事儿本来就她不对，再说动手打她的人又不是你，你怕什么啊那是她讨厌得旁边人都看不过去了，要收拾她。跟你也没几个钱的关系。” “可是林倩，我们现在已经不是高中生了，有什么事情也不能用拳头解决的嘛，我是觉得罗珍珍太冲动了。”我其实言语之间，还是有点责备罗珍珍的意思。 林倩反而替罗珍珍说话，“小乔我觉得你是多想了，你想想可嘉多过份啊，勾结教官军训的时候争对你，现在又直接来泼你的酒。要我说啊，就因为你和陆一鸣走得近，哪怕就是让她服了不是你告的秘，她该看不惯你还是会看不惯你的。信不信所以珍珍今天晚上这事儿就是办得漂亮，下次可嘉再要出什么幺蛾子，我照常收拾她。” “可是刚来上学就树敌，也不好吧” “怕什么啊。她可嘉说到底也不就是仗着个干爹嘛，我就不信她还把干爹摆上台面来不成再说，咋不是还有陆总还有陆一鸣还有宋钰呢，随便拧个出来都是未婚，帮咋还不会怕其他女人吃醋不是” 林倩好斗，我想图安。 我们的本质不同，所以面对这个突发情况的想法也不同。 正聊着，陆浒龙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在家里，我说在学校，他说刚好要经过这边，就来顺便把我捎回去。之前的几天我回去陆浒龙都在书房忙，我走的时候他又还没有起床，所以哪怕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算起来我们也是几天没碰面了。 挂了电话，林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应该是宋钰打过来的，两人聊得亲热，很自然就把我晾在了一边。我说林倩要不然你先回宿舍吧，外面风大人多，你回去缩被窝里打多好。 林倩冲我打了个响指：“好主意。那我先回去了哈，陆总应该马上就到了吧” “嗯，去吧。” 外面确实有些冷，我站在路边等陆浒龙的时候，好几次都忍不住裹紧了风衣。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陆浒龙的车开过来，倒是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过来和我搭讪，“嗨美女。兼职么” 我扭头从包里拿出手机，装着给陆浒龙打电话的样子，问你什么时候来啊幸好我的机智，那些也不是故意挑事的人，看不是那种就往前走了。我这才真的找出陆浒龙的号码拨过去，想要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可他的电话在通话中，我也就作罢了，继续裹紧了衣服站在路边等。 可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陆浒龙依然还没有要来的意思，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公司还没走的时候就给我来电话，结果临时又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啊。 就在这时。陆一鸣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那种感觉，就是一个人在路边等人的时候会非常无聊，尤其是偶尔还有喝醉了想来艺校门口顺走两个走丢的流氓，再加上那时候的手机又不能上网。要是有个电话打进来。可是不管他是谁，就想着要聊几句打发下时间。 反正那时候的我就是那种心态，虽然前几天才对陆一鸣摔了脸走，接起他的电话还是和他多聊了几句。 陆一鸣问我那天是不是因为他说陆浒龙而生气了我说不是，是我自己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就说嘛，那种渣渣你应该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嘛。对了明天周末，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出去玩一圈啊” 我说不好意思啊，我明天要去一个公司面试。 “什么公司” “不是特别清楚。要明天才知道，如果面试通过的话，下周我就没课的时候就要去上班了。” “早说你想要兼职啊，我这儿就缺人啊” “拉倒吧，你那工地上，我能能去做什么” “少奶奶啊。”陆一鸣完全没有正行的和我瞎聊着。 说话间手机震动了下，我一看屏幕是陆浒龙发来了短消息，我点开一看。v的某个包间，陪他坐一会儿再走。 我心里还在犯嘀咕，对面那个量贩ktv最贵的酒也不超过500块，而且装修一点儿都不上档次，就是给学生练歌的地方。这陆浒龙是谈事的，怎么会找那么个地方 又一想是不是为了将就我才选的那里，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就往那边走去。 陆一鸣在电话那头喂了好几声，问我怎么不吭声。 我也毫不顾忌的说有朋友约我唱歌，我现在要去一趟。 “哪儿啊” “干嘛，你还想过来啊行了我到了，就这样吧。” 说着我就要挂电话，那头的陆一鸣急了，说宋小乔你不能这样，我约你你就要去面试。别人约你你就有时间，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朋友一场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也要给他个机会吧。 我觉得陆浒龙还交代给我有后面的任务，也不能和陆一鸣的关系弄得太僵。就宽慰着他说：“哎呀你想多了，就在我们学校外面，几个同学一起啦。” “行吧，那你明天面试完了给我来电话。我接你去吃午饭哈。” 毕竟是陆浒龙的手机给我发来的短信，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的朝着他说的那个包间走去。上楼在走廊的时候，我还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想着要见陆浒龙的朋友。怎么也还是要得体一些才行。 哪知，我刚刚推开门进去，里面就乌烟瘴气的坐了一群男人，奇怪的打量着我。就在我以为自己是做错了包间想要退出来的时候，坐在离门最近那个沙发上的，一个大约24、5岁的女人滕的下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把我拉进去：“你是来兼职的对吧” “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是走错了。”我连忙挣扎着就要往外面退。 “没走错。”其中一个男人拿着最新款的可以拍照片的手机，对拉着我的那个女人说：“喏，刚才他们给我发来的人，就是她没错吧” 我这下彻底蒙圈儿了。想着明明是陆浒龙给我发来的包间号里面说是他和朋友，怎么是这么一群不伦不类的人 我说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是来找朋友不是来兼职的，说着拿手机出来，就准备要给陆浒龙打电话。 刚才说话那男人明显就有些喝多了，很不客气的走过来一把将我的手机抢了过去，对那个女人说：“玲姐就是她了，你先走吧。要是不听话的话，我会替你好好教训她的。” 说着把我手机递给那个叫玲姐的女人，挥挥手让她走。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但是手机被拿走我又没有办法打电话求证。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找个机会脱身。于是，我尽量稳住了眼前的男人，说哥哥你先别着急，我刚来有点儿懵，我们先坐下喝杯酒吧。 还好我应变能力足够快，所以那人也就没有再为难我什么，和他喝完之后我又端起酒杯去敬了一圈酒。才看到包间里每个男人的身边，都坐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大概都是艺校的学生了。 我找了机会和她们聊天，才知道那个玲姐算是我们学校附近的老鸨，这些是专门想要来找艺校学生兼职坐台的，因为不想要去夜总会找，就来了量贩，找玲姐把学生给带出来。 我冷静了下来，在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062、真是扫兴 我的第一反应是和可嘉有关，今天晚上她那顿打我就知道，不可能会白挨，所以她惦记着要来找我的麻烦。但是，如果是可嘉的话，那条消息怎么可能会从陆浒龙的手机上发过来 这是最让我费解的地方。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这是陆浒龙让我来的。 但是眼前这群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除了不吸东西，跟以前潘经理的那几个朋友又有什么区别陆浒龙把我放在外滩一号的时候，都会让我自己选择客人，现在怎么会让我陷入这样的狼窝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我陪的那个客人不乐意了。说大家都在唱歌你怎么不唱啊我可是听说艺校的女生都是能歌善舞，才专门跑到这边来的呢。 我说哥哥，谁说艺校都能能歌善舞的啊我学的美术，谁说就要得会唱歌了 压根没有想过要取悦这群人。所以自然说话的语气不是特别好。 有人会觉得这是个性，比如陆一鸣，就觉得好像我越是损他他越来劲儿似的。但有人，就觉得这是给脸不要脸。比如眼前的这个男人。 听我说完，马上就脱了上半身的衣服，说啊，那既然你学美术的，就给我画个果照吧。 原本一首歌就能解决的问题，我非得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下去。我说那算了，我还是来唱首歌吧。 但是男人不干了，他还非得要点歌，那种又俗又难听的歌，还要让我和他男女对唱。对于音乐，我好像是有点儿洁癖，反正自己不喜欢的歌说什么都不愿意唱。 看我不吭声，男人就怒了，把衣服往沙发上一撂，说什么德行啊，我们花那么多钱来找你们就是陪唱歌的，还给我装啊 我觉得可能是我运气真的不大好，我看其他人陪的男人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是偏偏就我陪得这个，真的是我不想去形容。满脸横肉加刀疤，多看一眼我都觉得反胃的那种。 还好有个同学过来打圆场，说哥哥那我陪你一起唱吧。 但是男人心有芥蒂，唱起歌来也是不爽得很。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然没有人要破门而入来帮我。那时候我才是真的有些着急了，这群人等下可都是要把我们带走的。 于是，我又抓住敬酒的机会去问同学有没有带手机，但是她们不是没有手机，就是被那个玲姐的人收走了。有个同学一眼就看出来我是第一次来，说你不知道吧，玲姐最怕的就是出事，所以出来一次都是要把手机收走的。明天早上她回来房间里接我们。把底裤什么的都给收走。 “底裤收走干什么” “销毁证据啊” 这老鸨的手段，玩儿得可是有那么高明的。 也是，艺校这么多美女，要是没有一条产业链，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除了大部分老实上学的，少数有路子长得漂亮的被人包走，没路子缺钱的就只得跟着玲姐这样的人出来了，万一那天碰到个金主，也是不错。 看着我找了很多次机会都没有办法出去，只得继续讨好我的客人，说哥哥要不然我们来点嗨乐跳个舞吧。一开始男人不答应，说他们都是40岁的人了不怎么能蹦达得动。我说没关系啊。跟我们在一起你就是最年轻的。 在跳嗨乐之前我还和男人又多喝了几杯酒，然后趁着包间灯光的昏暗，大家混乱的时候，我慢慢跳到包间门口。一把拉开包间门就准备出去找个手机来给陆浒龙打电话。 可是男人就像是盯着我似的，我刚刚探出个头，就被他一把给抓了回去。 趁着大家没有主意，把我仍在沙发上就开始不客气的骂：“说，你想要跑去哪里” “我想去拿点儿小吃，这桌上都没东西了” 男人不相信，也因为这样的举动有点儿扫他的兴，抓起我的头发就要往外面走。看他那样子。似乎连酒店开房间都不愿意去，直接找了间没人的包间，给了50块钱小费给门口的服务员，说：“兄弟。有人来敲个门。” 没人坐的包间里，全是一股子昨天晚上遗留下来有些发霉的啤酒味，沙发上也全都是臭烘烘的烟味。但是男人根本不管这些，直接把我仍到沙发上，毫不客气的指着我说：“你知道老子这一晚上要花多少钱嘛，还遇到你个臭娘们儿跟我作。” “不好意思啊哥哥，可是我真的只是出去拿小吃。” “我呸” 脸上一股子恶心的黏黏的东西，我佛手抹了下。瞬间就有些怒了。 一次两次，也就再没有了第三次。 虽然眼前是个高大肥胖的男人，但是陆浒龙为我们培训的时候，每天都有擒拿格斗的课程。对比起之前的自己，简单的防身术我还是有的，如果面前的人不是专业的，我拿下他是轻而易举。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走过去就抓住他的双手。他显然没有想到过我会反抗。很横的问我想要干什么，被我一个漂亮的反手擒拿，就将他的手反扣在背上，半身弯曲的趴在沙发上。 我踩着他的背。冷笑着，说：“哥哥，真是没有想到，你这身肥肉。也就是长来装饰用的嘛。” “你会功夫” “学过点色狼防术。” “好好，我不碰你了，那你放开我我让玲姐换一个，你的钱我一分不少你的好吧”男人被我扭了几下，痛得哇哇大叫。 要说为什么我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了他，其实很好解释，眼前是个亚健康状态长期缺乏锻炼的40岁的肥胖中年大叔，加上晚上又喝了点酒。也对我没有任何的防备。 倒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抗争竟然来得这么容易。早知道，就直接把他哄去宾馆开个房间，收拾完了他再报警多好。 就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包间门忽然被踢开了来，刚才旁边包间的几个男人蜂拥而入，很容易的就将我从男人的背上扯了下来。眼看着我就要逃离的时候，又彻底陷入了僵局。 于是，我撒腿就准备往外面跑。 结果被人一把拉了回来直接摔在地上，刚才男人被我弄得彻底怒了，一脚踹过来：“你个没出校门的小丫头骗子，也他妈的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仗着你有点功夫，还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男人的刀疤让我知道，他是道上混的，但是经验告诉我。一般混得很好的人，要么脸上不会留刀疤，要么也不会跟他这样干这种事。也就是当初莫胜华那种，混得倒好不差的人。会这样子。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他们一顿毒打的时候，服务员匆匆跑了进来，说：“不好意思先生，这个房间有客人来了。” 男人一把将我从地上揪了起来：“跟我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陆一鸣双手揣在裤兜里，打着口哨朝我们走了过来。男人还想要让他接过一下，陆一鸣抓住我的手把我拖了过去，说：“这是我女朋友，请你放开他。” 男人其实也是就是想要来找个刺激，没有想过要引起更多的麻烦，跟陆一鸣争执几下后，气呼呼的拿出电话看样子像是给玲姐打了，就听他说：“你给我找的个什么奇葩啊，真是扫兴” “不放她走那恐怕不行。”男人看了看我，说：“小嫂子，她这边来了个男人。” “是。” “好。” 男人横了我一眼，扭头进了旁边的包间里去。 陆一鸣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先把你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慢慢和你说。 063、了结 陆浒龙的电话依然属于打通了没有人接的状态，连续拨了好几遍，都是这样。我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他第一次给我来电话说要接我，再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 刚才那男人给我下狠手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要准备放过我的样子，所以我基本能确定，这应该不是陆浒龙安排的。可是，不是他安排的，为什么又要让我来这里 陆一鸣说你该不是在这里等陆浒龙的吧 我说不是，我被同学给骗了。 “哈哈，我就说嘛。这才上学多久就跟人一起出来唱歌，艺校乱这事儿，宋钰没跟林倩和你说过啊”陆一鸣好像是在怀疑我智商的样子，哈哈大笑着说：“还好我今天晚上想。你跟那么多美女在一起玩儿，怎么我也要过来凑下热闹才行啊，幸好你们学校附近就这么一家好点的ktv，包间也不算多，我拿你照片挨个一找，就有服务员知道你在哪里了。” “你哪里来我的照片” “偷拍的。”陆一鸣坏坏的说：“所以你要小心了，改天我打算拍个你的果照来欣赏下。” “你别不正经。”我脑子里快速的转了下，问：“你就这样直接过来的” “那不然呢，泡妞这种事，还要带几个加强连来当啦啦队啊” “你附近有没有认识的兄弟” “干嘛” 我想了想，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陆一鸣说了下，毕竟现在能帮我的陆浒龙不在。对面包间的人又随时可能会离开。如果不抓紧时间把那个男人单独找出来，确认给他发照片的人是不是可嘉，那以后这样的事情，很可能随时会发生。 当陆一鸣听完可能会和可嘉有关系的时候，顿时就猛拍了下大腿：“妈的，这女人可真欠。行，你等着，我马上喊兄弟们过来，今天晚上这事儿我可是一定要查个清楚。” 陆一鸣所谓的兄弟，不过是在附近他工地上干活儿的工人而已，我们退了房间去到楼下，陆一鸣带着工人就直接在停车场外面等那几个男人。大概在十一点的时候，看到他们醉醺醺的下来了，而刚才和我发生矛盾的那个人，怀里已经抱着了另外一个漂亮的女生。 陆一鸣带了大概6、7个人上去，小声跟他说了什么。 就看那人脸色一变。跟同行的人打了个招呼，跟着陆一鸣过来了。 我们就选了学校外面的一家酒店，房间里就我和路一路还有那个男人，那些工人全部在隔壁的套房里。 陆一鸣开口就让对方把手机交出来，然后找到给他发来彩信的那个号码，问男人是谁 男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不愿意说。 陆一鸣当着男人的面儿给拨了过去，对方就传来可嘉的声音：“寒叔。怎么了” “可嘉，我是陆一鸣，如果你不想要今天晚上的事情闹大的话，最好就一个人马上过来，别扯上你那个什么干爹”陆一鸣直接不客气的报了酒店的地址，说：“到了给我电话，我让人下楼来接你。” 这男人应该是可嘉靠他干爹的关系找的，因为刚才听到他在喊可嘉喊嫂子。所以在可嘉来了之后，也就没有男人什么事儿了，我可不想要把这件事再无限的给放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嘉一进来，陆一鸣就毫不客气的朝着她脸上，一耳光给扇了过去。大骂着：“你他妈真是贱到没有底线了啊，你是见不惯我泡个妞还是怎么的要喜欢我就明说啊，我睡你就成” 可嘉捂着被扇的半边脸，一脸怒气的看着陆一鸣。说：“你他妈是个混蛋” “我呸，别仗着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收拾你”陆一鸣发起脾气的时候，也不比陆浒龙好到哪儿去，更是有一种特有的无奈。也就是不管你是男人女人，都会照收拾不误 在他们争吵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可嘉刚才还血淋淋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一点儿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或者也是看我在看她，她有些慌张的说：“看什么看，刚被你朋友揍了一顿，你还要再找人来啊” 我拦住陆一鸣，不要他再动手了，打来打去的，解决不到问题也没用。然后走到可嘉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想要检查她头上的伤痕，但她脸一偏，说：“说好你拿出证据这事儿就算完的，你朋友还下狠手。这事儿不对是你在先” 躲来躲去，我看不到她头上的伤，只得作罢。 放缓了说话的语气，“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晚上这事儿怎么解决” “一笔勾销了啊” 可嘉说得很轻松，但我觉得不可能就会这么简单，当着一套背着一套的人我见多了。她现在为了脱身说一笔勾销，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我斜眼看了看陆一鸣，说这儿先交给你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然后拿着陆一鸣的手机，又给陆浒龙连着打了好几个，依然是打通了没有人接。刚好就在这时候。楼下的服务员上楼来说，刚才我们开房间的时候用的身份证不够，还需要补一个。 我想也没想就把我的身份证递给了他，说：“你用完放前台吧。我等下来拿。” “好的女士。” 服务员离开后，我心情开始浮躁了起来，想着陆浒龙就这么把我给玩儿了一遍，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可嘉的事情还得要解决，于是拨通了林倩的电话，希望她能带na过来一趟，na那边应该存有教官的号码。 林倩办事我是绝对放心，在她把na请过来之前，就应该找na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她们来是非常有准备的，直接把我们那个教官的电话给打通，放在了可嘉的面前让她听。 只听教官说：“嘉嘉，那事儿我们都怪错了人，是那个修房子的小子去告的。” na掐掉电话，走到可嘉的面前，有些厉声的警告她：“同学，我们也是刚刚才来学校而已，没有必要这么刀光剑影像是打仗一样的。再说，你和教官也就是寂寞了空虚了，拼个床而已，告不告的。谁告的，你不也都和他没关系也不都拿了结业证了嘛” 这话说得可嘉有些不自在了。 我趁机继续说：“如果你非得要缠着这件事继续不放的话，那么对不起可嘉。你做的那些事情，被其他教官知道了不重要，可能被你干爹知道了，更重要吧” “跟她废什么话”陆一鸣急了，“可嘉，你现在可不就仗着你干爹么成，你跟我来” 陆一鸣说着，把可嘉带去了隔壁的房间，他随身带着照相机，我想大概是拍了什么照片，前前后后半个小时，可嘉才有些不悦的回来，跟我说了对不起，说希望今天晚上这事儿我就不要放在心上。 “那么你倒是说说，今天晚上我收到的包间号，是怎么回事” 可嘉这下开始装柔弱了，说我不知道啊，这些都是我让寒叔去办的。 “什么包间号，谁给你发的包间号你不是和你们同学一起去玩儿的吗”陆一鸣接连几个质问过来。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可嘉，没有敢再继续问下去，说那你走吧，以后我们见面也不用打招呼，装着不认识最好。你去给你干爹当你的干女儿，我们该干嘛就干嘛。 可嘉离开之后，林倩和na也先走了，叮嘱陆一鸣一定要安全把我给送回家。 陆一鸣把隔壁的工人安顿好之后，回到房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用很犀利的眼光看着我说：“宋小乔，你家住在哪儿该不会是，嘉禾园吧” 嘉禾园，是陆浒龙所在那个别墅区的名字。 064、找女朋友的标准 陆一鸣知道嘉禾园，就一定知道陆浒龙住在那里，如果我说是，他说不定会把我送过去，如果陆浒龙在家里，又是避免不了的一场尴尬。 我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算了你不用送我，我直接回去。 说完，我转身去打开了房间门。我知道陆一鸣，虽然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的，但是他本质不是个坏人。所以我要走他自然也是没有留我。 可是就在我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就看到陆浒龙刚刚从电梯里面出来，朝着我的房间走过来。我想要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他快不过来抓着我的手。眼神中的怒火就像是随时会要迸发出来一样。 我看着身后的陆一鸣，已经快步走过来，其实原本陆一鸣没有那么强烈的斗志，但是看到陆浒龙之后，忽然就变了个人，伸手抓起我另外那只手不愿意放下。用同样不服气的眼神看着陆浒龙，像是在说，你想要干嘛 两人眼神交汇的那瞬间，我只感觉就像是火光冲天。 最后，是陆浒龙先开了口：“找你半天没人，原来你跟他在一起” 我刚想要解释，就被陆一鸣抢先一步上前挡在我的中间。说：“是，一晚上我们就在一起，怎么” 陆浒龙捏着我的手，开始渐渐的没了刚才那么有力量，最后一点点松开了我，然后扭头，就那么走了 是的，他没有再多问一句，就那么扭头走了，根本也不要听我解释也不要再和陆一鸣多争辩一句。明明是我收到他的短信才去的包间，可是他竟然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反倒还觉得我 那瞬间，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给撕裂了开来。 陆一鸣探出头，朝着陆浒龙的背影喊了句：“小叔，慢走不送啊” 后来陆一鸣还说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再听进去了。知道今天晚上陆浒龙的家里，我肯定是回不去的。转身木讷的回到房间，跟陆一鸣说我想要喝酒。 陆一鸣也顺从我，让我先呆一会儿他下楼去买。 十分钟的时间他就抱着一箱啤酒，还有点儿小吃回来。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和袁放在基地的那个晚上，心里忽然涌起伤感的往事，就忍不住的鼻子发酸。 陆一鸣嘲笑着我。说：“哟哟，这怎么还给哭上了别告诉我是因为刚才那人哈或者是，被我给感动了啊哈哈，要是真的被感动了，那你就当我女朋友好了呀。” 听到陆一鸣这样子说，我更难受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去帮陆浒龙做事。在我危险的时候，帮我出头的是陆一鸣，而他陆浒龙会什么除了一次次把我推向更危险的局面，就是在我被人搭救之后，这么头也不会的离开 我说陆一鸣，你是个好人。为什么就不愿意正经找个女朋友呢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就正经跟你谈啊” “不开玩笑。” “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真的，要是不想正经和你谈恋爱。现在我就想要把你扑倒了。”陆一鸣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说：“真的，你别说，我现在都有生理反应了” 说着。他特滑稽的指着自己，让我看。 看到他那模样，我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忽然有种错觉，感觉陆一鸣就像是一缕阳光，总是在我很阴暗的时候，能让我笑出声来，能挥散去我心中的阴霾。 但是我知道这不是爱，只是有时候有种错觉的，觉得和他在一起，会有和袁放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单纯。如果抛开他和陆浒龙的关系，甚至比和袁放之间还要敞亮，至少关于我所有的不堪，都是那么直接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还说：“宋小乔你真的考虑下，你说我都不在乎你和陆浒龙有什么的，还会在乎你其他嘛再说。你要是做了我的女朋友，你肯定就不会去面试了嘛。” 说到这儿，我才猛地想起自己晚上的时候跟他说过我要去面试，可是当他再问我要去哪里的时候。我忽然有些犹豫了。这件事一旦办成，对陆一鸣的伤害是很大的，陆浒龙真的值得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去帮他吗 和陆浒龙利益交往这么长时间以来，那是我第一次有动摇的想法。 那天晚上除了陆浒龙来的时候，陆一鸣牵过我的手之外，他再也没有做出一点点过份的举动。中途去洗了两次冷水澡，还跟我开玩笑的说，明天一定要去买下火的药。要不然这样子会把自己给逼坏的。 全程几乎都是他在说，他告诉了我他的家庭情况，告诉我为什么会那么不喜欢陆浒龙。而说这些的时候，他虽然是咬牙切齿还在骂陆浒龙。但我再没有激动的要冲出房间离开。 他知道的事，大多都是听他妈妈说的，也就是陆浒龙另外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大概是在他出生的那年，陆浒龙的妈妈被人捉奸在床了，而当时被同样捉奸在床的人，还有谢总。 陆一鸣的话说到这里，我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了。细细梳理谢总和陆浒龙妈妈，应该是女婿和后妈只见的关系。要说回去20年，那时候谢总应该才不到30岁，而陆浒龙当年已经快要10岁了，那他妈 “他妈16岁生下的他，所以那时候，他也才26、7岁，比我爸还小。”陆一鸣看出来了我的费解，解释说。 陆家真是不仅复杂，还乱，乱到不可理喻 不过也还好理解，陆老现在差不多快要80岁的人了，算起来就是50岁的时候，找了个16岁的老婆生下了陆浒龙。不仅如此，在53、4岁的时候，还生下了陆遥。 呵呵，真的是老当益壮啊 “那时候我妈妈刚刚怀孕，爷爷的意思是让我爸妈离婚，把我打掉。但是妈妈不舍得，就求着爷爷把我给生了下来，那之后他和我爸，基本就属于没有任何感情了。” “后来，我爸用最初爷爷给我妈妈的那点小生意，一点点的打拼到了现在。” “所以陆浒龙虽然是陆家的人，但是闹了这么个丑闻，没有人愿意当他是陆家的种。他妈连自己家人都要这样乱来，谁知道在以前，还跟了多少人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爷爷生的你想想，爷爷都50岁的人了” 这是陆家的家丑，同时也陆一鸣和陆浒龙的家丑。 陆一鸣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恨得陆浒龙牙痒痒，他像上次那样子，很坦然的跟我承认和我一开始的动机不纯。但是现在不同，还是一如既往的叮嘱我说：“小乔，跟爷爷斗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包括他陆浒龙在内。” 我再次被陆一鸣给感动了，他愿意剖析他心中的不堪，只是为了告诉我，陆浒龙不值得我信任。 后来陆一鸣有点喝多了，说：“其实我在陆家长这么大，也是受尽了白眼的。爷爷的子女众多，大家明争暗斗，我爸爸又出过那档子事儿，虽然大家表明上都不提，但是私下没有一个孙子辈的人愿意跟我玩。” “所以你别看我这样，都是装的，我其实很想要找个好的女朋友好好谈个恋爱，后来想明白了，爱本就不来拿来谈的。所以我现在找女朋友的标准，就是给艹，不作” 刚开始我还挺为陆一鸣感到难过，还有些伤感，当我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065、他没挽留我没回头 看我笑了，他才说：“嘿嘿，我说的是真的，可我要求低到这程度了，还没有女朋友，你说可悲不可悲” 我其实明白，他是看我都快要听哭了，故意说来逗我乐的。他就是这样子，好好的一个悲剧非得要被他弄成喜剧收场。 和陆一鸣聊天其实很轻松，不会像和陆浒龙那样的深沉，也不需要去揣摩他过多的心思，有什么就说什么了。也会很细心的察言观色。看你有些沉重的时候，就适时的讲个笑话让你笑笑。 后来我有些困，说陆一鸣要不然你先回家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陆一鸣看了看我。说那行吧，要不你明天就别去面试了，先把觉睡醒了再说。 然后陆一鸣就真的走了，但我却没有办法再睡得踏实。在脑子里梳理着晚上他说的那些话。如果是真的，那陆浒龙对谢总的恨意就很一目了然了。他妈和谢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妈妈到底是不是有陆一鸣说的那么不堪，这一切，恐怕也只是当事人才知道的清楚。但是，他妈妈已经离世，想起来还那么年轻，不过才40多岁。 10岁跟着他妈妈去了泸市的陆浒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把仇恨掩埋了十多年，再回来陆家，难道就是想要谢总出事 我想不大可能会有那么简单，但是，我却清楚的记得他告诉过我，把汪政这件事处理好后，我可以自由选择。 那他以后的那些事情，谁来帮他做完 当这些想法充斥在我脑子里的时候，我忽然之间就有些慌了，自己好像真的是不知不觉被陆浒龙给奴役，然后什么时候都会想着，要去帮他做事情。 而在我想着帮他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 第二天早上9点多，林倩急匆匆的跑来敲开我房间的门，问我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去 “怎么” “陆总刚才用个陌生的电话给我来电，让我来叫你马上回家” “现在吗” “是啊。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昨天该不是和陆一鸣” “你瞎说什么啊，他早走了。” 林倩比我还要纠结的说：“那就行，陆一鸣那小子虽然还不错，但是你知道陆总得罪不起的对吧” 林倩把我送去地铁站，说宋钰约了他今天一起去游乐场玩，她就不和我一起回去了。地铁六个站，我像是从坐到了终点。走回家的路，也觉得无比的漫长。 还是那样的背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一个装满烟头的烟灰缸，一杯红酒。 又是彻夜未眠。 但我却没有半点的难受，直接走到他前面，招呼了声说我回来了，然后就准备要转身上楼。 “汪政公司，你不用去了，我另外安排其他人。”陆浒龙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我蓦然回过头，看他满眼血红的看着我。像是失望，有像是 “你搬到学校去住吧，以后你也不用再帮我做什么。”陆浒龙双手撑着头，很是艰难的说着。 我只说了句好。然后就又要转身上楼。 明明是想要问他为什么，但是却问不出口，就那么木讷的上楼进到我的房间，开始收拾属于我的东西。等这一收拾开来。我才想起，其实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自己的。哪怕是牙膏牙刷，连同洗脸的毛巾，都是当初我和林倩来培训的时候，陆浒龙帮我们安排好的。 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很合我的身，但也没有一件，是我自己去商场挑选的。 所以。我能带走的东西，除了我自己根本再没有了其他。 甚至是，连同我看不见摸不着的，也都留在了这里。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他没有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向我解释为什么他整个晚上电话都打不通。就像他人一样，成了一个谜，放在我心底。不知道该要怎么去解开。 怎么上的楼，我就怎么下了楼。 站在门口踌躇了很久，才转身找了个可以和他说话的借口，把家里的钥匙还给他。说：“这个，给你。” 陆浒龙几乎是看也没看的，就说：“好。” 然后，我彻底心碎。 “那我走了。” “好。” 他没挽留，我没回头。 大学里办理住校手续很简单，找宿管亮出学生证，补叫住宿费就ok了。刚好林倩宿舍里还没有住满人，我就直接搬到了她宿舍去。 晚上她和宋钰完玩回来，一脸诧异的问我怎么会搬来学校住，和陆浒龙吵架了么 我说，我被赶出来了。 “我去怎么会”林倩拍了拍额头，在那儿猜测着说：“该不会是他觉得你和陆一鸣之间对啊。肯定是这样子。不行小乔，陆总有什么事情就闷在心里不说，但是你不能啊我觉得这事儿你还得跟他好好说。” “说什么啊说我昨天等了他两个小时他没来，然后我收到他的短信去了包间。被人差点给上了啊”想到这个，我就有些来气，明明是因为那条短信，怎么最后弄得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什么。你是说，你收到了陆浒龙的短信” “那不然呢” “我靠你等等啊，我来分析分析。”林倩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帮我想出来了一个完美的逻辑分析：“一定是可嘉的干爹和陆总认识，你想啊，那天你都说她干爹是开跑车的人了，肯定算是权贵一类的人了。说不定啊，是和张总认识。然后这事儿就闹到张总那里去了，然后陆浒龙呢没有办法，就只得给你发来个消息。” 林倩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但是要是这样子，陆总为什么不安排人过来把你带走，而是等最后陆一鸣来” 我说林倩你别瞎想了，这事儿是个无解题，想不明白的。 “不对，你等我再捋捋。”林倩又想了一会儿。这次好像是信心十足的样子，说：“对，我知道了可嘉的干爹和张总认识，张总要陆总这样子去做的。当时估计陆总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对，你不是说手机被那个什么玲姐收走了吗我觉得啊，陆总肯定在后面来找过你的，但是你电话打不通啊” 在我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可能就是林倩说的这样子。或者当时可嘉的干爹当着张总说得没什么，所以陆浒龙觉得，我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只是，如果可嘉的干爹真的有那么厉害的话，那找来的那个什么寒叔的，怎么感觉跟三教九流没什么区别 按理说，段位至少要再高点才是吧 再则说了，要是真是和张总关系都不错的人，怎么也不应该这么幼稚的，因为情人发生点事情，而直接出头的吧要知道，有头有脸的人，可真是最忌讳情人这样子的了。 林倩看我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说算了小乔，你也别想了，明天我把珍珍叫上我们一起去逛逛街，你看你以前的衣服，怎么一件都没有带过来呢。 说起罗珍珍，我忽然弹坐起来，问林倩：“珍珍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回家” “肯定回了啊，她到家的时候还给我来过电话呢，说她安全到了让我们别担心。”林倩面对我的一惊一乍，说我是太紧张了，让我先好好睡一觉，看我这样子就是没有睡好。 就在这个时候，周乐的电话打到了林倩的手机上，她接起来就递给了我，说是找我的。 我接过来，就听周乐说：“小乔，昨天晚上珍珍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 “是啊，怎么了” “今天晚上有新装发布会，她到现在还没来，你们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066、解不开的误会 【为推荐票5000加更】 “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们把她送上车，看着她回去的呀。”我也是觉得奇怪，但我们连罗珍珍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她这一天的时间，跑去了哪儿 “行了我再问问她公司那边，妈的，这个时候放老子的鸽子”周乐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剩下我一头雾水。 林倩说先别急，我给珍珍打个电话。 我说她的电话要是能打通的话，周乐也不会把电话打到你的手机上来了。 罗珍珍的电话果然是打不通，人也就像是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到那天新装发布会结束。我给周乐回了电话她也说人没去现场。 林倩的第一反应是罗珍珍出事了，说是不是昨天晚上可嘉收拾的我时候，一起把罗珍珍给收拾了 我想不应该吧，哪怕是罗珍珍一起被收拾。昨天晚上陆一鸣拍下的那些照片，也足够让可嘉把罗珍珍给放走吧怎么也不会，影响到今天周乐的新装发布才是呢 我心里在想是不是罗珍珍故意的，但是嘴上却没有再和林倩说。 第二天一早。可嘉找人把我的手机给送回来了，里面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消息删得干干净净。 林倩说还要去找可嘉的麻烦，问问她把罗珍珍给藏在了哪里 我说不用，然后拨通周乐的电话，她那边回话说。罗珍珍在凌晨的时候，回来了，只是好像精神很不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 “像是被人那个了。经纪公司那边已经在和她协调处理，看要不要去报警。既然是出了这事儿，对于昨天晚上我的损失，我他妈的能说什么啊还不是只有自认倒霉算了。” “啊那她昨天没来，最后怎么办的” “我亲自上的，靠。”周乐一副很生罗珍珍的气，但是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 也是，这种无辜缺席本来就火大，结果最后发现还有比周乐更悲催的存在，这种气到底该往哪儿去撒总不至于，在罗珍珍受到伤害的时候，还去找她的麻烦吧 这不是耿直的周乐的作风。 林倩提议说要不然我们就先不去逛街了，去看看罗珍珍安抚下她，问问是个什么情况吧。结果给罗珍珍打电话过去，是她经纪人接的，说她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检查。情绪不好可能需要做进一步的心理治疗。 我们问在哪个医院 经纪人说不大方便透露，等罗珍珍好起来之后，会转达我们的关心，到时候让她在给我们回电话来。 看来，罗珍珍出事是真的了，看来，她不去参加新装发布会，真不是故意的。 我觉得我再一次的错怪了她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尤其是我们还不能过去和她见面，这让我和林倩心里都不是很舒服。林倩往床上一趟，说：“小乔，你说珍珍现在会不会特别绝望啊一个人在上海，又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就算经纪公司现在要捧她，那遇到这种事情没个知心人在身边，想想就好难过。” “要不然，我们找找她在什么医院，去看看她”我特别能体会那种时候的绝望，想起陈万里想起莫胜华。 “嗯。可是宋钰和陆一鸣应该查不到的，要不然，给陆总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给查查，看珍珍现在在哪个医院吧” 现在给陆浒龙打电话。我有些为难。 但是禁不住林倩的软磨硬泡，我还是拨通了过去。 以前的号码已经关机，林倩说让我拨新号码，一打就打通了。 陆浒龙迷糊的声音像是刚刚睡醒。就跟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问我有什么事 “罗珍珍她好像出事去医院了，所以我想要让你帮忙给查查。” 半小时后，陆浒龙给我回了电话，说他能查的医院里，并没有罗珍珍这个人，有可能是去了私立医院，查不到。 “哦。”我回答完。那边并没有挂电话，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陆浒龙才说：“我让全进把你的衣服送到学校来。” “好。” “你手机能打通了” “嗯。” “那好，我让他到了打你电话。” “好。” 再次陷入沉默中。 后来电话还是被挂断了，那是因为，我的手机没电了。 林倩刚好因为罗珍珍的事情影响，心情不好不想要去逛街，恰好全进就要送衣服过来。大概中午的时候全进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我学校门口了，让我去一下，还叮嘱我说一个人去就行，然后我们去找周乐吃个饭。她心情也不好。 我好奇全进为什么说也。 后来见到他，他才跟我说，是陆浒龙说的我搬学校来住了，可能会心情不好。 跟着全进一起去了周乐的公司楼下等她。十分钟后她和乐天手挽手的下来，然后在车外面相互吻别着上了车，全进就开始开她的玩笑了：“哟，乐，你这老尼姑也开始占荤了哈” 周乐不客气的拍在全进的头上，说：“全总现在说话越来越贫了嘛，我可是听说，你现在是泸市是左拥右抱的我这比起你啊，完全是冰山一角好吗。” 两人相互挤兑。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开始长大了，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去回忆以前的事。林倩说她第一次在游戏里看到我，差点砍死我。说那次在桥头打架点鞭炮，说 三个人一起回忆，想着想着，我们的话题停止在了袁放身上。 周乐开了口。说袁放去了墨尔本。 后来，大家就沉默了。 说好是出来聚聚开心下的，但是到最后，大家的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起来。 周乐抱怨说现在自己做生意了，才知道一个女人在生意场上打拼有多不容易，好在很多时候有乐天当助手，能帮她省不少的心。说现在才知道，以前在学校里真的是单纯到了极点。哪怕是有矛盾哪怕是打架，都是明着来。不像是现在，随时动不动就有可能被人算计。 听着周乐话里有话，我问是不是和罗珍珍有关 “嗯，我觉得害罗珍珍的人，可能是我们的同行。昨天的新装发布会，如果成功的话，我就算是彻底打开了内地的市场。但是我想打开。别人不想要我打开啊，怎么办只能从模特身上去下手了。” “那你要查这件事吗” “查了有什么用，发布会结束了，没有预期的惊喜。但也不算失败。所以，继续努力吧” 全进也抱怨说，现在岁数一点点上来之后，才发现以前的喜欢和爱都是单纯到没有办法的。现在，谈个女人都要左顾右盼，说女人的世界不好懂。 周乐问他有什么不好懂的。 他有些介意的看了看我，说：“吴晓颖做事拼命，不安抚好她，随时干出点荒唐的事情。艾米情绪不稳，不好好和她沟通，随时能和吴晓颖两人干起来，打的金豪是一片的乌烟瘴气。” “然后呢，你是把两个人都收了吗” “唉”全进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说：“也不算收吧，只是觉得自己也变了，变得有点不要脸。” “哈哈，你才知道自己不要脸啊”周乐打趣着说：“在泸市坐拥两个美女，你是怎么舍得来上海发展的啊难道那两个的魅力，都还比不过小乔一个” “别乱开玩笑。”全进一本正经的打断周乐。 下午周乐要回去签个合同，我们的聚会再也不能想以前那样，想疯到多久就疯到多久了。全进送我回学校的路上，问我是不是和陆浒龙之间有什么误会 我点点头，说是，可能短时间内，这个误会都解不开了。 067、只是兄妹 全进的手捏紧了方向盘，说：“小乔，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心里爱不爱陆浒龙” 爱不爱 我是觉得，我和陆浒龙只见的关系，恐怕还没有资格去跟爱字挂钩吧 “哥，你现在怎么回事啊，吴晓颖和艾米俩总那样子，也不是个事儿对吧”我适时的转移了话题，不大愿意在全进面前和他说起这个。 “我知道。先拖着吧。”全进看出来了我的不情愿，但还是坚持要和我说陆浒龙：“小乔，有几件事，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了。” “嗯。” “一是俞靖的事，那次是我让六子去找了他的麻烦，只是没想到六子下手有点重。我虽然没上几天学，但是我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俞靖是你的老师，就算是喜欢你也不能把你给拉下水。所以” 这件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全进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再说起的时候，我心里依然有难过。想起那天晚自习回家的时候，看到俞靖满脸是血的坐在餐桌边，想起他最后一摊血的躺在马路边儿。 我抽搐了下，说：“哥。那事儿都过去了，他人都走了。” “是，我其实也不愿意再和你提起，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事，那时候我不想看到你和俞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我觉得他不配，他不该。” “二是关于游戏，我承认我从一开始在网吧里就注意到了你的帐号，故意接近你的。那时候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喜欢你，所以我认了你做妹妹。”全进说到这儿的时候，刚好是个红灯路口，他停下车来看了看我，又继续说：“但是我现在可以很坦然的和你说这些了，毕竟，慢慢的，你就真的成了我妹妹。” “三就是袁放。吴晓颖给他的视频是我答应的，这件事我知道对你有伤害，但是我想，长痛不如短痛，对吗”全进叹了口气，刚好绿灯亮起，他发动引擎一脚油门下去，“而你和陆浒龙，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给与你的东西会比我多，所以我选择了成全。你以为，我是不知道第一次你送货过去是交给他吗你以为我是真的怕和他鱼死网破吗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他比任何人都适合照顾你，也能让你安全。所以，不管他让我帮忙做什么，我都是无条件的答应。” 全进向来的话都不是特别多，更是很少跟我提起感情的事，所以他这么一说，我听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情是会变化的，当初的他一事无成的时候，从不跟我说一句喜欢，那时候或者他也是懵懂。把一点点的喜欢变成了兄妹之情。 再后来，我们就真的成了兄妹，只是兄妹。 而这一切的转变，我没想到是因为陆浒龙，可是全进他知道陆浒龙和陆遥的关系，为什么还是这么放心的让我和陆浒龙继续走下去 后来全进还说了特别多，记不大清楚了，但是大概就是说，他也没自信自己能给我足够踏实和安稳的日子，以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觉得只有陆浒龙有。 可是，陆浒龙真的能给我踏实和安稳 我快要下车的时候，全进最后跟我说了句话：“小乔，这次如果你真的爱了，就别放弃。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尽管跟我说，跟以前一样，我还是会无条件的帮你。” “嗯，哥，谢谢你。”我给了全进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我还是想要知道罗珍珍现在在哪家医院，你能帮我查到吗” “好的，回头我落实下，翻遍上海我也要帮你找出来。” 如果不是全进跟我说了那番话，可能第二天早上汪政给我来电话的时候。我就会选择拒绝他，然后从此静下心来呆在学校，陆浒龙的任何事情和我都没有关系。 可是全进说完那些话后，我回去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汪政打电话告诉我他公司地址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说好。然后换上很得体的职业装，去了汪政的公司。 汪政早早的就在公司门外等我了，见到我就迫不及待的把我领进公司。 一看到公司规模，我就见识到了汪政的势力，确实不小。 整个公司占地好几百亩，有独立的办公区域和生产加工区域。他的主业是生产加工钢筋，但是他的全部产业，远不止这点。文化公司，体育用品，好几个大类。 汪政直接带我去了办公楼的顶楼，他跟我介绍说是公司总部的办公区，除了我和他之外，只有每个分管业务的经历在上面办公。他还像模像样的给我安排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就在他的旁边，很大。很气派。 但是我觉得自己坐在里面，一点儿都不像那么回事。 周一有个例行的晨会，他给了我张便条让我去找总经办的人事半个入职手续，然后再回来随便逛逛。有他的额外打招呼，入职手续办得相当顺利，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好了。 在他开完会出来的时候，我就在顶楼四处游荡了下。 一层楼的面积很大，分管经理大概就直邮8个，所以每个人的办公室都特别大。除了办公室之外，就属资料室占的面积最大了，几乎占了顶楼一半，而里面的门是锁着的，透过玻璃往里面能看到，柜子陈列得像是个图书馆，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档案盒。 想到不久后的自己，很可能就要潜入到里面，不由得一阵紧张，连忙转身回了我的办公室。 其实汪政给我安的就是个虚名而已，他跟我说的是助理，就是帮他整理下资料统计下工作，必要的时候提醒下他的工作安排。 汪政很忙，从早到晚都特别的忙，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客户，经常都是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办公室了，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下班。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抽出晚饭的时间，开车带我出去吃午饭，然后再把我送回学校。 好几次，我都说要不算了吧，就在公司的食堂吃。 汪政说那可不行。每天我就指望着这一顿饭的时间和你多接触下。 “那汪总，我这都来快要一周了，你要不然也给我安排点儿事情坐吧” “不急，再熟悉下。” 汪政是个沉稳的商人，他虽然带着很浓的个人感情。把我带到他的公司上班，给我开工资，但他依然要我去熟悉业务。来的这一周，不管是他开会还是在他见客户的时候，我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看资料。 汪政说，希望我踏实学习，能真正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我问他，汪总，我是学音乐的，才大一，什么经验都没有，你为什么愿意信任我。 “就因为你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啊我愿意把你培养出来，我只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能陪我走下去。” 汪政的说法虽然和陆浒龙不同，但意思也是差不多，我什么都不懂。所以就注定了我的可塑性很高。他们需要一个不背叛和有能力的人，哪怕这个人一开始什么都不会，他们会去培养会去改造，最终成为他们心中理想的人。 只是，陆浒龙在把我培养到一半的时候。他却把我给丢了 周五那天下午，汪政一如既往的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我下车刚准备往里面走的时候，有种感觉像是身后有目光在注视我。往前走了好几步，实在忍不住还是转了身，就看到陆浒龙的车停在校门口，他探出头正看着我。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激动，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068、找到罗珍珍了 明明才一周的时间没有见，但是再见到的时候像是过了好久，两人的感觉也变得陌生了许多。 陆浒龙手搭在车窗上，没有多余的开场白，直接问我：“你还是去汪政公司了” “是。” “吃过饭了” “是。” “回家吧” 陆浒龙最后这三个字，一下就戳中了我的泪点，怎么真就感觉这个礼拜有种像是漂泊在外的感觉。而那这句回家吧，竟然让人觉得那么温暖。好像所有的误会，都因为这句话而变得不重要了。 我揉了揉鼻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问：“你来接我，为什么不打电话” “怕你电话打不通。” “你等多久了” “5点来的。” 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8点了，陆浒龙就呆在这儿等了我三个小时。如果换做是别人，我或者没有那么多的感动，但他是陆浒龙，他能等我3个小时，就真的是在放低自己的姿态了。 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家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要说有，那就是变得更加了空荡了，看样子，陆浒龙这一周也像是没有在家里呆过的。 虽然知道我吃过饭了。但是陆浒龙似乎早就点好了西餐厅的外卖，在我们到家后不到十分钟，就有人送来了所有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餐桌上。 陆浒龙说。陪我再吃点吧。 我说好。 我们面对面的坐在餐桌上，看他一点点的切着牛排，并没有想要主动和我开口说话的意思。晚餐我一般都在节食，所以和汪政在一起，大多数都是做个样子也没有怎么吃。 气氛那么尴尬，我也只好不停的端起酒杯喝酒。 过了很久，陆浒龙才终于开口说：“我不是说了后面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做了吗” “但是汪政来电话，我没办法拒绝。” “是没办法拒绝他的邀请，还是” “我想帮你做完最后这件事，所以有什么安排，你就尽管开口吧。” 陆浒龙在我身上付出了那么多，我不想要因为我们之间几乎不存在的感情，而中途就这么退出。算是感恩他的栽培也好，或是把送入大学也罢，我总还是希望能够善始善终。 “汪政现在还没有交代你做事情对吧” “是，他让我再熟悉一段时间。” “他每天晚上都有送你回来对吧” “是。吃完饭就回来了。” “他的资料室你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吗” “在办公楼顶楼，就在我和他的办公室隔壁。” “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 “钱不用。” “但是我不希望你以后的男朋友，是陆一鸣和汪政。” “不会是他们的。” “可是” 一开始我跟着陆浒龙有些跳跃的思维，还能和他畅快的聊天。可是说到最后，他一句可是，就道出了所有问题的所在。陆浒龙知道我去汪政家里过个夜，知道我和陆一鸣在宾馆里呆了一晚上。他用成年人惯有的思维在猜测我。 他不要我了，但是他也不让我跟这两个人有任何的后续发展。 而我更多心的理解是，他不想要以后还和我有一点点的关系，他说他要给我钱，他的意思是让我离他的生活远远的，最后永远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别瞎想，我只是忽然不想你过得那么累了，想让你过一段很平静的生活。所以”会察言观色的陆浒龙，当然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他适时的多解释了一句。 平静的生活，大概是从我爸爸出事的那天开始，就是我一直在追求的吧可是有的事情。越是那么急迫的去追求，就越是物极必反，正是我太急切的心态，导致我一步步到了今天这样的不平静。 再后来陆浒龙跟我说了下详细的计划。大概也就是一个月之后，这件事就会有个圆满的结束。我清楚陆浒龙在误会我和陆一鸣，但我还是忍不住说，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和陆一鸣牵扯进去什么关系。他是无辜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浒龙陆一鸣和我，都有差不多的情况。 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遗留到了我们的身上。我们从家庭的受害者，变成了更多事件的受害者。 陆浒龙说，他会考虑我的意见，但是不敢保证。 晚饭后陆浒龙放了他新买的碟片，说是典藏版的，让我和他一起听听。然后我们坐在沙发上，听着听着就靠在了一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陆浒龙揽在了怀里。 直至整张碟片放完，陆浒龙忽然转过头来吻住了我 我心一慌，勾住了他的脖子。 不过只有三次，可我们已经变得非常默契了。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哪怕他告诉过我一个月之后就要我离开，哪怕我们只见还隔着那天晚上的误会。但是在那什么的面前，这些好像统统都不是阻碍。 似乎，我们之间好像从来都没有过阻碍。 就在交织着要躺在沙发上的时候，陆浒龙的手机和我的手机一起响了起来。我没有理会，而他却吻着我分了心，反手从茶几上拿过手机，然后忽然把我从怀里推开。 我瞥眼看到他的手机上，出现的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我慌了神，拿过我的手机来抵挡住自己的慌乱，看到上面是全进发来的消息，说：“找到罗珍珍了，在” 一串陌生的地址，我和陆浒龙几乎是同时站起来想要和对方说，对不起我有事。但是谁都没有开口说，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的，相视一笑。 陆浒龙耸耸肩，说：“我送你吧。” “好，我回学校。” 他手机上收到的那条有女人照片的彩信，他没有向我多解释一句，就在我们正在兴致高涨的时候把我推开，然后把我把送去学校。下车的时候，说了句：“注意安全。”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心刚刚被人挖走，伤口都还没有来得及缝合，那人又伸手抓向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心。 回到宿舍刚才那种短暂的不舒服感就已经消失了，我把林倩从床上拽起来。说：“罗珍珍找到了，在这个地方，要不要我们现在过去见见她” 距离罗珍珍出事，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礼拜，我和林倩都非常的担心。所以林倩听到有了她的消息后，马上就起床换了衣服，说走，马上过去。 因为是罗珍珍，全进没有任何的防备，我和林倩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毕竟，我们去找她是想要安抚她的，是想要让她的心情能够快点好起来的。 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去到目的地的时候，会看到那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一幕。 全进发来的地址，是个私人疗养院。大概就是做专业康复的那种机构。罗珍珍属于心里受伤，所以之前陆浒龙找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罗珍珍的经纪公司明确表示不希望我们去探访，所以我们就不敢从大门进去。只得绕着疗养院一圈。找了个比较矮的围墙翻进去，一路躲过监控找到罗珍珍的房间。 在疗养院最里端的1楼，前后都有窗户的那种。 我和林倩溜到前面想要敲门，刚好有巡逻的保安过来，于是我们只得躲到后面的窗户边儿上去。慢慢的仰起头，想要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罗珍珍。 好在窗帘并没有拉上，我们抬起头来就看到罗珍珍坐在床边，拿着一袋薯片一边吃一边在看电视，看她那样子精神还像是很不错的样子。 林倩刚想要伸手去敲窗户，就看到陆浒龙从前面的那道门进来 069、幻想破灭 我快速的伸手去抓住林倩不让她发出声音，继而心都被提了上来，不敢和林倩对视，怕我们同时吃惊得大声喊叫出来。林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跟着把收回来的手捂住我的嘴。 就看着陆浒龙走到罗珍珍的身边，然后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下，说：“没什么大碍了吧” “嗯。” 陆浒龙在床边坐了下来，背对着我们。低下头 我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再在这里继续下去，我很害怕自己失控的冲了进去，我拉住林倩转身往外面跑，从来没有过那么快的速度，像是高一那年的百米冲刺。 一溜烟的跑到围墙的地方翻了出去，我蹲在墙角的位置大口的喘着粗气。 林倩落在了我身后，好几分钟后才从墙头跳了下来，和我一起蹲在地上不停的拍打着我的背部安慰我。 说是安慰，其实也没有什么语言能够安慰。 没有什么比眼前目睹，更能让自己幻想破灭的。 曾经的我以为，陆浒龙是真的对我有了点感觉才和我一起疯狂，上周的时候我还觉得。是陆浒龙怕我深陷在陆一鸣和汪政的旋窝里，才不让我继续帮他做事的。 原来都不是，至始至终我在他那里，都只是一颗让他摆布的棋子。现在他只是觉得，我管控不了了，想要放我走，而他的目标，竟然寻向了罗珍珍。 他是什么时候和罗珍珍认识的 这个问题，让我和林倩费解了一晚上。 林倩怕我难受，晚上和我学校外面开了房间睡，她和我躺在一张床上，我们两人都那么瞪着天花板。她似乎开始怀疑自己曾经对罗珍珍的信任，开始相信我最初的判断了。 她问我：“你说，罗珍珍是在认识你之后和陆总勾搭上的，还是认识你之前就已经勾搭上了” 我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要不然就算了吧，我觉得陆一鸣也不错的。”林倩安慰我的语言显得很苍白，除了帮我换个寄托，似乎不知道该要怎么来和我说。 “睡吧，明天起来可能就好了。” 我的嘴角还残存着陆浒龙亲吻过我的痕迹，可是转眼之间，他却和另外一个女人动作那么的亲昵。而那个女人，还是曾经我把她当成好朋友的人，更让人费解的是。她刚刚才出了那么大的事。 陆浒龙，竟然也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 有的时候，夜晚的黑暗总是会让人胡思乱想，各种揣测各种不安，扰得人无法安睡。可是当清晨的阳光撒在身上，让人感受到温暖的时候，那种不安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晚上想起是难过，早上起来又像是一种解脱。 无数次的想过要离开陆浒龙。解脱他给我带来的枷锁，让我平静的生活。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人兴奋，就好像是习惯了奴役，忽然翻了身，有些不知所措。 周六我要上全天班，匆匆回到宿舍换好衣服化好妆，我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不去汪政的公司。我到的时候，汪政已经到了，正在办公室翻看文件，我的桌上摆了杯咖啡和面包。 我轻敲开汪政的门，问候了一声早安。 “周一早上有个比较重要的投标。业务部负责这个项目的同事忽然生病，所以要临时换人。其他人我也不放心，你现在去找业务部经理，和他对接下。到时候你去吧。” “好的汪总。” “哦对了，吃完早餐再去。” “谢谢汪总。” 如果不是陆浒龙在一早就告诉我计划，我或者会心软的停止，虽然不知道陆浒龙和汪政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是我依然愿意相信他说的那句话，有时候看起来的君子，不一定是君子。 来汪政公司一周，即便很少和下面的员工接触。但是风言风语也是不少。偶尔帮他去下面发下什么文件，都会听到背后的议论声声，说我是汪政的新情儿。 这说明，汪政是已婚，有家有室 就凭着这点，我做的一切哪怕是利用了他对我的好感，也都不算过份 找到分管项目的业务经理，看了下投标资料。是谢总一个新楼盘的所有钢筋，心里一激动，就多翻看了两下。业务经理让我先别管那个，拿上身份证过来修改投标人。今天下班之前就要最后封标。 标书弄到很晚才结束，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汪政已经走了，桌上给我留了便条，说是下周一不用来公司。同事会直接派车去学校接我，顺便，祝我周末愉快 原本是想的从陆一鸣那里下手，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真是老天都在帮着陆浒龙。如果汪政能顺利拿下这个标，我可以理所当然的向他提出，我想以学习的心态参与到这次的项目中。 毕竟助理，什么都要了解点才可以。 回到学校的时候，恍然看到陆浒龙的车还停在学校门口，我默默的把手机关了机，也没有再回头的就走了进去。在宿舍楼下碰到宋钰和林倩在缠绵，我使坏的走过去拍了下林倩的肩膀，大喊着：“查身份证” 林倩不爽的取下勾住宋钰的脖子，转头瞪了我一眼，用开玩笑的语气跟我说：“宋小乔你是不是就见不得别人好啊” 大学里谈恋爱已经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再不用像高中时候那样子。那么遮遮掩掩的。尤其是艺校里，只要在个稍微灯光昏暗点的地方，随处可见的都是林倩和宋钰这样勾着脖子拥吻的情侣。 宋钰朝我笑笑，说：“明天我过生日，在家里举办生气arty，你和林倩一起过来吧” “啊明天啊” 其实第二天我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但是就觉得如果宋钰过生气的话，陆一鸣肯定免不了的要来，说不定还会有马涛。自从我知道了陆浒龙的计划之后，我就下意识的想要避免和陆一鸣见面。 总觉得见面的次数越多，以后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心里的罪恶感就会越强。 林倩可是不管这些，极力拉着我说：“哎呀去嘛小乔，宋钰过生日唉，一年才有一次的，你要不去多扫兴啊” arty是在晚上，宋钰的家里。 林倩为了隆重出席，白天拉着我逛了一整天，给自己买了一身碎花大摆的连衣长裙，还去做了个头发。林倩个子越长越高，穿上那样的裙子，特别像是小时候看的童话书的公主。 她是主角，我是配角，所以她哪怕是劝了我一天让我买件新衣服。我还是没有选。穿了以前陆浒龙帮我买的白色连衣裙，就跟着她一起去了。 宋钰的家在佘山，没去之间我觉得能住别墅的人就算是有钱人了。但是到了之后才知道，有钱人和富人之间的差别。真还是特别大的。 佘山本就是上海特别有名的风景区，然而在这样的景区旁边，款式各样的别墅就矗立在一个个神秘的小岛上。青山环绕的别墅旁边，各家的私家游艇码头，停靠着一艘艘豪华气派的私人游艇。 记得我第一次去到陆浒龙在泸市的别墅，看到他家把一小块江围起来作为自己家的绿化，就惊得认为这是超豪华的了。可是当我看到隐身在山水间宋钰的家时，才有种，从金豪到了外滩一号的感觉。 只是，我和林倩都把这样的惊讶隐藏在了心里，就像是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一样，举手投足之间早已经没有了内心的那种沸。所以宋钰倒是也没有过多的跟我们介绍，就直接把我们带了进去。 林倩主人般的问宋钰还要不要帮什么忙，宋钰笑笑，说都弄好了，等着人来了就准备开始。 我站在偌大的客厅中间，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墙上的那张大合照上面，是宋钰和一对年轻夫妇的照片，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 我总觉得熟悉 070、计划终止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陆一鸣晃动着手里的钥匙进来，跟宋钰说着生日快乐。那把钥匙是一辆摩托车的，陆一鸣说现在自己也用不着了，就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宋钰算了。 林倩惊愕，说陆一鸣你这也太够意思了吧这可是哈雷啊 陆一鸣笑着走到我身边说，哈雷又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宋钰从陆一鸣的手里抢过钥匙。有些不厚道的说，啧啧，这是最差劲的那款吧，都骑旧了还好意思送我当生日礼物，不管没关系啦，我不嫌弃谢谢啊。 一阵哄笑，大家相拥着去了后面的沙滩上，早已经布置得很漂亮的沙滩，四处都挂着彩灯。 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很多宋钰的朋友，林倩总是挽着宋钰的手，游走在他们之间，挨个的喝酒或是聊天。除了陆一鸣和见过几次的那些人之外。大多数我都不认识，也不大想要去认识。 所以饭后我就自己端了杯酒，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独自在喝。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一鸣也跟着过来了，问我是不是嫌那边太吵了 “主要都不怎么熟。” “你过来，我跟你说个悄悄话。”陆一鸣装得很神秘的样子，让我凑到他耳边，然后就听他说：“其实我也不怎么熟，哈哈，所以我来陪你吧。” 我肯定知道陆一鸣是在说谎，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怎么可能会不熟嘛。再说，陆一鸣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我可不想要他陪我在这边干坐，于是又说让他先过去，我这边再坐会就过来。 “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宋钰家里太豪华了点，所以放不开嘛我其实也有这样的感觉，虽然大家都是兄弟，但是看人家里这么奢华，我还是有落差的。不过没关系，我能挣，以后我肯定也不差。” “陆一鸣你瞎安慰我什么啊。你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比为了安慰我故意拉低自己的水准好么” “真的，你别看我爸买那么多低开那么多盘，都是一环扣一环套的银行的钱。要是真的哪天哪个环境出点问题，就肯定完蛋。但是宋钰不同了，他爸妈都是做连锁教育的，那都是实打实不带一点儿虚的。” “哦做教育” “对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以前只在上海发展，有几年高考考得特别好之后，现在品牌就做成连锁了，好多大城市都有他们家的学校。”陆一鸣羡慕的说：“所以，咱跟他没法比。” 人和人之间，是真的没有办法比的。 当我还在为了一个学期生活费而出卖自己的时候，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已经有人比古代的皇帝过得日子还要逍遥了。而在我看来已经足够有钱的陆一鸣，也会像我羡慕他一样，羡慕着宋钰。 如果不是陆一鸣这么说，我绝对不会认为宋钰家境这么殷实。我记得他认识林倩的那天晚上，是第一次去外滩一号。也记得陆一鸣他们开他的玩笑说，终于看到他去风月场了。这说明其实在之前，宋钰就是个家教很好的孩子。 也是，毕竟人家父母是做教育产业的。 和陆一鸣在这边坐了一会儿。那边的人就有些不乐意了，说马上要开始篝火晚会，必须要我们过去一起玩儿。无非是大家都喝得有些多了，要挨个站在中间去表演节目。 看大家都闹腾得很。轮到我的时候，我现学现卖的唱了一首开学刚学会的民调。 以前在外滩一号我从不唱这种类型的歌，所以听完后，全场都安静了。 过了一会。都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林倩坐在旁边说：“我没骗你们嘛，说小乔是学原生态民歌的，你们都还不信。” 坐在我对面的有个男生说：“宋钰，我好像记得这种歌你爸爸也会唱啊还记不记得你高中毕业的那年，答谢宴的时候你爸爸上台唱的那个” “肯定啊，我爸爸老家是内蒙的，他说他小时候总是唱这样的歌。要不是他喜欢音乐，怎么也不可能同意我不出国留在上海学编曲嘛。”宋钰说完。起身走到钢琴旁边，说大家都为我生日给了这么多祝福，那我就弹首曲子感谢下大家吧。 或者是物以类聚，宋钰那种乖乖型的人。认识的都是一群不算复杂的朋友。所以那天晚上我们玩得很单纯，什么击鼓传花什么真心话大冒险，都是没有任何颜色的游戏。 纵然这样，大家也玩得很嗨。 12点吹完蜡烛。就准备各自散场。林倩说她晚上不回家，让陆一鸣把我送走，在路上的时候陆一鸣就跟我抱怨说，晚上玩得没意思。感觉像是小学生过生日，还说每年宋钰的生日宴会都这样，无聊透了。 我说，那你觉得有意思的生日聚会，是什么样 “哈哈，等我生日的时候，我让你见识见识”陆一鸣坏笑着，说：“你看林倩都呆宋钰家了，要不今天晚上你也别回去了吧”陆一鸣新买了一辆跑车，在酒后高速行驶的情况下，还探过头来想要亲我。 我用力一推，说陆一鸣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我能撑着来参加宋钰的生日。完全是看在林倩的面子上，而一旦夜晚离开了喧嚣，我又会不自禁的想起罗珍珍和陆浒龙的那般亲昵。所以我连和陆一鸣多说几句话的想法都没有，只想快点回到宿舍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陆一鸣没有强人所难，在把我送到学校门外的时候，又忽然问起我上周说面试的事，有没有成 我随口答应说成了。 “什么公司” “政业集团。” “我去，那公司牛啊，你老实跟我说说，怎么给混进去的”听陆一鸣说话那副语气，似乎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在包间里，把我拉走的时候身边坐着的是汪政。 我随便编了个借口，想了很久，还是开了口说：“不过我现在还在实习期，能不能留下来还要看后面的表现。” “那公司有做很多建材啊，刚好我现在修房子呢，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跟我开口，我肯定照顾你的业务啦。”不需要太多的借口，陆一鸣就上了套。 我答应下来说好，等我需要的时候我会不客气的。 谢总公司的招标是委托的代理公司，所以我和项目负责人去投标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和谢总碰面。等到下午三点钟，专家才全部评审完毕。中标的就是我们。 带着好消息回了公司，汪政刚刚开完会下来。我主动汇报了今天的情况，汪政笑着说：“可以啊小乔，看来我是没有看走眼的嘛。” “汪总。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上周你让我看了那么多资料，我觉得自己已经懂了，但是真实参与到项目上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特别的欠缺。所以我想参与到这次的项目中去，让自己多学点东西。” 汪政答应得也很顺利，让我接下来的半个月，就直接跟着项目，去了解每一个环节。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眼看着我一点点了解到项目的核心，开始可以随意翻阅一些机密文件，甚至是自由进出资料室的时候。陆浒龙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先别动，什么都不要做。 我问：“出什么事了” “有点小麻烦，你下周一请个假，跟我再办点事。” 原本周一项目上是要按照中标计划书，开始分配给车间技术指标，是个很重要的环节。按照陆浒龙的原计划，我只需要在这个环节上找到机会动手脚，后面他会安排人继续跟进，保证不符合指标的建材运到工地上不被发现。 但是计划忽然被叫停，我只得听他的安排，给汪政打电话请了假。 周一大早，陆浒龙来学校门口接到我，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件事你不能继续了。” 071、原来真的认识 他找我的重点是关于停止计划的事儿，而我心里想得更多的，却是那天他和罗珍珍的见面。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坦然的就说：“陆总，我想让你再帮我个忙。” “说。” “我和林倩的好朋友罗珍珍，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我们联系过了，我想知道她去了哪儿。就是，上次我让你帮我查的那个人。”我故意这样说来想要试探他，说完后，就直愣愣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眼神里找出一丝慌张。 然而并没有，他异常平静的回答我说。他会尽力再去找找。 我说好。 当时特别难过，觉得陆浒龙真是属于超有演技的人，他竟然可以在见过罗珍珍后，在我面前伪装得如此真实。就好像是。他压根不知道罗珍珍是谁，只知道，是个我告诉过她的名字。 暂时取消计划的原因，是陆浒龙安插在汪政那边的有个人出了点小问题。让他觉得如果我再继续的话，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被汪政发现。他不愿意让我再继续去冒这个险，所以想要全盘放弃这个计划，然后再重新打算。 我问他：“放弃这个计划的意思，就是从此我不需要再帮你做什么” “也不是，走吧，跟我回去公司一趟，我约了人。” 陆浒龙开车带我去了曾经陆浒泽的公司，在路上的时候他简单的告诉了我，可能还需要我帮他一个忙。当然，这就算是最后一个了，因为我是现在他最值得信任的人。 听到那句最值得信任的人，我忽然就觉得有些虚伪，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跟我说他信任我 但我还是问了，是要做什么。 “等下会有人找你签署几份文件，我会成立一个文化经纪公司，你来做法人代表。公司的一切不需要你出面，等事情全部处理完成之后，我会办理好后续的相关事宜。”陆浒龙的意思，就是要借我这个壳儿。 “我会在短时间内，把我所有的资产转移到你的名下。” 这真的算是重磅，他的钱全部转移到文化经纪公司来那他就不怕，我这个法人代表会做点什么难怪。他说我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这么多的资产，他也不敢另外乱去找人吧 之前仅存的猜忌和不安，随着他这番话瞬间消失了不少，我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说你不怕我卷款跑了 “公司所有的运作你一概不知，哪怕有这个心思，你暂时也没这个能力。”陆浒龙冷着脸说：“等会签署完文件。你就找个机会和汪政说你学习太忙要辞职。” “那么我能问问你后面想要怎么安排吗” “不能”陆浒龙很直接的拒绝回答我他后面的计划。 我知道，在我进去到汪政公司需要做的，只不过是最表面的事情，在篡改数据成功之后，后面更多的事还需要很多人去做。而这些，陆浒龙一定是安排了很久。就这么推翻从来，他的损失一定特别大。 于是我有些不甘心的说：“陆总，你确定就这么放弃这个项目。可是现在最好的机会。” “机会是好，但是来得太快，我不想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陆浒龙板着脸，说：“你不用再纠结，我会安排好。” 我甚至想过我可以冒险的去试试，也不想要他再推翻重来了，因为曾经艾米姐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陆浒龙是真的为了我调整过太多的计划。关于南湾码头，关于金豪，关于安中的夜总会，好不容易现在做完谢总和汪政就能算完，却还是因为我的愿意，又不得不放弃和调整。 可是他回绝的那么绝对，让我连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我们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有办理相关事宜的人等在那里了，什么资料都是准备好的，我只需要签字就可以。忙完已经到中午，下午学校临时有一场活动的彩排，我不得不赶回去。 傍晚时汪政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忙完。他想来接我去吃晚饭。我正想要和他说辞职的事情，就说那行吧，我在学校等你。和汪政约的是7点在学校外面等，5点多林倩让我陪她出去剪个头发。我看了下时间也没问题，就跟着她一起去了。理发店在学校对面商业楼的二楼，林倩理发的时候我就端了杯水站在窗边四处乱看。 忽然看到可嘉一个人走出来，站在门口四处打量像是在等车。要知道。可嘉平时在学校，经常都和好几个职业被包养的学生走在一起的，出校门去哪儿都是有转车接送。而今天的她，竟然要自己打车。 正赶上吃晚饭的高峰期。校门口停了许许多多的豪车，还有很多黑车，反倒是把出租车的路给挡了。可嘉询问了几辆出租车，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没有走，然后她往前一步出来，好像是在那儿犹豫要不要坐黑车走 那天很奇怪，特别强烈的第六感驱使我，要跟踪可嘉后面去看看。眼看林倩还没好。我就先和她打了招呼下楼，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可嘉上了车之后，另外招了一辆车跟在她后面。 越走我就越觉得熟悉，尤其是走出城外之后，我才想起那是前天晚上我和林倩去见罗珍珍的那条路。 车上司机和我闲聊着说，那里实在太远，很多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去，因为正好碰上交班时间，去了再回来就赶不上交班了。这也难怪，可嘉招了好几辆出租车，都不愿意走。 果然。可嘉在林倩所在的疗养院那里停了下来，做完登记后就毫无防备的走了进去。我尾随在她的身后，跟门卫说自己是和她一起的，也就避免了要签字的麻烦。 刚走出不远。汪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已经到学校了问我在哪里 我连忙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出来了。可能今天晚上没时间，要不然这样吧，我明天早点来公司找你。 “好吧。”听着出来汪政特别失望，失望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愤怒。 我已经来不及理会他了，赶紧把手机关了静音跟了上去，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可嘉去了罗珍珍的房间里。曾经所有被我自己否定的猜测，在那一刻就彻底的着实了。 我绕到后面。躲在窗户边儿上听着里面小声的对话： “这已经快要十天了，你还准备在这里呆多久太久了，她们俩会找来吧” “不急，我腿伤现在还没完全好完。不行我过两天换个医院，和她们联系下。” “我是觉得你可以和她们联系了，要不然时间太久，谁没个疑惑啊” “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节外生枝吧” “没，俩傻逼就那么信了。” “那就好，现在你这边就是要尽管勾搭上汪政，让他把视线从宋小乔身上转移到你这里来。我这边已经基本搞定陆浒龙了，到时候，那两人在这上海，就是吼破了天也是没人来帮她们的。” “对啊，过段时间我和姐们儿联系下，陆一鸣那傻逼，肯定不会再帮她的了。” 罗珍珍和可嘉的对话，让我心都凉了半截，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原来是真的认识。也难怪上次罗珍珍被绑架的时候她身上没有伤痕，也难怪那天可嘉被打后不久再回来，头上已然没有了血迹。 罗珍珍是站在幕后要害我和林倩的人，而她极力的把可嘉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就想要在我们最后受伤的时候，她还依然可以站在我们好朋友的角度，推波助澜。 072、后怕 明明周乐说的是罗珍珍被欺负了，可她亲口说出来的却是腿伤，如果没有其他的猫腻，她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周乐腿受伤了她要的，就是杀周乐个措手不及，让她的新装发布会有意外发生，从而摘除自己的责任，让周乐觉得这一切可能是竞争对手所为，以后她还可以继续潜伏到周乐的身边。 再想起林倩回去泸市的时候，我可是记得自己随口跟罗珍珍说了下林倩在泸市，就那么凑巧，她刚好就有朋友去了泸市。刚好就在去的那天出了事。这一切，看似是巧合，而当我听到对话后就清楚，这都是罗珍珍巧妙的安排。 她要周乐顺势。要林倩陷入危机，要表明上可嘉恨上我，从而那天晚上差点让我 这些，都是她精心安排。让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别人做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能如此加害我和周乐还有林倩的，除了王佩琪，我真的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人。当初王佩琪的离开，那么狼狈那么失落，她真就一点儿恨意都没有如果是，那确实我和林倩太大意了，以为那点小把戏就会磨灭了王佩琪的骄傲，就会让她从此消失在我们的世界上。但是从来没有想到，她根本没有离开过，一直在我们的身边，悄悄潜伏了这么多年。 直到现在，整了容换了身份，再回来。 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把罗珍珍同时想要加害我们三个人联系到一起。 我再往窗户里面偷瞄了一眼，越看越觉得她就是王佩琪，虽然五官有些小小的变化，但是身材和基本的样貌，还是有些神似的。再加上，那天晚上我们说去唱歌，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因为她学的是音乐，不管怎么唱都会露出破绽。 也不知道陆浒龙忽然停止的计划，会不会和罗珍珍也有关系 里面传来一阵嬉笑声。我听到可嘉笑得特别灿烂的说：“那你可是不能爱上陆浒龙了哈，要不然，跟情字挂了钩，你这辈子也别想着能解脱。” “放心，我心里一直存着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忘掉他。” 存着的那个人，是袁放吗我相信是，因为罗珍珍说起的时候脸上那种期待的表情。如果不是王佩琪对袁放的深爱，不可能会有那么沉醉。 “那就好，最近他有来过没” “前天晚上我给她发了我耳朵旁边伤痕的照片，没一会儿他就赶过来了，还行，他说这件事是他的责任，他要负责。” 可嘉笑笑，说：“你啊你。胆子真够大的，当时撞他车上的时候，你就不怕万一撞死了怎么办啊” “怎么会撞得死，我可是跟专业碰瓷的人学过的” 那天晚上可嘉没有要走的意思，聊着聊着，干脆脱了鞋上床跟罗珍珍一起躺下了。我偷听到后面没有了太多有意义的对话，只是清楚了她们是一伙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罗珍珍安排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我和林倩还有周乐最后很惨。 比她当初狼狈离开市南中学的时候，还要惨。 后来我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从正门离开的，还是翻墙出去的。只知道自己在门外的便利店买了包烟，坐在不远的路边抽了大半包，想了很久很久，心里很乱。 我有想过要马上给陆浒龙去电话，告诉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问问他是不是在来接我的路上遇到了车祸，撞了罗珍珍。或者是在送罗珍珍去医院的路上，她用了陆浒龙的手机。 只有这样，我才可能毫无防备的去到那个包间。 罗珍珍的用心很巧妙。她利用这样的机会勾搭上陆浒龙的同时，还成功的离间了我们俩，亦如当初我离间她和陈素素是一样的。如果不是陆一鸣及时出现，我那天晚上受到伤害之后。我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陆浒龙的身上。 毕竟，短信是他发的。 但是最后陆一鸣出现了，所以她们留了一手，是让我和陆一鸣把责任怪罪到可嘉的身上。 罗珍珍太了解我身边的朋友圈。他知道我有陆一鸣在场的情况下，不可能会问可嘉为什么用陆浒龙的手机发消息。到最后即便他们不能成功，也会让这件事终究不了了之。 真是完美的计划 如果不是罗珍珍发来短信的时候，我刚好和陆浒龙在一起。刚好全进查出了她所在的疗养院，刚好跟过来看到那一步。如果不是今天自己超强的第六感，跟着可嘉前来听到这所有的一切。 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巧合和她挂钩的。 虽然有疑惑，虽然那天的她是莽撞了一些，但是这在林倩和我看来，都可能会是为朋友出头。 坐在路边的我，满满都是后怕。 王佩琪这一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底细换得那么干净，连陆浒龙都没有查到如果不是被我现在就发现，接下来的她到底还要做什么 天色越来越晚，眼看着路过的出租车越来越少，我不得不挥手拦了一辆回学校。我绞尽脑汁的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是要先和谁商量。 和陆浒龙他能收到罗珍珍一个短信就赶过来，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和林倩她会不会冲动的直接来找到罗珍珍和可嘉对质 陆一鸣显然不行，他曾经七年的感情都献给了可嘉的那个朋友，听可嘉说话的口气，好像和她没有彻底的决裂，一旦女孩儿随时和陆一鸣联系，我在他那里又算什么 想来想去。我觉得最能让我信任的人，也只有全进和周乐。 可是如果全进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之前跟我说过的对陆浒龙的那种印象，再不会觉得他是能给我带来踏实和安全感的人从而更直接的。跟陆浒龙作对 我要的是能和我一起面对这件事的朋友，不想要再因为我凭空多个跟陆浒龙做对的人。 所以最后，我很自然的把全进也给排除掉了，觉得这事。只能和周乐两人商量。 回到城里的时候给周乐去了电话，她说唐媛今天回来，她刚街上她准备回家，问我要是没事的话，就找个环境好点可以吃东西喝酒的地方坐下等她们，她们应该很快就到。 我知道可以环境好又可以喝酒又可以谈事的地方并不多，只有我们学校对面的花园餐厅，在顶楼。有独立的小包间，很隐蔽，营业到凌晨4点。所以我就直接去了那里，随后把地址发给了周乐。 坐下后大概半个小时。周乐领着唐媛进了包间。 虽然只和唐媛见过一次面，她依然是一副很熟悉的样子，上前来和我拥抱打招呼，说小乔你真是厉害啊。考上了这个学校。听说这里走出去的学生，要是混娱乐圈的话，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阵寒暄，我有些犹豫我那些话要不要当着唐媛的面跟周乐说。 后来周乐说唐媛这是第一次来上海，随后的几天都要陪她四处去玩玩，刚好最近有组写真罗珍珍拍不了，就让唐媛免费给顶上。然后问我：“唉小乔，你说找我说事，什么事啊” 我介意的看了看唐媛，她很自然的站起身来，说：“你们先聊着，我到楼下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唐媛总是这样，会让人感觉到恰到好处的舒服。我喝了口酒，清清嗓子把脸凑过去，正准备小声跟周乐全盘托出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陆浒龙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我在校门口等你” 073、可是我不甘心 我其实想要忍着把话说完再走，但是心总是没有办法再定下来，试着跟周乐说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要从哪儿开口说起。估计是看我没有回消息，陆浒龙又把电话打了过来，问我是不是没有看到短信 我说看到了，马上来。 周乐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说那你有事啊那你先去忙吧，我和唐媛在这里先坐坐，明天你要有时间来我公司找我，我们再慢慢说吧。 “那不好意思啊乐姐，我先走下。明天我来你公司。” 匆忙从餐厅下楼再过街，因为门口停了好多车，陆浒龙的车被挤到了后面快要拐角的位置。我一上车，他就直接把车往家的方向开。然后问我刚才去了哪儿，怎么没有从学校里面出来。 我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罗珍珍的事，所以回答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周乐来学校找我，刚才正在对面一起吃饭了。 陆浒龙浅笑着说：“周乐来找你吃饭，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快速的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想着是不是要先问问他那天来接我的时候出了车祸，撞到了个女人什么的开始。好不容易等我想好了要开口，陆浒龙直接仍给我一个信封，说：“这个你给看看。” 话生生被憋了回去，拿过信封打开，里面全是我和汪政在一起吃饭的照片。几乎是上周每天晚上的都有。各个角度都很清晰。我大致浏览了下，问：“哪儿来的” “有人在调查你。” “谁” “汪政的老婆。” “然后呢” “所以你还是先暂时会他公司去上班，这个项目你暂时不要负责了，就跟在他身边。”陆浒龙说到这儿，忽然把车停靠在路边，探过头来将我整个人都压住，说：“除了吃饭，你们不可以有其他的动作，否则” 那目光凶狠得，让我不由得一颤，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就脱口而出的说：“可是陆总，你不是认为我和汪政已经” “只有那一次，绝对不可能会有第二次”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陆浒龙脑子是在想什么，他并没有相信我和汪政是清白的，但是他还是那么两次三番的要占有我。那种感觉就像是。他能忍我那一次，但是绝对不能忍我第二次。 我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足够深了，所以在他的唇要盖上来的时候，我拼命的解释说：“如果我说，那天晚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做，你会相信吗我被人下了药，我去他家里睡了一晚上，他给我熬了粥。我吃完就离开了。” 我那么底气十足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抛开他心中强加给我的“他认为”。他向来做事都是运筹帷幄，所以太过于自我的觉得，他看到的感觉到的，一定都是真的。 当解释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明显的愣了下，继而抱住我的头往他那边使劲的靠着。 手刹刚好搁在我的腰间，我拼命的把他往外面推着。说搁着我了，不舒服。 陆浒龙咧嘴坏笑着打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头走到我这边，将我拉了下去直接推上后排座。然后，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在我耳边厚重的呼吸着说：“这样，还隔着么”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我觉得自己是没有办法抗拒陆浒龙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只要他做出多少有些亲昵的动作，我都会这样抑制不住的心里狂跳。 那是完完全全的身心分离，就像是他一靠近了自己，就彻底的失去了理智，被另外一种东西给左右。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陆浒龙就那么动作轻缓的，一点点的像是在吞噬我。 完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让我们同时变得紧张、刺激和欢腾起来，忘乎所以的，让汽车随着音乐的节奏尽情的摇摆起来。直至碟片上的十首歌全部放完，音乐停止，所有的一切停止。 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们，定然不可能知道在这个看不到任何里面的车里，刚才是经历了怎样的一种轰轰烈烈。 满脸绯红的我像是刚从云端掉落下来，紧紧的抱着陆浒龙。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松开。想到他和罗珍珍的见面，想到罗珍珍和可嘉的对话，心痛到感觉好像有些呼吸不过来。 就那么抱着他，鼻尖抽搐着。仍由眼泪滑落。 似乎是陆浒龙感觉到了肩膀的冰凉，够着手去打开了车里的暖气，把我抱的更紧了。他在我耳边轻语着说：“其实，我真的好想结束这一切了。可是我也不甘心，不甘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还是让我继续吧。” 陆浒龙沉默着没有接我的话。似乎内心也和我一样在徘徊和挣扎。 “或者在你看来我是个没心没肺，只知道利用你的人，可你或者不知道，我所有的计划。都因为你一点点在改变。明知道那边是条线路，可如果不走，我怕以后再没有了机会。但是，我真的舍不得”陆浒龙的身上。还残留着刚才的余温，加上车内的暖气，他说话的声音穿透到我的心里，听起来让人好温暖。 不需要他说再多，我都能明白。 他是觉得，汪政公司安插的人出了问题，项目上的事不能如计划进行，但是汪政的老婆已经盯上了我。或者汪政是有些害怕他老婆的，所以陆浒龙才会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因为哪怕是换了另外的计划，哪怕是成功了，也顶多只会让汪政的生意上失败。如果他老婆足够强大，他完全还可能东山再起。 我把我的猜测说给陆浒龙听后，他点点头说是，汪政和他的老婆都是二婚。她老婆的前夫是个港商，车祸意外死亡后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在结婚以前，汪政只是个建材市场的小老板，因为她老婆的注资才让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可是如果这样，汪政为什么又会让我去公司上班” “他老婆这几年为了孩子上学，长期在美国陪读很少回来，再加上这么多年他的口碑都很好，所以他大概会自信的认为。自己已经在他老婆那里取得了足够的信任。” “当初你为什么会那么有信心的认为，汪政一定会上我的套” “他喜欢一切装逼的人和事” 陆浒龙点破了汪政的本事，在他看来，普通的女人已经不能够引发他兴趣了。要让他动心的。就必须是非同一般的人，比如我初次见他时候在阔气，比如后来我在外滩一号的高冷，再比如在学原生态民歌这个专业的身份。以及。我身上所有一切经过陆浒龙专业培训，与普通同龄人不同的特质。 谁说男人不偷腥那都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让他足够有胆子去偷的女人。 所以陆浒龙早已吃准了他的喜好，像是用了个模具，把我雕琢成能让他入迷的人。可是等他真的对我入迷了，陆浒龙却有些不舍了。见我们聊得还算好，我靠在他的胸膛，鼓足勇气仰头问他：“那，你一开始是真的想要我去给汪政当情人的，对吗” “是。” “改变，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在他家过了夜，对吗” “是。” 就像是曾经的陆浒龙把我送到莫胜华的身边，想要被他整死一样。可真的到了关紧的时候，他还是会心软，还是会不舍。我把心里想得原话转问他，“是这样吗” 他沉默了一小会，再次盖在我的唇上，含糊不清的说：“是。” 074、最后一次 虽然陆浒龙的初衷是那么的险恶，但是他最后还是过不了自己的那关，最后他还是不舍得我死，不舍得把我亲手仍给别的男人怀中。当我听到一连串的“是”后，心情是激动的是澎湃的。 勾着他的脖子，开始主动还迎 窗外忽然下起瓢泼大雨，好像还夹杂着冰雹，噼里啪啦的打在车顶上，打在车窗上。模糊了窗外的视线，模糊了外面所有的声音。陆浒龙沙哑而又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轻声说：“喊出来。” 如果不是那场大雨，不是大雨拍打在车上的声音。我想我永远不可能让自己全然不顾时间和空间，揭开封锁在我喉咙的枷锁，那么放松的大喊。各种声音浑然交织，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再次的疯狂让我抑制不住的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着哭着，就不知道自己去向了哪儿。 雨越下越大，路边除了来往匆匆的车辆，再看不到有路人的身影。我们相拥坐在车上，就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了我们自己。我讨厌下雨，每当下雨的时候总觉得自己那么的无助和落寞，不管刚才经历过了多么愉悦的事情，都觉得像是心在哭。 似乎孤独的人都是这样，陆浒龙也变得比刚才更加的惆怅。 他搂着我我靠着他，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和外面的大雨滂沱。 我说：“不要再改变计划了吧就这样。我去。” “唔”陆浒龙轻嘘一声，把我楼得更紧了。 “不管是时间还是时机现在都是最好的，如果我们放弃，不光是前功尽弃的问题，很有可能以后就再没有了。项目现在是我在跟进，我有足够大的机会去接触一些机密的东西，如果你安插进去的人出了小问题，那就安排再换人。” “唉” “我不恨你，我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中间有多少次把我推到过绝地，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因为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就是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如果不是你，我或者还挣扎在莫胜华的泥潭，或者还挣扎在” “别说了。”陆浒龙用他柔软的唇，再次稳住了我。 我心里猛地一颤，用力推开了他。倔强的说：“所以不管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就按原计划去做吧。” “别” 陆浒龙还想要来吻住我，被我伸手一拦，不知怎么的两眼就泛起了泪光，再没有忍住就哭了出来：“我知道你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小时候” 说到哽咽，我有些说不下去了，倒是不害怕陆浒龙发怒。就是心里和他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我那个同样混乱的家庭。为什么要让我们俩这么的像，甚至连家里的那些不堪，都是如出一辙的类似。 陆浒龙垂着头目光停留在我放在他胸口的手上，再没有来阻止我。 泪止不住的流，但我还是忍不住的在说：“所以，我能明白这一切对你有多重要，所以。还是按原计划吧” 忽然感觉到脸上一阵的温暖，陆浒龙伸出手轻轻的把我擦着眼泪，我抬起头，刚好迎上他的目光。看着他咬紧了腮帮，两边一下下的动着，不是愤怒，更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周五是项目上的探讨会，会争对这次的产品公布具体的数量和时间什么的，我会提前有一批员工的名单，如果你那边需要临时调整人，我会把名单给你，你再看情况去安排。那边工期要求紧，如果顺利的话下周就要投入生产，之后陆续会运送过去使用，最快的话，下个月第一批就要开始验收。你也说过第一批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那时候汪政的老婆刚好掌握到更多的证据闹过来，那么这件事，就会很完美的。” 我一边哭一边说，好几次都哭到没办法说下去，陆浒龙的手一遍遍在我脸上擦着，可是泪水就像是玻璃外面的雨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陆浒龙像是在跟我说。但更多的，是说给他自己在听。 我不记得自己是征求了多少次，他才终于松了口这样子说，于是连忙应答。说好。 “出事之前你提前抽身，一定不能在公司做过多的停留” “好，我会尽量小心。” 陆浒龙再次吻在了我的额头，“小乔。对不起。” 能让他垂在我的脸上，那么轻声跟我说这样的话，我觉得不管之后会面临什么问题，一切都好像足够了。 “其实从你去到汪政家过夜的那天开始。我就后悔了。我把你拉来了这场原本不属于你的报复计划，对你是折磨和煎熬，对我而言，何尝又不是” “你经历的所有我都经历过。你没有经历的我也经历过，我想陆一鸣都跟你说过我的事，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真实发生的比他跟你说的。还要凄惨许多。所以，纵然我无数次的想过要放弃，要把你推开，可我做不到。” “汪政是所有祸害的根源，我不甘心放心，可我更不想要你”陆浒龙说到这儿，他点了支烟，在狭小的空间里吞云吐雾。我要了一支，他没有阻拦我。 “我越来越不确定我的计划是不是会成功，所以我把所有的钱都转移到新开的公司，如果有天我出了什么意外。你把钱分一半给陆遥，然后带上剩下的离开，永远不要再和跟我们有过交集的任何人联系。找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雨天的人都会显得多愁善感。我是，陆浒龙也是。 陆浒龙断断续续的跟我说了很多。那天的他没有喝一口酒，所以我能确定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心内的，所以我能确定，他从开始利用我，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挣扎和煎熬。 但他习惯了把所有的东西埋在心里，如果不是那场大雨把我们的心都下碎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告诉我那些。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告诉我那些。 我明白过来，为什么从一开始在包间里，第一次面对莫胜华的时候，他一句话一个眼神。我就能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那是因为，我们的内心，都是同一种人。 不堪的家庭，被人欺负后长久的压抑。对唯一亲人的牵绊。 唯独不同的是，我在中途遇见了他，而他在曾经没有遇见一个可以把他拉出旋窝的人，他就那么一步步的沉了底。再回归的时候，身上的能量已大得惊人。 所以他会不顾一切的，去做他想要做的事，去完成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他要所有改变他妈妈一生命运的人，都落败，都生不如死 而我，没有理由不去帮他。 我都不知道我们在车上坐了多久，也都忘了我们到底说了多少话，但是肯定的是，我和陆浒龙认识这么长时间加起来说的话，都没有那天晚上那么多。 后来我们想要开车回家的时候，发现周围的积水已经特别深了，恰好我们停车的位置在高处，如果执意往前或者往后的话，估计车里大半都要被水淹没。 陆浒龙看着我宛然一笑，“走不了了。” “那就在这吧。” “还记得那天你看到我和陆一鸣在宾馆的那天吗我是收到了你手机发来的短信，让我去那里。” “哦”陆浒龙显然没有想到，也有些不相信。 我想要先探探他的口风，于是把那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然后问他那天是出了什么意外 陆浒龙想了想，说：“我撞到了一个小姑娘，然后回车上发现包被抢了，我急着来接你，就让那姑娘自己先去了医院，然后我来学校外面等了你很久，没见到你。” 075、不给他留一点空间 我终于可以坦然的描述罗珍珍的长相给陆浒龙听，然而他听完一脸茫然，说那女孩不叫罗珍珍。 我问他那叫什么 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难怪，他开车撞了罗珍珍，把她送去了那边的疗养院，然而我让他帮我查却查不到这个人，原来罗珍珍跟陆浒龙说的根本不叫这个名字我问他是不是叫王佩琪 他想了想，说：“不是吧好像，听她口音是东北那边的，好像说是来这边旅游。小女孩一个人出门，出了这档子事。后来我就把她给送去疗养院了，希望她能好好养伤，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才是。” “东北口音” “嗯。” 看着陆浒龙一脸的相信，我就知道王佩琪现在的演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不仅能成功游走在我和林倩的身边，能满过周乐那么多年对她的熟知，更是天南地北的语言都精通，随随便便竟然能让陆浒龙相信。 所以很自然的，他不可能把那个广东女孩罗珍珍，和她撞到的那个东北女孩联系在一起。 我很想开口告诉他罗珍珍的事，但是他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你和那个男同学，也没恨过我” 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事情。就生生被陆浒龙拉拽到了一起来问我。他思维跳跃得实在太快，明明我刚才是在很感性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再提及到袁放的时候，我既尴尬又难受。 “恨过，对吗”陆浒龙又问。 他不会问我心里是不是还有袁放的影子，他问的是我恨不恨他。其实都是一个意思，他想要知道我心里还有没有袁放，他还是在意这点儿。 我不敢再提王佩琪的事，我怕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美好，再就这么给破坏了下去。我想，我还是等和周乐商量之后，再看情况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要怎么告诉他吧。 我低下头，用表情和动作回应他，我不想要回答他这个问题。 后来陆浒龙也是真的没有再问，长叹了口气，说走吧，我们在附近找个宾馆休息，车上地方小，活动不开。 下车之后才看到。路面的积水已经漫过到了大腿，如果强行要开车的话，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了。我们在附近找了家还算不错的酒店，陆浒龙进去就自己去洗了澡，然后等我洗完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睡着了。 早上很早就被汪政的电话给吵醒，迷糊中陆浒龙翻了个身，将我紧紧的抱住。我接起电话。汪政温柔的声音在我和他的耳边一起响起：“小乔，我早上要去你们那边谈点事，顺便来学校接你。” 我和陆浒龙几乎是同一时间的睁开眼睛，相互对望了对方一眼，我坚定的点点头，说好。 看了下时间，才7点不到，但是这里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我需要先回去换身衣服化个妆，然后再出来校门外面等汪政。就在我要起身的时候，陆浒龙又一把将我抓住，昨天的疯狂已经让我全身都快要散架了，我有些求饶的说：“别了吧” 陆浒龙不管不顾的将我整个人都压在身下：“在汪政公司上班后，每天晚上8点半我来学校接你。” “为什么” “我要让你整个身心都充满我，不给他留一点的空间” 彼时的陆浒龙，就像是个争糖果吃的孩子，他似乎觉如果将我抽空，在我面对汪政暧昧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其他多余的想法。而事实上我没有告诉他，从我们全身心把自己交给对方之后。再就没有了任何人能撩拨起我心中原始的望。 我说时间来不及了。 “来得及”陆浒龙将我整个人压住。 后来的根本就不能再说是疯狂，就是陆浒龙的各种压榨。 就像是他要在我面前展现他的十八般武艺一样，不同的地方，不同的bs 让我再次从一开始的有点放不开和抗拒，到最后彻底的被抽空榨干，仰躺在床上只想说，我哪儿都不想去了，就想这么躺在床上再睡上一觉。 离开酒店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个骨节都在痛，连带着的，好像每一块肉都在痛。尤其是走路的时候，真的有种迈不开步子的感觉。 好在我回到宿舍换号衣服后，汪政才打来电话说他到学校外面了，然后我出去上了他的车，他就把给我准备好的早餐递给我，说女孩早上要多喝粥。养胃。 “谢谢汪总。” “小乔，你以后就别跟我那么客气了。”汪政的手忽然搭了过来，盖在我的手背上，说：“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汪哥吧。”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真没有那么反感汪政，倒是才两天不见面再看到他，跟我说些暧昧的话做点暧昧的动作。我就下意识的想要让他挪开他的手，下意识的想起陆浒龙扭曲着脸跟我说，要让我身心都被他装满。 但我还是尽量克制住心中的不适，仍由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上。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说：“那以后在公司之外的地方我就叫你汪哥哥吧，在公司，我还得叫你汪总。” 我故意把汪哥说成汪哥哥，惹得汪政心花怒放冲我一笑，把手收回去说，好，你说什么都好。 因为耽误了昨天的会，我到公司后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项目负责人，重新翻看了昨天会议上说到的东西，然后把周五要参加探讨会的人员名单拿了一份。回到公司后，就挨个用手机发给了陆浒龙。 那天下午。汪政依然一如既往的带着我去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我故意说起：“汪哥哥，你以前也是这样，每天都和助理在一起吃饭吗” “当然不啊，也就你有这待遇。”汪政往我碗里夹了一块牛腩，说：“番茄炖的，美容。” “谢谢。”我客气的说，“可是你这样子每天带我出来，就不怕公司里面有人说闲话的呀” “谁敢说我的闲话哈哈。” 在我面前向来谦和的汪政，那是让我第一次看到了他自信和狂傲的模样。所以骨子里存在有的东西，不管怎么用外表的东西去隐藏，都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我话里话外试探了一番。感觉汪政似乎对我是真的没有半点疑心，就像是陆浒龙说的那样，他是真的欣赏我这个人。加上长期以来的良好口碑，让他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他的老婆正在调查我们。 所以我在饭桌上，刻意和他动作亲昵，时而触碰下他的手让他抓住我，时而探头和他交头接耳的说说悄悄话，让他脸上初显的皱纹，更加的深一些。 在我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厚道，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陆浒龙跟我说。有时候外表看起来的君子不一定是君子，汪政是一切祸事的源头。 所以我想，能把人原有的生活轨迹改变的人都不可以原谅，比如已经进去监狱里的陈素素。 如果不是她，我的生活轨迹，绝对不可能是今天这样。 在我们离开饭店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我们，然后我刻意紧紧的挽住汪政的手，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走去了停车场，扶着额头说：“今天晚上，好像有些醉了。” 汪政侧头靠在我的头上，小声的说：“要是醉了，那就回我家去喝杯茶，如何” 我没回答，等跟着他上了车后，才说明天上午的课今天还没准备，我要回学校去准备下。汪政并没有强人所难，把我送去了学校门外面。 下车后，我只觉得两腿一软有些站不稳，有些晃神的看到路边停着的一辆车上，露出半个头的那个人，像是袁放 076、听话的木偶 我以为绝对是自己劳累过度之后的幻觉，摇摇头再一看，那辆车已经摇起来了车窗，然后慢慢的往前面开车了。等他的车一挪开，陆浒龙的车就开了过来停在那个位置，冲我招招手让我上车。 我才想起他早上说过的，这段时间我都要跟着他回去住。 在他面前，我真的就像是个听话的木偶。当初让我走的时候我就走，现在让我回的时候我又得回。我知道，管制住我的那根线，就是我们之前无数次的疯狂。 当我和陆浒龙的车开过的时候，我再次的晃了神，又看到了刚才看到过的那辆车停在路边。可是车窗依然是关着的，根本看不到车上坐着的人是谁。 我再次摇摇头，觉得是幻觉。 袁放已经去了墨尔本，这是周乐告诉我的，不可能会有假，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况且，我已经把他的心都给伤透了，就算他再回到国内，又怎么可能再来看我。 一路上陆浒龙都在和我谈工作，说白天我给他的人员名单他已经找人在开始调查了，可能会在这周内就会有的新的进展。回到家里，刚好就有人发来了调查出来的结果，我们坐在客厅里一直研究到半夜，绝对哪些人可以从哪里下手，哪些人可以采取什么样的方法。为了确保事情顺利，我们必须要保证在每个环节，都不可以出现任何的差错。 我们这么一弄，又是到了凌晨才结束。 两人疲倦的上楼，陆浒龙牵着我的手直接去了他的房间，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晚上我们研究那些名单的时候，看起来是很正常，可是当我躺下后才觉得有点怪怪的，总觉得是哪儿不怎么对劲。 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曾经的陆浒龙，是不大可能和我沟通这些情况的。他要去做什么，是怎么安排的，都不可能告诉我半天。就连昨天早上的时候我问他能不能告诉我后面如何安排的，他都那么决绝的拒绝回答。 第二天汪政倒是没有说顺道再来接我的事，但是我要去学校排练。因为我们作为学校首个原生态民歌专业的首批学生，要精心准备一场类似原生态歌舞剧的节目，在学校的元旦节晚会上表演。 艺校的晚会很重要，台下会邀请来许许多多的老校友或是圈儿里的一些大咖，他们会在晚会上关注新势力。有的特别优秀的，就会通过晚会和外面的公司直接签约，就此走向职业艺人的道路。 我们专业设定的目的，就是想要延续中国的传统音乐。让其站在流行音乐的舞台上。所以导师从一开始就提醒我们，要更早的彩排，要保证到时候万无一失。 睡觉的时候我有跟陆浒龙说过要排练，所以晚上他就再没有动我，但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他就又像是忘记了似的，把我折腾一通。 我有些责怪的说：“等下彩排，要是我气息不稳唱不出来。被老师骂了怎么办” “你们老师男的女的” “女的。” “那你就直接问她呗。” “问她什么” 陆浒龙在我耳边特别小声的说：“问她难道没有被老公得气息不稳的时候” 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陆浒龙，忽然在我面前说着这种有点不堪入耳的话，让我特别不习惯。我拍打在他的身上，说你怎么会这么坏啊 陆浒龙一把抓起我坐在他的腿上，说：“那要不要，再坏一个” 我连忙翻身下了床，“对不起啊陆先生，我可能真的要迟到了。” 陆浒龙重重的叹了口气，才跟着起床送了我去学校。然后我只觉得到，自己的情况比昨天更加糟糕了，走路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而在学校外面。我又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辆车，车窗依然是关着的。 恰好这时周乐打来电话，说她和唐媛中午正无聊，不知道该要去哪里找饭吃，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学校找我。我一想彩排到11点过，下午要两点钟再去汪政公司上班，倒是正好有时间，而罗珍珍的事情也急需要和周乐善良了，所以就说那行吧，还是那个花园餐厅，我彩排完了就直接过去。 上午的彩排真的是比让我死还难受。 原生态的民歌往往一个调子都要拉很长很长，可偏偏在我一开口的时候。整个胸腔都在痛。坚持几秒钟下来，感觉就像是要死去那种。好在老师还没有批评我，只是说今天刚开始磨合，可能大家的状态不好，以后每个周三的上午和周六的下午，都要集中彩排一次。 从彩排室出来，老师就叫住我，问我怎么回事。今天的气息太浮躁了。 果然老师还是开口问了，我不禁就想起陆浒龙说的那话，没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说话有这么好笑嘛小乔，你也是看到的。其他四个同学都是少数民族，他们的肺活量本来就比我们要强一些，所以他们有先天性的优势。而你的优势虽有，但是跟他们比起来不明显。所以你就要靠着平时多努力练。对了，烟是你肯定不能抽的哈，这个我严重警告你。” “噗好的老师。” 我是真的忍不住了，没和老师说再见。就一溜烟的泡到学校外面。刚踏出校门，陆浒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上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怎么样，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你们老师” “我求你别说这个了，刚才老师问我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得岔不过气来了。” “怎么不敢说下次我碰到她，我来问。” “别了陆先生，你还是安心忙你的事吧，我现在要先去吃饭” “吃饭你那边都是喇叭声，这么早出了学校，上哪吃饭” “周乐姐过来找我了，我们约了在对面。” “哦。” 还是在那天吃饭的包间，我到后不久周乐和唐媛就过来了。周乐让我有什么直接说，不用可以把唐媛支开，她的什么事情唐媛都知道。 我想了想，说：“那王佩琪的事，也可以吗” “王佩琪”唐媛在这个时候插了话进来：“她家里不是出事儿了嘛” “出事” “我是听我爸妈说的，她爸爸原来是农业局的领导，大概是去年年初吧，好像什么补贴农民的费用给贪污了多少，后来被下面的人去上访，就给抓了啊。” “被抓了” “嗯，他妈妈好像是个什么区的领导，因为这事儿也连带一起。”唐媛不缓不急的说：“你们都不知道啊，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那王佩琪后来呢” “不知道，她爸妈都出事了，谁还关心她啊。” 周乐想了半天，忽然说：“小乔。你该不会是想要说，罗珍珍可能是王佩琪这事儿吧” “对，就是这个。”没想到周乐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连忙点头说：“你也是从一开始看到罗珍珍，就觉得她和王佩琪有些神似” “是啊，靠，我明白了。”周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打完电话后向我确认说：“是的，就是王佩琪，她去年有往返韩国的记录，她有个叔叔是广州那边的户籍民警” 那时候的户籍还没有联网，想要凭空篡改或者是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身份信息，只要有关系就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王佩琪正是利用了这点，让自己拥有了不少的身份。 土生土长的广州女孩罗珍珍，来上海旅游的东北女孩。 077、变幻莫测的陆浒龙 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之后，我把那天我跟踪可嘉的事都说给了周乐听，然后我们仨就在包间里商量说，既然王佩琪做得这么隐晦，那么这件事直接找她应该是没有用的，可能还需要 周乐点了支烟，朝着唐媛说：“汤圆儿，我觉得现在我和小乔俩人只能先装傻。反正王佩琪现在还没有注意到你，要不然这段时间你就帮帮我们” 唐媛随即明白过来，说：“行啊，我先把她户籍变动这个事儿给办了。” 周乐打了个响指，“对，这事儿捅出来其实挺大，现在各个地方都开始在严打，说不定，嘿嘿。” “这种违规改户籍的事情也敢做，我看他那个叔叔也真的是太自信了点。”唐媛柔声的说话，但是底子里透出来的力量，一点儿都不比周乐要少。 “可是周乐姐，你觉得她接下来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还不明显的么，搞你搞我搞林倩啊林倩她现在暂时可能不会动，接下来我还有几个新装发布会，我会私下留意，她要是临时有状况我会找人顶上。” “她在陆浒龙面前说她是东北来上海旅游的，我看陆浒龙那样子挺相信她。而且那天”纵然我和陆浒龙之间的误会已经消除了很多，但是我陆浒龙低头在王佩琪的脖子边儿上查看伤口时那副亲昵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受不了。 “先把户籍这事儿的证据抓在我们手上，接下来就要”周乐猛吸了口烟，在桌子上轻敲着说：“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对让她和可嘉休整这段时间后，肯定会重新回来，跟你和林倩解释这解释，我们就先听着。等过段时间，她们应该就会开始下一步的动作了，到时候我们准备充分点，再商量。争取这次，不是再把她给打跑，而是直接打到她喘不过气”周乐说完冲我笑笑，嘲笑我上次和林倩用的那损招。 我尴尬的附和，“姐，那事儿都过去好久了，当时不被逼得没办法了嘛。” “是啊，所以我们现在都不再是高中的时候了，那种傻不拉唧喊出来单挑或者群架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要靠的是智慧，智慧你知道吗”周乐搞怪的说着，在自己的脑门上戳了几下，说：“我现在是真他妈的后悔啊”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没有把王佩琪给整凶点，让她还有机会再出来蹦达。要不是她，陆浩怎么也不可能” 周乐没有把话说话，但是我发现了个细节，现在的周乐再说起陆浩时。就像是很远很远的事，没再以前那样伤感和难受了。看得出来，因为有了乐天，周乐好像真的走出来了不少。 可是，如果死的不是陆浩，那就会是陆浒龙 后来我们又在那儿瞎琢磨，觉得这连着两次王佩琪都没有成功，我觉得很可能她下次下手的时间应该在元旦。我上台表演的那天，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按兵不动。 我们的预想没错，大概是在周末的时候，我刚把汪政公司的一些资料带回来给陆浒龙，就接到林倩的电话，说罗珍珍打来电话约我们出去吃饭，说是这段时间她的事情让我们担心了，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接到林倩电话的时候，我正和陆浒龙在书房研究资料，我看了他一眼，故意说：“这周末啊怕是不行，我这边和陆先生在一起还有点事没有办完。要约的话就下周吧。” 林倩有些失望，但她也看到过罗珍珍和陆浒龙见面，所以就说，那行吧，我跟她说说，我们再改时间。 放下电话，陆浒龙不经意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问：“林倩” “嗯，她说罗珍珍约我吃饭去，可我不是特别想去。” “为什么” “我有点担心，罗珍珍盯上你了。”我故意把话说点出来，想要看看陆浒龙是什么反应。 然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敷衍着说：“怎么可能，我和她都没见过面。” “也许见过。”我小声说完，便不敢再多说了。 陆浒龙讲究亲眼看到的事实，所以在唐媛拿回来户籍资料以前，我觉得我不大可能让陆浒龙相信，罗珍珍王佩琪和那个东北女孩就是一个人。 在林倩打来电话没多久，陆浒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听声音好像是罗珍珍打过来的。他背着我往楼下走去。我故意起身跟着他的身后，就看他拿着电话去了后花园。 想起冰箱里还有几个辣椒，我连忙打开门把它们都生嚼进了嘴里，辣得我满头大汗不停留口水。我忍住不让自己流口水。只剩下额头的大汗，然后等陆浒龙进来的时候，我就刻意蜷缩在沙发上，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陆浒龙皱了下眉头。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回事” “肚子痛” 快要30岁的人了，女生肚子痛成这样，他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连忙给我倒了杯红糖水。让我先躺着不要动，他去给我找暖水袋。 他找到后回来坐在我的身边，用纸巾擦干我额头上的汗珠，再问我话的时候我就不敢开口了。我怕一说话，满嘴的辣椒味被他闻到，他就还得要继续去到罗珍珍那边。 过了一会，看我还没有什么好转，他叹了口气起身，回拨了个电话。当着我的面儿对对方说：“不好意思啊，我这边临时有点事要处理，要不然这样，我让助理过来跟你一起办” “好好，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责任，以后你观察着，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随时再找我。” 陆浒龙无奈的放下电话，自言自语的说：“那天来接你的时候喝了点酒才来的，不敢报警只能私了。现在这女孩，一有点什么事就找我，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松懈。” 我抬手把他递给我的红糖水全部喝完，忽然就坐了起来，带着些许俏皮的样子说：“现在好了，我们上楼继续吧” 陆浒龙一愣：“这么快就好” “你打完电话说不去了，我可不就好了啊” 在陆浒龙的面前，我所有的伪装都不会太久，如果我不自己说出来，他到晚上睡觉或者第二天起来也会发现，我根本不是来了大姨妈肚子痛。与其让他拆穿。还不如我自己说出来。 陆浒龙一把抓住我，把我揽进他的怀里，邪魅的笑了笑：“你故意的” “嗯。” “吃醋” “嗯。” 吃醋的成分有，但更多的是，我不愿意陆浒龙去过多的接触她。如果我把户籍证明拿在了手上，我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和陆浒龙一起过去见她，我倒是想要看看，罗珍珍会在我的面前再怎么掩饰。 接连两次提问都得到肯定的答案，陆浒龙猛地把我抱起来朝着楼上走去，没再去书房，而是直接把我仍到了卧室的大床上，一边宽衣一边看着我，有些凶狠的说：“你想管我” “我” “你是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嗯”陆浒龙上前用力掐着我的下巴，满脸扭曲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我刚才阻止了他出门，因为我把小心思用在了他身上。 变幻莫测的陆浒龙，让我彻底捉摸不透了，明明之前的这几天我们相处得都很好。每天在汪政和我晚餐之后他来接我，回来一起研究下相关的资料，然后或是疯狂或是平静的睡觉。 偶尔我们也会在晚上喝上两杯，表明看起来像是什么都说，诚心相待的样子。 没想到，因为罗珍珍的一通电话我阻止了他，他又变成了曾经的模样。 言语之间，似乎看不到这几天来，我们之间的一丁点儿感情 078、爱是痛心是刻苦铭心 【为钻石票满1400加更】 明明连续一周来的疯狂，都已经让我们筋疲力尽了，但是那天晚上的陆浒龙，依然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那种感觉又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在611的时候，丝毫不会挑动我的任何情绪，也不会在意我的任何感受。 我就像是一个工具亦或者是玩偶，任由他 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清晰的暗红色，记录了刚才挣扎中的彼此撕咬。我站在镜子面前黯然伤感，我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了解陆浒龙可如果这么不清不楚的下去，我真可能会越陷越深，到最后被他用完后。一脚踹开我都没有办法。 不行，我不能再让自己这么沉沦下去。 哪怕就是深陷，我也要翻个身来，做掌控他的主人 当我胡思乱想一通之后再出去，他已经安然的熟睡了过去，我穿戴好自己的衣服轻轻的推开门，给林倩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我。因为在陆浒龙住的这边，这个点已经很难再找到出租车了。 半夜林倩来接上我。问我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大半夜的被陆浒龙给赶出来了吧 一路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到学校门外下了车，我才扑倒在林倩的怀里，说：“怎么办啊林倩，我觉得我是不是爱上陆浒龙了。”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我是说的爱，而不是喜欢。 我不敢跟任何人甚至是我一个人的时候说出这样的感受。因为别人不懂，而我自己告诉自己，又会让我特别难受。所以只能告诉林倩，因为她知道我和陆浒龙之间的所有，她可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帮我分析。 坐在校门外的花坛上，林倩笑着说，“我早看出来了，要不然你真傻啊那么多危险的事情喊你去干，你就去了” “可是我抓不住他，若即若离的感觉，经常会让我有错觉。” “是啊，他不是俞靖不是袁放，不是你真真实实能抓住的东西。可是，能抓住又如何呢那么多曾经抓住过爱情的男男女女，真的就能一辈子走到终老的吗” “但是林倩，我为什么会那么频繁的去爱上别人我这样子的人是不是糟糕透了”我其实想说。我这样算不算是滥情，但我始终没把那么不堪的标签，亲手贴在自己的身上。 “不啊，俞靖对你的关心让你觉得温暖，让你像是找到了家，不管是俞靖还是别人，当初只要给你提供那样的怀抱，你都会扑过去。”林倩帮我佛开遮挡我额头的头发。像是在安慰我，说：“而你对袁放是喜欢，只是喜欢。正的爱，就应该是痛心，应该是刻苦铭心。” “可是我好难受，好心痛。”我双手抱胸哆嗦着把今天晚上的事跟林倩说了，然后补充道：“当我以为他已经和我敞开心扉的时候，他又一次这样子对我。林倩，你说他是怎么想得啊” “在他接近三十年的日子中，都没有出现过一个人来管制他，他习惯了我行我素的生活，所以你忽然来用这种小把戏，他生气是自然的。再说，他这么多年都生活在尔虞我诈之间，他肯定也不希望在感情这事儿上面还有什么柜机，估计他那么生气，跟这个也有关系的。” 有时候人在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只要有个人在身边指点两句，就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就不再会那么去胡思乱想。 所以，人都需要朋友。而我庆幸有林倩在身边陪着我，能在我迷惘的时候，帮我指点迷津和方向。 听她说完，我心里豁然开朗，顿时长松一口气，问：“那你说，是不是两个人之间。谁付出得多就会更受累” “也不然，比如我和宋钰现在这样子，都付出得差不多啊我觉得，还得看人吧。”林倩挽着我的手，开始和我说起她和宋钰。 这段时间忙着和陆浒龙弄汪政公司的事，已经和宋钰陆一鸣疏远很久了，平时除了上课彩排就急匆匆的去汪政公司，晚上又回陆浒龙家里，基本在学校都很少和林倩见面。 我才知道，自己已然错过了很多精彩。 林倩说，陆一鸣的前女友回来了，据说当初跟别人结婚好像是为了拿绿卡。现在拿到了卡就和对方离了婚。 听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想到那天可嘉和罗珍珍的对话。看来，她们是真的要把我身边所有能帮助我的人都给网走，让最后我变得孤身一人的时候，再任由她们来摆布。 林倩挽着我的手走在学校林荫道上，不停的跟我说着：“前几天和宋钰一起给那女的接风，我去，那作的样子啊，一看就肯定不是陆一鸣说的那种单纯女。说话那个嗲啊，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喊，一鸣，一鸣。” 林倩捏着嗓子。模仿那女的喊陆一鸣的声音，惹得我们一阵发笑。 “但是你还别说，那女的是真心漂亮，和陆一鸣走在一起。陆一鸣就像是给她拎包的奴才，她傲娇得整个一英国皇室公主。而且啊，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陆一鸣七年都没有睡人家了。” 我的八卦心被撩了起来：“为什么啊” “看陆一鸣在她面前那哈巴样儿。肯定就知道以前，人家压根都看不上他，也不给他任何的机会。说不定那七年，也就是把他当个备胎。要不然你想啊。这一般女的，也做不到离了婚又回来，还那么肆无忌惮的使唤前男友吧更重要的是，人前男友也是真的服所以小乔，我觉得你也是被人给当备胎了” 林倩一番话把真相给点破，陆一鸣在他前女友离开之后，确实是心灰意冷的想要随便找个女朋友。就像他自己跟我说的那样，找个给cao不作的就成。他或者以为。我那些复杂的经历能满足前者，而接触下来之后发现我带点恬静的性格，又满足后者。 所以林倩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个备胎。 这点我们知道。可嘉当然也清楚，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闺蜜叫回来，重新回到陆一鸣的身边。 倒是，如果他前女友真不是个单纯的人。那当初下药离开的事，完全就可能是和可嘉俩人自导自演的戏码。为的是，不让向来都死乞白赖的陆一鸣，阻止他出国甚至是陪同她出国。 反倒是陆一鸣，把这个事当了真，把可嘉给恨上了。对，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我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学校的操场上，可嘉不厌烦的对陆一鸣说的是：“陆一鸣，你可真贱啊。” 第二天是周六，刚好是项目最终确定的时间，等确定下来之后，下周一就会把相关标准拿到车间去准备投产。 在这之前，陆浒龙基本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从投产到出货，再到工地上的项目抽查以保证在出事之前不出现任何的差错。 所以那天，算是对整个事情至关重要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去到公司就开始紧张，后续的所有都已经安排好，只需要我在把资料抱回到总部，让汪政签完字后送回到资料室存档的时候，把我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换上去，就算大功告成。 可是，当我抱着那堆资料去到资料室，我有些犹豫了。 这一换，后面的事情，可就真的不由我控制了 经过短暂的挣扎，我还是打开了机密文件盒，把标准拿出来折好放进包里，把新标准放了进去。 正准备把文件盒放回档案架上时，资料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079、吴晓颖怀孕 我强压着心中的慌乱，把文件盒放回到原位，再佯装平静的转过身来，就看见人事的徐姐站在门外，说：“小宋，汪总让你今天早点下班，什么时候上班等他电话。” 我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明明在两分钟前我才从汪政办公室签完字出来，怎么这才转眼的功夫他就要我提前下班听这口气，好像是不打算要我继续呆在公司的意思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汪总还在公司吗” “刚出去了，估计很快会回来。所以小宋你快收拾下吧。” 资料室的钥匙除了我没几个人有，按理说徐姐这样的职位是拿不到的，但是汪政既然让我在这个时候先走，我猜想要么是他老婆找来了。要么就是他对我有什么疑惑。所以再整理了下资料架，就走出去锁好门把钥匙交给徐姐，说：“那行，这个是资料室的钥匙，麻烦等下汪总回来的时候你亲自交给他，我先去收拾东西。” 徐姐也没多说什么，就接下来钥匙说好。 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把我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了，出来在路上的时候看时间，不过才下午3点钟，给陆浒龙打了个电话，他那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谁听到。 我心中不爽，提高嗓音：“陆先生，汪总把我给开了。” “好，这个事情我们晚上说，先这样。” 陆浒龙急着把我的电话给挂掉，我心里很是不爽，但是想着他可能是在开会，也倒没有往其他地方多想。忙碌了两周难得闲下来，汪政那事儿不愿意去想，想多了有点费脑子。 林倩又在上课，为了让自己轻松一些，我干脆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去了周乐的公司。 周乐恰好在，正和乐天在商量冬装发布会的事，我轻敲了门，乐天冲我一笑，拿着资料先离开了。我坐到周乐办公桌面前，有些丧气的说：“乐姐。唐媛拿到东西了吗” “她前天才回了泸市，要找人还要去调查，估计还得一周多的时间。怎么着，她找上门来了” “倒是没有找上门，就是我心里总是特别的不踏实。” “嗨，这有什么不踏实的，任她王佩琪再翻十个筋斗云，也不可能飞到天上去。”周乐帮我冲了杯咖啡。放在我面前问我：“看你情绪好像不好，要不然晚上约全进出来吃个饭” 周乐好像对收拾王佩琪，从来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也就唯一一次，是因为陆涵出现了。 猛地想起陆涵，我问周乐：“乐姐，你觉得王佩琪这事，和陆涵有没有什么关系” “应该没有吧陆涵现在好像去了安中。前段时间有听说结婚了，但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也没有大办。” 陆涵结婚这么大的事，陆家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我想我不能再和周乐说关于陆涵的事了，因为好多东西她也不清楚，说得太多反而会把陆浒龙的计划给说出来。但是我心里却是有种不好的感觉，觉得光是凭着王佩琪一个人的能力，她不可能会掌握得到那么多的东西。更是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陆浒龙的视线里，想要去把陆浒龙勾搭上。 如果真的是陆涵和陆浒泽也参与了其中，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想要把这个“东北女孩”。以曾经我的那种姿态送到陆浒龙的身边，让陆浒龙对她感兴趣然后再加以利用。 要真是这样，那以后陆浒龙做的任何事情，陆浒泽都可以了如指掌。 说来说去，这还真的都是他们陆家亲兄弟之间的争斗。 晚上约好和全进吃饭，我知道陆浒龙晚点会打电话来找我，故意在吃饭之前把手机关了机。全进吃饭的时候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样子，周乐绕来绕去的问了半天。他才说吴晓颖好像怀孕了，这事儿挺麻烦。 “吴晓颖怀孕那艾米怎么办全进，我是觉得你小子这样子干不地道，虽说你现在有了俩钱可以臭得瑟。但是你这一夫二妻的日子，总的要有个时间来了解的吧”周乐毫不客气的一筷头就给全进轻打了过去，说：“你也老大不小的，该是考虑要结婚的时候了。现在是你最好了断的时机，要么和艾米断了和吴晓颖结婚把孩子生下来，要么” 全进抬起头，像是迷茫之中看到了希望。等着周乐给出个主意。 “把吴晓颖送走吧，给她一笔钱，让她去个地方重新开始。她比艾米小，也比艾米更坚强一些，估计会适应新环境的生活。” 听周乐说完，全进垂下了头，才跟我们坦白说，他其实更希望现在怀孕的人是艾米。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艾米难过的时候她会很不舒服，但是看到吴晓颖难过的时候，他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那就别耗时间了啊，妥善安置吴晓颖，善始善终总是要的吧” 其实从全进抬头望向周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他在面对一个有身孕又爱他的女人时，到底该要怎么办。周乐这么一说。他沉默着想了会，说：“但是吴晓颖的脾气也倔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 “越是怕伤害，那就越是种伤害。如果吴晓颖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你也没有办法对吧生完这个孩子，那你就更没有办法选择了，所以趁着在还有选择的时候当断就断，别给自己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周乐心一横。说：“你现在手下那么多的兄弟，随便找一个出来给你戴个绿帽，这事儿” 我瞪大眼睛，心想如果真这样。这事可就严重了，可现在的情况，似乎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 全进想了很久，才点点头。算是默许了周乐这样的办法。 所以接下来他就要开始计划，得找一个人品什么都不错的兄弟，在事发之后，如果没有大意外出现的话，他会让兄弟带着吴晓颖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他只要有能力，就会源源不断的资助他们，也算是像周乐说的善始善终了。 我一阵唏嘘，毕竟曾经我看到过她为了全进。真的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要是她知道这一切是我们提前坐在一起商量好的，又会是怎样脑子里总是不自禁的想着，吴晓颖和其他男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被全进破门而入。被全进愤怒的赶走的时候，会是多么的绝望和伤心 恐怕她这一辈子，就会空了吧 可我已然管不了那么多，每个人的感情都有一段属于她的归宿，全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强迫他去接受，吴晓颖的未来也不一定会比现在这样，跟着全进的兄弟离开更好。 那顿饭吃得很沉重，我一直听着周乐和全进在商量一些细节，听着听着心就会痛。两个人不爱的人之间才会用点阴谋耍点手段，是不是陆浒龙那天的生气，真的是因为林倩说的那样，我耍了计谋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把手机开了机。 开机后不到十分钟，陆浒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我在哪里 我支支吾吾的说在外面吃饭。 “和谁” 全进刚好听到是陆浒龙，凑过来在我耳边说：“跟我一起呢陆总，等下我送她回来。” “你们在哪儿我过来。” 全进报了个地址，陆浒龙说好，他马上过来。 以前他总是规避和周乐见面，但是今天他明知道我们仨在一起，还执意的要过来，我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然后挂了电话对周乐尴尬的笑笑，说：“乐姐，陆浒龙说他马上过来” “来就来呗。” 080、你不能在我身上用手段 周乐倒是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是，陆浩的死大家都知道得很清楚了，周乐也不是那么不讲是非的人，她不大可能会把仇恨继续转嫁在陆浒龙的身上。只是她依然不喜欢陆浒龙，所以我和她之间，总是小心翼翼的在回避这个人。 没多过久，陆浒龙来了，穿了件浅灰色立领的休闲衬衣，下身一条裸出脚踝的九分裤，手上的腕表呈现出别样的光泽。看起来跟平时的他完全不同，仿佛曾经存在于他身上的阴霾一扫而尽。整个人都彻底的精神起来。 周乐再没有了上次见到陆浒龙时候的慌张，而是很坦然的站起身来，伸手喊了声：“小叔，好多年不见。” “哈哈。也没多少年嘛。”陆浒龙笑笑，很坦然的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手不经意的搭在我身后的椅子上，像是在告诉所有的人，我们之间存在的特殊关系。 周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毕竟她知道我和陆浒龙之间，纠缠着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 “我就看你们总是聚在一起，怎么每次都不叫我，这次我不请自来了，也没想到你转眼就长这么大，还做起了自己的公司。必须敬你三杯，希望你以后生意兴隆，规模超过你家老头子。”陆浒龙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我后面一手端着酒杯，很是轻松的和周乐说。 “小叔你这来就是三杯，怎么，是嫌我动不动就把小乔带出来你放心，我这也没带你到处去晃荡。”周乐说笑着也端起酒杯，连着跟陆浒龙喝了三杯。 和周乐寒暄完，陆浒龙又是一副全然不知道全进公司现状的样子，问他现在接手之后做得怎么样 全进叹着气，把刚才跟我和周乐说过的事，又给陆浒龙重复了一遍，然后说，“要是吴晓颖离开之后，他是有点担心艾米一个人在金豪，但是上海这边的事情太多，挺为难的。” 陆浒龙顺势接话。“要不然想个办法，把公司给转出去呗” 周乐机警的看着陆浒龙，说：“那不行吧，当初和老头子的合同上也是写好的，这才接手多久又给转出去” “合同归合同，那也要看是转给谁不是”陆浒龙话赶话的说：“小乔学的这专业，我估计以后也是够呛，倒不如让她先实习着。一年半载以后要是你泸市那边实在还走不开，就” 陆浒龙忽然把公司往我身上扯，这让我很是诧异，联想到他今天汪政忽然把我叫离公司，我忽然有种不是很好的感觉。但我忍着还是没有吭声，就听他们继续在那儿说着。 因为周乐对我的信任，陆浒龙这样的提议她倒是没有太强的反对，只是觉得我现在还上学。也不知道公司管不管得过来。陆浒龙接话说，周乐可以在业务上帮我啊，他也可以给我传授一些经验，然后还说周乐，你总不至于自己的事业日益壮大，看着你的好朋友以后毕业找不到工作吧 周乐不屑的说：“小乔跟了你，怎么也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吧难不成，等她毕业了你就把人一脚给踹了” “那可是说不好。”陆浒龙放下搭在我后背的手，半靠着点了支烟，然后把烟盒递给周乐和全进的面前，示意他们自己拿，“你们女生常说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要是男人靠得住” “母猪都会上树。”周乐接话。 “对对。就是这句。所以我都不敢保证小乔毕业后我会是什么样子，要是能让她现在多学点生存技能，真到我要变心的那天，也能放心点嘛。” “陆先生你还真是浪得明目张胆。”周乐有些瞧不上陆浒龙的说。 “那是，能多在业务上帮她，也不枉费他跟了我一场。” 我明知道陆浒龙是故意在周乐面前这样说的，因为他在陆家所有的人面前，向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不争气的样子。但是当真实听到的时候。我心里还是特别难过，陆浒龙又是成立文化经纪公司，又是要我去接管全进的业务，这种种迹象真的就感觉像是。他要离开我很远很远。 后来越说越离谱，周乐干脆就说公司还有事要先走，然后给乐天打了电话让来接她。 等她离开后，陆浒龙才收回了刚才的不正经。一脸严肃的问全进：“怎么回事，吴晓颖怎么会怀孕那你打算跟艾米怎么办” 说起艾米，陆浒龙的脸上满满都是担心。 这两个奇怪的男人，感觉像是把自己心中的那份不可能。都相互交托给了对方。然后同时来监督对方，看他对她是不是不好。每次我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全进都第一时间站出来，而现在艾米有了事，陆浒龙又一脸的着急。 全进撑着头，和盘托出他接下来的计划。 陆浒龙听完后很满意的点点头，说：“所以你早上告诉我说要取消和我的合作，回泸市，是想要去安顿艾米” “是，我们都很累了，想要歇下来好好过日子。” “那你先撑着，等小乔忙完手里的事情，就让她来吧。” 竒 書 網 Ｗ w w . q í Ｓ ǔ Ｗ Ａ И Ｇ . Ｃ c “但是周乐那边” “今天晚上的情况你应该看明白的吧周乐不会有什么意见，再说，股权还在你手上，只是小乔帮你暂时的打理业务而已。等这一年过去，到时候你把所有的东西直接转到小乔那里。” “全部” “是。” “那你呢” 陆浒龙没有再回答，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并在离开的时候叮嘱他。吴晓颖的事情最好不要有什么差错。 我心里五味杂陈的说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我只希望全进是真的爱上了艾米，而不是因为要替陆浒龙解除什么麻烦才这样子去做。不过看他眼神里流出来的东西，好像这次是真的了。那种两个人都经历了许多之后，再在一起迫切的想要安宁的感觉，彻底的显现在全进的脸上。 只是可怜的吴晓颖，要背负这样的东西。 和全进分开。一上陆浒龙的车他就又递给我一沓照片。是上周我和汪政见面吃饭的照片，因为我的刻意，大多都是举止很亲昵的样子。在我翻看的时候，陆浒龙就在旁边一边开车一边说：“汪政他老婆回来了。所以他让你暂时的离开公司，估计这段时间都不会怎么联系你。但是没关系，我们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如果他老婆不主动出手的话，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那他公司哪怕遭受损失，还有他老婆撑腰，后面东山再起了怎么办” “那是他的命好，我不想再折腾了。” “可是陆先生。他老婆既然查到了这些，为什么不来找我” “只要汪政有足够好的理由，或者他老婆会选择相信他。” “我们为什么要让他老婆相信他” “你” 我有些明显陆浒龙是在担心着什么，但是我和他一样。有点不甘心事情办得不够完美。我希望陆浒龙在付出了这么多东西以后，最后是他想要的结果，汪政的公司出事，然后彻底丢掉在他老婆那里的信任。 缺了其中任何一样，我都会觉得不甘心，我想陆浒龙也是。 所以我提高了声音很坚决的说：“这次我不可能会再听你的，走到这一步你付出了多少，你比我更知道。所以我等短时间，还会继续和汪政保持联系，我会” “小乔。”陆浒龙靠边停了车，转头那么静静的看着我。 “我要这样做。” 陆浒龙直接将我抱住，说：“你答应我，不能在我身上用任何手段，哪怕是吃辣椒装肚子痛，也不行” 081、我也想要控制你 我算是释怀了陆浒龙那天莫名的发火，果然如林倩所说的那样，他接受不了感情搀杂着现实的尔虞我诈。趁着他拥我入怀的时候，我终于问出了压抑在心中很久而不敢问的话。 “可是，你为什么会那么在乎，你撞到一个陌生人。” “那天我是救驾，而且那女孩是因为男朋友车祸死了来上海散心的。” “一个陌生人的话，你就能相信” “她没有骗我的理由。” “如果有呢” “那就再说吧。” “艾米如果真和全进结婚，你会难受吗” “不会，我会祝福他们。” “那你身上的抓痕，艾米为什么会看到” “什么抓痕” “第一次在611，我留下的。” “没有啊。”陆浒龙一脸茫然的说。“那天你像个小兔子一样乖顺，才没有在我身上留下抓痕。” 说完一个坏笑，“怎么，想留” 我试着回忆我们第一次在611的场景，虽然很模糊了，但是也感觉到好像是真的没有像后面那样疯狂的抓他，即使有过挣扎，那也应该没有留下痕迹。因为我记得但是我好像还很怕他，不大敢抓他。 如果真是没有抓痕，那就说明是艾米诈我的，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过陆浒龙的身体，也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抓痕。只不过她随后那么一说，我就真的中了他的招。 忽然心情就特别的轻松起来，手被陆浒龙紧紧在拽在手心里，他就用另外一只手开车，直到回了家才松开了我。 那天缠绵之时。他说让我搬回来住。 我拒绝了。 我不想要死死的被他抓住，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我不想要在他这里无止境的沦陷下去，到最后他把我一脚踢开的时候我什么办法都没有，我还想要保持我最后的自我。 我的拒绝，自然遭受到了他新一轮的进攻，我反扑着坐在他的身上，埋下头在他耳边哈着气，说：“陆先生，难道在你的世界里，只能你控制我吗” “那不然呢” “我也想要控制你” 我彻底的掌握了主导，看着陆浒龙满是惊讶而开始变得扭曲的脸，我更是有了一种超强的满足感。那算是第一次，我从被动变成了主动，从那个当初被陆浒龙强压着还想要反抗，变成了现在主动掌握一切局面。 这么多次和陆浒龙的交锋下来。我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熟了，就像是身体里的某扇门被打开，爆发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能量。它让我在那个时候会变成另外一个自己，或是娇呢，或是浪荡，亦或者是那天那样，化身征服的女王。 亲眼看着我一点点的变化，陆浒龙只在时候说了句：“花开了。” 我伸手勾住他的下巴。用迷离的眼神轻声说：“是开了么那你想不想要，更艳丽” 陆浒龙不屑的哼哧一声，“就算艳压群雄，那也是我让你绽放的。” 我及时的刹了车，在陆浒龙去洗手间之前先去冲了个澡，然后裹着浴巾出来换好衣服，说对不起啊陆先生，我要回学校去了。然后没等陆浒龙同意或者不同意。我就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下了楼。 等我走到客厅，他匆匆下来拉住我的手，说：“要不明天再走吧” “对不起啊陆先生，我还想保持我自己的生活，林倩等下来会打车来接我，大概半小时就到，要不，我再陪你喝半小时的酒”说着我直接走到陆浒龙的酒柜面前，取下一瓶红酒打开，倒入了醒酒器里，晃荡着和酒杯一起放到茶几上。 看着陆浒龙皱了下眉头，裹着浴巾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行吧。” 我心里得逞的一笑，帮我们俩一人倒了杯酒，端坐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非得要走吗” “嗯” “我等你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来的时候，杀我个措手不及。”我面带微笑的说着这句话。酒杯轻轻一碰，仰头喝酒的时候看着他的表情，非常的不自然。 我开始肯定我的猜测，他已经把目标瞄准了罗珍珍。 林倩打电话来说到了的时候，我们刚好把一瓶酒喝完。我拎包起身，在陆浒龙的额头上轻吻了下，说：“我先走了，晚安，陆先生。” “小乔” 我转身看到他，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些落寞，像是在这个孤寂的夜晚，真的需要我陪在他身边一样。 我狠狠心。冲他挥挥手：“晚安了，陆先生。” 快步走出去，生怕自己会有一点的不舍而回头。 那天晚上，算是我和陆浒龙关系在本质上转变的一天，不仅仅是在床上。更多的是，我在他那里开始有了空间，有了可以自由抽身的可能。 接下来那一周，曾经围在我身边的那么多纷繁复杂的人和事。好像忽然就消失了似的。除了上课和彩排，我竟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我有了更多的时间独自走在学校里，欣赏这个还有好多高中生都想要挤进来的学府，真正享受属于我的校园时光。我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在没事的时候就去练声室去图书馆，或者在学校的咖啡厅点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 自从陆一鸣的前女友回来之后，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偶尔和宋钰还有林倩一起吃饭，他们也像是被打过招呼似的，再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汪政的电话也没有打来，或者那时候的他正忙着跟他老婆解释。我到底在他的生活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而他老婆，也始终没有来找我，不知道是在按兵不动，还是听信了汪政的解释。 而陆浒龙也一直在安排汪政公司接下来的后续事宜。从我篡改标准之后，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去安排。 篡改的那些标准是陆浒龙找人计算好的，那些数据精准到，所有的钢筋从投产到工地。在修到多少层楼的时候才会出事。这中间的每一个抽查环节，都需要有陆浒龙的人在中间监督着，才能确保在出事的时候，不会有其他的人员伤亡。 那时候施工标准不如现在严格，只要有计划的在相关环节都做点手脚，被提早发现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倒是罗珍珍来过几次电话，都是约我和林倩去吃饭逛街。我刻意告诉她元旦有个很重要的演出。可能关系到我未来的发展，所以这段时间都要抓紧排练，等忙过这一阵子我再联系她。 实际上，我是在等唐媛带着证据回来。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我就一定要先让陆浒龙知道，这所有的真相。 但是唐媛去调查的情况似乎并不是很顺利，毕竟牵扯户籍跨省了，再加上罗珍珍这个名字也不是凭空来的，好像是借用了别人的身份信息，而真正的罗珍珍因为搬家多次一直没有找到。 周乐的意思是，既然是要拿到弄王佩琪个措手不及的证据，就一定要把真的罗珍珍给找出来。 大概是十一月中旬的一个周五，我忽然接到全进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很慌张的说：“吴晓颖出事了。” “出事” “上次我们计划的事情，一开始一直都很顺利，昨天晚上我回来也现场逮到了他们。当时关起门来处理，我的意思是让兄弟带着吴晓颖先去流产，再去云南，我给她们买套房给一笔钱，在那边做点小生意。但是今天早上一起床，就发现吴晓颖不见了，我怕她是” 我从来没有见过全进说话那么慌张过，心顿时被提了起来：“她去哪里了” “一是怕她自杀，二是怕她找地方躲起来生孩子。” 082、冷漠的旁观 还有个担心全进没在电话里说，但是我心里明白。全进的很多事情吴晓颖都知道，长期在道上混的，手上多少会有些不干净。如果吴晓颖知道这事是全进计划的，说不定会翻脸把他给供出来。 有时候爱到疯狂的女人会很恐怖，她甚至会觉得如果全进一无所有了，才会和她在一起重新开始，她是会选择让全进身败名裂的。得不到的时候就毁了他，哪怕摔成了碎片，她也可以照单全收。 这是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想到过的意外，总觉得全进会安排的很细致，吴晓颖在被捉奸在床后应该也会很羞愧。加之有他兄弟的看管，应该会接受这样的安排。说不定跟着走了一段时间，会慢慢的从这件事上走出来。 我问全进：“你找的谁去” “景信。他从把吴晓颖从莫胜华手里带出来的时候开始，就喜欢她的，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所以我觉得，把吴晓颖交给他我也是放心。” 全进真的是尽心了，他为了安顿好吴晓颖，愿意丢掉跟着自己打拼这么长时间的兄弟。 “小乔，你是不是知道吴晓颖的老家在哪里”全进问我。 “是，她弟弟给我留过一张纸条。” “如果她没有自杀也没有那应该是回了老家，除了老家她没地方可以去。” 全进不知道吴晓颖的老家在哪里，我又不是很放心全进自己去找吴晓颖，因为吴晓波那单纯的笑容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在我脑子里，我很担心如果把她给逼得太紧，她会出什么意外。 我说哥要不你等我吧，我定了机票回来。跟你一起去。 全进有些迟疑的说：“你周末没事吗” “两天应该没关系。” “行，那记得和陆总说下，免得他担心你。” 我不知道他私下和陆浒龙怎么沟通的，好像他对陆浒龙是越来越放心，和我说话很多时候，都一副特别在意我和陆浒龙关系的样子，怕是因此会有什么误会。 我答应下来，说那我问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回。 挂了全进的电话，我和陆浒龙联系了下，他不是很放心我和全进去了吴晓颖老家后，艾米一个人留在泸市。就和我一起订好了晚上回去的机票，然后来学校接我直接去了机场。 看得出来一路上他都很紧张，这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来接上我也没有亲热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板着脸把车开得飞快。 我其实很能理解他的感受。假如有天全进遇到了什么事，我想我可能也会和他那天的状态一样。所以从停车场出来，我就紧紧的捏着他的手，想要用感受传递给他镇定的力量。 全进来机场接到我们后，说他已经找人在泸市的各个派出所都打了招呼，如果一旦发现有尸体打捞上来，或者是有人报关于他的案子，都暂时的先压下来。 陆浒龙皱着眉。问：“你还有把柄在她手上” “也不算是把柄，你知道的，有时候难免手上沾点东西，这种不出事都没事，要是她故意整我，那也跑不了。”全进无奈的说：“早知道艾米在上海会那样，我要来接她回来，我就早点和吴晓颖说清楚了。” “没事兄弟。我陪你一起抗。”陆浒龙的手搭在全进的肩膀上。 两人之间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之前在泸市别墅里的那次，说话夹枪带棍的，就是一种相互之间认可后的坦然。 艾米的病情已经完全好了，听说是回来金豪之后，经过全进的循序诱导在辅助药物和心理治疗。又或者因为全进跟她私下的感情日渐加深，总之她在见到我的时候，再就没有了之前那股子恨意。 倒是见到陆浒龙，有点尴尬。 “你们先聊着，我和小乔出去安排点事情。”全进搭在陆浒龙的肩膀上，像是一种嘱托。 这种感情或者其他人不能理解，但是我能明白。说起来好像有些搞笑，全进明明应该防备艾米和陆浒龙的，但是他全然没有半点的防备。就那么带着我离开了他家，然后召集了一波兄弟。在准备明天一早去吴晓颖老家的事。 吴晓颖老家在泸市很偏远的山区，开车的话大概需要接近五个小时才能到。全进的意思是要把景信和另外几个兄弟一起给带去，但是我觉得，只要我和全进还有景信三个人就好。 我怕人多了，出事。 商量到后半夜，全进说那就额外再带两个兄弟，五个人，同时把我们找到吴晓颖的计划大概说了下，听得我心里一阵阵的发紧。那种不爱又不得不伤害，我也不确定我们做得到底对不对。 也可能是错的吧，但是人嘛，怎么可能会一点儿错误都没有呢 只要景信是真的能对吴晓颖好。错了又如何 谈好后已经是凌晨4点了，全进说即刻出发，如果路上顺利的话，应该在9点左右能赶到他们村子里。如果吴晓颖不在，还能有时间去找吴晓波，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我有些不放心的问全进，“哥，你要不要回去再看看艾米” 全进咧嘴一笑：“你不放心陆总” 我低头。被他看穿了心里，便不再说话。 “小乔你想多了，如果陆总真的会要和艾米有点什么，你觉得我现在会这么烦劳吗让他们聊聊也好。从艾米病好了到现在，她也没有机会这样和陆总聊。有的过去，可能是要坦然面对了才能放下的，我也希望她能放下。” 即便全进这样子安慰我，我还是留了点小心思，在车开出泸市的时候给陆浒龙发了个短信，“我们出发了，替进哥照顾好艾米。” 按照吴晓波当初给我们的地址。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吴晓颖的家，看到门外面挂着崭新的毛巾，我们就能确定，吴晓颖是真的回来了。那瞬间大家都放了心。谁都没有说话，就坐在院子里还有雾气的木凳子上，等她起床。 等到大概十一点多，正中间那屋的门“嘎吱”一响。吴晓颖穿着一套宽大的棉质睡衣，睡眼惺忪的推开门。 看到我们都坐在院子里的时候，一声尖叫着转身要关门。 全进带来的两个兄弟快速的冲了上去将门挡住，就看到吴晓颖伤感的冷眼看着全进，挂着眼泪说：“进哥，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相信你”全进硬起心肠站起来，步步逼近吴晓颖，眉头挑动着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一巴掌给扇了下去，狠狠的说：“我他妈的相信了你，谁来相信我看到的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你的是你的。”吴晓颖被人架着，沙哑着声音仰天大喊：“如果我生下他去做亲子鉴定不是你的，那我就去死”吴晓颖说完，用一种很绝望的眼神看着全进。 那时候的我觉得怀孕这事儿离我很远，所以根本体会不到一个女人在有了孩子后，身体本能对孩子的母爱。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全进身边的兄弟，硬往吴晓颖嘴里灌着打胎药。 然后听全进说：“我不会让你生下她的。” 吴晓颖在两个男人的怀里挣扎着，哭喊着求饶，让全进不要杀了自己的孩子。 全进红着眼睛，也没有让他的两个兄弟手下留情。 一个还没有出怀的孕妇，再是挣扎都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最终当他们把水灌进她的嘴里，使劲的捏住她的嘴角让她吞咽时，我看到她眼角挂着的泪一点点留了下来。 她绝望的看着我，像是在埋怨我的袖手旁观。 后来遇到的事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那天的冷漠，才会遭受了报应。 083、想有人给我生孩子 确定所有的药被灌进了吴晓颖的肚子里，那两人才夹着她过来，站在全进的面前问他怎么处理全进蹙着眉头，也是一副特别难受的样子，转过头看了看景信，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带上她，先回城。” 从吴晓颖家里离开。再到镇上的一路她都没有说话，在一所高中前面她才开了口，说想要看看她弟弟。 全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点了点头，让景信去学校找吴晓波。 吴晓波并不知道吴晓颖这边是个什么情况，出来的时候还笑着和我打招呼，“小乔姐。” 我脸上的笑容僵硬，想要硬挤，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吴晓颖其实明白自己回了城之后的去路，也没有和吴晓波多说，就是让全进给了他一笔钱，告诉吴晓波说自己可能要离开泸市一段时间，生活费她会按时打来，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和全进联系。 然后像是征求意见般的看了看全进，问：“可以吗” 全进点点头，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了吴晓波，然后又从身上把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递给他，说：“好好学习，争取考上个好的大学，哥供着你。” 天真的吴晓颖兴冲冲的点点头，说：“谢谢全哥。” 那一声谢谢，道得我心里难受得发酸，全进显然也没有好大哪儿去，撇过脸看着正前方，再也没有回头来。吴晓颖摸了摸吴晓波的头，说波仔你下车吧，姐走了。 景信开车，全进坐在副驾驶，一路上除了听到打火机不停在响，再没有谁开口说一句话。赶回到泸市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车刚进城吴晓颖的脸色就惨败得，捂着肚子喊难受。 都知道是药物开始有了反应，景信径直把车开去了妇幼保健院。 到了之后景信和其他两个兄弟扶着吴晓颖进去，全进和我坐在车里，谁都不敢下车去目睹那个还没有成型的生命掉落。长时间的沉默，我开口问全进：“哥，你为什么非得要她堕胎让景信带着她去云南。不好吗” “她还会有孩子的，会有属于景信的孩子。” “可是，你亲手杀死了你自己的孩子，我也是帮凶” 一天以来的压抑，终于让我有些想要发泄了，可等我吼完一通，全进坐到驾驶位拧开车钥匙，“走了。剩下的景信会安排了。” “回家吗” “喝酒” 那天晚上的全进喝得烂醉，我扶着他站在酒吧外面，就吐了5次。每次吐完我说哥我们回家吧，他都撑着摆摆手，把我拉进酒吧继续陪他喝。各种种类的酒在他那儿就像是水一样，被他直接那么灌了进去，再吐出来。 如此反复，折腾到凌晨4点。酒吧的人都悉数离开，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还在那儿继续。酒吧老板认识他，倒是没有来说要赶我们走，默默的把大门关了留了道小门，让我们自己在里面继续喝。 可能连酒吧老板，也是没有看到过全进宿醉成这个模样。 等人都离开，全进仰头又把一瓶啤酒喝了精光，重重的打了个酒隔，摇晃着头有些迷离的看着我，说：“小乔，你知道我为什么非得要和艾米在一起吗” 我也是有些晕的，但状态比他要好许多。“为什么啊哥” “因为你。”全进的手指着我的鼻尖，咯咯一笑：“艾米心里装着陆浒龙呢，我要是放她跑了，她肯定要回来。” 我肯定不愿意相信全进说的是真话。毕竟喝了酒，所以就附和他笑着说：“哥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真是，不过这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我喜欢不是艾米一直想要回她老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过，前段时间我打听到她家那边准备开发搞旅游，我就琢磨着再和她经营几年生意，就跟着她一块回去了。反正我也没家。” 反正我也没家。 也话听得我鼻子一酸，说哥，你这想法挺好。 正是全进说了这些，我才恍然想起白天的时候我为什么会那么冷漠。或者不仅仅是因为吴晓颖曾经诬陷我，也不是因为他把视频交给了袁放让我们分开，更多的是，我心中隐隐担心如果她生下孩子和全进在一起，艾米会离开泸市，会来到陆浒龙的身边 艾米是我不愿意伤害的人。只要陆浒龙一句话说要和她在一起，我绝对会退出他们的生活，会成全他们。 所以，我很怕，所以，我很希望成全她和全进。 归根结底，我还是很自私的。 后来天都亮了，全进彻底醉趴在了桌上。我怎么扶都扶不动。无奈给陆浒龙打了电话，意外的是他竟然还没睡，问我们在哪里他马上过来接我们。 和陆浒龙一起把全进送回家交给艾米，看着她忙前忙后的帮全进打水擦脸。陆浒龙牵着我的手说：“那艾米，我们先回上海了，你好好照顾他。” “嗯。” 离开后我没再问陆浒龙，这一天两夜是怎么陪艾米的。因为我在艾米最后目送我们离开的时候，脸上呈现出来释怀的解脱，就已然有了答案。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们，希望能幸福。 原本陆浒龙是打算早上直接飞回上海再休息。但看我喝得挺多，出来状态也非常不好，就找了个酒店开间房，让我休息好了再回去。 半梦半醒之间，我动不动就被惊醒，吴晓颖总是血淋淋的出现在我梦里，说我看着她的孩子死也那么冷漠。 我总是在惊醒过来的时候转身抱着旁边的陆浒龙，他拍拍我的手背，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最后一次，我是哭醒的。 因为梦中的吴晓颖抱着一个血琳琳的孩子，指着我告诉孩子说：“宝贝，那是你小乔阿姨，她当时是可以阻止的，但是她没有。记住，她叫宋小乔，你要叫他阿姨。” 那孩子忽然从吴晓颖的怀中。朝着我扑了过来，一口咬住我的脖子。 我哭着挣扎着，说孩子不是我，不是我，你放开，我错了。 哭着哭着，我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陆浒龙把我抱的紧紧的，嘴贴在我脖子上面。轻轻的耳语说：“小乔，你到底怎么了” 我把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连同我当时的心理，在后怕慌乱的情绪中，说给了陆浒龙听。说的时候我不时因为哽咽而停下来中指叙事，陆浒龙就那么深情的看着我，拍拍我的后背什么也不说。 慢慢的，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陆浒龙就那么认真的听完，在我额头吻了下，轻轻擦干我眼角的泪水，说“这个事全进有点过了，不过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多想了。总有天吴晓颖还会再有她的孩子，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 我轻声的问他：“你喜欢孩子吗如果你是全进，你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不会。” “如果怀上孩子的人，是你不喜欢的人，你会吗” “不喜欢的人，我不会让她有机会怀上我的孩子”陆浒龙看着我的眼睛，很决绝的说。 说到孩子，陆浒龙的情绪变得很低落，他抚摸着我的额头，像是无意的说：“其实上次带你回家里，跟老头子说的那些话，我是正经说的。” 我愣神：“什么话” “想有人给我生孩子。” “不是儿子吗” “女儿也行。” 我抬头愣看着陆浒龙，想起我们近段时间的疯狂，都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所以有种害怕，有种不安，还有一丢丢的，期待。或者从那个瞬间开始，有种让我不敢相信的念头，开始在我自己都看不到的心底最深处，在扎根，在慢慢发芽。 084、三人见面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打了个车去机场，一路上碰到无数的警车，司机叹气说：“也不知道泸市又出了什么大事，来这么多警车。” 陆浒龙随口搭话：“新一届班子上台，治安方面算是好了不少吧” “好什么啊好，那都是面子上的事。”司机无奈的摇摇头，说：“就单说我吧，今年都已经遇到3起抢劫的了，而且前年开始涨份子钱。现在一天要交接近200。” 2004年的泸市，金豪男朋服务员的基本工资才500块，听说要交那么多，陆浒龙就随机和司机聊了起来：“那这样子下来，你们一天自己能赚到多少啊” “赚什么赚，累死累活一个月下来千把块钱，要是运气不好遇到个交通事故耽误几天，那个月就白干。唉，真是快要养不活自己了。”司机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说：“前不久我们还去堵了有关部门的大门，带头那几个哥们被扰乱治安罪被抓了进去，后来没人敢闹，就这么受着呗，反正古代被皇帝压榨也是这样。” 司机大概看我们不像是什么坏人，路上反正也无聊，就跟我们倒苦水。到了机场后，陆浒龙牵着我的手小声说，看来泸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出大事了。 我对政事反应慢，不大明白陆浒龙说的是什么意思。 回了上海，我心情依然不好，陆浒龙让我跟他先回家，被我拒绝了，直接让他送我回了学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直到第二天早上，心神不宁的给全进打了个电话，问他吴晓颖那边怎么样了。 好在全进说都已经安顿好，给了景信一笔钱，带着吴晓颖去了丽江。他们可能会先在那里呆一段时间，后期再看是回昆明还是就在那儿继续呆下去。 好歹是没有再出什么纰漏，我也踏实了些。 日子再次归于平静，罗珍珍三番两次的打来电话约，说要是我没时间去逛街，就吃个饭就成，她来我们学校这边。到第二周周四那天，林倩实在有些不好推托了，说小乔，要不然就见个面吧，大家都是朋友，总这个躲着不见也不是个办法的 我想了想，也是，说那行吧，晚上在花园餐厅。 算起来差不多是有一个月没有见到罗珍珍了，再见面时，她上来对我们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感动得差点要哭的样子，说：“我听我经纪人说了，你们前段时间打过好几次电话来找我，对不起啊小乔林倩，我让你们担心了。” 我还是装得正常的说，“那你现在没事了吗说说那天是什么个情况呗” 林倩用手拐了我下，示意让我不要再揭罗珍珍的伤疤。 但是我偏不，就故意又问：“你晚上回家什么的也是要注意点，现在外面是真乱，上次看新闻还说。有个女生半夜被奸杀的。你啊你，这次真的算是命大。” 罗珍珍脸色有些变了，尴尬跟我们编了一串她出事那天的事，也不算是漏洞百出，逻辑上至少还能过得去。但是我肯定知道是假的，然后故意说：“那你怎么不去报警啊” “不敢报，以后还要在这圈子混，万一名声给坏了，唉。”罗珍珍摇摇头吗，好像是真的很伤感。 我为她的虚伪感到有些不舒服。便起身找借口说要去洗手间。我们原本是坐在外面露天的小卡座里，洗手间要穿过大厅到对面去。经过大厅的时候，不经意就看到陆一鸣和一个女生还有可嘉坐在一个角落。 我心中暗想不好，可嘉和罗珍珍一起出现在这里，等下势必又是一场恶战。 我找了比较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给陆浒龙去了个电话，陆浒龙刚好从公司下班准备回家，还有些挑逗的问我是不是想他 “嗯，听说今天晚上有个不错的音乐剧，可是票都卖完了，你那边能想办法找到吗” “行啊，我打电话让人安排下。” “我在学校对面的花园餐厅露台包间，你来吃点东西一起走” “好。” 我从来没想过，我第一次主动约会陆浒龙，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这也不算像上次吃辣椒那样的手段吧只是不想等下又遇到什么事，提前找个借口撤走而已，他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而且，我确实有些失去耐心等唐媛拿证据回来，我们再三人见面了。 我就是想要看看。等下罗珍珍在见到我和陆浒龙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在回去的时候，我看到可嘉朝我这边瞄了一眼，我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直接就朝着他们那桌走了上去。陆一鸣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冲我微微一笑。 我主动伸出手和他打招呼：“巧啊一鸣，你也在这里吃饭” “对啊，好巧。” 我瞥眼看了下他前女友，不知道是不是一身名牌的缘故，看起来就属于气质非凡的那种，也难怪陆一鸣会被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我故意把目光停留在了可嘉的身上，笑着说：“还真是巧呢，罗珍珍刚好和我们在外面一起吃饭，今天你这边的人多，要不要过去拼个桌” 她一慌，像是在闪躲什么，“呵呵，不用。” 我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挑衅可嘉，揭开她那天被罗珍珍打的伤疤。但是如果她能多品味几下。应该能明白点什么。我倒也不是想要她知道我全了解，只想要多少提点下她，我并不是傻子，并不是一点都不知情。 回到位置上罗珍珍娇呢的埋怨我说，怎么去厕所这么半天。 我说刚才在大厅的卡座碰到了可嘉和陆一鸣，就顺便被喊过去打了个招呼，多说了几句。 果然，罗珍珍听到从我嘴里说出可嘉在外面的时候，猛拍着桌子站起来：“卧槽，这娘们见了我们不绕道。这是还想要挨一顿打的节奏啊” 我拉住演戏演得出彩的罗珍珍，说你别乱动，我们先吃东西吧，等下我男朋友说要来接我去看音乐剧，可能晚上就不能陪你们一起玩了。 我在罗珍珍使招之前。先终止了她的计划。 她也很无奈，就装着八卦的缠着问我男朋友是谁 那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一会儿，就看到陆浒龙一件浅蓝色的v领梳棉t，搭配了一条带些白的牛仔裤。心想最近的陆浒龙，是打扮得越来越时尚了。像是彻底换下了他以前的西服似的。 我连忙站起来，有些宣示主权的站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说：“来啦这是珍珍，坐下吃点东西吧。” 我以为此刻的罗珍珍会抬起头来，和同样惊愕的陆浒龙面面相觑。但是很显然，我真是低估了罗珍珍的演技。只见他冲着陆浒龙温婉一笑：“早就听小乔提起过你，没想到你本人真帅。” 林倩很自觉的坐在了罗珍珍的身边，陆浒龙笑笑，举了举手让袖口往上一些，坐在我身边，又是那副悠闲的样子搭在我椅子后背，说：“我吃过了，你们随意。”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看到罗珍珍的不自在。 这反倒是让我和林倩两人都觉得奇怪了，难道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四只眼睛，都能够给看错了 在陆浒龙坐下后没多久，罗珍珍起身就说要去上厕所，我猜想如果她有什么安排，应该会在这个时候进行。要么是在上厕所的时候，再和可嘉两人掐起来，要么就是其他的什么计划。 所以我趁机拉着陆浒龙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啊珍珍，音乐剧就要开始了，要不然你和林倩在这里继续吧我们想要先走一下。改天再约” 根本不给罗珍珍回应的机会，陆浒龙就跟着我站起来，帅气的掏出钱包买了单。 然后抢在了罗珍珍之前，和我一起走进大厅。 刚进去，就看到陆一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这边，然后步步朝我们走了过来，挡住了我和陆浒龙的去路。 陆浒龙把我挡在身后，站到我和陆一鸣的中间，笑着和他打招呼：“一鸣” “小乔你就在这。”陆一鸣招呼完我，又指了指陆浒龙。说：“你，跟我出来。” 085、他小子是个情种 陆一鸣虽然看不上陆浒龙，但是碍于叔侄的情面，通常情况下应该不会在外面直接对陆浒龙这样的不恭。我猜测着应该是在陆浒龙来了之后，罗珍珍和可嘉临时调整了她们的计划，给陆一鸣说了什么。 以至于让陆一鸣这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大男孩，在看到陆浒龙的时候，就失去了控制。 很显然，她们就是要陆浒龙离开我的身边，然后罗珍珍主动挑起和可嘉之间的矛盾，再次把我和林倩陷入一种尴尬的境界，从而更是没有人站出来帮我们说话。 所以，在陆浒龙和陆一鸣要离开餐厅的时候。我快速的走过去挽住了陆浒龙的说，对陆一鸣说：“一鸣，如果你们是因为家事，那请你们改天回了家再说，如果是因为我”说着，我把眼睛瞟向了陆一鸣的前女友：“她还在这呢，你就真的不害怕你离开之后，我找她多说点什么” 陆一鸣很尴尬的看了看我，说：“小乔，这不关你的事。” “是，是不关我的事，但是，我们现在赶着去约会，音乐剧马上要开始，我不想要浪费时间。所以，请你改天再谈，好吗”我丝毫没有要把挽着陆浒龙的手放下来的意思，就那么目光坚毅的看着陆一鸣，感觉绝不会让步的样子。 陆一鸣狠狠的瞪了陆浒龙一眼，终于还是转身离开回了位置上，我松了口气，挽着陆浒龙的手继续往外面走着。就在我们走到楼下的时候，我看到林倩也快步跑了出来，说宋钰也是约了她看这场音乐会，要不然就一起过去吧。 在去音乐会现场的路上，我都很仔细的在观察陆浒龙的表情，只是很奇怪的是，刚才见过罗珍珍之后，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地方奇怪的样子，很平常一样，听着歌开车。 音乐会后宋钰和林倩一起出来，约我们吃个宵夜再回去。陆浒龙板着脸给拒绝了，带着我直接就往他家的方向开。 我说陆先生，能不能请你送我回学校 陆一鸣偏头看我一眼，说：“你不是怕那几个女生欺负你，才把我叫过来帮忙的吗” 呃原来他早已经看了出来。 恰好说到了罗珍珍，我就跟着他的话继续说：“那你第一次见到罗珍珍是个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就觉得陆一鸣身边那两个女生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怪。” “那天晚上。是陆一鸣救了我，最后问到可嘉，她说是她安排的。那天罗珍珍打了可嘉，你还出撞了个东北女孩。”我循序渐进的说着，故意把话说得还算有那么明显了。 可是陆浒龙依然还是本色不改的看着前方，就好像完全没有把这件事串联在一起的样子。 我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问：“你说，你那天撞到的那个女孩。像不像罗珍珍” 陆浒龙这才被我点醒，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怎么可能那女孩叫朱雯雯，是吉林长春的。而且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个很大块的黑痣，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人。小乔，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我恍然明白过来，王佩琪既然能够整容换成罗珍珍出现在我面前。怎么可能还以罗珍珍本来的面目去见陆浒龙她难道不会换装现在的化妆技术那么先进，变老变丑变漂亮，只要你愿意都可以。而且，王佩琪现在算是个野模，她认识几个技术高chao的化妆师，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唯一能向陆浒龙说明问题的，就是在某一个时候，把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摆在陆浒龙的面前。然而这样的机会，需要在唐媛回来之后。 所以我只得暂时把这件事搁置在了心里，跟着陆浒龙回了家。 我们坐在后花园喝酒，陆浒龙情深的看着我，说这段时间他想我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手指间轻轻从他的肩膀上，一点点的往心脏的位置摸索过去。像是弹琴又像是在滑动着，问：“是这儿在想还是” 说着，我的另外一只手继续往下。 在陆浒龙一次次的引领以下，我已经能够越来越娴熟的驾驭那种事情，已经可以开始学着慢慢的挑斗。 陆浒龙反手捏住我的手，“怎么你比我更按捺不住” 我浅笑着，埋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那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谁先按捺不住，如何” 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我把话都说得那么明显了，可是陆浒龙总是那么自我的相信他看到的，而不相信我说的。明明是可以坦然相对，说什么都应该彼此相信的人，现在却要我等着唐媛回来，亲手设计一个局面，撕开罗珍珍朱雯雯王佩琪的把戏。 就凭着这点，我忽然就有种想要撩他的想法。 于是。我主动的探出，在他脖子和耳垂周围游离，与其同时两只手也没有能停住。我开始学着像他那样，一点点卸下他身上所有的舒服。然后在他动情之时，转身去到客厅里取出一桶冰块装了些水，又端了一杯热水。 我把冰水浇在他那里，只听他“嗤”的一声。就看到他的火开始慢慢褪去。 我笑着，坐在他的怀里，又开始继续撩 如此反复几次后，陆浒龙依然不肯服输的来阻止我，强忍着难受紧闭着双眼，任我折腾。 曾经在金豪里听到其他女的说过的冰火，那天我把它都实验在了陆浒龙的身上。一会热水，一会冰水，让陆浒龙几次都忍不住要抓住我的手，让我回卧室，甚至是直接在花园里 终于，我坐在了他的腿上。勾住他的下巴问：“陆先生，你还不打算投降吗” 陆浒龙这是真的彻底忍不住了，瞬间站起来让我睡在他刚才坐的躺椅上。 我心里得逞的想，让你不相信我。让你不相信我 事实证明，在陆浒龙的面前，任何想要报复的挑斗，都是给自己增加猛料。 眼看着我睡的椅子就快要散架，陆浒龙依然像是一头狂奔着停不下来的骏马，或是发怒或是疯狂。似乎是看穿了我刚才的小心思似的，沉着嗓子怒喊：“敢折磨我，你个小妖精。看我不” 花园里，顿时就像是奏响了凯歌 没有输赢，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在不同的时候，都是胜利者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走。精疲力尽的我在补充睡眠之前，已然没有半点力气再离开。况且，林倩和宋钰在一起，也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来接我。 那天晚上，我躺在陆浒龙的怀里，问他：“你知道陆一鸣今天找你是什么事吗” “大概知道。” “什么” “他前女友的出国手续，当初是我办的。” “你办的” “我姐姐委托我办的。” 陆浒龙点了支烟，跟我说起了陆一鸣和他前女友的事。 大概是从上高中开始，陆一鸣就疯狂的喜欢上了那个女生，那女生成绩不好，陆一鸣为了保持和她的距离，也变成了差生。原本该要考上本科的他，最后因为不想要和女生分开，一起上了个专科。 眼看着大学毕业的陆一鸣开始变得无所事事，家里有些着急了，尤其是他妈妈。找到女生的时候，女生提出要出国的要求，陆一鸣的妈妈就答应了，只要她能离开陆一鸣，什么事情都好说。 女生只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她很成功的用陆一鸣做了跳板，自导自演了那出给自己下药的戏码，然后顺理成章的出了国拿了绿卡。也许是觉得国外的老公不如陆一鸣好，在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又回来了。 陆浒龙说这个时候，摇摇头说：“他小子也是个情种。” 086、你去哪儿都顺路 【为推荐票5500加更】 陆浒龙还说，这件事其实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要瞒着陆一鸣，之前他就有怀疑那女的出国是家里安排的，只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那女的回来了，估计跟他说过，所以他才知道的。 我瞬间有些明白过来，难怪陆浒龙把我带回陆家的时候，要在诬陷陆遥时闹那么一出。他肯定知道，那时候的陆一鸣是属于空窗期，并且因为对他的怀疑而讨厌，所以会想要对我动心思。 一切都在陆浒龙的掌控中，只是他最后没想到。会发生可嘉那个意外，没想到，会亲眼看到我和陆一鸣在宾馆。 好在这些误会都已经基本消除，现在留在我们之间的，仅剩下罗珍珍。 我们终于可以在晚上相拥入眠之前，像是老朋友一样谈心说地，他会偶尔跟我提起一些以前不会告诉我的事，我也会跟他讲专业上遇到的困难。他说专业知识只是辅助，唱歌的时候要有思想，否则唱出来的歌就是在表演而不是演绎。 表演和演绎的区别，陆浒龙都足足跟我讲了一个小时。 听着听着，我就安然的睡着了。 我怀疑那天晚上的陆浒龙都没有睡觉，因为迷迷糊糊之间，我总是感觉到有人在摸我。偶尔翻身和他缠绵亲吻，都很疲倦的没有办法再继续，搂着他的脖子再睡过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就旱逢甘霖，明明被浇灌得都差不多的时候，却又害怕下次很长时间不下雨，然后还在无止境的索取，却有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进来，陆浒龙在我耳边轻呼起床。 各种温暖，让我险些沉迷。 我很想再给他一顿丰盛的早餐，但是我没那么做，越是不那么尽心的付出，才会越让他着迷。 所以我收拾好自己，甚至都没有说要和他同行，就直接准备出门要走。 陆浒龙拉着我：“我送你啊。” “不是不顺路吗” “你去哪儿都顺路。”说完，牵着我的手去了车库。 那天是周五，离汪政老婆回来已经过去接近一个月了，那个月汪政就像是从我的生命中彻底的消失了一般。上完课后没事的时候，我算计了下时间。如果那批钢筋没有被发现，现在已经投产大半，要开始运往公司上了。 因为公司会在12月底地基完成，开始修建楼面，然后开盘预售。 陆一鸣说过，宋钰家里才是真正的实业，而谢总看似做了那么多的产业，实际上都是套用银行资金。预售是回笼资金最快速有效的办法。一旦在预售过程中发生任何的意外，导致房子卖不出去，压上那么三个五个月，资金链一断，付不上利息的时候，再大的企业都不可能会抗得下去。 所以，陆浒龙正是利用了这点，让预售过程中不停的会有意外发生。 只要房子卖不出钱收不回来。买下再多的地块，公司前期规模再大都没用。 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要是汪政再不联系我的话，说不定他老婆就真的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而他不联系我，不等于我不能主动联系他，我们的关系还要继续存续。 那天下午，我坐在学校的湖边，给汪政打去了个电话。响铃一秒钟之后马上给挂掉。 大概十分钟后，汪政用另外一个手机给我回了过来，声音很小的问我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啊我给你打电话了吗”我装着像是刚才拨错了的样子说，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子情绪低落的劲儿。 细心的汪政当然马上就听出来了我的不对劲，问我说：“小乔，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对不起啊，这段时间公司有点忙，总部那边有人来检查，加上听说你在准备元旦的晚会，所以就想要让你休息一段时间。” 看来，汪政似乎还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我装着无所谓的说：“没关系，我找到新工作了，你不用自责的。” “新工作” “嗯，谢总的房子最近在筹备开盘，到时候我可能会去帮他卖房子。”我故作轻松的说：“放心，我怎么也不会回去外滩一号的。” 汪政沉默了一会，说：“明天是周末，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 “明天我约了人可能不行。” “那下周再联系” “好。” 挂掉汪政的电话，我非常满意他的回答，一切都很顺利，他没有怀疑那就说明也没有怀疑标准被更改。他只是苦于老婆回来了要挣表现，不能和我见面，但不代表不关心我不想念我。 所以才会听到我说有新工作的时候，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来和我见面。 事实上他明白，所谓的新工作，也可能就是换了人的意思。 之后那周汪政总是用一个新的号码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见面，我觉得胃口还没有吊足，就故意说自己要彩排要约会要干嘛干嘛，总之就是不答应他。虽然是嘴上说着自己没有生气，但是用一种态度告诉他。我是生气了。 汪政每次打电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又害怕老婆被发现，又害怕我不理他。 鱼和熊掌。他想要兼得。 月底的时候，唐媛终于回来了，在周乐办公室，她像摆地摊一样把所有的资料摊开在桌上。向我们说着：“喏，这个就是罗珍珍，我找了很久，发现她全家搬去了成都。我还亲自去了一趟成都找到她，她说很多年前迁移户籍的时候，好像是有点什么小问题，但是户籍正常迁出，她也就没有在意。” “你们再看这个，朱雯雯，她倒是好找，从东北迁到广州来的，问题和罗珍珍一样。所以王佩琪的叔叔。就是利用这当年户籍迁移的漏洞，很顺利的给她匹配了这两个身份。” “这是所有的证明材料，有了这些，就可以完全证明。罗珍珍朱雯雯，就是王佩琪” “但是”周乐咬着笔，想了想，说：“王佩琪口说无凭，要她拿出身份证件出来的时候查，才会好指正吧” “对，如果有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就很好办了。” 我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让罗珍珍和我和陆浒龙一起出现的时候，有人会来调查呢想来想去。我忽然脑子一闪，说：“乐姐，我有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当我把想法告诉周乐和唐媛的时候，她们俩都惊喜的看着我。周乐拍着我说：“行啊小乔，你现在这脑子是越来越灵活了啊，对，就按你说的办，到时候唐媛随后跟上。” 按照我的想法，我当天晚上就约了陆浒龙，说我最近彩排得好累，想要出去玩一圈。我现在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问我想要去哪里 “广州。” “周末去” “这个周末吗” “刚好周末没什么安排，下周开始可能会要忙一些了。而且你们临近元旦，彩排不是也要加快节奏了吗” “好。” 没想到陆浒龙答应得那么爽快，在和他通完话后，我马上又给罗珍珍打去了电话。在电话里，我告诉她说我最近太累想要去广州玩一圈，毕竟是她长大的地方，问她有没有时间作陪 罗珍珍开始有点闪烁其词的说最近很忙，后来我好说歹说，她才答应了我。 我想，她答应我的原因，是怕再拒绝我会怀疑吧 周五下午，我和陆浒龙开车去接上了罗珍珍，他们依然如上次那样，基本没怎么交流。 到安检入口的时候，我忽然四处翻找自己的包，说：“我钱包被偷了。” 087、我也不介意 钱包里有我所有的身份证件，如果被偷去了广州，那肯定不能愉快的旅行，甚至怎么回来也会是个问题。陆浒龙连忙喊住正准备要进去的罗珍珍，说我们先回头去找找。 于是，我们拿着登机牌返回了大厅，去到我们刚才办理值机手续的地方想看看，是不是遗忘在那里了。 就在我们返回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拿着她自己的身份证跟值机人员解释说：“是我本人，真的是我本人。” “对不起小姐，你五分钟以前刚刚办理了上海飞往广州的航班。” “这不可能的呀。我身份证一直在我身上，而且我买的也不是那次航班啊，喏，这是我的机票，你看看呀。” “真不好意思小姐，我想您可能是买重复了机票，要不然这样子，您在那边的窗口去确认下您是想坐哪班航班。让工作人员帮您退一张票好吗” 眼前这个和工作人员争执的女生，应该就是罗珍珍本人了，时间上卡得刚刚合适，唐媛和周乐办事果然给力。王佩琪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还热心的上前帮我跟她说：“对不起啊小姐，要不然你去办退票吧。” 罗珍珍转过头来，看着王佩琪手上捏着的登机牌，上面的身份证号码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就在她要说话的瞬间，我连忙冲上前去装着不知情的样子，问工作人员道：“你好，这是我刚才和这位小姐一起办理的登机牌，请问您这里有我遗忘的钱包吗” 工作人员在面前翻找了下，喵了我一眼，说：“对不起小姐，我这里没有。啊，对，刚才办理值机的人就是她”说着她指着王佩琪，对罗珍珍说：“你们俩，好像” 不出意外的话，当初的王佩琪去韩国，说不定是拿着罗珍珍的照片去的。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已经搬了无数次家去了成都的女孩，会在机场和她巧遇。如果她知道的话，当初说什么都要让她叔叔找个已经去世的人来。 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工作人员扣押了我们，联系了机场警方。 在王佩琪和罗珍珍分别被带去审讯的时候，我和陆浒龙坐在休息室等她们，期间他一直沉默不语，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看。 我试着往他那边挪动了下，忐忑的想要把这件事，以一个合适的方式告诉他。哪知。陆浒龙抬起头来，有些哀怨的看着我，“宋小乔，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吗” 我一头雾水，“陆先生” “这件事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陆浒龙蹙着眉头。 很久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冷漠和绝情，那瞬间再次浮了上来。我忍住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但越想越难受，越想心里越憋得慌。你要是早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又非得要瞒着我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问：“你什么都知道的，对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对，你知道。” 陆浒龙再不说话了，垂着头，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再开口。 两个小时后，王佩琪同样失望的从审讯室出来。我连忙起身想要冲上去，直接撕破她的伪装。陆浒龙上前拉住我，在我前面走过去，站到王佩琪的面前，说：“小罗，怎么说了” “我的身份证号码被搞错掉了。”王佩琪还在撒谎。 “哦，那没事了吧” “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但是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们去广州玩儿了，我要联系下我家那边的派出所，然后等那边通知之后再回去重新办理身份证。”王佩琪垂着头，说。 “没关系，反正小乔的身份证也掉了。估计我们也没办法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面对陆浒龙的一反常态，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没有发作，我依然相信他这样做，是会有他的目的。只是我们很好能拆穿王佩琪诡计的计划，因为陆浒龙的袒护，不得不中断了下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就收到周乐发来的消息。责问我怎么回事。 碍于王佩琪坐在我身后，陆浒龙又坐在我旁边开车，我只回了个：“晚点和你回电话详说。” 把王佩琪送回到她公司之后，她一下车，陆浒龙就板着脸说：“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不在你身上用手段。” “然而今天呢”陆浒龙气呼呼的从后备箱里，把我的行李拿出来，在最里层的一个地方翻找出我的钱包：“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解释。我仰起头，冷冷的看着陆浒龙，说：“陆先生，我很早以前就问过你，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告诉我，她是东北女孩，她不是罗珍珍。我今天只要你知道，她连罗珍珍都不是。她叫王佩琪，她是当初要拉陆浩去游泳池游泳，然后害死了陆浩的那个女生。她还是，袁放的前女友，她恨我，很林倩，很周乐。” “然后呢你们拆穿了她，让她用更隐晦的方式来报复你们” 陆浒龙一句话，道出了事情的本质。 我和周乐都只想着。如果把她本来的面目撕扯下来，甚至在我心里还担心，她伪装的游走在陆浒龙的身边，害怕她慢慢的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占据陆浒龙的生活。然后，我被陆浒龙一脚，就那么残忍的踹开。 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撕下她的伪装之后，她又会变成怎样一个王佩琪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爽，继续质问陆浒龙：“可是陆先生，你一早就知道的话，为什么在我问你的时候，不承认” “小乔，你始终还是太嫩，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陆浒龙仍下钱包，伸手抓住我的手臂，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知情和不知情，在某种特殊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情绪，是不同的，所以” “所以你就再次肆无忌惮的利用了我对你的在意，让王佩琪相信，你是真的只把她当成那个被你撞到的朱雯雯，完全不把她和罗珍珍联系在一起所以，你就让我答应你不能对你用手段，但是你要对我用所以，你说做完汪政和谢总那件事之后就绝对不再利用我是假的所以，你还要继续利用” 一连串的质问，问得陆浒龙愣住了。 他摇摆着我的手臂，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有些没了理智的提高声音：“是吗是这样的吗” 陆浒龙轻轻埋下了头，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过了好久才凑上前来，想要吻住我。他还是想要用吻，来化解我们之间存在的隔阂和问题，用吻住我，来代替他的回答。 我推开他，打开车门就准备要下车。 我是真的不喜欢这样子雾里看花的感觉，我宁愿他一开始的时候就承认，或者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做。我完全相信，我现在做任何事情，至少都可以在表面上，装得是像那么一回事的。 但是陆浒龙不相信我，他依然想要用我真情里流露出来的东西，让这一切顺着王佩琪的计划发展。 我打开车门连往前走了好几步，陆浒龙追上来从我身后环抱住我，才终于低头在我耳边说：“如果你不介意这是大街上，我也不介意。” 说完把我拉转过身，就站在路边，捧着我的头就吻了下来。 那瞬间，我是真的失去了原本有的抵抗力，我只觉得所有刚才还存在于心中用来抵抗陆浒龙的坚强，在那瞬间都被化成了柔情。 然后，我只想要环抱住他。 回应着 088、任你花样百出我一招制胜 我没想到高中时候，和周乐窝在家里看过的偶像剧里的场景，会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当时我们在看的时候，周乐还满脸羡慕的说，哇靠，那可是大街上啊，怎么好意思啊。 可我真的，就好意思了。 当眼中只剩下站在面前的那个人时，旁边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像是不存在的。我们就那么旁若无人的站在路边，我仰着头踮着脚尖，他低着头捧着我的脸。 唇齿之间，满是甘甜。 整个脑子里，满是幻空 我是真的在那天才深有体会的觉得，如果是心里装着彼此。是没有什么靠着一个吻或者上次床，不能够解决的。但是这前提是，误会不要太深的时候。 看到我彻底融化在了他的怀里，陆浒龙满意的把唇从我身上挪开，牵着我的手像是打了场胜战的凯旋者，拨开人群带我回到车上。我紧贴在他的旁边，看着他脸上洋溢出来的表情，就像是在嘲笑我前段时间对他的欲擒故纵，好像是在挑衅的说：“小样，任你花样百出。我一招制胜。” 再回到车上的时候，我心情平静了很多，细细回想刚才陆浒龙说的话，也不全然是没有道理。或者王佩琪真就因为陆涵攀上了陆浒泽，现在所做的一切，或者不仅是为了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太早的拆穿了她的真实面目，只会让她更加的小心和设防。 所以，陆浒龙不是没有道理，是我太过于着急了些。 而我着急的根本，是因为看到陆浒龙那么相信她，害怕 我坦然的把自己的小心思跟他说了，换来陆浒龙的嘲笑说：“细节你不用知道，看结果。” “那接下来呢” “该怎么办怎么办” “乐姐那边” “让她找个茬，终止和罗珍珍的合约，以后避免和她接触。” “躲着” “那不然呢” 陆浒龙的意思是，让周乐暂时先撇开这件事，因为接下来谢总和汪政的意外，定然会让陆浒泽加快事情的进度。而且最近的王佩琪，盯着我和陆浒龙这边，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对付周乐。顶多，就是让她的新装发布会出问题，但这样的意外一次两次就够，多了话，王佩琪总是会担心周乐怀疑， 况且说到底，王佩琪和周乐之间也没有太大的恩怨，无非就是周乐误会了她这么多年，在高中的时候处处和她作对。 冷静下来的交代，果然比热血上头的时候。效率要高很多。 所以后来在我和陆浒龙之间有争执时，他也总是先吻我，如果周围环境允许的话，再之后，和我交谈。往往那个时候，我作为女人特有的冲动和不理智都会消失，才愿意和他好好的站在理性的角度去分析。 “我明白了，可是今天的事情，罗珍珍应该会有戒备吧” “理论上是个坏事，但也不全然是。” “嗯” “她接下来在你面前会更加的小心。至少也就会保证，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对你和林倩做什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甚至可能借回广州办身份证的机会，在你们面前消失一段时间。” “然后，她就叫朱雯雯继续留在上海” “多半是。” 我紧张得深吸一口气，那意思就是，王佩琪要开始真正的潜在陆浒龙身边了。不管他和我说得有多么好，但我心里总是会很担心，担心陆浒龙像当初对我改变思想一样，也会对王佩琪改变。 要知道。他曾经可是想要我死的，后来可是想要去汪政怀里的 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我隐藏了心中的担忧没有再说，也拒绝了和陆浒龙一起回家的要求，我要去找周乐，我还要想怎么在撇开陆浒龙和陆浒泽这件事之后，让周乐放弃我们原有的计划。 毕竟这段时间唐媛四处奔波，说让放弃，谁都不甘心。 我是在周乐楼下的一家ktv包间里找到她的。我一进去，周乐就火大的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说：“宋小乔，你玩儿我们是不是” “乐姐。” “周乐”唐媛轻声喊住了周乐，起身走到我面前牵着我的手，说我们先过去坐下再说吧。 周乐缓过气来，让乐天下楼去买点烤串上来。 等乐天一走，唐媛笑着说：“怎么，还没和人交心呐” “两码事，王佩琪是和陆浩之间未了的恩怨，不想把乐天牵扯进来。”周乐把包间的音乐暂停，仰躺在沙发上点了支烟，“说吧小乔，怎么回事，计划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变卦了。” “我是忽然觉得，我们现在撕破脸太早。你想想，如果王佩琪就此再消失在我们面前，以一种更隐晦的方式出现，到时候是不是要杀得我们措手不及”我把下午和陆浒龙说的那些话，避重就轻的挑了些，分析给周乐和唐媛听。 之后唐媛又在旁边附和，说：“要不然这样吧乐儿，这不我回来了嘛要不，就找个机会终止和她的合作算了。等她那天狐狸尾巴露了出来，我们再想个可以一招制胜的办法，直接收了她” 好说歹说，终于还是达成了共识。 唐媛给周乐出了主意，近期就她经常去到片场拍片，慢慢的开始往淘汰王佩琪的方向发展。最后，再用个意外直接终止合约，哪怕王佩琪知道是故意的，也和今天这件事拉开了时间上的距离，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唐媛回来了，周乐要换人 王佩琪的事，就算是暂时的搁置在了一边，就像陆浒龙说的，没两天我给她打电话故意约她吃饭，就听她说回了广州办理新身份证，因为被涉嫌怀疑套用身份信息，还得要跑她以前的社区什么的，这事办起来还挺麻烦。 十二月初的一天，汪政给我打来第三次电话，又约我出去吃饭的时候，我才算是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汪政约的地方很隐蔽，在以前我们去过一个高档小区的会所里，算是会员制，就很有效的避免了他老婆找来的人再跟踪我们。他没像以前那样来接我，而是先去了那里和服务生打过招呼，我直接找过去的。 在个包间里，进门就闻到了很浓的玫瑰花香味。一看，桌上的心形盒子里，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大概好几百朵玫瑰花。 我坐在他对面。花刚好隔着我们，我伸手取下一朵摘下花瓣，垂着眼帘说：“汪先生真是有心了，不过，这么漂亮的话摘了花枝放在这里。也终究给人观赏一眼就会凋零。” “呵呵，能观赏过，也是她存在的价值嘛。”汪政说着冲我一笑，“小乔，好久不见你，又比之前迷人了。” 那迷醉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他喜欢的物件。 我浅浅一笑，“汪先生那是太久没见过我，就像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花一样，稀奇罢了。” 来来去去都是迂回的客套，汪政也没向我直说是他老婆回来了，就跟之前说词相同，公司总部有视察组下来，要临时削减公司的兼职人员，所以暂时就让我回来休息，等视察组离开后还希望我能回去。 我冷笑一声，“汪先生的意思，兼职员工就是见不得光的呗视察组来就走，视察组走就回” “小乔。”汪政趁着刚刚几杯红酒下去，胆子开始变得大了起来，起身走到我的身边将我一下抱进怀里，“有时候我也像是摆在这盒子里的花一样，身不由己。” 我扭捏作态的从他怀里出来，“汪先生，请你” 话音未落，汪政就一把将我抱了起来，起身推开旁边的一道隐形门，是间露台上的阳光房，有浴缸有床 089、我不怕 我扑腾着想要从汪政身上下来，可那天的汪政真的很奇怪，完全就像是非得要做点什么才会罢休的样子。眼看着汪政反手关了门还要反锁，我用了全身的力气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想要朝着外面跑。 汪政转身，拉住了我的手，依然是用那种谦和的语气，说：“小乔，陪陪我，我什么都不做。” 我不可能相信汪政的这番鬼话，但是又不愿意就这么和他撕破脸，于是站在门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说：“汪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吃饭吧，其他的，留在你总部的考察组结束之后，再说，好吗” 汪政眼里一亮，“小乔，你” 我用很坚决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说，如果考察组不走，我大概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当然。如果走了，那另当别论。 但是，那什么所谓的考察组，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的。 后来汪政其实也没有再强迫我什么。我们重新坐回到外面的餐桌上。 有惊无险的脱了身，离开会所汪政依然没有送我，我自己去外面打的车回学校。在宿舍楼下，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拿出手机，听着刚才录下来的所有音频，心里有些得逞的笑了笑。 然后，拨通了陆浒龙的电话，说：“陆先生，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嗯明天吧，明天我来接你。” 那时候不过才晚上9点多，夜晚还有大把的事情可以谈事，但是陆浒龙竟然告诉我明天那他今天 胡思乱想扰乱了我，我不得不把手机放进包里，围着操场不停的跑圈。我想要汗水和疲倦，来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然后再安静的回宿舍睡个好觉，明天再说。 可是，好像连让我安静的睡个觉，都是奢侈。 在我跑到第三圈的时候，可嘉迎面朝着我走了过来拦住了我。“罗珍珍”现在已经打着办理身份证的名义，离开上海很长一段时间了，可嘉挑在了这个时候站到我面前来，大有一副你的帮凶已离开。看你怎么办的架势。 我并不打算理她，迎上去就从她旁边准备要离开，哪知，她退后两步重新站在我面前：“宋小乔，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你确定” “嗯。” 说完，我继续大步朝前走去。和可嘉之间的问题，归咎起来也是因为王佩琪，要不是她的话。可嘉也不会在一开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对我们无止境的挑衅。 所以王佩琪没回来，我自然不可能和可嘉有正面冲突。 但是可嘉显然没有打算就这样离开，追着上来塞给我手里一张a4纸，“看完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打电话来找我，现在除了我，没人能帮你删除得了这些东西。” 奇怪的是。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可嘉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剩下我拿着张纸站在操场上，有些莫名其妙。 晚上灯光昏暗，我走到操场边接着路灯，好不容易才将上面的东西给看清楚。可是看清楚的那瞬间，我心里被揪起一阵阵的痛，第一时间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可嘉的电话：“你回来，我和你谈。” 校门外的咖啡厅角落里。我和可嘉面面相觑的坐着，她单手拖着下巴，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而我的手里，还拿着那张纸，我一度怀疑是自己刚才借着昏暗的灯光给看错了，不甘心的一路上只要有光的地方都拿出来看。可看到咖啡厅里，上面的图片和字迹，还是那么清晰的在刺痛我。 a4纸上面，是我们校园网上截图下来，再打印出来的帖子。 标题是：“原生态民歌系女学生宋小乔当小三，公然和金主当街拥吻，简直恬不知耻” 很显眼的标题，让帖子在短时间内，已经有了上网的点击和上前的回复。回复没有全部打印下来，只显示了楼主说的那段话，大意是。她作为目睹者，亲眼见到过金主的未婚妻，并且附上了陆浒龙和其他一个陌生女人穿着婚纱的照片。那人不是王佩琪，也不大可能是王佩琪装扮的，明显是张老照片。 如果单纯的诬陷我是小三，那我肯定会在看完之后浅笑一下，然后在操场边就撕掉那张纸，可是陆浒龙和别人的照片是那么的清晰和真实。 我尽可能让自己早已泛起波澜的内心平静下来，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对可嘉说：“我要和你谈的，并不是请求你帮我找人删掉这帖子，而是想要问问，你把这东西打印出来拿给我，是有什么居心” 说着，我轻敲在桌子上，不轻不重，但是很有力道。同时，目光刚毅的看着可嘉，想要用眼神来告诉她，我不怕 “看来你真是每天都忙着上网。不怎么关心校园网络嘛。是，我们学校做小三的人挺多，但也不是你这种我当小三我骄傲的校风。”可嘉阴笑的看着我，指着上面的那个陌生女人说：“你知道她是谁么” “关我什么事” “呵呵，她是你金主的女朋友，未婚妻你以为别人人在法国，你就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和人家未婚夫搞，当小三当得这么磊落但是你忘了一点，她和陆一鸣的女朋友可是认识，那天你们一出现在我们面前，人家就认出来你那金主来了。这么跟你说吧，这帖子。就是人未婚妻委托陆一鸣女朋友发的。” “哦。”我装得心不在焉的说，“那你想要用来威胁我什么” 可嘉倒也是坦诚，直接拿出和我交换的条件：“元旦晚会你们的节目排在我前面，因为曲风有些相似。我希望对换个位置，你们在我之后上台演出。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找人帮你删了帖子，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对不起，我还没那么大能耐，能左右学校安排好的节目顺序。” “你有。”可嘉放低了声音，小声让我在表演的当天，以肚子痛的名义撑一会儿，老师就会临时调整顺序。 “那抱歉啊，这事我可能还真不能那么干。”这么赤裸裸的交换背后，定然不可能会那么简单，所以我摸出来了个大概后，就打算不再和可嘉谈下去。什么未婚妻什么在法国，到底是不是真的这还难受，于是我站起身就准备要离开。 就在我要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可嘉再次使出杀手锏：“宋小乔你可是要想清楚，如果这事的影响继续扩大” “那我也不怕”我转头狠狠的说了句，阔步走了出去。 什么跟什么嘛，看来王佩琪真是无招可用了，这么可笑的招数也用了上来，不就是想要我在晚上出意外嘛反正我才大一，后面还有三年的机会，焦点聚不聚集在我的身上，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直接放弃，也不可能让可嘉他们得逞 这么想着，愤愤的回到宿舍，林倩已经回来在敷面膜了。我把今天晚上的事给她说了一通，林倩扯了面膜就跳起来，大骂着可嘉她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林倩，宋钰和他们那个圈子都熟，要不然，你帮我找个机会去打听打听” “打听陆浒龙未婚妻这事啊” “嗯。” “你干嘛不直接问他” 我干嘛不直接问他呢我该怎么开口问拿出这张纸摆在他的面前，说陆浒龙你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可我在他面前又算什么，我有什么资格这么去问说不定陆浒龙藐视的看我一眼，根本不搭理我呢 我去问，不是自讨欺辱么 再说，他今天晚上正忙着呢，说不定是在忙工作，还是和“朱雯雯”在一起。 090、不能退出 我现在一点都不关心是谁发的这个帖子，发这个帖子的目的是什么，我只关心的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陆浒龙他的未婚妻是谁，他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林倩被我说得还是妥协了，“行吧，那我明天和宋钰一起的时候给问问。” “今天行么” “大姐唉，好吧” 林倩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打电话约宋钰，然后以很快的速度换了装出门，临走前叮嘱我不要多想，或者这又就是可嘉她们玩儿的什么小把戏。一切，都等她回来再说。 我说好。 从来没有那么心乱过。 我想，如果这事是真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再留恋和沉迷了。我不想要我和陆浒龙的未来，再重复我和俞老师的曾经，哪怕是现在痛点，也不能让错误再犯一次。 如果要分开，我就豁出去陪汪政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算是给我们这段感情纠缠，一个最终的交代。 全是很悲观的想法，想着想着我就窝在被窝里哭了起来。嘲笑自己在陆浒龙的面前的小心思，还想着要欲擒故纵的把他给抓住，殊不知人家从一开始，就是逢场作戏的偷吃 很晚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和陆浒龙说说话，哪怕是旁敲侧击的谈谈也行。我发了个空白的短信过去，如果他刚好有空也没睡，应该就会给我拨过来。但是，短信就像是石沉大海，再没有回过来。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林倩还没回来，我盯着黑眼圈去了彩排室。 那天是第一天去舞台现场，带妆彩排。我们5个同学，她们都穿的是漂亮的民族服装，导师给我准备的是一身汉服，没有外滩一号那样的暴露，很传统的。 五个人五个民族，五身鲜艳靓丽的衣服往台上一站，还没开口，就听台下来观摩提意见的老师们。发出一阵的唏嘘。 我站在前排，闭着眼睛摊开双手，示意现场所有的人都安静。然后保持那样的姿势，坐在我身边的同学，会摇起他们民族的小铃铛，完了之后，由我来开嗓。 可是，当我闭着眼睛想要排空自己的时候。脑子里全部都是陆浒龙和那个女人亲昵的影子。一开嗓，我就听到身后的同学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自己今天的状态很糟糕 尽可能的调整气息，但还是被导师在中途喊了停，然后让剩下的同学继续，把我叫到旁边小声的指责我：“宋小乔，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登台。你情绪浮躁发挥不稳定，到时候怎么办” “对不起老师。”我垂着头，道歉。 “跟我说对不起没用，这是全体表演，不是你的个人秀。你们中间有一个人出现任何差错，都会连带影响其他的人” 老师絮絮叨叨的批评了我很久，我一直在等着她开口说如果你状态始终不好，干脆就调整表演你不用参加了。如果那样的话。我极可能接下来说那我就先休息吧。但是老师没有，她当初确定由我来开嗓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对我的重望。 她只是在批评我的同时，让我剩下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调整，切记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最后，老师小心翼翼的问我：“是因为校园网那事” “老师” “不管什么事，天塌下来你都要先顶着这一个月，等表演完了再说”老师说完转身。台上刚好唱完，她拍拍手示意大家休息十分钟，然后再继续。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于敏感，往常休息的时候，我们五个人都会在一起交流。但是那天，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堆，似乎并没有打算要离我的意思。 那四个同学中，有两个都是牧区的，以前交流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他们整个牧区能来上大学的，就只有一两个。他们来的时候，家里卖了好几头牦牛，才凑够了来的学费。所以他们都很珍惜这样的机会，也希望能有出息再回去。 那天，我不知道是他们怪罪我的状态影响了集体，还是因为校园网上传的火热的帖子。 而我已然明白过来。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能再有退出的可能。同学不答应，老师不会同意，而我自己的心里长久以来的憋着的那口气，也想要去争争 那帖子出来的时间也有那么长了，可以前走在校园里，都没有那种四处都有眼睛打量我的感觉，那天彩排出来，我总觉得周围都是议论声。当然，我高中都是饱受争议过来的，再面对这样的情况，在表面已经不能对我有任何的杀伤力了，致命的伤害，都在心里。 中午和林倩和在食堂相遇，我问她有没有打听出来什么 她说，陆浒龙在很久以前是好像有个女朋友在法国，但到底是不是未婚妻也不知道。说不定，跟陆一鸣的前女友一样，是出国前就分手了的呢还安慰我说：“哎呀小乔，说不定这事就是可嘉故意捕风捉影的呢她想要比你们先上台抢你们的风头对吧怕在你们后面吃亏。那不能够啊，这事我们想个办法来对付” “怎么对付” “招啊”林倩笑笑，“让我好好想想，反正这件事咱们不能妥协，也不能吃亏” 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和林倩掰扯下去了，满脑子想得都是那个远在法国的女朋友。 前一天晚上陆浒龙说的第二天联系，还真的是到了晚上才联系我。他是来了学校后才跟我打的电话，直接就是，“你现在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我满手是汗的拽着手机，上了陆浒龙的车，看到他还是一如既往平静的表情。开始怀疑起来。眼前这个人，到底心里都藏着些什么人有我吗有法国女友吗有朱雯雯吗 看我愣神，陆浒龙冲我一笑，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嘿，不是我今天帅到你了嘛” 以前听起来很舒服的调侃，那天都觉得是讽刺，也不知道他这样的表现，到底是迷到了多少男人。 “我昨天去见汪政了。”我咬着牙，把想要问的其他事强压进了心底。 “哦” “这是他和我的录音，你有办法转交出去的，对吧”我找出手机里的录音，按下播放键。 陆浒龙听完，很紧张的问我：“那你们” “昨天没什么。”其实我后面还有句话是，那不代表以后也没什么。 陆浒龙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贴在我脸上不停的蹭着，呼喊我的名字。像是在感谢，又像是不舍或是心痛。但是在我看来，一切都好像是伪装 那天我跟着陆浒龙回了家，因为刚好来了例假，晚上他什么也没能做。第二天是周末，陆浒龙还有事要出去忙，早早就起来让我在家里好好休息，等他忙完回来带我去吃饭。 我本身也不舒服，就干脆窝在床上没起。估摸着他离开短时间不会回来后，我才悄悄的摸进了他的书房。 我之前不止一次的跟他在书房里，讨论过汪政和谢总的事，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翻他的那些私人物件。我以前都很乐观的认为，他的心思和城府都用在了其他事上，对于感情他至少还是纯粹的。 可那天的我，却很想要去翻找他的秘密，期待在书房的某个隐蔽的地方，能找到他的曾经。 终于，在书柜最顶端的一排书后面，我发现了一个小的文件袋，放得确实很隐蔽。 我取下来打开，里面马上就掉落出来一叠照片和信件。 091、最后我还是滚了 明明忙活了一个上午，就想要看到这个，可是真找到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刻意的回避，不愿意去正视它。当我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照片时，第一张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张。 陆浒龙搂着那个陌生的女人，冲着镜头青涩的笑着。 我几乎是颤抖着双手，一张张的翻完。 照片上的陆浒龙大概直邮23、4岁的样子，穿的还是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头发还是披肩的长发。女人和他年纪相仿，眉目清秀，一头帅气的短发。带着些许中性美。 其中有张，陆浒龙像是嘟着嘴，女人的手放肆的戳在他的脸上。 那么的亲你，那么的青涩。 所有的照片像是幻灯片一样。清晰的呈现在我面前，诉说着陆浒龙年少时候的爱情。 我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接受了照片上的现实，想要打开信纸偷看信件。可是当我要摊开的时候。心却是莫名其妙的痛起来，比以往任何伤心的时候都要痛，像是有人在里面把我的心拧成了一股绳。 我知道这样那样的行为有些不理智，也不是很磊落。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那些信纸就像是毒酒，明明知道喝下去会难受，还是忍不住的想喝。 我终于调整好了心情想要看，书房门忽然被推开了来。陆浒龙急匆匆的走进来，似乎没有意识到我会在这里，有些被吓着的样子，大喊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我慌乱的想要收好面前的凌乱，但已然完全来不及了，陆浒龙在短时间内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看着桌上散落的照片和信件，他忽然愣了下。 就像是偷东西被抓了现行，我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要怎么开口。 眼看着陆浒龙的脸色一点点的，由刚才小跑后的红润，变得铁青，再到最后，一脸的煞白。拳头捏得很紧，手上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像是没有办法容忍我刚才的偷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时候的我，应该很顺理成章的把照片仍到陆浒龙的面前。再很自然的问他一句：“陆先生，你可不可以向我解释下，你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呢” 但是，那时候的我，看到陆浒龙的表情，竟然是害怕。 那种从内心伸出发出来的颤栗，让我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就听着陆浒龙嗓子眼儿。用很浑厚的声音，低喊着：“你翻我东西了” “是。” “滚” 没有解释，他要我滚 心里依然是害怕，但更多的是愤怒，那种长期被他这种变化莫测的态度，压抑下来的愤怒。那瞬间我就像是失控了，捡起桌上的照片，就朝他扔了过去。一张张照片从他头顶散落下来，他目光凌乱的四处盯着照片看。 我手里还拿着那些信纸，拽着走到他的面前，终于问出了我不敢问的话：“陆先生，你可以不可以向我解释下，你的” 话没说完，陆浒龙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再次从嘴里崩出一个字：“滚” 想问的是问出来了。但是陆浒龙似乎并没有想过要给我答案，也没有想过要给我解释什么。我的手被他拽得很痛，看着他的眼睛里，开始布着那种让人发颤的血丝。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鼻尖有些微微的抽动，心里隐忍着自己的爆发。我想要撕碎那些照片，想要撕碎那些信纸，甚至是，想要撕碎他的过去我的过去。 最后，我还是没有敢再上前。 我还是怕我们之间，就因为这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存在，彻底的没有了一丝挽回的余地。可是，现在这样子，不是已经没有挽回了吗我被小三，但始终还是小三，他有未婚妻。他不愿意向我解释。 所以，最后我还是滚了。 在离开别墅的时候，在心里默默的坚持了前天晚上躺在床上的那些想法。不管如何，我还是做完自己最后的一件事，然后，我可能就会真的滚远了，你再让我回来的时候，我可能就真的滚不回来了。 那段时间特别的失落。从来没有那样子游神过。 好几次彩排的时候，唱着唱着都分了心。几乎每次老师都会批评我，批评完了之后再耐心的劝慰我，不要因为网上的事情影响情绪。要知道我影响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是我们整个系的同学，甚至是我们系的未来。 前几次，我根本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就出了。 但是有天彩排完了之后，我刚回到宿舍准备躺下睡觉，那天从陆浒龙家里回来学校后，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每天都觉得没什么胃口。有时候林倩硬给我带点小吃回来，囫囵着也就算是过了一顿。 那个状态，比我之前因为俞老师的事卧床不起，还要严重，持续的时间要更长。 我知道自己那是很没用的表现，也是不应该有的状态，毕竟我和陆浒龙之间这么长的时间，都是不清不楚的。其实说到底。不管他最初是利用也好想要害我也罢，也不管我在这期间帮他做了多少事情，但他是实实在在的改变了我很多东西。不管是把我从莫胜华那里拉出来，还是让我和林倩单独培训上艺校，或者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物质。 都是在陆浒龙的庇护和帮助之下，他直接或是间接的给与我的。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我不应该会有那样的情绪，我应该想得很明白，就是身体和未来的等价交换。 但是我做不到，我一要这样子去想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们疯狂缠绵的霎那。想起我一点点被他撩拨起来的所有，想起我们在和谐的时候沟通的那些事情。 一想起，我就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是等价的交换。 那天林倩还没有下课，我躺在床上有在胡思乱想。忽然编曲系的一个女人跑到我们宿舍来，说宋小乔出事了，你快点去学校外面看看吧，卓玛跟人打起来了。 卓玛是我们系里那个藏族女孩，也是两个从草原来的牧民子女之一。她来自西藏那曲，家里养了很多牦牛，刚来的时候一脸的高原红，由于语言不通，平时交流得并不多。尤其是在我彩排频频出差错之后，他们四个更是不怎么和我说话了。 我匆匆赶到学校外面一家饭店外面的时候，卓玛正把可嘉按在了地上，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说：“删不删” 在卓玛的旁边，还有另外我们系的四个女生。 可嘉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说：“宋小乔你快点跟这个藏胞说，那个帖子不是我发的，跟我没关系。” 我上前拉着卓玛，问她是怎么回事，卓玛红着脸，说听到别人说我们系的人当了小三，还看到了网上有传言我不好的帖子，才知道我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最近的彩排。 他们几个看到帖子下面有个马甲异常活跃，然后多方找老乡打听，才知道那个马甲是可嘉的，她觉得可嘉肯定和发帖的人认识。而恰好今天又在一起吃饭，听到可嘉在跟人聊这事，卓玛上前就找到可嘉要她删帖。 可嘉开始出言不逊，开始骂卓玛是藏胞。 卓玛吵不过，就直接开打了。 她一个人打四个，其他三个都被打跑了。 卓玛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的高原红更加的淳朴了。 我忽然鼻尖一酸，上前抱住卓玛，说：“卓玛，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然后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到时候你被处理了，我们晚会缺席了你可就麻烦了。” 092、策反 卓玛不肯走，要和我一起来面对和解决这件事，还说，如果不处理，我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影响我彩排。 我转过头揉着眼睛，强忍住因为感动想要流出来的眼泪，在心里默默的自责了很大一阵子，走到可嘉面前：“有时间么我们谈谈。” 可嘉整理着凌乱的头发，抬头不服气的问我：“谈什么” 我耸耸肩：“谈你想要谈的事。” 我和可嘉去了楼上的咖啡厅，卓玛不放心。和其他同学站在楼下等我。我坐在窗边不经意的往下看，他们还那么一直站在下面，时不时担心的往上面看看，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一种淳朴的渴望。 说真的，那瞬间我是被一种无形的温暖给撼动到了。 然后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想了很久，说：“可嘉。你和罗珍珍，哦不，应该叫王佩琪，之间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信么” 可嘉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个，抬头愣了下，继而装着听不懂的样子，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吧，那我就来和你说说。”于是，我把第一次我们四人碰面，王佩琪假装打了她，以至于她有借口来找我麻烦，再到那天晚上我跟踪她的时间地点，甚至王佩琪住的房间号，都说了出来。然后，冷冷的说：“我现在手里有王佩琪伪装成罗珍珍和朱雯雯所有的户籍证据，只要我随时拿出来，你们一切没有完成的计划都要落空。所以，你是不是需要好好的想想，你是不是还要继续来争对我” “我没有争对你。”可嘉辩称，“是你这个人长得很讨人厌，明白么” “不明白。”我看似漫不经心的继续搅拌咖啡，脑子里却在快速的组织语言：“你有个干爹，做房地产开发的。45岁左右，老婆全家都在北京，半年回来一次。你每个星期6回去到佘山别墅，在那边过夜一次，平时他偶尔来找” 可嘉打断了我的话：“你怎么知道这些” “呵呵，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还有，你干爹刚刚那些一个地块。计划明年3月份开盘，到时候他会送你一套房子。” “宋小乔”可嘉听着我如数家珍般的，把她和她干爹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些被惊到了，及时的呵斥住了我，问我到底想要和她谈什么 我耸耸肩：“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我宋小乔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以至于，你要和王佩琪联合起来。这么一次次的对付我” 可嘉有些难堪的想了想，最终还是被我给唬住，说出了实情。 她和王佩琪之间的感情，其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不过就是一起去韩国整容的时候认识，然后觉得聊得比较好就继续接触下来的。后来王佩琪知道她和我都考上了这个学校，就找了她来一起对付我。 所以她认识王佩琪的时候，王佩琪正准备改头换面叫罗珍珍。 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坚不可摧的交情，就有敲裂开的可能，我很直接的问可嘉：“王佩琪能给你什么” “这个” “她能给你的，我想我都能给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但还是表现出什么都有的样子。 因为在那段我异常平静的日子里，我当然也是没有闲着，知道对方是敌人还不去了解，那就真的是活该被欺负了。所以我找过几次全进，让他帮我调查可嘉这个人。回馈回来的结果，是可嘉年纪比我们大整3岁，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在夜总会上班，由于她对音乐的天赋，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头牌，最后换到外滩一号的时候依然是。 在我和林倩去的时候，她被现在的干爹包养。并且在那段时间之前，帮她运作考上了这个学校。 所以理论来说，可嘉是个伪装起来的白富美，实际上，她什么都不是。 王佩琪大概是给她许诺了钱或者其他方面的东西，她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一起来对付我。然而要是钱，就是最好撬动的。只要给出更多的钱，都好解决。 我没有，可是陆浒龙有。 感情上的事情放开一边不谈，如果能把可嘉收编过来。在以后他和王佩琪交手的时候，肯定是会更加有利的。 所以我说那话的时候，才会那么的底气十足 可嘉伸出一只手，算是在跟我开价。 “十万” “噗”可嘉像是在嘲笑我的见识短。冷不丁的冒了个数字：“100万” 可嘉这种漫天要价的行为，很显然是没有真心和我谈，所以我继续威胁她说：“我相信你如果没有了这个干爹，也会有下一个干爹。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干爹出事，他的家人会不会放过你” “宋小乔，你没那么大的婉儿吧” “我是没有啊，可是陆浒龙有”我愣愣的盯着他，说：“还有，汪政也有” 汪政这个人的名字，相信在外滩一号呆过的人都应该认识他。他虽然不沾风月。但因为应酬的原因，也是外滩一号的常客，我相信可嘉不会陌生，也不会不知道汪政的势力。 其实很久以后回头过来看，那天我对可嘉的威胁漏洞百出，真正在外面包养小三的人，都是顾及了家庭的。不管是他的干爹还是我说的汪政，用脑子想一想都会知道，要是我们之间真的对付起来，汪政不可能站出来帮我出头，她干爹也不可能站出来帮我对付汪政。 但是可嘉还是信了，她毕竟是知道汪政的势力。也是担心她干爹出事。毕竟，现在的她每月固定进账有3万，这笔钱只需要一周去睡一觉，就轻轻松松的拿到了。 可嘉探过头来伸出一只手。“这个数，不能再少了。但我不能保证她会用其他的方式，只能保证我会暂时的避开这件事，如果你答应，元旦晚会，我给你腾出一条路。” “包括今天卓玛的事” “对。” “从此我们再无半点关系” “是。” “这样，我们相互给出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的晚上还是在这里，谈妥事情，如何” “好” 我完全没有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策反了可嘉。我想她还是害怕，怕我找汪政和陆浒龙一起来搞她干爹，这种本来都捞不到太多好处，大不了就是损失个朋友的事情，对她来说当然不愿意以丢了自己的金主和前途作为代价，去死心塌地跟着王佩琪的。 我站起身，低头警告了她一番，不管我们之间谈的事情成或者是不成，我们今天的事情都不可以泄露给王佩琪半点。如果她胆敢泄露 可嘉点点头，答应我：“好，我们各取所需，各赢所利” 我和可嘉大概谈了一个多小时，下楼的时候我看到卓玛他们，还站在楼下等我。那种期盼的眼神像是在问我，都处理好了吗现在能安心和我们一起彩排，元旦能正常的发挥和我们一起上台了吗 我揽着他们所有人的肩膀，像是在宣誓一般的说：“放心，都处理好了，我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于是那天下午的彩排，我真的就捡回来了以前最好的状态，连老师都连连夸我，让我继续这样的状态，到元旦晚会的时候，一定会给我们系多加几分。 彩排结束，问题又来了。 可嘉这边要求的五十万，我定然是不可能拿出来的，唯一的，就只能找陆浒龙。 093、猜你大概还有约会 从上次他让我滚了之后，我就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能再主动和他联系。哪怕就是他打来电话，我也不要接受他的邀约，就此我们应该事事分开，然后让自己心硬一点不可以再重复俞靖的老路。 可事实上，他那次后再也没有给我来过电话，甚至连一个短信都没有。 起初那几天我很失落，觉得是不是真的自己作得过份了，让他不愿意再联系我。后来慢慢有点胡思乱想，就觉得是不是他和王佩琪之间的关系开始越来越近，现在基本已经放弃我了。 不管怎样。我现在都不得不主动去联系他。 50万我拿不出来，就是卖了我都拿不出，我自然也不可能去找汪政要。 下午的彩排结束以后，我说要请卓玛他们吃饭。卓玛憨憨的笑着说不用。最后我的坚持，让他们才勉强答应下来，在学校对面一个巷子里，很偏僻的地方吃新疆大盘鸡和手抓牛羊肉。 不知道是味道好。还是我那天心情豁然开朗了，那天晚上是我那段时间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完了我说要出去一个人走走，卓玛有些不放心。问要不要陪我一起。 她肯定还是担心我一个人出什么差错。 我笑着说不用，我要坐车去找一个老朋友。 纠结犹豫了一个下午，我最终还是没有给陆浒龙打电话去说这件事，我选择自己坐车去他家里找他。我到的时候家里没人，陆浒龙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就坐在篱笆墙脚上，像是被人丢弃了再回来寻找主人的宠物一般。 我想，如果等到12点陆浒龙再不回来，我再给他去电话。 大概在10点多，我看到远处有辆打着远光灯的车开过来，等靠近一看，就确定是陆浒龙了。他似乎并没有看到我，就那么从我面前开过去，然后绕到地下停车场。 不久，客厅里的灯亮了起来。 我走进花园，站在大门边上把手垂在半空，几次都没有勇气敲下去。 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陆浒龙不间断打电话的声音：“什么今天检查有问题那你马上去运作啊，下月开盘，不能有一点差错。”像是在讨论谢总的事。 “上次给你的音频资料，转交过去没有好。她怎么说行，这事你等着我电话，大概下个月就可以把所有的情况告诉她了。”换了个人，应该是那个给他我和汪政照片的人，不出意外的话，汪政老婆也是找的那个人来调查的。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是，全部的流动资金。对，法人代表宋小乔。” 这 我迷糊了。 陆浒龙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从旁边的落地窗看进去，他像是很疲倦的样子，双手枕着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很久，拿出电话又打了个：“雯雯，你有空吗那我来接你” 刚刚想要敲下去的手，又被悬在了半空。 十点。语气亲昵的，跟朱雯雯说要去接她。 我仿佛像是看到了曾经陆浒龙给我打来电话说要来接我的时候，他的样子，可是短短几天，他电话那头约的对象，早已经换了人。 看着他要准备起身又出发，我慌乱的收拾了下自己，敲响了门。 陆浒龙打开门看到是我的时候。愣了下，我不管不顾的直接就走了进去，像是主人般的去到酒柜上拿了瓶红酒和两个酒杯，坐在沙发上说：“陆先生。给我一小时时间，和你谈谈王佩琪的事。” “好。”陆浒龙还站在门口。 我往我们杯子里倒满了酒，示意他坐过来。 哪怕我心里再是难受，哪怕我这段时间再是想他，我都不可以在表明上流露出半点。我一直这样在心里告诫我自己，所以脸上呈现出来的状态，就像是来找他，只是单纯的和他谈王佩琪谈可嘉。 我轻押了一口红酒，把我今天和可嘉的谈话，几乎是原话转达给了他，然后说：“陆先生，我想这50万。需要你来出。” “哦” “可嘉愿意接受这条件，那她一定也愿意接受，把王佩琪现在的一切情况告诉我们。所以，你肯定对你接下来的计划有帮助，如果你不接受，那就代表” “嗯” “你喜欢上了朱雯雯” 我斜眼看着他，想要看到他或是坚决或是闪躲的眼神中寻找都答案。然而并没有，陆浒龙只是哈哈一笑。耸耸肩说：“ok，只要你开口，多少我都拿。”说完，陆浒龙打开随身包。“这里面有30万，剩下的20万我明天打到你的账上。” “你不用和可嘉见个面吗” “不用，我相信你。” 再没有了那天晚上的冷漠，甚至陆浒龙的态度就像是。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和之前的状态相同。差点的，我就被他给融化掉了，但我还是坚守住自己的内心。拿起桌上的银行卡放进包里，说：“好，那我去办。” “对了，平安夜我来接你，去我家里吃饭。”陆浒龙无意的说。 “不好意思，我要彩排。” “晚上，我等你。” “再说吧陆先生，我猜你大概还有约会。我就不打扰你了，来吧，干了这杯酒，我先回学校了。”我往高脚杯里倒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红酒，然后仰头一口，干了下去。 “我送你。”陆浒龙也喝完杯中的酒，很自然的起身，像以前那样揽着我的肩膀。 我想过无数次的要拒绝，要去取开他的手，但是当他触碰到我身体那一刻，我又像是不停使唤了似的，跟着他去了车库坐上了他的车。 那天破天荒的。陆浒龙没有放英文歌，而是一直在单曲寻欢一首蔡琴的老歌“把悲伤留给自己。” 在那个时候听起来，旋律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句句歌词戳中了我的内心。但我依然强壮镇定的看着前方。用余光扫视到好几次在红绿灯的时候，陆浒龙的手都轻微的挪动了下，像是想要过来牵我的手。 但最终，还是继续开车。 我想，如果他真的来牵我的手，我是舍不得松开的吧 车开到学校门外时，我像是逃一样的冲了下去，不带回头的，一溜烟的往宿舍里跑去。 第二天我去查那张卡上，已经有了50万。 明明和可嘉说好的是，给她这笔钱，她就不要再和王佩琪站在一起。但是当真的看到那么多钱躺在卡上的时候，我觉得可嘉是不是赚钱太容易了人或者就是这样，在说数字的时候不会有什么，看到钱的时候，就会更多的索取。 我典型的是那种心态 所以三天后在和可嘉见面谈的时候，我重新补充了一个要求 我说，我需要她在继续伪装和王佩琪一起陷害我的同时，帮我了解王佩琪那边到底在做什么。相似于，以前的可嘉是王佩琪的人，现在的可嘉，是我的人 看着银行卡，可嘉犹豫再三，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把卡递给了他，提高了声音说：“可嘉，这笔钱你收下后，可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正式开始了哈” “好。” 可嘉先离开了咖啡厅，我坐在位置上把林倩交过来，想要看看她刚才用摄像机录的像是不是清晰。还好，基本正面都能看得清楚，也能听到我和可嘉之间的谈话。 任何事情，我都要留点余地在手里。 从那件事后，我的日子再次平静了下来，估计是音频给了汪政老婆，让她对汪政管得更严了，所以汪政一段时间都没有给我来电话。而我整日忙着彩排，和卓玛他们一起回归淳朴的打闹，我越来越觉得，那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学校生活。 眼看就快要到圣诞节了，可嘉忽然找到我，说最近王佩琪有动作。 094、遗嘱 可嘉告诉我说，平安夜的那天晚上，王佩琪让她负责在学校拦住我。 她能来这个电话跟我说这些，那就说明，可嘉应该没有二心，收下这笔钱就是在帮我做事了。 和她沟通了下大概了解到的是，王佩琪想要我平安夜的时候再和可嘉发生矛盾，从而直接影响我元旦节的演出。 可嘉问我，该怎么办 其实到最终谢总的楼盘开盘，也就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距离元旦演出也快要到了，这段时间如果想要我平静，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可嘉出事。 那天下午，在我和可嘉共同的安排下，她被车“撞了”。 撞得有些严重。至少现场看起来很严重，所以那段时间的可嘉，就不得不在医院里度过。医院是陆浒龙帮忙找的，和医生都沟通好，可以在里面住一个月。 因为距离平安夜，也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而可嘉出了车祸，是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晚上才告诉王佩琪的。所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浒龙来接我，去他家里出席宴会。 毕竟，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她要再重新来安排一场不暴露她身份的意外，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还有些端着不愿意去参加，倒是被王佩琪这么一激，我觉得我是必须要去了。如果我不去，那去的人说不定就是朱雯雯，这种把陆浒龙拱手推到别人怀里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做。 那天的我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裙，深v露背，陆浒龙要求我穿的。 和他一起牵手走进陆老的家里。客厅里已经围坐了好些人，不过也没有第一次在酒店里的人多。陆浒龙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今天晚上的这些人，才全是陆老亲生的。 一看，年纪大小从5、60到2、30，看不出来谁是平辈谁是晚辈，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乱。 扫了一圈，没看到陆浒泽和陆涵。 倒是看到了陆一鸣和他的前女友一起，和谢总以及另外一个漂亮的妇人坐在一堆。 陆浒龙以此给我们介绍了他的家人，我废了好大的劲，都没能搞清楚所有人的关系，只知道还是像之前一样，每个人都瞧不上他。吃饭坐位的时候，我和他也是坐在所有哥哥姐姐侄女侄儿之后。 陆老端了杯果汁，坐在正前方说了一大堆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因为他说话的过程中，陆浒龙就不停的在下面勾我的脚，或者是伸手来抓我的手。那样子就像是，老师讲课的时候，总是有调皮捣蛋的坏学生来骚扰我。 不时有人奇怪的看着我们俩。但是陆浒龙都旁若无人的继续，最过分的是，在陆老说完之后，他忽然带头鼓掌起来，说爸爸说得好。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们。 陆浒龙这个时候，才端起酒杯，吊儿郎当的走到陆老的身边，扶着他的轮椅说：“爸爸今年已经80高寿了，马上又快要过年。古话总说，上了80岁的老人年关难过，要不然，我们趁着今天晚上大家都在一起，让爸爸说下他如果那天寿终的时候，财产到底如何安排吧”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估计没人会想到，在这个举家团圆的时候，陆浒龙能当这陆老的面儿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陆老甩手就给了陆浒龙一个耳光，说：“我这还没死呢。你就说这种话，怎么，嫌我活得太久了” “爸，爸爸。”陆浒龙揉了揉脸，嬉皮笑脸的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觉得你老人家应该过早安排，要不然真的哪天你出了意外，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子女为了点钱打得头破血流的吧当然啊，我拿了泽哥的那份，我就先不参与了。你们分，你们分。” 谁都不知道陆浒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也没人敢说话。 但是陆老显然被陆浒龙刚才的那番话气得不轻，拿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你了很大一会儿。陆老就那么仰头倒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慌了，出门开车的开车，打电话的打电话，然后在短时间内就把陆老送去了医院。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生怕他会有什么意外。倒是陆浒龙留在了家里，装着没事儿似的躺在沙发上不动弹。 我看到那样的场景还是有些生气，指责陆浒龙说，不管怎样他都不应该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说这种话。 陆浒龙皱了皱眉头，爆了句粗：“你懂个屁” 那年的平安夜对陆家来说，一点都不平安。凌晨，有人开始返回，看到陆浒龙还坐在家里，就气不打一出来的指着他鼻子骂他不孝。 陆浒龙一声冷笑：“二哥，你的公司这几年受到大环境的影响，流动资金怕是很快就不足了吧你难道就不想要咋爸早点那什么，好分你点钱来，挽救你的公司” “我才不想。” “都是亲兄弟，不要把我当仇人一样对待，小时候我不回来和你们抢玩具，现在我也不会和你们抢财产。”陆浒龙似笑非笑的说。 我和陆浒龙一直在陆老家里坐着，等到第二天早上大部分的男人都回来，女眷留在了医院照顾陆老。才知道情况是，陆老昨天晚上实在是被陆浒龙给气到，竟然突发心梗了，经过一晚上的抢救，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而陆浒龙闹的那么一出，也正是要陆老在近段时间，把遗嘱立好，他一分不要。 我有些迷糊了。陆浒龙这么出头的把自己置于全家人都痛恨的地步，最后竟然不要陆老的一分钱难道说，他就真的安心守着陆浒泽的那个公司，他就知足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听说陆老找了律师去医院。或者是真的意识到了陆浒龙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要先准备好遗嘱才是。走出陆家，陆浒龙回头看着那套房子，笑得很阴。 把我送到学校，陆浒龙让我回去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他很忙，等忙到年底带我出国去度假。 我看着他，怎么觉得他像是，有些伤感。 到元旦晚会表演结束之前，我都把手机关了机。我不想要让因为意外影响自己的演出。王佩琪即使想要安排什么意外，我都不接招她也没办法，每天起床就去找卓玛他们，彩排到很晚才回来。 晚会那天，可嘉直接报病缺席了晚会。她为了拿那50万，放弃了大一上台的机会。 所有的筹备都没有白费，那天我们的演出非常成功，表演结束后，老师就找到我们说，刚才坐在台下的有个知名老艺术家，邀请我们去参加上海电视台的春晚。 大家都很激动，这代表我们学校的原生态民歌，算是真正跨出了第一步。 从后台出来，一个陌生男子送来超大一束鲜花，说是有人同城定的。看了上面的卡片，我知道是陆浒龙，于是拿出手机开机，陆浒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故意接起来不说话，然后顺手把花送给了卓玛，说：“亲爱的，这花是我专门定了送给你的，我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话，我调整不过来自己的状态。” 卓玛娇羞的收下花。陆浒龙挂断了电话。 就像是压了很久的弦忽然松了下来，林倩问我放了假要不要回去泸市一趟，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今天的录音给她爸妈看了，想要像她们证明自己并不差劲。我也确实想要把今天收获的各种赞美和荣誉，和不常见面的妈妈分享，于是答应了林倩，她那边跟着定了晚上的票。 到了泸市已经是12点多，我和林倩就近找了宾馆开房休息，趁着林倩去洗澡的时候我打开电视，正在播放一条新闻：“前任书记袁咏。因为贪污受贿逃于国外，今日凌晨被引渡回国” 095、还是本来就没走 林倩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新闻已经放完了，我的眼睛还盯着电视上的广告在看。 脑子里瞬间炸开，袁咏出事了，袁咏出事了 那袁放怎么办 一个被我差不多遗忘的人和事，忽然涌现出来，所有的担心都没有地方去发泄，毕竟，我连袁放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 林倩脱下浴巾，扔到我身上，光着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说：“我看了下酒店的浴巾不敢用，你也没带。就用我的吧。快去洗，洗完我们早点睡觉，明天我还想先回去学校看看。” “林倩，袁放他爸出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倩刚刚打燃打火机要点烟。忽然把打火机熄灭，“什么你开玩笑的吧。” “真的，刚才新闻里放的，被抓了你记得上次我回来泸市吗就听出租车司机说现在的泸市有些民不聊生。陆浒龙说估计早晚会出事。我怀疑，那个时候就差不多已经是出事的了，只是后来他逃了。” “出事就出事呗，贪官就该抓” 林倩以为在我心里早已经放下了袁放，现在满心都只有陆浒龙，可是她并不知道，在内心深处某个隐蔽的角落里，一直都有袁放的位置。我偶尔会想起他还好吗偶尔会想起。他找了女朋友了吗 “我想去他家里看看。” “现在” “嗯。” “可是你去了也进不去啊” “我从外面看看就行。” “好，我陪你。”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林倩，只见她已经冲去了洗手间开始吹头发，我便在外面收拾行李。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半小时前还想好就在这里先休息明天回城，现在又不得不匆忙离开。 我们打了辆出租车，先把行李拖去金豪放下，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了袁放的家里。只可惜，我们到的时候外面整条街都被警戒了，出租车司机说袁咏被抓，最近几天应该是在抄家。 全进知道我们去放了行李，打电话来问我们在哪里，我说在袁放家这边。 “来金豪吧，这事我比较清楚。”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曾经在我看来像是皇宫的地方，心里很失落。袁放再也没有家了，他从墨尔本回来之后。他会去哪儿会住哪里他知道这些事情吗他有被牵连吗他会挺得下去吗 全进接上我们，问我是想要喝酒吃宵夜还是睡觉 我想也没想的说，“喝酒” 竒 書 蛧 Ｗ Ｗ ω . q í s ú Ｗ à Ｎ Ｇ . c c 那个点金豪的客人已经很少了，我和林倩上楼的时候碰到艾米下来，全进说你先回去睡吧，我陪陪小乔他们。 艾米应声答应，说我刚把帐对完，你有空了去看看。 “嗯。回去早点休息。”全进宠溺的把手搭在艾米身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老夫老妻很长时间，而比我更惊讶的是林倩，她或者始终都没有想过，这两个以前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现在会这么的恩爱有加吧 从进包间酒上来后，我就一杯杯的接着在喝，然后听全进在说。 这件事是因为换届选举，有人想要搞袁咏。不过也是怪袁咏以前太胆大。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弄的这些年的泸市差点就乱了套，上面的人有眼睛，跟他抢位置的人也盯着，不遭才是怪了 “那袁放会受到牵连吗”林倩问。 “应该不会，我是听说他在出国留学以前，家里人就给他办了移民，估计也是害怕会有这一天吧” “他们以前住的房子。要被收回了啊” “肯定啊，有传言在说，袁咏在位这些年，至少贪污了上亿。所以这次抄家。怕周围几公里的地方的街道都给封锁了，就怕有他的人回去在附近地里挖钱什么的。” “啧啧，谁把现金藏在地下啊” “你以为呢那么多钱，家里堆不下了。只要是个可以藏钱的地方，都会要藏的好吗” “现在恐怕是除了袁放和他家人，泸市没有人不拍手称快吧” “你别说，这样一搞我们日子也没那么好过了。以前还可以找到门路上供求庇护，现在短时间内估计给钱也没有人愿意收的。”全进摇摇头，说：“从袁咏出事以来，我们场子里已经不敢乱来半点了，现在真的是老实经营。但是你们也都知道，老实经营就意味着营业额降低。再加上南湾码头那边，是袁咏在位的时候招投标的，也还有两年就要到期，到时候我能续标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过两年看吧，不行就提前处理所有东西，准备回艾米老家开发旅游。”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喝到人事不省，也许不单是袁放的问题，还有更多的是前段时间和陆浒龙之间的隔阂，让我无比的想要松懈下来放肆的大醉一场，我全程几乎都没有和他们说话。就听林倩和全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醒来后全进安排了车送我回去老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妈妈住在派出所的宿舍里，正在洗她的衣服。看到我回来并且还带回来了我表演的视频。她一边看一边流泪。 在家里小住的那几天，我拥有了很久以来都没有拥有过的宁静。 每天妈妈上班去了之后，我就在家里或是看书或是听音乐，然后上街去买点菜做饭。等她回来给她说那些发生在我们学校里的事。我看着妈妈一天天老去的容颜，开始害怕，害怕忽然有天，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临走的时候。我问妈妈，等我大学毕业在城市里安顿下来之后，她愿不愿意跟我去城里生活。 妈妈笑着说当然愿意啊。 我那时候才知道，以前妈妈坚决反对进城，是因为她觉得我还不足以撑起我们家的生活，她还是家里的主心骨。而看到我一天天长大后，才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我。 回到泸市叫上林倩，她看我心情比刚知道袁咏出事的那天好了很多，就开始跟我说起，她这次回到家里把视频给她父母看了之后，获得的褒奖了。她说，她爸妈再也不会觉得林倩跳钢管舞，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了,把视频刻成了光盘，每天都给人发，说她女儿现在成明星了。 我们在飞机上一直在交流，最后到了上海才打了个总结。以前的父母都觉得我们太小，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是不靠谱的。现在才觉得我们长大了，尤其是有了点小小的成绩，才觉得不管我们说什么做什么。才是对的。 可是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总觉得自己长大了，觉得父母否定我们是在否定我们的人，实际上并不是。 回到学校。我在学校外面停着的众多车辆中，再次看到了之前看到过的那辆车。车窗依然是关起来的，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人，我开始觉得之前有次看到像袁放的，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可能是他。 他回来了 还是本来就没走 我激动的把行李一扔，让林倩等我下，然后飞奔着冲个过去。站在车窗旁边不停的拍打着，喊袁放的名字。 但是，车窗帖得是完全不透视的膜，我不管怎么想要贴近去看，都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拍打了一会儿，车上就跟没人似的，也不开车也不理我。 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过度神经质了，要是袁放他肯定会开走，要是别人，也早都要下窗户骂我了。 就在我失望的转身要往回走时，车忽然飞快的往前开走，我连忙追着跑上去，大声地喊：“袁放” 095、希望你大红 车最终还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林倩拎着我们俩的行李过来，安慰我说那不可能是袁放的。现在这样的关紧时期，他即便回来了，也会是在泸市接受调查，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谢总的楼盘提前在了元月10号开盘，那天我们刚刚考试结束，宋钰被陆一鸣忽悠着要去订房，邀请我和林倩一起去帮他选户型。刚好有机会去，我也就没有拒绝。 售房部后面，一大片围起来的地块加上了吊车架，有好几栋楼差不多修到了4、5层的样子。工人还在加紧赶工。售房部现场人山人海，仿佛像是在挑选大白菜似的，指着沙盘上面的楼层，手慢无。 宋钰选了套套四的大户型。当场就交了所有的钱。 我和林倩一阵咋舌。 在他们签订合同的时候，我走出了喧闹的售房部，围着小区外面转了好大一圈。看到靠着围墙的一个角落，堆满了大堆未使用的钢筋。我想起，陆浒龙和谢总还有汪政的恩恩怨怨，总归是要告一段落了。 但是，汪政老婆收到陆浒龙拿过去的音频资料后，竟然还没有来找我。而前几天汪政和我联系的时候，虽然更加的小心了但也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有什么严重的情况发生。 恰好汪政的电话打了过来，前几天我说最近要忙考试没时间。问好我大概考完的时间，他掐着点又来约我了。 我想是不是上次给陆浒龙的音频不够，要不要再找机会录个视频于是我拖着汪政说为了考试忙坏了，想要休息两天再出去，然后说等我状态好点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汪政说好，让我空下来一定给他电话。 “汪先生你放心吧，就这两天，等我休息休息有点精神先。”我故意把话说得特别暧昧。 晚上宋钰和林倩要出发去青海旅游，吃完饭后他们把我送回了宿舍，就跟着开车直接去了机场。考试完后，好多同学都已经回了家，校园里显得空了很多。我走在安静的学校里，试着给陆浒龙去了电话。 铃声响了好几次，被陆浒龙给挂断了，然后自动回复说他现在忙。 要是在以前，他掐掉我电话我会觉得他是在忙。一般就会作罢等着他打过来。但是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掐掉我电话是和朱雯雯在一起，有些窝火的不停的打。 打到最后，陆浒龙竟然没有关机，接了起来：“在学校吗” “嗯，我找你有事。” “一小时后，我来接你。” “好。” 挂到电话，我开始在宿舍里胡思乱想。有些钻牛角尖了，为什么要一个小时候后而不是现在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过得不好的，不只是我一个人。陆浒龙也并不轻松，他一边要紧密安排汪政和谢总的事情，保证不出任何的差错，一边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流动资金，通过运作转移到以我名义开办的文化经济公司。转移资产的事情太过于专业。我始终弄不明白，要如何做才可以转移得一点痕迹都不留。 不仅如此，那段时间陆老立下的遗嘱，里面并没有陆浒龙的份。 他需要做的，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不过当时我完全意识不到这些，就单纯的觉得，他可能除了白天忙工作的时候，晚上是不是跟朱雯雯在一起。所以他说要一个小时以后来接我。我在宿舍里简直是坐立不安。 最后实在不行了，我早早的去了学校外面。 陆浒龙风尘仆仆的赶来接上我，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顶着熊猫眼有些着急的说：“我那边正在开会。我现在的时间不多，有什么事你说。” “开会，不是和朱雯雯开小会吧” 陆浒龙皱了下眉头，“快说。” “谢总的楼盘开盘了。今天我去了现场，人挺多。” “我知道。” “汪政给我打来电话约我见面，你能告诉我，把音频文件交给他老婆之后。他老婆的反应是什么吗” “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件事该你做的已经做完。现在考试完了吧我安排你回家一趟，等我忙完来接你，如何” 陆浒龙并不想要我再去接触汪政这点，我倒是挺感动的，但是我的想法没变，事情没有达到预期，不甘心。 于是我说：“再去一次，这次录个视频，让汪政不管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不行。”陆浒龙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我。 我开始越来越不适应陆浒龙这样主观的态度，从他的未婚妻到朱雯雯，他都没有给我多余的一句解释。而我现在要为了他的事情，继续再和汪政约会一次，他都可以这么霸道的拒绝。 我很不爽，干脆直接把我心里想的说了出来，然后说：“陆先生。我跟感谢你这一路来对我的提携和帮助，才让我有了今天。这是我能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等做完后，我们之间就不要再联系了吧。你该和谁订婚就订婚，该和谁结婚就结婚。我也该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陆浒龙听着我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一阵阵的皱眉发愣。半天了才说：“什么订婚结婚” “你的未婚妻啊，不是在法国吗”我说话的语气，很酸。 “你去吧，需要安排。我来。”陆浒龙用妥协来回避了他未婚妻的事情，然后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说：“下车。”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每次说到他的未婚妻，他都会有这样的态度。我非常的好奇，也非常的想要弄明白，所以在安排和汪政见面细节的那几天，我去见了可嘉。 她收了钱，理应会把这件事告诉我。 在一家私人医院的病房里，可嘉的腿上绑着“石膏”，她正在不是很清晰像素的手机，在拍照片上传到qq空间里，已向王佩琪证明她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 我问可嘉，王佩琪这段时间有没有来过。 可嘉摇摇头，说她现在好像挺忙，应该跟着陆浒龙在一起忙事情。 我哦了声。问：“可嘉，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陆浒龙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情了吧” 可嘉玩着手机，说她其实并不清楚。这个照片是菲菲告诉她的。 “菲菲是谁” “陆一鸣的女朋友。” 我定然不可能去找她证实，毕竟我们中间还隔着陆一鸣，她不会有告诉我一切的理由。我只能让可嘉去问，可是可嘉说陆一鸣他们去了青海湖。这种事情在电话里问总是怪怪的，还是等着他们回来，她和菲菲见面了再聊吧。 想想也是，故意打电话去问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了。 “小乔，我签公司了。” “经纪公司” “嗯，过完年回来就开始包装培训。” “恭喜你。” “所以我想了想，这钱还是还给你吧，就当着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嘉从枕头下面，把当初我给他的那张卡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我，说：“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依然作数，只是，我不能帮你做什么了。” 就要踏入星途的人，肯定不想要抓些脏东西来糊在身上，在以后她可能会红起来的某一天，要是因为我和王佩琪的小事或者这点小钱，被未来给影响到，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看可嘉的样子不应该是在说谎，她甚至拿出了她和经纪公司签的五年约，是上海的一家老牌公司，包装出了不少有名的艺人。这样一来，我自然也就没有和她客气，把钱收回来，说：“希望你大红。” 097、收回我说过的话 可嘉一边说着等菲菲回来再问，一边又把银行卡还给了我，不希望再帮我做事。这就说明，想要在可嘉这里知道陆浒龙未婚妻的任何事情，好像希望都不大了。为了更快的得到答案，回去的路上我给林倩打了电话，问他们去青海湖是不是和陆一鸣他们在一起的 林倩说是，他们先到，陆一鸣和菲菲后面一天去的。 我把我想要让林倩帮我问的话告诉了她，林倩马上说没问题，只是首先的要做的，是她的先和菲菲成朋友。不过毕竟关系到陆浒龙也关系到我，菲菲不一定会要告诉她，但她会去试试。 银行卡上是陆浒龙的钱，拿回来后我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钱还给他。其实不过是找个和他见面的借口而已。要说想还，随时问他要个卡号，转过去不就完了嘛 可这个借口就给了我见陆浒龙的动力，我从医院出来就给陆浒龙打了个电话。问他在不在家 “在，你要回来吗” “可嘉把银行卡还给我了，我想转交给你。” “那你回来吧。” 两句话都是说的回来，差点让我感动得忘了，那两次他绝情喊我滚的事。 那天晚上的陆浒龙，好像是终于忙得告一段落了，我到的时候他又是一个人放着音乐在喝酒。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他这么清闲过，我倒了杯陪他，“忙完了” “差不多吧，这几天可以闲一下。” “汪政那边我可能需要你帮助。” “可以” 我知道他想要说可以不去吗，于是马上端起酒杯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之前去的那个会所，因为是会员制，所以我没办法找人去安装摄像头。但是我相信你可以的对吧” “是。” “谢总工地安排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 “那我就约汪政明天晚上吧。”我微微一笑，用酒堵住了他还想要拒绝的嘴：“摄像头你来装，有什么意外你可以控制。” “如果真有意外，我也控制不了。”陆浒龙摇着头，把杯中酒全部干完，“小乔，我有点想要放弃了。” “放弃” “最近连轴的转着，我总是在像一个问题，我这样子走到最后，看到每个人都穷困潦倒，我真的会快乐吗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就真的能没了吗” “可是。你还能刹车回头吗” “不能了。” 向来果敢的陆浒龙，那天晚上忽然变得有些优柔寡断，先是在我和汪政的事情上犹豫，再后甚至扩大到了他自己运筹已经的计划。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满心想着要报复的人，在真的所有计划都要成功的时候，都会有陆浒龙那样的惆怅。 “我一边不甘心，一边又想放弃，我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矛盾过。”陆浒龙说着。移到了我的身边坐着，像是个迷茫的男孩，靠在我的身上，说：“小乔，这一路走来我太累了，可是崩了接近二十年的弦忽然要断了有个结果的时候，我觉得好不习惯。” 那样的感觉我虽然理解得不够深刻，但也多少能明白。就像是高考结束后的放松，就像是元旦晚会表演成功后的喜悦。在那之前总是想着要最后获得成功，可真到了那一刻，又觉得没了前进的目标。整个人忽然松懈下来，会很不适应的。 此刻的陆浒龙，就是那样的状态。 “你答应我，明天晚上要机智一些，好吗”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你记住，我会收回我说过的话。” “什么话” “你和汪政，我只原谅一次。”陆浒龙靠在我身上，脸贴在我的耳边，哈着气说：“这话，我收回。” 那种悲壮，仿佛我就像是一个要上战场的勇士，纵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兵临城下，不得不扛枪去上。走到这一步的陆浒龙，舍不得放弃，舍不得前功尽弃。 后来，陆浒龙开口向我说了，他和汪政之间的恩怨。 30年前，汪政不过16岁，还是建材市场里的一名搬运工，老板是陆浒龙的外公。有天深夜市场里火灾了。他外公和外婆在火灾中丧命。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女，很快就萌生了情愫。 可是，汪政带着陆浒龙的妈妈去找工作时，认识了已经50岁的陆老。陆老一眼就看上了陆浒龙的妈妈，并找到汪政，给了他一笔钱，希望他能成全。 那笔钱在当年来说，足可以让汪政少奋斗20年。也足以让他在出事的建材市场，盘下一间门面开始做生意。 在金钱和女人间，汪政选择了前者。 后来汪政的生意越做越大，并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个只有16岁的少年，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有了他的第一桶金，开始在上海立足的。坊间传言，说是汪政在那场火灾中。趁乱拿走了不少的钱。 这件事，是陆浒龙妈妈临时之前告诉他的。 串联起之前他和陆一鸣说的，我大概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因为汪政把陆浒龙的妈妈送去了陆老那里，所以才有了他和陆遥，而后来被谢总勾引被陆老捉奸在床，把陆浒龙和陆遥一起赶出了家门。孤儿寡母的拖着两个孩子，回了泸市找了个普通人家生活。 不幸中的万幸是，陆浒龙的后爸对他和陆遥视如己出，给了他们上学的机会给了他们虽不富足但还算安宁的成长环境。只是这一切，都因为他们的死去而结束。 至于是怎么死的，陆浒龙没说，我也没问。 只知道所有的转变都发生在他继父和妈妈死去的那一年，按时间上算，陆遥是那一年辞职来的上海，陆浒龙也是在那一年回来找的陆老。然后接受了金豪和别墅，然后陆浩死了 再然后的好多事情，我都陪着他在一起经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每个不幸都会有一个起源，所以小乔，你能懂我吗”陆浒龙很失落的说。 我能理解。我太能理解了。 汪政就像是陈素素一样的存在，像陈素素改变我的命运那样，改变了陆浒龙妈妈的命运。如果不是当年他带着陆浒龙的妈妈闯入陆老的视线，或者他妈妈后半辈子，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也可能会平淡无奇。 他对汪政的恨，足能够支撑他现在去做这件事。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我躺在陆浒龙的怀里。 我们像是两个被世界遗弃了的孤儿。相互依靠着，给到对方继续走下去的力量。既然没有办法停下来，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等走过这一遭，一切都结束了。 我之所以想要这样子去帮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给与了我太多的东西我要去偿还，而是，我心中隐藏的仇恨，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去爆发。哪怕现在陈素素和我已经阴阳相隔，但是，我仍然觉得不过瘾。 就像是陈素素曾经，把陈万里强加给她的伤害，报复到我身上报复到和她没有关系的同学身上一样。 有的不好的情绪，总是要找个合适的途径去释放的。 我们喝光了陆浒龙家里仅存的两瓶存酒，彼此的呼吸都变得厚重起来，但是我们谁都没有主动去拥抱或是亲吻对方。就那么相互依靠着，或是诉说心事，或是碰杯喝酒。 我不想要有东西破坏掉我们那刻的美好氛围，所以虽然我很想要知道关于他未婚妻的事情，我仍然只字未提。 098、曾经拥有已然足够 后来陆浒龙还跟我说了很多安排。 从全进回了泸市后，他已经找了很可靠的经理人，在管理周乐爸爸那边的公司，现在虽然不算有所突破，但也算是中规中矩的稳步发展。他和全进已经签好了补充协议，在一年约期满之后，会把所有的股份都转到我身上。 这件事周乐爸爸不会反对，因为上次和周乐见面额时候，已经基本征得了周乐的同意。她大概会觉得，现在公司的好多事务也都是我在管理，所以自然不会多嘴的把这件事告诉她爸。 而之后还有两年的过渡期，到时候把剩余股份一起并购。周乐爸爸就会彻底失去对公司指手画脚的权利。 所有的股份，一并都在我的头上。 经纪公司那边现在已经基本处理完毕，大概到年底剩下的这段时间，会把他所有的流动资金转移到我的账户上。等这一切做完。陆浒泽的公司也就要宣告倒闭。 当我听到倒闭的字眼时，大吃了一惊：“为什么” 陆浒龙长叹一口气，“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这一切我都有交代律师，后期可能会随时和你联系。签署一些协议或者是条款，你什么都不用做，按照你原本的方式继续生活就行。” 刚开始我还觉得我们之间的聊天算是正常，但是陆浒龙说得越多，我就觉得越不对劲。怎么从一开始以我名义成立文化经纪公司的时候，就感觉像是在交代后事 我忽然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说：“那你呢你把所有东西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不是给你，是以你的名义。”陆浒龙似乎意识到刚才自己说得有些多了，连忙转回来解释说：“汪政这件事有一定的风险，我必须要保证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资产万无一失，所以，只有放在你身上，是最安全的。” “可是，万一事情败露之后，汪政还来找我怎么办” 我们就汪政到底来不来找我这件事，探讨了很久，最终的结论是，汪政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再去发现这件事。但是前提是，在出事后，汪政的老婆会彻底死心站出来帮他，甚至帮他请律师都不会。 所以，这就更加的确定了。明天晚上我一定要精心安排，确保汪政出事后，他老婆收到视频的那瞬间，彻底的死心 综合种种，我也就不在乎到底会不会发生意外了。 到后来，我和陆浒龙之间始终没有谁主动，但是在某个时间，我们转头一起看着对方的时候。忽然不约而同，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然后我仰头他低头，很是默契的吻在了一起。 就像是闸门忽然被打开，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们纠缠在沙发上，地板上，他抱着我上楼，在卧室里。在洗手间。 似乎家里的每一个地方，他都不愿意放过。 整整一个晚上，我们谁都没有主动说要喊停。 一次又一次到至高点，在一次又一次的掉落下来。 然后换个地方。再继续 我觉得自己是因为陆浒龙的那番像是在安排后事的话，我害怕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再也没有了机会在一起。陆浒龙像是在担心我明天出什么意外，想要把我榨干一般。 总之，我们相互之间吸取着对方所有的能量，没有半点的松懈。 直至天亮，陆浒龙抱着我，说：“你先睡一觉，我去安排。” 我们才同时有些遗憾的觉得，昨天晚上开始得太晚，时间过得太快，天亮得太早。如果可能，我们恨不得就这么缠绵一辈子，什么汪政什么谢总，什么未婚妻，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也只有在那天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了林倩说的那句话，关于未来，管我屁事。 那是真的一种情到浓时，什么都不愿意去管的状态，哪怕明知道我们过了那天晚上，或者在未来的时候会形同陌路，也不会去在乎不会去担心。 而那样的心态，虽然我在和袁放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拿来告诫自己，可没有那次是真正做到过的，总是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不自觉的去想起王佩琪，想起陆浒龙，想起我的过去，想起一切可以阻挡我们在一起的东西。 有过和陆浒龙那样的美妙体验之后，我会觉得。不管遇到多少困难，不管未来还会遇到什么阻碍。 曾经拥有，已然足够 在他临走之前，还坐在我的床边。低头和我炙热的吻了一番。然后看着我，笑得那么陌生，且不自然。 很久以后我回忆起陆浒龙那天早上的笑，和离开陆家时候的笑。才明白那时候他的内心，是怎样的一种不安和挣扎。 半下午陆浒龙就给我打来电话，把安排好的房间号告诉了我，同时告诉我里面的装潢。 然后，我就等着汪政给我打电话。 汪政当然不可能会从一开始就告诉我要去那个会所，哪怕是去了那个会所，也不大可能会按照我的意愿去到那个房间。所以为了避免有意外的发生，我直接提了我的要求：“汪先生，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建议，不如，晚上我们就去上次去到过的那个地方，好吗我觉得那里，还挺不错的。” “好啊，我这边安排。” “上次我好像看到房间里关于会所的介绍，有说每个房间的装潢都不一样” “是，各种风格，都有。” “我其实想要一个，跟皇宫差不多的地方。你知道，我很迷一切仿古的东西，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穿一次汉服和你共进晚餐。汉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挑中的是汪政的软肋，估计上次汪政一开始也是想要带我去那个房间，只是可能被人预定了才临时换的地方。而这次不同，那个房间在很早以前我就让陆浒龙预定了下来，同时也做了响应的安排。 对这些私下安排的事，陆浒龙很是拿手。 估计是我的想法和汪政有些相似，他接连有些激动的说：“好，好。我这边安排。” 几分钟后，汪政回了电话，告诉了我包间号，就是我们预先安排的那个房间。 很好，一切都是在计划和掌握之中。 我掐着约好的时间点，赶去到会所的时候，汪政已经穿着一身中山服坐在里面了。我装得很是惊异得样子，四处观赏着房间的装潢，某些地方来说和汪政家里有些相同。 仿古全中式，所有餐桌椅子，甚至连带着小隔间里面的床，都是仿古实木。还有一些细节的地方，也都做了雕花处理。餐桌上所用的餐具，看似是古老的土陶碗，实则很是精致，连筷子头上，也都做了镂空金边的镶嵌。 汪政拿腔拿调的跟我介绍，说这个包间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宫的格局来装修的。连同我们吃饭喝酒的餐具，也几乎都是和古代皇宫相似。 我耐着性子陪他吃完饭，有过上次的暧昧后，汪政现在跟我说话，荤段子越来越多了。时不时的说两句话来挑逗下我，看我的反应。一般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都撑着头妩媚的笑。 越是这样的撩拨，就越是勾起了汪政的兴趣。 在匆匆喝下两壶老酒之后，汪政邀请我去到里面的小雅间里喝茶。 我知道，喝茶是假，他忍不住了，才是真 起身扭动着身段贴在他的身边，然后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心里其实特别的害怕，怕今天的汪政会失去理智，怕 但是抬头，瞥眼看到房间角落的雕花空隙里面有异样，于是便放了心。 099、都没事了 在他伸手握住我手的时候，我笑得很灿烂的说：“汪先生，你一直向我宣称你40岁左右，可是，我发现了秘密了呢” “嗯” “你45岁了” “是。” “有老婆，有家有室。” 汪政在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的一愣，但不愧是老江湖，抬起头来很随意的说：“当然，到我这个年纪要是还没结婚，那可是要被人笑死的。” 原本跟尴尬的一个话题，被汪政这么轻松一说，反倒有些我胡思乱想的意思。我心里默念了下好，然后勾着他的脖子小的更加灿烂了：“那汪先生，你我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就不怕你夫人” “小乔，我觉得你应该很懂游戏规则的嘛” “嗯” “我要怕，能约你么” 男人总是这样子，明明是怕的要死，还要在我面前装作他在家里地位很高。哪怕等下他老婆破门而入他也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就想要在我面前说明，没关系，你放心的陪我睡，出了什么事情我来担着 但是，真的要出了事。我敢说汪政这样的男人，绝对会指着我的鼻子告诉他老婆，说是我勾引他的。 不过都是游戏，我当然不可能当了真，也不可能会在意。 我只是希望今天的汪政，能一如既往的儒雅，能在我想要喊停的时候，就真的能够停下来。 汪政没有再和我对立而坐的泡茶，而是和我坐在同一个方向让我泡，他的手，早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从我背部一点点的往下，像是在诉说着他的急不可耐。 我忍着性子，轻声说：“汪先生别急，我们喝杯茶先醒醒酒。” “好，好。”汪政呵呵的笑着，手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好不容易把茶泡好喝完，汪政好像是终于等到了属于他的机会，拉着我起身，说：“小乔，你陪我聊聊天好吗” 幸好是汪政，总是喜欢那么迂迂回回，所以时间拖拖拉拉的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紧紧存在于他不规矩的摸我几下。但是到最后，他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忽然一把将我抱住，说小乔我是喜欢你的，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进行下游戏。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爱情。 汪政终于如此直白的说了这些话，我开始诱导他。说：“那如果到最后，我还想要婚姻呢，怎么办” “不过是一张纸，有意义么” “你和你夫人的那张纸，没有意义吗” “没有，我们长期分居两地，早已经没有半点感情了。如果不是因为夫妻这么多年，我可能” “可能早就和她离婚了” “是。” 非常完美，我听到了我想要听到的回答，我觉得。是该要我们喊停的时候了。于是，我有些扭捏的在汪政怀里，挣扎着娇呢的说：“可是汪先生，我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办” “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够了好吗小乔，你还要磨我到什么时候啊你不知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吗我在家里没有xg生活，我想要在你这里无止境的索取，当然，你想要我的都会回报给你的，不好吗” 我勾住他的脖子。“好是好，可是我今天不方便。” 原本以为，汪政那么儒雅和绅士的男人，听到这样的话会很遗憾的说，那真是可惜。就只好改变等你方便的时候吧。可是他并没有，上前直接扑到我的身上，就像是根本不在乎我到底方不方便。 我推嚷着他，说：“汪先生，我是真的不方便。” “没关系的小乔，我戴t。” 那么鲁莽的话，从汪政的嘴里说出来，我显然是惊住了。 别说我是压根没有不方便，就看他那个样子，哪怕就是我真的不方便，他也不会顾忌的。这和那天在他家里帮我熬粥的汪政，完完全全是判若两人，心中对他仅存的好感，也全然消失。 汪政越来越激动，就像是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他今天要对我做什么的样子。我开始有些害怕起来。而在害怕的同时更是担心，因为我知道，那个时候在另外一个房间里，还会有一双眼睛在注视这这里面发生的一切。 那就是陆浒龙。 或者那时那刻的他，比我更加的揪心。 我依然没有放弃要挣扎，直至我身上所有的束缚都被褪去只剩下底裤，我忽然把他全部完全的推开站了起来，怒吼着说：“汪先生，我说过我不方便，可是你为什么非要” “小乔，别磨我了，真的，我会注意的。” 彼时的汪政，完全卸下了他平日里在我面前的所有伪装，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被充斥了所有神经的男人。他只想得是一件事，那就是要和我上床 我抓起衣服和包就想要往外面跑，汪政上前一把将我抓住，死死的把我按在身下，说：“小乔我求你了。让我得到你。” 看似是在哀求，实际上却是在强行。 看着他越来越激动的样子，我开始没有了来之前的豪言壮志，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非得要坚持开始后悔自己，把汪政想得太过于君子。越是表面上看起来儒雅的人，才会越 汪政的电话一遍遍的想了起来，可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还在和挣扎着的我继续抗争。 我忍不住提醒他，汪先生。你的电话响了。 汪政瞥眼一看，小声骂了句粗话，然后就那么继续 他没想过要去接电话，也没想过要电话来阻止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还没有感觉到有异样的时候。汪政就忽然有气无力的趴在我的身上，满头大汗。我有些诧异的盯着他，那时的状态，就像是刚刚经历的一场酣战。可是我明明很清楚的看到，我的底裤还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 我明白了过来，原来汪政是 呵呵。 我想冷笑，但不得不装着难受的样子，坐在床头，就像是刚刚被汪政欺负过了一般。汪政安慰着我说，我是他这么多年来找的第一个情人。所以让我放心，他一定会好好补偿我的。 并且在说完这话后，就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这些钱，你先拿着花。” 说什么两个人是感觉好。原来都是扯淡的，到最后，还是要用钱来了解。 我也没有拒绝，收下汪政的卡说：“汪先生，刚才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汪政这才有些烦躁的接起手机。看了下未接来电再回拨过去，然后就听到他很大声的说：“什么房子倒了倒了多少栋好好，你先去现场处理，我马上过来” 汪政已经完全顾不上我了，穿好衣服就匆匆跑出门。就在临走前跟我说了句，让我休息下自己回家。 而我的心里，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刚才这个电话已经表明，陆浒龙是提前把明天晚上要出的事故，放在今天晚上了。或者他就想得是。汪政能在事发之前离开房间去处理现场，但是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可在汪政那里看来，我们已然还是有过。 我躺在房间里，一片凌乱。 我不知道陆浒龙在隔壁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到底是会在想什么，他会不会也以为我是和汪政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了，陆浒龙站在门口，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心一颤。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陆浒龙就快步冲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小乔，没事了，都没事了” 100、事故 他用他的衣服将我身上裹住，就像是搀扶从战场上被解救下来的战俘一般，小心翼翼的走出包间。 回到家里，他像是照顾病人一般，又是帮我倒热水又是问我洗不洗澡要不要换衣服什么的。他越是这样的关心，我就越觉得他的感觉乖乖的。他是兑现了他的承诺，收回了他说过只原谅我和汪政的一次，可我始终认定我和汪政什么都没有过。 我说：“陆先生，你别忙活了，我没事。” “我知道。” “汪政他根本不行。” “我看到了。” “可你对我这样子，我总觉得你” “小乔，但是你知道我当时看的心情吗我就想。不管如何等这件事过去，我要对你好。” “算是补偿我吗” “算，哦不，算是我良心发现。” 说实话。如果不是陆浒龙对我这么反常的，好得有点过份的态度，我或者真的不觉得自己和我汪政之间有过什么，也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屈辱的。毕竟。我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去到金豪时候的宋小乔了，当时的情况下我所有的隐私都保护得很好，汪政最多不过是，在我脸上磨蹭了几下。 所以，如果要对比他老婆最终真的什么都不帮他，我这点损失，真不算什么。 但是陆浒龙那样的态度，让我心里很难受，毕竟是被他给亲眼所见，忽然觉得自己很脏。 被这种情绪所影响，我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眼神黯淡的盯着一个地方就不动了。那天晚上我拒绝了陆浒龙，自己单独睡在了以前我睡过的房间，一觉到第二天中午。 陆浒龙上午出门忙完回来，带了很多东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午餐。 我惊呆了，从没想过，陆浒龙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做饭 可事实上是，送过来的原材料，大多都是熟食或者半熟食，只需要用微波炉打一下，或者稍稍加热下就好。摆上桌的时候陆浒龙还很满足的说：“怎么样，我第一次做饭。” 那顿饭我吃了很多。也吃得很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吃着，就有种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 饭后陆浒龙扔给我一张报纸，篇幅巨大的报道了昨天晚上谢总楼盘的事故。大概是晚上9点多，有栋在建到6层楼高的楼忽然倒塌，事故造成了2人受伤，并没有人员死亡。作为事故责任方的公司，现在已经紧急召开会议。准备应急方案。 没有人员死亡就不能算是重大事故，相关的责任单位就可以不用面临那么大的处罚，这对陆浒龙来说是好事。但是后期会有事故纠察小组参与调查，对事故责任方进行严重的处罚。 事故责任方，当然就是汪政的公司。 这件事原本来说就是房子还没有修起来就倒了，不应该这样子被好多报纸大幅报道的，而很搞笑的是，陆浒龙给我的那张报纸上。这边是关于楼盘的事故报道，另外的那个版面就是楼盘的广告。 这么一对比，完全就是笑话。 事故认定很快就出来了，所有批次的钢筋都达不到合格的标准。以及还有水泥的标号什么的，都也有些不符合规范。作为钢筋供应商的汪政，在找出前期存档的资料时，肯定就会发现标准出了问题。 和签订合同的标准不符合，这100是汪政的责任。 而那个标准，甚至连国家要求的最低标准都达不到。用那样的低标准进行生产，再冒充高标准的钢筋销售，汪政作为企业代表人，面临的处罚就不再可能是罚款那么简单了。 所以那天下午的电视新闻，就有报道汪政被抓。 在汪政被抓后，陆浒龙就把我和汪政的视频给了那个帮他老婆调查的人，晚上就有消息反馈回来。说汪政的老婆已经找好律师，准备要起诉离婚，并且订好了第二天早上的机票回背景，意思就不再管汪政了。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事情的所有发展，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几乎没有出现半点的差池。 但是在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个律师打来的电话，说他是汪政这个案件的代理律师，关于项目的事情想要和我谈谈。我知道，我作为项目的参与者，是肯定不可能完全摘除掉关系的。 我拒绝了律师，只让他转告汪政：“那天对我造成的伤害还没好，我不想要再多添伤害。” 律师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你转达给汪先生，他能够明白。” 汪政确实是明白了，在那之后。他就再没有来找过我。 或者他到最后都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他更害怕，在这个时候我再状告他强jian，会给他的罪行再多一份。毕竟。随着他出事，那天晚上他给到我的所有承诺，都算得上不作数了。 按理说，陆浒龙忙完汪政的事情。就该是要闲下来一段时间了，但是那几天他依然很忙。刚开始是处理事故的后续安排，后来事故责任基本认定后，他就开始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了。 有天晚上。他回来跟我说，让我回家一趟，在要过年的时候再来接我。 本来我还是想要回去的，但是那天我像是犯了什么轴似的，在陆浒龙洗澡的时候看了下他的手机。上面好几条朱雯雯发过来的消息，问陆浒龙有没有定好机票，什么时候出发 陆浒龙几乎都没有回复那些消息，只是有好几个通话记录。 我心里瞬间就有些难过起来。原来他安排我回家看我妈妈是假，想要和朱雯雯出去玩儿才是真。原来这段时间他表现出来对我的歉意，都是假的，在利用完我帮他做好所有的事情后。就想要一脚把我给踹开。 越是这样想，我就越想要去和王佩琪较劲。 我偏不走，你奈我何 所以等陆浒龙洗完澡出来，问我怎么还没有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正倒了杯红酒在喝，有些落寞的说：“我不想要回去，每次回去我都会无比的难过，会想起那些伤心的人和伤心的事。” 陆浒龙瞄了一眼他手机。像是明白了什么。 裹着浴巾走到我身边，一语就拆穿了我：“看我手机了” 我脸忽然莫名其妙的就红了，没办法继续撒谎，就只好承认下来：“是。不过我不想要回去，也确实是这个理由。” “好，那你就在这，等我忙完这一阵，我陪你一起回去。”陆浒龙笑了笑，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就像是完全不在意我是走还是留，即便我留在这里，他该要和朱雯雯去哪里，就还是得要去哪里。 喝了没几杯，林倩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怕是说陆浒龙未婚妻的事，放下酒杯起身就朝着楼上走。进了房间锁上门，小声的问林倩：“倩，问到了吗” “嗯，她跟我说了些，不过不全。小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哈” 林倩吊住的胃口，让我有些着急了，“姐姐，你快点说吧。” “陆浒龙确实有个前女友，现在人在法国。之前贴子的照片，是菲菲在她空间里看到，下载下来给可嘉打印出来的。他们应该是从大学开始谈的，大学毕业后陆浒龙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目的，想方设法的把前女友送去了法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回来过。” “那他们还在一起吗” “说是离开的时候没有分手，那女的现在工作了，也没男朋友也没结婚。” “意思是，他们的关系还存在” 101、今天你吃屎了啊 “菲菲没说那么多，她只是认识而已，她之前也不在法国，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所谓的女友也好未婚妻也罢，就像是陆浒龙这个人一样，终究还是迷雾一团，估计也只能从陆浒龙这里开口问得出来了。 回想着陆浒龙今天晚上那种不在乎我到底在不在这里的态度，挂掉林倩的电话，我忽然更是有了勇气，想着不管陆浒龙在听到我问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态度，这件事我必须要开口问。 到楼下。陆浒龙问我电话打完了 我紧张的连喝了好几杯酒，不带停顿的一口气把我想要说的话说完：“陆先生，现在我帮你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你之前说过这件事完了之后。我可以选择离开。现在我想要做出选择，不过前提是，我想要问个问题。” “嗯你说。” “你能先保证答应我，不管我问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吗” “不能。” 陆浒龙始终还是没有按常理出牌。他不可能因为我在汪政的事情上付出得多，就让我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可我还是不管不顾的问：“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吗” “分了。” 刚才态度还那么强硬的说不能保证不生气，但我问完他几乎不加思考的就回答了我。这让我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像是得到了什么恩赐一样。 陆浒龙有些失去耐心的反问我：“还有什么，问” “没了。” 点到即止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陆浒龙现在没有生气，不等于等会儿不会生气。再说，这已然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就像我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起俞老师一样，我想他也不会再耐着性子跟我说他和他前女友的事情。 所谓未婚妻，或者就是可嘉放在帖子上，想要我紧张想要我失魂落魄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卓玛站出来，我真的可能会从这件事上消沉很久，也不能保证最后元旦晚会上，我到底会不会有后面那样的状态。只要我出半点差错，可嘉和王佩琪的计划，也就算是完成了。 再问下去的话，不一定会是好事。所以，就当她是埋在陆浒龙心中的一段过去吧 “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会有人来家里找你，签署几份资料。”陆浒龙起身，肚子朝着书房走去。 这段时间以来，陆浒龙几乎每天晚上都住在书房，早上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晚上回来的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书房里加班。而他到底在忙什么，好像跟我压根就没有了关系。 林倩从青海湖回来后。也没有回泸市的打算，就天天跟着宋钰在上海到处玩。偶尔我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林倩要我一起去我会跟着去一下，但大多数的时间，都留在家里看书听音乐，或是发呆。 忽然没有了目标，感觉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大概是1月底的一天，罗珍珍给我打来个电话。说她刚刚回上海，刚才和林倩约了下，想要晚上一起吃饭。 我问林倩怎么说 她说林倩那边没问题啊，就看我。 罗珍珍打着办身份证的名义回广州。已经在我们面前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忽然出现，定然不可能是凭空的。于是我答应了下来，说好，那就晚上吧，你们商量好地方再给我来电话。 挂了罗珍珍的电话，我马上给可嘉拨了个，可是可嘉说她在韩国，过年期间要准备微调下，年后就要开始培训。也不知道王佩琪那边到底是什么安排，末了说：“小乔，以后关于王佩琪的事。你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吧前不久王佩琪给我来电话，我都说自己要踏入演艺圈了，以后可能没办法帮他。所以” 可嘉不想要再参与我们，我明白，“好，对不起啊可嘉，打扰了。” “没关系。”可嘉沉默了下，说：“小乔，我只和你说一点，王佩琪现在没什么钱。” 挂掉电话后，我细细回想了很久可嘉说的这句话，终于品了出来，她是在宽慰我的心。王佩琪现在没什么钱，自然找不到更强大的对手来对付我，想到她第一次找来绑架我和林倩那几个毛头小子，就能确定她确实是穷。否则。能花大价钱的话，谁不会找几个更有经验的但凡是有经验，那天也不可能会被我几句话就给唬住。 可嘉是想要告诉我，现在她退出了。收拾我和林倩这件事，对王佩琪来说就更困难了些。她当务之急是要挣钱，只有挣到了足够多的钱，才有可能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 而她能快速挣钱的途经。无非只有两种。 一是在陆浒龙那里，二是在陆浒泽那。 相比起这段时间陆浒龙对朱雯雯的表现，我觉得后者可能会更多一些。所以王佩琪要把自己的计划推后，帮陆浒泽做完他想要做的事拿到那笔她该有的报仇后。再专心转移的来对付我和林倩。 这么一想，就觉得和罗珍珍见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了。 我们约在了东方明珠塔的楼上，那里来来往往的游客多，治安也好，哪怕是有什么意外，也可能及时的解决。我赶到的时候，罗珍珍和林倩已经在谈笑风生了。好像是罗珍珍在说她这段时间回去广州的见闻。 依然是漏洞百出，但我再没有站出来拆穿她。 罗珍珍说她这次回来是和经纪公司解约的，她觉得自己还年轻，想要到处去走走看看。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她会去穷游中国。说的时候还挑着眉，问我们：“酷吧” “穷游那不就等于沿路陪睡么”我毫不客气的说。 那时候穷游的概念刚刚兴起，好多人看了一些游记书都觉得。自己也能做到拿上100块钱什么的环游中国一圈。我记得我在陆浒龙家里翻到一本游记书的时候，还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 当时我的想法，也是和罗珍珍一样觉得很酷。 但是陆浒龙很直白的拆穿了现实：“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姑娘，带上100块钱就上路。你说真有那么多好心人免费给你吃给你喝，再给你搭车这路上肮脏不堪的交易，谁会把它给写进书里来” “怎么可能，那是一种信念。很多人都会支持的好吗” “支持现在的社会有多少人是除了钱之外，没有其他信仰的小丫头你别天真了。”陆浒龙很不屑我的想法。 “可是如果有肮脏的交易，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女孩愿意去哪个不曾堕落的女孩，甘愿去堕落的” “堕落和刺激是两个概念好吗有人愿意选择先堕落，然后拿着堕落的钱去旅行，而有人为了所谓的情怀，会选择清高的穷游，然后把途中的一些遇见，当成是身体的坦诚，当成是旅行途中的意外收获。” 我记得那天我和陆浒龙就那个问题争论了很久，最终我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潜意识中也被他说服。不否则在旅行途中遇到的人大多数都是善良的，但也不能否认，会偶尔存在一些这样的交易。 比如，在荒山野岭的地方搭上的货车，他不会知道什么是穷游的情怀，他只知道自己出门在外几天没有解决生理需求，只知道来搭车的女孩没有钱只有人。 再比如，在男女混住的青旅。 诸如种种，我开始排斥一个女生单独背上包去穷游。 当然，有男伴一起，或者是几个人一起这样的，另说。 罗珍珍听完我说的话，忽然就有些生气了，拍着桌子指着我鼻子，说：“宋小乔你今天吃了屎啊，说话这么难听” 102、再被赶走 林倩在旁边打着圆场，说小乔也不能这样说，什么事情都可能会有它美好的一面嘛。然后又说罗珍珍不要这么激动，我也是为了她好不想要她出门去吃亏。 一来二去，罗珍珍情绪好了些，说：“对不起啊小乔，我刚才激动了。” “朋友”之间就是要显得大度一些，我说没事啊。谁没有个情绪激动的时候。 然后罗珍珍就像是，那天晚上我和陆浒龙辩解一样，不停的跟我解释穷游的意义所在。 末了，还说：“说实话，这次回来上海，除了跟经纪公司解约之外，也是我穷游的第一站。我已经在离开广州的时候把身上的钱都放在了家里，我来上海，就是一路搭便车来的，倒是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我心里几个响亮的呵呵呵。 就听她叫苦不迭的说：“今天晚上我没地方住，小乔，你能收留我吗” “可以啊，晚上我们可以住宿舍。” “宿舍那床好小呀，我从小都没有住过校，肯定睡不好的。”罗珍珍婉拒了住宿舍的提议。 一边是要一分钱不花去穷游中国，一边又是嫌弃学校的床小了。从小的衣食无忧让她不习惯。这还真的是不好伺候呢我也知道，罗珍珍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要跟我一起回陆浒龙的家里。 想着陆浒龙也是什么都知道的，于是就干脆的答应下来，说那行吧，跟我一起回我男朋友家里住。 我倒是想要看看，罗珍珍能出个什么幺蛾子。 吃过晚饭我就带着她回了陆浒龙的家，陆浒龙还没有回来，我指着平时我睡的房间，对她说：“晚上你住那里吧” “你男朋友呢” “他加班，估计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 哪知话音刚落，陆浒龙就推门进来，看到罗珍珍还和她打了招呼。我把罗珍珍要穷游中国的想法告诉了陆浒龙，听得他一阵阵的皱眉头，也没有再反驳什么。 趁着陆浒龙上书房去忙的时间，我让罗珍珍先在楼下待会，然后跟着陆浒龙进去，关上门小声问他：“你说，她这又是唱的哪出” 陆浒龙耸耸肩：“想和你决裂了呗。” “嗯” “能让你把她带回到我家里来，除了半夜悄悄爬上我的床让你发现。你觉得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明知道你已经拆穿了她的本来面目，不这样子做，怎么能体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的意思是，她准备要和我撕破脸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看不出” 陆浒龙几句话，就点破了王佩琪的真实目的，眼看着自己的双重身份已经败露，她又不能直接在我面前撕破脸说她就是王佩琪。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再激怒我，再把我们的矛盾更进一步的深化。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我问陆浒龙。 “陪她演。” 那天的陆浒龙再次住在了书房，我刻意装着没什么的样子和罗珍珍睡在一间屋，还跟她说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什么的。然后等到半夜，她悄悄的摸索着起了床后十分钟的样子，我就跟着去敲开了陆浒龙书房的门。 她坐在陆浒龙的身上，陆浒龙正看着电脑。 我愤怒的指责她。 她嘲笑我说：“宋小乔，你跟着我一起伪装这么长时间。你真的不累吗” “你都不累，我怎么会累呢” 幸好和陆浒龙在之前有个简短的商量，以至于在那个时候，我还能保持清醒和镇定。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王佩琪直接搂着陆浒龙的肩膀，对我说：“宋小乔，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赶你走的” “赶我走” “你问问他，是要我留还是要你留”王佩琪把目光装向了陆浒龙。 陆浒龙沉默了半天，把王佩琪从身上放了下来，指着王佩琪的鼻子说：“朱雯雯，你这样过份了。” “我过份你给我承诺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好带我出去旅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她在家里相思相守”王佩琪的反应有些说不出来的反常，有些不像是陆浒龙说的那样。单纯的想要在我面前撕破他的双重身份。 更像是，因为陆浒龙答应了她的什么要求没有做到，而怒了。 “好了雯雯，别闹。”陆浒龙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你先在这里坐一小会，我去安顿她。” 陆浒龙说着就朝我走了过来，用嘴型跟我说让我出去。 跟着他去了隔壁房间，锁上门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小乔，你收拾东西让林倩来接你吧，王佩琪这边可能慌了。” “陆先生，几个意思” “还有半个月，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向你解释。” 陆浒龙说完拿我手机给林倩打了个电话，说：“小倩，你来接下小乔。” 第三次了，第三次被陆浒龙赶出这个家门。 而这次竟然还是为了王佩琪。不管这中间搀和进了什么事情，我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在痛。有什么事情不能提前和我说好吗非得要等到最后的时候，才告诉我所有的情况 再说，半夜把我赶走之后，他和王佩琪 我有些不敢接着往下想。 宋钰和林倩一起开车过来的，直接把我和行李一起，给接到了佘山别墅。林倩说要安慰我，让宋钰自己睡然后她和我睡。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得不把王佩琪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林倩，连同我对王佩琪可能是陆涵的人的怀疑，一起都说了出来。然后问她，“倩。你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林倩想了很久，分析说：“你是说，陆浒龙原本让你回家。然后过年再来接你，带你去度假” “是。” “他还说忙完这一阵子” “是。” “你说陆总曾经都和张总那样的人称兄道弟的，怎么可能连一个酒驾，都会害怕了罗珍珍啊我觉得这事。陆总应该是从一开始都知道，只是不想告诉你，是怕你的表现让王佩琪给怀疑了。” “他是一开始就知道啊，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好担心，我怕他们” “假戏真做” “嗯。”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我觉得不会特别大。你说陆总这段时间还很忙对吧那在忙什么呢陆浒泽那边的事，总要有个结束的吧怎么结束。不就是王佩琪嘛” 果然是旁观者清，这么浅显明白的事，愣是让我给越想越复杂了。 “如果王佩琪是陆浒泽的人，那这段时间她一定会在陆总这里做点什么手脚，陆总拦不住啊对不对倒不如，把机会直接给了她，你说出去度假什么的，不就说明了是要给机会嘛” “可是王佩琪为什么会这么心急的。想要鸠占鹊巢” “陆浒泽那边着急了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王佩琪会真的喜欢上陆浒龙”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我觉得，陆总还是很有定力的男人。”林倩笑了笑，说：“好了我的大小姐，这件事不要再去多想了，不就是半个月嘛，半个月之后，一切不都有结论了啊” 第二天早起，宋钰让林倩带我在家里四处玩玩，他出门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我知道这一定是林倩告诉了宋钰，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想要出去玩，况且这家里本来就是风景，丛林散步码头散心，哪样不比去外面更能清心 我和林倩坐在宋钰家的私人海滩上，正晒着太阳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 我们同时转头，看到挂在客厅墙上那张全家福照片上的男人，正活生生的站在我们后面不远的地方。 林倩慌忙的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宋叔叔你好，我们是宋钰的同学，我叫林倩，她叫宋小乔。” 男人上下打量着我，“宋小乔” 103、妈妈的恩师 “你好叔叔。”我微笑得有些尴尬，和宋叔叔打着招呼。 宋钰不在家里，面对我们这俩个不速之客，宋叔叔倒是一副很好客的样子。说他和宋钰的妈妈平时都在外地，还担心宋钰一个人在家里会孤独，这些有事临时回来，看到他也有自己的朋友，就放心了。 没坐多久，宋钰就拎着东西回来了。 看得出来他们家算是相对比较开明的那种家庭，宋钰很坦然的给他爸爸介绍了林倩是他的女朋友。然后宋叔叔就让我们先坐着，他去帮我们做午饭。 吃饭的时候，宋叔叔问了些林倩的基本情况。在哪里上学，学什么的，家在哪里什么的，那种一般家长都会问到的问题。没有问林倩父母做什么的。这让林倩都很淡定的一一回答。 末了，他把目光装向了我，说：“小乔，你也是泸市的吗” “是的。” “城里吗” “不是。” 我说了我们那个镇子的名字。宋叔叔的脸上忽然呈现出一阵的惊喜，说：“真的吗我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那里当老师呢，不过很可惜，只教了一届学生我就回上海来了。” 说起我们镇子，宋叔叔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他在那边教书的场景。 因为这样的巧合，我们吃饭的时候聊得很畅快。尤其是听到我学的是原生态民歌专业的时候，宋叔叔抑制不住激动的当场唱了几首民谣。他是蒙古族，天生嗓音就特别的好，唱起歌来的感觉，就像是把人拉回到了草原。 宋钰在旁边笑着说，他爸爸现在工作忙了就很少唱歌了，但是以前，可是上海有名的音乐老师。 说起去我们镇上教书的那段经历，宋叔叔很是感概。说那时候大学刚毕业，被安排支教去了我们那个地方叫音乐，当时班上有个女同学声音很好听，跟我的声音特别像，所以他就着重培养了下。 说到那个学到半途的女同学，宋叔叔还摇摇头叹息说：“小乔你们生在这个年代可是很幸福的，喜欢音乐就能朝着那个方向去发展，但是在当时的农村。好多有音乐天分的学生都被埋没了。我记得我们班上那个女生和你一样，也是个汉族，不过声音也和你很像，带着我们少数民族特有的高亢悠扬。只可惜，她后来上到初二的时候，就辍学回家了。” “宋叔叔，那你是什么时候在我们那边教书的呢” “大概额25年前了吧。” 我之所以那样子问，是因为我隐约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听过我妈妈唱歌特别好听。但是她每次都会背着我爸爸唱，而有几次被我爸爸发现之后，还被毒打了一顿。 再听说他是25年前在学校上课，我忽然一阵诧异，想起为什么会觉得第一次来到他家里时，看着那张全家福会很是面熟了。隐约记得小时候，每次我妈妈被爸爸打了后，就会翻看一张照片。我偶尔见过几次。但是实在隔得太远，记忆没有太深刻。我有些激动，鼓起勇气问了句：“那宋叔叔，你有没有教过一个学生。叫乔淑贤”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 这样的巧合，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故意设计和安排好的，可事实上，他就那么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宋叔叔说当年他重点想要培养的女学生，竟然是我妈妈 而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天赋异禀的妈妈，会嫁给那样子一个爸爸。从此所有的未来，都被颠覆和改变了。 说到激动的时候，宋叔叔一直在感叹说我妈妈实在太可惜，当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给忽然退学的。 我想起妈妈第一次听到说我和俞老师有关系时，情绪激动的样子，有那么几个瞬间会有错觉，是不是当年我妈妈和眼前这个宋叔叔有过什么。但是看着宋叔叔一脸坦然的样子。又觉得不大像，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他会更心虚会更激动。 “小乔，你们就在家里多玩会，叔叔要出门办点事，晚上回来咱们接着聊。” “好的宋叔叔，再见。” 宋叔叔离开之后，宋钰很吃惊的看着我，说宋小乔这世界真是小啊，我爸念念不忘好多年，说可惜了的那个女学生，竟然是你妈妈呢。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我记得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听到我爸妈在讨论一个名字，就是乔淑贤。他们经常在听音乐的时候，都会评论说。这个声音比起乔淑贤来，那是差远了。” “当年一起去支教的，还有你妈妈” 听说宋钰妈妈爸爸一起去的，我就彻底的放了心，那就更加的证明，我妈妈和宋叔叔之间，就真的是单纯的学生和老师的关系。 林倩随口问了句：“你不是说你爸爸在筹备新学校嘛，怎么忽然又回来了啊” “不知道啊。估计是为了陆一鸣他爸的事吧” “他爸什么事”林倩又问。 “工地上的房子倒了啊，现在房子卖不出去，银行那边天天追着屁股后面要钱。你没见陆一鸣最近都跟消失了一样的，再不出来跟我们玩儿了啊估计是要给我爸爸借钱。或者是让他担保什么的吧，谁知道啊，大人的事我一般不管。” 当初我和陆浒龙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过谢总在出事之后。还能搬回来这么一个有势力的救兵 如果宋钰他爸站出来，不管是借钱还是帮忙担保，都可以让谢总平安的度过这个危机。这无异于就是，让陆浒龙前期所有的计划。都前功尽弃 我本能的想要把这一情况告诉陆浒龙，但是想到他昨天晚上赶我走的场景，又心里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不及前两次那么的凶，但本质是一样的，都是要让我走。 最后我还是趁着林倩和宋钰看剧的间隙，给陆浒龙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陆浒龙的激动之情，“小乔，你还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感动。” “不用客气陆先生，我答应好你的事情，我就要去做好。” “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给你一个交代的。” 陆浒龙把王佩琪的事情，当成了要给我的交代，我虽然嘴上还逞强的没有好的语气，但心里已经开始有些被慢慢融化的迹象了。心想，如果我妈妈真的是宋钰他爸很得意的学生，那这件事在陆浒龙安排的同时。我是不是可以帮他的忙 那段时间，宋钰爸爸每天都在忙着跑银行和民间企业，晚上回来偶尔我们还没有睡觉的时候，会在沙滩上和我一同高歌一曲。唱到激动之时，他会很感概的说：“小乔，等你毕业后如果在工作上需要叔叔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谢谢宋叔叔。” “你妈妈这些年，过得好吗”终于有一天，宋叔叔问出了这句话。 我沿着这话，就说她过得不好，小时候家里总吵架，后来爸爸出事后，她就过得更加的艰难了。 话赶话的那么说着，我就不知不觉的情感投入，把我们母女俩这些年的不易像是倒苦水一样告诉了他。只是，我略去了我妈妈那段非常不堪的回忆，同时，略去了我是怎么来上海读的这个学校。 他在听完后相当的吃惊，感觉就像是从来没有想过，我妈妈在退学后会遇到那么多的苦难一般。 我趁着这很好的时机，开口说：“宋叔叔，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104、想要放弃 “嗯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去做。” “你最近，是在帮谢总跑融资对吗” “是，他托人来找到我，我专程为了这事赶回来的。” “你能别帮他了吗”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我可以答应你。” 听到说是谢总托人来找的他，我顿时就觉得有很有希望。眼前的宋叔叔一副宅心仁厚的长相，一看就不是汪政那样的伪君子，属于四方有朋，有人找他都愿意帮忙的人。这件事估计他是托不下来某个人的人情，才会回来帮忙的。 而事实上。我有天还听宋钰说，他爸这次回来他妈是不答应的，两人为此还吵了一架。 所以如果我能有一个很悲情的故事，尽可能把谢总的狠毒和我妈妈挂上钩。想来，他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关于陆浒龙家里的丑事，我想除了他们家的人没人会知道。所以，我把当年谢总上床的主角。从陆浒龙的妈妈，换成了我的妈妈，然后一边哭着一边说，其实我爸妈的关系一开始都很好，是因为这件事后，才开始变得糟糕的。 “意思是，你妈妈退学后还来过上海” “是啊” “噢，那真是太遗憾了。要是当年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和宋钰妈妈一起资助她，继续深造。”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加上宋钰的妈妈本来又不是很愿意他来做件事，他顺水推舟就答应了下来，说那他就不出面了。反正是工地上的质量问题，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的命了吧。 答应完我后的第二天，他就离开了上海，临走前让我转告我妈妈，说他和宋钰妈妈都还记得她，让她不管日子有多么的苦都要坚持下去，不要放弃音乐，不要放弃对生活的希望。 那时的我，还以为自己背后帮着陆浒龙做了一件大好事，可是我没有想到，正是因为我出面找了宋钰他爸。才让这件原本很好解决的事情，忽然之间变得糟糕了起来。 在宋钰爸爸离开的第三天，我接到了陆浒龙的电话，上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宋小乔，谁让你自作主张去找人的” “陆先生，请你弄清楚好吗我是在帮你。” “我不需要”陆浒龙很是气愤的说：“这件事有张总在，任何人出面都不可能运作成功。你瞎操什么心” 我才恍然想起，陆浒龙还有个超级强大的背景在撑腰，我这点用谎言编制来的求情，实际上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但不管怎么说，我本质是希望陆浒龙最终达成目的，他却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我自作主张，我很难过。 没听他继续说下去，就挂了电话。 我像是在宋钰家里疗伤一样。一直住到了2月初，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间。林倩该要回家了，宋钰也要去北京和他爸妈团聚，然后要一起去马尔代夫度假过年。 距离陆浒龙给我说的半个月期限。已经过了好几天，我决定不再等下去，和林倩一起回泸市算了。 然而就在宋钰把我们送到机场，我和林倩换好登机牌，准备过安检的时候，陆浒龙忽然在我身后叫住了我：“小乔。” 我转头迎上他的目光，依然全是前不久好心当作驴肝肺的责备之情，心一狠。转过头垮了进去。 只是我没想到，陆浒龙跟着我们进来，坐在我和林倩的身边，说：“怎么，说好等我一起回家的，要自己先走了” 林倩很自觉的为我们让开了位置，让我和陆浒龙有更多的空间可以单独说话。但是我完全不想要理他，也不想要再听他解释和他说什么。因为这段时间在宋钰的家里。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只要陆浒龙还要继续以这样的方式过他接下来的日子，那我终究都会面临随时被他赶出门，随时面对他变脸的风险。 太累了，总是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人，特别累。 他当初给过我选择的权利，所以我决定利用起来，准备放弃了。 我不想要再去揣摩他的心思，不想要再去管他到底和王佩琪之间是怎样的一种利用关系，也不想要去知道他和那个法国女友的故事。更是不想，即便我们能化解开这所有的纠葛，在陆遥出来之后，还要去继续排除在一起的困难。 我累了，想要安安静静的读完剩下的三年书。然后或是找个学校当老师，或者找个文工团继续唱歌，反正我也不想要去混比我现在生活更加复杂的娱乐圈。 就这样子平平淡淡的过去下。挺好的。 “你在想，要离开我”陆浒龙直接揣测透了我的心思，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告诉你宋小乔，不可能我现在所有的钱都在你的账上，你要有胆量带着它们走，那你随意” 如果我能狠得下来心，我一定会带上那些钱和股份都离开，但是陆浒龙对我的那般信任。又让我心软了。 心软，不代表我还想要和他继续，只是说：“陆先生你忘了吗，当初说过我可以选择的啊” “没有忘啊。可事情过去接近20天了，你不一直还在上海等我吗你难道不是在等我的答案”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对不起，还真不是。” 说完，我起身拉着林倩往登机口去。陆浒龙跟在我们身后来，接过我和林倩的登机箱，说：“我来拿。” “谢谢你啊陆总。”林倩笑着就把箱子给了他。 我忸怩着要自己拿，被陆浒龙强行拽了过去。就看到他左右手同时拿着两个箱子快速的朝前面走去。他是头等舱，原本是可以有专用通道的，但是他顾着我们和一起，就一起登机了。 因为临近春节坐飞机的人都带着很多行李，后面经济舱的行李架上，根本放不下那么多东西了。后面上来没地方放的，空姐不得不招呼他们下去，临时办理托运。 看到那些人下飞机办理托运，陆浒龙转过头来得逞的冲我们笑笑，像是在说，怎么样把行李给我，是明智的吧 估计是陆浒龙给全进说了我们要回来，他来机场接的我们，原本说先去吃个饭，但是林倩急着要先回家，全进就先把她给送了回去，然后问我和陆浒龙，准备去哪里 陆浒龙说，“你把车给我你先回去吧，我们直接回镇上吧。你都安排好了，对吗” “嗯。” 我也不知道陆浒龙所说的安排，是指的的什么，反正全进打车回的家，陆浒龙一路飞快的把车往我家里开。到镇上的时候刚好6点多，陆浒龙把车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两层小楼房面前。 妈妈站在门口，有些激动的上前帮我拉开车门：“回来啦” 陆浒龙下车，恭恭敬敬的喊了声：“阿姨。” 妈妈点头，把我和陆浒龙一起迎进了那套房子里，客厅的正中间，摆了满满一大桌子上。而家里的墙上，挂着的都是我们原本老家里的那些照片。妈妈对陆浒龙说着谢谢，然后冲我笑笑，说：“小乔，你现在真是出息了，能给妈妈买下这么大一套房子，上次回来还瞒着不告诉我。” 我完全的愣住，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敲了下我的头，说：“怎么还想继续瞒下去啊，来，坐下吃饭。” 桌上，陆浒龙跟我妈妈说，我才去到学校一年，就不停的有好多商演来找到我，演出费一天天见长，现在基本可以达到1万一场了。镇上房子便宜，这么一套下来也就不到10万块钱，以后我还会更有出息的，让她住上更好房子的。” 105、还有最后一步 这一切就像是早早的被陆浒龙全都给安排好的，要不然，这房子也不可能凭空在一夜之间就出现。我本能的想要拉着我妈妈走，说这房子不应该属于我们，然后叫陆浒龙拿出当初高利贷收走的房产证。 但是，看到我妈妈脸上从来没有过的骄傲和满足，我又沉默了。 和以前我告诉妈妈我能挣钱的时候不同，这次的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怀疑，觉得我在大学短短半年的时间里，靠着自己的演出就能赚回来这么多钱。她不停的说我现在出息了，有本事了，以后可是真的可以享到我的福了。 即便是被陆浒龙安排的。我也希望妈妈快乐的日子能再久一些。、 趁着妈妈洗碗的间隙，我说要带着陆浒龙出门去转转，然后拉着他的手就飞快的朝外面跑，离开家就有些不高兴的责备他说：“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就你看到的这样子啊，这房子，是你为我做事的报酬。” “可是，你能不能在安排这一切的时候。和我商量商量呢” “不能。” 和陆浒龙沿着我们街上往旁边的乡下走去，走在田间小道上，陆浒龙才跟我说，这其实在上次他跟我一起回了老家以后，就一直在安排了，他本来想要提前跟我说的，可是这段时间我电话总是打不进来，也没办法说。 说完，还拿出手机哀怨的看着我，“你把我拉黑了。” 是，在我找过宋钰爸爸帮忙，然后被陆浒龙责怪一通之后，我就把他设置了黑名单，然后安安心心的在宋钰家里呆下去。我没想到，在这段时间里，陆浒龙还打来过电话找我，也安排了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我依然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释怀，继而有些小性子的说：“可是，我那样子做是真的在帮你。” “你那不是在帮我。”陆浒龙哪怕悄悄的做了那么多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服软承认，而是继续保持他自己的意见跟我分析说：“宋总回来帮谢总担保这件事，本来就是一意孤行，当初如果你不去找他，我会有其他的办法让这件事办不成。可是宋总主动退出。自然会有人去查，那么查下来的结果，就是你住在宋总的家里。本来和你没有关系的一件事，你非得往自己身上帖，这算是在帮我” “我” “好在都已经解决了。” “都解决了是包括朱雯雯吗” “是。” “嗯” “她是陆涵和泽哥的人，这个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的，对吧” “对。” 我曾经所有的费解，在那天晚上都有了答案。陆浒龙兑现了他曾经给出的承诺，在这件事之后给我一个交代。所谓的交代就是，陆浒泽从他把公司转给陆浒龙开始，就知道陆浒龙下一步的安排，可能是会争对谢总。他当然不希望在家里分配财产的时候，多一个陆一鸣出来，所以就想要让王佩琪留在陆浒龙的身边，找到那件事的蛛丝马迹。 等谢总出事到没有半点挽回地步的时候。再把证据递交到陆老的面前，以告诉他，这个小儿子回来陆家，并不是想要好好过日子的。而是想要一个个整倒陆家的人。 陆浒龙一早就知道了王佩琪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目的，开始有意无意的配合她，或者是给她一些可有可无的证据，让她拿回来交给陆浒泽手里。那些东西，看似好像跟陆浒龙都会有什么关系，但实际上压根就不能说明什么。 最后是汪政和谢总相继出事，陆浒泽坐在旁边笑看这一切，想要把王佩琪拿回去的证据。如当初一样交给陆老的手里。 可那时候，陆老已经死了。 听到陆浒龙嘴里很轻松的说出来陆老死的时候，我试图在他脸上想要找到悲伤，但是很可惜的是。除了看到计划完成后耳朵愉悦，我根本看不到半点的难过。我问他：“他是你亲生父亲啊，死了难道你不难过吗” “对于一个伤害过无数女人，又让子女都生活在混乱之中的男人来说，能活到80多岁那已经足够了。” “他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和朱雯雯有关系” 陆浒龙邪魅一笑，我忽然心里有了一丝的寒意。 计中计，大概就是那样子了吧 我忽然有些理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陆老死了，和陆浒龙没有关系，反倒是和王佩琪有什么关系原本王佩琪是帮着陆浒泽的人，现在跟她有关系了，能和陆浒泽脱离关系 难怪，陆浒龙当着王佩琪的面儿就要把我赶出家门，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子，并不是我所认为的他要把我一脚踹开，而是他在做一件比谢总和汪政这件事还要离谱的计划。 他在王佩琪利用他的同时，成功的反利用了她，让她最终 我问：“那朱雯雯人呢” “被警方带走了。” “所以陆老的死” “是泽哥。”陆浒龙很肯定的说。 陆浒泽和朱雯雯一起，害死了陆老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陆老的遗嘱里。财产分配没有你，你就不怕” “不怕。” 虽然陆浒龙很肯定的跟我说陆老的死是和陆浒泽有关系，朱雯雯也被警方带走调查，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也都有可能会相信这些是真的。但是我绝对不可能相信。 如果陆浒泽要害死陆老，在陆浒龙回来家里的这么多年，早都会下手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这连续几件事都异常的顺利，我忽然有些害怕，怕陆浒龙在步步为营的设计中，忽然哪个环节会试了手。要知道，谢总的楼盘倒了是小事，汪政的公司倒了也是小事，但是死了人，那就是大事了。 我还是后悔当初自己的感情用事，正因为自己太不理智，才会没有想到陆浒龙和朱雯雯走在一起，是计中计。如果我要是提前知道这一切，我想我一定会阻止陆浒龙后面更加疯狂的做法。 我害怕，特别怕 我靠在陆浒龙的怀里，问他：“现在，你所有的一切报复，都完成了吗” “算完成了吧，还有最后一步。” “能告诉我了吗” “不能”陆浒龙依然是很决绝的说。 该遭受到报应的人都在他的计划中。得到了自己应该有的惩罚。 谢总的资金链断了已经快要一个月，银行开始按照流程收回他曾经抵押去的地块和楼盘，在接下来的半年内会开始慢慢的招标处置。谢总短时间内想要翻身起来已经很难了。 汪政坐牢之后，他的公司会面临巨额的罚款。他老婆找了律师起诉离婚，如果在判决之后，公司属于他老婆的那部分被分走，等汪政出狱之后，也会变成穷光蛋一个。45岁的穷光蛋，想要再翻身，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陆老80多岁寿终，虽算是活到了年纪。但也是在子女纠纷的阴谋中死去的，而“始作俑者”，就是朱雯雯和陆浒泽。 这一切，都应该是达到了陆浒龙目的的。也没有在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什么差错，都是在按照他的预期，在很顺利的进行着。我是觉得，陆浒龙是不是应该就此结束了 因为身上背负的东西越多，再往后面走下去，就会越困难，出事的几率也就会越大。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最后一步，非走不可吗” “嗯。” “如果有天我告诉你，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还会去走那一步吗” 陆浒龙有些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臂，问：“你怀孕了吗” 106、跟我回去披麻戴孝 【为推荐票6000加更】 我其实也只是忽然冒出来那样子的念头，觉得如果因为我怀孕，陆浒龙会不会就此收手。而事实上，我们之间次次疯狂都很安全，并没有像林倩曾经和莫燃那样，一次就中招。 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就觉得是，可能是当初林倩太过于耸人听闻了。 我笑笑，说没有。 陆浒龙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种失望，好像是在跟我说，你没怀孕跟我说如果有什么意思。然后继而态度很坚决的跟我说：“只剩下最后这一步了，做完。我就算了却了所有的过去” 我知道这一切的报复想法，在陆浒龙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想要凭我一句话就贸然让他改变计划已久的事情，显然不会不那么的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刚才他眼神中闪过的一丝希望，让我觉得，如果我真的怀孕的话，他可能会选择停止继续。 最早参与到陆浒龙计划里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之后的一路会走得多么不容易，也没想过他在背后到底是要付出多少才能安排得每一步都不出差错。但是随着事情一点点的发展，我越来越觉得后面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毕竟，和陆浒龙有关系的人挨个的出事，哪怕那些人起初再没有注意到这个吊儿郎当的，被赶出陆家的少年，现在也会多少有些关注到他了吧别人越是防备，到最后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大。 再加上，没人知道陆浒龙最后一步计划到底是什么。 我猜测着想，跟他妈妈有关联的最重要的人都落魄了，那么接下来，会不会是陆家其他无辜的人们 从遗嘱的蹊跷上想，陆浒龙怎么也不可能会那么甘心的把所有财产都拱手让给别人。而站在陆浒龙的角度，正是曾经那些人的冷漠，才会让他们母子三人被赶出家门，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冷漠，才会让他每次出现在陆家的聚会上，都是个笑话。 那种被众人嘲笑的感受，我非常能够体会。 比如我们街上的那些邻居，虽然没有像陈素素和她妈妈那样，很直接的来伤害我们母女。但是冷漠的旁观，和偶尔冷言相向，也让原本就处于低谷的我们，日子过得更加的艰难。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恨他们的。 如果他们给过我们一点同情和怜悯，在陈素素妈妈带着人到我们家里来打砸的时候，有人能站出来帮我们说句好话。在我考上高中妈妈奔走相告的时候，有人来站出来说句祝福的话。在妈妈周围去找工作的时候，有人不在背后挑拨离间，我们的日子可能会过得更加容易，妈妈也不会在最后走投无路的找到陈万里。 当然，这一切都是站在我主管的角度。去怨天尤人。实际上，我爸爸所犯下的罪孽，让我没有资格去指责在这件事中冷眼旁边的任何一个路人，但是，却不能阻止我从心底恨他们的冷漠。 很纠结也很复杂的一种情感。 就像是陆浒龙对待陆家的其他人，没有光明正大的恨，但却又不想要看到他们好过。 我想来，如果说陆浒龙要走完最后一步。也只能是从陆家其他人身上下手了。甚至他最后的目的是，要让陆家整个家族所有的人都衰败，从此之后的上海，再没有关于陆家任何的传说。 如果非要有。那就是他陆浒龙。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好长时间没有和陆浒龙说话，忽然，他开口说：“大年二十九，是他下葬的日子，你跟我一起回去披麻戴孝，好吗” 披麻戴孝的意思，就要让我以陆家儿媳妇的身份回去。这让我有些为难，但陆浒龙不愿意跟我说他下一步的计划，也不愿意告诉我陆老蹊跷的死因。我想，我只有跟他一起回去参加追悼会。或者能从其他人的讨论中，知道点蛛丝马迹吧。 “好。” “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度假过年。” “好。” 那天晚上，陆浒龙住在了我们家，妈妈给他那房间铺上的是崭新的床上用品，还一个劲的跟他说，这些都是新的，希望他不要嫌弃才是，乡下地方也就只能买到这样的东西，和大城市不能比。 我和妈妈睡在一屋。 妈妈问我：“小乔，你今天晚上怎么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没有，我就是有些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呢妈妈也激动的啊，多少时间以来都希望我们家的生活能有个改观，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妈妈感叹着说：“以前我总是觉得你没有大的能力来解决家里的问题，现在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 长大了，就代表妈妈可以相信并且认可我做的一切事情，包括陆浒龙那个陌生的男人住在我们家。 妈妈像是小时候那样子把我摆在我怀里，感叹着说：“以前你才这么小点点。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呢陆先生真是个好人，又是资助你上学又是帮我安排工作的。小乔，我看陆先生的样子。是和你” “妈妈，你别乱说。” “你现在都上大学了，和高中时候可不一样，谈个恋爱也是很正常的事。你看我们街上，挺多都是18、9岁就开始张罗着相亲，等20岁一到就去领证的。” “妈妈” “你真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妈妈欣慰的抚摸着我的头，说：“不过陆先生和我们不一样，肯定家里条件也特别好吧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你就要弄清楚，他有没有老婆，他有没有对你真心。咱虽然穷，但是也不能为了钱拿一辈子去攀有钱人，知道吗” “我知道。” “妈妈相信你的判断力和辨别力，如果真的有天受了伤，就记得回来这里，妈妈陪着你。” “好。” 在这之前，妈妈一次次被陈万里左右的时候，我都觉得她是个传统的封建的没有见识的农家妇女。我觉得她既然已经看出来了我和陆浒龙之间的关系，甚至阴暗的想她那么喜欢陆浒龙。是因为陆浒龙看起来有钱又不错。 但是她说完这个，我开始觉得妈妈并不是那样子人了。 她是有自己思想的，只是一般时候不轻易的表现出来而已。 我想起宋叔叔，忽然开口问她：“妈妈。你以前很喜欢唱歌的，是吗” “是，唱你现在这种歌，不过那时候不懂叫什么，只知道是乡下老人喜欢唱的小调。”妈妈趁着心情大好，随口就哼唱起来。没有任何的伴奏，也不需要多么高级的麦克风，唱出来的就是最原始的味道。 听着听着。就像是把人带到了山水之间。 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听到我妈妈唱完一整首歌，以前她要么是唱一半，要么是被我爸爸给打断。到后来，她就干脆不唱了。听她唱完，我还有些意犹未尽，问她：“那妈妈，你以前为什么会不上学了，然后嫁给我爸呢” 妈妈原本脸上还带着憧憬的笑容，忽然就给僵住，想了很久才说：“初一那年，我们班上来了个很帅气的音乐老师，他是蒙古族，会唱很多很多的民间小调。他总是在课余时间，教会我一些他们那边的歌，但是他从来不会纠正我的发音。说原生态的就是最好的，还说等我初中毕业后，争取带我出去参加比赛。” “后来，我喜欢上了他，不仅仅是喜欢，而是非常的着迷。” 107、你们都够了 那时的妈妈，像是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回忆里，脸上洋溢的都是一种崇拜的神情，仿佛宋叔叔的那张脸正出现在她的脑子里，让她回到了初中少女怀chun的时代。 我好想把我和宋叔叔见过面的事情告诉她，但又不忍心打断她。 “我知道他有老婆，跟他一起在我们学校上课。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像他表白，哪怕不能在一起，让他知道也好。我给他写了十几页的信，想要在第二天亲手交给他。” “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你爸爸，他”妈妈说到这里断了下，有些哽咽：“他欺负了我。信也被他给抢走，威胁我说如果我去告，他就会把信给老师的老婆。” “后来我怀孕了。你爸爸再次来骚扰我，要我退学和他结婚。否则，就把信拿给学校，告诉所有人孩子是老师的。”妈妈流着眼泪，却没有哭出声音：“那时候老师告诉我说，他还有一年就要回上海了，想要带我去参加比赛。我放弃了，我怕影响他。” “孩子最终也没有生下来。七个月的时候我回你外婆老家癫痫发作，从山上滚了下来，孩子没了。” 伤心过度的妈妈在所有人的反对声中，嫁给了爸爸。只为了保全老师的名节，不让那纸情书落入老师老婆的手上。终究还是年少的15岁，被我爸爸漏洞百出的威胁，就给妥协了一生。 只可惜，最终还是没有保留住那个孩子。 孩子掉了之后那几年，妈妈反复发作的癫痫成为她最苦恼的事情，只要是单独出门，随时都可能有发作晕倒的迹象。慢慢的，她放弃了最初的音乐梦想，忘了老师，接受了那一切她不愿意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变成一辈子没有走出过泸市的山夜村妇 六年后，妈妈再次怀孕了。 我的出生，不仅让妈妈变得更加的接受现实，癫痫也发作得更频繁了。纵然爸爸对她再不好。她也没有了要离开的想法，在农村，一个拖着一个孩子还有严重癫痫的女人，谁愿意再娶 明明是很单纯的学生喜欢上了老师的故事，画风突转，变成了无赖缠上的悲情故事。我开始明白妈妈第一次听到说我和俞老师在一起后，为什么会反应那么激烈，也开始明白那时候的她。为什么会那么固执的不愿意跟我去泸市，而是愿意留下来继续在陈万里的旋窝里打转。 一是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和她一样，爱上了自己的老师，更不可能相信老师真的会给自己带来好的未来。二是她的心中或者还保留着最初的纯真，想如果有天老师还能回来，说不定还有希望能看到他一眼。再则就是她以前跟我说过的，她随时可能发作的癫痫病，让她不敢远走。在老家随时晕倒了还有人把她送去医院，要去了城里，说不定横死街头。 我问她：“那妈妈，你还想再见老师吗” “不想了。美好的记忆就留在以前吧，我不想要他看到我现在过成这样子。” 最终我还是没有把我和宋叔叔已经见过面的消息告诉她，就像她说的，把最好的记忆留在美好的阶段，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且事隔多年已经物是人非，事情早已经朝着悲剧的方向再发展，即便她和宋叔叔再见面，也更是惋惜更是难受。 她守护着心中那份纯粹的美好。就让她继续守护下去吧。 我跟妈妈说，我只在家里呆3天，就要和陆先生回上海了。妈妈说她知道，陆先生有和他说过。我问。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放心，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妈妈笑得很开心。 像是在心里，已经把我交给了陆浒龙。 我没敢告诉她残忍的真相，告诉他我们曾经的房子的房产证。现在都还在陆浒龙的手里。 腊月28的早上，妈妈一早就上街，买了好多她认为能拿得出手的土特产，塞了慢慢一后备箱。叮嘱让我不要太操心她，自从她服用了陆先生带来的抗癫药物，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我转头看着陆浒龙，正不嫌脏的把那些袋子。往车里塞。抬头冲我妈妈一笑：“阿姨你要长期服用才有效果，吃完了我又给你寄，反正都是小乔花钱我办事。” “谢谢，谢谢” 回城的路上陆浒龙心情很好，放的也都是欢乐的歌。 我问他就要去参加你爸爸的追悼会了，你还这样开心真的好吗 “好啊，你没看临走时，阿姨那眼神啊” “什么眼神” “丈母娘看准女婿的眼神啊” 我却在这个时候煞了风景。说：“可是陆先生，你是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家的房产证，还给我呢” “那是属于陆遥的。”陆浒龙忽然变了脸。 我记得第一次陆浒龙告诉我房产证的事时，他还告诉我说，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要回。可是现在，他却说那是陆遥的，好像只有等陆遥出来之后，才有决定是不是应该把房产证还给我。 回到泸市后，陆浒龙把我送去了全进的家里，他说要有点事去忙。我知道他是去看陆遥，心里不免有些难受，责备自己在路上的时候得意忘形，说了不该说的话。 再回来接我去机场的陆浒龙，脸色就更加不好了，把车里我妈妈装了让我们带走的东西，一股脑的下在了全进的车库里，让全进留着过年吃。全进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还说这怎么好意思啊，要不然你们带点走去上海吧。 陆浒龙冷着脸说：“不用，你们留着。” 不管怎么样，陆浒龙知道我是因为陆遥，而陆遥现在的情况也确实因为我。所以我和陆浒龙之间的其他误会，不管是朱雯雯也好袁放也好，还是其他的人也好，都可以很好的去消除。 但是陆遥，始终是我们之间谁都不避免不了的阻隔。 追悼会上大家都哭成一片，细数陆老生前的种种仁慈和厚爱，我和陆浒龙一袭黑衣站在人群的最末端。感觉也被那种悲伤的气氛所影响，不禁的流起了眼泪。 可是谁都不会想到，追悼会结束后陆老刚下葬，所有人都回到陆老生前住过的那套房子里，开始哄抢书房里那些，遗嘱里没有写到的名画和其他珍藏。 我始终坐在陆浒龙的身边，陪着他像是在看戏一样看着这所有的一切。 楼上两个女眷，因为抢一副字画。差点出手打了起来。 终于，陆浒龙忍不住了，一声怒吼，“够了你们都够了” 从来没有在陆家发过威的陆浒龙。那话刚出的时候并没有人理他，但是随后，他又说了句：“小东西你们抢回去，值几个钱爸爸还留了个公司，你们就不想要知道是什么” 所有人都是为了财，更何况陆老膝下的这些不同老婆生出来的，不同心的孩子们。 听到说遗嘱之外还有公司，全部都围拢过来，站在陆浒龙的身边，说：“什么公司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陆浒龙从他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复印下来的资料，递给面前的人说：“你们都有分到股份分到房子分到钱，有考虑过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吗我和你们一样，也都是他的亲生骨肉，好吗” 那资料上，有亲子鉴定，还有其他的。 男人们开始研究资料上关于公司的部分，女眷们开始窃窃私语的研究那份亲子鉴定。 谁都不知道陆浒龙接下来，是要出什么牌。 108、你又翻我的东西 其中有个中年男人，最早站出来发出质疑的声音，问：“你是说，爸爸临时之前还在筹备这个公司上市，但是没有等到筹备成功，人就归西了” “这公司的数据，完全满足上市标准啊。” “可是他为什么不把在遗嘱里，把公司分配出来” “对啊，也没有提到这个。”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陆浒龙再也不管他们，就等他们先说个够来。等大家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陆浒龙佯装在认真分析资料的样子，说：“你们都觉得奇怪，我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我研究过我这份资料，是从泽哥的公司里流出来的，我觉得。是爸爸想要悄悄留给泽哥的。” 这么一引导，大家都开始相信陆浒龙说的话，觉得是陆老分配不均还私藏了一手，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陆浒泽。 刚才那个带头出来问话的中年男人，马上就不服气的说：“凭什么啊，最后泽哥害死了爸，他凭什么还能拿到这个好的一个公司。” “就是，要不是他的话。咋爸怎么还可以再活几年的。” 明明所有人都盼着陆老早些走好拿到财产，到表面上却是变成了集体来指责陆浒泽了。那天的陆浒泽始终没有出现在现场，因为早上追悼会的时候有听人议论说，陆家的众多兄弟姐妹准备联合起来告他。故意伤害至陆老死亡。 也是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我大概知道了陆老的死因。 或者就是在陆浒泽准备当面揭穿陆浒龙的那天，陆浒龙带了朱雯雯回去，朱雯雯身上穿着的，是陆浒龙妈妈曾经穿过的一身旗袍。那身旗袍在当时被捉奸在床的时候，正丢在旁边，陆老心里非常清楚。 后来陆浒泽带着朱雯雯单独和陆老谈话，没谈几分钟，就看到朱雯雯从书房里面跑出来，说陆老死了。紧跟着陆浒泽也失魂落魄的出来，证实陆老死了的消息。 医院尸检的死因，是突发心肌梗塞。 但是朱雯雯身上穿的那件旗袍，却是在当初事发之后，被陆老仍给陆浒泽拿去烧掉的。可后来不仅没有烧掉，反而还被朱雯雯穿在了身上，然后和陆浒泽一起去到房间。不知道跟陆老说了什么，导致他突发心梗。 再加上现在陆老藏着大家给陆浒泽的那个准比上市的公司，更让所有人都觉得，是陆浒泽和朱雯雯蓄谋已久的，想要去陷害陆老至死，好让他早点拿到公司，好让他早点翻身。 而整个事件中，根本没有人怀疑到。这个什么都没有拿到的可怜虫陆浒龙。 因为大家都在贪得无厌的认为，那公司至少还有自己的一杯羹，凭什么要给陆浒泽一个人 “公司在上市之前，会发行一定数量的原始股，我是准备并卖我的公司去拿下原始股。反正咱爸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泽哥，我不想要最后这么大一块蛋糕，还要泽哥一个人来吞。” 陆浒龙说出这话之后，就有人提议要女眷先回家。然后留下所有的男人来商量，如何把这个原本该属于陆浒泽一个人的蛋糕，大家平均的分配下来。 陆浒龙让我先回家等他，他晚点就会回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始终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能够肯定的是，陆浒龙最后这一步，定然和今天说在大家面前听的那个没有上市的公司有关。 可是凭我当时有的见识，完全想不出来为什么。 那个熟悉但却又陌生的家里，还隐约能看到王佩琪的痕迹，我想在我住到宋钰家里的那段时间，王佩琪一定是以主人般的姿态呆在这里。 想想。就觉得难受。 陆浒龙轻描淡写的跟我说的那个所谓计中计，到底有没有包括他和王佩琪 我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个有情感洁癖的人，但是我依然会在想起王佩琪和陆浒龙上过床后，心里难受。我可以接受陆浒龙和其他人。可以接受他和他的未婚妻，但是就不能接受他为了达到目的，去和王佩琪。 竒_書_蛧_Ｗ_ω_Ｗ_._q_í_δ_Ｕ_ω_ǎ_й_g ._℃_c 我不停的在脑子里告诉自己不可能，陆浒龙他不是的人。否则他不会等到我在汪政家过完夜之后才和我那个。但我还是没有忍住的，去翻了他睡觉的卧室，床头柜枕头下，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 没有开过的tt。没有王佩琪的长发。 但是我却在席梦思下面，发现了一张光盘。 处于好奇，我去到书房里打开电脑，把光盘放了进去。首先跳出来的。就是一句红色字体编辑出来的话：“宋小乔你又翻我的房间” 几个大大的感叹号，吓了我一跳。 感觉就像是陆浒龙隔着屏幕在大声的冲我喊：“宋小乔，你又翻我的东西” 我差点就吓得要把光盘退出来的时候，上面出现了一张笑脸还有一句话：“接着看吧，你想要知道的都在里面。”我才觉得心情好了点，于是顺着继续往下看。 是一段段的视频，几乎每段视频里的男女主角，都是王佩琪和陆浒龙。 有段是。他们坐在客厅里聊天，王佩琪靠近了陆浒龙想要去挑斗，陆浒龙板着脸说了句：“雯雯你先别这样子，等我忙完手上这件事再说，好吗”还有段，王佩琪勾着陆浒龙的脖子说，房间里暖气不足，好冷呀。陆浒龙推开了她，说柜子里有杯子，冷就自己拿一床来加上吧。 最后的最后，还有一句话：“你离开家里一共24天，24段视频足以证明了吧看完了看完了就把u盘退出去放好，以后别再乱翻我的东西” 看着看着，我就笑了。 陆浒龙早就知道我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儿问他什么，而会在心里胡思乱想，甚至去房间里倒出翻这些东西。所以他就做了这么一个图文并茂的视频，想要来跟我证明着什么。 可是他越是这样，赤果果的表现出他的对我的在乎，我就越是害怕，最后这一步出半点的差错。 我忽然有点想要冲破阻碍，直接向他表白出一番我想要跟他走下去的决心，以前的所有都不用去计较，就凭着他今天这么用心良苦的跟我证明，他和王佩琪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就有理由跟着他往下走去，不管还有什么未婚妻，不管陆遥出来会是怎么样子。 我都只想要，陪着他 第二天天都亮了的时候，陆浒龙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我没有听他的话放好光盘，而是就那样捏在手里坐在沙发上，依靠着迷糊的打盹等他。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就惊醒了过来，举着光盘笑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晨曦中，我们翻滚在地板上。 我开始不惧怕怀孕，甚至是有些期待。希望我真的怀孕之后，陆浒龙会停止。 所以，我不停的索取，他不停的给与。 直至我们都精疲力尽的时候。他才抱着我回了卧室，把光盘仍进垃圾堆，在我耳边小声说：“看来，眼见为实最适合你” 白天睡过之后，我和陆浒龙就要出发去度假了，他在临走前和我相约都关了手机，说不要让任何的外界来打扰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二人世界。度假的地点选在了法国，一个浪漫，而又敏感的国家。 从到之后的第一天起，我的表现就不大自然，我说自己是因为倒不过来时差而不舒服。 陆浒龙就陪在我在酒店里，睡了两天，等我时差倒过来之后，才出门开始旅行。 109、是不是那个庄家 我和陆浒龙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他那个前女友在法国。所以前两天我还有些忐忑，怕他是安排了一场这样的见面，或者是要告诉我关于他前女友的事情。他带我去了艾菲尔铁塔，带我去了卢浮宫，还有好多好多小众的旅游点。最后，他带我去了塞纳河的锁爱桥，和我一起在那里锁上了爱情锁。给了我所有女人都期盼的浪漫旅行。 让我匪夷，他怎么就像是不知道他前女友在这里一样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他带我去了马莱区，告诉我说，如果我喜欢同行，可以选择来这儿。因为这儿对同行足够的宽容和理解，不会遭到歧视。 我还笑着打趣他，“你才喜欢同行。” “那意思，你是男的” “你才是男的。” “我当然是，你没试过” 绕来绕去，被他带沟里去了，我懒得和他贫嘴，和他选了个街头咖啡厅，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牵手的女人或是男人，整整坐了一天，他什么话都没说。然后天黑之后拉着我的手，说：“走吧，旅行结束了，结束了。” 纵然我们之间有那么多跨不过去的阻碍，但是不得不说整个旅行过程，我们都非常的开心。像是相恋已久的情侣那样，白天或是逛街或是奔走，晚上回到酒店，再 唯一有遗憾的是，从来法国的第一天开始，陆浒龙就像是知道了我心思似的，选择了戴t。 这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越是这样子，我就越害怕。 经过挣扎，我选择在所有的t上面做了手脚，我想，我要怀上他的孩子，我要阻止他继续。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敢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接受一个未知的生命。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果在孩子出生之后，陆浒龙要是一脚再把我给踹了。我该要如何的生活下去。 只知道，我要怀孕，我要让陆浒龙，把胜利就停止在现在这一步 回国后没多久，就听说陆老的案子有了进展。 朱雯雯穿的那件旗袍，在后面有查出上面有种可以诱发有心梗的粉末，而那件衣服是陆浒泽穿的。 所以，陆浒泽和朱雯雯一起。被卷入了陆老死亡的案件中。 虽然不是直接至死，但是面对陆家众多兄妹的起诉，陆浒泽不得不拿出一大笔钱出来作为赔偿，同时，还要和朱雯雯一起，面临相应的处罚 我问过陆浒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浒龙只是含笑着说，活该然后简单的跟我说了下经过。 陆浒龙和陆浒泽博弈到最后的阶段。陆浒泽是想要让朱雯雯那天穿着那身衣服，和陆浒龙一起出现在陆老的面前。他拿着之前陆浒龙递过去的那些证据，想要让朱雯雯做人证，拆穿陆浒龙这些时间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但是他们进去没过几分钟。陆老就死了。 人是在他们三人一起的时候死的，哪怕陆浒泽手上的证据再能够说明问题，也都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因为除了陆老，没人会对那些证据感兴趣。更何况那些所谓的证据，根本都不能证明什么。 尤其是面对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害死，最后还把自己亲生父亲害死的人。 他说的话，也不会多么的具有可信度。 我知道这件事不会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对陆老的死，陆浒龙一定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陆浒泽居心不良的想要害陆浒龙，才把衣服给了朱雯雯穿，哪怕是冤枉，想要翻案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这次是真的全世界都清静了下来，所有牵拌我成长的人，似乎在一个瞬间全部都消失不在。 因为再没有人来打扰到我，我有了更多的机会参与到专业的学习上，和卓玛他们一起上课吃饭，仿佛是回到了梦寐以求的学生时代。我都不知道这一天自己渴望了多久，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倍感珍惜。 从开学后，林倩就在宋钰的支持下，一有空就奔赴全国各地去参加钢管舞的比赛，几乎很少看到她出现在学校过。开学两个多月。就捧回来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奖杯，但她就像是比赛上了瘾，依然奔波在比赛的路上。 好多同学也开始成立自己的乐队，或是直接或是间接的，想要朝着娱乐圈去发展。 好几次林倩要我跟她一起去参加比赛，我都拒绝了，因为那段时间的陆浒龙也如我一样的平静，但是我知道在平静的下面。总是我看不到的激烈。因为从法国回来，他再不要我除了周末意外的其他时间回到他家里，因为哪怕就是我回去，他也是在外面忙。到底是在忙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直到5月的一天，林倩拿了个全国比赛的季军回来，宋钰为了给她庆功请我去吃饭。 在饭桌上宋钰和其他一个炒股的同学在谈论股票。说知不知道今年有只股票在疯长两人来来回回的说着，我总觉得那只股票的名字很熟悉，仔细一想，正是陆浒龙当初号召大家去买的那只原始股。 “我觉得那支票像是被庄家操纵的。”另外一个同学说。 “当然啊。而且操纵那人显然是疯了，从新股16块多的价格，这才一个多月，现在已经快要100了。”宋钰说。 “不过我觉得它就算是被操纵。都还有空间，所以我准备拿出我所有的私房钱买进去，吃一嘴就赶紧跑。” “我25的时候买进去的，守了两个涨停就马上出来了。结果它还在一路飙升，我在80多的时候又全部补了进去，现在就等着他涨到150再出来了。”宋钰很得意的说。 “可是现在没机会啊，每天一开就停盘，好诡异的样子。” “等呗，总是要给你机会的。” 股票就像是烈酒，两个人一聊起来，就忘了当天的主角到底是谁。林倩有些不爽的干咳了两声，说。股票那玩意儿跟赌博有什么区别啊，小心哪天把裤子都给输掉了，才爽哦。 “哈哈，咱们不聊股票了。来敬林倩一杯酒吧呃，希望你以后，能囊括中国所有钢管舞比赛的冠军，争取早点走出中国。走向世界” “一定会的。”林倩做了个势在必得手势。 我一直停留在他们说的那支神奇的股票，并不是说心欠他们赚了多少钱，而是觉得如果真的是陆浒龙说的那支票，他是没有那么好心的。要号召陆家所有人都去买才是啊 后来趁着大家唱歌唱得闹热的时候，我坐到了宋钰的身边，问他：“宋钰，你在炒股啊” “嗯，也是朋友拉着玩的。” “那你们上午说的那只股票，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宋钰虽然炒股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基本的知识他都还是懂的，经过他对我的扫盲，我开始多少明白了些。如果当初陆浒龙和陆家所有的人都买进去了原始股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已经是赚疯了，但是连宋钰这样子的人，都会在卖出赚了一笔钱之后看到它继续疯长，而再选择高价买进去，其他人肯定大多和他都差不多的。 聊着，宋钰自己也很明白的说：“其实我们都知道有庄家在操纵，就想要它走高之后，让我们看形势一片大好的追涨进去，说不定都会在某个时间狂跌下来。但是我们都会觉得，自己买进去的那个价格，绝对不可能是庄家操纵的最后那点，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试试水，万一再涨了50块钱上去，投的100万就能赚回来100万啊。现在干什么，能赚到那么快啊” 我开始在想，陆浒龙是不是那个庄家 110、如果我怀孕了能不能收手 【为钻石票1600加更】 如果是，他是不是想要陆家的那些人像宋钰那样，尝到一点甜头之后，就开始把身价全部都当进去然后在看情况差不多的时候，抽身出来这样一来，就只需要这么一次，就能让陆家所有的钱，都被卷进股市的操纵里 虽然每个参与股市的人都知道。这很可能就是一场变相的赌博，但是大多数人都会又贪心又自信的认为，自己一定能在庄家操纵之前赚够一笔钱，等真的赚到了那笔钱的时候，谁都不愿意撒手。 我又问宋钰：“如果真的是庄家操纵，那违规吗” “当然啊，国家肯定明令禁止的，只是一般小庄家操控都不会被发现。不过嘛，这支票如果现在不带喘气的上去到200，再一溜烟的下来，肯定会引起相关部门注意的。我是听小道消息说，现在证监会银监会，好像都盯上了。管他呢，反正我是到150就跑，或者等他哪天不涨停了就跑。” 宋钰还在说，可是我的心却是彻底的乱了，心慌得连歌都没有唱完，就急着想要跑去找陆浒龙。 那天刚好是周四，我给陆浒龙打电话的时候，他小声跟我说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情周末在说。 我没有回宿舍，直接去了他家里等他，连第二天的课也都让卓玛帮我请了假。如果陆浒龙是庄家，趁着股票还没有涨到他想要下手的点，一切都还有机会，都还来得及。 我想要试着问问他，能不能停下来，如果我怀孕了，能不能收手 怀孕这事儿，我从有了这个念头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刻松懈过。就算是这几个月我享受到了梦寐以求的平静的校园生活，可在每个周末我们出去玩儿得很开心的时候，再回来学校我就会特别的害怕，害怕忽然有天这样的情况就会消失。 所以我不仅没放弃我想要怀孕的想法，反而更加的渴望怀孕，渴望能延续这样的平静直至最后。 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例假都会时不时的来光顾一下，每次看到它来的时候我都会难受，也会失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个缓解出了问题。 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已婚备孕的女人，开始在网上四处查看这么长时间不怀孕的可能。我也曾经因为网上的资料，确切的算过自己的危险期，也按照网上说的那些方法。在和陆浒龙事后他洗澡时，自己双脚朝天倒挂的样子。 算起来，从在法国那半个月开始，几乎每个月我的危险期我都和陆浒龙在一起。 而那些被我做过手脚的t，并没有可能会出现差错，因为每次处理的时候我都会看得很清楚，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是，我就是没有动静 所以我急了。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和着急，趁着周五那整天陆浒龙不在家，打开他的电脑在网上恶补股票知识。像这样疯涨要是后面再疯跌的股票，如果一旦涉及到大量的资金。肯定必定会被查处的。 如果陆浒龙真是那只股票的庄家，那他一定会操控它到一个至高点，然后再快速的下跌。按照宋钰的说法，从高点买入的那些人。会在跌的时候一路补票，越补越多。 到时候作为庄家的陆浒龙，万一有个万一 之前所拥有的一切美好，都将不存在 周六早上，陆浒龙回来了，进来甚至都没有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我，就像是刚刚打过一场硬仗似的，朝着楼上走去。我想要去叫住他问问，可是看他那快要虚脱随时都可能倒下来的背影，我站起来后又坐下了。 然后就目送着他，上楼进了卧室，关门。 我坐立不安的呆到中午，去到外面的超市买了好多东西回来，学着煲了一大锅汤放在餐桌上，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紫砂锅，等着陆浒龙睡醒之后下来，在我身后小声说：“你什么时候来了” “醒了吃饭吧。”我转过头，无比温柔的说完，给陆浒龙盛了一碗放在我的对面。 看着他睡眼惺忪的下来，游离着坐到对面喝完了那碗汤。才像是想起来我前天晚上给他打过电话的事儿。然后一脸迷惑的问我：“你该不会是，前天晚上就过来了吧” “嗯。” “这么急的找我，出什么事了” 我强忍住心中太多想要问的问题，不急不忙的等他吃完饭，才收拾这碗筷进了厨房，洗好出门。看他正看着打扫一新的客厅发愣，我从身后过去抱着他，说：“陆先生。你累吗” “累，最近几乎天天通宵加班，累坏了。” “你想要我这样子，每天收拾好家里煲好汤。等你回来有个温暖的家吗” “嗯” 陆浒龙已经发觉到我的不对劲了，转过头来捧着我的脸，问：“小乔，你怎么了” “这几个月来。我在学校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平静，正是因为享受过，我忽然特别渴望。尤其是在今天，我看到你喝汤时候的满足感。我好想在每天晚上，都能这样子和你共进晚餐。” “小乔” 我伸出食指贴在他的唇上，示意他别打断我，继续说：“我希望这样的平静。能持续到我大学毕业，能持续到我给你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别继续了好不好就让我们现在这样子，持续下去“ 陆浒龙低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不是特别懂，但我知道他跟我一样，很眷恋现在这样的生活。 已经到时机了，不再是以前我急不可耐的想要跟俞老师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享受家的温暖的时候了。只要陆浒龙愿意停止下来，不再进行最后的那一步操纵，我们完全可以这样生活下去。再后面遇到的任何阻拦和问题，比起那些错综复杂的阴谋来说，已然算是小事。 独自城府了二十年。独自安排报复接近10年，陆浒龙应该早都累了。 可他看着我许久，终于还是摇摇头，说：“小乔。你别这样。” 我紧贴在他的胸膛，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开始一点点急促而又毫无节奏，我知道此刻的他一定也很乱。于是，我把手贴在他心房的位置。小声说：“停下来，我给你生孩子，好吗” “你现在已经很成功了不是吗最后那一步，可不可以不要走了你想想。以后在这个空旷的房子里，有你有我，还有个可爱的小生命。这里这里，到处都堆着他的玩具，你下班回家有热饭热菜，还有个可爱的孩子叫着你爸爸。” “够了宋小乔，你根本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你有什么权利来干预和打乱我的生活节奏” “因为，我爱你。” 第一次那么直白的说出了爱，没记错的话那是我在经历过三个男人之后，第一次说爱。以前和俞老师，我会说我喜欢他，虽然那时候以为的喜欢和爱是一个概念，但是依然没有这么坦诚的说出过那个字眼。 刚才还被我有些激怒的陆浒龙，在听到我说这话之后忽然平静下来，看着我的眼睛有些发红。我知道他是挣扎的，股票已经上到那么高的地方，说要放弃谈何容易 但是，我依然没有放弃，我说：“陆先生，请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然后，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吗” 陆浒龙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沙哑起来，呢喃的呼唤着我的名字：“小乔” 111、等你怀孕再说 我其实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对爱勇敢的女人，但是事实上每次都是我在主动。也许有人会说那是贱，也许有人会说那是不自重。可我并不那样认为，我觉得是处在那样的环境下，情感的一种自然表达。 不管其他，不管曾经，不管以后。 很真情而又自然的流露。 有人会瞻前顾后，不会表达出来。我不会而已。 哪怕表达之后等待自己的，依然是未知的万丈深渊，哪怕最后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但我不怕。我想要拥有，我想要经历，我迫切的想要享受目前正在经历的，一切平静而美好的生活。 不管是学校的，还是和陆浒龙之间的。 看着陆浒龙还在犹豫和挣扎，我的手开始游走在他的胸前，像是在轻敲着琴弦那般，一点点的探索到他的脖子再到他的耳垂。轻轻的捏着小声说：“陆先生，好吗” 起初的陆浒龙逼着眼睛，像是很享受的样子，在我再次问出这话之后忽然把我给推开：“够了宋小乔，等你怀孕再说” 怀孕，这算是他给我的承诺吗只要我能怀孕，他就真的能够停止下来吗 还是他以为，每次他都用了t，所以我绝对不可能怀孕 我依然上前紧抱着他，问：“你说的是真的” “嗯。”陆浒龙再次低沉的应答了下，再次把我从怀里推开，说：“我公司还有事情，周末要加班” 然后，他就准备要离开了。 “陆先生，600那只股票，是你在操纵吗”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在那个时候问出这个话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卑微。生怕触及到了陆浒龙的雷区，吼我让我不要管他工作上的事。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回应了我：“是，你如果有同学在买，告诉他们180以前跑路。” 说完，陆浒龙就走了。 180以前跑路，那就是他是真的准备在那附近，就要下手了。 现在价格是100，这几天连续涨停。如果中途还有可能盘旋几天，那么我剩下的时间依然不到一个月。在涨到180以前，只要我怀孕了，一切都还有机会。 陆浒龙没事，陆家的所有人没事，那些无辜的股民，也都会没事。 眼看着这个月的例假已经超过了三天还没有来，以前都不是特别准。但我还是抱着希望想会不会是怀孕了。加之我在网上看到过如果想要快速的怀孕，可以吃一些促进排卵的药物。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一家妇产医院，经过检查并没有怀孕。 我问医生，能给我开点排卵药吗 医生问我，你不孕 “我不知道，最近好几个月都在准备，但是都没动静。” “先检查下吧” 医生给我开了一大堆单子。我从早上奔波到下午，才终于有了结果。我拿着那一摞检查单去到医生的办公室，她看了看皱着眉头，给了我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答案：“先天性输卵管畸形。伴随多卵巢综合症，结论：不孕。” 两种可能导致女人不孕的病症，同时出现在了我的身上，哪怕是上海的医疗技术足够的发达。也不能保证我在短时间内治疗好，顺利的怀孕。更何况，医生也有说，我这种综合型的病症相对复杂，需要会诊研究。 “所以医生，我想要在半年内怀孕，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是的。” “那我以后会不会终身不孕” “不确定。” 拿着那张判决了我这辈子都可能没有办法正常怀孕的化验单，走出医院忽然有种天都塌了的感觉 我蹲坐在医院门外的路边，愣了好半天，我开始觉得是上次看着吴晓颖孩子掉了的时候，自己的冷漠，才会剥夺了这辈子做母亲的资格还是。老天都想要帮助陆浒龙，走完他最后一步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走到我的身边，端详了一阵子我手上的化验单，小声问：“小姑娘，你是想要快速的怀孕吗” 我仿佛是看到了希望，抬起头来说：“是” “我这里有药，你可以拿回去试试。” 那天，我掏了我身上所有的钱，从那个女人手里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 我认为，那就是我的希望。 哪怕就是再聪明再理智的人，在那种时候，我想都可能会和我做出同样的反应。就像是被人推下了悬崖，沿途只要是根树枝都想要去牢牢的抓住，哪会管它到底是不是牢靠 中年女人跟我说，只要在那事前，提前12小时吃，保证一次就好 所以从女人手里接过药，我在路边就买了瓶水服了下去，然后拿出手机给陆浒龙打电话，说我晚上想要见他。陆浒龙沉默了下，说晚上12点他才能下班，但是明天早上6点又要开会，可能没办法回家了。 “那我来公司找你，好吗” “好吧” 我知道在这件事上，陆浒龙是给与了我足够的宽容，如果是放在以前的他，一定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我一顿臭骂，或者是直接挂了我的电话说他在忙。而这一切的宽容，我知道是来自于我对他说的那句，我爱你。 正在这个时候，林倩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刚刚在电视台录制完一个节目，准备晚上约我一起吃饭。因为明天一早，他又要去北京那边，参加一个比赛的海选，那天我提前走的事她还记在心上，想要趁机问问我是怎么回事。 在我最难受的时候，我就想要扑在林倩的怀里放声大哭，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接到她的电话。我更是控制不住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林倩听出来我的不对劲，马上问我在哪儿得知我在医院，她让我不要动，她马上就过来。 半个小时后。林倩还穿着她跳钢管舞的衣服，眼圈周围都是厚重的金粉，妆都还没有来得及卸，就坐着宋钰的车来医院接到我。我手里的化验单已经被我整理起来放好了，林倩问我怎么回事的时候，当着宋钰的面儿我什么都没说。 只在饭后去唱歌的时候，我才小声的跟她说我查出来了不孕。 林倩惊看着我：“不是吧你没事去查那个干什么啊” 我没有告诉林倩我想要怀上陆浒龙孩子的事，只说最近和陆浒龙之间总是不那个，然后这次例假推迟了所以去看看。没想到这一检查，就这么严重了。说完我就开始哭，抱着林倩哭着说：“怎么办啊，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没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怎么都是有办法的。再说，不行以后可以丁克啊，你看我和宋钰，都已经说好以后要是结婚的话就丁克，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啊，生完孩子要影响我的身材的。” 林倩说了很多很多安慰我的话，我才慢慢的接受了现实。 陆浒龙的计划，如果今天晚上吃完那个中年妇女的药还是不能成功，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他了。 最近拿支票的疯涨，让所有的股民都疯狂了，今天晚上来的明明是林倩在电视台新认识的几个朋友，和宋钰几杯酒下去，也在开始谈论那只股票。 我只是在听到最后的时候擦了句话，“我也看过那支票，170、180应该就是顶点了吧” 宋钰惊得转头问我：“小乔，这才几天啊，你也开始关注股市了” 正在这时，陆浒龙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开完会了，我要过去的话就现在吧。 找了个借口和大家告辞，出门打了个车去到陆浒龙的公司，径直走到他办公室后面的卧室里，窗户外面不远处就是东方明珠塔。 陆浒龙躺在床上，很累的样子，问我：“大半夜的，有这么想我” 112、用光了所有的希望 我尽量把白天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压了下去，站在门口一件件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到陆浒龙身边坐在床头，贴身在他耳边小声说：“明天我要陪林倩去参加比赛了，也许要半个月，也许要一个月，我们就不能见面了。” 除此之外，我自己都找不到。半夜跑到他办公室来，为了和他睡一觉的理由。 这个理由陆浒龙是相信的，他连忙坐起来，说：“你们去哪儿比赛” “北京。” 陆浒龙脸上露出了有些满意的笑容，他也知道最后这一步，只需要半个月或者是一个月的时间，而我昨天在家里的表现让他很是纠结，听说我刚好要在这段时间离开，他自然是巴不得的。毕竟我的离开，能让他在最后的冲刺阶段，更心无旁骛的去做事。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只有外面的霓虹和远处的东方明珠塔映射进来的灯光，看起来很温暖也很有情调。我起身去小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冻的雪碧，再走到陆浒龙身边的时候，轻轻褪去 然后，喝了一大口，再然后埋头 我不用看陆浒龙脸上的表情，就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就可以知道，那刻的他开始慢慢的变得放松，除了某个地方之外的身上，一点点的变得柔软。 我开始更加的努力，手也不停的游走在他腹肌的位置上，像是蜻蜓点水一般，一点点的游离。 陆浒龙的双手捧着我的头，发出一声声低沉的 那天晚上，是完完全全的由我占据了主导，甚至在陆浒龙忘乎所以的时候，他根本都没有来得及要t。 当我们都精疲力尽的时候，我知道那是我全部的希望。 因为我在进到卧室之前，还看到外面办公室大厅里，有不少的人同时面对几个显示屏的k线图，在研究和分析。再加上陆浒龙明天早上6点就要开会，那就说明明天周一的股市，他们又要开始打响这周的战役了。 “你先回去吧，希望你在拿到冠军的那天，我能来亲自为你送上捧花。” 陆浒龙下了逐客令。他在满足了我今天晚上所有的要求后，也希望我在未来的半个多月时间不要打扰他。 我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转头看到29楼等灯火通明，双手合十的乞求着上苍，希望那个中年妇女给我的药物，能真的起到作用。她说过，只需要一周的时间去测，就能知道到底有没有怀孕。 我又回复了平静的校园生活。但是我像是魔怔了似的，每天都开始测，眼看着一周两周都过去了，我不仅还是没有怀孕，甚至连例假都不来了。 我这边，已然用光了所有的希望。 半个月后林倩比赛回来，等着下个月再去参加决赛，又请我们大家吃饭。宋钰和桌上其他的同学。依然还在讨论那只风头正茂的股票，说现在是最后一波可以赚钱的机会，这波涨上去说不定哪个时候再跌下来，就会彻底玩完。 有人说。怎么可能，这次不过是庄家才真正大批量的资金入场而已。这波，我看翻倍 翻倍，那就是240。 我心里在笑着。说绝对不可能了。 那些150补进去的人，说不定下来已经割肉处理了一部分。也正式这样的把戏，才会让陆家那些人，在刺激中愿意拿出更多的钱来投入，所有的人都想要赚个金银满钵。 又过了两周，林倩焦急在宿舍里转圈，说宋钰的电话打不通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股票，找了个有电脑的地方打开股市一看，在过去那一个月时间里，股票从100涨到150，再跌到了90后一路飙升到了190，现在已经处于封版跌停的状态。套牢的人们。连卖票的机会都没有 短短20个股票日的时间，那支票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终于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都还是没有去拦住陆浒龙，走到最后这一步。 两天后，宋钰的电话打通了。 见面的时候他懊恼不已，说没能兑现自己当初说的话，在150的时候把它处理掉。之前那波一路下跌的时候，他就陆陆续续又补了些进去，这波跌下来，他前后加起来，已经补了接近300万了。 这只是宋钰，还没有包括其他的股民，也没有包括陆家的那些人。 “完蛋了，这笔钱是爸妈拿给我毕业后做事的启动资金，他们说过不管我做什么，都只支援我这么多。现在亏损达到了30，想要割肉又割不掉。” 我叹了口气，说：“如果有机会，就割了吧。” “不割”向来好脾气的宋钰忽然就炸毛了，拍着桌子大骂着庄家：“这庄家的胆子简直是太大了，我问过我身边的朋友，多是1、200万进去的，现在的亏损都跟我差不多。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操作，肯定早晚要被查，活该他坐牢才好” “要是被查到，你们的钱还能退回来吗” 宋钰忽然闭上了眼睛，摇摇头说：“股市有风险” 我瞬间慌了，哪怕陆浒龙最终被查到被处置被罚款导致身无分文被坐牢，陆家所有人投入进去的那些钱，亏了就是亏了。所以，陆浒龙最后的破釜沉舟，已经有些不计较代价的感觉了。 林倩刚好要准备去背景参加集训然后准备决赛，安抚好宋钰后，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 我心慌慌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回到陆浒龙的家里，想要等待着他最后的成功，或是沉没。 那段时间我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他的书房里，目不转睛的盯着股市的大盘。看着那只股票一字跌停的状态，从开盘到收盘。然后去到股民论坛，看那些亏红了眼的人，破口大骂。 时不时的有爆料。说哪儿的股民因为亏得血本无归跳了楼，哪儿的又因为亏得受不了妻子的辱骂，自杀身亡。 一幕幕的血案，看得我心惊胆战。 总是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些亏红了眼的人，拎着刀找上门来，指责我骂：“都怪你宋小乔，你要是能怀孕，这场悲剧就能避免。 或者是那些跳楼自杀的家属，在我眼前哭天喊地，“你亏完了家里所有的钱，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所以那段时间我几乎都不敢闭眼，偶尔打个盹儿，也是被血光给惊醒。 一个周五收盘，票已经跌到惨不忍睹的价格。 银监会证监会开始正式介入，强迫停牌。 那天晚上，陆浒龙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了，回来就抱着我，说：“小乔，都结束了。” 可是我全身都是冰凉的，感觉像是留在身体里的血，都被冻僵了一般。我没有再回应着拥抱他，想要为他的胜利庆功，也没有和他继续缠绵。只觉得，这一切都太残忍了，太恐怖了 之前的陆浒龙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管怎么样都没有残害无辜，汪政谢总陆浒泽原本就是居心不良罪有应得。但是那些股票有什么错他们不过是被贪恋吸引，何以要落得倾家荡产甚至是家破人亡，来给陆家的其他人当陪葬的地步 证监会和银监会一旦介入，就离陆浒龙接受调查不远了。 我以为过不了几天，陆浒龙就会从我身边被带走，虽然我还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和他尽情的缠绵，但是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无数的尸体，和无家可归的妇孺。 第二天早上，很早我就听到楼下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我害怕是调查组的人，连忙换了衣服出门。就看到陆浒龙和一个陌生模样的男人在对话，那个男人说：“陆先生，这是你的报告，肝癌，晚期。” 113、你滚 昨天还在让自己接受陆浒龙很快就可能被调查组带走的事实，不过才一晚上，又来个重磅噩耗，敲得我瞬间就找不到方向了。我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他们都看不到我的地方，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 陆浒龙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的颤抖，说：“张医生。这就是最后的结论了” “是，这是第三次确诊结果，不会有误。” “那我还可以活多久” “36个月。” “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是。” “那意思是，我随时有可能离开” “是。”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陆浒龙佯装很平静的，接过张医生手中的报告单，然后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你会好好的，那我怎么办 在张医生离开之后，我好想要冲下去，质问陆浒龙，为什么在三个月以前不告诉我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不想要告诉我但我看着他默默的盯着那张纸看，又没有了冲下去要指责他的勇气了。 难怪，在很早以前他就像是安排后事一般，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了我这里。 难怪，从去到法国开始，他就开始避孕了。 难怪，他哪怕是破釜沉舟，也要做完最后这件事。 在知道结果后回想起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瞬间什么都懂了。 想起医生说的三到六个月，我瞬间觉得自己消失这一个月太可惜，如果时光能倒回，我一定会天天在陆浒龙的办公室里陪着他。哪怕什么都不做，等他加班回来的时候，我能给他个依靠。 可我没有，在这过去的三个月里，他不仅要承受着工作上的压力，还要承受着病痛倒计时的恐吓和折磨。 而我，什么都没做。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下去坐在陆浒龙的身边，和他一起盯着那张判决了他生死的报告书。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不管怎样，我都陪你。” 陆浒龙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抽搐，像是在隐忍。又像是要爆发。 忽然，他撕碎了手中的报告书，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你滚” 我知道这是陆浒龙接受不了现实的表现，依然很轻声的说：“走吧亲爱的，我们出去度假。” “不需要，你滚” 那天的陆浒龙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摔坏了家里所有的能摔的东西，但都没有完全的发泄出来他心中的悲愤。最后，我试图要去阻止他继续，而他根本不听劝阻的，甩手给了我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脸上，吼道：“让你滚，你聋吗” 陆浒龙第一次在我面前那么凶。第一次动手打我。 鼻血瞬间就流了下来，我忍着痛继续上前劝他。可他挥手，又要朝着我打过来的样子，一步步的把我逼到门外：“滚不滚。不滚我打死你信不信” 我坐在地上，拽着陆浒龙的裤腿，哭喊着说：“我不走，你打死我。我也不走。” 陆浒龙忽然把我往家里一推，然后摔门自己走了。 那一走，就是真的走了。 我在别墅里守了整整好长一段时间，陆浒龙都没有回来，我试着拨打他的电话，关机，我去过他公司找他，早已关门，曾经在大厅里忙碌的员工，已然不知去向。 我还疯狂的去了一趟陆老的家里，房子也已经换了主人，再没有陆家任何的人会出现在那里。 以前觉得随处都可能遇到熟人的上海。觉得有踏实感觉的上海，忽然变得那么的陌生。 曾经和陆浒龙的一切，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忽然消失不见。 那天是周末，我依然像条赶不走的狗一样，住在陆浒龙的家里，我还在等他随时可能回来。起床洗漱的时候，我打碎了漱口杯，早餐的时候我打碎了碗，所有的东西都像是中了咒语一碰就碎。 中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你好宋小乔，受陆先生生前的嘱托，有些法律文件需要你签署。” “生前” “是，陆先生已于昨天凌晨，在成都去世。” “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 “抱歉，节哀。”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前面的电视机里，恍惚是陆浒龙的影子，正在大发雷霆的摔着花瓶，让我滚。很奇怪的是那天我没有哭，因为我压根都不相信律师说的话，很平静的说：“我在他家里，你过来吧。” 两小时后，律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堆文件，我翻开甚至都不看的就一一签署。律师在旁边挨个的跟我讲解，说这是什么公司的股权，这是什么法人代表的什么。 我几乎没怎么听得进去，就只听到他说，我签完这些东西，曾经陆浒龙说要转移到我名下的财产，就真正是属于我了。而我要做的，就是帮他保管至陆遥出来，把属于她的部分再转给她。 临走前，律师还递给我一封信，说是陆浒龙留给我的。 看到他要走，我才是有些着急了，连忙起身拉着他的手，噗通一声就跪在他的面前。惊慌失措的说：“律师我求你告诉我，陆浒龙现在在哪里就算是他死了，也要有尸体的对吧骨灰呢灵位呢” 律师摇摇头，挣脱开我的手说：“抱歉。节哀。” 律师离开后，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发疯的感觉，我在房子里来来回回的找，楼上楼下，马桶盖里都不放过。我希望陆浒龙会躲在某个地方，然后告诉我说，宋小乔，你又翻我的东西 但是没有，陆浒龙再没有出现。 尽情的发泄之后，我终于开始准备去正视他留给我的信件，我看着信封上面写着的几个漂亮的字“宋小乔亲启”，就开始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我喝着他家存下来所有的酒。找出他没有抽完的烟，颓废而又放纵。 醉倒在地上，倚靠在沙发上。 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 面前就摆着那封信，我却没有勇气去打开。 陆浒龙能亲手把信和这些东西都交给律师手里，让他来转告我他的死讯，我就不相信律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律师现在什么都不说，唯一的可能就是陆浒龙压根就没有死 如果他真的走了，他没有理由拒绝我去见他最后一面的，曾经我们在一起疯狂交织，我相信他不会那么残忍。 既然他查出来肝癌晚期已经三个月，都可以把我瞒得严严实实的，为什么又会在那天早上，和医生在客厅里那么高声的谈论这件事那天他知道我在家的不是吗不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 所以我在心里很笃定的认为，这一切都是陆浒龙故意安排的。 是不是他被证监会带走调查他不想要我再等他，就故意设计安排这么一出，让我以为他死了，让我放弃他而重新开始生活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简单的和我说句分开就好，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现实，来逼迫我接受 陆浒龙刻意弄得这么悬乎，他一定是没有离开，他一定是被调查组带走了。他觉得最后没有听我的忠告，一意孤行的去伤害了那些无辜的股民，他觉得我可能不会原谅他，也不愿意让我之后多少年的生活，都在等待中度过。 所以，他让自己“假死”了。 对，一定是这样 当我喝光第二瓶啤酒，抽光整整一包烟，难受得不停呕吐想要死去的时候，我终于胆子大了起来。 拆开信封，一封打印的信件呈现在我的面前。 114、欠你一句我爱你 小乔： 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和你告别，三个月前在xx医院查出来肝癌晚期，我没有向你坦白的勇气，也没有听你的话停止计划。我强行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走完了最后一程，你曾经说过不希望伤害无辜的人，我答应过你，但是我食言了。 律师应该和你签署了所有的资料，公司有专人管理你不用操心，会有财务定期把收益打入你的账户。你可以尽情的花费这笔钱，也可以用这些钱提高自己，让自己过的更好。 这是应该属于你的补偿，是你曾经的勇敢和无畏。才会收获现在的安宁。 曾经我认识你的初衷，不是那么的美好，我也不止一次的强迫自己要对你下狠手。可是总在最后那一步，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不想看到你绝望得无路可走。 我欠你一句，我爱你。 但是或者，永远没有机会再说了。 洋洋洒洒好几页，如数家珍的数出了我们之间发生的好多事情。 他说，我应该不会知道那天在船上，听到我被莫胜华折磨得连声惨叫的时候，他在外面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恨不得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去做，就要把我从里面救出来。 他说。在陆遥出事后他恨过我，所以计划着带我来上海，计划着让我成为那些有钱男人的玩伴。让我一点点堕落在风尘之中，让我最后被男人被爱情折磨至心死。像当初陆遥被俞靖抛弃的时候那样。 可是看着我乖乖的忍受他安排给我的各种恶魔的训练，也没有半句怨言，他有些心软了。尤其是在我莫名消失一天，他知道我是去了汪政家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把我拱手让给别的男人。 那时候他第一次开始动摇，是不是要调整我的计划。 后来的我，越来越让他感动，尤其是在最后一次和汪政见面的时候。他在旁边看得抓心扰肺，恨不得能马上冲进来阻拦汪政，还重重的给了自己两耳光，怪他曾经要把我拉进这场报复的旋窝。 通篇和我说了好几次，他不值得我去爱，他只是个恶魔。 所以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和我分开，是觉得身患绝症的他，已经不值得我再为他付出什么了。 不如这样分开，不如这样消失。 不如这样。相忘于江湖。 看完那封信，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就像是完完全全的被掏空。 那段时间我没日没夜的在他家里，守着他残存的气息宿醉。我恨不得，自己能如同守着他的人那样，永远的在这里守下去。但是一周后，家门被中介敲开，提醒我在三天之内要搬家。因为房子已经委托卖给了别人。 等我开始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书房里我曾经翻找过的那些有价值的东西，早就消失不见了。 尤其是那排书后面，陆浒龙和他未婚妻的照片和信件，也都消失不在。 这让我更加的确定陆浒龙没有死，否则，他怎么会提前就把贵重物品收拾走了，收去了哪里 我整理好属于我的原本就不多的东西。离开这栋别墅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是再也回不到的过去了。房子会在几天之后易主，以后在上海，除了学校宿舍。再也没有了我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那段时间，林倩停止了一切的比赛，北京那场总决赛她也放弃了，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安抚我。 宋钰的股票300万进去。很长一段时间都还处于停牌的过程中，他也慢慢从亏损中走了出来，说以后要和股市绝缘。偶然的机会，我让宋钰去帮我查查看，这个股票的庄家到底有没有出事 几天后宋钰反馈回来消息，说是为了稳定股市的安宁，避免引发不必要的恐慌，这次证监会的调查并没有对外公布。 我问：“那就是。庄家可能被抓了，而我们不知道” “是吧，但是也不确定。现在对外说的，这支票是没有问题，就是正常的市场波动。毕竟这支票引发了太多的血案，没人敢说他之前有问题的，要不然肯定要乱。都知道股票是有庄家操控了，以后谁还进股市” “那亏了的” “如果庄家真的被调查，说不定后面证监会想办法救市，所以我就等着它救吧。” 我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那样子，渴望陆浒龙是被证监会抓走，然后以操纵股市罪判刑过。毕竟如果是那样的话，陆浒龙还有一线生机，而不是像现在律师跟我说的那样，他在成都死了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办法从陆浒龙的阴影中走出来。我无数次的去到那栋别墅面前，隔着落地窗看着里面的一家四口欢声笑语，幻想着如果当初自己能怀孕，此刻在里面的那番景象，是不是就该属于我和陆浒龙还有孩子的 我发动了身边所有能发动的人脉。全进周乐甚至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的王小洁，都没有一个人知道陆浒龙到底是死是活。唯一的线索，就是陆浒龙的户籍信息，没有从公安机关消除。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凭借着那点儿，我就相信陆浒龙没有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想要让我彻底死心。 林倩安慰我说：“放弃吧小乔，他除了陆遥一个亲人，再没有其他可以去帮他销户的亲人了，所以他可能真的走了。” “不，我不接受” 我还在那年暑假的时候，去了泸市监狱，我想要从陆遥口中得到一点线索，但是陆遥根本都不见我。 我甚至还求了可嘉，通过她的关系约见了陆一鸣。 我从他的口中，知道了陆家的现状。 我们约在学校外面的花园餐厅见面的。陆一鸣看到我的时候，满眼的愤怒。开口便是毫不客气的问我：“你还有脸找我” “你有陆浒龙的消息吗” “呵呵，你都没有他的消息，我怎么会有” 陆一鸣的态度。证明他已经知道了一切，毕竟当初谢总最后的一线生机，在他们看来，是因为我住在宋钰家里。找过宋钰的爸爸才会没有的。所以陆一鸣固执的认为，他爸爸不能东山再起，和我脱不了关系。 “陆家完了，最满意的应该是陆浒龙了吧可是他却得了绝症。这不是笑话吗” “他没死。” “死了”陆一鸣很肯定的说：“在成都，一个人死的。” “那他的排位呢在陆家的墓地里吗” “你在说笑话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回来陆家，陆家所有的人包括爷爷在内。都不会让他进门的” 陆一鸣只给了我十分钟的时间，尤其是听我找他是问陆浒龙的消息后，更是起身就准备要走：“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宋小乔，算我当初看走了眼你自己好自为之，希望不要像陆浒龙那样，横死街头才好” 整整3年，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夜晚，都是在和陆浒龙翻滚的美好梦境中惊醒过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周末。是在那栋别墅的家门口度过的。我看着他们家最笑小的那个孩子，从上幼儿园到戴上了红领巾。 可是陆浒龙，却依然没有半点音讯。 我试图寻找他是在成都什么地方死的，骨灰安葬在了哪里。 但是，都无结果。 那三年，陆浒龙给我的账户里，每个季度会定期来一笔金额巨大的钱，但是我从来没有打算要去动他。因为我始终相信陆浒龙没有死，我相信他有一天还会回来。那些都是他的东西，我要还给他的。 我试图去调查过那些公司，和之前的经营并无两样，我相信在那井井有条的经营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操纵着。 001、再见面 为了挣够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开始和林倩一样，四处去参加比赛，大大小小拿了不少的奖杯，依靠那些奖金我顺利的撑过了三年的艺校生活，还让自己生活得不错。 临近毕业的时候，林倩准备再去国外继续读研深造，宋钰会跟着她一块过去。 而我，拒绝了其他城市的经纪公司或是文工团或是学校抛出的橄榄枝。 选择去了成都。 律师和陆一鸣都说，陆浒龙是死在了那里。不管死没死，我相信在那里，一定会找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哪怕没有找到。我在他曾经来过的地方打转生活下来，等着他回来，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成都只有一家文工团愿意收我，而要求是要长期驻扎在甘孜那边。我想了想还是给拒绝了。 飞机落地双流机场，我仿佛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重生。 那天的我穿着一身棉麻质地，带着一点儿民族风的灰色短袖长裙，外搭了一件纯黑色的长款纱衣。拎着行李走出机场。排队等着上出租车，轮到我时，我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坐上后排座。 司机在前排问我：“你好。请问去哪里” 从反光镜里，我看到的那张司机的脸，虽然戴着墨镜，却是那么的熟悉。 我试着很小声的喊了句：“袁放” 司机转过头来。慢慢的取了下墨镜，当他的脸清晰的呈现在我面前，我尖叫起来：“真的是你啊啊” 曾经的曾经，我们离别时的恨意和绝决，随着时间的散去，好像早已经消失不再，我们就像是两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 他问我是毕业了吗分配来了成都 我说不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呢怎么会在跑出租车。 “我朋友这两天生病了，我帮他代跑两天。” “你来成都很久了吗” “很久了。” 我们聊得太开心，都忘了后面还排着长龙等客的出租车，管理人员走过来敲打着车窗，“哎，在做啥子，搞快点开起走，后面还有车等到起得。” “要得要得。”袁放歉意的冲管理员笑笑。主动递过去一支烟，说不好意思哈。 袁放的一颦一笑，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青涩，完全像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少年那样的圆滑。这样的一幕看得我多少有些心酸，不知道在袁咏出事后的这三年，袁放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袁放问我要去哪里他就不打表了。 来之前毫无准备，也没能调查出当初的陆浒龙来是住的哪里，所以我自己都不自己自己要去哪儿。 袁放看我迷茫的样子。问我是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直接来了 “嗯，先找个离市中心近的酒店住下吧，然后我再去租房子，找工作。” 袁放把我带去酒店要帮我开房，我客气的说我自己来吧，他一把将我拦在后面，从我手里取过身份证拿出他的钱夹。递给前台说：“开个大床房。” 我瞥眼看到袁放的钱夹，早已经皱皱巴巴的了，里面躺着不超过1000块钱的现金。他带我来的是四星级酒店，又在闹市区。开一晚上的大床房，也花去了他钱夹里的一半。 我心里隐隐作痛，想起我们上高中的时候，袁放钱夹里的钱也是远比现在要多得多。 开好房。他把我送上了楼，让我先休息整理下，他去把班交了回来接我去吃饭，然后顺便逛逛。 我想说让他先忙他的去，可是看他很热情又笑得很灿烂的样子，我也实在没忍心说。 晚上袁放请我去了宽窄巷子吃火锅，就我们俩人，点了一大桌子菜。袁放很高兴的点了两瓶啤酒。说我们一人一瓶哈，现在他已经戒酒好多年了，今天都是为了我才破戒的。 滚烫的毛肚冰冷的啤酒，在唇腔里交汇，我和袁放说好的一人一瓶，喝着喝着就喝了三瓶。刚才客套和拘谨的气氛才算有了好转，但言语之间，依然透露出一股子生疏。 我问他：“你现在做什么呢” “开了家体育用品店。没事的时候就去参加下业余比赛。”袁放笑着，依然露出那一排洁白的牙，但却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涩，变得侃侃而谈：“留了半年学，上不起就回来了。大学文凭没拿到，想要找个学校当老师都不行。早知道是现在这样的结果，还不如继续读我的师范呢。” 一提起他现在工作的现状，难免的要和袁咏出事的事情挂钩。我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 “没事，起起落落还不是人生常态嘛。”袁放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下，仰头一口喝光，“不过你还别说。当时的日子是真挺难过的。曾经被千人棒，后来被万人踩，那种落差唉” 袁放叹着气，又倒了杯酒，看我手里的那杯还没有开始喝，直接又碰了过来，再次喝光。 也许我曾经没有站到过袁放曾经那么高的位置，所以在我爸爸出事后，倒也没有摔得特别痛。 但是我却能非常体会袁放的那种感受，曾经前呼后拥，一声令下泸市都可以地动山摇。现在在陌生的城市勉强开个店度日，偶尔打业余比赛图个爱好顺便赚点赞助费。和推销下自己的体育用品。 他从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彻底的掉落下来，成为一介草民。 虽然他现在过得生活，是大多数老百姓都正在过的普通日子，但比起他曾经的辉煌，那就是贫穷。 我没法用语言来安慰他，我也知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和蜕变，他此刻也不需要我去安慰什么。于是笑笑，说：“袁放，我大一上半期快要放假的那年，好几次都像是产生了幻觉一样，在学校门口看到过一辆黑色的车。里面坐的好像是你。有一次，我还跟着车里跑出了好远，敲打着车窗喊你的名字。那个人，是你吗” 我透澈的看着他，想要解开心中的迷惑。 “是，那段时间我爸其实就已经在被调查了，我其实也就已经没有留学了。” “我还去你们家找过你。” “我知道，我们家被抄的那天。我就在警戒线外面的角落里看着。我看到了你过去，又看到你走了。” 那天晚上袁放带着我在宽窄巷子转了一圈，到晚上9点多的时候，他忽然问我：“你学的是原生态民歌专业。成都这方面的工作怕是不好找，我认识几个体育学院的老师，要不要我帮你问问，他们有同学知道成都什么学校招这方面的老师或者助教不” 我摆摆手，说：“在学校的时候都没签好，现在再找，恐怕也是不大好找了吧。就不麻烦了，你带我去酒吧坐坐如何我想，要是投资不多的话，我就在成都开个小酒吧。” 袁放顿时有些失落，继而调整了情绪说，那走吧，九眼桥和少陵路的酒吧都多，我陪你去逛逛。 开酒吧的想法，是我今天晚上忽然萌发的。因为工作不好找，如果要袁放帮忙的话，他又免不了要去低声下气的求人。他以前从没有那么求人帮忙过，现在再为了我放下面子，我有些于心不忍。 再说，他认识的人无非也是通过业余球赛认识的，不大可能有太多能直接决定我工作机会的人。他去找了，又难免是托人再托人，到时候关系越来越复杂，万一成不了还让袁放难堪。 所以我干脆，谢绝了他的帮忙，也不想要去费心思的找和我专业不对口的工作。 在学校比赛期间，还挣了一小部分钱，实在不够陆浒龙给我的还有那么多。我挪用一部小部分出来开酒吧，等有天找到他的时候，再把酒吧给他就成，算是我借用他的吧。 002、祝福你们 在酒吧聚集地逛了一圈，我脑子里忽然有了很多的想法，想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慢慢去实现。我甚至自信的认为，我在这条街上开那么一家酒吧，一定会高朋满座。 后来有些累了，和袁放随便找了个露天的地方坐了下来，袁放问我还继续喝吗 我说喝啊。 “那成，一打嘉士伯，一桶冰，一份花生一份毛豆。” 成都离泸市并不远，很多生活习惯也是差不多，所以回来了成都。在某种感觉上有些像是回了泸市。只不过泸市那个地方，我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了，因为妈妈已经和我说好，等我在这边安顿下来。她就会跟着我一起生活。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她愿意离开那个充满难堪记忆的老家，终于等到了她守在我的身边。 只是，想起那年春节前在家里吃的团圆饭。好像觉得始终少了个人。 “这几年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去参加各种比赛拿各种奖，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城市发展，要回来成都呢”袁放在几瓶酒下去后。问了我。 我含糊其词的说：“回来离家近点。” “反正我来了好几年，对成都也熟悉，朋友也多，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一声。” “好。”我妩媚的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包女士烟摆放在桌上，抽出一支点燃，说：“倒是真还可能需要你帮忙，那边有个酒吧写着要转让，我想尽快把他盘下来。你知道我一个女的去谈，怕是要被人宰，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的话陪我一起去谈谈吧” “没问题”袁放很爽快的答应，目光停留在我的女士烟上面：“你没戒啊” “戒它干嘛，又不是毒药。” “可是你不要唱歌吗” “要比赛的时候就少抽些。” 从陆浒龙离开后，我就开始彻底的捡回来了它，虽然老师每次都很严厉的批评我，也有好几次在大型比赛的时候因为扁导体发言不得不在上台前打紧急治疗的针。但是，我并没有打算就要丢了它，所有该离开的都离开了。如果它再离开我，那我的日子该怎么过 坐到凌晨1点，袁放的手机一次次的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又按点，连续按了几次后，有些尴尬。 “家里有人催了吧没关系，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都散了吧。” “嗯。”袁放起身。说我送你吧。 “不用，我打个车很方便的。”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我独自一人正准备回酒店，全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唉小乔，你这回来了也没招呼一声，是把我们给忘了还是怎么的” “大半夜的你这是刚起来给孩子冲奶粉吧” 艾米一年前怀孕了，全进处理了泸市所有的财产，跟着艾米一起回了阿坝。正在筹建旅游开发。现在还在筹备期，大概还有一年才能完工。全进的设想是，做一个农场型的山庄。我还取消他说，人都往大城市跑。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 全进笑我，你懂什么啊我保证等我的山庄修建起来，大城市的人挤着挤着要往我这里来 前不久，艾米生了个大胖小子。全进激动的给我打来电话，说小乔，我他妈的有儿子了。我也是在那次打电话的时候告诉了他，在毕业后要回来成都，想要在成都发展。 所以全进算着我毕业的时间，估计也是忙到这个点才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安顿下来住在哪里，计划做什么。要不要他来接我去甘孜玩一趟再说 “不用，你先照顾好你儿子吧，我这边安顿下来后，再来找你。” “真不用” “真的不用。拜托大哥，这几年我都撑过来了，来成都重新开始这点小事，怎么会难得到我呢” “那行，要是有什么事你随时找我。我出来一趟也就一天。成都朋友也不少，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昨天晚上和袁放约好的是第二天下午两点钟，在九眼桥见面，然后再一起去酒吧里找老板探探价格。可是我顶着烈日满头大汗，在约好的地方等到两点半，也没有见到袁放的影子。 而是一个身穿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一头披肩刘海的青涩女生在我不远的地方，来回走了好久。才小心翼翼走到我面前向我确认：“你是宋小乔吗” “我是。请问你” 那天的我穿了一件藏青色带盘扣的仿古式棉麻上衣，下身是一条纯白色到脚踝的长裙，一头卷发披肩而落，戴上墨镜站在街头。难免会有回头被注视的目光。 女人个子不高，只到我嘴唇的位置，站在我面前拘谨得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抬头仰看着我的眼神里，依然带着一点点的不友好。她打量了半天，才小声的开了口：“我们能找个地方坐坐吗” 我耸耸肩，“ok。” 然后带着她去了那家准备要转让出来的店，顿时一阵清凉扑面而来。老板过来招呼我们，我问女人：“你喝点什么” 女人低着头，怯怯的说：“随便，我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不知道都有什么。” 我点了两杯清凉薄荷的鸡尾酒。说那我就随便点了哈。 在等待鸡尾酒上来的时候，我在四处打量着酒吧的装潢，女人在打量着我。我扫视了一圈之后，才把目光收回来，停留在她的身上，她马上就躲避开了。我笑笑，说：“你是袁放的女朋友吧找我，是不想要我再和袁放联系了，是吗” 女人更紧张了，显示出她心中所想被我拆穿之后的慌乱，点点头说，说：“是。昨天袁放喝醉了回家，抱着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我看了他的短信，所以，我来找你了。” “嗯然后想要我以后和袁放不再联系了，是吗” “是。” “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和你解释的是，昨天和他见面纯属凑巧，我也没有刻意想要再联系他的意思。” “我知道。他今天早上跟我说过，说你们是在机场碰见的。但是小乔姐，我和袁放这么多年走过来真的不容易，我想他就这么跟我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他说过。如果没意外的话，等我们攒够了首付就买套房，然后就结婚了。”女人诚挚的脸上，看不出来一丝的傲慢和胁迫，就像是在求着我，不要再来打扰袁放平静的生活。 看到她的样子，仿佛让我看到了很多年前的王佩琪，把我拦在小树林里让我找俞老师换位置的场景。可是她和王佩琪的趾高气扬不同，她现在像是仰视像是在求我。 我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下，当即答应下来，说：“好，我答应你，祝福你们。” 女人信了我的话，马上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她还要赶着去上班，就先走了，希望我不要告诉袁放她今天来找过我。 我答应了他，自己找来老板，和他谈论酒吧转让的事情，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很爽快的当场就交了定金，然后七月底签合同。想想刚好赶上奥运，那段时间来酒吧喝酒看比赛的人，应该不会少。 交完定金，我马上就给妈妈打去了电话，说我现在已经谈好了一家要转让的酒吧，可能近期就要准备开业。这段时间也估计会挺忙，要不然等我租好房子，就让她来吧 妈妈一边答应着我，一边说：“那好，我这几天去找领导辞职，行了先不和你说了，邮政局有人带信来让我去取快递，估计是你给我买的药到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买了药” 003、不间断的快递 等我反应过来，妈妈说的药是陆浒龙之前一直给她买的癫痫药物时候，消沉许久的心提了上来，连忙说：“妈妈，你把邮政局的快递单留下来，别仍了。我马上去找房子，找到明天你就来成都好吗” 陆浒龙离开的事情妈妈并不知道，我刻意隐瞒了她，她还以为我是和陆浒龙分开了。 原来她一直以为，我和陆浒龙分开之后，药都是由我负责在给她买。而现在，药还按妈妈的量准时在寄 心中沉寂了许多年的情愫在那瞬间就沸腾了。我找到酒吧附近的中介，提出要求租一间套二的房子，中介和我都利索，下午带我去看房就签了合同交了钥匙。 我回酒店把所有东西都搬了过来。收拾整理好了家里，就又给妈妈打了电话，问她那边去辞职的事怎么说结果妈妈说因为干了这么多年，领导要重新找个人来顶替她之后。才让她走。 我说那行，明天我回来一趟。 我等不及了，第二天早上就坐上了回去泸市的车，辗转到天黑才到家里。进门就问：“妈妈，你昨天收到快递的盒子呢，拿来我看看快递单。” 妈妈笑呵呵的递给我，说：“怎么自己买的药，都怕是买到假的了啊” 我没理她。拿着快递单就凑近仔细在看着，上面迷迷糊糊的看不大清楚发件人地址。于是，我拨通了周乐的电话，问她那边现在能上网吗，帮我查个单号。 我把单号发了过去，周乐几分钟后回了电话，说：“这是从成都寄出来的。” “能查到哪里不” “不能，只能看到是从成都一个邮政局发的货。” 挂掉周乐的电话，我就像是死灰复燃了一般，觉得或者这份快递单，就是我能找到陆浒龙下落的希望。 妈妈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辞职，我没有等她，就帮着先带走了她一些暂时不用但又要搬走的东西。告诉了她从泸市到成都怎么坐车，让她到时候上车就给我电话，我去车站接她。 回到成都，我就开始研究那份快递单。 妈妈吃的抗癫药。之前就是陆浒龙从国外托人带回来的，国内都没有卖。而这份快递竟然是从成都寄过来的，那就证明这么多年，妈妈吃的药应该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寄出的。 到底是谁，在听了陆浒龙的安排后，按期寄出 于是，我拨通了全进的电话，简单的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下。全进以为是我大白天的有发神吗。开始安慰我说：“小乔，这事儿都过去挺多年了，要不然就算了吧” “不，怎么能算了。哥，你不是吹牛逼你认识许多朋友吗怎么着，这点事就能把你给难道了” “那行吧，你把快递单号发给我，我找人帮你查查。” 七月初的一天。我正在装修公司和设计师讨论酒吧的装修风格，全进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现在去寄出快递的邮政局，说自己之前掉了东西。需要查看他们寄件区域的监控。他那边已经帮我打点好，我过去直接看就行，到时候仔细点，应该能看到是谁把这个快递寄出来的。 我都没来得及和设计师说再见。直接就冲出了装修公司跑去邮政局。其实没用查看监控，直接在柜台上就有认出了的那份快递单，说是附近有个奶奶，几乎每三个月都要来这里寄一次快递。但是她又不会写字，就总是让柜台的人帮忙写，在这里上班时间久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地址了。 我问：“那你们知道那奶奶住在哪里吗” “这个不清楚。” “我还是想要看看监控，可以吗” 因为有全进在后面疏通了关系。我才得意看了那天奶奶的影像，连忙拿出手机把照片拍了下来。要等她下次来寄药，得等到三个月以后，虽然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么三个月。但是我就是想要迫不及待的找到线索。 于是，我拿着那张照片，在附近的老小区四处走访打探。 甚至还再次拜托了全进，让他拿着这张并不清晰的照片给朋友。让人在人口户籍系统里查看。 走访了好几天，终于两边都传来了好消息，问到了这个奶奶的地址。顺着地址找过去，敲了半天门才有个老态龙钟的奶奶来帮我开门。奇怪的是她看到我的第一眼，竟然直接叫出来了我的名字：“小乔，你找这么多年才找来，不聪明嘛。” 奶奶满脸的皱褶。大概80多岁了，一副很精干的样子。她邀我进了家门，让我先坐一会，帮我倒杯水。我扫视一圈，发现她是独居，家具摆设虽然陈旧但很干净，每个地方都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 奇怪的奶奶，好像是一早就知道我会找过来一样，而且还有些嫌弃我找来的时间太晚。 我哪儿还敢坐啊，连忙起身说奶奶你不用忙了，我不渴不喝水。 “这么几年你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几分钟啊”奶奶白了我一眼。固执的找了个很老的瓷杯子，帮我倒了杯开水放在我面前，说：“想要问什么，问吧。” “陆浒龙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那些药是他给你让你定期寄出去的吗” “是。” “什么时候给你的啊” “三年前了。” “他当时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奶奶有些不耐烦的再给了我一个白眼，“我说宋小乔，你为啥子至始至终都不问哈，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把药放在我这里寄” “哦对不起奶奶，那您能告诉我这些吗” 奶奶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杵了杵。说：“宋小乔啊宋小乔，你差点害死阿龙了你知道吗” 我一愣，屏住呼吸没再问问题，听她继续说着：“三年前阿龙跑到成都来躲事。是从我这里被抓走的。被抓走之前，他给了我几年的抗癫药，让我分季度寄到那个地址上面。前不久寄出的是最后一批，我还以为你再也找不来了。” 奶奶绕来绕去。还是没有告诉我她和陆浒龙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这些药是陆浒龙给她的，也知道陆浒龙是没有死，被抓走了 我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凑上前就搂着奶奶兴奋的说：“你是说，他没死” “死你个头啊死。”奶奶一巴掌拍到我的头上，“不过，三年前从我这里带走的时候。是好好的。至于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我不清楚。他告诉过我，如果宋小乔找到这里来打听他的下落。让我什么都不要说，就说不知道。” “但是，我看到他被抓走的时候，我就决定。要说，凭什么不说让阿龙去坐牢，让你在外面潇洒”奶奶满眼怨恨的看着我：“你这个小小狐狸精，肯定是因为你阿龙才会走到那一步的。看你现在衣着光鲜的样子，生活得挺滋润挺不错的啊，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吃的下饭睡的好觉的” 我真的是特别的庆幸，庆幸这个不知道和陆浒龙是什么关系的奶奶，会因为痛恨我而故意没有听陆浒龙的嘱托。故意在快递单上留下让我找到她的线索，在我找到她后因为对我的憎恶，而告诉我陆浒龙还活着的消息。 所以不管她怎么在我头上埋怨的拍打，我都乖乖的蹲在她的面前，受着。 后来打得累了，奶奶才终于停了手，说：“阿龙是我的孙子，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004、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听到说是孙子，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奶奶。没记错的话，陆老死的时候都已经80岁了，陆浒龙怎么可能还有个80多岁的奶奶然后听奶奶说完，我才明白过来。她不过是陆浒龙妈妈带着他和陆遥嫁到泸市后，找的继父的妈妈。 陆浒龙能在最后的时候来这儿看她，那就说明在他的心里，奶奶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从奶奶的叙述中。也算是证实了我这样的想法。 陆浒龙的妈妈当年带着陆遥和陆浒龙两人在上海居无定所，是被继父的妹妹看到后，想着要介绍给自己没有生育又离婚多年的哥哥。 这样，陆浒龙和陆遥，带跟着妈妈一起来了泸市，继而有了那么一段安宁的日子。 大概是在八年前的一个晚上，忽然而起的火灾再次吞灭了陆浒龙继父和他妈妈的房子。曾经引发在他外公外婆身上的悲剧，再次直接延续到了他妈妈的身上。但是因为陆浒龙和陆遥都不在家。所以免于一死。 从此，陆浒龙开始颠沛流离。 那瞬间我恍然，陆浒龙为什么要在最后的时候，坚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都要和陆家的人做对。并不是因为他离开陆家那几年有多么的不幸，而是因为他们都离开了那么多年之后，那些要害他妈妈的人依然还没有罢休，还想要赶尽杀绝。甚至在最后，还搭上了无辜的继父。 火灾是线路老化，并不属于人为纵火。 我猛然想起，在轮渡的包间里陆浒泽跟我说他知道电磁炉的秘密。或者他当时想要告诉我的关于电磁炉的秘密，并不是陈素素家的，而是陆浒龙妈妈和继父家的。 也才明白过来，在安排陈素素家里那件事的时候，陆浒龙为什么会那么的不留余地，甚至找不出来任何的痕迹。 原来，这都是他用血泪和失去亲人的代价换取而来的。 我忽然很难过，觉得当初的陆浒龙，在安排陈素素事情的事是用了心的，他是真的在帮我。否则，他不会那么揭开自己的伤疤，去安排那一切。 奶奶说完，我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我错了，你能告诉我，现在阿龙被关在哪里的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奶奶脸上抽搐了好几下。说：“该说的我说完了，你走吧，我不想要看到你个祸害” 说完，奶奶用拐杖把我赶出了家门。 我站在门口停留了很久，直到里面传来嘤嘤抽泣的声音，我才转身离开。压在心里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下去了，陆浒龙是真的没死，他还活着我想从来不会有人像那天的我一样。听到说有人坐牢去了，那么开心的吧 定心丸吃下去，我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正确。要是我选择去了其他的城市，我就没办法在那个时候给我妈妈打电话，然后也不知道快递的事儿，也不会找到奶奶这里来。 更是没有机会知道，陆浒龙还活着 只是，想要查到他到底在哪个监狱被判了多少年。以我现在的人脉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当年那次股灾，引发的恐慌持续影响了好长时间，在后来大概是用罚款没收而来的资金去救市，才慢慢让前期套牢没有出来的人。开始一点点的回了血。但是陆家的那些人，当初在恐慌的时候都受不了割了肉的，早已经亏得血本无归了。 有关部门为了彻底消除那次事件的影响，压根都没有对外宣布说是有庄家操作。更是没有把陆浒龙缉拿归案的情况做通报处理，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我在回家的路上，分别找了全进和林倩，跟他们说了我今天遇到的事。他们都安慰我说：“小乔你别傻了。就算是被抓走，当初以他造成的影响，不是死刑也可能是无期。再说，他都这样子对你了，那就说明哪怕他就算是出来，也不会再来找你的。放弃吧，所有人都开始新生活了，你也该是要开始了。” 是，我是该要开始新生活了。 我要把自己活得漂漂亮亮的，把酒吧开得红红火火的，然后等着陆浒龙回来。看到我的变化，后悔他当初那么绝情的决定。把他欠我的那句话，补给我听。 如果说，之前的那几年我都是恍恍惚惚在过日子的话，从奶奶那里出来后，我才是完完全全获得了重生。而所有重生的希望，都是来自于陆浒龙。 有时候看似美好开始的爱情，会是一阵子，而看似不可能的伤害和折磨摩擦出来的爱情。却才是动情的一辈子。正是因为时间的磨练，才让我比任何的时候，我都清晰的意识到了陆浒龙在我生命中的重要性。 我给设计师打了个电话，对自己唐突的离开表示抱歉。设计师说没关系，要不然我们直接约在酒吧见面吧，这样看到了现场，才更好谈论风格。 按合同酒吧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交到我手里，我必须要在这个星期之内。和设计师沟通好我的想法。 那天的见面还算顺利，设计师很懂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要一个喧闹的像是酒吧的酒吧，更想要一个让任何人在那个地方，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和想去的地方，都能够心旷神怡的样子。 所以，我要求设计师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把它装修得很别致。 和设计师沟通完出来，我们站在门帘的位置在商量招牌。我说我不要任何招牌，就在上面挂一个七彩的木板就行，然后旁边吊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归来。” 设计师看着我，皱了皱眉头。说：“这名字，不像酒吧啊” “没关系，你就按照我这想法出效果”我说着说着，目光就停留在不远的地方，骑着电瓶车的袁放身上，我挥挥手对设计师说：“抱歉，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这样子吧。你近期把效果图出出来。我们再看情况调整。” “好的宋小姐。” 设计师远去，我还站在门口，袁放依然骑着电瓶车在远处，往我这边在看。 我想起那天那个陌生女人，转身就往里面走去，没打算要过去打招呼。 但是袁放却喊住了我：“小乔。” “嗯” 应答间，袁放的车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我能请你进去坐坐吧” “ok啊。”我抿着嘴。耸耸肩说。 还是在那天我和他女朋友坐着的位置，我先开了口：“你女朋友来找过我，所以我” “我知道。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怪她哈。”袁放有些护着她说。 “我觉得她人挺单纯的。你应该对她要好点才是，听说你们在准备看房子结婚的事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 袁放伸手打断了我，“刚才看到你跟设计师说酒吧叫归来。我忽然好心酸，小乔，你还记得我们在成都的约定吗我一直在这里，我在等你归来。可是”袁放顿了顿，偏头看到外面他骑着的那辆电瓶车，说：“我似乎觉得，我们现在坐在一起的画面，像是对调了下。” 我懂他在说什么，但我故意装着不懂的说：“你想多了袁放，我就是喜欢成都，离家近点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关于我们曾经的约定，我早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吧。” “我忘不了。”袁放垂着眼帘，看着我胸前的水钻胸针，目光涣散的说：“我也以为玲子这么多年陪在我身边，一起吃苦受累的过，我会慢慢的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直到你重新回来，直到你开了这个酒吧暗示，我才发现这些年其实自己一直在等你。” 我抓住袁放的手，说：“袁放你别说了，我回来成都真不是因为你，而是” 话还没有说话，就看到玲子站在门口的地方，披头散发像是要崩溃的样子，大声的喊着：“袁放” 我和袁放同时转过头去，看着玲子很生气的冲了进来，端起袁放桌子上的酒。在我以为他要向我泼来的时候，没想到她直接朝着自己头上淋了下去，然后把酒杯在桌上敲碎，伸出手臂就用力的划了下去 005、酒吧开业 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我和袁放都站在她的面前，也没来得及去阻止。 眼看着鲜血开始流出来，袁放吓傻了。 我吼了句：“还不把人送医院你愣着干嘛啊” “哦。”袁放这才拉着阿玲就要往外面走。 我连忙取下脖子上的围巾，上前紧紧的扎在玲子的手臂上，让血不要再继续流。为了避免让玲子的情绪更加激动，我在处理完后没有跟着一起去，而他们这一走。酒吧老板就有些不爽了。 说我这一来，就给酒吧添了血光，怕是不好吧 “那你的意思是” “这房子是我自己的老房子，以前也是有我自己在经营，所以在找下家的时候一直都很慎重。看你这样子，说不定以后会给我惹来什么麻烦，到时候别弄得我这房子”老板是个娘娘腔，磨磨唧唧的意思，就是要涨价。 我马上从包里掏出我们签订的合同，顺便拿了一百块钱，一起拍在桌子上，说：“你意思是不想要转给我了是吧那行啊，合同上明确写了的，该赔的损失你赔来。” “订金退给你就完了嘛” “这么简单”我蹙着眉头，把我和装修公司签订的合同，还有我购买其他装饰品什么购物清单一起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说：“这是酒吧后期装修所需要的，设计费我已经交完了，加起来一共3万多。合同规定违约双倍赔偿，7万拿来。我马上换个酒吧盘下来” 我得理不饶人的，说得老板一愣愣的，“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吧台走过去，说：“收拾东西，停业” 这点是我们在合同里没有过的，但是当初口头上也有说到，在我进行装修之前不能停业。因为都知道酒吧一旦停业，就代表生意不好，会有熟客认为是经营不善。后面装修完之后再开业，聚集人气会难一些。 这是有些讨彩头的说法，但大多数正常经营的酒吧都是这样子。一直要营业到装修队经常的最后那天晚上，关门后直接装修，加班熬夜的最多一个礼拜，就要重新开业。 所以他说停业，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本来就一团乱的时候。老板还要来给我添麻烦，我简直觉得是够了。好在我早已经能够自如的面对这些事情，在他把我赶出门外后，我直接打电话通知设计师，晚上加班把装修的布幅做出来，他关门我就在外面打围，代表酒吧正在装修。 他拿我也没办法 开酒吧全进有经验，周乐在上海也是时不时的混夜场。林倩在各种比赛的时候，更是认识了不少的调酒师。这些都是资源，在我回家后，逐一打电话联系他们。全进帮我找好了进口啤酒的供应商，周乐帮我从上海找了个资深的酒吧软装设计师，林倩帮我找了几个有名的愿意来成都的调酒师。 忙碌起来，很快就把那天玲子的意外放在了一边。毕竟我不好再去找袁放，也不好去医院探望关心玲子。 “归来”的整体风格偏文艺。小舞台上还是摆了走穴歌手专用的麦克风，旁边有架古筝和一些少见的民族乐器。纵然我不需要再去别的地方表演，还是希望自己每天都能有时间在舞台上练习。 这是陆浒龙给予我的寄托，我不能在有天他回来的时候。连歌都忘了怎么唱了。 也是从知道陆浒龙没有离开的那天开始，我一个瞬间就戒了烟，我不想要等他回来有机会听到我唱歌的时候，嗓子不再纯净而是沙哑。我要让他知道。不管他做了什么样的安排，我一如三年前的宋小乔，一样。 08年正是刚刚兴起网络营销，极少有酒吧和餐饮走这条路。而我率先和成都本土的一家营销公司签订了合同。把酒吧所有的包装和推广，交给了他们负责。 那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没有人敢去吃那第一口螃蟹。 但我有信心。 我在很多无聊的时候都会去关注一些论坛，我觉得在成都这个休闲的城市，不乏有很多有情怀的小青年。他们去到酒吧一定是为了喝醉疯闹，更多的还想要有一种情怀和氛围。 所以，酒吧定义，一开始就从归来开始。找了好几个专栏作者，写了不少的软文，再由公司去做推广。 而在酒吧还没有开业以前，成都本土的一家论坛里。已经对我的酒吧充满了期待。 半个月后，酒吧开业了。 全进提前从甘孜开车回来，周乐和唐媛也特意飞了回来，林倩远在国外回不来。而在成都上警校的王小洁，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消息，打了电话说一定要过来。 几乎在那一天，好多好多好久不联系的人，都聚集齐了。 知道他们都会在那一天来，我提前联系了推广公司，特意做了饥饿营销。别人在开业的那天都恨不得人越多越好，但是我偏不，我告诉他们我的朋友们都要在这天归来。所以开业这天归来留给朋友们。 之后一周试营业的位置都需要提前预约，每天只放出20桌，约满即止。 营销公司的人说，我这招简直太狠了，在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约满了试营业一个月的所有桌数。 妈妈也在开业前几天来了成都，她说平时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晚上就跟着我去酒吧帮我打扫卫生。这样就免得再请个保洁了。我不愿意她一把年纪了还去熬夜，就直接在附近帮她报了个老年大学，让她没事就去跟着一堆老头老太太玩儿。 毕竟，曾经的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是时候，要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了。 开业这天，我没有举行任何的仪式，就是一堆朋友哄笑着进了酒吧，然后我坐在古筝旁边弹了首曲子，大家就开玩笑的把我哄了下来，说难听死了，还不如下来喝酒痛快。 林倩忽然从门外走进来。说：“怎么，是要我来一段，你们才觉得精彩” 这绝对是给我的惊喜，说好不能回来的林倩。却这样悄悄咪咪的回来了。而且还是一身辣装，自己过去换了碟，没有钢管就围着前面的麦克风，律动起来。 等林倩跳完，音乐换成了以前在陆浒龙车上听到过得那些英文歌。我在这几年把那些歌都翻找出来听了一遍又一遍，这次为了效果，还专门找人买了原声碟。有几张绝版的，都是林倩帮我托人帮我从别人收藏那里买回来的。 我只希望有一天，陆浒龙能从酒吧面前经过的时候，被音乐给吸引进来。 大家都长大了，不再是高中时候的愣头青了，喝酒也没有了以前那样给力。没多少下去，林倩就开始指着全进说，“进哥你老实回答我，以前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知道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喜欢啊。” 大家纷纷起哄在一起。林倩竖起尾指切了一声，佯装得很痛苦的样子，说：“遗憾啊，现在你我各自天涯，始终不能在一起了啊。哈哈，来进哥，为我们曾经擦肩而过的爱情，干一杯。” 青春就是那样，有过伤痛有过打闹，也有过还没有开口的表白。 以及，刻苦铭心却又不得不放下的爱恋。 王小洁说郭婷婷高中毕业那年意外怀孕了，和宋飞家人一商量，大家双双没上大学，回家生孩子去了。现在孩子三岁，宋飞又出轨了，两人正闹离婚。说某个很老实成绩很好的同学，上大学后给一老男人当了情儿，现在被送去了日本留学。说某个成绩不大好的同学，现在去了部队，听说考上了军校现在是一名军官了。 说着说着，大家都陷入了回忆。 周乐忽然抬起头来，问：“袁放呢，他不是在成都吗” 006、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在此之前，我没有和任何说过我回来成都之后，和袁放还有联系甚至还见过面。周乐也同样的认为，我和大家一样已经是很多年没有见过袁放。 都觉得那是高中时期的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大家都长大了，都应该能坦然的面对。 王小洁一听，可激动了，连忙拽着周乐的手说：“什么什么。袁放在成都啊” “都来好多年了哈，现在估计也是混出点名堂来的，我这儿有他电话，要不然叫过来一起乐乐啊”周乐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看了看我，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没等我有任何的表态，王小洁就把周乐摆在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过来，开始一边翻找电话号码一边说：“叫啊，怎么能不叫呢。” 王小洁当初转学早，根本不知道我后来和袁放还有王佩琪之间发生的事，还以为我就是和袁放好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莫名其妙分开的。她觉得我和袁放就像是林倩和全进，大家坐在一起把话说开了就对了。反正都是懵懂时期不懂事的爱情，几分真几分假谁说得清楚 在场唯一尴尬的，是我和林倩，我们俩相互对视了一眼，觉得王小洁的冒失不怎么好。但是在那样的气氛之下，显然又找不到可以让他不打电话的理由。 但我还是强调了一句：“这么晚了又没有提前说好，万一人家和女朋友都睡觉了，大半夜的有个女人打电话过去。害的女朋友误会了怎么办” 林倩虽然不知道我现在和袁放有联系，但是也很懂我的在旁边帮腔：“是啊，你说出来开同学会吧，人家女朋友肯定还会想，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王小洁喝得有些高，满心沉浸在同学多年不见面难得一聚的氛围中。把已经翻找出来号码的手机递给全进，说那你来打吧，你是男的要好说点嘛。 我想全进是什么都知道的，他自然会有说词来拒绝才是。可全进竟然很乐意的接过电话，还像是开导我一样的在说：“行吧，那就我来打吧。和那小子当年也还有不少的误会没有说清楚，趁着今天晚上这机会，我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我冲全进眨巴着眼睛，示意他说要不然算了吧。 全进看到的，他故意等着电话接通的时间。又说：“哎呀小乔，你也别那么端着嘛，谁年轻时候还没有几个前男友啊再说，要是他现在单身呢，说不定” 正说着，电话就接通了。 全进给按了免提，袁放那边有些含糊不清的喂了声，就听全进马上接话说：“我说袁放。你小子行啊，全部人马都到齐了，可就差你了啊。” “哎，进哥啊，你咋个用周乐的电话给我打呢你去上海了啊。” “我们来成都了，听说你也在不出来碰个面啊” “这个”袁放有些尴尬和为难的样子。 我猜测着，是不是他马上就意识到，是我酒吧今天开业了。毕竟最近酒吧搞得营销还是有点儿火。袁放不大可能不知道。 王小洁对着电话一声喊：“我说袁放，该不是你现在混得好了，就开始看不起我们曾经的兄弟姐妹了吧虽然时间是有点晚了，来不来可就是考验我们感情的时候了哈” 全进和王小姐轮番的将军。让我在旁边很是尴尬。本意不想要袁放过来，但是看大家都在兴头上，很期待他过来再一番回忆的样子，要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让大家扫兴。也不是特别好。所以我就干脆抱着一副，你要能好好说服玲子能来那也行的姿态，想等他过来有机会正好再让大家都劝他一下，好好和玲子过日子算了。 哪知袁放在那边打了个嗝。说：“额小乔酒吧开业，你们到归来了，她不让我归来。” 原来他还正喝着，而且多说几句话就听得出来，他是有些喝高了。 “哎呀你啥时候变得那么扭捏了呢快点来哈，在九眼桥叫归来，我们都在这里等你。”半天不吭声的周乐，也在旁边跟着起哄说。 然而就在电话还没有挂断之前。袁放就已经出现在了酒吧门口。被服务员礼貌的拦了下来，说先生对不起，我们今天晚上已经客满了。 就看着袁放双眼红着，手里还拿了一瓶啤酒。推开服务员就摇摇晃晃的朝着我们走过来。站在我们桌位旁边，刻意冲所有人一笑，说兄弟姐妹们好久不见了。 每个人都几乎是喝嗨了，所以谁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奇怪，都以为是袁放之前就在这附近喝酒，然后恰好就这么巧的就这么碰到了。 袁放端起酒杯先就是轮了一圈，最后才来敬的我，说了一堆生意兴隆之类的话。然后就那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也不喝酒也不再说话，就是看着我。 眼神醉了，迷离而又涣散。 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场景看得王小洁是热血沸腾的。鼓着掌说：“哟哟，这看样子是以前的火还没有燃完啊你看刚才大家都表演节目送出祝福了，要不袁放你也来一个呗。” 袁放这才把目光给收了回去，仰头把杯中的酒给喝光，擦了下嘴点点头，说好，我来唱一首歌吧。 说完就独自去了舞台，没有开伴奏。直接拿着麦克风就开始唱：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从他一开嗓，所有的人都没有再说话了，而我更是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当唱到：“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都泪崩了。 那时候我的心情是复杂，很多很多的画面在我脑子里众横交错。 我想起了他为我差点和莫哥打架的那次，想起了他在小巷子里被打都遍体鳞伤的那次，想起他借给我钱的那次。v唱歌把我唱哭的那次，想起了 但是最后让我彻底决堤的，是陆浒龙唱这首歌的画面。 许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为人处世已经变得有些圆滑的袁放，唱这首歌会失去了当初的纯净，会带着一些陆浒龙的味道。但是并没有，那种纯净的声音和情感，依然半点变化都没有。 所以我会想，袁放真的如我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变了吗 一曲唱完，他转过头去停顿了几秒，才回来位置上强装出来笑容，说不好意思哈在你们面前出丑了，你们都是专业的，我完全是在乱吼。 既然袁放来了。我也不想要刚才还好好的氛围，因为我们变得尴尬。于是我端起酒杯，故作轻松的哈哈大笑了两声，说袁放你当初就不该去打篮球。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学音乐，说不定现在已经红透半边天了。来，干了这杯酒，我们还是朋友哈 袁放这才终于放松了些，在全进旁边坐下来，说那就歌迷一起来敬酒嘛。 气氛终于恢复到了他来之前，因为他加入进来，大家又多了一些可以回忆和调侃的话题。然后在大家彻底喝高的时候，全进拉着林倩和王小姐还有周乐都走了，说他已经在酒店都安排好的，跟着就有兄弟来接他们过去。 王小姐和周乐倒是很乐意，林倩有些担心的看着我，被全进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几句，也跟着走了。 全进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招呼服务员说你们可以下班了哈。 而袁放，始终垂着头坐在位置上，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007、把我彻底的埋葬 我说袁放你这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等会回去太晚了，玲子又该是不高兴了。 袁放说没事，她爱咋咋的，跟他都没什么关系。 我也有点儿醉了，从内心来说其实很想要和袁放再好好聊聊。毕竟分开这么多年，再见面每次多少都还有些端着，也没能好好的说话。但是理智告诉我，还是应该让他回到玲子的身边，于是我说：“袁放你别瞎扯了，一个愿意为你割手腕的女人，你不应该去伤害她的。” “她是自己在伤害自己。” “她爱你胜过爱她的生命。你就不多少有点恻隐之心” “她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的爱，谁敢奢望她能好好爱别人” “不是这种逻辑，她是因为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才会这样子。你以为，谁都有勇气往自己的手腕来一刀” “如果爱情能有威胁得来，那是不是我现在也应该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告诉你如果你现在不和我在一起，我就自杀” “她是陪你走过了人生中最低谷的人，你不应该这样子对她” “那我呢我也算是陪你走过了人生中最困难时期的人，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子对我” 我和袁放唇枪舌战，话语之间都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但到最后，我终归还是说不赢他。闭了嘴。 “是，我承认，玲子是陪我走过了人生中最低谷的人，我很感激她。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或者不知道，我该要怎么站起来面对未来的生活。是她让我知道了，原来还有15块钱就能管吃饱的冷锅鱼能管两顿，教会了我怎么骑电动车，教会了我在兜里只剩下100块钱的时候，该怎么去面对生活。以前我也以为这就是爱情，可是你觉得，这真的是爱情吗” 我不敢插言了，我知道，袁放甚至比我，还更想要去倾诉。 至少，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还有林倩陪着我。 “04年家被抄了，曾经所有拍须溜马的人瞬间就避而不见，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亲戚都像是怕我去缠着他们一样，每次见面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给我扔几千块钱让我以后好好的生活。我用那些钱在酒吧里买醉，夜夜笙歌。我好几次都想要试着放纵自己，就是没那个勇气去堕落。一次次的找亲戚要钱要到他们都烦我了，说你去成都找你奶奶吧。” “我带着最后的1000块钱来了成都，不到一个月奶奶就走了，奶奶留了一笔钱给我，没过多久钱又被我败光了。最后去酒吧喝酒那天，我身上就只剩下100块钱了，然而我却喝了500块钱的酒。为了400块钱。我被人打的像条狗一样的在地上爬，你知道那时候我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袁放把心里最难看的伤疤，直接撕开了给我看，仿佛看到了没有了钱血淋淋的现实，仿佛像是在经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东西。我伸手捂住他的嘴，说袁放你别说了，我不想要听到你说这些，我求你你别说了。 “不。我要说”袁放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按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盯着我，眼里噙满了眼泪。却依然还在说：“我那时候才真的体会到了，你当初为了学费去做那些事情的艰难。因为在我快要被打死的时候，我甚至都想如果酒吧有女客人能给我一笔钱带我走，让我做什么堕落的事情我都干” 袁放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是咬紧了腮帮子，忍者不让噙满了眼眶的泪水留下来。他忽然仰起头，又说：“也就是在那天，我遇到了玲子。她下夜班经过酒吧。看我被人打得可怜帮我付了酒钱。” “后来，她带我去了鲜花市场，让我用那100块钱买了500朵快要凋谢的玫瑰花，晚上再来酒吧卖10块钱一朵。她陪着我一起卖。那天晚上，我的100块钱就变成了500块钱。还了她400，又只剩下100了。于是我们如法炮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变成了1000、2000。再后来她就不让我卖玫瑰花了，说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总不长久，带我去了批发市场让我选商品，于是我选了一堆体育用品。摆在少儿体育馆门外卖。” “我没夸张，半年，真的只用了半年。我就开起了自己的第一家店，再过了半年。我又开了第二家，紧跟着第三家。” “不用你提醒，我都非常感谢玲子，如果不是她，我说不定会自甘堕落，说不定会被人打死，说不定根本不会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也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曾经的我一度也以为，我会因为玲子的陪伴就这么生活下去。但是，我想要说的但是你明白吗宋小乔这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一种施舍一种眷顾，和一种对她的感恩”袁放越说越激动，“以前我不明白，可从你回来成都开始我就越来越清楚的意识到了，到底什么是爱。不是看到那个人永远是充满感激，而是一个笑容就能你开心。一个皱眉就能让你不顺心。哪怕是什么都丢了也愿意陪在她身边，哪怕是负了天下人也不想要再负她” 袁放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哭，一直在试图要去打断他。而他始终紧紧捏着我的手，每次我一开口他就用下力，或者干脆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捂着我的嘴，要我听他说完。 “我知道自己以前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也知道好几次都很深的伤害过你。在我调整过来自己的状态之后。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我家里出事太晚了些。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或者我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看一样的风景。” “我不求你要原谅我或者是怎么，我只想要你不要躲着我，给我一个让你重新认识的机会，能行么” 曾经在我面前，动不动就是宋小乔老子想要吻你。老子想要睡你的袁放。现在却是不停的摇晃着我的手，一副乞求的样子，要我给他一个从头开始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我能给么我敢给么 我差点就心软的答应下来。可转念想到领子那双透彻的眼睛，就有些于心不忍。站起来吼了袁放：“滚，你滚，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不认识你” 袁放忽然间就愣了，说小乔你能不能别这样啊 “你扪心自问，要不是玲子的话，你他妈的现在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你被人打得要死不活的时候，你跟玲子一起去吃15块钱一个人的冷锅鱼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告诉她说对她不是爱是感恩现在你吃饱了穿暖了混得又像个人了，你又开始摆谱要爱情了”我指着袁放的鼻子，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给他：“过河拆桥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说完，我决绝的松开了他的手，起身指着门外说：“滚吧，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比起当初都落魄成什么样子了，还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爱情我长得不差又是名校毕业，还有自己的事业，哪怕我曾经就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又如何我再找男朋友的标准依然不会降低，依然是当初你那样子的。所以，你滚的远远地，赶紧的马骝的，滚” 喝醉了的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尤其是当伤害袁放的话那么顺口的就说了出来之后，更像是守不住的接着一连串就冒了出来。 甚至我都有些记不清楚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更伤人的话，因为当时脑子里就只有一根筋，要让袁放彻底死心，让他回到玲子身边好好过，就像我从来没有来过成都，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 在心底，把我彻底的埋葬 008、化解矛盾 最后袁放到底是哭着走的还是骂着走的，我已经忘了，只知道他离开之后我就蹲在地上一直哭，哭到自己好像都昏死过去一样。 第二天是被阿邦给叫醒的，醒过来之后头痛的要死，还恶心反胃得想吐。去冰箱里胡乱塞了几块冰，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阿邦说小乔姐，你怎么睡在地上啊 我红肿着眼睛，挤出笑容，说昨天晚上嗨大了。 “那你回去休息吧，这边晚上我来安排就好。” 阿邦是全进帮我找的，以前跟他在金豪做过领班。后来来了成都在兰桂坊一个酒吧做领班。他帮我挖了过来，说有阿邦在一个就能顶仨，平时偶尔有个什么小事，他都能帮我搞定。 地板上睡了一晚上，不仅头痛而是全身都通。看墙上挂的老摆钟已经下午3点了，我想我是要回去补个觉，或者去做个sa才能缓和得过来。 于是搭着阿邦的肩膀说，晚上我尽量赶过来吧，实在不行就辛苦你了。 “没事，你休息去吧。要是你没来，走穴歌手过来我就临时安排加两首歌，把你那时间段给顶上就是。没人会介意的。” 可结果我在附近洗了个澡才开始按摩，全进就给我打来电话，说晚上再一起吃个晚饭，林倩和周乐就要飞走了。他刚好也要再去见个领导，明天一早就回甘孜。 我说王小洁呢 他说你还没有醉醒呢王小洁刚毕业今天第一天去派出所报道，昨天晚上嗨完怕睡过头，喝咖啡到天亮直接过去了，下班估计就要急着回去补觉。 那天晚上的晚饭就只有我们四个，林倩画风转得很快，见面就说小乔，要不然你真的考虑下袁放吧，既然大家都经历了这么多，又都在成都，相互帮衬着说不定还能有戏。 “是啊，陆浒龙肯定是不会再回来的了，道理我们不止一次跟你说过。兄妹这么多年我也不想要你变成女金刚女圣斗士，还是想要有个懂你的男人来体贴你。”之前还觉得我和袁放不靠谱的全进，也忽然有了变化。 “反正我从来都没有那个姓陆的家伙适合你，坦白讲，你跟他纠纠缠缠的那几年。我和你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那句话说错了，你给转到他耳朵里去，把我给阴了。虽然陆浩的事儿跟他没关系吧，但他真的城府太深太恐怖，那种男人跟他过一辈子，你多累啊”周乐也说。 “真的小乔，我们吃完这顿饭也都要走了，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又天各一方的。以后再聚在一起，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说实话你一个人在成都我们谁都不放心，现在看袁放对你的心还是一点都没变，而且他家里又遇到了那事儿就更懂了，所以我们都觉得，现在除了他再没有人更适合你的了。”林倩说。 反正整个吃完饭的过程，他们仨就像是被袁放下了蛊一样的，开始轮流着来当说客。我自然不可能在没有经过袁放许可的情况下。把他昨天晚上给我说的那些话告诉他们，也不可能把我们昨天晚上已经闹得几乎决裂的情况说出来。 只是说，“大哥大姐们，你们真的操心太多了。干脆联合起来开个婚姻中介行不行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会考虑这些事情的。” 被这么一闹，我就更加的没心情回去睡觉了。 挨个送走了他们，就再回了酒吧。 客人的满意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许多。都觉得这样的氛围特别舒服，不像是其他酒吧全是高声说话划拳吹牛，大家的兴趣好像更多的关注在调的那些五花八门的酒、舞台上的歌手和我、酒吧的装修和“规定”上。 各种白酒啤酒洋酒，调酒师都按照鸡尾酒的感觉。预调出了品种独特的“归来”系列。 酒醒之后，我也有过懊恼和袁放说的话太重怕伤了他，后来一想我如果不伤他那他就要去伤玲子，也就慢慢地把自己调整了过来。 一般我的演出是在10点。有十分钟。其他时候我就坐在舞台下面一个隐蔽的卡座，点杯酒或是听听音乐，或是看看书，偶尔有遇到聊得来的客人，就上前小坐一会儿。 毕竟初来乍到的，还需要认识新的朋友。 转眼一个月的试营业已经过去，袁放也再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或者是来酒吧找我。我当然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把玲子安顿好的。反正玲子也没来找我。 倒是过得还算平静。 大概是9月底的一天，酒吧里忽然来了一群的客人，就坐在我旁边的卡座。点了几坛女儿红，和各种口味白酒预调的酒。喝着喝着就有些喝大了。说话的声音开始慢慢提高，差不多盖过了舞台上的歌手。 服务员上前打了几次招呼，说我们酒吧希望客人能尽可能的保持安静，给其他的给人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那几个客人都不听，最后阿邦也去说了，不行就免单你们今天晚上的酒水，麻烦你们换个酒吧，谢谢。 这是我一早规定的，也算是另类的一种吧。 基本上在前期没有遇到过任何的阻碍，但是那天晚上偏偏就遇到了。其中一个个儿大概180的大汉，穿一身的阿玛尼，手里还夹着一个gui的包包，大声的喊着：“啥玩意儿你说啥玩意儿，酒吧不让大声说话声音大了你给我免单让我滚”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酒吧确实是有这样的规定。旁边都是酒吧，可以大声说话喝酒划拳的。您可以额外选择。”阿邦还是耐着性子说。 那大汉猛拍了下桌子，从包里直接掏出一沓钱扔阿邦脸上：“这些，够包场不” 显然是喝醉了来撒酒疯的，阿邦依然是好脾气的样子，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几番下来客人差点要动手了，我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就走了过去。 我举手示意阿邦：“你先忙去，这儿我来。” “小乔姐” “没事儿的。你忙去吧。”我一边很温和的跟阿邦说，一边在客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对着挑事儿的那个大汉，就先开了口：“先生，我是这里的老板，规定是我定的，你要有什么意见，冲我来。” 那天我刚好穿了一条蓝印花布的仿古长裙。反正就是看起来和其他酒吧的老板娘感觉不大一样。而四年的艺校生涯，三年的舞台经验，早已经让我有了属于我自己的气场。 所以客人看到我就呆了。 “我想，刚才我们的服务员已经和您说得很清楚了对吧如果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您可以暂时保留意见，现在还有十分钟我要登台表演，等我演出完后您再告诉我，如何” 客人没吭声。我让阿邦送了个果盘过来，陪着他们敬了一圈，就刚好要上台了。 我没有弹古筝，也没有要配乐，就坐在舞台的中间闭着眼睛清唱。 等唱完后再下来，刚才那大汉已然面露尴尬，我举起酒杯微笑着说：“先生，您看完刚才的表演，是否觉得我们酒吧，应该高声划拳吹牛呢” “你是那个唱原生态的宋宋什么来着”另外有个客人大概认出了我，说。 “宋小乔，我希望把我的酒吧做成不一样的感觉，所以，这需要你们的理解和配合。如果有压抑的地方，我抱歉了” 一场危机很容易的酒给化解掉了，说起来也是不打不成交，那个大汉姓程，后来不停的跟我赔礼道歉，说他们晚上喝的有点多，丢了雅兴。 临走时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希望有机会能交个朋友。 我接过名片一看：“上海xx证券交易中心，xx部主任。” 009、开始调查 我当时其实没有太在意，随意把名片收到手上，就忙其他的去了。 晚上下班回去，妈妈已经熬好了粥在等我。最近她知道我很忙，一般都会等我回去让喝碗粥再睡觉，说这样子养胃。那天我喝完粥，妈妈就问我说，最近酒吧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我说没有啊，然后反问她怎么了 她遮遮掩掩的说没事，让我喝完粥早点睡觉。 我觉得妈妈的神态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第二天中午起床后，妈妈就又出门了。我给她打电话。问她回不回来吃午饭，我这边好做。妈妈说不回来，她约了朋友见面，晚饭也不一定回来吃。 在那之前。妈妈几乎每天都是，早上出门锻炼身体，然后去买菜回来做饭。吃完饭下午再去老年大学，晚点的时候又回来做饭。吃完和我一起出门。晚上她会回来睡会觉，等我忙完回来喝粥。 可自从那天开始，她接连着几天白天都不在家里，晚上回去她也很累的就睡了，说让我自己调点麦片喝了睡。 刚开始我没太在意，后来家里老是多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有天晚上特意晚点去了酒吧，在家里等她到接近9点了才回来。手里又拿了一个玻璃罐子。 我说妈，你最近早出晚归的，都在忙什么呢 妈说你别管，等我这几天弄完，你的生意能好一倍。 我吓得，问她不是在弄什么封建迷信，被人给整蛊骗钱什么的了吧 我妈笑着说：“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神神叨叨的，就进了她的房间。 我想可能妈妈是真的有什么事，来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能有两个朋友，就没想得太多，收拾收拾就去了酒吧。那天晚上程主任他们一群人又来了，说这次是来成都出差明天就要走，今天还念着应该再来酒吧坐坐。 我把他们当成老朋友，又给送了果盘还送了一打桑葚口味的预调白酒。说程先生，既然你们就走了还能念叨这个地方。那我也来尽尽地主之谊吧，你们喜欢听什么歌，等会儿我来献唱一曲。 程主任哈哈笑着说，行啊，那就来首藏歌吧。 我说你有喜欢的曲子么 程主任说，反正只要是藏歌，都行。 我选了一首以前我唱给陆浒龙听，他说很难听却又耐着性子听我唱完了一整首的。我心下雪了。 等我唱完下来，程主任笑着就要端起酒杯来敬我酒，说这歌他听过。 “你是以前去过藏区，还是” 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很巧合的聊到了当年的那支股票上。才猛然想起，他是证券交易中心的，会不会知道一点那件事的内幕于是我也没说我和陆浒龙认识，就说自己也在那支票上面栽了。 程主任皱着眉，问我栽了多少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说有十万吧。当时借了不少钱，后来才去参加比赛走穴来还的。 “还真是不容易，要是你后来再多熬一段时间就好了。各部门后面都在救市，能熬到最后的，不说回本也至少能回来好几万。”程主任酒喝得差不多了，说话就总想要无意识的透露出他那股子比普通人牛逼的身份，开始跟我说起股市的一些算是内幕的事。然后还说，以后如果我还要玩可以找他，他可以提前给我透露一点消息。 “行啊，这意思就是，认识程先生以后，我可以在股市叱咤风云了”我忍住心中迫切想要套话的心态，依然慢悠悠的和他像是在随便聊着。 “叱咤风云我倒是不敢保证，不至于让你亏就成。”程主任端起酒杯，说：“宋小姐，很欣赏你这样子独立又有主见的女人，认识你倒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不过程主任，你说那支票都被人为操纵得那么明显了，怎么会后来发出的公告说，是正常的股市波动”我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窥探隐私一般。 “这个嘛”程主任很隐晦的说，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总是不可能公开的。然后还同样压低了声音，“操纵那庄家，都是被秘密抓捕的。” “啊秘密抓捕”我心开始狂跳，既渴望他马上就告诉我更多的内幕，又害怕他真的说出来之后我变得无所适从。 程主任好像发现自己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说得有点多了，马上收了回来说，这也是他听说的。 “像这种庄家，抓住肯定要判个死刑吧”我再次套话。 “死刑倒是不至于，这个庄家的钱都交出来。用于后面救市了。要是在里面表现不错的话，估计也就3、5年。” “像这种经济犯，三五年就能行”我忍住内心的欣喜，装出一副恨庄家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 “差不多吧。要是他命好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出来了。” 程主任至始至终也没有能告诉我，陆浒龙被秘密抓住去了哪里，但是他给我的线索已经足够。我知道他不会是死刑不会是无期，是真的快要出来甚至是已经出来了。 得知这样的可能性。我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就飞去了上海，巧的是在飞机上再次遇到了程主任他们一行人，他们坐的是头等舱。程主任还让他随行的一个人和我换了仓，然后留着我在飞机上和他多说了会话。 他问我昨天怎么没说要回上海 我说晚上很晚才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出了点小意外，我就急着过去看看。 “耿直为朋友的事情这么上心，要是到了上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尽管开口。”程主任和我套近乎，倒是没觉得是喜欢我或者怎么样，他说他最欣赏的就是有能力又漂亮的女人，就像我这种。 我原本打算去上海也可能会要找他帮点小忙，恰好又遇到了，我就干脆把之前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说这次倒是真的有可能会麻烦到他，因为我姐们的公司这次出了小问题，合伙人卷款跑了。想要从财务报表上面找点蛛丝马迹。但是我们都不是这方面专业的人，他认识的多，希望到时候如果需要的话，能帮我们引荐几个。 程主任满口答应，说没问题。 回到上海的第一件事，我先去了周乐那里，简单说了下我要做的事情，再安排好就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然后我带着准备好的人和东西。直接去了陆浒龙之前转移财产给我的公司。这些年都在正常经营，我想要弄清楚，是谁在后面在操纵。哪怕不是陆浒龙，也是陆浒龙安排好的人，而这人一定在这些年都可能和陆浒龙有联系。 刚开始公司里没人认识我，我直接说找财务，财务这些年都给我打钱，她知道我是谁。 见面后。我把程主任帮我找的人留在了财务室，自己带着另外的人去找了暂时在这边负责的总经理，叫兰宝峰。是专业经理公司派过来的，理论上他和陆浒龙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我是法人，对我相当客气，在办公室不停的跟我汇报近几年的经营状况。我耐心的听他说话，才开口说了自己的目的：“兰总，我想见你的领导” “我领导” “是，你们经理公司，能决定你们调遣的领导。” “宋小姐，您是要” “我想要问问，当初是谁把你安排过来的。” 之前那些年没能来调查，一直因为我不确定陆浒龙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二是因为我不如现在这么有底气，能和经理公司的领导交谈。 兰总一番犹豫后，还是拨通了他们大领导的电话，帮我预约了后天晚上9点到10点，在一家茶社见面。 010、威胁中间人 我谢过兰总，就开始在公司里四处走动观察。因为是经纪公司，不乏就有好多的艺人，不过公司目前也没有打造出太知名的，大多都是走配角或者是小演出以及小投资电视剧电影。 08年刚刚是网络播放平台兴起的时候，公司也做好多网络小故事情节的拍摄。 那是一路上兰总和我介绍的时候，说的。 我基本都是在听，偶尔也问一些有关的东西，然后逛了一圈下来，我就大概有些明白了。公司有各种各样的部门挺多，也涉及投资和参与拍摄，所以基本上靠着公司自己的资源都能够很好的运作。 但是我也发现了问题。那就是在公司谈新项目的时候，兰总其实并没有参与进去。而是根据公司的需要，再反馈回去经理公司，有总部那边直接参与和洽谈。 也就是说。兰总只是个办事儿的，真正在前面布局和打开业务网的，是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不言而喻，不是陆浒龙就是陆浒龙的人。 财务部那边审核完来找到我。我跟着把审核的人单独带去了会议室，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们说，公司的财务制度其实不完善，现在的收益远远是超过了，给我打的那些钱。而空缺部分的资金流向，不明确。 我认真的听着，虽然不是特别的专业，但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说。陆浒龙当初把所有的流动资金转移到我的账上，然后还把公司所有的收益都打给我，那他如果出来的话，靠着什么东山再起 这一查，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转移财产只是掩耳盗铃，不过是要把之前的钱，再慢慢的重新洗出去，洗进到他自己的口袋里。 财务人员问我，宋总，还需要找审计的来查吗 “暂时不用，那些空缺资金，你们能不能顺着查出来流向呢” “这个我们恐怕不行了。” 按照早期和程经理说好价格，我在离开公司后就把要付给他们的钱付了。然后回到周乐公司，把借用她的人还给她。 周乐问我，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我说有，不过要等见到那边大领导。我才能够确认。 “那还去我爸公司么” “不用去了，那边公司在上个季度已经开始停止给我打钱。我这次来也有联系过，说是经营不善在准备并卖，这其中有猫腻。” 后来其实周乐也知道了当初她爸爸的公司，是陆浒龙在运作。不过木已成舟，当初的合同早已经失效，她想要干预也没有办法。现在听说经过倒手又要并卖，她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说要找人来商量下，看是不是要去买回来，那毕竟是她爸爸一经一手创办起来的。 这件事我很愧疚于周乐，毕竟当初是因为自己的隐瞒。才会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所以我当场就表示，“乐姐，等我找到陆浒龙，我让他无条件把公司还给你” 我有自信如果找到陆浒龙，他会答应我这样子去做，我知道他还不一个坏到了骨子里的人。当初他接手这个公司的初衷，也完全是因为不想要陆浒泽去接，并不是存心要压价。 我把来这几天整理好的所有资料，在第三天的时候都带在了身上，早早的去到和兰总的领导约好的茶社。我没带其他人，就让周乐陪我一起去的。 来人姓苏，我叫他苏总。 架子摆得有点大，来也是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我伸手跟他握手他也就像是没有看到似的，完全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现在的我和周乐面对这种人，也都还算淡定，客气的做完自我介绍，看他还是那副高高再上的样子，我也就没有再绕弯子。直接把财务报表拿了出来，说：“苏总，这是我公司近几年来的财务报表，这是我找的财务人员去审核对比报表，你要有兴趣可以先看看。” “你直接说吧，什么问题。”苏总依然高傲。 “大量资金不明去向的流出，我想我需要你的解释。如果你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我就打算启用审计流程了，你作为全权托管的经理公司，应该担负起一定的责任吧” 我是公司的法人代表，按理说找的经理公司，也都是我当初签字和盖章认可的。我是出钱的他们是收钱的，对我的态度自然应该不会是苏总这样子。 可他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副你是法人又奈我何，我就是不鸟你的样子，说：“宋小姐，你是觉得你一个月拿的钱还少了点那你倒是说说，想要怎么办” 这种态度。让我十分的肯定，他多半经是和陆浒龙直接接触的人。当然，陆浒龙不可能告诉他我到底是谁，估计也就是说我是外面给钱请来的法人。拿钱没有实际权限的。他反倒还觉得我现在这样来查账，是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而且这么多年来，陆浒龙肯定也和他交代过什么，想要直接从他嘴里知道陆浒龙到底在哪里。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直接把所有的财务报表排在桌上，“公司是我的，按理说你应该听我的。但是我知道你背后有人撑腰，所以。我希望你回头转告给你撑腰的那个人，凡事不要太过分。如果继续这样挖空资金，我就必须要行使我法人代表的权利。另外，这个财务表我已经传送给了兰总一份，要他务必在两个月之内，把之前所有的资金都给我补回来” 说完，我没有给苏总任何回答的计划，起身拉着周乐就说，我们走 出门周乐就说我疯了你是要去找陆浒龙，这样子跟他去明着抢公司，他能出来吗 “会的，他现在所有的钱都在我手上捏着的。他当初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过，我还会出来给他争抢更多的钱。”我脸上呈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心想陆浒龙，你到最后都打着给我一个无忧无虑未来的名义，在利用我 利用我把资金转移，再利用我资金转出。 等你从里面出来，拿上这些经过我手洗过的干净钱，照样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我凭什么要接受，你安排给我的死讯不怕你找出来，也要把你炸出来 “要是这个苏总，跟陆浒龙没有关系呢” “没有关系，他也能联系上跟陆浒龙有关系的人” 办完这些事情，我就打算回成都了，我相信在这两个月内，陆浒龙不联系我也会找人来联系我。只要把他的钱牢牢捏在手里。他早晚一天会出来 周乐送我去浦东机场的路上，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我妈妈病重在医院抢救，要我短时间内马上赶过去签字。 接到电话的瞬间，我还以为是听错了，继而又问了医生：“我妈妈，是癫痫发作了吗” “肝肾功能严重损坏” 妈妈一直都是癫痫，怎么可能忽然之间肝肾功能严重损坏但是医生不能骗我，我挂了电话就有些失去理智的对周乐喊，乐姐你开快点，再开快点 到了成都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我几乎也是一路在喊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但是成都的交通是出了名的堵，赶到医院的时候妈妈也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我一共接了三张在我来之前医生开出的病危通知单。 主治医生跟着去手术了，其他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在手术室门外面急得团团打转。感觉就像是刚刚生活有了点希望，又瞬间跌入到了谷底 011、卑微的乞求 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手术室的门打开来，医生冷冰冰的再递给我一张病危通知书，说现在情况危险，还正在抢救，让我稍安勿躁。 这种时候哪怕不是我妈亲生的，也不可能做到稍安勿躁。 我顿时就有些情绪失控了，抓住医生的手说：“医生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你冷静点，病人还在里面抢救，你这样拽着我耽误了抢救你来负责吗”医生强制性的掰开了我的手转身，手术室的大门再次被关了起来。 医生的力气不小，我本来又紧张心理又有点崩溃，一个不稳就摔在了地上。然后就干脆自暴自弃的蹲在地上哭着，不愿意起来了。 我其实不大愿意再想起妈妈以前受过的那些苦难，但是一想到她在里面生死未卜的状况，我就没办法不去想起。没人愿意自己的妈妈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在终于才可以享受子女孝顺的时候，就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 这无疑，比以前任何时候妈妈出事。都让我接受不了。 就像是马上就要看到天亮了，但是却眼瞎了 我在哭的时候，隐约听到不远的地方有小声的议论和争吵，我想不过是医院的病人或者家属又在看我的笑话。现在的我。也不存在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给别人看了。 我只想要，妈妈能睁开眼睛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温暖的手捏住了我。只听到袁放的声音说：“小乔，站起来吧，有我陪着你，没事儿的” 别说眼前的人是袁放，就随便是个陌生人，那种情况下的我也会像是抓牢了一个依靠似的紧紧拽着他，然后扑向他的怀里，说我害怕我好害怕。 袁放抱着我，拍着我的后背说不怕，我陪着你呢。 我开始试着站了起来，试着被他搀扶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就那么靠着他的肩膀，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他的脸，就那么怕得瑟瑟发抖。 那时候的我怎么可能还会想到，在不远的地方，玲子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刺刀那样在看着我也怎么也不可能还会理智的认为。我这样靠着袁放是不好的。 我太缺安慰和依靠了 所以我就那么肆无忌惮的靠在袁放的肩膀上，说原子，你说我妈妈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袁放说了好多好多安慰我的话，让将我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说看我妈妈这样子是事发突然，应该是120急救送过来的。让我在这里好好的再呆一会儿，他去帮我四处打听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我抓住他的手说。好好，你快去。 其实我并不知道的是，袁放的离开，不仅仅是去帮我问妈妈的情况。更多的是站在不远处的玲子已经开始要受不了冲过来了。袁放去安抚她去了。 最终没有等到第五张病危通知书，医生又找我签了几个字后，说暂时的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手术很复杂，还在继续进行中，让我继续等着。 接近一个小时，袁放才回来，大概是安顿好了玲子，跟我说起他问到的情况。 妈妈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路上拨打120送过来的医院。来得时候表现为肝肾功能衰竭，疑似长期服用某种伤害肝肾的药物所致。 我第一反应，是抗癫药 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去相信，因为我记忆中妈妈除了抗癫药，并没有什么东西是长期服用的 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妈妈终于被推着出来了，不是盖着白布的。 我雀跃着扑了过去，一如之前她做宫外孕手术的时候那样，失而复得的紧紧抱着她喊妈妈，妈妈你终于好了，妈妈你快点醒过来。 那呼唤声，听得袁放哭了。 不过也就是短暂的看了一眼，妈妈又被推去了重症监护室观察。医生这才开始跟我说起病情，和袁放之前打探到的差不多，不过补充了一句：“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日后如果恢复不好，发展成癌变或者尿毒症的可能性很大。” 我已经没办法去顾及以后会怎么样了，只要妈妈现在能好好的醒过来就成。等她好了我一定连饭都不要她帮我做了，直接请个人伺候着她，让她天天啥都不干享清福 那期间袁放一直陪着我。陪我到妈妈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然后开始慢慢的有了意识。我才想起，袁放这么两天，不应该陪我在医院而是应该回去陪玲子的。 妈妈开口问我。“小乔，这是你朋友吧” 我想说是我高中同学。 然而袁放马上就凑到我妈妈面前接过话，笑眯眯的说：“阿姨我叫袁放，我是小乔高中的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来成都好几年了。” 我的手在袁放的大腿上掐了掐，意思是不要让他再多说话了。 但是袁放不听，还有模有样的说，“阿姨，现在医生还不让你吃东西喝水，你要是口渴的话就告诉我一声，我用棉签帮你站在嘴唇上润润，能好受一点。” 妈妈的嘴唇早已经干裂开来，说完袁放马上就拿棉签，在事先就准备好的纸杯子里沾了点水，凑到妈妈的棉签一点点的涂在她的嘴唇上，还关切的问，这样好些了吗 妈妈身子还很虚弱，但还是微笑的看着袁放问这问那的。 袁放也没撒谎，直接很坦诚的说他爸爸妈妈以前都是公务员，因为出了点事情现在都在里面待着呢，估计短时间也出不来，所以现在的他算是孤儿一个在成都。不过还好，开了三家体育用品商店。养活自己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袁放巴拉巴拉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还直接告诉了妈妈他店的地址，其中有个店离我家不是很远，他更是跟妈妈说怎么坐车。让她好起来之后没事儿就去店里玩。 妈妈被袁放说得满脸堆笑，嘴唇上干裂的口子都出血了。 我说袁放你别说了，再说我妈妈嘴唇裂得更厉害。 妈妈依然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那么大的手术我都挺过来了。这点裂口算什么嘛” 袁放直接扔给我一个白眼，说小乔你也好长时间都没有吃东西了，趁着阿姨现在和我聊得高兴，要不然你下楼买点吃的上来吧。我也有点饿了。 “就是，你快点去给小袁买点吃的上来吧，看他陪着遭了这么长时间的罪。真是不好意思啊小袁，阿姨这给你们添麻烦，拖累你们了。” 妈妈一口一个你们你们的，好像就把我和袁放说成了一个整体。 我很不痛快，但又没办法去反驳。毕竟，她能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我沮丧个脸离开了病房，医院食堂早已经不卖饭了，就干脆去了医院外面的快餐店，打包了两个盒饭回来。 在要进去医院大门口的时候，玲子忽然从身后窜出来，叫住我：“小乔姐。” 纵然自己的男朋友，陪着别的女人在医院呆了这么长时间，玲子再见面的时候也不会像是王佩琪那样子，凶神恶煞的来质问我为什么要把袁放留住。 而是那么怯生生的站在远处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说：“我能和你说两句话吗” 我吃软不吃硬，尤其是玲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更是让我无从拒绝。我拎着盒饭走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直接就开了口：“对不起啊玲子，我我上楼把袁放叫下来。” “你别直接叫他。”玲子眼神恐慌的四处看了看，始终没办法做到淡定的聚集在一个地方，说：“你能不能婉转一点的，让他回家呀” 玲子的声音很小，小到像是卑微都了骨子里的乞求。 012、抹掉和玲子的一切 她越是这样子的态度，我心里就越是难过，难过得仿佛看到了曾经自己在陆浒龙面前的卑微。难过得仿佛想要把袁放的心给掏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在面对一个这样子的女人面前，还下的去心去伤害的 我说好，玲子你放心吧，我这就上去把他叫下来。 “恩，我在这里等。但是小乔姐，你千万别告诉他你下楼遇到了我，要不然他”玲子咬着唇，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我还想问原子要不然怎么，但是她已经咬紧嘴唇把我往医院里面推着又说：“小乔姐你快上去吧。等下耽误得太久他该要怀疑了。” 我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玲子，搭在她的肩膀上说：“玲子，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留着，要是袁放那孙子敢欺负你，你给我来电话。” “嗯。”玲子点点头，接过名片一溜烟儿的就跑进了医院旁边的便利店。 那家便利店是前后都有门，她站在里面，既能看得到医院里面又谁出来了。也能看到医院外面有谁进去了。 我走到住院部大楼的时候都还回头看了一眼，玲子就坐在里面，眼巴巴的看着我。 看得我心里一阵阵的发酸，看得我好想狠狠的抽自己两耳光。为什么那么自私，在脆弱的时候要去依靠袁放的肩膀，为什么自己不能在坚强一点再理智一点 还没回到病房，就能听到我袁放的笑声，凑近了些。妈妈隐忍着痛的笑声也跟着发出来。还一边笑一边说，小袁你真幽默。 我垮着脸推开病房的门，语气不是很好的说：“袁放你能不能小点声，隔壁床的病人都还休息着呢，还有我妈妈刚做了手术，你是存心想要她把伤口笑开是不是啊” 袁放马上就收气了笑脸故作严肃的看着我，对旁边床的人说：“对不起啊叔叔，刚才说得太兴奋给忘了，没吵到您吧还有啊小乔，阿姨恢复得不错，起色也挺好的，你要不说我差点都忘了她还是病人。” 一股子溜须拍马的劲儿，让我心里一阵阵的反感。 是的，是真的反感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下楼遇到了玲子，我还会为袁放现在的举动而感动下。但是现在真的没有，我就觉得。在玲子那么卑微的状态下，袁放竟然也能笑得出声来 妈妈马上贴着袁放就来指责我，“小乔你怎么说话呢，人家小袁忙前忙后的在医院陪着我，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这样子说人家。我说，没你这么说话的哈” 我没和我妈多说，心想等打发走了袁放再跟她说是怎么回事儿把。然后指着袁放，说出去外面吃吧。等下吃了病房里一股子的味儿，我妈也不能吃，闻着还馋。 虽然我妈极力的说没关系，里面有桌子有板凳的要方便一些。但是看我站在门口没要进去的意思，袁放还是跟我走了出来。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不好的情绪，觉得不管怎么说袁放也是一片好心。但是一想到玲子还在便利店那眼神，我就忍不住。直接把袁放那份快餐扔进了垃圾桶里，说：“我谢谢你，能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但是我现在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袁放刚才还笑着的脸，顿时就僵住了，似乎还没有来得及适应我此刻的变化。说小乔你没事儿吧怎么下去买个快餐回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没事。”我冷漠的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塞到袁放手里，说：“你开几个小店始终也赚不到什么钱，以后和玲子结婚也少不了要钱，这就当是这一天我雇你在医院陪我的小费。你拿着就走吧” 袁放侧头白眼看着我，眼睛死死的盯在钱上，极力隐忍着说，宋小乔，你有几个臭钱就觉得拽上天了 “是啊，是拽上天了怎么啊风水轮流转，你不得不承认你现在就是落魄了，我就是发达了怎么样啊拿着钱走吧，以后要是买房缺钱啥的你就跟我说，我那酒吧现在一天赚的能抵上你一个店一个月赚” 啪一声，袁放挥手把钱拍在地上。 我以为他会发火，但是没有。他捂着脸就蹲了下去，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小乔，我知道你还在埋怨我当初的介意。我知道你在埋怨我的离开。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发泄出你曾经对我的不满，那你就尽情的发泄吧，不管是侮辱我还是伤害我，我都受着。” 我算是明白了过来，他也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被保护得很好，自尊心傲娇心都极强的袁放。他早已经变得不在乎任何的伤害和辱骂，他可以把这一切都归咎是，我还在埋怨他当初在意我和莫胜华的那个视频。 他这样的思维，和我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就像是彻底变成了一个无赖，不论我是打是骂是伤害，他早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在乎不生气不离开 其实看大袁放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差点就有些不忍心继续那样对他了。恨不得去把他拉起来，说袁放其实我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因为我不想要看到玲子受到伤害。 尤其是想到医生说我妈妈是因为长期服用某种伤害肝肾的药物所致时，我就开始在怀疑我这么多年对陆浒龙的等待，是不是值得的了。开始怀疑陆浒龙，是不是到现在依然没有放弃，要我死要我全家都死的想法 这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起来。 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软。所以只得硬着心肠从他的面前走过，每一脚都踩在那些钱上。然后在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高傲的转身居高临下的说：“袁放，别以为你像条哈巴狗一样的跟在我身后我就会回头。你忘了一件根本的事，你爸爸已经不是什么一把手二把手了懂么” 说完，直接冲进了病房，硬生生的挤出笑容坐在我妈妈的身边。 “小袁呢” “我把他喊走了。陪了这么几天还待在这里，总是不好的嘛。” “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又是高中同学。家里现在成了那样子还能独自一个人生活下去，还能生活得不错。也是很优秀的。哎，等我病好了一定让他经常来家里吃饭”妈妈眼神中闪现出对袁放的喜爱。 和当初陆浒龙跟我一起回家的时候有些不同。 那时候她对陆浒龙还是很喜欢，但更多的是尊重是感恩，以及对迷茫的担心。而她对袁放，就是赤裸裸的像是对待自己孩子一样的喜欢，没有添加任何其他的东西。 我知道我妈在想什么，我说妈你别瞎想了，人家有女朋友都快要结婚了。 “瞎说。小袁刚才都跟我说了，他来成都的时候遇到了很多困难，多亏了玲子的照顾。”妈妈说到一半又停下来问我：“你说的那个什么他女朋友，是叫玲子吧” “恩。” “那就对嘛。玲子是他认的妹妹，小袁都说了，亏了玲子和他男朋友帮衬他。所以小袁啊，是个优秀的单身男青年”妈妈笑的很得意。“小袁还说，等我出院那天，他来接我们去酒店吃饭，到时候让我认识认识玲子和他男朋友。” 我没想到袁放在我离开这短短一小会儿的时间。就跟我妈妈说了那么多。更是没有想到他就那么绝情的，把和玲子的一切都给抹杀掉了。 就凭着玲子那么卑微的姿态，袁放既然敢这样子跟我妈妈说，那他到时候就一定会有办法，让玲子随便拉扯个“男朋友”过来，在我妈妈面洽以证明他是单身 013、挑事儿 后来妈妈还说了好多，大概就是她也知道我以前和袁放闹过点小矛盾什么的，不过那都过去了。我现在也是老大不小的了，要是可能的话，她也希望我能正经谈个男朋友。 还说，她这次生病就像是从死里逃生出来，也不知道以后哪天就会一命呜呼，所以她是越来越急迫的想要看到我，能在她有生之年找个好的归宿。 说着还拉着我的手，说：“小乔，我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陆先生但是妈妈告诉你，陆先生好是好的。可你们毕竟是分开这么多年了。而且陆先生吧，总是跟咋们这样的人不一样，就算他再回来找你，那也不是咋们这样的人能踏实过日子的。妈妈不想看到你以后。独守空房啊” 妈妈说的到底我都懂，但是她只知道表面不知道根本。 我也不想要在和她过多的解释，就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你23岁生日都已经过了，也该到好好考虑的时候了。这女人就那么几年，错过了你就是涂再多的保养品在脸上，还是挨不过岁月蹉跎的。尤其是等25岁一过，你就能看到那变化。有多明显了。” 后来不管妈妈再说什么，我干脆话都不说了。 在医院不离不休的守了她三天，她开始每到晚上就轰我走了，说不需要我在这边照顾她她自己能行。还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去酒吧了，别刚刚开始的生意被她给弄得不好了。 我犟不过她，只得请了个护工晚上照顾她。 算上去上海的那段时间，我已经是有半个月连照面都没有去酒吧打过了，作为新开业的酒吧这确实有些不妥。 我回去阿邦就跟我说，最近几乎天天都有熟客里问，老板娘的表演怎么没有了。阿邦只得挨个去解释，然后送了他们一张存酒单下次来喝。 阿邦确实很给力，这样的办法也能想得出来，既不得罪客人还能让他下次又来消费。 开业这段时间以来，几乎都是天天爆满到打烊，生意确实非常不错。而且阿邦说现在客人已经很习惯我们酒吧的规定，像上次那个大汉那种客人，也越来越少了。 我还庆幸这样的模式能让所有来酒吧的人都能够接受，并自觉的遵守。 但是那天晚上，就出了一场意外。 大概是在11点多的时候，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的男男女女。大概有十来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酒吧。进门就大声喊着：“服务员，安排个好点的位置。” 我坐在卡座在听歌，转头过去看着他们。阿邦撇下服务员迎了上去，说：“帅哥美女，不好意思哈我们客满了” 11点多刚好是翻台的间隙，前面来得早的客人刚刚走，恰好就有3张桌子空出来，还有一张其实挺大的。能坐的下10多个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染着花花绿绿留着长发的男生，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短发女生。那女生的鼻子上，戴着一颗很闪的鼻环。 长发男指着阿邦就开骂：“什么你当我是瞎子啊。那儿不是还有位置么” “不好意思帅哥，那是别人预定的。” “预定切，九眼桥那么多酒吧，我还没听说过要预定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你总是懂的嘛我先来我就坐了，后面来的，不是还有要走的么” 男生说着，抱着女生就领着后面的人要去坐那个位置。 阿邦伸手拦着，说真是不好意思，确实客满。 其实也不是客满，就是我早就和阿邦商量好的，如果看到这样的人就直接礼貌回绝他们入场，免得惹出更多的麻烦。反正这样的青年男女，大概也不会懂什么是情怀。 事实上之前的那段时间，还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毕竟正常不挑事儿的，像这样打扮得人都喜欢去迪吧，哪怕是来酒吧也会选吵闹点的地方，还嫌我们这儿太安静了坐不住。 但眼前那些人就不走寻常路，倒是一看，就像是来故意挑事儿的。 都说客满了还非要进来。那不是挑事儿是什么 我慢慢的把翘着的二郎腿收了下来，拿出手机给九歌打了个电话，说我这边可能遇到事儿了，要是方便的话带点人过来。 自从全进把泸市的摊子转手之后，以前的兄弟大多跟着他去了甘孜，而九歌上去一段时间高反严重，痛风还老是发作，全进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来成都。 他找了几个兄弟，开了家收债公司。 在最开始的时候，全进就让我如果有人来扫酒吧的话，就直接打电话给九歌。他会分分钟安排兄弟过来，保我酒吧平安。 打完电话。继续听歌。 那些人已经不顾阿邦和服务员的阻拦，很坚决的坐在了位置上，并且还点了一千多块钱的酒水。阿邦没办法，也只好暂时妥协的让他们坐下来，他知道随后九歌就会来，也帮他们给上了酒水。 只要等会儿他们不继续破坏规矩，也就拉倒吧。 可是，故意来挑事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破坏规矩 坐下后不久，他们其中就有男人，直接起身去坐到那种只有单独女人的位置上，挑逗的说美女，我能请你喝杯酒么好几桌都是两三个女生来的，看到这种流里流气的男人不好惹，赶紧把剩下没喝完的酒存了就跑。 更甚的是，有几桌是那种谈恋爱的。他们捡着男人好欺负的样子，就过去跟人家说你女朋友真的好漂亮哦，哥们你福气不错，来喝一杯。 所以没几分钟，酒吧大厅里那种三两个来的客人，几乎都跑了。 不是说每个泡酒吧的人都是混的，更多的是普通的上班族来释放压力的，所以谁也不会想要在喝酒的时候。还惹上这种一看就是社会上不是善茬的人。 阿邦不停的去劝阻，也不停的向我这边投来寻求帮助的目光。 我坐不住了，没等到九歌来，就起身走过去直接站到那个花毛长发的男人面前，拍了下桌子探过头去，不轻不重的说：“帅哥，麻烦你把你的人都给我喊回来，我敬你杯酒” 男人耸耸肩。说，他们喝多了，我拉不住。 “五分钟内如果你们不离开酒吧，警察来了之后。你们可能就走不掉了哈。”我依然还是那样平稳的语气，像是威胁警告，有像是在和他商量。 “切”男人不服气的说：“我就是来酒吧喝个酒，警察难道要来抓我” 我端起他面前的酒杯。冷笑着说：“你信么，我有透视眼，我能看得到你们刚才喝的酒里面，都被你们自己下过k了。所以。如果警察来带你们去尿检，你觉得” 男人刚才还不服气的表情，马上就收敛住了，“操。你他妈的给老子的酒里下k了” “我们酒吧任何角落里都有监控，不会是我们” “不喝了，走”男人一挥手，招呼所有的人跑出了酒吧。 我连忙挨桌的跟剩下的客人赔礼道歉，说刚才真的是不好意思，以后我们一定会加强这方面的管理，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今天晚上酒水喝了多少我再送多少的存酒单，等会儿我再上台为大家献唱一首歌。 大家不仅理解，还对我刚才的机智表示赞赏。 阿邦也是连连竖起大拇指，小乔姐，你真给他们酒里面下东西了啊 “我一直坐那边，难道会变魔术啊”我正笑着，九歌就已经赶到了。我连忙指着还没有走远的那群人，说：“就是他们，不用教训，就跟踪去看看是谁让他们来的” 014、寿衣 后来九歌给我打来电话，说刚才跟踪过去，发现那几个人好像有上家，而他们的上家是有钱办事的那种。 “啊收钱办事是我得罪谁了”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哈小乔，没事你别着急，我这边派几个兄弟再跟踪几天，帮你看看是谁在弄你。”九歌在那边保证着说。 我说好，辛苦你和兄弟们了，等事情水落石出了我请兄弟们喝酒。 挂了九歌的电话，我开始有点慌了。开始我以为就是附近酒吧或者是其他同时，看不惯我生意好故意找人来挑事。但是如果是还有上家，这种可能性就不大。开酒吧的人自己都会多少有点路子。要找点这种三教九流的人，不会花钱去找人办事吧自己随便找几个兄弟，就来了 所以，我基本排除了是同行的可能性。 那就是。另有其人 酒吧打烊后，我想妈妈应该也已经睡了，这几天开始医生说可以少量进流食，我也就不打算再过去，回家睡一觉明天早上去超市买条乌鱼炖汤拿过去。 好久没有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怪怪的味道，有点像是死老鼠的味道，又有点儿像是什么东西发霉的样子。我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死老鼠，心想可能是家里长时间没住人，也就没有太在意。 第二天很早我就起了床，直接去到超市买了条乌鱼回来，趁着炖汤的间隙，我就在网上看一些调酒的资料。 上午十点多，我装好汤准备要出发，敲门声响了。 我问是谁 外面说是快递。 我心想快递怎么会寄到这里来，要有不也是直接去酒吧的么不过打开门还真的是快点，给我一个挺大的盒子，让我签收。我有些疑惑的打开盒子，想是不是我妈妈什么时候学会了网购。 然而打开，是一套衣服。 寿衣的那种，还有一双寿鞋。 我在网上顺着快递单查了下，是在淘宝匿名购买的，也不知道是谁。顿时心里就窝了一股火，大清早的谁上门送这玩意儿，是几个意思 看了看时间，赶过去医院也是要到饭点了，把寿衣扔进垃圾桶。出门打了个车就直接去了医院。到的时候，又看到袁放坐在我妈妈的面前，正在帮他刮苹果吃。 我更是火大的，直接打了袁放的电话，冷冷的说：“你出来，我在门口。” 袁放放下苹果冲我妈妈笑笑，然后走了出来，也没跟我说什么。直接就朝着楼下走去了。我想要叫住他，他却是大步流星的就快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叹了声气，装作不知道袁放来过的样子，走进病房挤出笑容跟我妈妈说。我帮她炖了点乌鱼汤。 妈妈喝汤的时候，我顺便说起家里怎么有股子发霉的味道，是不是她以前拿回来的瓶瓶罐罐我妈听说这个，顿时一拍大腿，说遭了小乔，你酒吧昨天晚上有没有遇到情况 我说还好啊，跟平时都一样。 妈妈这才后怕的拍了拍自己说，那就好那就好。 看我妈神叨叨的样子，再想起那套寿衣，心里忽然有点慌起来。我问妈妈，你前段时间天天在外面，都在忙什么呢 “没什么。”妈妈闪躲着我看她的眼神有些慌乱。 我紧张起来，说：“妈妈，你是不是出门遇到神婆了说我酒吧会有什么事情，要你吃什么东西然后保我平安” 我觉得自己都有些神经质了，因为妈妈毕竟是摄入伤害肝肾的药物才会导致这次意外发生的，我本能的不愿意相信是陆浒龙买的那些抗癫药。只得把强加给自己去寻找其他的借口，我就希望妈妈告诉我说是，遇到神婆了，给她吃了什么。 但是没有。她摇头很坚决的说没有。 妈妈在医院里又住了半个月，我几乎是白天去陪着她到晚上去酒吧，然后早上买点东西炖汤又给她拿过去。我以为那天上午之后袁放就没有再来过了，因为我再去医院也没有碰到过他，玲子也没有再来找过我。 妈妈出院的那天，我让阿邦帮我租了辆保姆车，开过来接她回去。 刚到家，袁放就和玲子还有个陌生的男人，守在了我们单元门下面，说阿姨小乔，你们回来了啊。 我看到玲子满脸委屈的脸上，眼眶还是红的。一看就是在来之前，哭过或者是和袁放吵过。我当时好像要冲上去，喊袁放带着玲子走，但是我还没有站过去，就看我妈妈笑眯眯的拉着袁放的手，指着玲子说她就是玲子吧 玲子是生生的挤出笑容，说阿姨你好，我叫玲子，然后指着旁边的那个男人，说这是我男朋友崔斌。 讲真，我当时就恨不得上前给袁放两耳光，再给自己两耳光 但是看到妈妈那样子，我还是自私的没有站出来。就看袁放和崔斌上前，来帮阿邦一起把我妈妈给扶上楼。 崔斌和玲子买了很多的菜，进去就直接钻进去了厨房，说阿姨你们先歇着吧。我和崔斌一起帮你们做饭。本来袁放说是请你们去酒店吃的，但是想着你刚出院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就买回来自己做啦。 “我去帮忙。”我扔下一句话，就进了厨房，叫崔斌出去先坐着，我和玲子来。 玲子抹了下眼睛，忍着哭腔说小乔姐你出去吧，我来就是。 我强行让崔斌先出去。小声问玲子：“玲子，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没事小乔姐。”玲子又抹了下眼泪，那了鱼出来开始洗了往上面码佐料。 我试着问了几次，玲子都固执的跟我说没什么事，让我先出去吧等会儿袁放又要多想。我当时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出去就看到袁放蹲在我妈妈旁边，笑呵呵的在帮她剥香蕉。 我说妈妈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先吃着吧不用等我。 妈妈问我去哪儿 我说我约了个调酒师。人家刚刚来成都，我要去见个面和他谈谈吧然后下午啤酒供应商还要过来对账，忙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们不管我就是。 我看不得那样的场景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唯一的就是选择逃避。 回到酒吧关了门，也不开灯，就一个人坐在黑黢黢的地方，取了一瓶黑啤在喝。喝着我就在想。我到底要怎么来改变袁放和玲子现在的局面 看情况，袁放已经是把玲子吃得死死的了，也不知道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甚至都愿意找个人假装男朋友来我家里演给我妈妈看。而不管我对袁放的态度是如何的。这似乎都不影响他在我妈妈面前献殷情，也不影响他脑子里固有的想法，我是因为曾经他的介意，才会是这种态度。 只要能改变我妈妈的思想。袁放就不能再有机会来我家里了吧 所以，我是不是要找个我妈妈理想中，看起来靠谱的男朋友回去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在把我和袁放生拉硬拽的往一起凑了 想来想去，我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而我在成都除了认识阿邦意外，没有再认识靠谱的男人了，要去临时找个更是不大可能的，最终我把目光锁定在了我去上海之前半个月，就天天雷打不动来我们酒吧的一个客人身上，心想如果他晚上再来的话，我可以试着去了解下是什么个情况。 我正琢磨着这事儿，九歌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小乔，我查到了，是一个叫陆遥的人去找的他们上架。这个陆遥的情况，还要我继续帮你查吗” 015、我在明她在暗 陆遥 陆遥 我差点儿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回想起来，当年的判决加上她减刑，应该就是这一两年出来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她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背后盯着我不放 想起陆遥这个人的名字，我就不禁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她恨我，这是根深蒂固一辈子也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尤其是现在出来。陆浒龙又进去了。她对我的恨，更是比起几年前又深了不止一点半点，她世界上唯一的两个可以依靠的男人，都葬送在我的手上 我跟九歌说你去帮我查查吧，看下她现在在做什么还有电话是多少，暂时不用去惊动到她。 九歌说好。 陆遥回来了，那寿衣应该是她寄给我的了，可她寄给我寿衣是什么个意思她是知道我妈妈出了状况，是想要咀咒的意思她和陆浒龙联系过了吗她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一切都是未知。 我在明，她在暗。 顿时，我就觉得自己的处境又开始艰难了。 平静了这么多年，又要开始波折了 我坐在黑暗得没有什么光线的酒吧里。想了很多很多。觉得陆遥回来其实也不一定会是个坏事，如果说曾经的自己不能和她平视，去坦然面对的她的话，那现在的我。还是很有自信能够去应对自如的，毕竟，和她之间的事情早晚要了结。而她是串联起我和陆浒龙的根源，哪怕是陆浒龙能禁得住我之前的威胁不露面，只要陆遥频繁的动作，他总会再站出来。 晚上那个客人果然又来了，他叫覃之沫，以前是四川音乐学院的老师，后来辞职在家里自己做了个工作室，主要做四川本土这边的音乐。包括川剧和一些用土话唱的各种风格的歌，他跟我放了他做的一版hiho，全程都是四川话，但却听得特别带劲。多年后我听到一首类似的歌，叫老子明天不上班，就总想起覃之沫。 覃之沫大概30出头，正是轻熟男的年纪。 长得特别帅，还有个性的留了一小撮胡子，修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舒服。个子挺高，182吧，留着一头很帅的小贝头。或是休闲衬衫，再是露出脚腕的九分裤，和一双软皮翻毛边儿的休息皮鞋。 几乎都是同样的风格，所以从他来酒吧的第一天起，我就注意到了他。 反正我一般看着个子高一点，长得帅气一点的男人穿成这样子，就会刻意的去多看两眼。也可能是，陆浒龙潜意识的灌输给了我。对男人固有的审美观吧 覃之沫点了一打咖啡味的预调白酒，我很熟络的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亲自给他上了上去。像是老朋友见面那般，自然的打着招呼。说嗨，又来了。 因为我的刻意，那天晚上就和覃之沫多聊了些，他说很多年都想要找个这样子的酒吧，可不一直没有找到。在归来开业之前，他其实也想过要和朋友做一个这样子的风格，没想到被我给抢了先。 还说，他认识很多不错的音乐人，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和他们都认识认识。 我说好啊，你又不带过来一起坐坐，下次你带他们过来，我请客。 “行，改天约一下，以后就把你这儿当成我们的根据地了” 和以往差不多的时间，覃之沫会坐到11点半左右就离开，那天他离开的时候给我留了电话。说如果我白天有时间可以联系他，他带我参观他的工作室，要是有机会，我们说不定能合作一首原创歌。 我微笑着点头。说好，有时间一定来。 然后那天晚上我回去家里，喝粥的时候就跟妈妈说，让她以后不要再和袁放走那么近了。我不喜欢他我有喜欢的人了。妈妈问我是谁，我直接就把覃之沫的情况说给她听。 她说看你咯，我是觉得小袁还不错的，要是你们不能做男女朋友也没关系嘛，我都说收他做干儿子了。 我有些生气的说：“妈，你能不能不要参与到我朋友的圈子里来啊” “怎么嫌我给你丢人了”妈妈自从这次生病好了之后，说话比以前更呛人了。 我觉得她是更年期，又觉得是大病初愈的综合症。 不想和她吵架。我说反正你悠着点儿，不管玲子是不是有男朋友，她是真的喜欢袁放。你别弄的，最后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妈妈说不可能的。那天她和玲子聊得特别好，女人心里怎么想的，他能不清楚吗 反正是彻底被袁放给洗了脑，我怎么说都不起作用。就干脆不再说了。 然后那几天，妈妈又开始了早上一早就出去，晚上才回来的节奏。我说你这病才刚好，要不然悠着点儿吧。出去溜达以小会儿就回来，别成天在外面。 她说没关系的，每天出门都带着保温饭盒，都是自己带饭出去。不会乱吃外面的东西。 国庆节的生意简直好到快要爆了，几乎是从下午2点开门，就有不少的客人前来，再到晚上根本是爆满。很很多放假的老客人。也有不少从外地过来旅游看了网上攻略来的。 连轴的转了七天，感觉整个人都瘫掉了。 那几天覃之沫依然还是来，偶尔看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也会给帮点小忙。久了接触下来，觉得他那人性格是真好，说什么都是慢悠悠的笑眯眯的，好像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着急一样。 国庆结束，我请覃之沫吃了个饭。然后顺便去他的工作室逛了下。他的设备比我的专业太多，录音出来的效果很棒，我试着录了几首单曲，覃之沫说可以考虑把他做出来，然后放在酒吧里卖或者是作为礼物赠送什么的。 正聊着这事儿呢，我电话响了。 是九歌打来的，我退出录音棚接起来，就听他说：“小乔，你现在有时间吗方便的话来一趟我公司吧。 “怎么” “陆遥的事情我调查清楚了，有些东西想要给你看看。” 别看九歌现在是收债的，但是业务做得也相当正规，在市中心某个写字楼里还有个200多平方的办公室。有专业的接单谈判人员和律师团队坐班。公司离工作室不远，我和覃之沫说自己还有事儿，就跟着赶了过去。 前台把我引到九歌的办公室，他刚好谈完一个客户，叮嘱前台给我倒了杯咖啡，就直接把最近几天找到的资料递到我的面前。九歌不大清楚我以前和陆遥的关系，那天我也只说了帮我调查没说其他，所以他给的资料就很全面。 包括陆遥是怎么进的监狱，什么时候出来的，现在住在哪里在做什么。 “这是陆遥身边联系频繁的人，有社会上的三教九流，也有正规上班的人，还有这个。”九歌抽出其中一张照片放在我的面前，说：“这个人，是个江湖骗子，有点类似邪教的那种传播。以前我接到过几个单子，都是客户被他骗了钱来找我们去收钱的，和他接触过几次，道行和水都有点深。” 我仔细打量着照片上那个穿着深蓝色中山服，大概50多岁看起来像是个什么大师的男人，心里在想着这陆遥又是要准备唱哪一出 “她现在住在一个太婆家里，这是地址。” 九歌给我陆遥的地址，正是之前陆浒龙和他后奶奶的家里。 我从九歌的办公室出来，一路都在想着，陆浒龙曾经转移给我的财产里，还有一半是属于陆遥的，我是不是可以刚好借此机会，该要去和她见个面了 016、偶遇 那天晚上覃之沫没有来酒吧，因为下午我录得歌他要亲自帮我处理下，说是先打个样碟出来试试，如果效果还不的话就帮我弄一点，算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说实话，每个做音乐的人，心里多少都会有对自己的歌录成碟片的情怀，就像是作家希望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林倩希望有自己的钢管舞教程碟一个道理。 覃之沫如此的投其所好，让我很坦然的都能够接受。 国庆连轴转完回来，生意就淡了许多，阿邦一个人也完全能够搞定。我也躲懒懒得一天不去登台。就坐在卡座上，研究九歌给我的那些，关于陆瑶的资料。 我在想，陆瑶现在一天都在忙些什么呢怎么会和那个什么大师有什么瓜葛 把那些资料摆放在桌上。一张张的整理一点点的去想。到最后，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思路，会不会是，陆浒龙放在奶奶那里的药，被陆瑶给偷换了 讲真，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相信，陆浒龙的本意是想要我妈妈死 我决定去见陆瑶了，只是我们的见面不应该太过于刻意才是，我希望的是，来一场偶遇 资料上显示，陆瑶不管多晚都会回去奶奶家里住，一般会在早上8点多以后在出门。所以第二天我起了个早。把陆浒龙之前留给我的那些资料带在身上，直接去了奶奶的老小区门外。 9点十多分，陆瑶穿着了件粉红色的风衣，从小区里面风尘仆仆的出门了。我刻意打扮得有点邋里邋遢的样子，然后拎着去菜市场随便买的一袋子菜，凌乱的出现在陆瑶面前。 刚开始她多半没有认出我来，我和她擦身而过之后，我才不经意的转头喊了声：“陆瑶是你吗” 陆瑶转过身，定睛看到是我，尤其是看到我的装扮后，不屑的哼了一声，“哟，你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 “真的是你啊”我装的惊喜走到她面前，说我来监狱见你你又不愿意见我，上次来找你说你刑满了。 “宋小乔你有病吧，你他妈的才从监狱里面出来呢”陆瑶四看了看。似乎有些在意身边来来往往的街坊，知道她是刑满释放人员。 也是，这毕竟是老小区，邻居都是奶奶的熟人。这要是知道她孙女才从监狱里出来，肯定免不了的在后面会有风言风语。 我连忙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啊，你就住在这楼上吗我记得，这附近是你奶奶家吧 陆瑶白了我一眼。也没回答，就伸手拦出租车准备要走。 我上前挡在她的面前，说这既然遇到了，不如就找个地方坐坐吧。我这儿有陆浒龙给你的一大笔钱。我想你现在正是需要。 “钱”听到钱，陆瑶拦出租车的手放了下来，“我哥给我留的钱” “是的，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我们在附近找了家茶坊，我把身上的资料全部拿了出来，然后还有一张银行卡。说这些都是之前陆浒龙让我转交给你的，还好今天给遇到，我就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吧。 “我哥，他现在在哪儿”陆瑶看完资料，接过银行卡便问我。 “你都不知道”我反问。 “出来后才听我奶奶说他出了事情。”陆瑶恨得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宋小乔，你还真他妈的是个祸害啊，你是跟我们家杠上了还是怎么的” 陆瑶丝毫不掩饰她对我的恨意。 而我，也只能极力在我面前表现出对她的歉意。 那天的我在陆瑶面前，姿态放得很低。可并不是因为我真的不想和她去计较，而是，我觉得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到时候。 我等着陆浒龙爱着陆浒龙，并不代表我要原谅陆瑶一次次对我的伤害。如果我能查出来妈妈的事情，真的是和她有关系的话，哪怕我丢了和陆浒龙再续前缘的机会，我也一定不可能再去放过她 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知道当初的我虽然有不是，但那时候毕竟才16岁毕竟还是未成年人。她陆瑶作为一个有知识有文化，还当过老师又比我年长的成熟女性，有什么理由把对我的恨意放到那么深 甚至是，要联合另外一个城府更深的男人，来拉我如风尘来要我命 虽然我在后来一点点的被陆浒龙感动着，慢慢的把心都交给了他。可是这不代表我要因为遇到了他而原谅陆瑶的初衷。毕竟我就算是有错，也绝对没有错到他要我命的地步 毕竟，如果再让我有选择的话，我还是愿意不要遇到陆浒龙。 这一路走过来太累了。真的太累了。长大后我才慢慢明白，其实当年的那些事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我真的被是南中学开除的话，我换个学校照样可以上完大学。 现在的衣着光鲜，没人会知道我曾经是怎么苦过来的，也没人会知道，这三年陆浒龙的消失，对我是种如何的煎熬。 所以如果有如果。我宁愿真的没有遇到过他。 哪怕是，曾经跟袁放好了，再陪他一起经历家庭的落败，也好过现在这样的对我的折磨啊 陆瑶收过钱，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我说还有，我要找到你哥。 “我会比你先找到，然后我会告诉他，让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来见你。”陆瑶说完这话忽然就看着我笑了。说宋小乔啊宋小乔，现在知道后悔了不是现在知道爱人不在身边难受的滋味了不是当初你是怎么破坏我幸福的，我一定会加倍的偿还给你” 我拽着她的手，装的以前可怜的样子。说陆瑶我求求你，求你如果找到了陆浒龙，让他一定要来见我。 陆瑶扔下我的手，就走了。 我买完单。直接去了九歌的公司。我让他找人帮我在奶奶家里的座机电话里装个窃听器，他们收债公司有这样的门路，虽然麻烦点但是还是能办到。 同时，我要雇一个人，24小时的盯着陆瑶 九歌马上就帮我安排了下去，我说放心吧九歌，我也不会让你兄弟白干的，费用我会照付，以后还难免的要你帮忙。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了，妈妈依然不在家。虽然回来住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但每次推开门的时候，家里那种难闻的气味都还在。 那天的我敏感了些，第一次去了妈妈的房间，想要翻找下她前段时间往家里拿的那些瓶瓶罐罐的都是些什么。这一翻，我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妈妈的床底下，都被不同的罐子给塞得满满的。每个罐子里装的，都是不同动物的尸体，和一个小纸人，最下面还有一些烧了的灰。 看到那些东西我已经基本能够确定，妈妈是被人蛊惑。在信什么迷信了。 我把东西放回原处，晚上刻意没有去酒吧，就躲在自己卧室里装着不在家的样子，等到她大概是8点多才回，然后就又听到往床下放柜子的声音。 趁着她去洗澡的时间，我进去一看，果然又多了个死蛇的罐子。 我皱着眉头，赶紧回了屋。 然后等她第二天出门后，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只见她出了小区，就鬼鬼祟祟的上了公交车到了郫县，一个很偏僻的废旧工厂。 里面坐了不少的老头老太太，有个人站在他们面前正在讲课。 而那个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跟陆瑶关系密切的那个什么大师。 我不动声色的在外面偷听，大概一小时后，大师拿出一颗什么药丸就开始煽动大家吃。妈妈和其他人一起，都乖乖的吃了下去。 我看得生气，想要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把她叫出来。 刚伸手掏手机，就觉得脑子被人敲了一棒，一阵发懵的我就倒了下去 017、把小乔还给你 醒来的时候我在河边，双手双脚都是好好的，身上也没有受伤。甚至头上受伤的地方也被人包扎好了。 天就要黑了，我四处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和河的对面，都是有我人那么高的荒草。在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人也看不到任何建筑物。 我又饿又渴，也管不了喝水是不是不干净，就捧起来喝了好几口，才感觉有点缓过劲儿来。想着要怎么才能找条路出去的时候，覃之沫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没去酒吧，他帮我做的碟片做好去酒吧找我。发现我不在。 我说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帮我放在吧台吧。 覃之沫说那好吧，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没事我帮你照顾着酒吧。 说话的语气虽然有刻意套近乎的意思。但却进退有度，让人听起来特别的舒服。 我沿着河边走了很长时间，走没能走到大路边上，反而是越来越偏僻。当我意识到自己迷路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干脆就不走了，找了个地方想打110。 110接通之后，对方一个劲儿的问我在哪里，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也看不到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对方又说那你找个人问问路，再打过来吧。 我竟然无言以对。 总不能因为我一个迷路了。就出动警力大范围的搜索吧 我又试着继续往前走了很长时间，但依然看不到灯光，依然看不到路人和建筑，我开始有些慌了。 坐在河边，蜷缩着双腿，不敢再继续往前走。 我怕遇到蛇。 以前在镇上长大，经常会去山上玩儿，小时候被蛇咬过好几次，还差点儿给丢了命。从那以后，我就特别害怕那个东西。 在这样杂草丛生的地方，是很容易有那个东西的。 我给妈妈打电话，她接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问我有什么事 “妈妈，你今天是不是去了郫县” “没有啊，我去了老年大学。”妈妈矢口否认。 在我还想要开口说话时，妈妈慌张的说：“小乔先这样子吧。我伤口有些不舒服，想要早点睡了。晚上你自己回来调麦片吃，我没给你熬粥。” 我本来想告诉妈妈我跟踪了她，想要问问她知不知道她们听课的附近，有什么地方是有条河两边是荒地的。但是听说她伤口不舒服，我也就没敢再说，要是在电话里说的不好吵起来，我也回不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担负不起责任。 我想起九歌，让他帮我查查，九歌说他马上带兄弟赶过来，让我不要着急。今天就是翻遍郫县。也要把我给找出来。 我才稍微安了心，就坐在原地等他。 身后一阵阵的传来梭梭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杂草上前行走。我怕得不停拍打，说蛇你滚开，你滚开 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只感觉到腿上一阵疼痛，我真的被蛇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当时郁闷到了极点，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为什么就会那么招蛇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每次见到蛇的时候就很慌乱的拍打，它以为是我要攻击它，才会主动攻击我的。 如果我就那么保持冷静的不动，它不大可能上前来咬我。 被蛇咬过的地方开始发麻，那种麻木的程度沿着小腿一点点的往上蔓延。我预感有些不好，不像是被普通的蛇咬了，而更像是毒蛇 意外来得太突然。我没有半点准备的，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舒服了。 电话声传来的时候，我都听得像是幻觉。 我以为是九歌打来的，想他肯定是找到了这个地方。于是看都没看来电，就直接接起电话慌张的说：“九歌你找到了吗我刚才被蛇咬了，好像是毒蛇。” “你在哪里”那边传来的声音，很陌生却又很熟悉。 我再次描述了自己身边的环境，同时把我早上在哪里被人敲晕的，一同给说了出来。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接完那通电话之后，我还记得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我醒过来的时候在医院，刚刚打过针，医生说没事不是毒蛇。我那些感觉都是太紧张的心理作用，至于晕倒。应该是上午被人敲伤的后遗症。 看到守在我身边的人是袁放，我说怎么是你 “我给你打电话想要问你点事，结果你就说你出了意外。还好啊，我经常去那边的工厂送货，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就马上联系了那边的朋友来找你。”袁放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说：“小乔，我赶来医院看到你的时候脸色苍白。还以为你是真的被毒蛇给咬的，吓死我了” 袁放还说，幸好我在晕倒之前记得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要不然他朋友找起来费劲。 输了点营养液，一天不吃饭的我才稍微有了精神，看着袁放担心的样子，我心里特别的难受。他肯定是在接完我电话后，就马上往这边赶了过来。 我说我睡了多久 “现在凌晨3点多了。”袁放抓住我的手就不愿意松开。说：“小乔，今天晚上就让我陪着你吧。你在成都也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在医院里我不放心。” 不管玲子在我面前是如何楚楚可怜的模样，此刻的我再也不可能硬起心肠来。跟他说之前说过的那些伤害自尊的话。 那天晚上我和袁放好好地聊了天。 我说袁放，你别这样，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的，一早就知道的。我来你们学校找你的时候。我看到过好几次你上他的车。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他没有死，他只是出了点意外。我来成都是为了找他的，不是为了兑现和你当初的约定。你现在，能明白了吗” 袁放依然抓住我的手，低头沉默了好久，才说：“那你，现在有找到他吗” “没有，但是我相信快了。” “那你找到他之后，他还愿意和你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可是路总要一步步的走对吧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和你说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因为那始终都是过去式了。你现在有玲子，我也有我的心上人” “那意思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故意让我不要再对你抱有任何幻想” “是的。” 袁放抓住我的手忽然很用力的捏了下，脸上的表情特别激动，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翻找出一条短信，放在我面前说：“你先看看吧，他是你要等的人吗” 我看着袁放的手机屏幕上。一条编辑好的短信：“曾经我把宋小乔从你的手里带走，现在还给你。她月日来成都，航班号是”发信日期，是我来成都的前一天晚上。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始终不愿意相信那条短信是陆浒龙发过来的。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虽然我和袁放的分开，严格意义上来说和陆浒龙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始终来说还是和袁放分开后，就和陆浒龙在一起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胸闷得难受。 袁放喊了我好几声小乔，说你没事儿吧 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我找出发件人的号码给回拨了过去，对方是语音提示。想也是，陆浒龙存心不让我找到他，怎么可能还会用这个给袁放发来消息的号码 但是几分钟后，手机响了起来，号码显示就是刚才打得那个。 我几乎是颤抖着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018、要我生不如死 是陆浒龙，不可能有错。 想过千万次再和他联系上要和他说的话，但是真的听到他声音后，我哽咽着只想哭，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对方沉默着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我试着好几次想要开口，恨不得冲着电话咆哮喊陆浒龙你到底死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喉咙里就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根本说不出话 或者是他听到了我这边的哭声，半天后冷冰冰的说了句：“要没事，我挂了” 所有的勇敢都用在了那瞬间，终于冲破了喉咙里堵着的东西，对着电话喊了句：“等等” “亲爱的，谁啊别理了吧，睡了。”身边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我刚刚想好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电话就被强行挂断。 陆浒龙什么都没和我说，但是他用实际的情况向我说明，他就是故意不和我联系是想要和我分开了是因为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 多年来撑着我的希望，彻底的坍塌了 袁放在旁边安慰着我说，“小乔，别这样，还有我呢。” “我难过，特别特别的难过。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但是我相信他还活着，我等了他三年，我来成都找他我还开了个酒吧，我把名字都取了叫归来。” “他为什么说他死了的时候，不再弄个假的排位让我相信，为什么他奶奶要故意留下他家里的地址，让我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我愿意在三年前，让我相信他是真的死了，我也不想要有现在这样的结果。” “他怎么会变心了你不会知道我们曾经的感情好到什么地步。和你不一样的袁放，那种感情，你这辈子都给不了我的，真的。”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在袁放听起来同样是种伤害，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倾述，我不想要去管听我说话的人是谁。 我太难受了，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在了脑子里，感觉胸腔里全部被异物填满，感觉自己痛得没有办法呼吸。 所以。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照顾旁边袁放的情绪。我只知道他把我捏得很紧，有点痛，可比起心里的痛，就根本不算是什么了。 我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哭，哭着说了好多好多。 我说，如果我当初能生孩子，说不定。我们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说，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 我说，我恨陆瑶。她为什么要把我拉进陆浒龙的怀抱。 我说，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当初要上俞靖的床 袁放始终把我的手捏得很紧，也不说话也不安慰我，就那么听我说着，说到我累了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醒来已是下午，袁放趴在我的床头也睡着了。 头很痛，医生来查房的时候，说是有轻微颅内伤，但是不会特别严重，养养就能好的。还叮嘱我说，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用脑子，尽量保持心情愉快。 袁放在医生来查房的时候，醒了过来，等医生离开之后，他当着我的面儿重重的扇了自己几耳光。说对不起小乔。我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昨天晚上我不应该把短消息给你，都怪我，都怪我 我依然很难受，不停的叹气不停的深呼吸。 摆手示意袁放别再说了。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周，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告诉她我去上海考察去了。 袁放一直在医院里陪着我，给我唱童话给我讲笑话。 住院那几天我很少和袁放说什么。大多数时候都在自己想心事，说过几次让他回去陪玲子他不愿意后，我连劝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和陆浒龙曾经的点点滴滴。 回想起前天和陆瑶见面时她说的话，难道，陆浒龙始终都没有对我动过心哪怕是动了心，都最后都没有放弃陆瑶最初的计划 他可以不要我死，但是他要我。生不如死 还是说他的前女友，从一开始就在他的心里占据了让人无法取代的位置。不管我们曾经如何的交付给了彼此，都没有任何作用 到最后，我不过是在他空窗时间的陪床 出院那天。袁放找了俩面包车开着带我回了成都。经过一周的纠结和整理，在路上的时候我已经能很好的和袁放说话了。 “耽误了你一周的时间，我感觉特别对不起玲子。” “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特对不起她，但是你知道的。如果不爱一个人还继续和她在一起。甚至抱着她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这样的伤害对她来说，还不如直接分开来得痛快。她离开了我之后，还有大把的男人会对她好。” “是不是男人如果真的不爱一个女人，就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去分开”我有些跳跃的问他。 他懂了，“是，越是不想要伤害，到最后就越可能会伤得更深。” “那你说陆浒龙。他也是这样子的吗” 袁放不回答了，捏着我的手说：“小乔，别去想那件事了。以后我陪着你，我带你慢慢走出阴影，找回我们曾经在一起那种单纯，行么” “不行，我能自己走出来，但是我不想要你再去伤害玲子” “可”袁放有些欲言又止的说：“我不想要骗你，我见到玲子的第一眼，除了对她的感激，更多的是觉得她像当初你来学校时候的样子。尤其是，在知道了她的经历后，我更是觉得所以小乔，你能明白吗我不爱她，我一直把她当成是你啊甚至是，我好多时候和她那个的时候，我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你懂吗” 我懂，但是我又不想要懂。 玲子为什么要那么心甘情愿的，接受袁放把他当成我难道不是因为她爱他，觉得我是过去式，袁放终会因为她的真心一点点被感动，然后接受她 然而付出多年后才发现，自己不仅不能感动袁放。我还回来了我还出现了 袁放把我送回家里，要跟着把我送上楼。我说袁放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先静一段时间，等我缓过劲了，再联系你吧。 “那你自己多注意点，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对成都熟。” “好。回去好好和玲子解释，别伤害她。” “去吧” 我在家门口站了好久。才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不想进门之后妈妈看出了有什么的异样。然而我推开门，妈妈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喊了声：“回来啦” 我感觉她像是病了，走上前去摸摸她的额头，说妈妈你哪儿不舒服了 “没事，心情不好。”妈妈唉声叹气的说，你还没吃饭把我去给你下点面条，好几天没去买菜了，家里也都只有面条了。 “这几天你都吃的面” “是，没胃口也没心情做饭。”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我找个保姆回来吧” “不用，等段时间就好了。”妈妈说得像是她失恋了一样。 但是我明白，肯定是那天我去追踪偷听，被人知道了我是她的女儿，不仅把我敲晕了带走，也不允许妈妈以后再去了。 正因为前段时间的洗脑，才让妈妈感觉像是没有了组织没有了依靠。 如果真是这样也好，我趁机说，“要不然，我给你报个旅游团，你出去走一圈吧” 或者是妈妈担心被我看出来了什么端倪，就答应我说好，我当即就打114找了旅行社，帮她报了个渡轮出行半个月的团。 正忙完妈妈这边的事，玲子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说：“小乔姐你在家吗我想要过来找你。” 019、玲子的计划 我知道袁放肯定没有听我的话回去好好和玲子说，说不定直接就告诉她是我生病住院了再医院里陪着我。 我想了想，说：“我现在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要不然你晚上来酒吧找我，好吗” 玲子犹豫了下，说好吧，那我几点钟过来 “都可以，我等会就直接过去。” “好，那晚上见。” 挂了玲子电话，我收拾了下自己，带着妈妈出门吃了炖养生汤锅。吃饭的时候我故意问她是不是失恋了 “嗯，前段时间交了个男朋友” 妈妈的谎言。张口就来。 我很失望，但也能够理解。毕竟那天的课我也听了一些，看她们一群老年人言听计从的样子，不知道被洗脑成了什么样。 因为明明妈妈才刚刚做完手术。明明我还警告过她不能出去乱吃东西。但她还是跟着那些人一起，吃下了那个什么大师所谓的药丸。 算上时间，妈妈已经跟着那个大师有好久了，说不定上次生病。也可能是因为那些药丸的原因。因为哪怕是到了那时候，我依然不愿意相信，陆浒龙还想要取走我妈妈的命。 但是，那些人都是一起吃的。为什么就我妈妈出了问题，而别人没有呢我明明是看着大家都一起在大师助理的手上随机取的啊，不可能会妈妈的药丸和别人不同的吧 妈妈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跟我撒谎，说什么她在老年大学遇到了一个很好的老头之类的。听得我心里发笑。想她也是不容易，为了不让我知道她去信了邪，什么谎言都敢编。 这和我当初骗她，又有什么两样 也是在那时候，我才觉得妈妈是老了老来还小这话，一点儿也没错。 也是在那时候，我开始恨了陆瑶。妈妈跟着那个大师走，跟陆瑶不可能没关系她都能那么明目张胆的给我寄来寿衣，她就是在警告我 陆瑶 如果曾经我还有对不起你的话，那现在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 吃完饭回到酒吧，玲子和覃之沫都来了。 我让玲子等等，然后先去和覃之沫打了招呼。他问我好点了没有，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老听酒吧有熟客问起我，阿邦连着送了不知道多少存酒单了，他就自作主张的找了工作室的一个彝族姑娘过来。唱和我风格差不多的歌。 还说：“给你打电话也关机，我就自作主张了。” “谢谢啊子沫，这次生病很意外，不过现在我已经完全好了。” 其实我所说的好了，还包括陆浒龙对我的影响。毕竟不再是当年，我也已经用了三年的时间来接受陆浒龙消失的事实，也在无数次的时候有想过，他之所以选择那样的方式离开。就是真的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我了。 所以虽然还是难受得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但我已经具备了比较好的心理素质，把痛埋在心底，开始缓过劲来。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覃之沫当然不知道我说的另外一层意思，说你不怪我就好。 “怪你干嘛，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先坐会儿，我那边还有个朋友，我去陪陪。” “恩，你帮你的去吧。” 我走到玲子位置上，她点了一杯那天我请她喝的那种鸡尾酒，带薄荷的。其实10月的天已经不大适合喝那种了，但是玲子说她不知道酒吧里有些什么酒，服务员来让她点的时候她就只记得这个。 我要了杯酒吧主打的归来，是一种很烈很烈的酒。当时和调酒师说了下我的情怀，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说归来一定要烈才好。 想想也是，我和陆浒龙的故事，也很烈 我主动开口说：“对不起啊玲子，我一早就答应过你不和袁放联系的。但是给你的感觉总是没做到。这次也是意外，因为那天” 玲子摆摆手，说：“我知道的，袁放都和我说了。” “对不起。”我抬起头。看和玲子那清澈的眼睛，觉得心里特别愧疚。 “你不用这样的小乔姐，其实从袁放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他的心里全部都是你。但我还是很自私的爱上了他，我想要把你从他的心里给赶走。很显然我失败了，四年的时间我都没能做到，他心里还是有你。”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要和你商量下，我打算找机会带袁放离开成都了。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的计划。”玲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我问她的计划是什么 “我想要怀上袁放的孩子，可是他现在都不给我机会。” 我听到玲子低下头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再次被什么东西给深深刺痛。想起自己曾经为了要留住陆浒龙，也做过同样的决定。只是我比玲子幸运的是。陆浒龙还愿意给我机会，是我自己不争气而已 让我根本就没办法去拒绝，点了支烟，问：“你想要我怎么配合你” 烟这个东西，我觉得是和陆浒龙并存的。当知道他没死的时候，我就戒了，当知道他已经有了新女朋友的时候，我又打算捡回来了。 因为。他或者永远都没有机会听到我唱歌了。 玲子想了想，说：“从你回来之后，袁放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了，所以我想找个时间我开个套房，你把他带去酒店里，我躲在里面等你们进来。然后你走，我留。” 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只是对玲子来说。真的是太残忍。为了留住一个男人，要让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去开房，然后让自己当成那个女人的替身，而怀孕 这个计划也不难，只需要给袁放下点药就能成。 但是下了药对怀孕有没有影响，我不知道。 我把担心说给了玲子听，玲子笑笑，说不用药。袁放喝了酒就犯浑，只要把他灌醉了带去酒店，他一定认不出来到底是我还是玲子。 我说好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 “我想尽量一次性怀孕。也去医院打听过了，如果去打排卵针的话，就会把一个月排卵的数量提高，也会提高受孕的几率。所以。就这两天我就去医院打，打之前我告诉你，你就约他出来好吗” 排卵针我是知道的，但是那个东西对女性的伤害也很大。你想想，原本一个月只排一个卵子的，要硬生生的去改变它的规律，让它多排，怎么可能没有伤害而且我还听说，长期打排卵针的女性，会造成生理紊乱，会提前绝经严重的甚至会早衰。 然而玲子，她都愿意这样子去做 处于对她身体的考虑，其实我是不想要答应的。但是看着她这么能豁得出去，看着她这么的渴望留住袁放，我想是不是真的他们有了孩子离开了成都，就会好了 因为我始终记得。当初我问陆浒龙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还会不会继续最后一步他的回答是，等你有了再说。 那就是，有了孩子，说不定就是有了希望 纠结再三，我还是答应了下来，说好吧，那你尽量找个正规店的医院打针，然后安排好了时间什么的，就告诉我，我这边来搞定袁放。 玲子再三谢谢我，然后就准备要走了。 看到玲子站了起来，坐在我正对面那桌的几个单身男人，就不时的往玲子这边看。我还以为是他们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觉得奇怪。 哪只，期中一个男人在确认玲子转身，确认了她的长相后，跟着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裂开嘴笑着说：“哟，这不会莎莎嘛” 玲子脸色一变，低着头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哈哈，认错人莎莎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档次，学会来这种高雅的酒吧喝酒了”男人死死的盯着玲子。 020、我想你 莎莎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忍了半天小声说：“不好意思，你真的认错人了。”然后说完就转头匆忙的往外面走。 男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觉得他确实不可能认错人，而玲子不愿意和这个男人相认，多少也有我在场的原因。那个男人以前我没有看到他来过，但是跟他随行的几个我倒是认识。 不是什么善善之辈，来我们这儿喝酒也不是图什么情怀听什么音乐，不过是觉得我们这儿调的酒好喝，有意思而已。因为每次有规定不能高声喧哗，他们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会要换地方。 “这年头还真的是。小姐装扮得跟个大学生似的，反而是大学生打扮得更像小姐。”男人看着玲子的背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地方也没什么意思，酒喝完了我们撤啊。还是去泡妞爽。” 我皱了下眉头，正好覃之沫在那边冲我挥手，示意我过去。 回到覃之沫的位置上，刚好那个彝族女孩在台上唱歌。覃之沫问我唱的怎么样，还说前几天客人的反响都还不错，如果我觉得能行，以后就让她留在这里好了。也不用我那么辛苦的每天还登台。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 从我再次拿起烟抽的时候，其实我对音乐就没有了以前那么执着了。我所唱的每一首歌，都是为了以后陆浒龙有天能够听到。现在他都不大可能回来了，我还唱了有什么意思 我说还挺好听的，就让她留下吧，她那边怎么给钱 “她是我朋友的妹妹，你看着给就可以了，她来这儿也是练声和练胆。” “嗯，那我这边还是按周给她结算吧，反正不会亏待她。” 覃之沫冲我一笑：“明天在三圣乡有个聚会，好多音乐人和这样的歌手都回来，你有时间跟我过去坐坐吧我跟他们说起过你，都特别期待见到你呢。” 我说好啊，明天几天 “10点半我来接你，过去吃午饭。” 后来覃之沫说我们明天都要早点起床走，加上我又是刚刚大病初愈，没到11点就催我早点回去休息。 归来超级烈，连我这样的酒量一杯喝下去。就有些上头，回家倒头就睡到第二天早上8点，妈妈轻轻的叫我说她要出发了，让我这段时间在家里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翻身醒了过来，把她送到楼下上了旅行社的接送车。 看她离开，我松了大口气，就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能忘了那个什么大师。别再闹什么幺蛾子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覃之沫十点准时来家楼下接上我，那天的我穿了一条有点儿像旗袍但又不是的，白底青花瓷长裙。覃之沫第一眼看到我，就惊得不停说小乔你真美。太美了。 我说你说笑呢，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晚上看我，好不容易白天看到一次，觉得不一样而已。 “才不是，是真的美。”说着，目光还停留在我的身上，“小乔，你满足了我对女性的所有审美。漂亮又独立，大方又含蓄，传统又坚强。真的，所有古今女性身上所有的美的体现，被你一个人都占完了。你说你这样，让其他人怎么活” “覃老师，你这么恭维我，等会儿该不是要请我去鸿门宴吧”我很游刃有余的，就把覃之沫含情脉脉想要表白的后面的话。给挡了回去，说：“好了别感叹了，等下那边到中午就要堵车。” 我们去的是一个别院，听覃之沫介绍说。是个作家朋友和他的画家老公开的，租了一个农家院子，两夫妻花了2年的时间重新改造，一砖一瓦都是他们自己添置和装修，所以名字叫爱院。 院子里随处都体现出浓浓的文艺气息，也有不少爱的主题。 覃之沫说，这儿的风格和我的酒吧特别像。 我心想才不像呢，人家是夫妻合心，我是等人归来。 我们进屋，客厅榻榻米那儿已经坐了一大群人，覃之沫挨个跟我介绍，说都是他那些做音乐的朋友。我也没记住名字。就一直冲他们笑，说你好我叫宋小乔。 他们聊的无非就是一些当代音乐古代音乐，还有些带着批评意味的，说哪个红了明星其实唱的很难听，哪个编曲其实什么料都没有就靠着各种抄袭，但是写出来的歌就红了。 我在旁边听得插不进去话，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感觉好像每个人都自信的以为。自己没红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清高的不屑于把对音乐的执着沾满了商业的铜臭气。但在后来有意无意的聊天中，又会暴露出自己走过穴的本质。 我觉得听起来，很假。 覃之沫看出来了我的心不在焉，在他们争论某个四川本土的音乐人，打着民族音乐的幌子去捞流行音乐的金子，而不可开交的时候。覃之沫小声说，小乔。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刚好想要透口气，我走到院子里点了支烟，覃之沫站在我身后笑着说：“你别介意哈，这些朋友就这样，对音乐执着追求了半辈子，到头来还抵不过一个靠绯闻上位的三流歌手，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抱怨。这么一次座谈会，也让大家发泄下。” 我笑着说：“是啊。挺正常的。不过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说说，哪儿不一样” “你身上沾满了铜臭气，就不怕被他们批”我笑笑看着覃之沫：“你工作室不也是为了赚钱为了造星嘛，听到他们说这样的话。你感慨肯定最多吧” 覃之沫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答非所问的说：“小乔，我想造你，真的。我觉得把你推出去，一定会红。” 我深吸几口烟，好长时间在挣扎开覃之沫的手，笑着说：“覃老师，你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勾搭女歌手的么”说着还撇撇头，示意里面有几个女歌手在看着我们。 覃之沫忽然不管不顾的抱着我，就在院子里，就在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急促的呼吸着说：“小乔，你的音乐碟我已经给过好几个经纪公司，他们都愿意协同我们工作室一起包装你。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我挣扎着推开了覃之沫，说我现在挺好的，也不想要红，这个事以后再说吧。 因为覃之沫忽然而来的表白，让后来的聚会我都有些坐立不安。也没有再跟其他人多说什么。只知道刚才看我们的那几个女歌手，整个下午说话都是夹枪带棍的对我不怀好意。 不喜欢这个群体，自然也就不会在意他们的谈论。 晚上覃之沫送我回去的车上，他还在说要包装我签约经纪公司的事，几番拒绝我还是想要等段时间再说。不是不想要去走那条路，谁都想要自己的生活更加不费力气更加的容易，而走经纪公司签约能红，无疑是一条最快速的捷径。 只是我现在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袁放的事，陆遥的事，还有陆浒龙的事。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是在那天接到了陆浒龙的委托人打来的电话。当时覃之沫正把我送到楼下，还在问我要不要请他上去坐坐，还在跟我说签约的事情，我的手机就那么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对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宋小姐吗” “你好，我是。” “我是陆浒龙的代理律师，有关公司方便的事情，想要和你沟通下。”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吗” “是的，陆先生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委托于我办理，请问宋小姐晚上方便吗” “他人呢” 021、你是法人不是股东 “陆先生要我先和他你谈谈。” “我问你他人在哪里” 我几乎是愤怒的咆哮的在问，完全不顾及我在覃之沫面前的任何良好现象。吼完之后覃之沫愣了，下车默默的去后排帮我把包拿好站在车窗外面，知道我是有事要下车了。 我打开车门，从覃之沫手里抓过包连再见都没有和他说，直接匆匆的往家里走。一边走的路上还在不停的吼着问律师：“陆浒龙他在哪里是谈公司的事吧你让他来和我谈” “对不起宋小姐，请你冷静一点，我也是接到通知来约你的。至于陆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确实不知道。这样吧宋小姐，我刚到成都，如果你着急的话我们等下碰个面你确定个地方，我过来。” 最早在律师电话的时候。正在准备去拿后排的包包，看来电是个陌生的电话，就随便给按下了免提。所以前面那些话覃之沫是听到的，只是后面确定是陆浒龙找来的律师后。我才关了免提。 而在和律师联络好，我马上把之前陆浒龙找我签订的所有东西全部拿好，再下楼准备打车去找个离机场近一点的茶楼和律师碰面。下楼后覃之沫的车还停在门口，我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我听你的语气好像是约了人。要不然我送你过去吧” 为了节约时间，我想也没想就直接上了覃之沫的车，路上他没再和我说白天的那些话，就把车开得飞快的。到了离机场进来三环的位置找了个茶楼，说：“这儿离机场近，你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我心里全部都是要和陆浒龙的律师见面。几乎都没有听到覃之沫在说什么，也没有去答应或者是拒绝他要在楼下等我的要求。下车就给律师打电话，把我所在的地址发给了他，然后找了个包间，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等他。 大概十分钟后，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夹着公文包拎着行李箱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都不带跟他寒暄的，直接开口问：“你好，陆浒龙让你来和我交涉什么” “是这样的宋小姐，陆先生已经知道你上次到上海，查过公司的财务。这次要我来找你，主要是和你签订关于法人变更的资料，也就是从此以后，你不再担任两个公司的法人代表。”律师也利落，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摆放在我的面前，说：“宋小姐你可以先看看，这是你直接签订的所有的东西。这代表你只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这是公司的资产结构图，从结构图上看，你并不占公司的股权。也就是，你只是法人而不是股东，你对公司没有决策权和分公权。” 律师的话听起来冷冰冰的，穿透我耳膜经过我的思维翻译过来之后，更是觉得心都冷了 一直以来，我以为法人就是股东。只要我是法人那就说明整个公司就是我的。然而不是，公司管理这个事情太过于复杂，我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法人是一回事，股东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作为法人的责任。只是签字和公司集体有重大决策的时候，我代表公司而已。 但这并不是说，公司是我的 这太过于专业了，作为三年多以前懵懂的我，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里面的关系。我还感到的以为，是陆浒龙在出事以前把资产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是，他是转移到了我的名下，但是，却不是转移给了我 这两个概念的区别，如果不是律师在我面前专业的指点一二，拿出公司章程给我看，我根本不可能会知道 我试着把自己状态调整过来，认真翻看并研究着那些资料，对律师说：“不好意思这些东西太过于专业，我想我可能也需要聘请个专业的律师。那么我还想要问的是。如果我不签订这个法人更换协议，陆先生打算怎么办呢” “公司可以宣布破产。” “可是公司的营业不是一直很好吗财务状况我都已经了解过，如果走审核流程，那经理公司” “这个。会根据法律流程来走” “是陆先生的意思吗” “嗯。” 我没有左右公司的权利，我没有一点点的股份，之前说要给我的钱也好，每季度打到我卡上面的钱也好，那就只是陆浒龙的一个幌子。他觉得我不大可能会到最后的时候去跟他争公司，会每季度收好这些钱就会对他感恩戴德，会在最后公司按照法律流程走破产程序的时候，我也丝毫就没有警觉。 然后。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我瞒过所有的人，把钱干干净净的洗出去。 我倒吸一口凉气，把都是复印件的资料收起来，说：“好的，我这边找个律师当我的顾问，随后会和你联系。” “宋小姐，陆先生的意思是要尽快。而我来成都也只有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你没有考虑清楚，可能公司随后就会开启破产程序。”律师提醒我。 我已经不大记得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离开茶楼的，只知道陆浒龙在早前就把我算计了。只知道我上次去上海像个主人似的去查公司的财务，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自己觉得自己牛逼能耐。能拿住陆浒龙，殊不知人家早就防备到了这一天。 而三天的时间太过于紧张，我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可靠的律师。 所以下楼看到覃之沫还在等我的时候，就随口问了感觉像是神通广大的他：“覃老师。你这边有熟悉的关于公司方面的律师吗我有点纠纷，想要咨询下。” “公司” “嗯，是的，关于法人和股东股权什么的。” “刚好有，我爸爸有个世交，是成都多家有名企业的律师顾问，他对公司方面有研究” 覃之沫话还没有说话，我就伸手拦住了他。急切的说：“那你帮我约约，多少钱我都付，但是要早点见面签订代理协议。” “好。”覃之沫当场就帮我打了电话，把那个什么律师在睡梦中吵醒。 半个小时后。覃之沫把我带到了那个律师的家里，他还穿着睡衣，带着老花镜研究完我的资料后。说了这么一番话：“宋小姐，根据资料显示，你对公司没有任何注资，也没有付出任何的精力。这么多年公司的经营管理你也没有参与，公司每个季度给你定期打的那笔钱，就可以算得上是公司给你的工资。所以于法于理。对方都已经算是做得仁至义尽了。你作为小沫的朋友，我才不和你绕弯子和你直说，这个代理，我可能没有办法和你签。” “什么覃老师不是说你是很厉害的律师吗如果你都没法” “如果我都没法。那可能在成都乃至全国，可能都没有几个律师有办法。当然，如果他愿意和你签订代理，让你支付一笔费用这种。99都是骗你钱的。你是小沫的朋友，我不是不愿意帮你，而是不想要来骗你，收你这几万块钱代理费到最后帮你办不成事情。今天晚上的咨询，我也就不收你的钱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只能签订变更协议了” “是的，如果你觉得不甘心，可以和对方谈好一笔一次性支付的钱。但是法律上说，这笔钱对方是可以不给你的。”律师帮我出着主意，说：“这次是对方着急，如果你能拿住要一笔钱也好，总比最后对方直接宣布破产，你什么都拿不到的要强吧” 今天开始恢复晚上11点的更新。 022、奶奶走丢了 【为钻石票满1800加更】 律师毕竟不知道我和陆浒龙的关系，以为就是我属于对方付费请法人那种。站在他专业的角度帮我出了很多主意，包括我到时候和对方要的价格。他说，建议一次性要够本，100万。 再多，对方可能不大愿意出，少了，我有点亏。 100万，把我和陆浒龙几年的感情纠葛，用钱来量化了。 呵呵呵呵呵 离开律师家里，我还是拜托覃之沫改天帮我请他吃个饭，虽然没有签成代理。我也很感谢他给出我的那些建议。覃之沫问我还需不需要再帮忙找几个其他的，我想了想，说不用。 因为那个律师的话已经说到了那个份上，再找其他的。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我不想去徒劳，也不想要再费周折，既然都是一早被人算计好的，那就这样子结束吧 只是在结束之前。我要见陆浒龙 第二天早起就给陆浒龙的代理律师打了电话，说我已经想好了，这边可以马上给出答案。但前提是，这个变更资料我要和陆浒龙在场一起签订。律师说不行，陆总没有给他这个权限。 “不见面，那就不签”我也放了话。 “那就不好意思了宋小姐，我想我只能把你的意思转达回去。” “什么意思” “公司会走破产流程。” “不是还有三天吗” “你不是已经给过我答案了吗” “你等等，后天我再打给你。” 陆浒龙不愿意见我，是一种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的姿态，在强迫。 事实上，就像是覃之沫帮我找的那个律师说的那样，站在法律的角度我这样子确实有些不厚道了，感觉有些贪得无厌的样子。人家平白无故的把公司写你名字，也按照口头约定每个季度给你打钱，到最后人家想要更换法人了，你这边倒是想要一口吞下人家整个公司了。 可我真的不想要钱，我也不想要那些所谓的什么公司，一切本来就不是我的我只想要见陆浒龙，亲口问问他这都是为什么但人家不见，我能怎么办 还剩下三天的时间，我不得不再想另外的办法。 其中有天玲子去医院之前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准备要打排卵针了，希望我能在那天约袁放。我让玲子再等等，我这几天事情有点多。等我忙完了再给她说，到时候再去。 打完那个电话玲子不是很高兴，好像觉得是我答应了她的事情，是不是又开始反悔了。但是嘴上没说什么，就说那小乔姐你先帮，等你帮忙了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这几天刚好排卵，要不然错过了就要等下个月。 我说好。 那几天覃之沫知道我有事。就说让我别去酒吧了，那边他帮我看着点儿，在家里多休息多想想。我挺感谢覃之沫的，明明刚向我表白过。明明知道我是在处理和前男友的事情。但还是站在我身边，半夜帮我托人找律师，要有个什么要帮忙的事情，他也是一个电话就搞定。 虽然我也不可能马上就答应他，但是却不愿意去拒绝他对我的好。因为他的好总是给人很大的余地让人很自在很放松，不会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所以那几天，我就没有再去酒吧。 我拿出陆浒龙当初给我留得那封信，一遍遍的看，我觉得里面的每个字都是有感情的，我觉得即便他跟我说他是肝癌晚期最后走了，也是因为像他信里面说的那样，他觉得他是个恶魔，他觉得他不配让我等他三四年。他想要我彻底的把他忘了，然后拿上那些钱重新开始新生活。 可是，他为什么又要一早在转移资产的时候就设计我 如果往好的方面想，那就是陆浒龙还是留了一手。怕我像现在这样知道真相，和他去争夺公司。不管我知不知道他没有死的消息，他都不希望和我再走下去，不希望再影响我以后的生活。 如果要往不好的方面去想。那就是陆浒龙从一开始就要我死心塌地的爱上他，让我生不如死 但是那些信上的文字，真的不像是设计不像是安排，真的是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我开始迷茫了。有些捉摸不透这件事了。 我觉得这一切都要见了陆浒龙之后，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哪怕是他的城府再深，见面后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也能多少看得出来点东西。 既然公司这条路已经走不通，那就是陆遥吧 我怀疑陆遥已经知道了陆浒龙的下落，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没有道理都出狱了还互不联系的。 前几天九歌那边传来消息说，陆遥她奶奶好像摔倒了，有天早上120去到他们家，把奶奶给接去的医院。但是没什么大碍，2天就出院了，是坐着轮椅回来的。九歌还去医院帮我打听好了，奶奶这种年纪摔倒就很容易后面跟着出其他问题。 我决定还是要从陆遥和奶奶那里下手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九歌给我打来电话，说确定陆遥已经离开了家。我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奶奶家里。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一推门，门没有关严。 奶奶睡在卧室，以为是陆遥回来了，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我直接冲进卧室，喊了声：“奶奶，是我，宋小乔。” 确实摔跤对老年人的影响很大。奶奶已经没有上次看到的那么精干了，看到我半天才磨蹭着起了床。我把她挪动到了轮椅上，推到客厅给她倒了杯水，说：“奶奶。你孙子出狱了，你知道吗” “放屁，他死了。你是哪个来我家里做什么滚，不滚我让我孙子打死你。给我滚。” 和奶奶简单的交谈几句，我发现她的神态跟我之前见到的完全不同，感觉像是老年痴呆的样子。 意识基本模糊，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陆浒龙和陆遥都很小的时候。完全不可能会从她那里套出什么话来。当时我也是慌到了极点，觉得再拖下去三天的时间马上就要到，再以后完全没有了把柄在我手上，要想见到陆浒龙就更加困难了。 于是，我心一横，做了生平第一次狠心的事。 我给九歌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两个兄弟过来这边，连哄带骗的把奶奶推下了楼，直接上了他准备好的车。然后带着奶奶回了我的家里，联系家政公司请了个保姆来照顾她，同时让九歌把兄弟一起留下来保障我的安全。 做好这一切，我给陆遥发了个短信，说奶奶跟我亲，我带着她玩儿几天，让她放心。 陆遥的电话马上就回了过来，语气非常不好的说：“宋小乔你他妈的胆子够肥啊，敢绑架我奶奶说，你想要做什么” “我请了保姆来照顾她，比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要好的多吧所以你放心，奶奶在我家里的这几天会很安全的。哪怕你就是报警也没有用，奶奶是跟着我走过来的我不是把她绑过来的，都知道我和陆浒龙的关系，严格来说我也算奶奶的半个孙媳妇。” “你他吗的放屁，谁要你当孙媳妇了你不要脸真的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呵呵，陆遥，上次我是求你告诉我陆浒龙到底在哪里，你不愿意说，而我这次依然是求你。”我面无表情的说：“我求求你让陆浒龙来接奶奶回家吧，好么” “你他妈的给我等着”陆遥放下了狠话，直接挂掉电话。 接跟着，我拨通了律师的电话，说：“你好律师，麻烦你尽快转告陆先生，我们的奶奶老年痴呆，走丢了” 023、唇枪舌战毫不服软 【为推荐票满6500加更】 “不好意思宋小姐” 我知道律师或者是想要告诉我说，他没办法和陆浒龙谈工作之外的事情，所以我很不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说：“谁让你来的，你就把这个话转达给谁，我们之前该要签订的变更协议，我签。”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看到奶奶坐在那里翻看我递给他的陆浒龙的照片，那还是他比较忙那段时间，我们周末出去玩的时候拍的。后来我把洗出来一直放在相册里，时不时的拿出来翻翻。那是我和陆浒龙在一起，最恬静最惬意的时光。不管我们最终见面是什么样，最后会走到哪里我都能释然，因为是真的曾经好好拥有过。 但是奶奶已经不认识陆浒龙了，只是嘀嘀咕咕的说。挺帅一小伙子，怎么抱个这么丑的姑娘。 奶奶恨我，她潜意识里觉得我就是那个丑陋的人。 我没有等来陆浒龙的电话，到了要确定签订协议那天。律师只是告诉我说他已经把话转交了过去，既然我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那就希望我不要耽误他工作的进度。 协议我还是签了，我要的100万，在签订协议之前就打来了我的账户上。 果然如覃之沫帮我找的那个律师说的那样，如果我再要高一点点，对方或者就真的不会答应了。100万，刚好是他们的心里价位，我和律师一说，他就帮我申请了下来。 律师拿着签好的所有协议高兴的离开，而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个钱和公司都没有关系，而是陆浒龙曾经是对我信任的，他现在对我不信任了。 在签订协议后回家的路上，陆遥忽然给我打来电话，很奇怪的语气说：“我说宋小乔，你还真的是够死皮赖脸的呀，我哥明摆着就是不要你了，你这样一哭二闹三绑架的，他就是来找你了也是不会和你走到一起的啊。难道你都没有发现，我哥彻头彻尾都是在玩儿你么” 心里像是被针扎一般的难受，咬着唇说：“玩不玩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要亲耳听到他说。” “看在你被我老公搞完又被我哥搞，搞完像个破鞋一样扔掉你现在这样子痛不欲生的份儿上。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如果你把奶奶安安全全的给我送回来，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否则” “呵呵，否则你要我死还是再找个男人来g我” “你觉得你能玩儿得过我”陆遥阴阳怪气的说：“以前念着你年轻，想要给你点教训就够了。没想到你得寸进尺的把我哥也给勾引，同为女人，我是真的佩服你啊。要不然改天找你请教请教。要怎么做才够浪” “陆遥我不想要和你吵，你如果要玩儿我可以陪你，你想要我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所以哪怕两败俱伤我也无所谓”我已经毫不惧怕陆遥的任何威胁。更何况，现在她奶奶还在我手上。 “说真的宋小乔，我是真没有想到我哥那样铁石心肠的人以前会被你感化。哈哈不过现在看来，幸好当初我哥哥心软了，要不然怎么能够在这几年把你折磨的那么痛苦呢现在，你该是尝到当初俞靖和你搞在一起，我的心情了吧如果你不收手还要继续，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比现在痛苦一万倍” “狠话不要随便放，别以为现在就只有你是光脚的，你别忘了我一样的没有穿鞋”我狠狠的说：“你要相信，跟着你哥哥的那几年，我不只是陪他上床，他还教会了我，如何去玩儿别人”和陆遥唇枪舌战，我毫不服软。 在没见到陆浒龙之前，我虽然还没有对他彻底的死心和绝望。但是我已经做好了随时陪陆遥破釜沉舟的准备。 陆遥终于觉得和我说着没什么意思了，就笑笑说：“那行，就这样耗着呗。看样子奶奶在你家里生活得还算不错，正好这段时间我也忙着。要不然就让她在你家里呆着吧。你不是说是她半个孙媳妇儿么，那就让你尽尽孝道，哈哈哈。” “好，我没问题。” 看来陆遥现在是没有那么迫切的要奶奶回家了。她也笃定了我不会伤害奶奶半分，实际上那种事情我也是做不出来。从小家里就没有老人，看到奶奶总是疯疯癫癫的痴语陆浒龙小时候的事情，我总会很希望她是我奶奶。 回到家里，我一遍遍的听刚才和陆遥的对话，总是觉得哪儿有问题 在这通电话之前，我和陆遥除了上次在监狱里，我为了帮陆浒龙鼓励她好好改造，再也没有其他更多的交流。算起来这应该是第一次，也正是这通电话证实了，以前陆浒龙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陆遥的请求。 陆浒龙也确实心软了，到后来没有听陆遥的话置我于死地，这说明他以前说的和在信里写的，都是真的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在陆浒龙出事以前。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搀杂其他要我死，是陆遥让他那样子做的，放过我，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甚至最后爱上我，也是真的 要真是这样，那陆浒龙现在所做的一切，会不会是因为他和前女友又在一起了 像现在的袁放那样。因为我的出现，哪怕那几年对玲子也算不错，在玲子看来也是爱过，要是没有我也会结婚。但这一切都终究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 不管是怎样，我还是要找到陆浒龙 玲子又打来电话，可怜巴巴的问我忙完了吗我才想起玲子那边还等着我帮忙的事，说这几天刚好忙完。你那边要准备打针了吗 “是，再不打的话过几天例假会来，又要等下个月了。” “那好吧，明天行么” “可以。我这边都安排好的，就等你忙完随时就可以。”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玲子在那边感激的样子。 讲真，我听到的时候只有心酸。 我整理好心情晚上重新回到酒吧，发现覃之沫又换了一个羌族和一个藏族的走穴歌手来。覃之沫跟上次一样，笑着跟我说不好意思，又借用我的酒吧培养新人了。 我听着台上唱出的如天籁般的歌声，惊叹的问：“新人” “是，这两位都是没有上过任何音乐学院的原生态歌手，我刚刚准备签进我们工作室，还在犹豫的时候阿邦说又有歌手出状况，我就干脆把她们弄过来练下。现在看来，还不错。”覃之沫看着台上的歌手，说：“小乔，你不会怪我不客气吧” 我倒是一点儿都不怪覃之沫，对于音乐上面他自然比我要懂得多，我只是个歌手而已。反而是很感激有了覃之沫这个朋友，他会在我不在酒吧的时候，帮我打理好舞台上的一切。 我和他开着玩笑说，是不是以后我就可以不用来酒吧了，营销有公司，服务有阿邦，舞台有你，我当个甩手掌柜算了。 “可以啊，但是你得给我开工资。”覃之沫开玩笑说。 正和覃之沫说着，那天和玲子打招呼的那群男人又来了。来就不客气装着跟我很熟悉的样子，让阿邦把我叫过去。 或者他们还不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娘，以为我不过是在舞台上唱歌的，所以我过去敬了杯酒之后，男人就很不客气的抓着我的手，说：“美女，你以前和莎莎是一起的吧” “莎莎玲子” “噢她现在换名字叫玲子了哈哈，看来从良后，把名字也改了。” 024、怕他们打死袁放 从良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闪电，雷得我外焦里嫩。 玲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而她愿意和袁放一起过那样的苦日子，怎么可能会是从良的 要知道，她连来酒吧喝鸡尾酒，那都是第一次啊 那种见到我的时候的胆怯，来酒吧里的紧张，就算是我现在这样子，也是没有办法伪装出来的。 我有些不悦的把手抽了回来，说：“先生，你来我酒吧里。酒是可以随便乱喝，哪怕是我请你喝都没有问题。但是有些话，你可是不能乱说。在我这里，上次你调戏我朋友也就算了。现在作为个男人你还能如此八卦。呵呵。”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心里急迫的想要他来接我的话，然后告诉我这可能不是真的，玲子不可能是他说的那种人 “哟哟。你是这里的老板娘”男人依然不恭的说。 “是。” “你会有莎莎那样的朋友哈哈哈。”男人上下打量着我，又跟其他人一起说：“嗨哥们儿，你们信么反正我是不信的，莎莎那种酒店女，会和这种酒吧的老板娘是朋友我说老板娘，你说你跟莎莎是朋友，那完全是降低你的格好么” “什么你说什么酒店女” “看来你是不知道吧问问你家的服务生。”男人说完，一副原来这儿不过也是装逼的地方，原来老板娘也不过如此的样子，拉着其他人又要换地方了。 在男人离开后，我问了阿邦什么叫酒店女。 说实话，我虽然在金豪和外滩一号都呆了那么长时间，接触的都是坐台的，但是酒店女这个，我真是第一次听说。 阿邦跟我解释说，那种女的分为好多种。有街的有坐台的，有酒店的有桑拿的。酒店就是那种倒出在小酒店的门缝里塞卡片，然后要了就一个面包车拉过去给人选的那种。 “那种女的，就是直接拉过去睡” “是啊，那种都是有组织的，一般完事儿之后直接就被拉走了。”阿邦跟我解释说。 酒店女酒店女，可是我怎么也看不出来玲子会是那样的人啊 如果她真的是酒店女，怎么会在袁放被打的时候去救他，怎么会教会他那么多生存的技能。怎么会愿意为了留下他给他生个孩子但是也正是这样子，我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袁放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去做。 难道袁放，都知道 正想着，玲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在电话那头哭着喊着我的名字：“小乔姐，你快点过来救救我和袁放吧。” “你们在哪里” “在家，我把地址发给你。啊”玲子话都没有说话，就传来一声尖叫，她哭着大喊着把地址给了我，然后电话就被挂断。 我连忙回卡座拿上包就要离开。覃之沫问我是不是有急事要是有急事的话他就送我去。毕竟覃之沫是个男人，要是玲子被打得太厉害的话，覃之沫还能搭把手把袁放拉开，于是我说好。 我和覃之沫赶到袁放家外面的时候，他们家的门正大打开着，玲子抱着满身是血的袁放在客厅里的哭得稀里哗啦。我几步跑进去，问玲子：“打120了吗报警了吗” “打过120了，但是没有报警。”玲子哭着说。 袁放已经昏迷了过去，头上像是被钝器砸了挺大的一个洞，还在不停的流血，玲子用手帮他捂住的，身上也有好多地方像是被钢管什么的打过。家里乱糟糟的，电视机茶几什么都被砸碎了，满地都是碎裂的渣子。 我说让覃之沫把袁放抱起来，不等120了直接送去医院。可是覃之沫说因为袁放现在的情况不清楚不敢乱动，怕在去医院的途中遇到什么情况。最好还是等120过来。 我蹲坐在袁放的身边，用自己身上棉质的围巾帮他把头上包扎起来，问玲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放是被谁打的。 玲子就哭。一直哭，也不说话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覃之沫在身后说，还是报警吧，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玲子拉住覃之沫的手。乞求着说我：“小乔姐，别报警好吗” “不报警袁放差点就要被打死了还不报警”那是我第一次，质疑玲子对袁放的爱了。 “我们先把原子送去医院，等他脱离了生命危险，问问他的意思再说好吗”玲子流着眼泪看着我，像是在求情。 在120来了后，我就让覃之沫先回去了，我怕等会儿有的话当着覃之沫的面儿不大好问。等去了医院把袁放送进去了重症监护室，我看着还在哭的玲子，硬了下心肠，问她：“玲子你告诉我，袁放是因为他的事还是你的事，挨打的。” 玲子一边哭一边摇头，双手捂着耳朵蹲在手术室门口的地上，“小乔姐你别问了好不好，等袁放醒过来再说好不好” “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那你刚才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求救” “我怕，怕他们打死了袁放。” “他们是谁” “我小乔姐你别问了。” 玲子始终不愿意说，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心。可是看着袁放那样子，我的担心更是胜过了她。因为我总会想起之前袁放被莫燃打，我在现场所看到的。 也是那天晚上，我对袁放的心态又开始发生了一些些变化。 我觉得袁放真的太不容易了，挺帅挺好的一个男生，错就错在一开始喜欢上了我。在衣食无忧的时候。因为王佩琪的原因被莫燃打，现在有不知道是因为玲子还是他的原因，再被打到这样惨重。 更可悲的是，如果是因为玲子的原因被打。再没有了他妈妈曾经那么趾高气扬的站在办公室里面数落着要校长开除我那样子，有人站在玲子的面前指责他。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觉得袁放妈妈之前来找我，是那么的温暖。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医生说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24小时，因为以前他身上有旧伤，这次受伤导致旧伤更加严重。 和玲子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问玲子：“袁放被打，该不会是你以前惹了什么人了吧” 玲子不吭声。 “我知道你以前是酒店女，你承认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会歧视你。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袁放被打，是不是跟以前带你去酒店的什么人有关系” 我觉得自己那天问玲子话的时候，特别有种当初袁放妈妈问我话的感觉。 “小乔姐，你就别再逼我了好不好等袁放醒来，我想先问问他好吗“ “不好”我当场就给玲子呵斥了回去，压抑在心里的担心变成了责备的语气，说：“玲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我从一开始都愿意配合你，让你一直和袁放在一起。但是现在袁放受伤了，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吗他是他爸爸妈妈在里面唯一的希望，你要他有个三长两短，他父母怎么办” “现在是报警的最佳时机，如果你不告诉我一个不报警的理由，我是不会再听你的你说等袁放醒来问他，要是袁放好长时间都醒不来怎么办或者是醒来之后，现场的证据又被破坏，找不到凶手了怎么办玲子，你不是说你很爱袁放的吗可是爱，怎么会是这样子呢” 玲子还是不回答我，只是一个劲儿的求着我不要报警不要报警 我还是不准备听她的，拿出手机想要打110，然而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我妈妈打来的，她说：“小乔，我在外面遇到了个不错的师傅，不打算回来了，现在的你也让我挺放心的，以后你就好好过吧” 025、我还是犟不过你 袁放的事情弄得我脑子里很乱，当听到妈妈说的时候一时间还没有反应上来，我说妈妈你说什么什么不回来了 “是这样的小乔，我遇到个特别不错的师傅，我觉得跟着她挺好的，也能够精心下来。所以觉得回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就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放心。我在这边也挺好的。” “你不是跟团出去旅游了吗” “是啊，半道我就跟他们散了，一群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玩儿也没什么意思。”妈妈那边听起来心情已经很不错了，恢复到了我跟踪她以前的状态。 听起来就像是，信仰的力量。 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信仰，那是邪教 所以我在极力的阻止着她，说：“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先回来再说啊，我们再商量商量。” “小乔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妈妈说完，就说她那边还要继续去听课，就暂时不和我说了。 再之后我打她的电话，就是关机。 我急的不知都该怎么办才好，如果袁放和陆浒龙的事情我现在还能理智的去分析和考虑，那遇到我妈妈的事情，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保持淡定。她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有些自私的，把袁放仍在了医院，叮嘱医生如果他离开重症监护室，请务必给我来个电话。然后警告玲子不要破坏了家里的现场，我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马上回来。 离开医院的同时，我还给九歌打了电话，问他这段时间跟踪陆遥，有没有再发现她和那个什么大师有联系九歌说没有，最近陆遥好像都不在成都。 我知道，陆遥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计划是把奶奶放在我的家里，之后再加上猛料，让陆浒龙能果断的来找我。但是现在看来不行了，想要我妈妈回来的话，就不得不妥协把奶奶还回去。 这一场博弈，到最后还是打成了平手。 我彻底的忘了，陆遥那里还有一根死死牵制住我妈妈的线，那根线就是妈妈对大师言听计从 所以我给陆遥打去电话，说我愿意把奶奶还给他，但是前提是我妈妈要安全的回来。 这个时候。反而是轮到陆遥不干了，她笑着书：“哟哟，你的意思是我把你妈妈带走的哈哈宋小乔，我没有你那么的不要脸，真的，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 “你不是没有我不要脸，而是你干了什么事情你不会去承认”我很生气，没想到陆遥现在根本不接受交换 不接受也没有关系。毕竟这已经是我意料之类的事情，她越是不接受，我越应该把我妈妈带回来。那天我看到的去听那个大师讲课的老头老太太，也不只是我妈妈一个。 于是。我开始放弃了对陆遥的跟踪，让九歌把重心转移到了大师的身上，想要在接下来的时间联合那些去听课入魔的老头老太太的家属，一起想个办法怎么把大师彻底的干掉。 也只有这样，我才没有了软肋留在陆遥的手里。 处理和安排完这件事后，医生就打来电话，说袁放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转去了普通病房。我谢过医生，再回到医院，看到袁放的头上被白色的纱布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没想到的是，他看到我出现在医院的时候。还是那么冲我一笑，说小乔你还肯来啊，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一时间没有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玲子，说玲子你能先出去下吗我想要和袁放聊聊。 “小乔姐，袁放现在刚刚好点，要不然你让他休息休息再说，好吗” “我没事儿了，你出去吧。”袁放挥挥手，说。 听到袁放这么说，玲子才不是很情愿的走出病房，在关门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看看我们，袁放依然是挥手，满脸的愁容。等玲子彻底的出去之后，袁放再看到我又变成了一张笑脸，“你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玲子给我打的电话。” 袁放变了脸：“玲子有你的号码” “哦不是，她用你的电话打的。”我撒谎说。 病房里面相对的一阵寂静，过了半天袁放又说哦，我没什么事，别担心。 曾经的袁放，可以纵情的被爸爸妈妈庇护，在被莫燃打了之后就可以马上的查出来真凶。但是现在，他哪怕比上次更加的严重，但也是这么坚强的告诉我，他没事儿 我伸手抓起他的手，问你痛吗 “还好，只要能活着，都还好” “我说要报警，玲子说等你醒过来再商量，你看看现在，要不要报警我是担心”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放给打断，“报警就不用了，这件事报了警对我和玲子都不利。现在我没事儿了小乔，你就别管了，我会想办法来协调和处理的。” “不行，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就要选择报警”我威胁着袁放说。 再是过了很久，袁放才告诉我，说：“好吧，我还是犟不过你。” “玲子以前是酒店女，这件事我原本不想要和任何人说的，因为我觉得这是玲子的过去，我也理解并且没有因为这点儿有任何的看轻他。或者你不知道，以前我是觉得女的好手好脚的，为什么要为了钱去做那些事情但是从我认识了你，认识了玲子之后，我才发现以前的我是错的。尤其是，在那些好手好脚的人都对我冷眼相待，却是一个酒店女把我救走给了我重生的希望的时候，我才知道真的不能用职业或者是某一件事去度量一个人的人品。” “嗯。” “玲子是被他的前男友骗来成都的，她前男友就是带队的那个人。带着她还有其他的一群女人，每天晚上都游走在各个酒店里。大概是在遇到我之前不久，她前男友犯了点儿事被抓了，她才得意跑了出来。刚好跑出来的那天，就遇到了我。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就在一起准备好好的过日子。” 我已经猜出来了个大概，顺着袁放的话问：“那这次你被打，是她前男友干的” “是的，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玲子现在和我在一起住的地方，昨天晚上就直接找了过来，说要我把玲子还给他。我把玲子锁在了卧室里，他们就打我。打到我昏迷的后来，我就不知到了。” “后来玲子在卧室里给我打电话，他们听到了害怕玲子报警，就没来得及带走玲子撒丫子就跑了。”我补充着说完。还是想不明白，袁放和玲子为什么都坚持不报警 “你很费解我为什么不报警是吧你想想，如果报了警他被抓了，三五年之后还会出来，这事儿还是没完没了。这次他把我打成这样子，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找我麻烦的，所以趁着这段时间我去找找朋友什么的，看能不能把对方约在一起说个和。如果能和解，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盯着袁放的脸，看着他的双唇一张一合。 这完全不再是曾经的袁放，他现在懂得了如果低下头，懂得了如何去圆滑的解决问题。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了那次在金豪的时候，那么冲动的找人封城的袁放 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难受的一个劲儿捏着袁放的手说：“放心，我认识几个道上的人，跟着我试着找找看” 026、又是陆遥 女人本能的母爱，在那个瞬间彻底的被激发觉得不管以前如何，在这个时候我就必须要和袁放站在一起，帮他积极的去解决和处理问题，不能让他以后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也是在那个瞬间我才知道，自己的心里一直都还有袁放的位置，只不过我把它深埋进了心底，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事件。再把它给撩拨起来 九歌的关系，这件事解决起来倒是很容易，他找了一个在道上还算说得上话的大哥牵线搭桥，很快就联系到了玲子的前男友阿强。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一个五星级酒店，那个大哥牵头坐在中间，阿强坐在左边，我和九歌坐在右边。 大哥的意思是，这件事阿强本来就不占道理，现在袁放被打成重伤也不追究，那就算了。 阿强几口酒下去，有些尴尬的说：“大哥，这事儿不是我不放过那娘们儿，是她当时点了我的水，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坐这几年的。所以那个什么原子，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儿上不和他继续纠扯，但是莎莎必须还给我。” 大哥皱皱眉，“阿强，莎莎那几年也帮你赚了不少，现在人好好过日子了，你就没必要非得把她拉下水吧” 阿强和大哥在那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听得出来大哥是站在了我们这边在说服阿强，可是阿强的态度似乎很坚决，就是要把莎莎给带走，说自己以前帮莎莎家里还了一笔钱，莎莎是自愿跟着他来成都的。 这和袁放跟我说的版本完全不同，当初阿强出事跟玲子可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现在他生拉硬拽的和玲子扯上关系，无非就是不想要和解这件事。 九歌低头小声跟我说：“小乔，我觉得这件事跟陆遥有关系” 我跟着埋下头，“嗯” “阿强没必要死拽着莎莎回去的，要是真为了钱，他大可以直接开价。” 经过九歌这么提点下，我也跟着有些反应上来。 陆遥是在我回来成都很长一段时间，才出现在我视线里的，但她那时候已经出狱很长时间了。她这几年在里面，说不定天天都在苦思冥想如何来报复我。所以在我们见面之前的很多事情，她都应该安排好的。 毕竟她和陆浒龙是亲兄妹，这样看起来做事的风格倒是真的有些像。 如果是这样，有陆遥在背后为阿强撑腰，要他强行的把玲子带走。而她也知道我和袁放的性格，是不可能放玲子回去阿强的身边的，这样一来，我和袁放势必就和阿强树敌了。 我轻叹一口气。端起酒杯走到阿强的身边，说：“兄弟，说来说去我也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因为之前玲子家欠你的钱没有还完是吧” 阿强偏头过来看了我一眼。点头说是啊。 “多少钱” “20万。” “我来给”我连详细的情况都没有问，直接就豪气的答应了要帮玲子给这边钱，然后说：“今天是大哥在这儿牵头说和的，既然是和那就是把事情给解决到最圆满的结局。如果你说是玲子点了你的水，我也可以带她支付你这几年的精神损失，算十万怎么样” 阿强费解的看着我，似乎在说这哪儿来的女人 大哥冲我点点头，带了点赞赏的意味。 我回了个笑容，继续说道：“一共是30万，算是玲子该给你的。但是在这次袁放被打之前，你和他应该是无冤无仇的对吧所以这次袁放的医药费什么的，我就算你5万了好了。要是你愿意从今以后不再来打扰玲子的生活，25万我转你帐上。” 在我说完这话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阿强。因为说得有理有据，都觉得阿强会答应下来。但是阿强并没有要表态的意思，低头看着餐盘就不说话了。 我继续拆穿他：“兄弟，大家是抱着解决问题的目的来的，如果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你都还不答应的话。我无非就是一种可能，你受人指使要和袁放做对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劳烦你在这中间挡着了，直接找你上家出来，我和她谈”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当时露出的那种不怕事儿的态度震慑到了阿强，最后在大哥协调和他的犹豫之下，他答应了我一次性给他25万的要求。同时，当着大哥的面儿保证，以后袁放绝对安全，也不会强迫玲子再跟他走。 当然，如果玲子愿意回到他的身边，那就没办法了。 看到阿强这样的态度，我已经确定这件事背后和陆遥有脱不了的关系了。原本以为是跟我毫无关系的事情，没想到到最后还是牵扯上了陆遥，看来如我所料的那样，陆遥真的在监狱里煞费苦心的想着，出来要如何对付我 只是在我没有确定这件事跟陆遥有关系之前，我不敢贸然把钱转到阿强的账上，我还是怕他拿到钱之后反悔。所以后面协商下，三天后把钱转过去，阿强也接受。 九歌下来就去调查了阿强，结果不言而喻，他跟之前和陆遥联系紧密的一个男人，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并且在前段时间，他们经常碰面，而陆遥也去见过那个男人几次。 之前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为我们的眼睛只放在了陆遥的身上，没有再去跟着追踪和她有关系的其他人。如果早先一步追下去的话，或者袁放的悲剧就可能避免发生。 既然是陆遥，既然跟我有关系，这笔钱就应该我来付 所以三天之后，我把钱转到了阿强的账上，他收到钱后听九歌说，就带着一群女人去了东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没有帮陆遥办好事，怕陆遥找她的麻烦而故意离开的。 当我把阿强去了东莞的消息告诉袁放和玲子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不敢相信会这么速度能处理好的样子。因为在玲子看来，阿强就是她曾经的噩梦，她要是能很容易的摆脱阿强，那她早绝对不会挣扎那么多年。 袁放再次把玲子支开，留了我和他单独在病房里。 “小乔，阿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你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全进以前的兄弟找人牵的线，刚好认识，所以解决起来还算容易。” “他真的以后就不来玲子了”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陆遥的事情和袁放说，让他知道这件事可能是因我而起。当听我说完整件事后，袁放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说：“小乔，玲子早上跟我说，如果阿强的事情你帮她解决好了，她可能就要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 “是，我和她说过很多遍我不能和她在一起，哪怕最终你还是选择不原谅我，不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再可能自欺欺人的去伤害她了。她以前受过太多的苦，我让她去找个完全不知道她以前做什么的老实男人结婚。她也接受。” “接受”我的思维还停留在，玲子要去打促排卵针，要我约袁放去开房的那件事上，贸然她就这么选择放弃和离开。让我特别不适应。 “这次的事情，她觉得是她拖累了我。我是想说，她回老家可能也不是件好事，前段时间我不听全进说他那边准备要开业了吗要不然你给问问，让玲子去他那儿吧” 袁放不爱，但不等于不想要妥善安排玲子。 玲子接受了袁放的意见，同意去到全进那边做服务员，我和全进沟通之后，他当然也同意。还和我开玩笑说，只要我这边有随时不想要见到的人，他那边都可以当我的收容所。 还问我，最近是不是和袁放发展得还不错 027、要疯也能被你逼疯的 玲子走的前一天晚上，她请我去她和袁放的家里吃了饭，都是玲子亲手做的，满满一大桌味道很棒。 袁放还在医院，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是个一室一厅的出租屋，没有餐桌，只有张茶几当的餐桌。我坐在沙发上，玲子搬了条小板凳坐在我的对面。端着酒杯一个劲儿的敬我的酒。 喝的是啤酒，玲子买了整整一箱，我们一人一瓶一瓶的分。喝到第四瓶的时候，玲子才终于像是准备好了似的抬起头，跟我说着：“小乔姐，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还是你在袁放的身边，他能要安全一些。虽然阿强现在是说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太让我震惊，我还是很怕，如果我继续留下来，会牵连到袁放。” 我很想说，其实如果不是我，阿强可能不大会回来找你，也不会去找袁放的麻烦。 但是我忍着没说。 “小乔姐，我很羡慕你你知道吗又漂亮又有自己的事业，还那么有能耐能处理那么多事情，再加上袁放的心里始终都有你。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多么的自卑，觉得自己就像个丑小鸭，你才是那个白天鹅。真的，我往你面前一站，就知道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袁放会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了。” “都怪我自己太自私，我觉得哪怕是得不到袁放的心，得到他的人也好。可事实证明，我留在他的身边最后可能连他的人都得不到。不是我的始终都不会是我的，我这样的人就不配得到幸福” 见玲子一直在贬低自己的说，我打断了她：“玲子你别这么说，那些过去也不是你想要那么去走的，都是阿强不能怪你。” “不是的小乔姐，是我太自私的要留在袁放身边，我太留恋这种正常的感情了。现在我才知道，我是错了” 玲子借着酒劲，跟我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说得最多的，还是不该在这段时间死缠烂打的想要跟袁放一起，要不是她拎不清楚现实。或者袁放就不会挨这么一顿。所以出事后，她和我一对比，就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小乔姐，好好和袁放一起过吧。他跟我说过以前你和他的事情，我觉得现在的他完全变了，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公子哥了，你要是能再接受他。你们会走得很远的。我我会祝福你们。” 玲子最后说祝福的时候，几乎是哭着说的。 我也始终没有说，阿强来找袁放的麻烦是因为陆遥，是因为我。 那天我们把一箱啤酒喝完了。玲子醉的一塌糊涂，不停的说着胡话，一会儿说舍不得袁放，一会儿说要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容易把她安抚来睡了觉，医院打来电话，说袁放不见了。 袁放虽然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医院还是叮嘱不能随便出现，现在他溜了号，医院要我马上过去签订一个什么免责协议。去医院的路上，我一遍遍的打袁放的电话都是关机，等我签完了协议，袁放才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和陆遥在一起。 “你疯了吧袁放，跑去找陆遥做什么” “没什么，你过来吧，我们在她家旁边的快捷酒店，房间号是208。”袁放只是说。 等我赶到酒店房间的时候，陆遥正被绑在了酒店的椅子上，嘴里被塞满了东西。看到我推门而入，嘴里咿咿呀呀的好像是在骂我，又好像是在让我喊袁放把她放开。 “袁放，你出来”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朝着袁放大喊了声。 袁放关上房门，陪我去了走廊尽头防火门后面，才跟我解释着说：“小乔，这丫不能跟她在废话了，再废话下去说不定你那天就死在她的阴招下。” 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不该把陆遥找阿强来打袁放这件事，告诉他。我还以为袁放是变了，变得圆滑了，没想到处理事情上面，依然还是那么冲动。 我说袁放你傻啊，她是进去过局子里面的人，她现在做起事情来就像是疯子一样，你就算是杀了她她也不可能屈服的你知道吗 “哼。”袁放轻哼一声，说：“她要是那么不怕死，就不会背后去下阴招了，直接找到你一刀子进去，她大不了再进去一趟” 袁放说的没有错，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事情不能这样做。 “前段时间我给阿姨打电话聊过天，她说她现在跟着什么师傅在一起练功。前几天又给阿姨打电话就打不通了，发了个消息给她说我住了院，阿姨才给我会过来问我怎么回事。这么一聊，我才知道阿姨前段时间肝肾功能都衰竭的事。你那么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么你我都读过书，肯定明白这是邪教啊阿姨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命都会丢了。上次你跟我说我被打的事情跟陆遥有关系，我马上就想到阿姨的事情，肯定也和她脱不了关系的。” “她事情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再不来点直接的，有天你们被弄死了我怎么办”袁放担心的看着我，说：“我自己的事情只要没死，我都可以慢慢来解决，但是凡是威胁到你和阿姨生命的人和事，我就是跟她同归于尽，我都不怕” 袁放咬牙切齿的说着，才让我有种错觉，那个曾经冲动鲁莽的袁放回来了。 “可是，你这样子把她绑过来，有想过后果么 “阿姨现在在她的人的手上，还想那么多后果干什么要是阿姨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不遗憾死了吗”袁放说完。牵着我的手往房间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走吧，过去问问。” 我心里虽然不认可袁放这样子做，但是既然把人给绑来了，也就只有继续沿着这样走下去了。回到房间，我走到陆遥的身边取下捂住她嘴的毛巾，冷笑一声说：“陆遥，你现在都跟我玩儿阴的是吧” “呸”陆遥一口唾在了我的脸上。 我轻轻擦干净，继续说着：“阿强有个老乡叫苏成文，开了个赌场，没记错的话你经常过去赌钱对吧在袁放出事之前，你和苏成文联系紧密。苏成文也和阿强碰过几次面。那么你敢不敢告诉我说，袁放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敢，那我想我是不是要把苏成文叫过来，看看你们是谁在说谎了。” 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办法把苏成文交到这里来，但是我这么一诈陆遥，她就马上知道即便我现在绑了她，她出去后也拿我没有办法。因为袁放重伤在先，我要追究责任，分分钟能追究到她的头上去。 趁着她不敢吭声的间隙，我又继续说：“所以陆遥，我和袁放绑你是情理之中的。反正就已经豁了出去，我也就不在乎什么了，直接从包里拿出我防身用的小水果刀，在陆遥的脸上拍打着，像是要轻轻划动的样子，“是啊，好好的一个人，要疯也能被你逼疯的和你玩儿花花肠子没什么意思，你总是去伤害和牵扯到我身边无辜的人，不如来点简单粗暴的如何” “宋小乔，你疯了吧” 我能感觉到陆遥明显的往回一缩，我知道她还是害怕。 说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当危险逼近在自己面前时，才会知道那到底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条件反射的动作不会掺假，这点儿来看，袁放这么直接绑了陆遥，是没错的。 “把我妈妈带回来，然后告诉我陆浒龙在哪里”我把刀尖对准了她的脸，说。 028、邮件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陆遥自然也就没有了之前那么的理直气壮，说：“是，袁放这件事确实是我告诉了阿强，玲子现在在袁放的身边，但是我绝对没有去怂恿他来找袁放的麻烦。如果你们非要把这笔帐算在我的头上，我都认的，你们要多少钱赔偿我都愿意出。” “呵呵，你那几个臭钱，我还真不怎么稀罕。”我再次在陆遥的脸上拍打着：“陆遥。其实你一开始就错了，错在你总是费尽心思的来报复和伤害我，你应该好好收拾下自己再去找个爱你的男人，真的。俞靖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但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你还缠着我不放，很没劲你知道吗” “宋小乔你先把刀放下去说话。”陆遥瞥眼有些怯的看着我的刀尖。 此刻的我，更像是个不要命的亡命徒，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我怎么可能放干脆心一横，轻轻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不深也没怎么流血，就一点点血迹渗出来，我说：“还是那句话，让我妈妈回来，我把奶奶还给你。然后告诉我，陆浒龙在哪里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对俞靖的事情，我可以跪地向你认错” 陆遥始终不承认她知道我妈妈是怎么回事，没办法，我不得不把前段时间调查到的她和大师的合影拿出来给她看。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能承认自己以前是在跟踪她，虽然这样子做，以后就不可能再跟踪成功了。 见到黄河才终于心死了的陆遥，才终于答应了我的威胁，让我把她的手机掏出来，找出一个电话号码，告诉我怎么发消息。大概就是，让我妈妈先回家，余下的事情后面再说。 这是证据，消息发出去后，我就让袁放拍照留了下来 没多久，对方回了消息说好，问什么时候安排 我又回复马上。 二十分钟后，陆遥的手机上收到了航班号，是明天早上6点多从广西飞回成都的一趟航班。在我见到妈妈之前，我也是没有打算要放陆遥走，甚至，我真的就差点一生邪念，当场把陆遥给抹了。 真的，当一个人把你弄得生不如死，而你恰好又有机会弄死她的时候，真可能会引发犯罪的。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好多被家暴的女人，会在最后的时候毒死自己的老公。 不是不怕坐牢，是实在受不了打压而根本不顾后果了 但是最后，我还是用理智把自己战胜了。 那天晚上我和袁放就那么轮流守着陆遥，直到早上九歌给我来电话，说在机场接到了我妈妈，我让他先把妈妈送回家，然后把奶奶给陆遥送回去。 真是从来没有想过，人质交换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 陆遥始终不承认她和陆浒龙有联系。但是通过这两件事，我是越来越不相信了。因为她就是那种，你不拿出证据证明她做过，她就死不承认的那种。 而我拿不出来她和陆浒龙联系的证据，怎么办我只能去找 我说陆遥。我知道你在西门上还租了个房子，把钥匙给我吧 “我家里的钥匙，凭什么给你” “给我”我低声呵斥着，说。 被我和袁放那么折磨了一晚上，陆遥早已经没什么精神了，或者她整晚上都在想，不管怎样先把自己的命留着，以后再跟我慢慢斗吧。所以我在我呵斥完了之后，她还是乖乖的把钥匙给了我，说她养了条狗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如果我要去她家里，记得帮她喂点狗粮。 我还奇怪，她的狗为什么不喂在她奶奶家里 怕有什么蹊跷，我让袁放留在酒店，我出门就找了九歌跟我一起去。在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里。是个套二的房子，进门就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各种写真，还有，她和俞靖以前的结婚照。 之前九歌只知道她随时会过来这边，还以为是和什么人在联系，现在看来，这才是陆遥真正落脚的地方 九歌先进去查看了一圈，发现狗已经死在了阳台上，说家里没人让我放心的进去吧。然后他就在外面客厅里守着，我开始在陆遥的卧室里和电脑上四处翻找着。终于，在她自动登录的邮箱里，我发现了一封去年和陆浒龙来往的邮件。 先是去年8月的时候，陆浒龙给她发的：“妹，出来后回个邮件。” 然后陆遥是在11月份回复的消息：“哥，我出来了。” 这个邮件发出去没多久，陆浒龙很快就回了消息，发了个电话号码过来，让陆遥和他联系。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两人的邮件往来 从这个上面可以知道，陆浒龙是在去年8月份就已经出来了，而陆遥是11月份出来的。在陆遥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和陆浒龙取得了联系 我马上打开网页，搜索了下号码所在地，是法国 陆浒龙在法国 我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他会在法国的，毕竟他的前女友在那边，他既然不愿意跟我联系，肯定会去和前女友在一起。但是当我亲眼看到这个事实的时候，还是觉得会受不了，还是觉得心痛。 我试着用手机拨了下那个号码，因为没有开通国际电话，打不出去。我怕陆浒龙现在已经换了号码，离开陆遥家又联系不上他，只好赌一把，把陆遥的邮箱密码和验证问题全部更换，换到陆遥根本找不回来这个邮箱号的样子，同时给冒充陆遥给陆浒龙发了邮件：“哥，宋小乔要搞死我，让我告诉他你在哪里，我说吗” 在陆遥家里，除了看到这封邮件之外，也就没有发现其他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我拍照留存，离开了陆遥的家，第一时间找了个可以打国际电话的公用电话亭，按邮件上的号码拨了过去，果然电话已经是打不通的状态了。 回到酒店，拿着手机把照片放在陆遥面前，说：“喏，你不是不知道陆浒龙在哪里么，这个你怎么解释” 陆遥低下了头，说：“他在法国，和前女友在一起。” “法国哪里” “我又没有去过法国，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再说，他让我好好开始新生活，他也要开始他的新生活了，所以那之后我们就再没有联系过。你要是想要找他，去法国啊”陆遥有些毛了。 我本来想说我会去找他，但是用余光看到袁放，用一种特别复杂的神情看着我，就没有再说出来。想起自己用陆遥给陆浒龙发的那封邮件，我相信他在看到后，会第一时间联系我的。 “哼，可为什么一早你不告诉我陆遥，我那么低声下气求了你的，你是不是以为我知道他和前女友好了，还会死缠烂打的追着他”我很生气。无比的窝心，像是发泄一般的，又在陆遥的脸上划了一道口。 但依然不重。 陆遥痛得“嗤”一声，说：“宋小乔，现在你要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他妈的再在老子的脸上划，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在这里，要不然出去，我分分钟报警” “哦哟，你确定你是要报警吗”袁放举着自己受伤的手在旁边说。 “呵，你要是敢去报警，就去啊。反正刚才你和大师的来回短信我已经拍照留存，放在你和阿强那边的事情也是有证据的。”我在旁边补充说。 话虽这样说，我还是担心陆遥去报警，在把她放走之前。我和她签订了一份互相免责的协议。以证明袁放被打的事情我不会追求她的责任，而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不会追究我的责任。 为了妥善起见，我们还一起去公证处做了公证，才我放了她走。 我知道，这么一闹开了之后。我和陆遥的关系就会更紧张了。 029、我想来法国找你 医院再次打来电话，要我要么把袁放带回医院，要么就直接办理出院手续，袁放说他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干脆就办理出院吧。我没陪袁放一起回去，直接着急的先回了家里。 一进门，妈妈就有些责怪我的说：“小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那边呆的好好的。你几次三番让师傅赶我走” 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连忙换了话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人生的乐趣所在，你就要来干扰我，是不想要过得好是吗” 我心里说不出来的生气，但是在她出去旅游之后，我有查过相关的资料。一般那种类似邪教的东西，最容易受骗的其实就是我妈妈这样的群体。以前的生活过得不顺利，年纪大了点之后子女又非常忙碌疏于照顾。 所以才会去走极端的寻找依托。 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走到妈妈的身边，问她这趟出去玩儿得高兴吗 “小乔，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特别能耐了，想要怎么来管我就怎么来管我啊好歹我也是有脑子的人好吗，什么东西能信什么东西不能信，我自己能不清楚吗 忽然觉得现在的我和妈妈，有点本末倒置的意思。我上高中那会儿，是她为了我操心，担心我在学校早恋，担心我出社会被人骗。而现在，是我在为她担心，担心她误入歧途。 且这种事情还不能说得太重，还不能和她争论说她做得不对，就像以前她为了俞靖和我争吵那次一样，说不高兴了我还觉得她管着我，我要跑。现在也是一样，我要是说得她不高兴，我毕竟管不住她的双腿。 所以不管她怎么说我，我只能解释说，最近我实在太忙，她不在家里我照顾不过来自己。然后还掀起衣服撒娇说：“喏，你看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撒娇还是管用，妈妈可能是觉得这段时间忙着去听课什么的，疏远了我。叹了声气，说你呀你呀，就是让我不省心，我不在家里你就不会好好吃饭吗 我笑呵呵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说对啊，你不在我就是不好好吃饭，老太太，还不快点去给我做点好吃，补偿下这段时间我流失的能量啊 妈妈无奈的笑笑，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点牛肉，说晚上给我煮水煮肉片。 我拍手说好，挂着笑脸转身进了卧室。就差点哭了出来。 无奈，无助 我深深的体会到了当年我和俞靖早恋的时候，妈妈那种想要阻止却又没有办法去阻止的心态。也开始彻底的明白，为什么她宁愿那么去付出用身体去挣钱。虽然最后没有挣到多少，但她是在努力给我创造一个安稳环境 大师那边，因为牵扯到一些权贵，短时间内要让他出事不大现实。 我只能从我妈妈这边下手，尽可能的在白天的时候多陪陪她。 所以那段时间，我几乎是早上一早就起床，陪她出去晨练出去散步，再去菜市场买菜回来跟她一起做饭。下午午休后带着她或是去逛街，或是守着她去老年大学。一直要忙到晚上她准备休息的时候，我才有空去一趟酒吧。 天天如此，就像是那些守着叛逆孩子的家长一样，寸步不离。 因为我的情感投入。在大概半个月之后，妈妈才算多少从大师那里走了点出来，变得正常了些。 刚刚好转，她就惦记起袁放来了。 有天早上就念叨着说，要我带他去袁放的店里转转。 袁放那边我也没有去过，妈妈说要去，我就只好给袁放打了电话。刚好他在离我家附近不远的那个店里，我领着妈妈一早就过去了。上午店里不很忙，袁放趁机就跟我妈妈说：“阿姨，我觉得你做饭一定很好吃。” 妈妈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说对哦，你是不是还没有尝过 “是啊是啊，我就想以后有机会天天吃到。” “那你关店之后就来家里啊，想吃什么阿姨就给你做什么” 袁放笑笑，不客气的说最近他几个店里都增加了人手，加上附近店的员工中午下午要么是出去吃快餐，要么就是在家里带饭来。他是想着，让我妈妈过去帮忙做做午饭和晚饭，解决员工吃饭的问题。 “啊我可以么” “当然没问题的呀，你看看你回来这段时间，小乔都胖了呢。就这么说定了好不好反正你每天买菜做饭，柴米油盐我来出，然后按照一顿10块钱的标准卖给员工。” 袁放说着，冲我挤挤眼睛，意思好像是在说如果妈妈过去他店里做饭，以后就不用我那么辛苦的早起晚归，白天全程陪着她了。看到妈妈点头答应，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去。 果然人是需要寄托的，妈妈前几年在派出所上班习惯了，来成都忽然闲了下来，就出了事我当初把问题想得太过于简单，觉得妈妈来闲着一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享福。可是我忘了，那对她可能是种折磨 当我在很多年后，发现街头矗立各种各样的保健品店和投资店，里面坐着满脸堆笑的年轻男女，对着一群老头老太太亲昵的喊着爷爷奶奶的时候，想要让他们把每个月的退休金都去买保健品，或者是把养老钱都拿去投资的时候，我就在想，那些老人家里的孩子，就不能多抽点时间投入点情感在自己父母身上吗万一真的出了大事的那天，后悔得过来吗 那天妈妈当时就被袁放留在了她的店里，说下午反正没事，就让妈妈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在店里做。吃过饭袁放让我先去酒吧，他留着妈妈帮他盘点货，忙完会直接送她回去。 前段时间，好多时候都是九十点钟才去酒吧，舞台上的一切都是覃之沫在帮我安排。阿邦对他已经很熟悉了，现在他来根本不用点酒水，阿邦就直接给他送上去，让他坐在我平时坐的卡座上。 俨然一副半个老板的样子。 忽然那天去的早了。覃之沫还有些不习惯，问我家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我看着舞台上又陆续新加的歌手，很感激的说了谢谢。 覃之沫不客气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我们俩之间你跟我那么客气干嘛我是想要把你的酒吧理顺了之后，你能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唱歌上面，我还总是想着要签你呢。 我依然是暂时的拒绝了，我还是想要找到陆浒龙。 陆浒龙完全就像是变成了我的执念，不管他有没有和前女友在一起，我都想要找到他，让他亲口告诉我 眼看着因为绑架了陆遥，她暂时的消停了下来，而妈妈那边也被袁放妥善的安置。酒吧这边也有着覃之沫的帮忙。虽然受的都是来自异性并不单纯的帮助，但也没办法，我只能先暂时自私的接受。 差不多是到了我用全身心投入去找陆浒龙的阶段了 我几乎是一有空就在刷新陆遥给我的邮箱，终于在11月底的一天。邮箱里有了一封新的邮件： “最近挺忙，满世界乱飞，没空看邮件所以回复不及时。不用告诉小乔我在哪里，守口如瓶的说我已经死了，另外，你也不可以再对小乔做任何的报复行为” 陆浒龙的回信，如同一剂兴奋剂，点燃我心中这段时间差不多快要磨灭完了的希望 我在刷到新邮件的第一时间，就赶紧回复过去：“哥，我想来法国找你。” 030、奶奶走了 “遇到事了吗” “没有，就是想你了。” “没事那就别来了，最近挺忙，空了联系。” 陆浒龙拒绝了“陆遥”要求去法国的要求，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满心期待的以为他会同意，然后约定好时间来机场接我，我甚至还想过如果在机场遇到他的第一时间，我到底应该怎么来跟他说 “最近遇到蛮多事情。挺乱的，想来和你聊聊。” 邮件再发过去，陆浒龙就没有回了。从这点儿上我大概是可以看出来，陆浒龙和陆涵之间，大多数时间是在靠着电邮联系，否则陆涵知道我把密码改了，怎么可能会不提前通知陆浒龙还是说，和我的来往邮件，是陆浒龙知道后刻意这样的 我觉得没道理。 不管怎样，那就说明陆浒龙从出来之后，一直都去了法国。而上次袁放手机里收到的短信号码，归属地是中国。当时我还打通了的，我还听到陆浒龙声音了的，要是陆浒龙一直都在法国，那他没有理由保留着一张中国的电话卡啊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点儿。 执念陷入了僵局，我却有些越战越勇的味道，想无论用什么代价也要找到陆浒龙。 就在我沉浸在非要找到陆浒龙的执念里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我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到是陆遥，问了句：“什么事” “邮件是我的私人，麻烦你把密码告诉我”陆遥在门外说。 “我忘了。”这是最后一条可以和陆浒龙联系的线索，我怎么也不可能会交还给陆遥。 “你要不愿意说也行，请你给我哥发个邮件，告诉他奶奶走了。” 到陆遥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才听到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倦，也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都消停了。从绑架事件之后，陆遥和奶奶几乎都在家里没出过门，也极力的躲避开了九歌的跟踪。所以九歌那边，一直没能传回来关于陆遥的任何消息和行踪。 忽然间奶奶就走了，我也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悲伤。 于老人的角度，我和她住在一起那么多天，因为陆浒龙的关系多好有点儿感情，猛然之间走了，好像是自己的亲人走了一般。但是又有些自私的高兴。陆浒龙不是连陆遥都不愿意见吗那现在奶奶走了，他是不是该回来了 “好，邮件我发。” “我已经不相信你了，发完拍照到我手机上。”陆遥冷着说。 “行。” 在我坐回到电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会不会是陆遥的什么诡计想要我把密码还给她或者是觉得她现在有些对付不过我来，也想要陆浒龙回来了 正想着要去了解下奶奶是不是真的走了的时候，陆浒龙的邮件回复了过来，说：“年底。等我忙完了约时间。” 隔着屏幕，我仿佛就看到了陆浒龙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隔着屏幕，也没办法抑制我自己狂跳的心 这是代表他答应了吗答应年底见面了吗 外面的陆遥还在催促我说，让我快点发消息。殡仪馆那边还有很多事情处理，下午她还要去看墓地。陆遥的催促，陆浒龙的在线，让我短暂的失去了理智，马上就在键盘上敲出一排字：“哥，你能回来吗奶奶她走了。” “好，我安排下。” 心跳再次加快，几乎快到了顺着我的嗓子眼儿都要蹦出来的感觉。我在一个瞬间还自私的认为，奶奶走得正是时候，陆浒龙终于愿意回来了是不是老天看我找得辛苦，也都看不过去了 “我先去殡仪馆处理。” 这条邮件发过去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有回复消息了。我想他应该是在去安排回国的事项，我想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我连忙用手机拍照，把邮件对话发到了陆遥的手机上，隔着门喊话说：“这样行么” “好。”陆遥说完，门外传来了她离开的脚步声。 我忍不住打开门喊了句：“他回来，你和我联系” 陆遥转过头，朝我阴冷的笑着：“会的。” 那种笑容，让我不寒而栗。 因为和陆浒龙重新取得了联系。那种激动让我有些乱了方阵，等陆遥离开之后我才想起，自己根本都忘了问她奶奶是安葬在哪个殡仪馆。不过也还好，我让九歌去附近问问邻居。或者是去调查下，就很容易的知道了。 于是接下来的那几天，我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都守在殡仪馆门口，同时让九歌安排了人守在机场的出口，和奶奶家里的门口。我怕陆遥不会主动联系我，所以我要在第一时间堵到陆浒龙。 那样的疯狂，如果不是执念到了一定的程度。肯定早会放弃了。 到了最后，我自己都开始有些忘了，我这样的执念是不是因为爱着陆浒龙，还是不甘心他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 可是直到奶奶的追悼会开完，人也入土为安，始终都没有看到陆浒龙回来的影子。 也大概是在同一天，派出所给我打来电话，说袁放和我妈妈都被暂时的拘留，要我去派出所配合调查情况。这边已经到最紧急的时候，那边竟然还来添乱当时我就有些生袁放的气，又搞些什么名堂嘛 只得给九歌打电话，让殡仪馆这边再找人来守着。 几天不眠不休的我浑浑噩噩的去到派出所，听警官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飘，但我还是听清楚了大概。妈妈这段时间因为做饭的口味不错价格也便宜，附近好多商户都在这边来订餐吃。 妈妈为了省钱，就去那种不规范的菜市场买菜。以至于买回来的肉类有严重问题，导致所有人吃完后食物中毒。包括妈妈和袁放，只不过他们俩最后吃，吃得不算多，所以病情较轻微。 而其他的人，已经全部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最严重的现在已经脱水，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问警官我能不能见见我妈妈。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警官说不行，现在因为中毒人数涉及过多，属于刑事案件了，如果要探视的话只能找专业律师来。 我实在太想要见到我妈妈和袁放，问问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因为我在出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陆遥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即便是不规范的菜市场，也会有其他人买回去，也会有其他人食物中毒吧 情急之下，我给覃之沫去了电话，问他能不能帮我联系下上次找的那个厉害律师，我妈妈这边出了点事。 覃之沫甚至问都没问，就直接答应我说好。然后问我在哪个派出所，他那边联系下马上带人过来。 我在派出所焦急等待的同时，给陆遥去了个电话，打通之后又想什么证据都没有，不知道该要怎么跟她说，就想着把电话给挂掉算了。结果刚准备挂掉，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因为电话很快被陆遥挂断。 我觉得那声音像是陆浒龙，可明明这几天我都守着所有他能回来的地方，怎么就没有见到他人呢 等我再想要打电话去问陆遥的时候，她那边已经关机了。 而覃之沫又来电话，说他已经在去接律师的路上了，问我妈妈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等下见到律师好提前和他说说，也让他那边有个准备知道该要怎么办。 我把妈妈的事简要的和覃之沫说了下，他说好，让我在这边先等会儿，他和律师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就到。 031、受到惊吓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特别乱，一边是陆浒龙真的可能回来了，一边是妈妈这边如果不处理好的话，有可能和袁放一起面临判刑。我又想去找陆遥，可又不得不在这边等着律师和覃之沫来。 那种找了几年，眼看着马上就要见面了却又因为我的意外而不能马上过去的感觉，让我心里憋了大团火，急火攻心鼻血顺着就流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在覃之沫和律师来了之后，我都还还在流。 覃之沫说这怎么行啊，让律师进去先了解情况，我这边送你去医院 在医院上了纱布条强行止血，我的情况才多少好了点，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到派出所。律师已经了解清楚了情况，跟我和覃之沫说，这件事现在看来，如果不找到卖肉的那个人，可能需要我妈妈和袁放来承担责任。 我不解的问：“我妈妈可以理解，袁放来承担什么责任” “他是雇佣人，而且他已经涉及到商业食品。但是他的营业执照上面并没有这点。刚才和警官沟通过，他们随后会联系工商局，可能会调查袁放的营业执照。” 我顿时就懵逼了，还在为我之前把无名火发到袁放身上赶到内疚。明明是因为卖肉那个人的问题，现在把责任追究到他们2个人的身上来，我觉得又是我连累了袁放。 因为不用说，卖肉的人肯定是找不到的。肯定是和陆遥脱不了关系的。 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没办法把陆遥牵连出来 这个该死的陆遥，我以为奶奶走了的事情会让她情绪低落的，忙一阵子，没想到她恰好就挑在了这个我防备最弱的时候来下手。让谁都不会想到，家里有人去世，她还有心情来做这些幺蛾子。 知道找到那个卖肉的人希望很渺茫，但是作为最后的希望，我还是不得不去寻找。覃之沫都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去到那个不规范的市场，走访问了很久，有些经常过来卖菜的商贩说，一般来这里卖肉的都是那几个固定的，就有几天来了个生人，当时还有人为了摊位跟他吵了下。不过他的肉不多，卖完就走了。 那个不规范市场。是在一个旧小区的巷子里，属于没有天网的监控盲区，连警察都没有办法查到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卖肉人。我们这样走访下来，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到第四天时，律师给覃之沫打来电话，说如果查了这么多天没有线索的话，估计就是找不到了。因为卖肉的那个人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肉有问题，也可能因为数量不多。但是就只卖给了我妈妈一个人。现在我们应该转变下重心，去安抚下那些食物中毒的人才是，和和气气的和他们谈下赔偿的问题，看能不能让所有人联名起来。不起诉我妈妈和袁放的刑事责任。 覃之沫把律师的意思转达给我听的时候，我们还蹲在那个臭气熏天的市场里，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不肯放松一眼。 “律师的意思，是如果其他人不起诉的话，就可以免于刑事责任” “是的。” 能用钱去解决的问题，暂时都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妈妈和袁放不坐牢，花多少钱我都愿意所以我当时就站了起来，拉着覃之沫说走，我们去医院。 我们在医院外面买了特别多的信封，每个信封里都装了1000块钱现金，然后去到医院里挨个跟食物中毒的那些人赔礼道歉。袁放店子里的人都熟悉。倒还要好多一些，但是附近店里来吃饭的人，都觉得是自己花钱买饭吃出了问题。 有几个当场拆开我们的信封，说要知道，我们都是差点死了的人，这么少点你就想要打发我们 我只好低声下气的说：“对不起啊，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的全部责任，医院这边的费用会由我们来全部承担。这笔钱只是先给你们，这几天买点营养品什么的。接下来的补偿问题，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经过大概三天，我和覃之沫在医院苦口婆心的求饶和谈判。一共26个食物中毒的人，终于答应了我们不起诉妈妈和袁放。但是要得赔偿款算下来，超过了50万。 轻一点的，一般就是1万左右的精神损失费。稍微重一点的那几个，几乎开口都要的十万八万，后来好不容易谈下来价格，但要求在未来三年内。他们的肠胃出现任何的不适，如果是因为这次中毒引起的，我们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协议是在医院签订的，律师帮我们起草的协议，也托关系把工作处的工作人员叫来了医院，当场公证当场转钱。 再支付完医院前期住院的费用，我手里的钱就所剩无几了。 我当时只想说，幸好我在陆浒龙那里要了100万，原本还着不去动那点钱，要等找到陆浒龙的时候，如果一切都如当初那样的美好，如果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就把钱还给他，但这一次次的事情没办法，只得先花了。我想如果陆浒龙到时候会在意我这笔钱的去向，我一定要告诉她，上次的25万这次的40万，都是我在替陆遥买单 当我这种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为什么到了现在，我还是会那么相信陆浒龙那么多事实摆在面前，我竟然还有一丝美好的残念，认为那是误会 除了几个情况特别严重的还住在医院，其他大多人都陆陆续续的出了院，因为每个人都担心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在出院之前几乎是把全身上下都查个遍，当初交进去的人均一万住院费，最后几乎也没剩下多少。 而袁放和妈妈，也在律师的运作之下被放了出来。 去接他们的那天，是我一个人，袁放出来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把我紧紧的抱进了怀里。贴在我耳边小声说：“小乔，我们走吧。我们换地方好不好，不在这里呆了，真的不要在这里呆了。” 在袁放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因为我想起大概五年前，袁放还是这样跟我说，我们走吧走吧，不在泸市了。我们去成都，我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总是跳不出那个圈子，以前是因为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害怕跳出，现在我走过无数的地方和国家，登上过大大小小的舞台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呢 我说袁放我们先别说这个。等妈妈出来先去吃个饭，然后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下，再说好吗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袁放那么胆怯和怕过，我没有进去过拘留所，只因为玫瑰帮的事情在审讯室呆过一晚上，所以我自然不知道被拘留进了仓里面，会是个怎样的情景。 从袁放的表现来看，我觉得很糟糕。 后来在等我妈妈的时候，他站在原子里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派出所里面，一直全身蹲在地上全身发抖的把自己蜷缩起来，跟我说里面实在是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比死还恐怖。然后又一个劲儿的求我，不要找什么陆浒龙了，找到他也是没有用的，也不要再和陆遥有什么牵连了，我们走吧，离开成都，走得远远的。 实在不行，我们去甘孜，去全进的那边。 哪怕是脱离城市的繁华，只要过得安全安心就好。 我知道袁放是在里面过度的受到了惊吓，就安慰他说好好，等我妈妈出来我们商量下再说。 032、嗨，好久不见 妈妈的情况比袁放好不到哪里去，显然在里面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这让我更加的笃定，这件事和陆遥脱不了关系，因为现在都是文明执法，正常情况没人安排的话，进去的人不大可能会被吓成这样子。 等他们情绪稍微好点后，袁放才跟我说，他进去那个仓里的老大。是个杀人犯。 各种打他折磨他，还差点儿 袁放的店因为涉及超范围经营，被工商暂时的查封，袁放的意思是，要不然先把妈妈送去全进那边，这样子一是可以让她不再因为空虚去找什么大师，二也能暂时的保证她的安全。 我问袁放，那你呢 “我想要把店子盘出去了，小乔，你也把酒吧转让了吧然后，我们一起换个地方。”袁放依然是那么情深意切的跟我说。 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了接近四年，从什么都没有到现在有了三家店，然而最终因为我的回归，又快要变得一无所有。我有些不甘心这样子去做，想要尽快和陆浒龙见面，了结了和陆遥之间的事情 距离陆遥奶奶离开，差不多过去了快要一个月，如果那天在陆遥的电话里听到的那个男人就是陆浒龙的话，那他回来成都也差不多有一周了。但是，他始终没有要来和我见面的意思。陆遥的电话也始终是处于关机的状态。我让九歌去找过奶奶和陆遥以前住的地方，现在都没有人住了。 但是，就在我把妈妈送去了甘孜的那天，我忽然接到了陆遥用座机打过来的电话，说：“你不是想要见我哥吗我们在xx酒店，来吧。” 那是2008年12月24日，平安夜。 袁放的店因为工商查超范围经营的时候，又查了一些他店里的货，发现了特别多的三无产品和假冒伪劣产品。都知道其实在国内这些的体育用品仿品特别多，尤其是袁放在学校外面开的那种店，从上家拿货的时候不拿低价根本没法做。 在这之前的几年都没有出过事，但偏偏就这个时候出事了 所以，袁放被罚了一大笔款，同时还被收缴了所有涉嫌假冒伪劣的三无产品。袁放多年的积蓄被罚得干干净净，连第二年的房租都交不起了，只得转让了店铺。把剩下的一些货品保本给处理掉。 那几天晚上，袁放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货物，四处摆摊处理。 而我店里的生意正是好的时候，听到要去见陆浒龙，直接给覃之沫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今天就不去店里了。覃之沫很意外的问我，今天是平安夜你都不来 “不来了，有更重要的事情等我。” “好。那我这边帮你安排着。” 毕业来成都半年，在我最低迷的时候，陆浒龙以这样的姿态出现了。 衣柜里有很多名牌衣服，有那时候陆浒龙给我买的。也有我后来添置的，我都没有穿它们。而是选了我一套跟我第一次见到陆浒龙的时候，穿的那身差不多的衣服。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还是在冬天，我穿的是一件款式很土的羽绒服，里面的夹层里还包裹着全进走私回来的玉器。 现在回想起来在当时都算土了，而现在穿在身上，更是土掉了渣。 要买款式差不多的衣服还很不容易，在大学有一年出去旅游的时候，我恰好在一个很偏远的镇上看到过，就马上给买了下来放在衣柜里，我想再见陆浒龙。我一定要穿那个。 换了身衣服走在大街上，再也没有了回头率，连进酒店的时候服务生也是奇怪的打量着我。 我昂首挺胸无视所有人奇怪的目光，直接去了陆遥说的那个房间。手发抖的连门铃都差点按不下去，只觉得心狂跳到都没有办法呼吸了。 门打开了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我日思夜想了四年的脸。但是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又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嗓子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脚上也像是被牵制住，无法呼吸无法开口无法向前挪动半步。 陆浒龙似乎早有准备我会来，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讶，只是低沉着嗓音说了句：“进来吧。” 疏远冷漠 我无法精准的猜测到他透露出来的神态，只觉得，他或者并不如我想见他那么的想要见我。 自认为这么多年的成长和经历，再加上这几年沉淀下来想过无数种，再见到陆浒龙时候的场景，我不会真的那么怂，我会拿出自己所有的自信冲他笑着说：“嗨，好久不见。” 但是没有。所有在我身上改变过的东西，在那个瞬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又变成了那天晚上在郊外的小房子里，见到陆浒龙时候的那个胆怯的模样，拘谨得连手都不知道该要往哪里放。 房间的暖气明明开得很足，我穿着那么厚的羽绒服明明很热，但是我的手心却是冰凉。进去之后也只是木讷的坐在套房外面的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着，想要盯着陆浒龙看，可迎上他的眼神又是慌乱。 陆浒龙比起四年前离开的时候，更加多了一份岁月的沉淀。 比起我的慌乱，他更是沉着和随意了许多，穿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就那么坐在我对面，冲我一笑：“嗨，好久不见。” 那是我想了很多年的台词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根本说不出来，眼泪毫无准备的就顺着留了下来。那时候的我是想要扑到陆浒龙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死了，为什么又要骗我，还要把我的行踪告诉袁放 如果不是他把我的行踪告诉了袁放，袁放现在说不定现在就和玲子结婚了。阿强不会去找玲子的麻烦，即便去找也是给20万就了事，他们可以的。可以很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我想问他，为什么要把法人变更了，为什么在我用财务胁迫他的时候不出现，为什么在我把他奶奶都绑架了的时候还不出现，为什么现在又能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么坦然的和我seehi 可我始终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有时候自认为把事情已经想得很周全了，自认为自己已经历练得可以去面对所有一切了，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才会发现自己依然像个没见过失眠的菜鸟 我可以在见到袁放后，那么狠心的说出一些伤害他的话，但是在陆浒龙面前，我就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 “对不起啊小乔，我不知道这几年，你在找我。”陆浒龙微微张开双腿，双手合十的把手尖对准自己的下巴，手肘撑在双腿上。看着我有些歉意的说：“今天陆遥才告诉我说，你去找过奶奶。” 我还是开不了口说话。 “信你都看了吗我想说的都在里面了，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当时不想你看到我被抓走的现场，我不想要你等我到未知的年份。我知道自己这样子有点残忍了，但是我当时我真的出事后，真的不知道会判多少年。你还那么年轻，你还有更好的未来和生活，我不想你等我等到熬成了黄脸婆。我还在里面呆着。我想你彻底忘了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想我铺垫给你的一切，足以让你未来过得很好了 “我是去年8月份出来的，出来后我偷偷的来学校看过你，看到你过得很好四处在比赛，还拿了不少名次，我就放心的去了法国。我以为，你会当我是真的死了。” “小乔你别这样，说句话好吗” “对不起” 033、以前的事情终归过去了 那是第一次，我和陆浒龙坐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说话他不停的说。 我其实是想说的想问的，但是就是不管如何都开不了口，只知道哭，只想哭 我想起刚刚得到消息说他死了的时候，我消沉的那段日子，那段暗无天日差点绝望的日子。我想起后面那三年的无数个夜晚。我从噩梦中被惊醒，我想他想得没法呼吸没法入睡的夜晚。 我想起大学三年，我全国各地的奔波参赛，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潜规则，我依然没有放弃比赛。我就想着看我能不能认识到更多的人，能不能给我点他的消息。 我想起自己刚刚来成都的时候，装修归来酒吧的那种希望，想起自己无数个夜晚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想起他会在外面经过为歌声停留，然后进来和我偶遇。 想起太多太多 一万种重逢的可能，最终都没有按照预先想好的剧本走，而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他说是昨天陆遥才告诉他的，也就是回来处理奶奶后事的这段时间，陆遥都用一种躲避我的方式把她保护了起来。可是为什么，要昨天才告诉他 在我花完那100万，在袁放出事后，陆浒龙就出现了 陆浒龙还在说，像是要极力的跟我解释，为什么他要那么欺骗我。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他当时不知道自己会判刑多少年。怕是无期让我在外面耗费青春葬送幸福的等他。与其那样，他不如让我短痛一样，让他在我的世界里彻底的死去。然后让我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但是他没有想到我会发现他没死，我会去找他。 我至少哭了三个小时，哭到我全身瘫软都没办法坐直了在沙发上的时候，陆浒龙终于走到了我的身边，给我递了张纸巾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手试探着搭在我的肩膀上，又像是在忌讳什么给收了回去，然后又搭上来。 最终，他还是把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说：“小乔你别这样，心里委屈的话你就喊出来，骂也好打也好你发泄出来” 陆浒龙更加的沉稳了，也再没有离开之前的棱角，像是被时间给磨圆了。 他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我刚刚好转的情绪，又忍不住的崩溃。 我忍不住的，伸手去抱住了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你以为我是那么傻逼的人吗你以为你说你死了我就会相信吗肝癌晚期，你怎么制造一场车祸告诉我你死了呢你为什么不让律师告诉我你的排位在哪里呢你以为这些事情我都想不到，你说我就会相信吗” 终于问出了心中的话，马上就觉得自己心里轻松了不少 “排位律师没告诉你。排位在哪里” “告诉我你他妈的当年要是计划周全的都告诉了我，我会相信你还活着吗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是真的死了，你死了我也轻松我也解脱。我也不会有人再来缠着我了” 我像是疯了，一边说一边在他的肩膀上咬。 当唇齿之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当我低头看到他白色的家居服上面有一股艳红的时候，我觉得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发泄。可当我再想要下口去咬的时候，我怎么都舍不得了 “啊”我大喊一声，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无奈的喊了句：“我他妈的怎么还爱着你” 是啊，我为什么会到现在还爱着他，我不是应该恨他的吗不是应该一口一口的在他肩膀上咬下去，咬到他把我推开说宋小乔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啊，为止的吗 陆浒龙伸手捏住我的砸过去的手，把我整个人按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带着伤痛的呼吸，还有头顶传来的纠结声音：“小乔，对不起，我不知道律师没有告诉你。” 误会 一切的误会。都来自于陆浒龙很详尽的安排了律师如何来告诉我，但是律师自作主张的留了一点线索。 为什么会留那么一点线索除了是想要折磨我，还能是怎样除了陆遥，谁又会那么想要我生不如死 即便是我和陆遥闹成了现在这样子，在陆浒龙开口告诉我实情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时间就选择相信了他。因为以前发生的那么多事情，都让我清楚的认识到，陆浒龙哪怕是想要我死，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他现在，更是不大可能继续否认他没有没有做过的事情，用谎言来欲盖弥彰。 我从来没有比那个时候，更想要陆浒龙是真的死而不是假死。如果真的死了，一切希望都会破灭，我绝不会来成都也不会遇见袁放。说不定我真的会去遵守什么样的潜规则，找个经纪公司把我包装成用流行唱法，唱原生态民歌的歌手。然后混迹于演艺圈然后 然而这一切因为当初留下的那点点线索。找到陆浒龙就变成了我这么多年来的执念。 这样的执念让我来了成都，祸害了袁放拆散了他和玲子，让我还有机会再站在这里和陆浒龙见面，听着他说的那些解释和真相，而痛彻心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算稍微平静了点，吐了好几口气，开口问他：“你是不希望和我再在一起了吧” 那语气一问出来，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玲子，那么卑微。 “嗯”陆浒龙愣了下。 “你和她，结婚了吧” “嗯” “你前女友。” “噢”陆浒龙微微弯了下身子，从茶几上取过他的烟盒。点了支烟。 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坐在离他还有那么一点距离的地方。想起以前曾经幻想过的，我们如果再见面的话，我可能会奋不顾身的把他给扑倒，先纠缠一番，就觉得有那么搞笑。 我也伸手取了支烟，娴熟的点燃，和他一起吞云吐雾后，才觉得心里似乎又更平静了些。 陆浒龙对我的问题总是有点遮遮掩掩，我想起他给袁放发的那条短信，干脆绕着弯子又问：“你是想要和袁放又在一起的意思吗” “你们。在一起了” 陆浒龙偏头看着我，像是有些怀疑，又像是有种解脱，似乎觉得如果我真的和袁放在一起了，那他是不是就能更好的释怀和我的感情了就像袁放妥善安置玲子一样，不想在一起，但不等于不希望她过得好。 我狠狠心，点头说：“是。我们可能会好了。” “我关注过袁咏的新闻，知道他家里的变故，如果他能好好爱护你，也不错的。”陆浒龙皱着眉头说完，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烟，那一口下去，烟头的地方瞬间就瘪了。 “陆先生，我能求你件事吗” “嗯” “你什么时候回法国” “明天早上。” 我愣了下。“这么突然” “是，那边的事情挺忙的，奶奶走得突然，我也是协调了好久才能回来。” “你现在，就算是在那边定居了吗” “可以算吧。” “那你为什么不带着陆遥一起走” “陆遥”陆浒龙再次皱了下眉头，说：“她男朋友在成都啊，本来是准备结婚了，结果因为奶奶的事情耽误了婚期。” “男朋友” 半年以来。我怎么不知道陆遥还有个男朋友九歌那段时间天天跟踪她，怎么也没有半点线索我还去她家里翻找过东西，怎么也没有发现有男朋友的痕迹 陆浒龙似乎意识到他跟我说得太多了，舒展了脸上的表情，挤出一丝笑容说：“陆遥已经放下以前的事情，和她男友重新开始了，你不要太杞人忧天，以前的事情终归过去了。” 呵呵 包括，我和你吗 034、歇斯底里的质问 听到陆浒龙嘴里那么理直气壮的说，陆遥已经放下以前的事情，我怎么忽然间觉得就那么虚伪呢 她要是放下了会和大师联系，会让我妈妈差点走火入魔她要是放下了那阿强的事情又怎么说袁放现在一无所有的局面，又是谁来造成的还有那么多中毒的人，他们有严重的住在医院里差点点死掉，如果真的死了，那这笔帐又该是算在谁的头上 现在。被陆浒龙如此轻松的几句话，就给代过了 终究是陆遥在对陆浒龙撒谎，还是陆浒龙在替陆遥隐瞒他们血浓于水的亲情，让我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是非了。 我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呵呵，陆先生，果然是情同手足的兄妹，你现在告诉我陆遥放下了是想要说，她不会再有半点想要害我的心”说这话的时候，我咬紧了腮帮，只想要在陆浒龙的脸上找到痕迹，证明他没有变，证明是陆遥这样告诉他的，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陆浒龙很吃惊的看着我说，瞬间明白了我想要说的意思：“小乔，怎么回事” 他还是懂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懂我 我简单的一句问话。他就知道我和陆遥之间，在这段时间一定是还发生了事情就这么一句简单的问话，又让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可能，我真的很难再遇见一个，能这样一眼就看破我心中所思所想的人了。 我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点燃一口气，吸到只剩下烟蒂。陆浒龙就那么炯炯地看着我，看得我一阵阵心里发慌，只好用吸烟来伪装。接连第二支，第三支，我抽得有些犯晕了，心里也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 才抬起头，说：“陆先生，现在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陆浒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徘徊，但还是没有给我肯定的答案。“我会尽可能的相信事实。” 是的，他说的是事实，而不是我 他知道，我可能会告诉我他一些关于陆遥的事情，所以他的回答非常完美。在我和陆遥之间，他相信他看到的听到的和见到的，他不会选择相信陆遥或者是相信我。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说了：“你说陆遥有男朋友。要开始新的生活，你不觉得这个笑话吗你知道我来成都这半年，你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吗陆先生，我可以原谅你起初是因为陆遥。我也自认为我帮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这几年对你的等待和折磨，已经可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可是陆遥她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嗯”陆浒龙皱着眉头，一副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刚才端着的情绪，因为这样直接的开了口，而我就变得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等了三年多才等到这么一个见面的机会，如果真的他明天早上离开，说不定未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那为什么我还要矜持的端着自己的想法，为什么我不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不管他信或者不信。 我点燃了第四支烟，深吸了一口，“你应该知道，那年我还不到16岁。我刚刚经历了家庭重大的变故，我还认不清楚现实看不清楚方向，我就遇上了俞靖。你让那个时候的我，如何来分辨是爱是错关于那件事的对错。不是应该在俞靖死的时候，就被他给带走了吗为什么陆遥要记恨我的现在为什么她要我用半辈子来葬送” 我越说，情绪就越激动起来：“陆先生，如果你知道陆遥这半年都做了什么，你觉得你还会像刚才那么平静的在我面前说，她是想要收心过日子的吗是，你们是亲兄妹，她说什么你都信那是应该的，但是你可不可以站在我的角度，多少替我想一点点，我到底有什么错” “陆遥她怎么了”陆浒龙似乎开始动摇了他内心。 “呵呵，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好，我就把你妹妹做的那些好事情，都告诉你” 我能确定，那个时候的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我已经不在乎我和陆浒龙最后会走向什么地方了。毕竟他在法国定居，那就是他和他的女朋友已经在一起了。那我只要的是，他站在我和陆遥的中间，来结束这一切 于是，我哭着咆哮着，把陆遥如何让我妈妈去了邪教，让我妈妈肝肾功能衰竭，现在没办法我只能把她送去甘孜。又如何联系上了阿强，找到了玲子打了袁放 所有的事情，我都如数家珍的在陆浒龙面前说了出来，说完后挂着眼泪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个审判官。 实际上。在我歇斯底里说出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就又再次陷入了陆遥的圈套，我又开始输了。 陆浒龙起身帮我倒了杯热水，坐在我身边拍打着我的肩膀，说：“对不起，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先冷静下。” 我以为陆浒龙在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会发怒的马上打电话给陆遥质问他，但是他没有，他依然是那么淡定的安抚我。 这让我更加有些受不了了，起身挥手把玻璃杯摔到了地上，站在陆浒龙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陆先生，你来试试这种日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从律师那里知道你没有排位，我从蛛丝马迹上知道你是没有死是在骗我之后，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是，我去参加比赛，全国各地的到处跑，还要防止那些人动不动的对我想要潜规则。我游走在那些男人之间的时候，你知道我想的都是什么吗我要让自己过得更好，我要让你回来的时候，见得是一个完全蜕变之后的宋小乔可是你呢一句律师忘了说，就算是解释吗” “陆先生，你知道我酒吧的名字叫什么吗归来是，我一直都在等你归来，可是还没有等到你的回来。就先等来了你妹妹的一系列动作。她要我妈妈的命，她还要袁放的命是，到最后你们都不要我死了，可是你们现在这样子做，是不是比让我死了还要更残忍一些你当初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为什么不让我被莫胜华折磨死啊你听你妹妹的话啊让我死了一了百了啊” “你现在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去公司找你的时候，把账目放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为什么又不出现你为什么又要让律师来找我变更了法人你死之前。不是说好好的那些都是我的吗为什么又要给收回去你当我是白痴，还是傻子还是被你们两兄妹用完就仍的工具” “陆先生，我想过无数次和你见面的场景，我想过我在舞台上唱歌你走进我的酒吧，站在台下喊一声宋小乔。我想过在法国机场，你认为自己是去接陆遥然后看到的是我，我扑在你的怀里告诉你是我是我。我还想过因为公司的事情你回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得寸进尺，给了我那么多的钱到最后我还要贪得无厌。” “我知道你在法国，是和前女友在一起了，我祝福你们我也接受这样的现实。可是，你可不可以把你妹妹也一起带走她是你剩下的唯一亲人了，你带他到你身边去照顾她好不好，放我和袁放在成都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哪怕我们以后过穷日子，哪怕我们吃了上顿就没有下顿了，但是我们还会有希望的不是吗至少我们我们不会随时可能动不动的被陷害进派出所，或是被打甚至是丢了性命，不是吗” 035、最重要的人 【为推荐票满6700加更】 把心里所有想说的，不管是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部都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像是这几年压在心里的石头，瞬间就给搬走了一样，觉得无比轻松无比舒畅。 我长吁一口气，看着陆浒龙，想看到他听到这一切的反应。 然而。他就像是从来不认识我一样，那么陌生的看着我。在这之前，他应该没有看到过我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也没有看到我这样子失去理智过。他是不是觉得，我因为这几年找他，被折磨得都有些不正常了 过了好久，陆浒龙才站起身来，伸手拿下我还指着他的手指头。把我揽进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没人告诉过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管如何生气，都不要用手指着别人吗” 我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推开他，还想继续发泄心中残存的一点怒气，我想说我指着你又怎么样了，我现在拿刀杀了你和陆遥的心都有 可是无论我如何的挣扎，陆浒龙就那么死死的把我抱住，控制住我不停扭动的身子。 最后我累了，挣扎不动了。 陆浒龙把头埋在我的头顶上，轻轻的磨蹭着，有些慌乱但又尽可能的保持镇定。说：“小乔对不起，真的，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等会儿我要赶着去机场，安排好的工作不能不完成，大概过年的时候我会回来。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去了解，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相信我。” 相信你我还能相信你吗 我也迷茫了 但是，不得不否认的是，无论我如何歇斯底里的咆哮和指责，当陆浒龙那样把我拥入怀里，用那种温柔到了极致的声音安抚我的时候，什么残存的理智都没有了，只想要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 “对不起，我似乎除了说对不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陆浒龙像是在无奈的自嘲：“时间不够。我还要赶回去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大概过年的时候我会回来，你说的这些我会在这段时间落实调查。” 声音从我头顶飘过来，明明很近的，却像是隔了很很远。 毕竟是站的角度和立场不同，那些本来就是事实的，陆浒龙不可能听我的一面之词，就去责问陆遥。他要的是事实。可他最终调查到的事实会是什么样子的从陆遥的口中说出来的版本，又会是什么样 我不得而知。 和陆浒龙在一起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早上，陆浒龙要去机场了。可我还留恋他的怀抱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推开。鼓起勇气推开 这么三年多我都独自撑过来了，有什么不能继续走下去的要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终究都是因为我当初在低落的时候，太迷恋俞靖怀抱里，而所收到的责罚。我可不想在某一天，陆浒龙的前女友再回来，把陆遥对我做的那些事情，重新再走一遍。如果是那样，我可能真的会经受不起折腾了。 我用了强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没有冲动的抬起头，吻住陆浒龙。没有在他要离开之前，再缠绵纠缠一诉相思之苦。才让自己脱离了他的怀抱，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平静的说：“不好意思陆先生。刚才我说的这些并不是想要你为我主持公道，她是你妹妹，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我相信你都不会伤害她。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尽可能的把她带走，还给我和袁放一个安宁的环境。认识你之前，折磨我的人和事无非是在身体上，而认识你之后，我是真的心累。” 陆浒龙看着站在距离他一米之外的我。以及我身上刻意流露出来的生疏感，有些心虚的喊了我一声：“小乔” “我不需要你去调查什么真相，你把陆遥带走吧，带去法国，和你的女友一起。这样，这辈子你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能守着你的身边，你就会很幸福了。” 说完，我从沙发上拿起我的书包，背在肩上就准备离开。 “我最重要的人” 陆浒龙在我身后喃喃着，只说了前半句，我就毅然决然的跨出了酒店房间的门。 天边一缕缕艳红，朝阳在地平线以下蠢蠢欲动的要升起，头顶一轮残缺的月亮已经没有了它在夜空中的光芒。 我对着天空长叹一声，眼角不知不觉的又有泪滑过。 转头再看了一眼酒店，在陆浒龙的玻璃窗那儿，似乎看到了一团不是很清楚的影子，我不知道，陆浒龙是不是站在窗边在看我，我不知道，他看着我的时候在想着什么。 是时候和这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说再见的时候了。就像那轮月亮，虽然照亮了夜空的黑暗，但在黎明到来的时候，他依然是残喘着虚弱的光。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它总是要凋落到地平线以下。 并且，它不会像太阳那样，无时无刻的圆满。 为了追逐那点时有时无的光。放弃一直守候在自己身边的太阳，似乎有些不值得。 回到家里想要补个觉，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全是陆浒龙的模样。还有一点点的后悔。后悔自己昨天晚上那么冲动的，没有珍惜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哪怕不能在一起，我至少应该再和他睡一觉。 我干脆起床，拿出那本我和陆浒龙合影的相册，翻看寻找我们最美好的那段记忆。 想起在高尔夫球场的那天晚上，他带我住在酒店的星空房里，对着漫天星星驰骋。 想起有个周末他开着房车带我去草原骑马，晚上我们在房车里，正是激动的时候陆浒龙把我拽下车，在四周荒无人烟的草地上，他说那是天人合一。 想起我们有一次出去玩耍归来的半夜，被堵在了高速路上5个小时车都没有动一下。我像是调戏他那样坐在副驾驶把头埋过去，惹得陆浒龙开足了暖气，用车内暖气和车外的温差，导致玻璃上的雾水做了隔帘。把我拉到后排座直到交警来敲我们的窗户，说路通了。 想起无数个我们拥抱翻滚的夜晚。 我身上所有的yu都是被陆浒龙挑斗起来的，我没办法在想起哪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场景时，还去控制自己对他的思念，在抛出正常理智回归到身体本能的时候，说不想那是假的。毕竟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欢愉不会骗人，毕竟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 我只觉得全身滚烫，难耐。 我抱着枕头，心心念念着陆浒龙的名字。 就像是心里打开了个缺口。沟壑难填 当我发现自己再次流鼻血的时候，我才连忙冲进洗手间，把水温调低一边流鼻血一边洗了个半冷水澡。然而出来之后鼻血依然止不住的流，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把和陆浒龙的相册收好，顺手拿了一包抽纸冲出家门准备去医院。 刚走到单元门门口，就看着袁放拎着早餐哼着歌过来，看我一手是血的样子，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跑过来帮我一起捂住鼻子，“怎么了小乔怎么会又流鼻血了。” 我没敢告诉他，我昨天晚上去见了陆浒龙，也没敢告诉他，我是因为回来之后身体太过于思念陆浒龙，以至于急火攻心流的鼻血。只说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吃了火锅上火，等下去医院打个止血针应该能好。 袁放蹲在我的面前，让我跳到他背上，然后背着我快步朝着小区外面跑。 036、他走了花谢了 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一路都在催促司机快点快点，闯红灯也不要怕大不了他来给钱。司机白了他一眼，说小伙子你不要那么激动，闯红灯是小事等下要是闯到人了，多的事情都要搞出来。 和上次一样，上了不少的纱布条，强行打了止血针我才终于止了血。 袁放守在医院守了我大半天。说要不然再去做个全面的检查吧老这样流鼻血，也不是个事儿啊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因为急火攻心才会流鼻血的，查来查去又要花费一天的时间。 就说没事，医生不也说回去饮食上注意下就行了吗 袁放还是不放心，离开医院的时候，说要把房子退了搬过来跟我一起住，要是再有什么紧急情况，他可以马上在我的身边。说这话的时候，袁放紧贴着走在我身边，手不自然的垂着，时不时的像是想要来牵着我的手。 “不用吧我一个人住。挺好的，也习惯了。” 虽然在陆浒龙的面前，我已经表现得像是和袁放在一起了的样子。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好，要在这个时候和袁放的关系更进一步。 “你想什么呢，我过来住阿姨以前那个房间。”袁放跟着上来，说：“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先去吃个午饭，反正我的房子那边也要到期了。一个月房租要1000呢，我住着浪费。你就当是我们合租，还能省下点房租。” 袁放现在挺尴尬的，之前挣得钱大部分都在货上压着，剩下也都被罚了款。还有一些没有收回来的货款，现在生意不做了也不好收，还需要时间。所以他现在经济上肯定比较窘迫，除了想要照顾我之外，也确实想要省点房租。 我说那好吧，反正我妈妈那间屋也空着，你就搬过来住吧。 袁放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午把我送回家里休息后，他就去找房东退了房子，把他的行李搬了过来。一直在隔壁房间窸窸窣窣的收拾，到我睡到天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把他的房间和家里这段时间乱的地方。都收拾好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些都是袁放给收拾的。 看我起床，袁放把手里的毛巾往阳台上一搭，说：“看阿姨走了这几天，你肯定也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家里，就一起给顺便收拾了。还睡会儿吗我去买点菜回来，家里冰箱都是空的。” “我们一起吧。” 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随便换了身衣服，就跟着袁放一起去了附近的菜市场。来成都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去过菜市。妈妈不在的时候我除了吃面条，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吃。 袁放走在前面，四处翻看那些新鲜的蔬菜。我说我想要吃丝瓜，袁放说不好，现在是冬天，全是大棚里打农药出来的。就算是大棚菜，还是要吃应急的好点，现在激素农药什么的，太多了。 按理说，应该是我去和挑选什么样的菜新鲜，什么样的菜是反季节的，可当时的画风完全就变了。 卖菜的阿姨说。小伙子你说得对，现在好多年轻人都不管这个，实际我们卖菜的都知道，反季节的吃多了也不好。 袁放回头冲我一乐。选了点应季的蔬菜，又去买了条新鲜的鲈鱼。 晚上回到家里他说他来下厨，炒了两个蒜泥味的蔬菜，清蒸了一条鲈鱼，说最近我都要吃得清淡点。看那一桌子的菜，我完全不敢相信，这真的会是那个当年双手插在裤兜里，动不动口头禅就是老子要睡你的那个袁放。 真的。我当时就只想感叹一句岁月。 等在吃的时候，我又特别难受，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他和玲子的小日子该多好或者是带着一点歉意。也或者是带着一点对平静生活的向往，我吃着吃着，就主动向袁放坦白了：“原子，我昨天晚上去见他了。” 袁放刚刚夹了一块鲈鱼要往我的碗里放。动作稍微停顿了下，淡淡的说：“噢，怎么说” “他说，陆遥的事情他要去查查，过年的时候再给我回复。” “那你呢” “我我不想等了。” “那我们一起离开成都吧” “但是，我更想如果陆遥能离开，就最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个什么心态，就觉得自己浪费了三年的时间，又花了半年才让自己在成都站稳脚跟。虽然袁放的生意现在一塌糊涂，但至少他对这里熟悉，重新开始起来也会比较容易的。再说，我和陆遥之间的事情到现在也已经没有谁对谁错了，凭什么该要我们离开重新开始 去哪儿重新开始怎么重新开始还能不能重新开始 这些都是问题。 “唔你多吃点鲈鱼，补充蛋白质的。这个菜也不错，你尝尝味道，我觉得下次可以白灼了加点海鲜生抽，说不定味道也好。”袁放转移了话题。 可我不想转移，继续说：“原子，对不起啊，我觉得是我害了你。我觉得” “这个米也好的。现在珍珠米太多假的了，吃起来一点都不糯，这点吃完了我要问问阿姨，是在哪里买的。”袁放包着一大口饭，说。 “原子” “别说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听你的，你说走咱们就走，你说留，那就想办法留吧”袁放打断了我。 “可是你的店” “没关系的，反正都是白手起家，而且那种小本生意也做不长久。等我把那点钱收回来。我就琢磨着去开个公司，现在做贴牌的酒水还不错，成本也不会太高，主要是前期跑市场辛苦点。”袁放呵呵一乐。说：“家里面那么大的事情都经历了，这点儿算什么啊再说，现在这样子也挺好，要不然那鸡肋赚不到多少钱不说，我还是舍不得放弃。正好趁着这一盆水都打翻了机会，干脆去赌一把，说不定就翻身起来了呢” “酒水贴牌” “嗯，我现在关注了下。成都市场上现在还没有一款年轻文艺一点的啤酒和白酒，你想想你的酒吧为什么能火可不就是装修酒水和舞台上的歌手，都特别么所以如果有那么一款不管是从口感上还是包装上，都特别的酒上市，我觉得短时间内火起来也不是问题。就算不能长期都火，捞一笔回来也不是问题。毕竟贴牌的话，都是跑出来市场再去找厂家生产，前期投资不多，也不存在压货。” 袁放再不会是遇到一点问题，就把他给击退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能想出来另外一条生存之道。 于是我也附和着他：“那就好，我这边的营销公司也不错，还有林倩，据说现在好多酒吧都请她去。到时候她要是能回来成都演出，随便找几个酒吧牵线搭桥，说不定就真的能做起来呢”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我白天就跟着袁放一起，去跑啤酒和白酒的加工厂，品尝他们的口感，寻找一家最合适的代加工厂。晚上我去了酒吧，袁放不是出去做市场调研就是在家里做文案。 陆浒龙的事，就像是在我心里昙花一现，他走了花谢了，我还是能很快的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 只是我想起他说过陆遥的男朋友，就总觉得是哪儿没有对，下来就让九歌去帮我查，眼看大半个月过去，九歌那边还没有传来进展，说陆遥现在和异性的接触几乎没有了，每天都是出门逛街或者是四处旅游。 我懵了，一个连陆浒龙都知道的男朋友，雪藏得这么深 037、友情带来的魔力 那段时间又是圣诞节又是元旦节，酒吧里生意再次一爆再爆。我也终于有了时间每天按点的回到酒吧，感觉自己一经一手办起来的酒吧变得生疏了，特别是舞台上的风格，虽然也符合我的想法，但跟我最早的时候已经完全有了变化。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我有些说不上来。 我还是坐在卡座的位置，让阿邦给我来了杯归来。一个人正喝着，覃之沫就带着歌手进来了。瞧见我，像是没想到我今天会过来一样，吃惊的说：“哟，今儿这是吹着什么风，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 我说覃老师，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前段时间瞎忙着没时间惦记酒吧，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想着回来看看还要被你先嘲笑一番。一边说着，阿邦就已经很速度的给他上了杯黑啤，礼貌的说：“覃老师。您的啤酒。” 覃之沫对那些歌手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去后台坐一会儿，然后翘着二郎腿坐在我旁边，毫不顾忌的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笑着说：“哈哈，你能迷途知返是好事，但是现在这酒吧，你来不来都一切运转正常。怎么样小乔。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都想好了吗现在经纪公司那边一天到晚都在催我，你要是愿意签约，我一定拿出全部家当来捧。” 其实也谈不上好长时间没有见覃之沫了，就是阿强和玲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和覃之沫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亲密感。对人的感觉也很奇怪，在那段时间我总是不反感覃之沫对我的帮助，但是在今天来了之后看到，他俨然一副老板的样子，就有种自己的酒吧被人鸠占鹊巢的感觉。 可是似乎已经有些晚了，自己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和覃之沫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自认为我是在给他机会。毕竟是也成熟了些，他倒是不在意我以前的那些破烂往事儿，有意无意之间表现出来的，就是想要和我在一起，然后把我牵手进去娱乐圈的那种感觉。 反正很复杂。 我那时候开始有点点后悔。当初那么冲动的去和他认识成为朋友。可是回头再看那时候，妈妈对袁放的喜爱，实在让我心里有些太着急了，太想要给妈妈一个交代了。 而这样的交代，让我现在挺尴尬的。 就是原本那个人你觉得他挺好，挺不错，可以当成一个朋友来交往。但是慢慢的你发现他喜欢你，他对你有更多的企图。发现你自己的东西好像要被他给抢了。 虽然我相信覃之沫不会抢，但总还是不舒服的。 我把他的手从我肩膀上取了下来，说覃老师，这件事过完年再说吧。另外。酒吧开了半年，现在这条街上类似的酒吧也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的在增加，所以我有点想要关门歇业一段时间，想下要不要怎么再改变下。 “关门小乔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在外面玩儿嗨了啊你见过哪个开得好好的酒吧，说关门就关门，说休息就休息的么” “没有。” “是，我承认顾客刚开始是图新鲜，不管是装修也好还是你那些情怀也好，都可能会被人给模仿了去。但是你想想，舞台上的歌手他们是模仿不走的对吧这些都是我工作室的尖子，他们想要来挖，还得过我这一关吧你看其他酒吧来的走穴歌手。哪个不是在几个酒吧串场的只有咱们这儿的歌手，是除了咱们这儿另外舞台上都看不到的。这，就是优势” 覃之沫说得特别自信，仿佛他就是酒吧的镇店之宝。只要有他在，酒吧就不可能会有生意不好的一天 覃之沫那天晚上有事早走了一会儿，他走了之后我就不放心的把阿邦叫过来，问他我不在的时间里覃之沫都是如何的一个人说起覃之沫，阿邦直接就把他给夸到了天上：“小乔姐，我觉得覃老师真的很厉害，你看那边新开的酒吧，好多都是在模仿咱们。但是再看现在，基本都是火几天就萧条了，只有咱们才是在这条街上长期火的酒吧。再说说那些歌手，每个都不敷衍。每天来唱的歌都是新花样，客人都说，现在基本都是冲着那些歌手来的了。” 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发现了问题 因为自己前段时间和陆遥的斗来斗去。再加上陆浒龙回来这么一趟，平时都是他在帮我打理酒吧，现在我要想回来继续打理，才发现自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了。 我们之间明明什么约定都没有，但是他就这么不要任何报酬的来帮我，还让我找不到半点理由回绝他。 我觉得，是时候收手了。 既然现在覃之沫掌管了一切，那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他谈谈，干脆把酒吧转让给他算了。以免到最后，我如果不去签约他的工作室，如果和袁放关系更好了，两个人闹得不愉快他随时可以釜底抽薪。 不管什么人，不得不防 所以在后来我就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试着和覃之沫谈这件事，哪知覃之沫听完就直接拆穿了我：“小乔，你是不是担心以后我撂你的摊子你要是不放心，跟台上的演员签个协议如何三年五年你说了算” 这是覃之沫给我的保证，但却不是定心丸。 我每天晚上和他一起在酒吧里坐着，看舞台上的歌手演出的时候，那种自己不能掌控局面的慌乱。总是越来越强烈。 没过几天，阿邦忽然跟我说，有人打电话来要包场酒吧，问我包不包对方说不要任何的歌手和服务员，只要我们这个场地，他们要自己嗨。 “歌手都不要” “是” “出多少钱” “让我们开价。” “谁啊老顾客么” “不知道。” “你看下元旦节我们最多一天卖了多少钱，按那个价格报过去，对方要愿意就包不愿意就拉倒。” 阿邦很快回了话，说把那天营业额还抬高了2000报给对方，对方不带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就在1月11号。 那天是周三，几乎还没有预约。我也跟覃之沫说了下包场的人，他觉得我不能这么做，我们酒吧不能沦落到那么俗气的为了钱去接待土豪，然后弄得乌烟瘴气。 我说没事覃老师。客人是我一个朋友，认识的。 覃之沫也就没说什么了。 客人是我朋友这话，其实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到底是谁，我压根就不认识。但是没想到的是，到了11号的那天，我和阿邦都坐在酒吧里，想要探个究竟包场的客人到底是谁。因为前期交押金的时候。对方都是直接把钱转到卡上的。 等到10点的样子，就看见林倩带着全进和袁放一堆人，奔跑着冲进了酒吧。 林倩进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宋小乔，你现在是当黑心老板当习惯了是吧这么一个破酒吧包场一晚上，你他妈的要收老子2万，好在姐现在有钱，多的就给你泡男人去吧” 我一愣，看着袁放问他：“原子，这怎么回事” “林倩回来过年了，不让我们告诉你想要给你个惊喜。”袁放在旁边，很无辜的说。 “跟她废那么话做什么，有什么酒水捡着好的给姐快点上上来”林倩装大的往卡座正中间一座，还是那么随性的把腿放在茶几上：“宋小乔，你还站着干什么老子给了钱的，你速度点儿啊” “噗得勒富婆，我马上就去。” 即便我这段时间因为陆浒龙，日子过得再压抑，但是因为林倩回来，我心情瞬间就舒畅了不少。像是连着下了半个多月的雨，忽然间天就晴了。 林倩说，这就是友情能给人带来的魔力。 038、宋钰出轨了 半年不见，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我和林倩堆在那个角落，巴拉巴拉的说着。袁放和全进坐在旁边，也聊得还算好，偶尔听到一句，袁放好像在跟全进说他要做酒水贴牌，全进鼎力支持。说什么如果袁放要做，他一定把自己所有的资源都分享出来。 我问林倩：“今年回来过年，你怕是要把和宋钰的事情确定下来了吧” “什么什么什么宋钰谁啊，姐不认识。”林倩傲娇的点了支烟，端起酒杯跟我干了一杯酒，说：“宋小乔我警告你哈，我和宋钰是分手了的，准确的说是老子把他给甩了，以后你再敢跟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我跟你决裂哈” “唉，你等等，什么分手不是他把你带出去的嘛怎么你这才出去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给甩了的” 其实作为宋钰和林倩，最开始的我并不看好，觉得家庭差距实在太大了点。后来林倩的名气一点点增加。家长这关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最后出国也都是宋钰家里人张罗和安排的。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他们应该会走得跟远，林倩应该是少有能嫁入豪门并且不受家庭阻拦的那种。 没想到四年的感情。这才出去半年，就成了这样。 但是如果林倩不说的话，我在她的脸上也是一点都看不到有失恋的影子，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陷入了多深的感情，总会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伤修复。 “我跟你说哈，这件事说完就算完，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林倩警告着我说。 “好好。” “宋钰出轨了”林倩压在我耳边小声说：“他妈跟个外国妞好了，但是又不回来和我分手，还说自己是喝多了一夜，你说这种鬼话我能信吗现在我算是看透了，那种以前看起来乖得很的男人，在一起久了肯定要出问题。下次我要再找，我就肯定找个浪子回头那种，你没听过吗浪子回头金不换” 出轨这事儿确实挺严重的，而且林倩说。宋钰去了国外，准确的说是离开学校之后，就开始好像是变了个人。也许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自身的优越感还没有那么凸显，离开学校就发现自己的钱多，社会美好，但是又早早的跟林倩绑在了一起，觉得心有不甘想要再谈两个再结婚。但是他结婚的对象，始终是选定的林倩。 林倩说着。骂了句：“什么玩意儿，他以为老娘是小媳妇儿呢，由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睡了女人回来，再说个对不起要结婚的人还是我就完了呸。老娘才不跟他玩儿了呢世界男人千千万，他妈只要老娘愿意都可以天天换” 这话才说完，旁边的全进和袁放就跟着笑起来，全进打趣着林倩说：“林倩，那晚上要不要给你换一个少陵路，多的是” “去去去，离我们远点儿，我们聊的是女人的事情。”林倩朝着全进挥挥手，探过头来压低声音说：“所以姐就不玩儿了，退了学回国，都分手了，才不想要占他家里半点好处呢。” “什么不至于吧大小姐。分手是分手，你该上的学还要上啊。你不知道这机会，多少人” 林倩不耐烦的打算我：“有什么稀罕的啊那么个有钱的豪门公子哥，姐说仍就仍。还在乎这个什么狗屁学位再说，早点回来闯荡事业，也未免不是件好事我都和一家经纪公司联系好了，姐要进军演艺圈” 这么多年的比赛奠基的基础。进军演艺圈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虽然林倩的本业是钢管舞，但是她个子有那么高，长得又是一副很甜的模样，不管是暂时做模特拍广告过渡，还是直接开始从小角色混起，都是不错的选择。 “那你要去北京” “不去，我签的公司是成都的，我暂时先走穴。以后有了点名气和机会再去北京，免得现在去扑得连妈都不认识了。”林倩看起来做出这个决定很冲动，实际上她在回来以前，就已经把各个方面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意思是以后林倩又会在成都，和我一起并肩战斗了。以后再也不是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没有人陪着我了。 林倩朝着袁放努努嘴，问我和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前段时间陆浒龙回来的事，还有袁放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林倩说了。 林倩皱着眉头，“小乔。那个覃之沫肯定有问题啊” “有问题” “当然，你想想你们之间前后的事，你当初可是没有让他来帮你做什么的对吧是他自己，趁着你不想要拒绝他的态度，一点点的渗透到你的酒吧里来的回头你再想想，要是那天覃之沫撂了你的摊子，你这酒吧还开的走么” 其实我有想过这个问题的，只是被林倩这么一点出来。就更清晰了。林倩的意思是，她这几天要去和经纪公司那边谈签约的事情，成都也就那么大，圈子里应该都是想通的。到时候她可以帮我问问覃之沫这个人。 但是不管他有没有问题，我们就必须要把主动权给收回来。 “怎么收” “把酒吧转了转给我转给袁放，都是ok的。” 那天我们疯狂到天明，林倩说她要先回经纪公司安排好的酒店，等签约的事情落实下来之后，她干脆就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算了。还说我现在这样的情况，得亏是她回来了，要不然我最后横死街头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我朝她竖起了尾指，说你拉倒吧，这半年你不在，难道我没过啊 可鄙视归鄙视，最后回头再看，林倩当时分手回国，对她来说是个感情的结束后，但对我而言真的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它会让你陷入绝境。又于心不忍的帮你找好两个帮手，拉你出来。 袁放的市调和文案都做得差多不了，那几天他就开始忙着跑工商注册，和广告公司联系做酒水包装以及商标。他定位了一款年轻态的白酒叫小圆。以及一款年轻态的啤酒叫小放。同时找了帮我推广的营销公司，开始着手写关于小圆和小放的文案，里面大多的素材是袁放真实经历，以一个品牌作为载体的形式出现。在酒水市场还是第一次。 袁放说，等酒水样品出来之后，他就要开始趁着过年前跑市场了，争取在来年一开年，就铺开货打响第一炮 自从林倩跟我分析过覃之沫的问题之后，我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在后来那几天看到覃之沫坐在我旁边，对台上的歌手指手画脚的时候，我依然还是有不舒服的感觉。 终于在我喝了第三杯归来的时候，我对覃之沫说：“覃老师，我打算把酒吧转了。” “嗯” “归来是为前男友办的，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前男友，也肯定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所以我觉得这酒吧，也就没有了存在了意义。你看你这边，想要接手吗如果不想，我就托托朋友，把要转让的信息发布出去了。” 覃之沫愣了很久，才说：“小乔，你应该是过了冲动的年纪了吧不管怎样，你不能和钱过意不去的对吧这马上就要过年了，生意正是最好的时候，如果你实在要转的话，不如等到过完年吧” 我其实很担心自己是杞人忧天了，说不定覃之沫真的就是一片好心的要帮我呢 可是紧跟着发生的事，就重重打了我一脸 039、反击 【为钻石票2000加更】 就是在我跟覃之沫说了我酒吧可能要转让的那天晚上，大概是凌晨3点多，九歌的电话把我从睡梦中吵醒。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他说：“小乔，陆遥回来了。” 前段时间九歌说陆遥总是四处去旅游什么的，而现在她回来了，九歌也不会半夜无故的给我来这个电话。我马上打起精神，“嗯” “她出了机场后，在机场停车场上了一辆车。车上呆了一个多小时，又跟着坐航班离开了。那个车后面我们调查过，是覃之沫手下一个歌手的。” “覃之沫” “是。” “好的我明白了。” 原来以为覃之沫对自己恰到好处的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以为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陆遥哪怕是陷害，没理由埋得那么深，也没理由这么长时间，一点点马脚都不露出来。 但是九歌给我传来的消息，真的是让我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自己经历了这么多，连最基本的防范意识都没有，让覃之沫游离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最可怕的是，我还让他帮我找了两次律师。 是的，两次 一次就是变更法人那次，还有一次就是前不久袁放那事。 想起来，就觉得全身上下充满了凉意。 我当时只能安慰自己幸好，幸好在酒吧出事以前我就发现了问题。幸好这一切都还来得及。挂掉九歌的电话，我不顾还是半夜，就去敲开了袁放的房间，把他从睡梦中拉起来。说：“原子，出事了，我对不起你。” 袁放揉揉眼睛，迷瞪瞪的看着我：“怎么回事” “覃之沫覃之沫是陆遥的人。” 说着，我把最初为什么会和覃之沫搭讪，以及他和妈妈出事的时候，覃之沫帮忙找的律师这件事，告诉了他。袁放听完后，和我的想法也是一样，过去的事情惋惜已然来不及，庆幸的是酒吧还在。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给林倩打了电话，和她一起去工商局办理了酒吧转让的相关事宜。然后我和她还有袁放三个人，就坐在酒吧里商量，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 林倩的意思，昨天晚上既然陆遥那么匆匆的赶回来。又和覃之沫见面，肯定是因为我昨天晚上说要转让酒吧，让覃之沫以为自己的事情败露，急着找陆遥回来商量的。 毕竟这么长时间，覃之沫和陆遥两个人，都隐藏的那么好。如果不是这次我三番两次的表现出想要转让酒吧的态度，覃之沫大概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和陆遥见面。 他肯定以为，我是发现了。 事实上。正是他们这次的见面，我才发现的。 陆遥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九歌会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跟踪她，最重要的是连她所有航班号也都查到了。她定然不可能会猜到。自己那么秘密的和覃之沫见面，也会被跟踪。 一定是他们急了，我确定 酒吧已经转让到了林倩的名义上，当天我就找了广告公司来做招牌，临时确定重新装修。因为这种风格已经过过时，林倩的意思是又要反其道而行了，做嗨一点的酒吧，她自身的钢管舞就是个招牌。 与其等到最后覃之沫在舞台上的歌手那里做什么幺蛾子，不如在这之前我们就先下手 酒吧正常装修，按理说覃之沫应该是会给我来电话的，但是他并没有。或者他们商量好的结果就是，今天晚上开始直接就撂我的摊子。甚至再来点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以至于到后面我的酒吧成了烂摊子转都转不出去。 他没想到，我昨天晚上才跟他说要转让酒吧，今天抢在他之前就下手了。 看着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酒吧。就不得不面临这样的转变，归来的招牌只在成都打响了半年。我觉得有点亏欠自己的事业，毕竟曾经为了陆浒龙我放弃了签约经纪公司的机会，现在为了陆浒龙。又不得不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酒吧。 但是我不后悔，真的，一点儿都不，就像我跟覃之沫说的那样，结束了可能没有可能了，酒吧也就失去了她存在的意义。 林倩的意思是哪怕是转让给了她，但是还要我来经营，我说不了。我想歇歇。这半年挣了点钱，我拿出一部分和袁放一起做酒水，另外一部分我留着好好想想，陆浒龙过年要回来，我要把这件事做个了解。 那时候已经1月中旬了，距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 回头想了好多，陆遥这半年来精心设计的东西，我想即便是陆浒龙去查也不可能查到什么真相。完全可能会。把我自己给陷进去，比如被我花光的100万，比如袁放的那件事。 毕竟，那都是覃之沫帮我找的律师。 林倩说。要是不行我陪你去甘孜逛一圈吧，全进说那边空气不错，呆几天回来人应该会舒服点。我说不用，我好好理理，我不求在陆浒龙那里有个真相，我只求要把陆遥搞死 “对，不弄死她，也要把她弄成个神经病妈的。真的是太过份了，你看她环环设计的，都是要你到最后生不如死啊妈的，早知道就不求去找陆总了。你还记得那个电视台的领导吧说不定跟人睡一觉，你现在真的就签约去电视台了。” “说那些都没有用，路是我自己选的，我现在也不求其他，就求不让陆遥好过” 陆遥设计的那些事情，无非是要我妈妈死，要袁放什么都没有，要我最后把钱花光了酒吧也出事，然后我和袁放就变成一对苦命鸳鸯，她随便指手画脚就能让我们的日子不好过。 但是她可能忘了，朋友的力量。 她也可能忘了，我再也不是那个能被情yu牢牢控制的宋小乔。 依然是庆幸，庆幸那天晚上没有冲动的抱着陆浒龙不撒手，然后留恋和他的缠绵翻滚。才会让我现在能多少理智的认清楚未来，才能彻底的摆脱陆浒龙带给我的控制。 我的时间不会很多，我不确定陆浒龙过年回来的时候。会做什么样的安排。但是我一定要在他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周全。 我知道袁放在我每次说到陆浒龙的时候都会不开心，也知道他并不是很想我去这样子做，他就希望我能什么都不要再去管了。就和他一起专心的做生意过小日子。他说过，他不想要再折腾了，挺累的。 但是我不可能会放弃，虽然最后我的情况没有达到陆遥的目的。但是这不等于我就要白白受着她的那些安排。 所以我一直都在和林倩商量，如何去铺陈这件事。其实也没有花几天的时间，我们就商量出来了一套方案，林倩当时想着想着，都在乐，陆遥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不要她死，我只要她生不如死” 这是陆遥曾经用在我身上的，现在我要一点点的还给她 1月23号，我给覃之沫打了个电话。 毕竟酒吧的事情大家都没有挑到明面儿上来，所以我和覃之沫之间，都在伪装。 我说覃老师，我这边把酒吧转让了，实在没有精力去经营到过年以后，加上对方给的价格高出了我的想象，也弥补了过年这段时间的损失，刚好就转了。现在我失业了，你那边还愿意收留我吗 很显然，我现在回头找覃之沫，是他和陆遥意料之外的事。 覃之沫在那边愣了下，才打着哈哈说，欢迎啊，我的工作室随时都欢迎你。 “那我们见个面，商量下签约的事情” “没问题” “我来你工作室” “好” 040、舞台意外 覃之沫之前一直极力劝说我去他的工作室，和其他经纪公司签约，然而当我出现在他面前，真的准备签约的时候，发现他是一副准备不充分的样子。看来，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是真的会在短时间内签约。 这就印证了我的猜测，覃之沫只是拿签约这件事做个幌子，来试探我到底是要酒吧还是要前途，到底是心里还有没有陆浒龙。因为只要我选择了签约放弃酒吧，那就是陆浒龙在我心里已经没有了位置，陆遥的计划。会随时根据这个而变更。 当我识破了覃之沫和陆遥的把戏之后，再跟他见面时心里已经有点变味了。不过我表面上还是装得很歉意的样子，说覃老师不好意思，酒吧那事儿真的挺意外的。我确实 话其实我没说话，故意显现出我的尴尬。因为我和覃之沫的关系，还没有到我能和随便谈私生活的地步。 覃之沫帮我泡了杯茶，说没关系，我能理解的，谁都有那么一段过去嘛 我这才接过他的话顺着说：“其实以前是我傻，真的，为了等人放弃了太多的东西。这行业就是这样。不过才半年，我想要回头再进去，就变得很难了。”说着我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我有个好朋友，现在签了一家经纪公司，比起我的她的名气大多了，靠自己扑腾也难得很。所以，我就来了。” 我只是想要告诉覃之沫，林倩回来了，签约了公司。免得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以后知道了他会心生怀疑，觉得我为什么不去投靠林倩。事实上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圈子不是说你有朋友签约了，你顺着去签就能行。 关紧是，要有人愿意捧你 而很显然我跟着林倩去的话，愿意捧林倩的那个人不一定会愿意捧我，只有覃之沫，他才会。 我装得有些颓废和失落的样子，问覃之沫的工作室里有红酒吗想喝两杯。 然后趁着喝酒的机会，就跟他“吐露”了不少的心事。接着这吐露心事的名义，让我们两的关系比以前看起来，更加的近了一步。也只有这样子，才能让以后我们之间的“沟通”，更加的畅快。 我知道覃之沫依然会怀疑我，不会那么快的就上我的套，但是我根本不在乎。 合约上面是三年的经纪约，违约要付一笔赔偿款。我毫不犹豫的就签了。因为我确定，走到最后违约的人一定不会是我。林倩在签约之后，其实去调查过覃之沫，他的工作室根本还达不到包装签约艺人的地步。说好听点的是工作室，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草台班子。仗着和电视台有点点合作，把一些所谓的原生态歌手拉拢起来。 而合约上，我要求添加的一些他工作室能给出的承诺，一点都没少。 比如，每年我要通过经纪公司达到多少场演出，盈利金额要在多少以上，再比如，在这过程中我的一切安全，要由经纪公司负责。诸如此类的约束很多，就单单是我安全问题这一点，最后覃之沫都不可能会达到。 合约来来回回也磨了大概三天左右。才最终签订下来，签下来的那瞬间，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工作是从来年3月初正式开始，中间的时间交给经纪公司去协调。我不需要任何培训，也不接受任何培训。这点我和覃之沫说过，你既然帮我签约，那架子你就要帮我端着点。 而覃之沫。成了我经纪人。 签约的那天晚上，林倩也正式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但是她嫌我们的房子又小又破，强烈建议在附近更高档的一个别墅区里。租了个电梯房的套三。说袁放现在也不需要租办公室，就拿客厅和那间卧室办公好了，万一要谈客户的，在别墅区里也能装个逼。 房租是林倩一个人付的。她说我们的那份先欠着，算是她入我们公司的干股。 我取笑她是想得美，刚刚把我的酒吧弄到了她的手上，现在还琢磨着要来加入我和袁放的公司。 林倩不屑的说，你们信不信，按照袁放这思维发展下去，你们总有一天要来找我，把老本拿出来给公司注资 几乎也是在那天。九歌来电话说陆遥回来了，搬回去了之前我翻过的那个房子里住。我问他有没有看到过覃之沫过去他说没有，目前除了那天晚上之外，还没有发现她和覃之沫联系的任何迹象。 我让九歌小心一点，别让陆遥发现了他的人在跟踪她。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陆浒龙过年的时候回来了，可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之后什么时候来找我。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让九歌那边随时帮我查着陆浒龙的航班记录，一旦他回来后就告诉我。 春节地方电视台一般都要提前录制春晚，覃之沫之前问过我要不要去参加今年的，我说时间上有点赶来不及。就让他拒绝了那边。但是林倩被经纪公司安排去参加了，并且那天还帮我们弄了几张晚会的门票，要我和袁放去当她粉丝。 我们坐在贵宾席，后面很远的地方，偶尔能看到几个以前在我酒吧里演出过的歌手，隔着人群打了个招呼也就算是完事儿了。覃之沫在后台帮着一个歌手打理关系，忙得也没有时间来搭理我。 袁放指着台上正在边唱边跳的林倩，说：“小乔，我怎么觉得你们俩都回来成都发展，有点吃亏啊你看林倩这势力，绝壁是登上大舞台的气势啊” “呵呵，一步步爬稳当点。直接杀去大城市爬得太高，就怕掉下来的时候痛。” 我脸上笑着，但是心里却是紧张的看着台上，除了我和林倩，谁都不会知道林倩依靠的那根钢管，被人动过手脚 但是我们依然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至林倩在舞台上的表演还刻意浮夸了一些。本来在伴奏的时候她秀的那段钢管舞，不用爬到钢管的顶端。但是她偏偏爬了上去，还做了一个特别高难度的缠腿伸手旋转的动作。 也正是那个动作，让钢管倒下来的时候，林倩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因为晚会是现场直播。林倩摔下去的动作惹得现场一阵唏嘘，我和袁放连忙站起来，被前面的导演把我们拦住。紧跟着林倩被抬了下去，导演喊紧急插播广告。 刚才的画面。林倩已经提前联络过一个导播，会在播放的电视上的时候，掐着点把镜头切换到其他地方。所以摔到也对现场意外的观众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而那个导播因为反应迅速，还在后来得到了导演组的表扬和肯定。 直播关系。节目不能中断，在把林倩带去后台之后，下一个节目马上顶上。这个时候，我才和袁放得以导演的允许去了后台，看着林倩躺在担架上，台里备的医生正在给她冰敷。 即便是暖气很足，但大冬天的露个腿还用冰袋，还是冷得林倩哇哇乱叫。 袁放问：“这怎么回事” “艹，早知道电视台的道具组这么不专业，我他妈的死也不来挣这个钱，什么玩意儿嘛，才回来第一次表演，给我来这出。”林倩一边疼得哇哇大叫，一边骂骂咧咧的故意说得很大声，几乎整个后台的人都能够听到。 电视台也派了人过来跟林倩道歉，等处理好之后还送她去医院拍了片。好在不是特别严重，稍微上了点药就可以回家了，林倩在医院的时候都还在骂，说要真是严重了，这次跟电视台没完。 袁放不知道实情，回家的一路都在担心的问林倩有没有事。到了半路，林倩直接哈哈大笑着把袁放赶下了车，说你去买宵夜和啤酒，我和小乔先回家等你，回来庆贺 袁放一脸懵逼：“庆贺” 041、灭火 林倩催促着袁放赶紧下车，同时提醒他要买什么什么，最重要的是多买点啤酒，我们不醉不归。 “腿都这样了还喝啤酒，你也是，悠着点儿嘛。”袁放嘀咕着，很不情愿的还是下了车。 剩下我和林倩在车上，恶作剧般的哈哈大笑。林倩是得逞的笑，而我除了笑，更多的还有心痛和感动。为了我的事。林倩能直接这样从钢管上摔下来，我完全不敢去想如果当时有个什么意外，我之后该如何来弥补林倩。 笑着笑着，我情绪就没那么好了。 林倩搭在我的肩膀上，像是看出来了我在想什么，点了支烟宽慰我说：“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怕，这点高度还摔不死我。你不是不知道，以前我练习的时候，从上面摔下来过多少次，身上早就皮实了。” 林倩说得云淡风轻，实际上在她身上承受过的痛，也只有她知道。就像我当初练声的时候，练得都说不出来话一样，只有自己才能明白其中的苦和泪。 林倩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像是在跟她自己加油，也像是在跟我鼓气，说：“小乔，别怕。这才是第一步。只有让那婊子疯了，我们才能努力的把事业做好。老子要红，红透半边天” 回到家里，我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能够配着林倩打闹。笑着猜测这件事林倩的经纪公司追查下去，查到陆遥身上的时候，陆遥会是个什么样的表现。想象着把陆遥用在我身上的诬陷，一点点还给她的时候，她又会是如何慢慢的崩溃，以至于在最后，她会是如何被人逼疯的。 是的，被别人逼疯，但绝对不会是我和林倩 袁放回来的时候，我和林倩还在yy大笑，袁放一脸懵逼问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又问林倩的腰和腿，刚才不是还一瘸一拐走不动路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这瞬间就好了。 林倩笑着把我们的安排告诉了袁放，说其实之前不告诉他，是怕多一个人知道就会露出马脚。 然而袁放听完，和我们的表情确实完全不同，他涨红了脸独自喝了大瓶啤酒，重重的把酒瓶往桌上一放，说：“林倩。这种事情很好玩儿是吗用你们的人生安全去铤而走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不会出什么事的，再说，如果不是我们自己去安排，早晚有一天陆遥也会安排的。袁放，你别傻了，也不要把问题想得那么简单，真的，哪怕是陆浒龙回来把陆遥带走了。她随时可能会隔空运作，不会让我们以后的路走得很顺。如果不这样去做，你还想要以后过安宁日子，那你真的就只有离开小乔，但这都不能保证已经疯了的陆遥。会放过你” 袁放沉默了。 我愧疚了，频频端着酒杯跟他们说道歉，说对不起这事情其实都赖我，陆遥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在争对我。不管是袁放也好林倩也好，都是被牵连进来的。尤其是想到袁放和玲子的分开，这种愧疚之情就更深了。 林倩手一挥，搭在袁放的肩膀上，“原子，这人呐，你不对自己狠点儿，别人就会对你更狠。真的，你相信我，如果我们不这样去做，这件事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你还想要和小乔过一天的安稳日子，就必须要先把陆遥给解决掉她已经疯了你知不知道她连你都要加害。你说这是不是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的对付疯子，你就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只有比她更疯，才行” 林倩好说歹说，袁放才终于理解了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之前不告诉他。也是怕他阻拦或是不理解我们，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开始了，我和林倩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因为在后期，还有一件事需要袁放来配合我们去做。 当听完我们所有的计划，袁放才开始没有了之前的担心。才肯定我们这是一个成熟的计划。基本上，不大可能出任何的差错，前提是，我和林倩都要在各自的演艺路上，发展得越来越好 回家里其实就已经是1点多了。等我们喝完酒，就直接快要天亮了。 一屋子的狼藉，大家醉得都没有力气去收拾，就那么在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林倩在旁边的贵妃椅上已经小声的打起了呼噜，我虽然是醉了也很困。但莫名其妙的就失眠了睡不着。 袁放也醉了，他听我在旁边翻了几次身，抽了几只烟。干脆站起来一把将我抱住，去了他的卧室里，说：“小乔。在我这里睡，就在这我这儿睡，我不做什么，我什么都不做。” 我脑子一片浆糊，身上也一点力气都没有，被袁放那么勾着我的脖子，也不知道该要怎么拒绝了。 可能是太长时间都没有和男人近距离的接触，也可能是和袁放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一点点的被他现在过小日子的细节所影响，我第一次感觉到躺在袁放的怀里，有一种踏实感。 这样的踏实感，让我很留恋他的怀抱，留恋在这种脑子不清楚的时候，身体发出的本能。 袁放将我平放在床上，手肘撑在我的头的两边。将整张脸都埋下来。只有啤酒的麦香味和尼古丁的味道，探入我唇腔之时，我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融化了。 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三年半了，整整三年半了。没有人这样子吻过我 当你身体所有的本能被一个人撩拨起来后，又让你三年半都不去碰任何一个男人，再加上又喝醉了，哪怕眼前这个人不是袁放，只是一个稍微看得顺眼的男人，也会激动也会融化。 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反正我当时，是 真的，那种决堤的感觉，让我完全的像是变了个人。 所有的理智都会短暂的消失。只想要有人来。 灭火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打开了我，我和袁放抱在一起翻滚的激吻。什么时候衣服散落一地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滚到了地上，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我们都失去了理智。 只知道，我们差点就 电话响了，一遍遍的响，把外面熟睡的林倩都给吵醒了。她大概是听到了我和袁放在房间里疯狂，直接上前一脚把门给踹开。才让我和袁放惊慌失措的拿被子把我们都给挡住。 就听林倩站在门口，拿着手机说：“别干了，九歌出事了，现在被陆遥关在了酒店，打来电话要我们过去” 我差不多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才从刚才的激战中回过神来，再用脑子过了一遍九歌是谁，怎么会出事。然后大喊一声：“卧槽，九歌跟踪陆遥被发现了” 袁放刚才实在是太累了，在我离开他的怀抱喊出这句话之后，他就一仰头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连忙翻身起来收拾好自己，林倩已经帮我冲好了咖啡，让我先喝下去醒醒酒再说。 我们俩都没精神，但还是要耐着性子。分析和商量。 按理说，电视台是会去调查这件事，但是不至于会这么快就调查到陆遥头上的。而陆遥在上次我绑架她的时候，她其实就知道九歌在跟踪她，后来为什么不马上就动手，要等到现在 “陆浒龙回来了一定是”林倩跳了起来，说：“走，去酒店” 我拉住林倩：“等等，我先查查陆浒龙的航班。” 现在我不能和九歌再通电话，要不然在他兄弟没有招之前，我一联系算得上自己就招了。所以我找全进另外找人帮我查了陆浒龙的航班号，确定是今天早上6点半的飞机回来，我才长吁一口气，说：“走吧，我已经做好被各种诬陷的准备了。” 042、空城计 我和林倩还属于醉酒状态，按照她手机上收到的地址，出门打车去了离机场不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是间套房，陆遥来帮我们开的门，进去客厅里看到一个超大尺寸的行李箱，但是并没有看到陆浒龙的人。我听着里面的卧室里，时不时的发出来惨叫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九歌。 我和林倩的情绪马上就激动了起来，冲上前去抓住陆遥，问她把九歌怎么了 陆遥洋洋得意的看着我们，“宋小乔，九歌是你找来跟踪我的吧” “别那么多废话。把卧室门打开。”林倩拎着陆遥就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一脚踢在门上，说：“姓陆的，我就知道你在里面，出来你他妈的是个男人的话，有本事睡女人怎么没办事出来面对啊三年的时间，你就是现在这样像个龟孙子似的，躲在你妹妹的裤裆下面的吗有种就出来，说个清楚，宋小乔是哪儿对你不起了” 林倩骂得很过瘾，听得我也是很解气。毕竟上次在陆浒龙面前的一通抱怨，让我感觉似乎不够。尤其是在后来清楚了更多的事情之后，更是有这种感觉。 于是，我借着酒劲，跟着上前敲门，大声的喊：“是，我承认我是叫九歌去跟踪陆遥了，可是你都知道的，陆遥把我逼到什么份上了。我要是不跟踪她，我现在还能不能活着见你，我都不敢保证。我知道是你6点半的飞机回来的，你也说过过年要给我一个交代的，现在就出来啊，说清楚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反正就是和林倩一起敲门，一起叫里面的陆浒龙出来。偶尔听到像是九歌的声音叫得很凄惨，我还以为是陆浒龙在里面对九歌做了什么，就更加的生气了。 而陆遥，始终就站在我们的身后，也不说话，就看着我和林倩像个神经病似的。不停的敲门。 “小乔，干嘛呢” 当陆浒龙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飘过来的时候，我转过头去看到他，正站在房间的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像是看着怪物那样子看着我，而站在她身边的陆遥，却是一脸得逞的笑。 我和林倩同时反应上来，我们又中了陆遥的圈套。 “我操你妈的陆遥。还学会玩儿空城计了”林倩气急败坏的，就朝着陆遥扑了过去。 陆遥尖叫着，连忙往陆浒龙的怀里躲去，一边躲一边喊着。“啊啊啊小乔，你们要做什么呀，我好心叫你们过来和我哥哥见面，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呀。” “bitch”林倩骂了句，就抓住陆遥的头发往陆浒龙旁边拖，拖到茶几上的时候直接一下下的撞在上面。 陆遥也不反抗，就连声尖叫，哭着问我怎么回事。哭着喊我放过她。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勇气，根本不想要去管陆浒龙是否在旁边，他在旁边看到了会是怎么样。就觉得有林倩在一切都很踏实，就觉得林倩那么按着陆遥打会很解气。 于是我也跟着冲了过去，帮着林倩一起按住陆遥。 陆浒龙看着面前的三个女人混战成一团，上前想要来拉我，但他拉住了我又拉不住林倩。不得已他又去拉林倩，等他的手松开之后，我这边又继续按着陆遥打。 真的，我当时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没有人能理解我当时的感觉，压抑了三年之久，陆遥的各种设计都是冲着让我比死还难受的方向去的。而这半年以来我独自面对那些，当有了立林倩的协助之后，那种爆发。 我是根本不可能顾及还有没有陆浒龙在场，他到底会怎么想我。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陆浒龙都处于两边拉但谁都拉不住的情况，陆遥就轮番被我和林倩按在茶几上打。 “够了”陆浒龙忽然大喊了一声：“你们再闹，我报警了” 趁着我和林倩短暂歇息的时间，陆遥终于抬起了头，凌乱着头发躲回到陆浒龙的庇护之下。像是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就那么被陆浒龙揽着。 陆浒龙还安慰着她说：“没事，没事了。” 这场景把我和林倩都看愣了，明显的感觉到陆浒龙是把我们当成了借酒装疯的人。 林倩不服气的指着陆浒龙的鼻子骂：“没事什么叫没事你有没有问过你妹妹都干过些什么好事” “滚”陆浒龙呵斥了林倩一声。 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倩也是见过那么多世面的人了，但是她跟我一样，在陆浒龙面前依然还是有点犯怂。尤其是陆浒龙这么吼了一句之后，林倩就乖乖的站到了旁边去。 那是陆浒龙的气场林倩后来是这么跟我说的。 即便我在心里告诉过自己，我和陆浒龙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哪怕陆遥的事情解决了都不再可能有。但是她这一声吼，依然如雷灌顶。让我瞬间酒就彻底的醒了。 看着陆浒龙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和林倩，又用一种安抚和爱怜的眼神看着陆遥，就彻底的没了脾气。跟着林倩就真的准备往房间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里还很不情愿的想，为什么要走了凭什么要走了但是始终，停不下来脚步。 等我走到门口，陆浒龙已经把陆遥推进了里面的卧室，指着我说：“宋小乔。没让你滚” 我依然是木讷的转头，问：“陆先生，你还有事吗” 可能真的是喝醉了，当时我的就像是个木偶那样。任凭陆浒龙摆布。他让我滚就滚了，他让我站住，我就真的回头了。 陆浒龙上前来抓住我的手，指着对面打开的那道房间门，对林倩说：“你喝醉了，对面去休息下。”说着，把林倩推了进去，拉着我去了隔壁的那间房。进去就直接很重的关了房间门，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我在陆浒龙的怀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我压抑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想要解释说今天是陆遥打电话叫我们过来的。但是我话还没有说出来。陆浒龙就直接抱着我进了里面的卧室，将我重重的仍在床上，说：“你醉了，需要休息”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陆浒龙在旁边。还是因为那张床实在是太软太舒服了，我躺上去就觉得所有的怒气都消失，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疲倦。我只记得后来房间里响起了很熟悉的旋律，是以前陆浒龙经常放给我听，我酒吧里也放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背景英文歌曲。 听着听着，我就睡了过去 我都不知道那一觉我睡了多久，反正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稳，也许是这三年多以来，睡得时间最长最舒服的一觉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清晰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浒龙端着一杯红酒，背对着我站在窗户边儿上，心有所想的看着外面。 他不知道我醒了，我也没有叫他，我实在太想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的背景了，实在太想再多看看他的背影了。毕竟昨天晚上我和林倩在他面前公然那样子打了陆遥，他这一转身，说不定什么美好都给破坏掉了。 过了好久，陆浒龙终于转过身来，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抱着胸，看着刚刚醒过来的我，沉着声音：“醒了” 我听不出来对昨天晚上的指责和埋怨，有的是我们还好的时候，那种温柔。 就那么两个字，忽然间我心都化了，全身上下都酥软了。 043、我会陪在你身边 这样身体本能的反应，让我感到很悲哀，被爱奴役的悲哀。不管我多么努力的去理智的控制自己，不管和袁放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有多么的想要踏实下来好好过日子。但是一旦陆浒龙出现在我面前，我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我没办法骗过自己，我还爱着他爱到骨子里的那种。 “床头有酸汤，喝点醒醒酒，昨天晚上你醉得不轻。”陆浒龙站在原地指挥着我说。 醉酒后醒来脑子里都是麻木的，思维也会要迟缓一些，我努力的在想着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许许多多的片段拼凑在一起，过了好半天。才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事实，就像是做梦一样。 我喝完那碗酒店特制的酸汤，觉得整个胃都暖了起来。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愧疚的看着陆浒龙，不知道该要怎么开口。 “宋小乔，作够了吗”陆浒龙的声音不轻不缓，不算严厉但带着责备。 “我” “是，我承认这件事从一开始是我做错了，我就该早早的放你走，我就不该想着要利用你想着要培养你。也更不应该在最后的时候，怕长期的伤害你怕耽误你，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谎话。但是。你扪心自问，你跟我这么多年，难道真的是如你所说的爱我你等我这么多年，难道单纯的就是为了等我，不为了其他” 陆浒龙似乎比我还要委屈还要压抑，我憋屈得翻身起床站在地上，问：“陆先生，你说过你要去调查这件事，请问你现在问我的这些话，就是你调查完了之后要来指证我的吗那么我想要请问你，你知道的都是什么真相” 酒后反应，我说话的时候几乎全身都在发抖 虽然昨天来之前，我就已经充分做好了要被陆遥诬陷的准备，但是亲耳听到陆浒龙说这样的话，还是让我心痛，还是让我没办法接受。 陆浒龙转身，走到浴室去取了一件浴袍出来，隔着老远仍到我手上：“穿上” 我才低头看到，自己空着站在他面前。 我咬着牙穿上陆浒龙递过来的浴袍，再次问了句：“陆先生。我需要你所知道和相信的事实。” 陆浒龙半天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把衣服穿在身上，手里的拳头紧紧的拽着，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接着一根的冒。脸上扭曲得都有些乌青了，往前迈出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在走到我的面前停下来，看了我半天。一把将我抱进他的怀里，几乎是把全身的力量都给了这个拥抱。以至于我在他的怀里，差点就喘不过去来，只听他很突兀的在我耳边说：“小乔。我爱你。” 毫无征兆的他就说了这么一句，我日思夜想的我爱你。我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差点怀疑是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是他又真真切切的再说了一遍：“我爱你小乔，我说过我欠你一句我爱你的，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跟你说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还是让我还有机会告诉你。小乔我真的爱你，我不知道说完这次之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跟你说” 除了那句“我爱你”。其他的我好像都不明白。 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深爱着陆浒龙，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么一说，我就迷失了方向。 我捶打着他的肩膀，哭着说：“你骗我，你还在骗我，你还在利用我对不对。你知道我快要被陆遥折磨疯了，你知道我想要她以后过不好，你又想要让我迷失在你这里，对不对” 依然是紧紧的抱着我，哪怕是我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只能腾出一只手，在小范围的捶打着他。 他就那么仰头受着，直到我发泄完了之后，才抓住我的手，说：“你愿意跟我再回法国吗” “哼。”听到法国我就忍不住的冷笑，“陆先生，法国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承认，这听起来是有点荒唐，但是我只想让你和陆遥两个人分开。你们分开了，时间长了不就没事了吗以后她会和她的男朋友在这边好好过日子。我们在法国” 听到陆浒龙还在说陆遥和她的男朋友，我终于有了勇气推开他，站在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说：“男朋友。那你告诉我陆遥的男朋友是谁” “覃之沫。” “呵呵。”我一阵冷笑，笑得陆浒龙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了，才说：“现在覃之沫是我的经纪人，我签约了他的经纪公司。你又来告诉我，他是陆遥的男朋友哈哈，你不觉得这是个笑话吗你那么运筹帷幄的人，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吗还需要我跟你解释清楚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会和陆遥商量解约的事情，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我完全不能够理解陆浒龙是哪里来的自信，在我面前如此坦白的要我跟他去法国。那边有他的女朋友，这边还有陆遥无休止的圈套，即便是我走了，那袁放怎么办林倩又怎么办 而我和陆浒龙在法国的日子，真的就能过得安宁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我失望的是。陆浒龙完完全全的相信了陆遥，我失望的是，陆浒龙想要用和稀泥的方式来解决我和陆遥之间的无解题。我摇着头往后退步，离他越来越远。我说：“陆先生，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像是笑话吗你的女友在法国，你再让我跟你一起过去，是想着，要把陆遥用在我身上的方式，让你女友再轮一遍吗” “宋小乔”陆浒龙吼了我，“你一次次的说起女友，是谁告诉你的什么女友” 每次说到陆浒龙女友的时候。他都会无比的激动，这次依然一样。 “难道不是那些照片那些信件，骗的了人吗还有，除了你妹妹亲口告诉我。还有谁会跟我说你的事情” 陆浒龙愣了愣，坐回到沙发上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挥挥手让我坐过去。 我跟着过去，就看到他点开了电脑上一个叫“我和她”的文件夹。里面几百张照片全是他和前女友正是青涩的时候。 等我一张张的都看完，他又点开了另外一个叫“她和她”的文件夹。 里面，竟然是她的女朋友，和另外一个金发美女很亲密的照片 陆浒龙转过头，刻意不让自己看到这样不堪的画面，而他的脸上，是那种心痛和难受到了极致的表情。我一张张的翻开，那些照片让我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为什么我每次提起陆浒龙的前女友他都会难受，以及他带我去法国度假的时候，选的那个同行出没的地方。 他是想要告诉我，他的前女友是个拉拉 可是我当时没能懂，如果不是看到这些照片，我依然也不敢相信。 “看完没看完把电脑合上”陆浒龙撇开脸，说：“你不适合再呆在成都了，跟我走吧，去法国。我找陆遥和覃之沫说说这件事，我相信他们都能够理解你的离开。关于你和覃之沫之间的事我也不追究了。” 陆浒龙说的好多话我都不明白，我皱着眉头，“请你说个清楚，我和覃之沫之间，是什么事” “我都理解，你和袁放和覃之沫，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所以我想要你给我个机会，来弥补。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这样子了，我会陪在你身边，你想多久就多久。” 044、你说你爱我是吗 我听到了我做梦都想要听到的话，但是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却不再是我想象中的味道。 我说陆先生，要我跟你走可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半个多月，都调查到了什么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好吧我不去计较，陆遥也不会去计较。她都答应好我，我也和她都商量好的。以后我们如果在法国生活，我会定期回来和陆遥见面，而你们之间，我会保证你们永远不再见面。” “不见面，就能代表她不会加害我了吗” “小乔”陆浒龙有些生气了，他提高了声音，说：“那你还想要怎么样和陆遥斗下去吗或者是看着她真的死在你的面前你别把人想得太复杂，真的，陆遥她不会是那样子的人。你想想，如果她是你说的那种，当初她会自己开车去撞俞靖吗她难道不知道，迂回一点吗” 陆遥当初情商低下的开车撞俞靖，在陆浒龙这里就变成了陆遥的保护伞，只要她在陆浒龙面前的演技足够好，陆浒龙就完全相信她还是那个一直在他的庇护之下生活，什么情商都没有的妹妹。而我就不同，我跟着陆浒龙那么长时间，多少知道他运作一些事情，看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这让我完全接受不了，我也有些不悦的大声说：“陆遥不是那样的人那你告诉我，她是哪样的人” “我们别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了，好吗没有任何意义的。” “不，我就是要你告诉我，你心中的陆遥是怎样的人” “小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这么无理取闹了”陆浒龙皱着眉头，似乎发现他刚才的话有些说重了，又伸手过来抱着我，想要再吻住我。 我推开他，“陆先生，你说你爱我，是吗” “嗯。” “对不起，我不爱你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会原谅陆遥。” “你非得要这样做” “是。” “宋小乔”陆浒龙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虎口的位置刚好捏住，很用力。带着一些警告的语气：“我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绝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非得要这样做，你信不信，我是怎么把你捧上去的，就会怎么把你给摔下来” 我斜着眼睛，恨着陆浒龙，说：“信。你陆总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办不到的” “那就好。” “但是，我不怕” “那就试试” “试就试但是陆先生，如果你真的爱我。你还坚持你现在的自己，你会后悔的你相信吗” “哼。”陆浒龙轻哼一声，松开了我，“等你跌到最低谷，我就不信，你还有跳出我手心的资本” 明明刚才还是两个含情脉脉的人，瞬间一变，感觉又像是仇人。房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那种寒冷，是从心底升起，慢慢渗透到全身的。 陆浒龙啊陆浒龙，陆遥到底都给你说了些什么啊你是真的要把曾经对付别人的那一套，都用在我身上吗 心里的哀怨，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们始终处于很尴尬的状态，谁都不愿意再主动开口说话，来打破这样的尴尬。再说下去，也无非就是两个人知道的事情不同，观念不同，而导致最后的立场不同。 他站在陆遥的那边觉得我是那个不让陆遥安宁的人，我站在我自己的角度，觉得我是个被陆遥快要折磨疯了的人。 “这段时间我会都住在这里，我给你的机会一直都在。只要你随时愿意放弃，我随时带你离开成都去法国。”陆浒龙指着房间门：“你走吧。” 我被陆遥唱个空城计带到这儿，我凭什么要走 我望向陆浒龙，“陆先生。你真仁慈啊，可是这段时间你到底都调查到了什么凭什么就给我扣上这样的帽子我哪儿得罪了陆遥，哪儿迫害了她，你指出来我向你证实” “证实呵呵。”陆浒龙冷笑着。点了支烟，开始跟我细数起来：“一直以来我对你都有愧疚，我觉得当初是律师的失误给你留下了线索，让你苦苦寻找了我这么三年。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请陆先生指点一二。” “ok，原本我不想要再和你追究，我也是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你这几年都做了些什么好事”陆浒龙弹了弹烟灰看着我，“小乔，你确定要我说给你听吗如果你现在反悔。一切依然都来得及” “我确定。”我想也不想的说。 “先说说你上学的那三年。第一年，你东奔西走四处参加比赛，你被多少人潜规则了你心里清楚。第二年，你捧回来了无数的奖杯奖状和奖金，但是那些钱，远远不够你平时挥霍，而公司转入你账户的钱一你分都没动，你靠着什么生活的你不清楚第三年，有无数的电视台和演出团争相要你，最后你是和谁有的关系让你留在电视台，后来因为对方的人事变动导致这件事黄了，你错过了最佳的就业机会，不得不回来成都。“ 陆浒龙说着，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问：“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说” “回来了成都，你开了个酒吧叫归来，一开始我听你说的时候还特别感动，以为你是真的在等我。但是等我查到真相的时候，真的是大失所望。酒吧是你认识覃之沫的方式，事实上你确实成功的勾搭上了他，并且还想要让他和陆遥分开。你有没有想过，覃之沫这么多年都在等陆遥，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破坏再分开你以为他是俞靖吗” “等你涉足了商场后，才发现做生意是能够赚钱的，于是你想到了我给你的公司，于是你开始来查公司的账目。是，我承认公司这件事上，我是隐瞒了你我是利用了你。但是我当时的情况只允许我这样子做，而我也给够了你源源不断的钱，让你即便以后没有我也能生活得很好，是吧可是你呢，发现资金去向不明的时候，就开始想要独吞我的公司。” “宋小乔，你的胃口可是真大啊” “如果不是陆遥，你是不是真的打断起诉了经理公司是不是最终就要把公司占为己有最后你发现自己不占道理。发现自己就算是打官司也打不赢的时候，你选择要了100万。呵呵，小乔，你真的好傻，按照我之前每个季度给你的钱，你这一辈子下来，怎么也不止那100万吧拿着那100万挥霍一空的时候，你后悔了吧后悔自己曾经的贪心了吧” 陆浒龙说着完全就像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但是这些荒唐的“事实”，已经有些不堪入耳了。我根本不可能相信向来能够分辨是非的陆浒龙，会真的说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我向来认为他是最懂我的，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他却完完全全把我想象成了另外一个人。 并且，还打着要原谅我愿意不计前嫌的名义，说他爱我 我知道从一开始，陆遥都学会了步步为营的给我设计圈套，但是从没有想过这些在我看起来都能很连贯的事实，从陆遥口中再传达给陆浒龙的时候，就完全变了样。 045、根本没有爱过 可即便他说得话再难听，我依然无从去反驳，这些都是有证据的。我确实去查过公司的账目，但那是为了找陆浒龙，我也确实接受那100万，但那是覃之沫安排的律师给我的主意。 恰好就是因为这些，在陆遥的安排之下，最后呈现在陆浒龙的面前。就成了现在这样的版本。 即便是陆浒龙这样心思缜密的人，都会觉得是我的问题。毕竟，当初的陆遥是那么冲动不顾后果的撞死了俞靖，而我跟着陆浒龙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还专门请老师为我上过培训课，他最初的目的，是要把我向着商业公关的方向发展的。 所以他相信我，只要愿意去做，就完全有心机和能力去安排。 尤其是，九歌的跟踪，和昨天晚上陆遥唱的那个空城计更是让陆浒龙在心里很肯定的认为，我就是那个不计一切代价要害陆遥的人。 “你还要听吗”陆浒龙还在说：“你是不是觉得从覃之沫那里下手来得太慢所以，你认识了方大师，让他去骗陆遥加入什么邪教小乔，我自认为你也是个聪明人了，这种东西一眼就能识破的好吗你趁着阿姨不懂陷了进去，就想要再拉陆遥下水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吗” “够了”我捂住耳朵，实在不想要听下去了，只问了陆浒龙一句：“陆先生，那么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这样去做有什么理由去害陆遥” “理由很充分啊，你不是觉得我从来都是受到陆遥的安排，才和你在一起的吗你不是认为我的消失，是陆遥安排的吗你不是觉得，是她要你生不如死吗小乔，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相信我呢我不止一次说过的，曾经我是真的想要你死，后来我是想要利用你，但是再到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真的，直到现在，我依然爱你，哪怕你做了这么多让人看起来根本无法原谅的事情，我也能够理解并且愿意原谅。只要你答应我放手跟我走了，还是那话” 越听他说我越生气。伸手就要打断他：“你知道吗当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觉得，我真的爱错你了” “是爱错了，还是根本没有爱过”陆浒龙有些恶意的瞪着我，那眼神，似乎是想要把我给吞掉。 我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对。根本没有爱过” 和一个把你误解得面目全非的人再去说爱，我觉得已经失去意义了 起身，拎包，出门。 一气呵成。都没带停留一下。 陆浒龙快步上来，将我整个人都拉了回去：“你真的要这么执迷不悟下去” “陆先生，再见。” 再见 不能再用心如刀绞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完全就是把自己五马分尸的痛 陆浒龙没有再追上来，我在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了来打扫卫生的保洁，她礼貌的退到一边：“早上好。” “早上了”我没看时间，不知道我睡这么一觉加上和陆浒龙吵这么一架，已经是到早上了。 “是啊小姐。你酒还没有醒呀”保洁随口就说：“你先生对你可是真好，专门让酒店特制了醒酒酸汤，服务员端过去都五个小时了，先生每半个小时让带回去热一遍，说是要保证你醒来的时候就能喝到热的。” 五个小时，每半个小时就去热一遍 也难怪，我醒来的时候，那么恰好的喝到了暖胃的酸汤。 我低着头，只看到地毯上有滚烫的眼泪滑落，不敢让人看到我是哭了。电梯来了，我逃着冲了进去，不停的擦着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 我好想要回头，可是我忍不下陆遥带给我的那些污蔑。 可我还是好想要回头 电梯来来回回我坐了3遍，最终还是觉得要返回去，不那么冲动的和陆浒龙说话。好好跟他解释他所误会的每次事件，都是怎么发生的。然后尽可能的找出人证和物证来让他相信。 但是，当我出了电梯准备拐角的时候，我就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陆遥的声音。“哥，你怎么了嘛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啦，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你那些事情好了好了，我给小乔打电话。我跟她解释好不好” 曾经的陆遥，是个标准的强势女，我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跟人如此娇滴滴的说话。但她在陆浒龙的面前，真的就像是一个被保护着。没有长大的小女孩。 呵呵，角度不同，看到的自然也就不同了。 我没有扭头就离开，我还想要再听听陆遥背着我。都在跟陆浒龙说什么。所以我躲进了消防门背后，听着陆遥和陆浒龙朝着电梯走过来，陆遥似乎挽着陆浒龙的手，说：“哥。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回法国吧我和覃之沫分手算了，我其实也没有那么爱他的，真的，只要你不这样子生气，我都可以。” 我怎么觉得，听到陆遥说那些话，我就不停的犯恶心呢 让我想起，曾经的王佩琪。 不过比起王佩琪来，陆遥的段位可是要高了许多 她都可以让陆浒龙那样的人相信，那些颠倒黑白的事实，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 后来他们去了楼下的餐厅吃饭，餐厅的椅背都是特别高的那种，我刚好可以从旁边的小门进去，坐在他们后面。全程在听他们讲话，大概也是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遥什么都没有告诉陆浒龙，因为那些事情根本不用他告诉，之前都是铺垫好的，只需要陆浒龙一查就会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并且，从最开始我在学校那三年的事情，都已经被陆遥安排妥当。 也就是说，从律师刻意透露出陆浒龙没有死的证据，再到我后来一路参加各种比赛，都有人在背后盯着我。覃之沫是被陆浒龙认可的准妹夫，我想在背后盯着我的那个人，除了覃之沫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他在圈里混，想要打探和铺陈这些证据，是很容易的事情。 比如陆浒龙说的我和电视台领导那件事，也确实不是子虚乌有。只不过我被骗去了酒店。我想办法逃了而已，但是最后流传到陆浒龙的嘴里，就变成了我和人家睡了。 这种事情，就好比之前和汪政那天晚上，和陆一鸣在一个房间的那天晚上，怎么都解释不通的。 后来他们要去给奶奶扫墓，我就没法再跟上去，刚好林倩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说她刚醒。 我说我在楼下等车，林倩让我等他，然后十分钟后就出现在我面前，捂着脑袋说昨天晚上一定是喝的水里被陆遥给下了东西，要不然这一觉不会睡得那么沉。 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和九歌联系，九歌说昨天早上他跟踪陆遥的时候确实是被发现了，当时他被人关在车里，手机也被收走。差不多就是刚才，他的手机才被送回来，现在都还在机场准备回家。 听说九歌在机场，我们马上报了坐标，几分钟后九歌来接上我们，我们三人一合计，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声音合成”九歌肯定的说：“现在有软件，可以把一个人的声音调节成他想要的，所以基本都可以模仿任何人。” 九歌无意的一句话，让我想起了袁放当初收到的那个短信，以及我回拨电话过去的时候，陆浒龙和那个女人的声音。 莫非 046、声音合成 声音合成 我早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了 陆浒龙当初留给在陆遥邮箱里的，是法国的电话号码，他没有理由人在法国还用国内的手机号。而且不管陆浒龙现在对我的误解有多深，我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他这些年和陆遥是除了邮件其他都没有联系的。 否则，当初不会和“我”在邮件里那么对话。 而他之所以现在还能够那么理直气壮的要带我去法国，是因为他的前女友是拉拉，他在法国没有女人。没有 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陆遥在设计我和袁放的重逢，设计我去破坏袁放和玲子，设计袁放最终走到现在。她也是担心有天陆浒龙回来之后，会发现我还是置身一身，会不相信她铺陈的那些“事实”，会选择和我旧情复燃。 有了袁放，一切都变得没那么简单了。 如现在，我已经没办法不去顾忌袁放的感受，因为我知道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来自于我。如果一个男人足够强大，或者我不会有那样的想法，觉得他会去很好的处理任何问题。但是袁放不同，现在除了我，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纠结于这样的情绪中，我决定真的是时候放下和陆浒龙的感情了。 现在再去纠缠，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的优柔寡断，让陆遥有机可乘。林倩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放下这一切就跟着陆浒龙走，不能还割舍不掉这段感情。那样，未免我就真的太自私了一点，未免就真的太贱了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九歌想办法去帮我找了当初袁放手机里的那个电话号码的通话记录。通过熟人查询当时通话时的信号基站，确定我上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个号码接起来的所在地就是陆遥住的那附近。 那段时间，根本没有陆浒龙回国的任何记录，并且陆浒龙从当初离开法国之后，上次奶奶离开他也是第一次回来 出现了昨天晚上的意外，九歌很为难的跟我说，陆遥没有必要再跟踪下去了。其实她早已经发现的，只是要等昨天晚上的机会来唱空城计，如果再跟踪，无非就是她再故意摆出一些弯路给我们走。 九歌对这些方面是有经验的，我确实也觉得麻烦了他这么长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拿了一笔钱给他，他说什么都不要。说全进永远是他的大哥，我是全进的妹妹。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不跟踪不代表他不帮我做事，以后随时有什么需要帮助调查的，尽管找他就是。 我说晚上吧，找个地方约上兄弟们，我请大家吃饭，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事情，大家都操心了不少。 九歌推迟了几下，林倩嫌他哔哔的不够果断。替他答应下来：“哥们，就吃个饭而已，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嘛。你和全进的情分是你们的，兄弟们出了力不能白干对吧就这么决定了。晚上我定好酒店联系你，带上所有的兄弟们都过来，一人一个红包也是要的，要不然你这大哥以后怎么当” 我和林倩回到家里，天才刚刚亮开，前天晚上的狼藉已经被袁放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不在家，给我们留了纸条，说是去了玻璃厂那边。监督第一批酒瓶样品的生产，大概要今天中午才回来。 袁放不打电话不发消息而选择留字条，又选在这个时候去玻璃厂那边，一定是担心前天晚上我们酒后失态怕我不高兴，也不知道要怎么来面对我。尤其是，还被林倩直接破门而入，就更是尴尬了。 林倩拿着纸条，嘲笑我说：“我说宋小乔，你是不是要把袁放给折磨疯了才罢休啊啊这多少次了都没搞到事，你们以前住在一起，干嘛不早点滚了你说你这么多年，都不饥渴吗” “去去去，你以为我是你啊”我一把抢过林倩手里的纸条，说：“电视台那边这几天有消息吗要不然你打个电话问问经纪公司” “急什么急，也就这几天吧。陆遥那婊子，不会让她日子好过的。”林倩想着。又问我：“宋小乔，你丫该不是昨天晚上和陆先生滚了吧” “没有，我稳住了。”我如实说。 “这才是对的”林倩去冰箱里取出两瓶牛奶，还有应该是袁放昨天早上做好的三明治。摆在餐桌上招呼我过去吃。一边吃一边说：“我和陆先生没戏，别傻了，真的，和袁放好吧。一开始我们所有人都看好你们得。你看我周乐，对吧就全进那傻逼，为了生意还让你和陆先生好，别听他的。他是男人他不懂。” “林倩我其实怕再伤害袁放。” “伤害个屁啊，你只要不再和陆先生感情上纠缠下去，等把陆遥这婊子收拾完世界就太平了，谁还来打扰你们的生活要说以前袁放不合适你我还信。现在，除了他，再找不到一个男人比他更合适的了” “唉”我叹了口气，依然不敢像林倩那么勇敢的。说风就是雨的踏出那一步。 其实后来我才明白，这就是没有爱到极致的表现。如果真的爱到深处，前面哪怕是刀山哪怕火海，都要牵着爱人的手一起去跳。然而我还是做不到，我还是不敢再随便去选择，我还是怕再伤害他。 “你伤害得他还少吗”林倩不屑的说：“你知道那天晚上你喝多了去厕所吐的时候，袁放都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就想陪在你的身边。操，说宋小乔，人家好好一傲娇公子哥儿，现在生生被你逼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有心思去想陆先生，我真怀疑你这心是铁做的。”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我做不到林倩那样子洒脱，所以我注定过得纠结，注定要为情葬送很多东西。但是林倩这番话多少还是说动了我，不管怎样，我都已经决定放下陆浒龙了 大概中午的时候，经纪公司打来电话，说林倩从舞台摔下来这件事，电视台已经初步有了调查的结果。但是因为春节期间有点忙，这件事可能要拖到年后来解决，问林倩这边是打算走司法途径还是和解 林倩说，既然年后解决，那就年后再说吧反正这事，谁弄的我会跟他没完 经纪人说好，他会把林倩的意思转达给电视台。 挂掉电话，林倩得逞的笑着说：“过完年。好戏才正式开始” 中午袁放回来，买了一大堆菜，他说回来路过菜市场顺便就买了，说我们俩这两天在家里肯定都把冰箱都掏空了。一边说着一边去打开冰箱门，发现除了牛奶我们动过，其他东西都没动。 “咦你们这两天，没在家里吃” “你看我们俩这样子，谁像是会做饭的嘛。”林倩依靠在沙发上。在涂着指甲油，带点溜须拍马的味道，说：“原子，以前读书的时候你就自带闪光点，现在你又变成居家过日子的好手，你这还给不给其他男人留活路了啊” “呵呵，也是，那你们吃午饭了吗” “不吃，减肥。晚上定好在狮子楼哈，请九歌下面的兄弟吃饭，对了，我要出去买点红包。这要过年了，也得要给兄弟们一人发一个，你们先聊着吧，”林倩仍下指甲油就走了。 剩下我和袁放在客厅里，有些尴尬。 袁放把菜顺到冰箱里都放好，走到我身边有些拘谨的说，“那个，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047、让我们从朋友重新做起 “嗯，我也喝多了。”我点了支烟，手和思维都有些无处安放。 “晚上在狮子楼吗” “是。” 来来去去都是无聊的对白，明明前段时间我和袁放住在一起都很自在的，袁放的心思我都懂，那段时间他都尽可能的藏起来，给我一个很舒服的相处环境，想要在那种自在中再让我一点点的接受他。 不过随着那天晚上我们差点冲破临界。又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 过了好久，袁放忽然抓住我的手，说：“小乔，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我现在不会去计较那些事情了，真的，我都不在乎。你要是答应跟我在一起好好生活下去，你相信我。我会靠着自己的努力给你想要的生活。虽然我现在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会充满了干劲。” “原子，你知道的，我现在很乱，特别乱，所有的心思都在陆遥身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想先让你有这样的准备，我只是害怕你再和陆” “应该不会了。” “那就是，你愿意原谅我，再给我机会” “等” “我明白。”袁放松开我的手，很欣喜的从他刚才带回来的手提袋里。拿出小圆和小放的样品包装瓶，说你看这个，我有信心让它明年在成都的市场上一炮打响。 我很无奈的看着袁放，说不出来是个怎样的滋味。 那天下午我和袁放聊得有点多，清醒的时候那种正常的聊天，我很直白的跟他说我现在可能还放不下陆浒龙，但是我应该确定不会再和他一起了。袁放说其实我和陆浒龙的事情要怪他，如果当初他坚持不离开，坚持不在乎陈素素的恶意中伤，跟着我去上海留在我的身边，可能我的心里就没办法在住进陆浒龙这个人了。 我说这也不能怪你，当时你的态度和想法，我其实都能够理解。 他说那时候还是太过年轻，没有接触过社会的黑暗面，以为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美好。有种百姓吃不起饭，他会疑惑为什么不吃肉的心态。他说还是怪他。如果当时他不和王佩琪优柔寡断，如果他能拿出钱来帮补我都一点，说不定我后来的陆就完全不会是那样子的。 我说不是，那时候即便你拿钱给我，我也不可能会接受的。你是学校公认的王子，我只是个落魄的灰姑娘，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袁放笑着探过头，说那现在本末倒置了吧你成了白天鹅。而我成了那个丑小鸭。 “你别这么说原子，不管你家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在我心里依然是那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 “然后，以后还可能会是。你的爱人”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我就不再做声了。 袁放又绕过这话，说小乔，所有的人可能都会不理解，我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玲子将就，按理说我都落魄成了这个样子，能有女人愿意跟着我从无到有的一起奋斗。我就应该感恩和惜福。但是感情这事儿吧，他就不能拿来和其他搀杂在一起，哪怕最终你离我而去我也不后悔曾经的放弃和对你的追随。至少我去努力过，至少我不会有任何遗憾。 我苦笑，说袁放你其实不过你和玲子的事，也怪我。 “别这样说，也别为我而愧疚，到最后因为愧疚而选择和我在一起。我希望的是，我能像以前那样，一点点重新走进你的心里，代替某个人的位置。如果最后你真的发现还是做不到接受我，如果你真的选择离开。我也会坦然接受。” 我和袁放把话都说得很敞亮了，当初他在意我和俞靖，在意我在金豪的事，甚至是在意我不是chu。不够满足他心中那个纯洁女人的形象，所以最后接受不了而离开。但是时隔多年，我们竟然能够把话说得这么开，这是让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而这样的重新追求，让我又很自在的同时，又有些于心不忍。 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如果袁放真的现在猛烈追求，而我还没有彻底放下陆浒龙的话，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就拒绝他。倒正是因为他这么循序渐进的想要再住进我的心，以至于我连疏远他的理由都找不到。 用袁放的话说，让我们回归本质，和林倩一样的相处。从朋友重新做起吧。 林倩去买红包足足买了一个下午，到晚上的时候才开了个车回来，说是跟经纪人借的，带我们一起去酒店。我简单收拾了下，穿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白色v领毛衣，配了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就出门了。 袁放看我穿红色，说既然是请别人吃饭，那他也穿得喜庆一点。跟着我穿了件大红色的羽绒服。 林倩还笑话袁放说，这简直了，就是出去吃个饭而已，还要穿情侣装，完全是在虐她这条单身狗嘛 袁放站在我和林倩中间，揽着我们俩的肩膀说，哟哟哟，林倩同学，你这分明就是吃醋了嘛你当电灯泡什么的，又不是今天才当，难道还要告诉我说你不习惯 嘻嘻哈哈的上了车，有朋友打闹开玩笑的时候，就会把陆浒龙刻意的放到一边。 我相信，慢慢的我就会更加习惯，即便他回来成都在我身边，我也会当他是不存在了。 心里压着事，加上九歌手下的兄弟都粗狂，喝白酒直接用高脚杯，尤其是收了红包之后，更是挨个来敬我们的酒。虽然他们来敬酒的时候，九歌一直在旁边打招呼说我和林倩少喝点儿，他们也说是他们干了我和林倩随意。但是我们的性格都不是那种喜欢扭捏作态的人，尤其是人家曾经还帮了那么多忙，要是不喝就会显得有点装大了。 都是来者不拒的，对方喝多少我们就喝多少。 几轮下来，我和林倩肯定就是要醉的。 我是先喊扶不住想去厕所里吐，但是厕所一直被人占着，就起身去了包间外面找公共洗手间。袁放看我走路都有些摇晃。跟着过来要陪我一起去，也不知道是进的男厕所还是女厕所，反正在里面就吐得昏天暗地的。 袁放说，既然是请他们。喝那么多干什么嘛你们酒量不如人家好，少喝点大家也是不会介意的。 “不是这个道理原子兄弟们平时出去干的都是危险的活儿，帮了我的大忙了，要不是他们我现在酒吧都不一定能保得住懂不就凭这点。今天晚上他们怎么喝，我都陪” “是是，可是你喝成这样，自己不舒服的嘛” “再不舒服也要忍着，兄弟们高兴，才来多敬几杯酒，以后难免还要他们帮忙的时候”我吐完漱口，打着酒隔靠在袁放的身上，摇晃着朝包间走。还在跟袁放说一堆大道理，什么以前全进是如何对兄弟的，这种东西他没有经历过不会明白，兄弟这种东西，就要用心去对待，要不然随时都可能撂摊子。 说着说着，袁放就不走了。 我说原子你干嘛，走啊，里面等着呢。 只觉得眼前有人挡住了我和袁放的去路，浑噩的抬起头，就看到陆浒龙和陆遥，好像是刚刚吃完饭要准备离开了。 我们四个人，两两对视，喝醉了酒胆子大，瞪着陆遥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袁放也是瞪着陆浒龙，不停的咬着腮帮，牵着我的手拽得紧紧的。 陆浒龙怕我撒酒疯又要和陆遥呛起来，干脆招呼已经走在前面去了的覃之沫回来。 048、她喝醉了干你屁事 事情已经败露，覃之沫也没有任何尴尬，回头到我身边的时候还笑着和我打了招呼，微笑着说：“巧啊小乔，你们也在这里吃饭”说着的同时，还看了看我身边的袁放。 袁放恶意的瞪了他一眼，捏了捏我的手。 到这个时候，覃之沫竟然还装得出笑容来呵呵。还真的是和陆遥天生狗男女一对趁着酒劲我忽然就怒了，把目光转移到覃之沫的身上，甩手一耳光就要给他扇过去，想要当着陆浒龙的面儿说个清楚，到底是我勾引了他，还是他来套近乎 我的手在半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在要落到覃之沫的脸上时，被陆浒龙快速的伸手抓住。低声对覃之沫说：“你带着陆遥先下去吧，我跟着下来。” “覃之沫你站住，你带我去三圣乡的时候都怎么说的，你跟陆遥陆浒龙面前又是怎么说的”我一手被袁放牵着。一手被陆浒龙的抓着，想要挣脱开冲过去，但怎么都挣脱不开。 后来我想，覃之沫还是我的经纪人。我们总是还会再见面的，陆浒龙你挡得住我这次，肯定也挡不住我下次。 如果不是当时喝多了，我肯定不会又像个疯子一样的出现在陆浒龙面前，他才回国短短三天，我就已经喝醉得失去了理智两次。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我也已经不在乎他会怎么想我了。 等覃之沫彻底消失在我面前后，我甩着陆浒龙的手，说陆先生请你松手。 “小乔，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陆浒龙完全把眼前的袁放当成是透明人，弯腰把脸凑近我，脸上的表情严肃，皱着眉头对我大失所望的样子。 “我变成怎样，似乎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陆先生，请你松开我，我那边一堆朋友还等着我过去接着喝酒。” 陆浒龙抓着我的手慢慢的放下去，用另外一只手想要来搀扶我，一种温柔到了极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看着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袁放忽然把我往后一拽，趁着陆浒龙不主意的就把我拽离开了他。然后挡在我和陆浒龙的中间，挥手就是一拳朝着他揍了过去：“姓陆的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能站在小乔的角度去理解她保护她，你他吗的就趁早离她远一点。她喝醉了干你屁事，有我在，我会保护她” 在那之前，我都以为袁放变了。以为他收起了当年的冲动。直到他挥出去那一拳，才让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袁放，那个荷尔蒙充斥了全身的袁放。 我被他那么一拽，实际上就有些站不稳了。等我好不容易稳住不让自己摔到。就看到袁放的第二拳又挥了过去，说：“这一拳，是还给小乔这三年等待的。” 又一拳：“这一拳，是为你不负责任的态度而打的。” 第四拳再过去，陆浒龙条件反射的开始反击了，抓住袁放的手就要把他往地上按。 袁放毕竟是曾经的体育健将，陆浒龙也是长期在健身房练的，两人扭打在一团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占上风。等我走过去要拉开他们的时候。陆浒龙正被袁放往地上按，听袁放嘴里不屑的骂着：“他妈早就该打了，小叔，小叔到最后弄床上去了吗啊你当年要拿项目的时候，是怎么和我爸称兄道弟的我操你妈” 袁放很久不说脏话了，再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是真“袁放。” 陆浒龙抓住袁放的手臂要反击。 我站到他们面前，大吼了句：“都别打了，再打，我叫人来了” 袁放没喝酒，他知道如果九歌他们出来围攻了陆浒龙，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打完是可以出气。但是这件事的性质就会彻底改变。袁放松开了陆浒龙的同时，陆浒龙也松开了他，两人都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自己被抓扯过的衣服。 “小子。谁都有资格来教训我，就你”陆浒龙朝着袁放竖起了中指，说：“不配” 我拽着袁放不让他在冲过去，他跳起脚就骂开了：“你他吗的管我配不配。总之你要是不能给小乔安稳的生活，就赶紧滚得远远的。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但哪次不是把小乔弄到绝境，你才来冒充当个救世主把她给拉出来要说我不配。我他妈的看你连当男人，都不配”袁放气得都涨红了脸。 我从来没有想过袁放有天会和陆浒龙见面，更是没想过他们会这么快的就见面，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还都不顾形象的大打出手我拉着袁放就要回包间，说袁放，咱不和他说那么多，回去吧。 袁放不走。 陆浒龙也不走。 两人就那么站着。好像是刚才还没有打出输赢没有打过瘾，要找个地方再来一架。整个走廊都是男人男人荷尔蒙的味道，我没想到过，陆浒龙那样的人有一天。也要用拳头来解决问题。 我拉不动他们两个人，又怕林倩随时冲出来看到，转身去叫兄弟们出来。干脆就指着旁边的空包间说，那我们进去里面说吧。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也不好。 袁放和陆浒龙相互蹬了对方一眼，谁都不服输的要一起进去，而包间门就只有那么宽。两个人站在那里还挤了好大一阵子。最后还是因为袁放牵着我的手，让了陆浒龙先过去。 我想是要找机会来转移这两个人心中的怒气，于是进去之后就从袁放的包里拿出他的手机，挽着袁放的手很是亲你的样子，对陆浒龙说：“陆先生，我为袁放刚才的冲动道歉，希望你能看在当初你一心要我和袁放重逢的份上，能原谅我们。” 陆浒龙果然是一头雾水的问：“什么我要你们重逢。” 我打开袁放手机保存的那条短信。放在陆浒龙面前，等他看清楚了之后才笑着说：“如果不是你，我想我大概没有机会再和袁放重新走在一起。严格来说你算是我们的恩人，如果当初不是你这个小叔。大概还洗不白我去金豪的那些事情。但是现在都没关系了，袁放不会介意这些，更不会介意我和你有那么一段过去。” “这短信”陆浒龙有些懵。 “呵呵，这不是你发的消息吗你背地里一直查我的航班号，把我的行踪告诉袁放来机场和我偶遇，难道不是你玩儿够了，想要把我像皮球一样的仍给袁放只是你没想到吧，踢回到袁放这里。他依然把我当个宝。” 我说这话的时候，袁放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往他的怀里一揽，像是在跟陆浒龙示威。 趁着把陆浒龙说得一愣愣的时候。我接着说：“陆先生，其实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我都和你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我和袁放在一起很合拍，我们也很幸福。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袁放今天晚上的主动出手。再见” 说完，我拉着袁放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陆浒龙忽然叫住了我，我并没有转身，只听到身后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有些发抖：“小乔，短信不是我发的。” “不是你，也会是陆遥” “不会是陆遥，袁放，一定是你这孙子。”陆浒龙急了，冲上前来站在距离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但是再也没有靠近的说：“小子，你不必要用这些阴招吧” 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他依然不相信陆遥有那么多诡计，我有什么办法 我举起右手，在半空中挥了挥，依靠在袁放的怀抱里潇洒的离开了房间。 049、走不到一起了 陆浒龙不会知道，在离开之后我就哭了，袁放一直在伸手帮我擦眼泪，安慰我不要哭，他不值得我流泪。最后是到了包间门口，袁放警告我如果还要哭，他就还要回去再找陆浒龙。 我才擦干眼泪进了包间，林倩已经大了。冲我高声喊说：“你俩是不是在厕所里面干事去了” 林倩是个比袁放更冲动的主，我不能让她现在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只得强颜欢笑的做回到位置上，说：“哈哈，要干事那也得让你帮忙送纸巾不是我是有点喝不动，躲酒去了。” 袁放就在旁边附和我笑。 后来林倩还安排大家去了附近的夜总会，说是要给安排安排，林倩给每人都叫了个要出台的妞。而我觉得和袁放一起在这样的场所玩，实在还是有点尴尬，等他们气氛起来时候，就跟林倩说要不然我们先走吧。 我去把单买了小费付完了。又陪着兄弟们喝了一轮，离开夜总会直接和林倩醉得都有些走不动了。 袁放一边扶着一个，一会儿这个倒一会那个崴脚，好不容易才把我们给弄去了停车场。 后来袁放跟我说。那天看我醉成那个样子，他很心痛。知道林倩回来后，我们动不动的宿醉，林倩是因为跟宋钰分了手，而我是因为陆浒龙。他说他差点在我们熟睡之后，再去找陆浒龙，后来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觉得我是不希望他那样去做的。 眼看着离过年一天天的近，林倩手上的工作也暂时的告一段落。本来她是要回去泸县过年，后来大家有次喝醉了一商量，说要不然我们集体去甘孜过年吧，我妈妈也在那边，和全进一起肯定特别热闹。 说走就走，我们开了整整一天的车，才到了全进的山庄。 冬天是那边的旅游淡季，但山庄设施设备完善，倒是生意也还不错。妈妈在那边帮着全进打扫卫生收拾客房什么的，倒是也差不多忘了大师的事情，但是她有开始信奉藏传佛教了。 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附近转山。 关于之前差点走火入魔。妈妈没有直接跟我说对不起，只是在有天我陪她一起转山的时候，她跟我说想就在这里呆下去了。全进对她就像是对待亲妈一样特别好，加上这边的空气好也有了信仰，觉得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 我尊重了妈妈的决定，我不想要再强迫的把她捆绑去大城市，那对她来说是种折磨。 妈妈问我，现在和袁放的关系。是不是更近一步了听全进说，我和现在和袁放开始一起做生意了 我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就敷衍的说还行，只是现在生意上可能要忙点。我又签约了经纪公司，可能和袁放的感情问题要暂时的缓一缓。毕竟，我不大可能会把陆浒龙回来，陆遥作孽的事情都告诉她，免得她在里面干着急。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在下雪，很冷。 全进在篝火区升了几团火，杀了五只农场里自己养的山羊。还从附近牧民手里买了一头牦牛蹲着。来山庄里过年的旅客那天晚上，吃喝住都是免费。 山庄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围在原子里，艾米把孩子哄睡了之后也参与了进来。 因为藏民是过藏历新年，而我们的新年对他们都不是特别重要，所以全进请了附近会唱会跳的牧民过来，带着大家围着篝火，一边喝酒一边跳着锅庄。 雪在下，火在烧，大家在疯狂的跳。 那种气氛，让人很难得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袁放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藏族大姐，很仔细的跟着她一起舞动。 我听着大姐哼的调调我很喜欢。因为我之前学的原生态专业，其实很多地方即便是很小众的民调我都有听过，但是大姐唱的这个，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于是锅庄结束后。大家围着篝火喝酒的时候，我就上前跟大姐喝了两个，问她唱的是什么 大姐说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她阿妈从小就唱这个。 我问她。你们村子里的人都会吗 她说不是，只有她和她阿妈会。 我又和她喝了一个，套着近乎问她可以不可以教我 大姐腼腆的笑笑，说这没什么啊。只要我愿意学她就多唱几遍。大姐脸上的高原红让我想起了卓玛，毕业后，卓玛放弃了大城市回了拉萨，进了边防部队文工团。有时候会看到她空间里发的那些照片，总是在很边境的地方慰问演出。 我好久没有和卓玛联系了，在听大姐又唱的时候，就给卓玛发了个新年祝福的短信，连带着其他几个同学一起。都群发了一个。完后放下手机，专注的听着大姐唱，一遍遍的跟着她学。 我太喜欢那个调调了，甚至在我想到把它带到城市的舞台上。安静的唱给人听得时候，那种仿佛听到歌手，能看到草原看到一群穿着民族服装的人围着篝火翩翩起舞的场景。 其实讲真，我确实蛮有天赋的。大姐大概就唱了四遍，我几乎就能全部把它给唱下来。只是不会藏语，好多发音不够准确，大姐说她不会写字。让我可以找个会写字的人过来帮我记下歌词。 正好艾米过来，她从小生在藏区学的是双语，她懂。 于是我就摆脱她帮我记下来，后来大姐就端着啤酒跟其他人喝着又去唱歌了，只剩下我和艾米坐在原地，她一字一句的叫我里面的发音，我再用汉语把它们都批注下来。 等弄完，艾米忽然问我：“听说。他回来了” 艾米和全进在一起后，我们之间一直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几乎没有单独在一起聊天的机会。不管她现在是如何安定下来和全进过日子了，也不管现在他们多么的幸福。我知道她的心里，始终有个位置留给陆浒龙的。 会在很偶尔很偶尔的，想起那个不可能。 而陆浒龙当年死了的消息，全进也是告诉过艾米的，我不知道她在听到的时候是不是跟我一样的难过，但是我看到她在说陆浒龙回来了的时候，眼睛里泛着一种光。 这种光，仅仅是对陆浒龙还活着的庆幸。 我说是的。他回来了。 “那你们这是”艾米看了看不远处的袁放，她是想要问我，为什么没有和陆浒龙在一起了。 “走不到一起了。”我叹息了声，也没多解释。 艾米仰头喝了一罐啤酒。摊开迎着雪花，“小乔，你还记得你和全进出门办事去了，他和我单独留在家里那次吗” “记得。” “你想要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起身，洒脱的在艾米的酒杯上碰了下，说：“不好意思艾米姐，我不想知道了。” 说完我就起身走去了林倩的那边，扯着笑脸大喊着说：“唉唉唉，我刚刚学会了一首新歌，要不要我唱歌大家听听趁着有这么多阿佳都在，你们帮我听听藏语发音够不够标准啊。” 我的歌声飘扬在草地上，本来应该是心无旁骛的唱，但是我却在篝火升起的地方，看到了陆浒龙的脸。 唱到最后，我几乎是泪流满面。 林倩从后背猛地拍了我下，说大过年的你哭什么哭，不准哭 我强行擦干了眼泪，收回了心里所有的思念，像是疯了似的从旁边的啤酒箱里，抱了一大堆啤酒。 在寒冷的冬天，我唱着祝酒歌，一个个的去敬酒，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人一罐 050、这是陆先生的意思 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醉了，而且是醉得一塌糊涂，直接断了片。 第二天我听全进说，那天晚上我疯了似的在草原上跑，也不知道在跑个什么劲儿。袁放就一直跟着我追，不管我在哪里停下来，袁放都始终守着我，为了照顾喝醉的我。那天晚上应该只有袁放没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还好头不痛，喝了碗粥人就舒服了不少。 手机里有好多同学朋友发来的新年快乐祝福短信，大家刚刚离开校门，都还惦记着对方。一一回复之后，发现有几个卓玛打过来的未接来电，我连忙就给回拨了过去。 卓玛说她昨天收到我短信的时候刚刚慰问演出完，过年满满都是演出任务。闲聊了几句。卓玛说前段时间有同学在说我们系的几个人，毕业半年了想要准备一场同学会，愁着一直联系不上我，刚好我就给她发消息了。 我说我现在在成都。刚签了经纪公司。她说后面商量下，不行就在成都来开聚会算了，她那边也只有来成都最方便。大概订好了是在三月，具体要看其他同学的时间。 因为同学聚会。我的心情好了起来，人不多，都是在我最低落的时候给过我关怀的同学。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勾心斗角，都是为了如何把歌唱歌，如何把每次的表演练好而努力。 在全进的山庄呆了半个月，好几次那样的篝火晚会，在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把大姐教给我的那首歌练得很好了，连藏语发音也都非常标准。艾米好多次想要找我聊天，都被我找借口给拒绝，关于陆浒龙，我不愿意再听到可能会让我心软的事。 半个月后回成都，酒吧正式营业了，林倩把所有的格调全部换了一遍，类似于传统迪吧和现代酒吧之间。同样是因为营销公司的推广，生意依旧火爆。通过林倩的搭桥，袁放在许多酒吧正式铺开了他的啤酒小放。随后又签了白酒小圆的第一个大单，直接谈好一家规模不小的商贸公司，签了小圆的地区代理权。 而我，也开始和覃之沫正式接触，准备走职业歌手的路线。 和覃之沫再见面那天。他还是怕我冲动，直接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了经纪公司，他赌我不敢直接在经纪公司闹事。事实上酒醒了的我还真的不敢，心里恨陆遥很覃之沫恨到死，但我也懂得要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经纪公司和我们说了下今年的安排，接洽的一些活动大多都是在云贵川，多是一些商业演出，以奠基我的群众基础。在5月份的时候有个重大的比赛。在经纪公司的运作下，已经可以确保我进西南赛区的前三，前提是我不能发挥市场。 在开完短会后。覃之沫把我单独留在了会议室，想要跟我解释。 我说覃老师。你不用解释，那天晚上是我喝多了。 “小乔，我是想说，我签你和陆遥，没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解释越多，就是此地无银。” “我承认我是很早就和陆遥在一起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认识你的时候实际上并不知道你和陆遥会有什么关系。我对你的好，完全是因为我认可你这个人，和你这个人的性格以及才华。” “明白。” “小乔”覃之沫有些小声的唤了我一句，像是要让我真的相信他不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接近我的。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倒是真的想要听听他是想要和我怎么解释，于是装着我可能会相信他的样子，说：“覃老师，你是我的经纪人，我们的合约期限是三年，以后还有很长时间会在一起合作。我说过我愿意相信你，当然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想解释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覃之沫低头喝了口咖啡，顿了顿，说：“我和陆先生，是很多年以前的同学。从小就在一起玩儿音乐，我们的感情非常好。那时候，陆遥就总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四处跑，我和陆先生一起为了保护她打架。也不止是一次两次。后来大家都工作了也就散开了，彼此的工作和生活也很少有交集。直到5年前，我知道陆遥出事，才再次去联系了他们。” “那时候。我已经从学校辞职自己开工作室了，也刚刚结束第一段婚姻。” “多方辗转联系到了陆先生，他希望我能去监狱里鼓励陆遥。后来陆先生出了意外，就把照顾陆遥的责任交给了我，可以说是我那几年陪着陆遥挺过来的，她很依赖我，我也很爱护她。” “嗯，所以你们是青梅竹马。祝福你们。”我心里像针扎一样的痛，没想到在很早以前出现在我身边的覃之沫，就和陆浒龙有那么多的关系。早知道他们认识，我当初何必还去走那么多的弯路 “小乔。你也是个女人，换位思考站在陆遥的角度，你会不会还能坚持得下来但是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帮你搭理好事业上的事情，让你以后站得更高。” 覃之沫说的话半真半假，真的是他和陆浒龙兄妹两人从小的经历和感情，假的是他始终不承认一开始接触我就是有目的的。没有目的怎么可能。那么几次找律师的时候，他就很凑巧的在我身边，如果不是他帮我安排的律师，我当时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拿了100万签下那份变更协议会那么简单的就妥协了去赔偿那些受害者，而不是最后去打官司继续追真凶 不管怎么说都死我错了，我当初轻信了一个覃之沫。 “这也是陆先生的意思”覃之沫忽然又说。 我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是陆先生的意思。” “陆先生会尽他最大的努力，帮助你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直至站到辉煌的巅峰。” “好的，那你转告陆先生，我会努力的。这是我现在唯一的事业，我一定要牢牢抓住。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两人的苦心栽培呢”我把面前的文案一合，起身说：“覃老师，你这边的解释我接受，我不会因为陆遥的事情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不会影响我对工作的热性。但是，我希望你也像你说的那样，不在工作中搀杂任何的私人感情。好了，我们之间关于陆遥和陆先生的谈话到此结束。在这以后，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对白仅限于工作，其他的，不谈”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和经纪公司的其他人打过招呼，自己出门先打车回家了。 “这也是陆先生的意思。” 这句话，久久的留在我脑子里挥散不去。 陆浒龙觉得他回来了。我和陆遥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至少陆遥有了他的保护，我不会再有可能动什么手脚。而他觉得亏欠我的，想要让我在事业上找补回来。 有爱有恨，有感动却也有失望。 感动的是和他走过的一路，他都是是授我渔而不是鱼。把其他人承诺给的金钱，都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体现，比如曾经的他让我考艺校，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总还是改变了我人生的格局。比如现在又让覃之沫带着我继续走上事业巅峰，他想要我即便有一天不依靠男人，也会过得很好。 失望的是，他始终愿意相信覃之沫和陆遥，而不选择相信我。 既然是这样，我何不痛快的接受比赛最终的名次也好，我收获的鲜花和掌声以及金钱也好，最终落到的是我自己的口袋，不管是不是依靠陆浒龙来的，这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051、好戏还在后面 晚上林倩回来，我跟她说了下白天覃之沫和我说的那些话，林倩的想法和我相同。现在陆浒龙愿意帮我搭桥那是他的主观意愿，我不应该因为愧疚或者是不想要再和他有什么关系，而去拒绝这对我未来有帮助的安排。 也不会因为感恩他的安排，而放弃和林倩一开始对陆遥的计划 我承认当时自己的境界已经到了有点走火入魔的状态，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能彻底的理解了当初的陆浒龙，是被什么逼迫到了最后那样子。有时候仇恨的种子一旦在心里扎根，真的会一点点的生根发芽，以至于慢慢的充斥你整个人。让你接下来的余生，都只会报复某个人而活。 而我当时的状态，就已然成了那样子。 三月份卓玛练习了同学来成都开演唱会。恰好我们的导师也来川音学习交流。在吃饭的时候我唱了那首歌，卓玛马上就听出来，说是一个康巴藏区失传很久的小调。 导师当时就很感兴趣，说现在既然我开始走流行民歌的路。实际可以把调子改改，这也是对传统音乐的保护和传承。并且就当时，导师就帮我重新谱了个不是很成熟的曲，说后期再加工改编下，会很好。 我轻哼了几句，所以人都觉得不错。 激动得我忍不住拿起酒杯，不停的和老师敬酒，被老师一顿训斥：“小乔，在你毕业的时候其实我就想说你的了，但我觉得那是你的选择我没办法去干预你。现在这个曲子出来，我不需要你来感谢我也不需要你来敬我的酒，我就只有两个要求。一。你戒严，二，你戒酒。保护你的嗓子，保护你的心态” 老师向来都有威严，即便是毕业这么长时间，也说得我一阵面红耳赤。 连忙放下酒杯，说好，那我以茶代酒。 他这才端起茶杯，又开始跟我说教：“你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过，从学校论坛风波开始，我都在替你惋惜。女人这辈子，不应该只是为爱情而活，你有得天独厚的嗓音条件，你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加以利用，那就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你都对自己不负责了，那你还期望爱情对你负责” 老师的一番话把我说得低下了头。确实在过去的几年中，我等待陆浒龙等得都失去了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而做，为他参加比赛为他放弃机会回来成都开酒吧，然而换回来的却是如今的结局。 我说老师我错了，我现在签约了公司，也就是准备重头开始。 “只要摆正了心态，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你身上具备流行音乐的条件，又是一副原生态的嗓子。结合起来会走得很远的。以后有需要我编曲的，你可以随时来上海找我，我愿意为你走上这条路给与无条件的帮助。” 如果说当初签约覃之沫，是因为我和林倩的计划。但现在老师的交到以及他大度的承诺，让我越来越坚定，我是一定要为自己，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并且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歌我暂时没有拿出来，但一直在私下找人继续调整编曲，我准备在后期比赛进入到决赛的时候再拿出来。 同学会结束没两天，林倩那边收到消息。关于春节她意外摔倒的那件事，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系道具组员工准备工作没做好，以至于道具出了问题，现已经责罚了员工，并由她来承担一切的损失，和当面向林倩道歉。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和林倩刚好休息都在家里，林倩捂着话筒问我。道歉宴会是在晚上，我去不去 “去啊，好戏还在后面呢。” 就听林倩说：“好，那就晚上吧。” 晚上，在一家海鲜酒楼包间里，有我有林倩，还有林倩的经纪人和道具组那人，以及电视台还派了个小罗罗来协调处理。桌上道具那女孩不停道歉，说自己当时疏忽了没有去检查钢管的承重。 “疏忽”林倩一拍桌子，声音瞬间又变得温柔：“亲爱的，我不接受你的任何道歉，毕竟这件事不是你的主观意愿。你不过也是个跟我一样的受害者。而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让你这样去做的。” “林倩姐，我真的” 我把早早准备好的资料拿了出来，仍到电视台代表面前，强行打断了道具女孩的话：“你们的调查很辛苦，但是可惜你们只调查到了一半，我建议你看看这个，就知道这件事不会有那么简单” 资料上，有详细的短信和电话记录，是那个女孩的，可以通过资料准确的把事情引到陆遥的身上。 道具女孩不过是我和林倩事先托朋友找的棋子而已，她本来就是电视台的临时工，现在给了她一笔钱，她当然愿意帮我们这样做。而且在事后，林倩还托关系为她找了个稳定的影视剧公司，可以跟剧组走。 电视台的人拿过资料一番，眉头皱了又皱，端详了半天，才说这件事还需要再调查。 林倩又很生气的责备，说这次不会等那么久，三天之内要始作俑者站出来道歉 在起初设计的时候，我们也把覃之沫算计了进去，所以根据道具女孩的人物关系，很快就能牵连出覃之沫。他是我的经纪人，更是陆遥的男朋友，归根结底这件事跟电视台没什么关系，只跟陆遥有关系。 但电视台做为出事方。帮我们调查结果是顺理成章的事，在林倩发出警告之后，果然根据资料就加快了调查速度。并且通过覃之沫在电视台认识的人，辗转约出来见了面。 有覃之沫在场。见面的那天我自然不会去。 听林倩回来后跟我讲，覃之沫一脸委屈懵逼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事实和电视台的压力下，不得不道了歉。赔偿了一笔钱来了解这件事。 覃之沫可能甚至自己都不确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跟陆遥有关。为了维护电视台那边的关系，只得自己吃下哑巴亏，把事情担下来。也正是他愿意担下这件事，让我和林倩，迈出了胜利的第一步 紧跟着我有一场去偏远山区的演出，没带喘息的，我和林倩又用同样的方法，设计了一次舞台崩塌的戏码。当天我在上面演出的时候舞台就塌了，我摔下来受了轻伤，连夜被送往成都住进了医院。 与此同时，林倩在兰桂坊的一家酒吧演出的时候。被人仍了啤酒瓶，砸伤的头部。 袁放匆匆从外地的展销会上回来，他知道这一切的计划，但还是在医院里直接和覃之沫发了彪。问他到底是如何安排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低级的意外 覃之沫心里已经开始清楚。我回来和他签约，绝对不是相信他那么简单的了。 但是本地记者的围攻，加上袁放的质问，让他一时间说不出来话，只说一定会责令主办方调查事故原因，给我一个交代。并保证以后的演出过程中，会加强管理和监督，避免意外再次发生。 我躺在病床上，虽然脚上打了石膏，但是心里却很美。 袁放心疼的看着我，似乎在说，小乔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命我当然要，在计划之前我和林倩都精准的估算过摔下来的严重程度，不会残疾不会死。 在医院出了几天，因为林倩也受伤袁放白天又要去跑市场，大多数时间都是覃之沫派人在医院里照顾我。大概是第三天的时候，我等到10点也没等到覃之沫找来照顾我的人，但是，我却等到了陆浒龙。 他推门进来，眼眶红红的，像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站在门口沙哑着声音，说：“今天我来照顾你。” 052、你能让陆遥去死吗 我把脸撇到一边，不愿意看到陆浒龙在我面前温柔的模样，很难受。 “还没洗脸吧”陆浒龙说着，去洗手间里端了盆热水出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帮我拧了毛巾轻轻帮我擦着脸，说：“你看你，最近都上火了。眼屎这么多。” 我看着陆浒龙的脸，差点又想哭了，但是强忍着从他手里接过毛巾，说陆先生，托你的福我的脚受伤了手还好着，还是我自己来吧。 陆浒龙拽着毛巾不愿意撒手，就那么一点点的在我脸上擦拭着，慢慢的我就失去了拒绝的勇气。 我知道这样沉沦下去非常不好，但我依然还是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呵护。等他擦完之后，我硬着心肠说：“陆先生，覃之沫那边是没有人了吗劳你这么一尊大驾来照顾我，我估计自己消福不起。” 陆浒龙没说话，转身默默的端着洗脸盆去了洗手间，过了好久才返回来，坐在我的面前说：“这样子的你让我很心痛” 我以为陆浒龙来到病房。是因为看出来了这几件事情的端倪，要来横加指责我还不思悔改，还要这样来再加害陆遥。如果是那样，我一定会理直气壮的他反驳。仍我触手可及的任何东西去他身上，让他滚，滚出我的视线 但是他没有，他那么柔情的告诉我，他心痛我。 再硬的心在这种瞬间，我相信都会被融化。但我依然还是把持住了想要去拉住他手的欲望，把头偏向了一边，说：“真是稀奇，没想到你除了因为陆遥，还会为别的女人心痛。” “对不起，我有在查。” “查查什么查是陆遥在害我，还是我自己自导自演的苦肉计”陆浒龙看不到，我的眼泪已经开始浸湿了枕头。 陆浒龙轻叹了声，没再说话。 最难拒绝的，其实就是无声的温柔，陆浒龙没有一点以往对我那样强硬的态度。也没再有要责备我的意思。就只是沉默的一会儿帮我倒杯水，一会儿帮助医生帮我换纱布石膏，到饭点的时候再帮我叫外卖。 甚至是，他还想要为我吃饭。 我拒绝了，让他帮我把病床摇起来，自己坐着吃的。 他没吃，就看着我吃，我也没问他为什么没吃。 从来没有和陆浒龙这么奇怪的相处过。毕竟他除了在那种时候，从来没有把柔情用在过我的身上。以至于中午原本该要睡个午觉，我却辗转怎么都睡不着了。 其实在后来的这段时间，我已经能很好的入眠了。尤其是老师批评过我之后，我就像是更加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觉得是时候把感情放到一边。我毕竟才24岁不到，为了感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我确实有些耽误不起了。 陆浒龙听我的呼吸，就像是没有睡着的样子，忽然站起身让我睡会，他出去买点水果。他离开后。我就忍不住想哭，那种难受的滋味，我相信不会有人理解。我需要有人再骂骂我，我怕等会他回来之后，我又心软了。 我给林倩打去了电话，和我同一天出事，她受伤比我轻了很多，简单的调整后责令了酒吧管理方。就又匆忙去了北京准备几个商演。接起电话她刚出机场，听说陆浒龙来了医院，直接破口大骂：“宋小乔我告诉你哈，这都是他套路，套路你知道不他现在肯定也有点怀疑陆遥了，他说他要去查，也只是安慰你的。他知道我们俩现在的事情闹得挺大，要是我们不松口原谅的话，陆遥说不定又要面临坐牢的风险。” “我知道，可是我难受。” “难受个屁啊，你就不要犯贱了好不好你看袁放现在都累成什么样子了，天天早出晚归的累得跟条狗一样。还要抽空晚上应酬完了来照顾你，你就想想，等陆遥那婊子疯了之后，你和袁放” “林倩。你说我们这样下去，如果陆浒龙知道了会不会恨死我了啊” “恨死你才好啊你现在还怕他恨你啊等你比赛完了之后，和覃之沫的约一解，我告诉你宋小乔。那才是你飞黄腾达的开始”林倩在电话那头鼓励着我，说：“别再被敌人的糖衣炮弹给腻到，坚持下去，才能收获真正的幸福。” “嗯。” “酒吧这边已经在调查处理了。那个仍酒瓶的人已经被抓了起来，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你出院，应该就可以有调查结果了。我经纪公司这边的意思是，要开个小型的新闻发布会。把舆论给炒起来，警告那些对我有怨恨的人，把他们推到媒体前面去，接受舆论的指点。” “现在开新闻发布会。会不会早了点我们现在的名气，还没有大到能有人去舆论指责的地步吧” “现在是媒体时代，你我都需要去炒作下了，不过小乔，你会不会怕” “怕什么” “以前我们在外滩一号的事情，可能会被人八出来。” 这个是我早就踏入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的，只要有天站在了公众的面前。不怕事大的有心媒体，一定会深挖出来我和林倩以前在夜总会当过头牌的事。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并不害怕，毕竟现在能洗白这种事情的公关公司也是一大把。我只要陆遥站在风口浪尖来。接受别人的评论和舆论就好。 我总有天是要当公众人物的，炒得越热对我越好，而陆遥就不同了。 我告诉林倩说我不怕，但是还是希望这件事的热度可以延续到五月份我去参加比赛。不管带着什么样的话题，哪怕是争议一直跟着我，对我也是有利的。 林倩说好，那就让我不要再纠结陆浒龙的事情了。等下他买完水果回来，我就直接让他走。 不过后来陆浒龙拎着水果回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如林倩说的那样狠心让他走。就是看电视不怎么搭理他，偶尔他给我剥个橙子或者是香蕉。我也就欣然的接受了。 林倩说得没错，陆浒龙这个时候来照顾我，除了是真的担心我之外，更多的是事实一点点的在指向陆遥。他开始怀疑自己曾经亲眼看到的事实了。 因为在我们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他趁着帮我拿湿纸巾擦嘴的时候，主动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不管我怎么喊他放开，他都那样贴着。说：“小乔，你是不是在心里骂过一万字陆浒龙是傻逼” “难道你不是吗” “可能是吧。” 我的手心接触着陆浒龙脸上的皮肤，心中忍不住的一阵荡漾，想起曾经我们身相对时，我的之间滑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忍不住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看着一点点的深陷，他始终没有喊痛。 “如果你恨我，就再用力一点。”陆浒龙双手捧着我的手使劲的送，像是恨不得让我把他掐得再厉害一点。 力度到最大的时候，我还是忍住了。 我转过脸：“陆先生，这场游戏是时候结束了，你不累，我都很累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想要努力的过几天属于自己的生活，我想要平淡的幸福，这些你都给不了我。” “谁说给不了”陆浒龙把我的脸掰过去，让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为了怨恨报复了十年，只求换来现在的平淡和安稳。没有谁，比我更有能力给你平静的生活” 我忍不住冷笑，说陆先生，那你能让陆遥去死吗她一天不死，我一天也不会安稳 053、别装大尾巴狼 陆浒龙没有回答我，捏着我的手一点点的松开，我的指甲在他脸上慢慢滑落。所经过的地方，有一条不怎么看得出来的印子，隐藏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 我垂下手，继续笑着说：“不能吧，不能你就别再来打扰我，带着陆遥爱去哪里去哪里。你们兄妹情深共度余生” “我想问你个问题。”陆浒龙很简单的，就将我快要发怒的情绪给压了下去，说：“如果我相信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听我好好解释吗” “你也说是如果，对吧那就等你愿意相信我的时候，再来找我。” “喏，你看看，你不是刚刚说过要我消失在你的生活里，现在这是又不愿意的意思好了宋小乔，别装什么大尾巴狼了，怎么装你在我面前，都是那只温顺的小羊。”陆浒龙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想要给我们之间已经降到冰点的关系，注入一点温度。 事实上，他说话的态度和语气。着实让我没办法继续坚持很冷漠的回答，如果在这个时候我噗哧一声笑开，然后说陆先生，那你现在是愿意相信我了吗或者我们的关系马上就会化解一大半。再给他一点时间，抛出陆遥是他妹妹这点亲情，再理智的去分析和调查这几年的事情，也许真相在不久之后就会摆在他的面前。 但是我真的不愿意这样子去做了，即便以他的性格，在之前几次赤裸裸的说出对不起，现在又这么直白的给我台阶下。我真的是累了，只想要快点到五月，快点参加比赛快点让自己的事业稳定，快点让陆遥疯掉 “我已经暂停了所有的工作，现在我所有的工作，就是如何来解决你和陆遥之间的误会”陆浒龙低着头，在我耳边轻声的说：“所以宋小乔，不管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你记住，你不可以放弃你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以及” 陆浒龙说着，轻轻的咬了下我的耳垂：“我们缠绵时你的动情” 挑斗，赤果果的挑斗 我差点就忍不住的环抱住了他，因为我实在太想 在这样温存的时候，我身体的本能掌控不到我的理智。 当我的手不自禁的怀抱住了陆浒龙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看吧，我就说你是在装吧好了，你好好休息。晚点那小子回来，我可不想要再在医院和他大打出手。两个月，我会给你想要的” 陆浒龙终于给了我时间上的承诺，但是我已经失去了再等下去的耐心。当我从沉醉于他的体香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刚刚又被他玩弄了一把，他总是这样在我内心的堡垒已经巩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来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它给摧垮。然后，我又继续陷入纠结，然后，我又开始不愿意再和袁放有任何更亲密的动作。 后来那几天，陆浒龙几乎每天都会来病房里呆上小会儿，不过他不再和我说陆遥的问题。也不跟我谈论感情的事。就是帮我剥点水果，或者是放点音乐给我听。又或者是，跟我说下五月份比赛的安排，说现在的观众都是什么口味。 不得不说在谈论除了陆遥以外的话题上，我和陆浒龙很合拍，尤其是谈论起音乐来，更是有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会对覃之沫有那么点好感，因为他和陆浒龙是同学。从小就在一起玩儿音乐，对于音乐的认知上面，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这也是陆遥为什么会铤而走险的让覃之沫来接近我，因为她肯定覃之沫的身上，隐藏着我想要的感觉。 在医院住了一周，腿恢复得差不多了。出院那天覃之沫来接我，说按照合约规定经纪公司要对我的人生安全负责，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一个人单住了，公司给我安排了宿舍，我按照协议需要接受公司的安排。 按照协议，我不能拒绝。 覃之沫说那话的时候带着点生气的味道。因为一次次的出事，他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像我早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一样，只能埋在心里，表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 安排我住进公司提供的宿舍。除了保护我的安全，另外一方面来讲，覃之沫也是在控制我。 我不在乎他的控制，毕竟该安排的早就已经安排周全。于是很爽快的接受了公司的安排。跟着他去了安保非常严格的一家酒店，覃之沫说，我会在这里住到参加比赛，并且公司为我聘请了专业的保镖。出入都会跟我一起。 住进酒店，覃之沫安排人回家帮我把所有东西都收拾过来。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覃先生，你这是想要软禁我的节奏吗” “宋小姐你说笑了。我是你的经纪人，你的个人安危在我们的合约中写得非常清楚，我不能让你再有半点闪失了。五月的比赛对你至关重要，在这以前我更是要保障好你的人身安全。” 透过这次的事情。覃之沫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好脸了，对我的称呼也从小乔，变成了宋小姐。 我当然不会去计较这些细节，说：“那就感谢公司如此费心的安排了，五月的比赛我一定会尽全力，让覃先生变成圈中最知名的经纪人。希望未来你的工作室，合约不断，艺人歌手不断” “这个月暂时没有工作安排了。四月初有几个通告，之后也没有再接任何商演，全力备战五月的比赛。”覃之沫说着递给我一份补充协议，说：“公司给你安排的保镖晚点会来报道。以后他会住在隔壁房间，在保镖保护范围内出现的任何问题我公司会负责，如果宋小姐要脱离保镖保护，而发生的任何意外。我公司将不会承担半点责任。这是补充协议，你看看。” 协议其实无非就是纠结人生安全的问题，没有什么陷进，我很爽快的就签了。覃之沫现在处于防备状态。他也不大可能再来陷害我什么了。毕竟陆遥的目的已经达成，我和陆浒龙之间闹成现在这样，说什么都不大可能回得到过去的了。 让我意外和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公司为我安排的“保镖”。竟然是陆浒龙 当他敲开门，西装革履戴着墨镜，把他和公司签订的协议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完全觉得他纯碎就是来乱入搞笑的。我真的差点没忍住当场就笑出声来。但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说：“你好宋小姐，我受到公司委托，从今天开始负责保障你的人生安全。接下来我要和你简单交流下最近的作息安排，希望你把门打开一点。我好进去。” 我木讷的开了门，陆浒龙直接进去坐在沙发上，我站在他的身边不知所措。 只听他说：“我和公司已经签署了雇佣协议，不管你是否有异议，你都要服从公司的安排，并且不可以更换保镖人选。从现在开始，我需要24小时和你同吃同住，直到你安全的参加完比赛为止。” “陆先生你没搞错吧24小时不是说你住在隔壁房间吗” “对不起，隔壁没有房间了，而且为了防止你在酒店房间内出现任何问题，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放心，这是套房，我不会影响你任何生活，我睡外面沙发就好。” 陆浒龙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度怀疑他上次发癫的在我面前指责我的那些话，不是出自于他的内心。更像是，为了暂时的安抚陆遥 054、如果有也埋葬了 这次时间发生以后，覃之沫大包大揽的把责任揽到了他的身上，林倩提出过几次要求，说要陆遥出来见面，她要亲口问问陆遥她林倩到底哪儿得罪了她。但是覃之沫都说，陆遥不在成都，这件事也不方便出现处理和解决。 因为九歌没办法再去跟踪陆遥，只是从陆遥的航班信息看，她也确实在过完年后就去了法国，暂时还没有查到她回国的航班信息。而这是不是说明。陆浒龙想要用伤害我的方式来暂时的稳住陆遥，让她相信我和陆浒龙之间的裂缝，已经到了没办法愈合的地步，从而放心的出去玩乐 可这样一来，陆遥究竟要多长时间才会回来毕竟如果陆遥长期不在国内，我和林倩后期的计划进行起来，会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也不一定能够成功的伤害到陆遥。 既然一切都是不能更改的，那就只能接受陆浒龙这么“死皮赖脸”的留在我身边，说不定。还能早点把陆遥给逼回来。只是在这之前，我需要知道陆浒龙的真实想法，到底之前是真的相信了陆遥，现在又发现不对劲，还是一开始就在利用我的愤怒，让陆遥能听话的离开成都。 而要知道他的想法，只能先缓解和他的关系。 要做到缓解了关系还不被他给左右了情感，这需要我强大的控制能力。否则，一不小心就沦陷下去，忘了接下来自己的计划，甚至不自主的放弃计划，有都可能。 陆浒龙的伪装，只装了一小会就进行不下去了，毕竟他还不习惯在别人的面前俯首称臣。吃过晚饭后，他就取下了墨镜。坐在沙发上比我还悠闲的喝红酒，然后说，好长时间没和我喝酒了，能赏脸陪他喝一杯吗 我给了他一个笑脸，说ok啊 他从法国带回来的红酒，说回来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人和他喝过。 我忍不住又想要呛，说陆先生，你不是习惯独饮，或者有陆遥陪你喝就够了吗 陆浒龙微笑着瞪了我一眼，倒了两杯，递过来一杯在我面前，说：“有四年半了吧” “嗯” “没陪我喝过酒了。”陆浒龙晃动几下和我酒杯轻轻一碰。 他不说我似乎还没有想起，他之前每次喝酒的时候，那个孤独得让我心疼的背影。他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他还是习惯一个人喝，而那瞬间，我又有种莫名的情愫涌上来。摇晃着将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完。 陆浒龙的酒杯里还剩了一点点，侧着脸迷离着眼神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放下酒杯就盯着我说：“那么大一杯酒，你一口就能干完，是激动，还是迫不及待” 我竟然无言以对，差点就想要把喝进去的酒再给吐出来了。 “这是我酒庄特制的酒，润一下再吞下去，口感会更不错。” 酒庄陆浒龙在法国，是开酒庄 以前的我不懂红酒，每次和陆浒龙在一起喝酒。都是为了配合他。后来他离开的这几年，我开始逐渐学着他的样子，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小酌几杯，才发现红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微醉之余又能很好的安神。 只是上学那时候经济有限，我买不起太好的。大多都是在超市里买100多一瓶的，也能喝得津津有味。 来成都开酒吧后，我开始喝预调鸡尾酒，更是很少再碰红酒了。 倒是今天晚上喝了下陆浒龙这个酒，那种口感，大概是我之前喝过最好喝的红酒了。 陆浒龙指了指茶几上，说你知道这酒现在卖到多少钱一瓶了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陆浒龙举起一根手指，我猜1万，他哈哈大笑。说宋小乔你见识了这么多年，怎么眼界还在这里十万 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会猜是1000，现在的眼界我猜1万已经是极限了。但是陆浒龙冒出来的这个数字，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一瓶酒10万，大概是我依然还没有到那个层次吧。 “这是我酒庄十年陈酿的一款，现在的葡萄酒能做到陈酿十年的极少，这算是一款。这次接手酒庄后，我刻意留了下来灌装但不出售。这也是我第一次拿出来喝。”陆浒龙的指尖在酒瓶上滑过，一副是他珍藏的样子。 “那感恩陆先生，能把你最好的红酒拿出来分享。”我依然客套。 “你值得。”陆浒龙不看我，眼睛依然盯着酒瓶，再独自点了支烟。略带着沙哑而又沉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十年发生了很多事，你，我，所有的人。所以度日如年的也不只是你一个，还有很多人和你一样，在这十年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我，十年之前为了这酒入股酒庄的时候，从没有想过会是和你喝。然而现在，我却心甘情愿的拿出来，并且希望永远和你喝下去，然后下一个十年” 陆浒龙又开始在内心告白了，我打断了他，说陆先生，那你能说说，十年前你是想要和谁喝的吗 “佳妮。” 那是我第一次从陆浒龙的嘴里，听到他前女友的名字，虽然他没说，但他一提我就知道，肯定是了。 “佳妮是个很有性格的女生。是她追的我。挑起了我青春期所有的荷尔蒙，我们从上大学后就在一起，到大学毕业后两年，整整六年。分开了。很坦然分开的，但却是我心里的痛。” 接着一杯又一杯。一瓶酒很快就要见底了，陆浒龙终于和我说起了那个曾经短发，后来拥着金色美女的佳妮。 “你迷恋的袁放，不过是十年前的我。呵呵，十年前。我和他一样出落在篮球场、足球场，惹得一群女人尖叫围观。佳妮就是围观中的一员，她和朋友打赌能追上我，结果她就真的追上了。并且，这一追上。就是六年。” “你难受的事是我对你的伤害，陆遥难受的事是俞靖对她的背叛，但是你们都没有想过，当你相恋六年的女友，忽然有天和另外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会是什么心情不懂吧不懂你可以来问我啊，我懂啊”陆浒龙摇着头，像是难受得不想再说下去，但是又很想把这段经历告诉我的样子。 我端起酒杯，再次打断了他，说：“陆先生，你可以选择把这些沉在心里，我也不是非得要听。” 向来冷静的陆浒龙，忽然就炸毛了，直接把空瓶掀翻到了桌下。掉在地毯上并没有发出声音，就那么沿着我的脚边一直滚动到了门外，然后听他说：“宋小乔，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当年我为什么非得要把林倩安排到你身边吗我是太清楚那种独自一人处理任何事情的滋味了，我想要留一个跟你没有任何厉害关系，只想要一心一意关心你帮助你的朋友。所以你现在有了，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了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现在摆高姿态来告诉我，这些压在心里已经腐烂了的事情，你多少年都没有和别人提起过的事情，你完全可以继续压在心里对不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我也是正常有七情六欲的人我压抑了十年之久，只为有一天处理完所有事情后，能坦然而阳光的生活” 刚开始我还看陆浒龙反常的激动，有点想要顺着他的意思说话，但是当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也跟着很生气了。直接站起来，说：“陆先生，你要的阳光而坦然的生活。是你在法国，不管是在你的农场也好跟着你妹妹也好，一起快乐幸福的生活。这一切，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有，也在当年你让律师把死亡通知书给我的时候，一起给埋葬了” 055、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小乔” 陆浒龙轻唤了我一声，我毅然决然的进了卧室关上门。 听到外面频繁响起的打火机声音，我辗转反侧，觉得自己刚才贸然离开是不是冲动了等到外面渐渐没有了声音，我才轻手轻脚的起来，打开门缝忍不住的往外面偷瞄，看到陆浒龙又开了一瓶红酒，独自端着酒杯在那儿深思着什么。 眼看着他像是要转头的样子。我怕被发现又连忙把门关上，躺上床脑子里满满都是纠结。 之后那段时间，为了再避免那天晚上的情况，我白天一般出门去公司试音练声，晚上回来就直接躲进了卧室上网。也是那段时间，我又捡起了多年不打的网络游戏，只是传奇已经不再风靡，我开始玩地下城与勇士。直接申请的男号。 我其实也没想过我会在很多年后，还无聊的沉迷于网络游戏，毕竟在陆浒龙消失的那几年，我那么空虚都没有想过再用游戏来充足自己的生活。相反在陆浒龙回来之后，他在外面喝着红酒，我还在里面打网游。 等摸熟套路之后，我才发现随着年纪的增加激情的褪去，我已经失去了从无到有的耐心，恨不得直接能用钱一步登天了。于是开始花钱找人不分昼夜的帮我练级，花钱买装备买武器。 找人练级我就是在游戏里找的，当时有人看我充了不少钱买了几套漂亮的衣服，就来跟我搭讪问我要不要代练级。我们在游戏里达成了协议。说是可以除了我上线要玩的时候都帮我练，还承诺在一个月之内练到多少级。 当时就愉快的给了钱，于是我即便是刚开始玩儿游戏，也可以在里面耀武扬威一番了。 那段时间沉浸在游戏里，我也就自然没有再去关注，陆浒龙深夜的时候是不是还独自一个人端着酒杯在喝酒了。不过我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很晚才睡，好多时候我关灯睡觉的时候，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的灯都还是亮着的。 大概过了十天，我忽然在有天去公司的路上，不经意看到陆浒龙的脸上都是黑眼圈。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触动，问他：“陆先生，你最近都不休息吗” “我的工作是24小时，没有休息。”从那天和陆浒龙呛过之后，他对我说话也变得一板一眼，不再加任何感情了。 “可是，如果你休息不好。开车出意外怎么办” “我的责任我会担负。”陆浒龙说完，直接把车里的音乐放到很大，大到我再也没办法说下去。 他肯定之后，我接下来或者会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不管怎么样也是要注意休息。我即便不再愿意和他之间有什么纠葛，但我也不想要有天，四年前他编制的谎言变成真的。 看他这样的反应，我就闭嘴了。看着窗外不自禁的就轻哼起了后来改编过的民调。陆浒龙又把声音关小，像是发现新大陆的问我，这是什么歌 我懒得搭理，继续哼着。直到林倩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回来了，今天晚上开发布会，这件事可是真的要抖出去了。 我介意的看了下身边的陆浒龙，说：“啊那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聚聚啊” “晚上应该不行，媒体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喜欢凑热闹，所以发布会开完可能会要躲一段时间，我给你来电话就是说等下你注意点记者。” “哦。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你说话不方便”林倩终于听出来了意思。 “嗯，我正在去公司的路上，今天要讨论我去比赛的曲目，可能要开始排练了。” “那行吧，就是打电话给你说声。” 林倩挂了电话，陆浒龙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我心里一阵害怕，怕他刚才听到了林倩说的话。但是在接起来之后我就一直在降低通话音量。加上车里放的音乐，我想他大概是不会听到的。 在公司录音棚里呆了一天，中午都是盒饭凑合，一般我在忙的时候陆浒龙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等我忙完要回家的时候他才又出来。那天也是一样，到晚上8点多我准备回家，陆浒龙不知道从哪个办公室就冒了出来。 紧跟着覃之沫神色慌张的走过来：“小乔你先别走，我们开个短会。” 短会大概是媒体找到覃之沫这里来了吧。 果然是，覃之沫进会议室还没有坐稳，就问我是怎么回事，今天从中午开始到现在他的电话都没有断过，全部是各大小媒体打来要采访我的电话，说是上次我舞台的事情和林倩那件事，都是有人故意陷害。 他说话的时候看我那眼神，带着的恨意恨不得当场把我给吃掉，“宋小乔，这件事不是结束了吗” 我余光撇到坐在我斜后方旁边的陆浒龙，正低头玩儿着手机，像是没有在听我们说什么，但却有是一副专注的样子。我装懵的说。覃先生不好意思，我不大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小乔你别装，林倩现在把这事儿桶到媒体了，连带着你的事情一起都桶出去了。现在媒体要追着你们俩问。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得罪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道。”我学陆遥那一套，没有证据摆在我面前，我说什么都不愿意承认。 不管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什么。我和林倩出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覃之沫只是我的经纪人，他不能代表公司。所以这种情况下，公司是不会管我和覃之沫之间的个人恩怨。只会考虑如何来趁机运作我。 果然，公司的负责人就开口了，让覃之沫先别着急态度好点，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媒体也已经知道了，不如就顺其自然的发展。毕竟我马上就要去参加比赛，在比赛之前有点热度，对参赛也是好事。 覃之沫当场就发了彪，说不行好好的一个原生态歌手，干嘛要学着别人那样炒作 “覃老师，你也是在这圈子里混了这么长时间的了，有几个清高没有绯闻的艺人能走得到最后的别人都是想方设法的找话题找噱头，现在有了现成的，我们就积极去公关去配合嘛。” 经纪公司才是大头，覃之沫不能不听他们的，看着负责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跟着欣慰起来。陆遥你即便现在藏在法国，也总是要被国内强大的媒体给八出来了吧 那个会开到晚上十点，最后达成的意见是现在先不要接受采访，等两天看下事态发展，再找专业的公关公司进行公关。 离开的时候陆浒龙黑着脸，装着茫然的样子说开完了那就走吧。 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回了酒店，才会开始和我真正交涉这件事。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不管陆浒龙和我说什么，这次对陆遥，我决不妥协并且还要想办法，把她给逼回来国内 我们才走出公司。就有几个记者堆上前来。虽然我的名气还很小来的记者也不多，但因为之前和林倩参加过比赛现在又开始频繁走穴，记着对我们这种有着特殊过去的艺人，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乱七八糟的问题问了一堆，我低着头在陆浒龙的护送下大步朝前走，几乎没有听清楚到底是在说什么，只听到了有个记者问我说，听说以前我和林倩都在上海的外滩一号当过头牌，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得罪的人来报复我们 陆浒龙瞪了那个记者一眼，“你也是听说对吧” 说完护送着我去了停车场上车，一上车就重重的关上车门，质问着我说：“宋小乔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056、真相来得太晚 【为钻石满2200加更】 我在心里告诉了自己一万遍不要反驳，不管陆浒龙说什么我都受着，越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就只能心虚的表示确实是我和林倩策划的。我干脆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把手机音量调大最大，不听陆浒龙说话 陆浒龙生生把一口气给憋了回去，继续专注的开车。 听着音乐我才发现，和陆浒龙住在酒店的这段时间。虽然我们除了那天晚上之后的交集并不多，但是我整个人却是无比放松。每天晚上关了电脑游戏，就能睡个很安稳的觉，而听着音乐，我竟然又那么就睡了过去。 这惹得陆浒龙非常不高兴，回了酒店后就一直跨着脸，似乎在说我没心没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能睡得着。他让酒店送了宵夜。问我要不要吃点，我说我减肥，然后又忙着回房间打游戏。 以往的陆浒龙是不会来敲门让我出去的，但是那天他就不停来敲门，先是让我出去吃点东西，后来又说要我出去陪他喝两杯酒，再后来说让我陪他出去说会话。最后见我实在还是没有动静，就直接开始踢门，也不说话，就不轻不重的踢，那声音惹得我很烦，戴上耳机都没什么作用。 在敲到我忍无可忍的时候。我有些生气的冲出去，直接就和站在门口的陆浒龙撞了个满怀，陆浒龙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就再也不撒手。然后几乎是拽着我走去坐在沙发上的，指着面前他茶几上的电话，说：“你不是想要陆遥回来吗现在我给你个机会给她打电话。” 又懂了 他什么都懂，可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用那么多伤害我的语言 但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给我来这一招，直接把手机给我让我以他的名义把陆遥喊回来我心里很乱，乱得我都有些没办法去面对他了，当我反应上来他其实是在考验我的时候，我冷漠的拒绝了他。 说：“陆先生，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认为所有的事情依然是我在自导自演” 陆浒龙没有回答我，还给我一个谜一样琢磨不透的笑容。 我们在这件事上争论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想要来证明我的清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当初陆遥的把戏漏洞百出，甚至是我和她之间的对话，还有一次被我录音下来的。 只是有时候，不是说被人误解了就一定要去解释清楚的，当你爱到执念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误解你的人，用软刀子话不停戳你心窝时，其实根本已经失去了解释的意义。哪怕现在陆浒龙用他的行动在告诉我，是想要坐下来和我好好再谈论这件事。但裂开的伤口再愈合，始终还会留下一道无法抹去的伤。 其实我们之间走到现在，除了陆遥那件事依然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在其他很多事情上。真的能一拍即合的说到一起去。可正是这件事，是我们最大的障碍，主要是我不愿意主动跨过去。 事实上，也没有办法跨过去。 那种惨痛的经历，不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忘记的。 陆浒龙那个笑容之后，就不再跟我陆遥的话题，频繁的端起酒杯灌我的酒。说明天工作上没有安排，媒体又围追堵截你不用出门。干脆今天晚上喝醉了明天睡一天，你不是喜欢喝酒吗，不是喜欢喝醉吗 我赌气似的，把他那昂贵的红酒，不带喘息的就喝了好几杯，眼看一瓶被我们轻而易举的就消灭干净，第二瓶喝到一半的时候后劲上来了，我有些醉了。只觉得脸红得发烫。呼吸也都带着一股醉意。 陆浒龙看我的眼神也更加的迷离起来，再次拿起他的手机递到我面前，说小乔，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真的不打算用 不用了陆先生，我没做过的事情，问心无愧。 “唉。”陆浒龙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就给过成了这样子，不知道我和陆遥还要相互折磨他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相互折磨呵呵，我觉得是你们兄妹折磨得我比较多吧。” 陆浒龙忽然上前就抱住了我，说小乔，我知道，一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的苦我设身处地的想过，我可以把陆遥叫回来接受你任何的处理，我只要你现在就停止下来。 “停我什么都没做过，凭什么要停。” “我都知道我也理解，我能做到最大的让步和争取，也只能到这个份上了。” 陆浒龙的意思是，他知道曾经那些事情都是陆遥做的。也明白我所受过的委屈和伤害，并且也能理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但是陆遥是他的妹妹，他除了在失态没有继续被扩大的时候把陆遥叫回来接受责罚，他依然可以去随心所欲的保护陆遥不受到伤害。而我的报复就会停止在这个时候。 真相来的太晚，我和林倩已经迈出了这条不归路，我们停不下来，我也没有心情再停下来了 我说陆先生对不起。你自认为你了解的一切，其实可能并不一定是真相。 “是我承认，当初我说那些话太过于冲动，事实上我不可能告诉你说。当初我看到那些真相的时候就有些怀疑，但是不得不去那样子做。否则事情会进一步的扩大，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陆遥的变化，我也是在一切事实都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才明白她早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妹妹了。所以小乔，你能明白吗” “明白，无非就是你再一次的利用了我，然后达到你保护你妹妹的目的嘛因为你知道她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很可能再二进宫，保全她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我表现出彻底的绝望，让陆遥看到胜利的曙光” “你还是那么聪明” 此刻陆浒龙的赞赏在我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我宁愿不要去出面来干涉和阻止陆遥，我宁愿他不要回来，就让我和陆遥那么斗下去。然而他的出现，让整个事情都彻底的变了味道。 我早该怀疑，早该知道想来运筹帷幄的他，不会那么颠倒黑白的分不清楚事实 在我还愣着的时候，陆浒龙打开了他的电脑，从上面播放了一个视频。视频上显示的，正是那天他和我说过最难听那些话的场景，我还能看到他逼真而又愤怒的表情，能看到我自己不敢相信的样子。以及到最后，我绝望到了极点那种，不管怎么装都演不出来的逼真表情。 陆遥一定是看到了这个视频，才放弃了接下来争对我的计划，才那么洒脱的去了法国。 然而。真相始终还是来得太晚。 在我心都被伤透的时候，不管当初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我再想起依然都是钻心的痛。这次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让陆遥放了手，但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她什么时候杀回来再做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放弃吧，跟我回法国，你的所有违约金我会来支付。回去之后，一切都会太平了，我会给你想象不到的安宁生活，没有报复没有心机，没有欺瞒没有伤害。”陆浒龙把我揽入怀中，在我耳边轻声说。 这样的场景似乎让我回到了四年前，陆浒龙坚持要走出最后一步的时候，我说陆先生你放弃吧，我陪着你过安稳的小日子，我们不要仇恨不要心机，只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四年过去，说这话的人变成了陆浒龙 057、舆论导向 我是真的有些醉了，躺在陆浒龙的怀里听着他说这些话，就像是在听着世界上最美丽的情话。陶醉在其中不愿意走出来，想要把我们中间隔阂的误会都像游戏里那样一键删除，当作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这时，我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我起身去接了起来，是袁放打过来的，他问我怎么回事，怎么家里忽然之间出现了那么记者 我问记者都找到家里去了吗袁放说是，还有人追着他问是我和林倩谁的男朋友。 闹大了，真的闹大了 一开始我和林倩期望的结果就是像现在这样，闹得越大越好。闹到最后让把陆遥八得个体无完肤最好。但是在这个时候接到袁放的电话，我却有种害怕的感觉。 那种害怕源自于心里最深处，还对陆浒龙有一丝的眷恋，来自于我还不愿意和陆浒龙撕破脸得那么彻底。毕竟当初准备去这样做的时候，是他深深的误会了我，而现在我才知道，他心里早就明白的，即便有误会他也没有那么彻底的相信过陆遥。他始终在调查真相，始终在找机会告诉我这一切。 袁放在那边不停的说话，问我现在在哪里，该要怎么办 我说我在酒店。 刚好这个时候陆浒龙的电话也响了。他接起来当着我的面儿大声的喂了一声，像是故意说给袁放听的。然后我就听到袁放那边挂了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气愤的转过头望向陆浒龙，就听到他对电话里说：“好。那我安排你回来。” 他挂电话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屏幕上写的名字，是陆遥。 陆遥要回来了我没用陆浒龙给我的机会逼他回来，现在是她主动要回来了她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吗她想过回来之后如何面对吗她知道陆浒龙都告诉过了我些什么吗 拿不准，但是潜意识还是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能停说什么都不能停 陆浒龙这一切，都是为了陆遥，不让陆遥在我和林倩的运作之下，受更深的伤害。只是任何人都会有底线，我猜陆浒龙是在赌，赌他把陆遥叫回来任由我处置后，我就会收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林倩打来电话让我看今天刚出来的新闻，她已经被炒热了。我直接用陆浒龙的电脑打开新闻端，就看到林倩曾经当过头牌的新闻，充斥着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各种不屑而又低俗的评论。在下面一一展开。 那些语言，远比我上高中的时候那些谣言来得恶毒，远远超过了我和林倩的心里承受能力。就连早就做好准备的林倩，在这个时候也明显有些受不了了，说她的电话已经被人打爆，各种骂她的语言不得不让她暂时的关机，说我们是不是把问题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当初只想要用舆论来压制住陆遥。没想到我们先让舆论给愚弄了。 陆浒龙接完电话已经坐在我旁边，冷笑着看着我在qq上和林倩交流。 我受不了他这样的冷眼旁观，毕竟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和他当初哪怕是要做戏给陆遥看。脱不了关系。我起身回到卧室，抱着笔记本躺在床上，继续和林倩聊着。 林倩已经濒临崩溃了，说他最受不了的是，分手很久的宋钰也打来了电话，说她不要脸的自我炒作，还警告她不要把和宋钰的事情拿出来炒。她说，我们是不是低估了网络暴力的影响。 能让林倩都崩溃。等我之前更多的事情被八出来，我想我一定也会受不了的。 但是奇怪的是，真的只有林倩的新闻，也只有骂林倩的话，我和林倩作为同一起事件的女主角，就像是没我什么事儿似的。这样的现象也只能用一个理由来解释，不是陆浒龙就是覃之沫在背后推动。 “我草他妈的陆遥，绝对是她不过我既然开始了。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小乔你别担心我，我只是暂时受不了而已，等我缓过劲来找个好点的公关公司。我不弄死她，我就不姓林”林倩连接了qq语音，在和我说。、 “你说为什么，没人扒我”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覃之沫呗陆遥找了覃之沫，你是他的艺人，他自然不敢先从你下手。”林倩分析说。 我忍不住的，把今天晚上陆浒龙和我说的那些话。都和林倩说了一通。林倩听完开始慢慢的冷静下来，把目标锁向了陆浒龙，说小乔我知道了，一定是陆浒龙。他要让我们俩都吸取教训的停下来，不能再继续后面的计划了 “那林倩，我们停吗” “呵呵。”林倩冷笑了两声，说：“宋小乔，你觉得现在还停得下来吗你只要停下来，那就说明这件事是我们干的，就说明陆遥是被我们陷害的，你永远也不要想去洗白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先洗白了我们自己再说” 林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哪怕就是愿意放下所有一切，跟着陆浒龙回到法国，但是不能保证陆遥真的就会就此罢休。即使她在陆浒龙面前表现出了要收手的决心，但是她的话。我真的还能相信吗 “小乔，你不能再心软听到没有我们必须反击，我这边已经紧急在找公关公司，这次无论花多少代价。我都要把我们洗到受害者的地步，你听到没有” 仿佛像是在打一场无声的战役，表明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暗藏汹涌。甚至连对手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所有的争对对象，只是陆遥 林倩痛骂了我一顿，又说了好几次之前的那些事，然后还告诉了我一个重磅消息。说她认识的一个朋友妈妈，也去跟着当初那个大师信教了，但是去的第一天就让吃药丸发现不对劲，含着药丸回来吐了出来。被家里人痛骂之后现在再也不敢去了。药丸留下来去化验过，倒是没有什么有害物质，但是她听我说过我妈妈的情况，说可能会两种药相克的情况。 这种情况我之前也有想到过。但是苦于一直拿不到药丸的成分，总是没办法和妈妈吃的癫痫药一起拿去咨询医生。现在林倩这么一说，我就赶紧让她拜托朋友把药丸和化验出来的成分表一起给我，我抽空去找医生看看。 林倩说好。她那边联系着。 事情确实远比我们想象得严重，或者是夜总会坐台女特殊的身份，让林倩以及她的家人陷入了一场我们未能想到的网络暴力风波。她爸妈原来还在菜市场过得好好的，动不动给人炫耀下自己的女儿。这事儿一出，他爸妈连摊都不敢出了，家里随时都会有冲动的人上门来仍鸡蛋丢死狗或者是放着高音喇叭在他们小区，放一些很难听的话。 看着林倩为了帮我。而陷入了这么尴尬的局面，即便现在的我是平静的，也是受不了这样。所以不管陆浒龙如何跟我说要我停下来，我也知道就像林倩说的那样，根本停不下来了 毕竟事情的发展不是在正常轨迹下进行的，幕后推手始终把舆论，向着林倩身上在推。意思是她那样在夜总会呆过，早年都谈恋爱堕胎的问题少女，得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是谁来整她，都是她罪有应得 并且很奇怪的是，我们努力找的公关公司，想要把事件往陆遥身上推，但是结果好像都是徒劳。就像是有个强大的势力在背后阻挡着我们，始终把舆论往林倩身上在推。 林倩在这种情况下，只得暂停了一切的工作，专心找厉害的公关公司来，希望可以早点把舆论的方向改变。 也在这时，林倩把药丸的成分表给了我，我抽空到医院找到之前我妈妈的主治医生，得到的回答是：药丸和妈妈吃的抗癫药物有冲突，两种药物在一起会造成毒素，对人的肝肾功能有严重损伤 我把结果摆放在陆浒龙的面前，连同我妈妈的住院单一起，说：“陆先生，我知道陆遥回来了，你能把她约出来我们谈谈吗和你一起，我们三个人，我要问问她这个，是怎么回事” 058、受死也要来 陆浒龙即便很多事情都知道了，但是显然一副完全还不知道我妈妈的人命也被牵连其中的样子，接过我那过去的那些住院单和成分表，看了又看，好半天才问我：“你想说什么” “在我去北京找完你，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我妈妈肝肾功能衰竭住院。回来成都，是袁放陪我撑过了最紧张的那几天，当时我很奇怪妈妈为什么忽然好好的肝肾功能衰竭，是因为长期服用某种药物所致。我当时也想过，会不会是你的抗癫药物，是不是你想要害死我妈妈。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我在郫县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发现了那个大师给我妈妈吃药丸，可是后来我被人打晕了，没能再联系到那个大师。再后来，我被仍到了荒郊野外，我走了好几个小时都走不出去，我呆在那里好绝望，连110都找不到我，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更悲催的是。我还被蛇咬了，是袁放找人来找到我把我送去了医院，否则我不敢想象，我会不会死在哪里。” 原本不想要说的好多事情。不自觉的就当着陆浒龙的面儿说了出来，当我真正说出来的时候，才再次清楚的认识到，我和陆浒龙之间的隔阂。已经远远不止是那么一点点误会了。 而是在我受到苦难的时候，他都没有陪在我身边，陪在我身边的人，是袁放 有些事情如果不是时不时的去想起，可能会因为几句甜言蜜语或者感动而忘掉，可一旦有机会想起，就会像是警钟在心里不停的敲打自己陆浒龙是毒药 毒药虽好，上瘾，伤人 其实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和陆浒龙说过，也没有打算再和他说，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必要。但是我还是没忍住说了，而且我说完之后，他脸上的表情除了是惊愕，还有扭曲。 就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一样，那么瞪大双眼的看着我，心疼。惋惜，无赖各种复杂的情愫 既然话已经说开，我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了，冷笑着说：“陆先生，你是不是依然不敢相信我现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呵呵，当然，要是我我也不会相信，情商那么低下的。能够开车直接去撞了自己出轨老公的女人，会干这种只有你陆先生才能干出来的事情。不过呢，你们是同胞兄妹，有遗传基因的。只是之前她在你的保护之下没有发挥出来潜力而已。” 陆浒龙看着我的眼眶开始慢慢充血涨红，眼珠子像是要瞪出来，他抓着我的手，脸贴在我的手背上，用沙哑到几乎哽咽的声音，唤了我一声：“小乔” 那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发出来的，又像是从心底出来的。有种强大的力量击打着我。让我忍不住全身一颤。那种颤抖，就像是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被陆浒龙的这一声呼唤给勾了出来，直接击打着我的灵魂。 最终我还是忍住了，调整了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说陆先生，你不要告诉我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陆浒龙的脸慢慢垂了下去。 当时是在酒店，我站在他的面前。他坐在沙发上，我还穿着凉拖鞋。 我仿佛感觉到脚背上一阵冰凉，像是有液体从他的脸上滴落下来。 一滴，两滴。脚背湿了 那瞬间如鲠在喉，我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半句指责陆浒龙的话。 但是很快，他便收拾好了自己的状态，抬起头看着我。说好，我现在马上打电话让陆遥过来，我们谈谈 他叫陆遥过来的过程很不顺利，因为中间还拦着一个覃之沫。如果陆浒龙的心多少有些偏向我的话。那覃之沫的心就是完完全全的偏向了陆遥，他不会考虑我的感受，不会考虑在那期间我承受了多少东西。 陆浒龙到底是怎么和覃之沫沟通的，在我那种复杂思绪的情况下，已经不怎么记得清楚了。我只听到陆浒龙冲着电话，用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愤怒语气，大声喊着：“你叫她过来，受死也要来” 挂了电话的陆浒龙，一直垂着头，嘴里小声的默念着什么，我听不清楚。 林倩的电话打了过来，我趁着这时间去了卧室接电话。就听林倩跟我说找到了一家很厉害的公关公司，去年有名的那什么门的时候，他们就接了好几个女主的单子，现在已经开始在逐渐成功洗白了。 林倩说。她刚才已经和公关公司的负责人接洽过了，经纪公司也已经和那边签了协议。在半个月之内会把她洗白，到时候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会成功的把焦点转移到陆遥的身上。刚好那时候。我去参加比赛，有争议有实力，火是自然的。 “倩，刚才我好像失态了。” “怎么” 我压低声音小声的说。我对陆浒龙发了脾气，我还让他把陆遥叫过来，我要让陆浒龙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好啊，陆浒龙如果真的是像他说的那么爱你的话，这件事他肯定不会站在陆遥的那边。他不去担任陆遥的保护伞，事情就会更好办了，现在你就要想办法惹得更多陆浒龙的同情，最好让他干脆别管这件事”林倩和我一样。都始终不敢正面和陆浒龙做对，我们都是他教出来的，不可能玩得过他。 我说好。 林倩又跟我说了些等下陆遥过来之后的注意事项，让我如果按照这样子去做。一定会让陆浒龙的肠子都悔青了。要是他还要硬着心肠不管我的死活，那这样的人也就失去了再和他说下去的意义了。 和林倩聊着，陆浒龙在外面轻轻的敲了下门，说小乔。陆遥过来了。 “来了，我先不和你说了哈。” “嗯，你先去，公关公司这边一有好消息。我再联系你出来见面。” 挂了林倩的电话，我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好久不见的陆遥站在陆浒龙的身边，搭聋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很对不起我的样子。 陆浒龙的表情很奇怪，感觉是从没有过的紧张和尴尬，甚至局促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发现自己的状态好像有些不自然了，就干脆取了瓶红酒坐在沙发上，自己开始喝了起来。 我走过去，把我刚才给陆浒龙看的那些东西，递到陆遥的面前，笑着说：“陆老师，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你跟我说过你是老师，你会把我当成你的学生来对待。所以我和俞靖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应该只怪俞靖的对吧我还记得上次陆先生跟我说过，是我找什么大师来陷害你的，那么我只拿出这点东西问问你，我到底是畜牲还是没有良心的，会用我妈妈的生命来做代价如果我会丢掉她的生命不管不顾，早在您当年找高利贷收走我家房子的时候，我就干脆一死了之了。” 陆遥不说话，眼睛眨巴眨巴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没有再继续趾高气扬的质问她，也学着她的样子挤了点眼泪出来，等我几乎是泪流满面的时候，我忽然冲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在陆遥的面前，抓住她的腿就不愿意撒手，头一遍遍的磕在地上说：“陆遥我求求你，放过我了好不好真的，我从来没有害人之心，但是你为什么总要揪着我不放手”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我会下跪，包括陆遥自己，她吓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但无奈被我抓住了腿也不能再退很远。 陆浒龙刚端起酒杯喝酒，忽然酒杯就掉在了地上 059、感情绑架 走到我面前抱住我往上拉，说小乔你这是干什么啊不是说了过来好好谈的吗 “是啊，我是想要好好谈的啊但是现在，我真的是百口莫辩了，你们直到现在都还认为我是在自导自演来加害陆遥。我还有更多的证据，你们想不想我都拿出来我觉得没必要了吧，就从大师这一件事上就知道谁是谁过了吧我只是个猥亵犯的女儿，我在初中的时候家里就被人各种欺负。我只想要找个温暖的怀抱。我曾经错了的话我已经说过一万遍了，我觉得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现在我只求你能放过我，放过我身边的人好不好袁放，还有林倩，他们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了” 陆遥刚才还正常的表情，忽然就变得愤怒不堪了，抓着我的头发往上提，说宋小乔你个贱人，你凭什么还来诬蔑我，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解释过一万遍，我就是没有做过，你凭什么还是不相信我 不管陆遥怎么抓扯我，我始终低着头一副任由她摆布的样子，我知道她越是这样的表现，陆浒龙的天平就会越往我这边偏移。等她完完全全的发泄够了的时候。我抬起头红着眼眶，继续加了砝码：“如果你觉得这样子对我，甚至让我今天死在你们两兄妹面前才能放手，那你请便吧” “够了陆遥”陆浒龙一把将陆遥拽了过去，一个耳光扇在了陆遥的脸上：“遥遥，你闹够了没有” 陆遥不敢相信的看着陆浒龙，虽然刚才那一巴掌没有打得特别响，但是我能感觉得到陆遥心里的那种悲愤。她开始慢慢的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哭，一直哭，哭着指责陆浒龙不管她，哭着指着陆浒龙变了，不爱她了。 “遥遥”陆浒龙安抚好我，走到陆遥的身边说：“你冷静点。” “哥”陆遥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陆浒龙说，你忘了你当初都是怎么和妈妈说的了吗你忘了你是如何跟我说的了吗你说过的，这辈子在你心里不可能有谁比我重要，你说过不管我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你都会站在我这边。你还说过只要是为了我，你做什么事情都愿意。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又来这套感情绑架。 “是，我曾经是说过这些话，并且我也为我说过的这些话去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遥遥，以前我一直觉得你还没有长大，但现在你也是30出头的人了，受过了那么多的挫折，也应该明白很多道理了吧你和小乔的事情。我不会去追究之前到底谁是谁过，现在我就要你坦然的站出来，接受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不管好的坏的。你都要受着” 听到陆浒龙说这话，我忽然一阵惊喜，原来还以为陆浒龙已经相信这次的事情是我和林倩自导自演的，没想到我把妈妈住院的那些单据放在他面前，再加上刚才那么一出苦肉计，他真的会把天平偏向我的这边。 现在，要陆遥主动站出来接受影响 哈哈哈哈。 我差点就在心理忍不住得逞的笑出声了，但我还是板着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在旁边继续听陆遥哭诉陆浒龙，陆浒龙继续指责陆遥。 原先是我百口莫辩，现在轮到路遥了。 他们说了很久，其实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直到陆遥指着我威胁陆浒龙，说哥，你确定你是要为了这个女人，再来伤害我一次吗 “遥遥，你怎么还不明白” “是，我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比我清楚吗小小年纪就去夜总会，就会勾引男人站在我面前说他们之间是爱情。现在又要来，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让我要怎么接受怎么明白”陆遥对我的恨，是根深蒂固没办法改变的，甚至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有任何的不对，并且还觉得这次的事情她比我还要冤枉。 “遥遥，我最后再和你说一遍，你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是曾经我帮过你。做过也许是不对的事情，现在开始，我绝对不会再站出来帮你”陆浒龙说完，抓起手机很生气的进了我的卧室，把我和陆遥留在外面。 陆遥又要上前来扑我，我说陆遥你别扑，你就把我弄死在了这里，也改变不了局面。如果你弄死了我，只会让你哥哥更难受，真的，你收手吧，别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了。我认输，我斗不过你我认输还不行吗你好好和我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好，你离开我哥”陆遥竟然说了那好。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真心怀疑她之前的智商。是怎么能够撑起来那么多背后的诡计的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和他在一起过” 我放出了这样的狠话后，我听到陆浒龙在卧室里叹了声气，后来覃之沫赶过来。把陆遥给接走的。还当着我们的面儿差点和陆浒龙大打出手，意思是陆浒龙竟然不站在陆遥那边，还让陆遥受了那么多委屈。 陆遥离开后，陆浒龙裹了床被子，就在沙发上睡了，没再和我说半句话。 随后那几天的陆浒龙，就像是被抽走了魂，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而巧的是那段时间，帮我在游戏里练升级的那个人也没再出现，我给他发过消息，他说最近学校忙着考试没时间，等忙完再说。 我也不知道是没人给我升级了玩着没意思。还是因为陆浒龙那个状态让我不能安心的玩游戏，总之，那段时间也就再没有碰游戏了。干脆，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到彩排中。不管和陆遥和陆浒龙最终走到哪个地步，比赛终究是我唯一出路。 后来舆论开始慢慢转变，记者的注意力也就再没有死死的盯住林倩，这让她有了时间出来找我。趁着那天袁放又签下了好几个地级城市的代理单。林倩让我回家一趟，说袁放请我们吃饭。 我跟陆浒龙说，我要回家，问他要跟我去吗 大中午的。他就站在床边喝着红酒，头也不回的说，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这让我很不习惯，我说你不送我了吗 “我打电话让酒店帮你叫个出租车，你自己回去吧，我累，想休息会儿。” “好。” 回到家里袁放出去买菜了，林倩一个人在。好久没有碰面的我们，八卦了好一阵子，林倩跟我说她刚刚把我妈妈的那个化验单那过去公关公司，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如果持续闹大，还能顺便把那个大师一锅给端了。 我们聊得很起劲的时候，袁放回来了。 现在的他，西装革履已经成他的装扮日常，即便是出去买个菜也把自己收拾得光鲜靓丽。他说万一在外面碰到个陌生人也可能是他的客户呢，别到时候人家看到他那么随意，会降低对他酒的品味。 那天下午袁放做了好多菜，晚上我们仨就围在出租屋里喝着小放。 林倩还开玩笑的说，原子，我把你干了哈 “干，一起干”袁放笑着说。 喝到后来，林倩哭了，说陆遥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宋钰打来的电话了，警告她不要拿宋钰炒作。林倩还说，袁落也在前几天来过电话，和宋钰说的话一样，说袁落现在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不希望被老婆知道自己曾经和林倩在一起过。林倩哭着说的，一边说还一边责问袁放，说原子你说说，你们男人不是很有担待的吗为什么一出了什么事情，就着急的要撇清楚和自己的关系为什么当初脱我衣服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些 060、你这样子真的很丑 袁放和我大概都是第一次看到林倩软弱的样子，一时间两个人除了不停的和她喝酒，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林倩。也是在那天晚上，林倩才跟我们袒露了很多很多她从来没有说过的心事。 她说她其实表面上看着超级自信，实际上骨子里还是很自卑，跟每个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都要极力的去把自己装得那么洒脱，即便是分手在朋友面前，也要表现得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 她说如果不是那几年和宋钰在一起了。她一定会去各种被潜规则，就是靠睡也要睡上去。 袁放说，林倩你不能这么想，但你走上顶端的时候，你会发现看到的风景依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林倩说，那原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走 袁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在最后喝多了后，我听到他拿着电话在阳台打，大声的质问袁落为什么跟林倩联系之前，不先和他说说也不知道袁落是怎么回答的，反正就是袁放不停的嘶吼，骂他不够男人。 林倩听到袁放打电话，哭得很厉害了，起身就过去抱着袁放不停的说谢谢。 袁放拍着林倩安慰她说，让她千万不要消极了。就这么走下去也好，即便最后没红但是也有我们这群朋友。她的酒吧还在经营，后期公司扩大规模需要注资的时候，第一个会考虑林倩。所以不一定非得要红才有去处，哪怕红了也会有老的一天，也是要退居二线下来的。 我看着那场景，第一次觉得袁放特别有担待，他那肩膀仿佛真的能扛起特别多的事。 喝醉了的人本来话就特别多，林倩就扑在袁放的怀里不停在说，说那些从来都没有说起过的话。我撑着头坐在桌前一边独自喝酒，一边听她说着，心一抽抽的痛。 第一次特别希望，林倩能比我幸福。 感觉已经很迷糊的时候，接了个酒店打来的电话，说刚才陆浒龙打了前台的电话要求送感冒药，但是服务员送过去的时候敲门不开，电话也不接。问我有没有在房间，麻烦给开个门。 当时条件反射的就是想陆浒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到林倩还在袁放的怀里倾诉，也没打扰她也没说再见。就冲了出去打车。在路上的时候不停拨打陆浒龙和房间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我给酒店回了电话，说要不然你们直接开门吧，我担心陆先生有什么事。 酒店方说不行，他们按照规定不能在确认客人还在房间，没有得到客人许可的情况下，擅自进入房间。我说我就是客人啊，我许可了的啊。他说不行，出了事情他们没办法承担。 捉奸的戏码在酒店上演过很多次，他们无法确定是客人着的出事了还是要去捉奸，所以不敢贸然进去也能理解。 我恨不得出租车司机开的是飞机。就能马上回到酒店了，一路上都在喊他开快点再开快点。然后回到酒店我几乎是布袋喘息的冲上楼，打开房门就看到陆浒龙躺在酒店座机的旁边，手还举着像是要去接电话的样子。 我当时真的吓傻了，以为陆浒龙是怎么了，冲过去摸了下他鼻子发现还有呼吸，才松了大口气。努力的想要把他给扶起来，但是我的力气怎么都不够。情急之下我冲身后跟着我跑上来的保安大声吼，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没看到客人出事了吗刚才让你们开门不开，要是有个什么事情我跟你们拼命” 在保安的协助下。才总算把陆浒龙扶起来送去了医院，医生说长期睡眠不足和心理压力过大，再加上最近的流行性感冒造成的昏迷。挂上点滴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我在陆浒龙的床前吐了好几遍，最后发现脑子还是非常不清楚，请求医生帮我直接洗了胃。忍着洗胃的难受，就那么在陆浒龙的病床面前，守到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他就是佯装自己没事的样子坐起来，说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来医院了 我说你昨天晚上晕倒了。 “哦，我没事了。”陆浒龙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起身下床说走吧，我送你去公司，今天还有几首歌的彩排。 “你都成这样子了还去公司做什么啊” “还有三天你就要比赛了，时间不等人，我没事”陆浒龙摇了摇头。忍着有些摇晃的身体走出病房，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说他要出院，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很近，住院耽误不起。 医生说不行，你现在这样的情况要住院观察，我们不能放你走。 陆浒龙在办公室直接和医生扛上，说我可以签订任何责任书，出了事情不需要你们医院来负责 我跟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医生发毛了，我不停的道歉说对不起，然后把连拉带拽的他给带离了办公室，说你回病房去吧，我自己过去公司。 陆浒龙一开始说什么都不要我自己去公司，后来我威胁他说你要是坚持出院那也行，我就直接宣布退赛。没关系赔偿金我付得起。你给我的那么多钱我还一直留着没用呢。 我这么说他才终于妥协了，说那你去吧，我自己在医院。 我说，要不然我找个人过来照顾你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陆浒龙挥挥手，让我走。 离开病房的时候我很心酸，试图给林倩打电话摆脱她来医院照顾下陆浒龙，但是林倩的电话没接，即便接了肯定也是臭骂我一顿不可能来。也想过找九歌安排个人，但是陆浒龙的性格，是不可能会接受的。 最后，我除了陆遥，再也找不到其他人来照顾他了。 想起就莫名心酸 回到公司，覃之沫甩给我一张臭脸，那天晚上之后，我们见面总是很尴尬。不过之前因为有陆浒龙在场。覃之沫多少也会顾忌一点，也不怎么直接给我甩脸，最多是不说话而已。 但是那天陆浒龙没跟我一起去，覃之沫对我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在进去录音棚之间直接把我带到去了休息室，问我这件事是不是打算真就没完没了的，要把陆遥卷进来才罢休 我说覃先生，现在不是我要把陆遥给卷进来。是她一直都在主导整件事。 “我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也开始有点后悔当初签了你上了你的套。但是宋小乔，如果你坚持要这样下去，我即便是你的经纪人也不会就这么看着的。” “我知道。”我淡淡的说。 “知道就好。还有三天就要参加比赛了，如果你不想要在比赛之中出任何的差错，你最好让人收手。” “呵呵。” 覃之沫看到我淡然的表情有些生气，凑到我面前呲牙咧嘴的说：“你别以为可以借比赛的机会成全你，你要这样去想，比赛只会成为你最终演艺路上的坟墓。好话在之前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遍，是你自己不愿意听，那么现在开始，我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我慢悠悠的从包里取了面镜子，放在覃之沫的面前，说：“覃先生你照照镜子，你现在这样子真的很丑。” “你” 我微笑着站起身，从他的手臂下方钻了过去，径直朝着录音棚走去。临进门之前回眸一笑的说，覃先生，你早就该这样子对我了，之前心里恨不得我去死但是表明上又不得不对我好的滋味，很难受吧现在露出真实面目，很舒畅吧” 061、半梦半醒 【为推荐票7500加更】 录音棚的空调被覃之沫关了，他说空调的风会影响到录音效果，其实这都是扯淡的，明摆着就想要折磨我。我也无所谓，汗流浃背的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关了一天，热得差点中暑也没有放弃。 一遍遍的重新开始，直到晚上8点多，才录完。 回到医院，我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虚脱了，两天两夜不睡觉，眼睛就像是习惯了强迫性的睁开，一闭上反倒还难受得很。我趴在陆浒龙的床头。他让我睡到病床上去，我说不用病床太小，我在这儿眯一会儿就行。 “上来”陆浒龙厉声道。 床太小，我不得不侧着身子被对着陆浒龙，他从后面枕着我的手，几次想要上前来抱住我。而我实在是太困了，根本没有半点想法的，就那么安稳的睡了过去。甚至那一觉连梦都没做。就直接睡到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抵着我。 迷糊之中我翻了个身，迎面就碰上了陆浒龙湿软的唇。 两个人同时一颤，毫无征兆的就吻在了一起。 那种久违的温暖和温存，在一时间全部都回来了，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梦着还是醒着，只知道自己特别留恋那种感觉。当我品尝到陆浒龙唇腔之间的温度时，我才发现这真的不是梦，想要推开他已然来不及。 “别躲”陆浒龙一声呵斥。像是在命令我。 我乖乖的躺在病床上，借着窗外的灯光看清楚了，陆浒龙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那时候我依然还有一点点理智，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和陆浒龙继续下去，如果继续了，那我之后可能都没有办法左右自己。可是当他的唇沿着我的脸，一点点滑过我的脖子，再到轻咬住我耳垂的时候。 我所有的理智，再也消失不再。 只知道在抱着他之前，一个念头从我心中闪过，就这一次，当着梦中的放纵。 于是，我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和借口，闭着眼睛把自己当成是在做梦，也不想要让陆浒龙发现我是醒着的。 陆浒龙的唇所经过的每一寸肌肤，就像是中了他留下来的蛊。麻木而又刺激。像是所有的毛孔全部都被打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在去浇灌。 当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是梦境之后，我就更加放肆的把这一场放纵当成了梦游，更加肆无忌惮的搂着他的脖子，抓住他的后背。把指甲嵌入他的肉里，在他的肌肤上滑过一道道的痕迹。 陆浒龙一个起身，站去了地上，拉住我的腿往他面前一拽。 我只觉得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汪洋。自己飘荡在上面。 随风摇曳 那才是真的不敢相信的梦境，毫无征兆的我们又放下了一切，重新回到了四年前的状态。当一切都静止下来后，我翻了个身直接就佯装睡了过去。我听到陆浒龙走到床边抽了只烟，然后就再也没有躺回来床上。 我不敢叫他，叫了他就会让他知道刚才我是醒的，我甚至又像是第一次那样，不知道该要怎么来面对他。只得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动不敢动，连在后来陆浒龙帮我收拾的时候，湿纸巾惊得我一阵冰凉，也没有动一下。 模模糊糊的我又睡了一觉。比之前更加的安稳和踏实了，当然，我还做了个美梦。梦到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我是被笑醒的。还笑出了声音，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陆浒龙穿着病号服打着点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我说哎呀，你怎么要打点滴了都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很开心，就让医生和护士都小点声。”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了，这一觉就给睡过了头。到了公司免不了要被覃之沫一阵痛骂。也是为了躲避昨天晚上发生过的尴尬，我匆匆去了公司，果然覃之沫就黑着脸在公司门口等我，说所有的后勤人员等了我一个早上还不来，问我怎么不睡死过去。说我现在还没出名了就开始耍大牌，是不是以后就准备随时撂摊子走人 我不停跟大家赔礼道歉说对不起，还在星巴克送了咖啡，等我的人一人一杯。 然后关在录音棚里，又被闷了大半天，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出来找覃之沫说，你要是再把我这样闷下去，到时候比赛中暑了我可是不承担后果的哈，覃之沫这才叫人开了空调。 录完音，看到林倩给我打了好几个未接来电，走下楼我就给她回拨了过去，她问我这几天是不是陆浒龙都在医院 我说是啊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打算白白给浪费了” 我一连黑线的问：“什么机会” “等下你是不是要一个人回酒店” “是。” “那就好。” 林倩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眼前一黑，被人蒙住了头拖上车。我连忙把手机放回包里，问对方是谁，想要做什么说话间我被人灌了点东西进去，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酒店了，陆浒龙黑着脸站在我的床边。还有覃之沫，在那里跟人打电话在解释什么。大概是说陆浒龙没有告诉他他这两天生病在医院，所以他就没有另外安排人来。 我原本是该得逞的，可是看着陆浒龙那张脸。又觉得心里很难过。 陆浒龙跟我说了对不起，说他把这件事给忘在了一边。我说没关系，你或者只是没有想到，有人会趁虚而入的下手对吧 因为临近比赛，和媒体那边一直对这件事持续在关注，再加上林倩那边的推波助澜，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 绑我的那几个曾经都是跟着阿强混的，而阿强和陆遥的关系早就是被陆浒龙熟知，不言而喻这件事的矛头就再次指向了陆遥。恰好那个时候我正在和林倩打电话，电话也没有挂断，能根据通话基站的定位准确找到我最后的位置。 所以，是陆遥绑了我，林倩救了我。 事实清楚的摆在了所有人面前，连陆浒龙也不得不信。 当然我又受伤，我的额头上被人划了好几道口子，这也就决定了后面我参加比赛的时候，只能带着一个遮住额头和眼睛的面纱。也正是这样子，到最后比赛的时候才有了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件事说到最后，经纪公司不打算管了，要覃之沫和陆浒龙自己来沟通处理。 陆浒龙的意思是等比赛告一段落之后再说。覃之沫不干了，当着我的面儿和陆浒龙就吵了起来，“阿龙，当初她答应来找我签合约的时候。我是问过你的意思，你确认过不会有任何问题我才签的。现在怎么样，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吧你就算现在不帮着陆遥也就算了，但是你不能再在这个时候还捧这妮子吧” 我恍然。当初覃之沫之所以那么痛快的就答应和我签约，原来一直都还有陆浒龙在后面起了推动作用。 陆浒龙说不管怎么样，现在牵扯了其他的经纪公司，就一定要履行合约继续走下去。 覃之沫大笑，说阿龙你装什么装，那个经纪公司你敢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去年都还没有的公司今年就凭空冒出来，还重点包装宋小乔，你以为你不说我们都是傻逼，看不出来是几个意思吗 “随你怎么说，比赛必须参加” 一直从我找覃之沫签约开始，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一切是在陆浒龙的掌握之中。 062、是你先出轨 “宋小乔是我工作室签下来的歌手，经纪公司是和我工作室签约的，我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了，大不了我来违约”覃之沫甩下狠话，就离开了酒店。 覃之沫为了陆遥，愿意出高价赔偿金阻拦我去参赛，经纪公司和陆浒龙有染，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在覃之沫离开后。陆浒龙又陆续接了几个电话，都是背着我去外面接的。每次再回来房间都是眉头紧锁，他不跟我说话我也不敢主动开口，就那么尴尬的保持沉默。 原计划是明天就要去电视台彩排，后天就是正式的比赛了。林倩的意思肯定是想要在这之前添把柴，让这件事的火烧得更旺，让我从比赛一开始就能出现在大众面前。 谁都没想到，这把火给烧过了。 其实现在我和陆遥在陆浒龙的心里，我的胜券已经大大超过了陆遥。毕竟陆浒龙不是完人，他当初调查到的真相绝对没有我妈妈住院那点，从那件事开始他或者已经彻底的对陆遥有些失望，觉得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也正是那件事，让他相信怀疑自己的判断，觉得我和林倩发生的事情，也都应该是陆遥和覃之沫背着他做的。 尤其是现在，覃之沫直接当着我的面儿和他撕开。让他更是确定在他背后，陆遥和覃之沫还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从而把他引导到跟大众视线一样的地步，觉得就是陆遥为了阻止我去参加比赛而绑架了我。 但是我说不出来为什么，看到陆浒龙那么纠结的样子我很难受，我想安慰他什么，但找不到话。 我起了床，说陆先生，你那边还有酒吗 “你明天就要去彩排了，酒先不喝了。”陆浒龙皱着眉头，把玩着他的手机好像是在跟谁发短消息。 “要不然，我就不去参加了吧。”这样的话能够从我口中说出来，我也是觉得自己足够虚伪了。 然而陆浒龙却很坚持的说，比赛必须参加，都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前功尽弃 我说陆先生，那经纪公司跟你有关系吗我想得是，如果他告诉我没有关系，我就想要替自己赎身，主动先和覃之沫解约让自己自由，然后再直接和经纪公司那边重新签约。毕竟公司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也不会想要放弃。 陆浒龙想了想，说没有关系。 有点闪烁其词的样子，我大概已经明白了。 “其实你说有关系也没什么，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和覃之沫节约吧，然后直接和公司签约。” “好。”陆浒龙竟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并且当场帮我安排了律师，加班起草协议要和覃之沫的工作室解约。解约的原因是因为和陆遥的私人矛盾，这点是我让律师加的。 陪了覃之沫很大一笔钱。基本上把前期陆浒龙给我的那些钱都赔完了。但是我不后悔，哪怕我现在是真的又身无分文了我也不后悔，我有绝对的自信在我参加完比赛之后，我能赚回来比这更多的钱。 虽然解约协议还没有签订。但覃之沫已经失去了控制我是否去参赛的资格，第二天照常彩排，很顺利。出来后就有记者问我前一天被绑架的事，是不是有人刻意阻止我参加比赛。 我说不清楚，现在的我只会一门心思投入到比赛中。 在陆浒龙的护送下，我离开了比赛现场回了酒店，林倩打来电话说要庆贺，我说暂时不用。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比赛更加紧张，我要忙两个月。 我和林倩说的都是实话，比赛之前紧张准备。而比赛一旦开始，那才是真的冲出了起跑线，只能闷着头往前冲，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敢左顾右盼。因为第二个周末，又会是100进60的比赛，之后是60进20，20进10，10进6。6进3。总之就是接替赛，每次比完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为了下周的比赛继续战斗。 林倩说那好吧，这段时间你先安心比赛，我跟着原子一起跑下市场。现在小圆小放卖的都不错，但是原子说他要去外地参加展销会，我就先帮他打点下成都市场。 我说谢谢啊，这段时间原子知道我跟陆浒龙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心情不好。 林倩忽然在对面哑了声，半天才说：“小乔，我跟你说件事。” “嗯” “我和原子睡了。” 林倩和袁放，睡了 简直没有比这更爆炸的消息了好吗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的心态究竟是什么样的。第一反应只是林倩在跟我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完全不可能，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好不好 “对不起啊小乔。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喝醉了的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吗算是，酒后乱性吧。第二天起床后原子就走了，说是去拓展外地市场，其实我知道他是在躲避这件事躲着我。本来我是不想要和你说的，但是我觉得这事儿是真的挺尴尬的。我要不说早晚一天你也会知道，别到时候惹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林倩着急着想要跟我解释清楚这一切，但是越说就越乱，根本说不清楚的样子。 我无语了。只说林倩这是真的 “是，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真的。其实我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林倩有些慌神的说：“小乔。我是不是不该现在告诉你这件事啊是不是会影响你以后的比赛啊” 林倩向来口直心快，有什么事情都习惯性的要说，但是说了之后她也会发现问题，只是说出来的话始终收不回去。 那种感觉很复杂，复杂到我除了说不会吧，根本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我需要时间来接受和消化这个消息，因为它真的太让人意想不到了，袁放和林倩。八竿子都达不到一起两个人，就是因为喝多了林倩哭诉，然后就睡了 睡了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和林倩说话的时候，陆浒龙全程都在旁边偷听，等我挂掉电话一回头，就撞到了他的鼻尖。他诡异莫测的看着我，说怎么了，是袁放出轨了 那种带着戏谑的语气，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我还没回答，他又补充了句，哦不对，是你先出轨的。 那天半夜迷糊中的事情。我其实一直在心里强迫告诉自己，在陆浒龙的面前一定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这几天因为要比赛，加上我被绑架的事，陆浒龙也始终没有再提。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在舞台上的表现。陆浒龙从离开电视台之后，心情就明显的较前几天好了不少。但是我有点累，他好几次和我说话我也都没怎么搭理，现在接完林倩的电话。他竟然拿那天晚上的事情出来说。 我顿时觉得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 “别告诉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陆浒龙看着我的眼神，十分的玩味，有种无法言说的东西像是勾住了我的心。我不自觉的就有点伪装不下去了，低下头看着地板，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陆浒龙上前来将我按到在沙发上，盯着我的眼睛，说：“宋小乔你看着我，看着我回答，那天晚上你是睡着了的，你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我闭上眼睛，“是。” “看着我。”陆浒龙掐着我的下巴，有些怒了：“说”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他那充满渴望的眼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得逞而又坏坏的笑容，“那么如果你真的不记得，我现在就趁你醒着，给你复习一下” 063、我确定 如果说上次是毫无征兆的，那么这次我已经是有所准备了，可是我所有的yu被唤醒过第一次，在第二次狂风暴雨来临之前想要拒绝，我真的没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力。 陆浒龙真的就是毒药，明明知道会上瘾，可我依然忍不住去吞噬。 我只记得，自己在他扑上来之前，说了句：“陆先生，你确定你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确定” 我在说那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威胁和提醒的意思，是想要告诉陆浒龙说。我们之间即便再这样，也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了。但是陆浒龙的回答，就像是给我吃了个定心丸，只管往前冲。什么也不会去想。 我所有的yu都是来自于陆浒龙，我们之间那种无法言说的合拍，是除了他意外任何人都给与不了我的。 有时候我不得不认命，纵然我想过要和袁放踏实下来好好过日子，也想过在处理完了陆遥的事情之后就撇清和陆浒龙的关系，但是我和袁放那么多次在一起，都没有能够顺利，反倒是他和玲子。和林倩。不管是偶然还是不经意之间，就真的能够发生事情。 也是带着一点想要放纵的纠结，也带着一点对陆浒龙的眷恋，总之就是给自己再找妥协的借口。 跟那天晚上在病房里面差不多的样子。他不停的高声质问我，想起来了吗你都忘了吗 一开始我保持沉默，后来随着我忍不住的说我没有，我都没有忘 陆浒龙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忽然停了下来凑上前，坏笑着说，你终于还是肯说出实话了。 我已经顾不上自己是不是被他给玩弄，只想要喊出那种情况下很多人都会喊出的三个字。 陆浒龙继续坏笑，看得我整个人都陶醉了过去。早已经顾不上到底自己服完毒药之后的第二天，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 那天的陆浒龙，前所未有的爆发。 我都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次站在的云端，直到都有些失去了知觉的时候，陆浒龙才把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他忽然停了下来，轻咬着我的唇。小声的说：“现在服不服” “服” “停不停” “唔” 当我们相拥入眠睡到半夜，几乎是同时被饿醒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连起床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可是陆浒龙稍微睡了下，就好像恢复了精神，过来抱着我又在我耳鬓私语，问我饿吗 我说饿。 “想吃东西了吗” “嗯。”我完全没有意识到陆浒龙是在说其他，以为他要准备打电话叫酒店送外卖来了。 哪知，他起身坐在我的面前。坏笑着说：“饿了我这里有吃的，如何” 我是真的再没有一点点力气了，哪怕是让我躺着什么都不做，也不大可能再有精神。我求饶的说。不行了我是真的想要吃东西，我现在连话都不想要说，打电话叫点外卖吧。 “好，放过你。”陆浒龙这才松开了我，转身准备去打电话。然后在提起电话的时候又问我，等下是想要喝什么酒，他带回来的红酒都喝完了。 我说我明天还要排练。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应该静的下心来，听我好好说话了吧。” 心情大好的陆浒龙，在电话跟前台点了不少的菜，很贴心的跟他说了什么里面不要加葱。什么里面不要加花椒。点的都是我平时爱吃的，让不加的也都是我讨厌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特别的感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一步步的，又沦陷在了他这里。就在这时，他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响了，他刚好在跟前台点燃，就随口说你帮我接下。 我听话的就拿起了的手机。接起来还没吭声，就听到陆遥的声音：“哥，你来天台” 从电话的那头，我听到了覃之沫的声音：“遥遥，你冷静点，不要跳啊遥遥” 如果我当时还能有一点点理智，或者在这之前没有接到林倩的电话，我一定会默默的把电话给挂了删了通话记录。然后就等着楼下传来有人跳下去或者被解救的消息。 但是我没有，我当时已经不加思考的，直接扔了电话冲到陆浒龙的面前，说不好了。陆遥在天台，让你上去 陆浒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朝着楼上跑，我跟着他的身后一路小跑也没有能追得上他。等我到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把覃之沫给揍到了地上。在质问他为什么没有看好陆遥 抬头看，陆遥真的就坐在不远处的护栏上，一副随时都准备要跳下去的样子，看着陆浒龙和覃之沫大打出手也不阻拦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们。当她的目光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忽然变得凶狠起来，说宋小乔，你来做什么 酒店总层高是13楼。如果陆遥是真要跳下去的话，不死就是残疾。别说是陆浒龙和覃之沫，就连我这样恨不得陆遥去死的人，都不愿意她以这样的方式在我面前纵情一跳。 陆浒龙这才看到我也跟了上来，连忙把我外下面推，说遥遥你别急，我让她走，我让她马上走。 “别走啊，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留下来啊。”陆遥阴冷的笑着，笑得我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更像是陆遥已经疯了，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只能使用这样的下三滥的招式一样。 挺到这话，陆浒龙停了下来，转身想要朝陆遥走，陆遥让他别靠近，如果他再走他就真的跳了。 覃之沫在事先应该报了警，楼下警笛长鸣，已经有消息广大的记者也上了天台。不知道这是不是陆遥想要的，反正他看到记者上来她很激动，站了起来挥动着手，说你们终于来了，等你们好久了。 她那惊魂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脚上一滑，就给掉了下去。 除了我意外的所有人，都在用世界上最温柔的语气在劝她不要轻声，当我认清楚了形式之后，开始笃定陆遥不会这么轻易跳下去的。她要是绝望得想死，应该是在陆浒龙那天对她那种态度的时候就跳楼了，而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我刚刚比赛完了的时候。 所以我自然的退去了一边，像是在看一出戏 “宋小乔，你过来”陆遥忽然喊了我的名字。 我犹豫着四处张望，目光寻向陆浒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跨过去。 “过来你不过来我就跳” “去吧小乔。”陆浒龙小声的说。 围观的记者也喊我去。说让我劝导下她。 我这才紧张的走了过去，也不敢随便乱说话，就站在离她还有一米远的地方，说陆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别动不动就拿这一套来威胁人好不好 “威胁，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在威胁你宋小乔，如果我现在真的从这里跳了下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你逼得跳楼的。不是我哥现在心都向着你吗不是你还想要和他在一起吗如果我跳了，你们会不会在xx的时候，都会想到我现在瞪着你们的双眼哈哈哈。” 陆遥说着，又冲我勾勾手指，示意我再往她那边靠近一点点。我刚跨出一步，就被已经坐下来的她一把给抓过去，将我死死的拽住，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宋小乔，你说，如果我现在抓着你一起跳下去怎么样或者是，我被你给推下去” 064、跳啊你跳啊 我连后退两步，陆遥抓住我的手总是不松开，如果我再往后退的话她一松手，肯定就会掉下去。 陆浒龙不停在身后喊，小乔你稳住遥遥，稳住 我说好。 “我现在就要你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回答我，你是不是还要继续栽赃，还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陆遥听到陆浒龙的话，顿时就觉得拿住了我。 “没有，我没有，陆遥，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就算你今天从这里跳下去，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大家都清楚”我不可能会服软。 陆遥又站了起来，所有人再次哗然，我听到有人在喊话让上面的人冷静。下面已经铺好了安全气囊。心里又多少没了那么担心，可还是怕，陆遥此刻丧心病狂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跳 和陆遥小声争论了下，她始终威胁我让我告诉所有的人，我和林倩摔伤我被绑架，都是我自导自演的。扯来扯去，无非也就是她威胁。我不愿意服软，始终没有什么结果。 覃之沫在身后大喊，要是陆遥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陆浒龙也在后面大声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拉住陆遥。 僵持了近一小时，陆遥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了，她站在栏杆上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随时可能会倒下去。如果她倒下去的时候依然不松开我，那我只能跟着她一起掉。 要么妥协她的要求，要么跟他一起下去。 妥协，意味着我和林倩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下来之后舆论绝对就会指向我了，而我接下来的比赛总是带着负面消息参加，多少会有影响的。 所以横竖都是不好过，我心一横，干脆也豁了出去。 我冷笑着看着陆遥，说你是要逼我是不是反正就是要把我逼死才行对不对 陆遥不清楚我是要做什么，有些惶恐，说宋小乔你想要干嘛你不要再过来了哈，再过来我真的跳了 “跳啊。你跳啊。”我大声吼着。 就听到陆浒龙在后面指责我，说我不应该这样说话，覃之沫也在后面脏话连篇的骂我。 我冲着他们一声大喊，“你们够了明明是她把我逼成这样子，现在她用跳楼来威胁你们，你们就认为是我的错了吗好啊，不就是死嘛，谁不会啊” 说着。我跨步过去骑坐在栏杆上，我怕得不敢往楼下看，脚上也开始发软。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会和陆遥一起跳，我威胁着陆遥。说：“行啊，你不是想要跳吗，不是想要死吗那你现在跳下去试试啊，你跳我也跳，一起死啊看最后的真相到底会是什么样啊” 我能确定那时候的我，已经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陆遥显然没有预计到这一步，看着我坐到上面马上也从站着变成坐着了。我心里一阵欣喜，这说明陆遥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想要跳。她只是威胁我要向记者澄清而已。我学她刚才的样子抓住她的衣服，说陆遥，哪怕是死，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也就是没有做过。你确定要跳。确定，我们就一起 我看到陆遥的脚在发抖，我笑着，朝对面的陆浒龙挤了挤眼睛，他马上意会着慢慢朝我走过来。陆遥说让他不要过来，过来她就真的跳，我说让他过来，我们三个人的事情要我们三个人解决。他要是不过来，我就拉着陆遥跳 陆遥还是妥协了，陆浒龙走到了我们面前，一把将我们俩人的双手抓住，我趁机把陆遥往他怀里一推，陆遥下去了。重心往外我差点真的掉了下去，但是好在有陆浒龙拉住我的手，我摇晃了下还是稳了下来。 一场闹剧结束。陆遥被陆浒龙接下去后，就被随后来的警察拖离了危险区。我脚发抖的从栏杆上下去，陆浒龙摊开双手把我抱了过去，说没事了。都没事了。 我只想哭，为我刚才的勇敢而哭。 曾经的我想死，现在的我再过不下去都不想，所以刚才跨上去的时候。我真的是用了所有的勇气。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心底的想法，我是宁愿死，都不愿意停下来。 我是真的变了，变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那么的勇敢。回头再看所有的经历，其实并不完全是糟糕的，至少他让我哪怕是在面对这样的威胁，我也不会妥协不会惧怕。也会有方法去应对。 那未来的路即便再难走，我又有什么怕的了呢 我和陆遥，同时被警察带回了派出所录口供，在里面我们默契的什么都没说，只说是因为个人恩怨而引发的纠纷。几乎是同时放出的派出所，出来就被记者团团为主。 原本就在风口浪尖上的事，加上我刚刚比赛完再这么一闹，就更轰动了。在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陆浒龙还想要拦着不让我多说，可这么好的造势机会我怎么可能不说 在镜头下，我声泪俱下的控诉陆遥，说是她把我一步步的逼成了今天，说是她害得我妈妈差点死了害的我身边的朋友日子都不好过。说到最后，我双手合十的对着镜头，泪眼汪汪的乞求陆遥，说求她不要再作不要再闹了，我现在要安心比赛，如果她愿意放过我的话，之前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宋小姐，听说你当年就在夜总会当过小姐，后来是陆先生把你带去了上海做头牌的，对吗”又有记者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我依然哭着说，“我求求大家，不要再把关注点聚集在别人诽谤我的过往上。我希望你们看到我比赛的精彩，谢谢” 说完，我低下头，止不住的哭。 不是我演技好，是真的在陆遥这件事上，不管什么情况只要牵扯到了她，我随时都可能哭出来。而随着我和陆遥的事情展现在公众面前，俞老师的成年往事，是不可避免要被翻出来的。 当有记者再次问到的时候，我做了个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当着陆浒龙当着所有记者的面儿，跪在了镜头面前。双手合十的说对不起。说俞老师的事情确实是我太过于年轻，加之俞老师的勾引没有能够辨别清楚，所以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是我错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跟陆遥说对不起。 是的，我坦然的说了是因为俞老师的勾引，当年感情大过天的时候我没有跟校长承认，以至于我差点面临被开除的危险。现在我能分得清楚什么对我来说更重要，我可以直接面对我错误的同时，把责任尽可能的往死去的俞靖身上推。 后来陆浒龙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对记者说不好意思她情绪不好，需要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改天再问吧。 该说的话说清楚，之后不管记者怎么再问，我都不再回答了。 记者不依不饶的追上来，拦在我们要离开的车前，还在追问陆浒龙说我是不是曾经做过小姐。 陆浒龙摇下车窗，探出头狠狠等了一眼问话的那个记者，说宋小姐从17岁就跟着我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她做过小姐，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你们是觉得，我是那种需要自己的小女朋友去当小姐来养活自己的穷逼 说完，陆浒龙吼了声，麻烦让让 回到酒店后，陆浒龙让我先呆一会儿，他要去看看陆遥那边。然后还说，让我给袁放打个电话，要他如果有记者找到他，要他否认和我的一切过去 065、双喜 于心里我是不想给袁放打这个电话的，毕竟他和林倩的事，我根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我再考虑，既然已经当着媒体把话放了出去，袁放那边是无论如何要打招呼的。 电话拨通的时候袁放还在睡觉，迷糊中接起来，也有些尴尬。我把情况给袁放说了，袁放听完后直接问我，是不是林倩跟我说了什么我说林倩该说的都给我说了，不过这件事跟那天晚上没什么关系。 袁放想了半天，说好，我明白了。 我还想要问袁放什么时候回来。他那边倒像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似的，说那就先这样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展销会。 袁放在刻意躲避这件事，不仅仅是躲着林倩。也在躲着我。 后来陆浒龙是怎么去解决陆遥那边事情的，我并不知道，只知道他回来已经是早上了，很疲倦，没说上两句话我就要急着去公司那边。开始为下一周比赛，排练做准备。 随后比赛期间，陆浒龙都是白天陪我去排练，晚上回来后让我单独在酒店他再出去。第二天又来接我。不用猜也知道晚上的时间，他是去了陆遥那边，不过我没有问，他也不会在我面前提起陆遥半个字。 我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因为媒体始终追着陆遥没有放手，尤其是随着我比赛到后期，表现越来越好粉丝越来越多知名度也一点点打开的情况下，有了更多的粉丝和媒体参与到对陆遥的讨伐当中。 再加上，在曾经舆论指向林倩的时候，她度过了一段苦不堪言的日子。现在舆论一片倒的指向了陆遥的时候，她更是在背后继续运作，让陆遥几乎是寸步难行，哪怕是她不出门就窝在家里，也会时不时的被楼下的扩音器给骂醒。 当初陆遥用在林倩身上的网络暴力，林倩一点点的全部都给还了回去。 其实原本是不会有这么快的，至少要在我比赛结束之后，再发生点什么事情才会有现在这种感觉快要失控的局面。可是陆遥自己要那么作，那么闹了一出跳楼的戏码，加上我当时很好的表现，让舆论直接一片倒的指向了陆遥。除了同情她当年遇人不淑遭遇渣男意外，更多的是不解她现在对我，以及对我身边朋友的死缠烂打。 都觉得她一开始确实是受害者，但她过渡滥用了受害者的身份，变成了施暴者 我没法了解陆遥的现状，只是偶尔会从大概是覃之沫找的媒体报道中，看到说陆遥因为觉得自己很委屈，加上大家的指责让她心里防线崩溃。现在精神已经很差了。希望大家可以认清事实，不要再听风就是雨的把人逼到极点，还说如果陆遥真的有了什么意外，所有参与到这件事的人都是帮凶。 陆遥离疯。不远了。 眼看比赛进入到尾声，我开始比之前更加的紧张起来，每天大量的时间都用在了排练上。虽说在之前经纪公司就有去运作过，会确保我进入到前三，但我还想要依靠自己的势力站上冠军的舞台。 而砝码就是，当初老师帮我重新编曲过的那个藏族小调。 我怕出什么意外，是在最后关头才拿出来的，否定了公司帮我选的曲子。即便离决赛的日期已经很近了。但是公司也没有反对，都觉得这歌是真的可以一唱就让大众熟知。 所以最后时期紧张的排练，只为决赛一战 比赛的那两个月，我真的可以算是没日没夜。因为作息的不规律，我总觉得胃特别难受胃口也不好，内分泌失调到脸上不停冒逗逗。到最后参加决赛的时候，我整整瘦了十斤 不过，当我坐在舞台上一开嗓，全场就响起了掌声。我虽然闭着眼睛在唱，也完全知道现场是什么效果，因为我无数次的想象过这个场景。只要我开始唱，所有人一定会被我的歌声带到草原上，我有这个自信 最终的结果是我想要的，不管是观众还是评论，无不被我当天的发挥所折服。 当主持人宣布我是冠军接下来要代表赛区参加全国前十总决赛的时候，我觉得那是我今生收获的最高荣誉。我站上领奖台，由一个当红的歌手为我戴上皇冠，手捧着鲜花冲着镜头挥舞。 我只想让曾经都看轻我的那些人都看见。我宋小乔，今天的成绩。 主持人问我现在有什么话想说，我激动的除了流泪什么都说不出来，主持人又说我太激动。要不然给我个机会用歌声来表达吧。我脑子里翻找一圈，唯独只有一首歌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我留着眼泪捧着话筒，哽咽着唱：“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没有伴奏，也没有刻意用处理过的嗓音去唱，甚至好几次因为哽咽而不得不停下来。 当我唱到最后的时候，只觉得腹部的位置像是一根筋在扯着痛。那种疼痛很快蔓延到了全身，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最后一个高音我没有坚持下去，手里还捧着话筒，就在舞台上直接倒了下去 我耳边传来最后的一个清晰声音，是主持人圆场的说，我们的冠军太激动，以至于都晕倒了。 我能确定我不是晕倒，因为整个过程中我完全都还有意识，只是觉得腹部太痛以至于我全身发软意识模糊。但我知道周围都发生了什么事，我能听到台下有观众在喊宋小乔加油，我还知道我被抬上了担架送去了医院，也知道陆浒龙在我身边。 以及，最后我听到医生虚无缥缈的声音，“宋小姐怀孕6周，胎象不稳，随时有流产的可能。” 怀孕流产 在陆浒龙离开之后的那几年，我其实一直都没有闲着，我四处求医问药，希望能让自己有天能够体验做母亲的感觉。 大四的那年，接受了两次输卵管和卵巢手术，但是手术前医生也明确的告诉我，即便是矫正之后，能自然受孕的几率也只有10不到。如果是做试管，几率也很小。因为我卵巢的问题。排出来的卵子不确定能够达到试管婴儿的标准。 可我还是毅然决然的去做了手术，只为了一点点算是没有希望的希望。 现在能够怀孕对我来说，绝对是上天的恩赐。 我激动的把目光投向了医生，想要再找找陆浒龙的影子，可是就在我转身过去的时候，脑子才是一片空白。 我是真的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手术室了，医生正在往我点滴瓶里推东西，我紧张的问他要做什么 医生看到我醒来，说你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严重贫血加上妊娠不稳，如果不及时做流产手术的话，可能会危机到你的生命。同时到最后也保不住胎儿。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忽然间就坐了起来，直接把手上的针管给拔掉，捂住不停流血的手朝外面跑。一边跑一边说，不行，我不能让你杀了我的孩子，不能 走到手术室门外，陆浒龙垂着头坐在哪里，看到我跑出来，一把将我抱住，说小乔你别这样，如果真的没有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但是我不能看着你死。 “滚，你滚开。”我失去理智的冲着陆浒龙大吼。 我想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能够怀上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066、自行选择 【为收藏破11000加更】 随后而来的医生，想要试图让我冷静下来，在跟我分析说我现在的情况，完全不适合要孩子。并且即便保留住了这个孩子，也谁随意存在后患和风险。 我捂住耳朵，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然后就看到护士手上拿的手术同意书上，签着陆浒龙的名字。 我在他的身上胡乱拍打着，“姓陆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替我决定孩子的去留，你有什么资格来亲手扼杀你自己的孩子我查出不孕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手术台上独自接受手术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别说你没有资格来决定它的命运，就连你这个父亲的角色。你都没有足够的资格来胜任” 我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陆浒龙像恶魔过，但是那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他的手伸进我的肚子里，要亲手掐死他的孩子。我仿佛看到那天在吴晓颖家里的院子里，我和全进都冷漠的看着，那两个人把吴晓颖按着给她灌流产药 现在的陆浒龙，和当初的全进，有什么区别 不。我绝对不能接受，哪怕是在我后面真的出了任何的意外，我也要很努力的去保住这个孩子，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我的生命 我疯了似的在陆浒龙的怀里又是打又是掐，可陆浒龙自从听到我发泄的说出那番话后，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任我在他的身上发泄。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通红的看着我，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话，但没声音。 “幸好我醒了，我要是再晚醒来几分钟，是不是孩子就要被你杀死了。姓陆的我告诉你，今天这个事情我会跟你记上一笔，你放心，即便孩子生出来，也绝对不会和你有半点关系，我说到做到” 说完，我用力推开了陆浒龙，朝着电梯方向跑去。在经过护士面前的时候，我还一把抢过了她手上的手术同意书，一边跑一边把它撕的粉碎，然后朝着空中一散。大声说：“我是不会做手术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做手术的。” 刚好走过去电梯就来了，我在关门之前看到陆浒龙还愣着原地，是旁边的人提醒他他才追过来的，只是在他跑到距离电梯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门就关上了。 我轻抚着我的小肚子，心里在默念着，孩子。妈妈一定要见到活蹦乱跳的你 电梯到了一楼，我就往外面疯跑，那个时候就觉得医院是葬送我孩子的地狱，只要多留一分钟。就会少一分让他活下去的希望。拼命的跑出医院大门，招手拦了一辆车就上去，司机问我去哪里，我顺口就说不知道。 司机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到底要去哪里 那语气和神态，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我看着陆浒龙已经跑过来了，我从来没有觉得陆浒龙那么恐怖，那么的想要逃离他。连忙对师傅说。你先开走吧，先开着我想想，到底去哪里。司机还是不动，眼看着陆浒龙越来越近。我伸手要抓司机的钥匙说你快点开啊 或者是被我吓到了，最终车还是开走了，陆浒龙后面打车不顺利，半天没能追上我来。 等确定他没有再追上来后。我才开始琢磨我到底要去哪里这个问题。我还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身上什么都没带，手机钱都没有。 袁放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地没有回来，开始说是拓展二线市场，后来直接去了外省继续拓展。成都本地市场一直是林倩在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开始慢慢的淡出圈子，曾经她追逐要跳钢管舞跳到全世界的梦想，也被她直接放弃了。除了少数时间走穴之外，更多的时候都在酒桌饭桌上，和不同的人谈业务。 所以此刻，林倩一定是在忙的。 我不能回去我们曾经租住的房子里。陆浒龙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到，我也不能回去酒店，那更是自投罗网。 我还想过要去全进那里，毕竟我妈妈在，但是想到全进曾经的所作所为，我觉得从心底都发凉。我不敢保证有前科的他在这个问题上，会不会和陆浒龙站在同一条战线。 想来想去，偌大的成都。竟然没有我的安身之处。 不禁就觉得有些悲哀。 车里正在放“坐上火车去拉萨”，我忽然灵机一动，说师傅，麻烦去机场。 是的，拉萨 谁都不会想到我在这个时候，不联系林倩不联系袁放，甚至连我妈妈都不联系，选择去拉萨投靠卓玛。卓玛的电话号码很好记，上次联系之后我都记在了脑子里，然后跟司机借了电话，拨通了卓玛的电话，巧的是卓玛刚好最近空闲，还说看到我拿了冠军，准备给我来电话庆贺呢。 “先别庆贺了亲爱的，我现在遇到点事情，可能要麻烦下你。” “我们俩就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了。怎么了” “我怀孕了，我所有的朋友都要我打掉这个孩子，包括我男朋友。我刚才从手术台上跑出来的，现在身上没钱没手机，我想要给你借一笔钱。 卓玛是个重情义的人，并且她完全不清楚的好多私生活，听我这样说，连问都没有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别人会不让我生下来，就直接说好，让我告诉她卡号。 我很尴尬的看向出租车司机，让他给我提供一张他的卡号。司机听过我跟卓玛的叙述，又看到我身上穿的病号服，才把卡号给了卓玛。没多久卓玛就打了5000块钱在我的卡上，我把他取出来，让司机直接带我去了火车站。 之所以去火车站，一是因为那边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旅店很多。二是我想如果陆浒龙随时找到我要拉我去医院，我可以直接买票跑。 真的，那时候我只想跑，不管跑到哪里，不管付出多少代价，能安全的躲开陆浒龙，把孩子给生下来就好 等我找到旅店住下后，才开始慢慢的冷静下来，想起医生说的那些话，其实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这次怀孕，就是两个月以前和陆浒龙浪的那两次，其中一次给怀上的。这两个月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内分泌失调没有来例假。也更是从没有想过会怀，所以根本就没有引起过重视。 生活不规律，晚睡早起的排练不停的消耗体力，比赛的压力又特别的大。加上我原本的卵子质量都可能不会特别好，以及我还有严重的贫血，导致现在的我完全就是个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的孕妇。 我在小旅馆躺了两天之后，才找机会溜出去找了家妇幼保健院，做了详细的检查。得到的答案是胎儿有问题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也不排除会有正常。医生说鉴于我的特殊情况，如果我强制要保胎的话就需要住院，等三个月胎象稳定之后，到四五个月的时候再去做羊水穿刺，筛查如果胎儿没有太大的问题，就可以等到6个月做四维彩超确定是否发育健全。 我听了半天大概明白，也就是我从现在开始，一刻都不敢再松懈的，要等到六个月的时候才能确定，我能不能真的生下这个孩子。如果中途检查有任何问题，我就不得不接受引产随时终止妊娠。 医生最后的建议是，现在做了无痛人流一了百了，要不然可能到最后还是会引产，对我的伤害更大。 我问医生，如果我现在做人流，那我以后还有怀孕的可能性吗 “如果现在做人流，可能会较之前减少一点受孕几率，但总体来说还是会有8左右的希望。” “那如果最后胎儿有问题，我引产呢” “引产的话，你可能就是真的终身不孕了。” 医生把话丢给了我，要我自己去考虑。 067、别傻了宋小乔 还好那天的我，穿的是在火车站附近的荷花池买的中年家居服，带了顶很土很丑的帽子，以至于我能够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有足够的空间考虑。即便那些小护士在讨论前两天的比赛，也没有人认出我就是那个冠军宋小乔。 我想我那时候的样子，是没人敢认吧 该怎么办呢 彻底冷静下来的我，还是好好的去想这个问题了。 如果我选择保胎，那就意味着我要住院，一旦住院就要身份证或者身份信息，然后肯定会被人知道我是谁，或者通知我的经纪公司，陆浒龙很自然就能找到我。 哪怕是抛开这点不谈。我如果选择保胎继续，那就意味着我必须要放弃之后的全国赛，哪怕是我之前站上了冠军领奖台也没用，等我生完孩子出来度过了恢复期，或者人们早已经把我遗忘，或者我根本没有精力再去唱歌。 当初我没有考虑到这个意外情况，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用于为自己赎身，现在的我除了奖金已是身份分文，还欠着卓玛一万块钱。原本是想等比赛结束后，就会有更多的商业表演或者是其他工作，毕竟身价不同赚钱的速度也就更快。但是一旦继续我就再没有了这些机会，如果陆浒龙不答应我生这个孩子。我连以后的基本生存都会成问题。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再则，如果我坚持下去，孩子有个什么问题又该怎么办难道以后生出一个脑瘫一个傻子或者是一个四肢不全的残疾，在他面对社会异样的目光时，反过来指责我为什么当初要那么自私的生下他吗如果他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多年以后没有了我的照顾，他又该如何生活下去、 所以即便我坚持，只要查出来孩子一旦有任何问题，我必须要无条件的选择终止。 可那样的话，以后我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怀孕了 不管怎样，我都永远记得当初我在医院被确诊出来不能怀孕的时候，那种绝望的心情，也记得我在手术台上打完麻药之后，默默的祈福如果有机会有个自己的孩子，我哪怕是死也要把他生下来。因为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我不能辜负。 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 想着时间也已经过了好几天，如果我现在和林倩联系的话，陆浒龙应该是已经去她那里找过我了。于是我离开医院，在附近找了个公用电话。给林倩打了过去。 当林倩接到我的电话，就像是绝境中看到了希望，只听我喂了一声就在对面大喊了出来：“我的老天，你去了哪里啊这几天我快要被人烦死了” “怎么他来找过你了吗” “岂止是找过，48小时的跟着我啊，我说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可是人家根本不相信有什么办法这不，刚才听到什么消息。才急匆匆的出去。” “什么消息” “不知道，你又不是不了解那个人，一天到晚神叨叨的，做什么事情又不说个清楚。我说小乔。出什么事情了你至于这样子躲着他” 听林倩问话的语气，似乎陆浒龙并没有告诉他说我怀孕了。 我怀疑的问林倩没有骗我吧，陆浒龙现在是真的没有在他身边吧因为我实在太担心，陆浒龙在旁边用什么诡计来威胁林倩，让她按照他说的话跟我对话了。 林倩让我放心，说陆浒龙刚刚走，要是我不相信的话现在可以马上用家里的电脑和我视频。 我说算了，你现在来火车站的肯德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其实想得是如果林倩真的是被陆浒龙胁迫，我就买好一张火车票只要看到陆浒龙的人，就马上跑。总之，我不能在我自己没有做出决定之前。让陆浒龙来左右了我孩子的命运。 我买好了一张一小时后去上海的火车票，然后去了肯德基等林倩。当林倩来看到我的样子时，她差点就没有认出我来，坐在我面前不敢相信的问我。宋小乔我说你怎么回事，好好的冠军不当，跑来这里当难民是几个意思。 “我怀孕了，是陆浒龙的。”我在林倩的阵阵惊呼声中，把我现在的情况分析给了林倩听。 如我所料，林倩几乎是不带犹豫的说：“打了啊，打了以后还有希望啊，再不行做试管婴儿也可以的啊。你想过你留下后。会影响你多少不不关是以后可能终身不孕，而是你的前途你的身材你的事业，全部都毁了等孩子六个月查出来有问题你再引产，那时候你的肚子被撑开全部是西瓜纹，你还能穿美美的肚脐装吗还有，孩子在你肚子里也是会有感情的，等他六个月出了问题再离开你，你说你现在都接受不了到时候还不给崩溃了” “可是，如果6个月他是好的呢” “别傻了宋小乔，你醒醒吧好的，哪怕是好的以后你靠什么生活就你现在和陆浒龙这样子，还能继续下去吗你想想现在。他为什么会站在你这边还不是因为你次次超高的演技，加上陆遥曾经确实是欺骗了他，让他暂时的相信你是无辜的吗但是以后呢，以后陆遥真的因为你和陆浒龙在一起，还有了他的孩子真的疯了呢等你生下孩子以后，他才知道这一切的欺骗呢你想过到时候没有，你拖着孩子陆浒龙成了你唯一的依靠，要是他甩手离开你你该怎么办你还能够像现在这样洒脱的站起来，重新开始吗” 林倩把所有的问题都分析了一遍，最终的结论就是打了，现在打越快越好，早点打了早点恢复，一切按照原计划，借着冠军的东风赚点钱，然后继续去参加全图的突围赛 我说我再考虑考虑。 林倩大骂，说让我不要再考虑了，时间越拖越久，就不好办了。 后来林倩问我现在住在哪里，我始终还是没有告诉她，就说我要去一趟上海。还把我的火车票拿出来给她看。说我要去找更权威的医院再检查下，然后再综合考虑。 林倩说如果我实在要去的话就把火车票退了，她晚点陪我一起坐飞机去，路上有意外也好照顾我。 推脱不下去。而我也是真的想要再去上海更大的医院看看，是不是可以有更先进的技术，能现在查出来我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于是我和林倩说走就走，准备马上就赶往机场。 就在我们离开肯德基，走到火车站门口的广场上时，远远的陆遥就朝着我冲过来。一把将我死死的抱住，说宋小乔你跑啊，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马上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我不敢用力挣扎，一用力我就觉得腹部被扯得痛。只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林倩，林倩过来拉着陆遥，打她撕咬她，可她就是不松开我的手。 嘴里还大声的喊着：“宋小乔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如愿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哪怕是让我再去坐牢” 广场上的警察很快就赶了过来，有了警察的帮助陆遥很快就被制服了下来，但是陆浒龙却在这个时候赶来了现场，将我抱进怀里不停的说，小乔你去哪里了，这么几天都在找你。你去哪里了 陆遥在不远处，红着眼睛看着被陆浒龙抱住的我，大声喊：“哥，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是袁放的” 我愣了，陆浒龙愣了，连同林倩，也愣了。 068、我不是特别喜欢孩子 毫无证据的一盆脏水就这么给泼到了我的身上来，林倩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实际上好像要哭了。 陆遥朝我们坐了个鬼脸，她的表情比那天跳楼自杀的时候还要不自然，时而笑时而哭，像是真的疯了 陆浒龙看着陆遥，有些生气的给覃之沫打了电话，问他怎么没有能够看好陆遥，又让她给跑出来了。然后好像还在电话里和覃之沫大吵了一架，手忙脚乱的陆浒龙，只好拜托林倩照顾我，好话歹话都和林倩说了，林倩才答应说好，一定不让我乱跑。 后来我才知道，在那两个月里，陆遥因为陆浒龙带我参加比赛。又因为媒体和粉色的讨伐，在最后看到我站在冠军台上而她落魄的样子，瞬间精神就失常了。陆浒龙原本打算等我比赛结束后有了新的工作安排，就带着陆遥去法国找医生给治疗下。所以这几天都让覃之沫在家里看着她。 但是没想到，她不仅知道了我怀孕的时候，还在覃之沫的眼皮子地下跑了出来。 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才回过神来，那天的一切都是覃之沫安排的。他故意带着陆遥来火车站。故意让陆遥见到我，只为要在大庭广众下伤害到我。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陆浒龙那么快就到了。 两个走到穷途末路的人，已经没有了更多更好的办法来对付我，只能屡次用这样的下三滥招式。 陆浒龙把陆遥托到了他的车上，我和林倩还在原地回不过来神。不知道林倩是不是因为陆浒龙刚才的状态给感动到，说什么都不要我再乱走，让我跟她回去家里等着陆浒龙，处理完了再过来。 我其实知道，林倩和我一样，是因为看到了陆遥那样的状态有些于心不忍。在这之前不管我们多么恨她，但是真的看到她变得跟常人不一样了，还是觉得心里愧疚。 不过我们谁也没有把这种愧疚说出来，只是林倩默默的开车带我回了我们以前租的房子里，我也没有再拒绝的就跟着她去了。我想，如果再走，陆浒龙在面对亲妹妹疯了，我怀着他的孩子消失了，一定会崩溃的吧 巧的是那天袁放也回来了，他刚开始没说是什么原因。后来无意间说出来，是因为看到我在舞台上晕倒，然后陆浒龙还给他打了电话，他才急忙把外地的工作安排给了别人，匆匆赶回来的。 在我知道袁放和林倩睡了之后，也一直在找机会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但是没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怀上的是陆浒龙的孩子，如果林倩和陆浒龙还有误解的话。但是袁放心里是比谁都清楚的。 三人沉默了很久，袁放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小乔你去躺下，现在坐多了对你不好。 林倩看了一眼袁放。表情很复杂，没说话。 我躺在床上，他们一人一边的坐在我的床边儿上，依然是沉默。 我闭上眼睛说我累了，最近几天在小旅馆都没有能睡好，我想要先睡一会。 “小乔，我我知道这个话我不该问，也知道陆遥现在的状态。说出来的话不可信。但是我还想要问出来心里才舒服，你怀的真是陆浒龙的孩子吗”林倩知道我不可能睡得着，在旁边闷了半天，还是说出来了这话。 “是。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做dna。”我心里很烦，听到最好的朋友都怀疑我，自然有些不顺。 聪明的袁放还是马上就意识到了林倩问这话的原因。马上就抬起头来看着林倩，说林倩大家都是朋友，你怎么会这样子问呢小乔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话的 “原子，你他妈的躲了我两个月，按理说我是不应该现在跟你说的，但是我确实忍不住了。你说说吧，你躲着我是几个意思是觉得没办法面对我，还是想要吃完就跑” 其实本来是很严肃的一个问题。也本来是应该很尴尬的时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被林倩那个吃完就跑给逗得笑了出来。看着袁放，只见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我，说林倩，我其实是没想好，到底是不是要继续。 “都喝多的事情我不怪你，反正小乔也是知道的。你说要是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就继续怎么相处，我林倩也不是那种被你睡了就要缠着你为我负责的人。”林倩想要点烟，打火机打燃之后看到我。又给熄了，嘴里叼着没有点燃的烟，脚放在我的床上，很随意的说：“话说清楚就不尴尬了。我们谁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是觉得，你受过其他的伤害，我是不应该再这么伤害你了，但是”袁放看了看我，还是有些顾忌的站起身，走到林倩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说你要抽烟出去抽吧，小乔在这里呢。 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把林倩给带走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以及随后从外面穿进来小声的争吵声。我第一次觉得，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在我没有怀孕之前，我还有时候会有点点难受，觉得袁放这条后路就那么给断了。但是怀孕之后我知道，是我自己把这条后路给断掉的，也为曾经自己把袁放当成备胎的行为，感到有些可耻。 而袁放在当初面对玲子那么痛苦的时候。都没有说过不想要伤害玲子的话，现在能对林倩说，那就代表着林倩在他心里的位置，和玲子始终不同。 有时候就是这样。他们俩人都站在我的身边，他们或者从来没有想过彼此之间会有交集。但是一个不小心大家转身，就碰撞在了一起，说不定就这样就真的擦出了火花。 后来我听到争吵声越来越大。我在房间里都能清楚的听到，大概是袁放责怪林倩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再后来又小声了，直到他们回来，我主动再提起，也没有人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刚才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晚些时候陆浒龙来了，林倩找了个借口拉着袁放出去。袁放临走之前，还瞪着陆浒龙。似乎想要和他随时大打出手的样子。林倩拽着袁放，说走吧，有什么事情等晚些时候再说。 陆浒龙满脸的疲倦，我发现他从法国回来之后这半年多时间，好像总是这样疲倦的样子。那瞬间我心里更多的是愧疚，关于陆遥那事儿的愧疚，但是我知道不我能坦白，坦白，就意味着陆浒龙肯定会对我失望，会恨我。 哪怕我们最终真的走不到一切，我也不要他带着怨恨。 “小乔”陆浒龙开口便有些哽咽：“我知道我愧疚你特别多，我也听林倩跟我说过，你当初为了怀孕去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药。我很抱歉我当时没有经过商量就擅自签订了手术同意书，把你推上手术台。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在我生命里，比孩子重要多了。真的，我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我曾经” “不是特别喜欢孩子，所以你也的意思，也是坚持要我打掉他吗”我可以允许林倩指着我的鼻子，说宋小乔你一定要打掉这个孩子，你不能留下来，但是我绝对不能接受陆浒龙这样说。因为他一说，我就仿佛看到了那天全进的残忍。 “你听我说。”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你就回答我一句话，如果我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你敢不敢对我负责” 069、叛逆 是，我第一次说了那句话，要陆浒龙对我负责。 因为生孩子要牵连很多，如果他真的能够平平安安的出来，我需要陆浒龙。哪怕是委曲求全的跟着他，我也要依靠他，我也要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只可惜，陆浒龙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烁，就那么瞬间的闪烁，也让敏感的我注意到，他其实潜意识暴露了他内心的胆怯和担心。想起陆遥之前诬陷我说孩子是袁放的，再看到陆浒龙纠结的脸，心被刺得痛。 “你走吧，我自己来负责。” “小乔”陆浒龙唤了我一声：“如果你身体好好的，如果孩子能好好的。我是不会犹豫你生下这个孩子的。可是” “可是你害怕是吧害怕生下来的孩子最后发现是袁放的对吧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你敢不敢陪我赌一次”我厉声质问陆浒龙，就像是要用孩子逼迫上位的，没有名分的情人。 长时间在陆浒龙那里维持的主动和傲娇，就因为孩子全部又都没有了。我又变得那么卑微，因为我知道，要想留下这个孩子，没有陆浒龙是很艰难的。 “对不起”陆浒龙垂下了头，只说了这三个字。 像是一把利剑直插在心底，我什么都明白了：“不用说对不起，我懂了，你走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陆浒龙没走，就坐在我的床头看着我，心痛埋怨自责。什么情愫都有。 许久，他又开了口，再次跟我说了对不起，“我真的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以前做过那种手术。我不知道你当初查出了那个病。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冲动的不” 我想说你不是还认为这个孩子是袁放的吗，那么你自责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即便是那两次戴了t又会怎么呢你还不认为我依然会怀孕吗难道是，你避孕了，这个时候我就赖不上你了吗 我承认那时候的自己，是钻入了死胡同，不管陆浒龙说什么，都会极其敏感的想入非非。 而最后，我像是带着赌气似的，说：“好了陆先生，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给你一个准信，我要留住这个孩子，请你为我安排住院吧，我要保胎，我要把他留到6个月。即便是最后真的生不下来我也认，我这辈子当过这一次没有成功的母亲，也够了” 陆浒龙的过早干预，再次让我变得不理智和不冷静起来。我不仅是在跟他赌气，也是在跟我自己较劲。凭什么别人就能轻松怀孕生孩子，而我非得就要受这么多的磨难 我知道，陆浒龙的想法始终是不要我继续，否则他也不会在之前就擅自签订手术协议。但是他看到我情绪激动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我，只说让我再冷静下来想想，我现在不够冷静。 我坐直了身体，冲他大吼：“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你难道不是因为担心孩子是袁放的。生下来要你喜当爹，不是因为担心以后孩子有问题，我从此之后就赖上你了吗” “小乔你还年轻，以后有很多的机会，你为什么就非得要和孩子较上劲你知道这次比赛。你和我投入了多少精力才让你站上冠军的领奖台吗你知道接下来你还有多少合约，能走多远吗你真的就甘心这么放弃” “甘心，我哪怕是死了，我也不后悔我继续”面对陆浒龙的坚持，我也只能比他更倔强。 正说着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陆浒龙叹了口气，去开了门。 只听到妈妈的哭声从门口传过来，“小乔，你傻啊” 说着。冲进来卧室，一下就蹲跪在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说，小乔你是不是傻啊 妈妈的情绪感染了我，我流着眼泪看向陆浒龙。咬牙切齿的责问他：“是你把我妈妈叫过来的” 陆浒龙小声的喊了声阿姨，便不再回到我的问题。 “我是你妈，这件事难道我不该管吗孩子，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现在生死攸关做出选择的时候。我不能看着你把自己的生命放到一边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生个孩子还不是容易的事情吗你还这么年轻”妈妈像背诵台词一样，说了好多跟林倩和陆浒龙都差不多的话。 这些道理，放在别人身上都是显而易见能够做出选择的，但是他们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心理折磨。谁能真的站在我的角度来理解我 我说妈妈，你也是个母亲，为什么你都不能理解我呢 “孩子，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只要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活着。”妈妈老泪纵横。 我这辈子，一共有过三次叛逆的时候。 一次，是俞老师第一次离开学校，我叛逆的跑出去网吧上通宵，那么颓废。 一次，是我和妈妈因为俞老师的问题在家里吵架，我叛逆的认为她已经管不到我了，我觉得我应该跑，离开这个家离开她 还有一次就是那天，我觉得所有人都在逼我，都被陆浒龙叫过来，在逼我放弃这个孩子。现在连同我妈妈也被搬出来当救兵，站在了他那一边。 那瞬间叛逆心油然而生，躺在床上绝望的说：“好，如果你们都要我放弃这个孩子，那就先让我死吧” 我不想死。我也不认为以死相逼别人妥协是一件好的事情，但是当时，我除了这样子再没有了其他的办法。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要坚持下去，哪怕放弃所有的机会，我也要拥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 有时候机会只有这一次。我不敢放弃，不敢再去赌下一次，因为错过了，很可能就是遗憾一辈子。 房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妈妈哭着喊着让我不要这样，陆浒龙小声的劝我要冷静。 两个人一硬一软的，目的就是要我妥协答应他们。 后来我撕心裂肺的哭，哭着说我查出来自己有病时候的心情，哭着说我躺在手术台上的绝望。哭得骂他们没有人性，不会站在我这边思考问题。哭着让他们都滚，连同我妈一起都滚。 最终还是我妈妈心软了，拉着陆浒龙说，陆先生，要不然，就让她试试吧 “你想好了吗”陆浒龙问我。 我很坚决的点头，说我想得很清楚了。 “那好，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这边安排医院。”陆浒龙起身，走到客厅外面跟人打电话。说了很长时间在进来，跟我说医院都安排好了，算是最好的私立医院了。 “私立医院”我有些怀疑的看着陆浒龙。 他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说：“放心吧。这是全国最好的妇产私立医院了，我约的医生也是从北京过来的专家，不会把华西差劲。晚点医院的车会过来接，你现在就安心休息吧。” 那种温柔的声音，让我仿佛有了错觉。陆浒龙是真的愿意接受我的决定，帮助我一起把这个孩子坚持下来。感觉有了决定之后，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只要有陆浒龙的保证，我一定能坚持到6个月的。 大概一个小时候。医院的车就来把我带走，妈妈先陪我过去，陆浒龙要去酒店帮我收拾下我的日用品，随后再过来。 看到所有人都妥协了，我是真心激动。在路上不停和我妈妈说，妈，以后孩子生下来我让她叫你奶奶，不叫外婆，外婆有个外字。多难听啊，弄得不像亲生的似的。 妈妈擦着眼泪，连连说好，好。 我当时不懂妈妈流泪的意思，我以为她是心疼我。但是最后我回头想，才知道并没有那么简单。 070、你不想看到的都结束了 医院里的一切都是陆浒龙安排好的，单人病房，到了后就有专家来会诊我的情况，马上给我做全面的检查，开保胎药打点滴。不得不说，比起公立医院的嘈杂和拥挤，私立医院各方面都要好不止一点半点。 这也让我对下来的日子，充满了希望，并且越来越觉得孩子一定会平安通过前期所有的检查。毕竟，现在所有的人都遵从了我的医院，还为他的到来提供了这么好的坏境。 可就在我满心期待这个小生命会在我体内继续孕育的时候，我没想过一场更大的灾难。还在等着我。 我从没有想过陆浒龙还会再一次的骗我伤害我，也没有想过这次，他拉着我妈妈和我身边的朋友一起参与，以至于我最后绝望的时候，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第二天早上，我就发起了高烧，并且温度持续上升，人渐入昏迷状态。 隐约中我听到有讨论声，妈妈的哭声，陆浒龙的叹气声，还有袁放和林倩，好像都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再后来。我就彻底的没有了任何知觉。 那一觉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病床旁边所有的人都来了。我的手脚被医生用扎带给绑在了床上，手背上扎着留置针。没有液体。 我只觉得人很晕，意识依然不够清晰。 妈妈在哭，哭着在摇头。 陆浒龙站在妈妈的身后，躲避着我看他的眼神。 袁放远远的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也是看着我在流泪。 只有林倩，在我另外一边的床头捏着我的手，看到我醒来轻轻的问了一声。那语气轻的，就像是稍微说重了就怕我情绪失控，小心翼翼得让我感觉都不像是林倩了。 腹部隐约传来一阵坠落的疼痛，有点像是来了大姨妈的样子。 我的手被绑着，我没有办法去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我看着所有人的表情，有些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我想要大声的质问是不是我的孩子没了，但是嘴一张开，就虚弱得又没有了力气，偏头再次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比刚才精神好了很多，除了他们站的位置不同，脸上看着我的表情和刚才记忆中都差不多的。所有人就像是出现在画里，表情那么刻板，那么悲伤。 我瞥眼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盒益母草颗粒，活血化瘀的我知道。以前我痛经的时候也经常买那个吃，上面有明显的标识。孕妇禁用。而它出现在我的病房里，答案不言而喻。 孩子，没了 我连问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摇头只是哭。想起才不久我的倔强得到了妈妈和陆浒龙的许可。是陆浒龙把我安排来的这个医院，是他说的要找好知名的专家，不会比华西的差劲。 但是这才来，我的孩子就没了 套路，这都是陆浒龙的套路。 他始终不会要我生下这个孩子，他和全进那个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他只是没有那么直接罢了，只是把所有的责任都转嫁到我自身来了而已。即便是他安排的这一切，他也不可能会承认。 他会说医院不是他家开的，他会说是因为我高烧的意外，当时情况紧急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再加上。这次有我妈妈这个直系亲属在身边，他就更心安理得了 有时候悲愤到了极点，是会没有眼泪的。以前我不相信，那时候我是终于信了。我哭不出来，无论心底怎么难受怎么痛，一滴眼泪都没有。 为了防止我的情绪失控，陆浒龙早有准备的让医院绑住了我的手脚。让我无法动弹无法发怒。 我不吃不喝三天，整整三天，全靠营养液支撑。 第四天，妈妈苦心哀求我，说小乔你这样子下去不行的，孩子没了就没了，人在希望就在，但是身体拖垮了以后你又该怎么办妈妈的哀求，依然没有感化我，我还是闭着眼睛，保持前几天冷漠的状态，把自己当成个死人一样。 下午，我听到妈妈和陆浒龙在病房外面小声的商量什么，然后晚上的时候，经纪公司的律师就来了病房。 进来就让陆浒龙和妈妈都出去，摆出一张纸板着脸公事公办的说。“宋小姐，你的特殊情况公司都予以理解，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公司给你半个月的假期。但是半个月之后。你必须要无条件的配合公司进行系列的商演和宣传。” 软的不行，陆浒龙开始来硬的了。 我冷笑着对律师说：“是陆先生要你来的吗” “不，我是公司法务部的律师顾问，公司在比赛结束后就陆续签订了不少商演，但是没想到你的情况会这么严重。所以公司也在和其他方面积极协调，把这20多天的演出任务，尽可能的往后推迟。在了解到你的情况之后，公司也决定不追究你这段时间违约的责任。但前提是半个月后，你必须无条件的回归公司。” “如果我不呢” “你会面临公司解约起诉，以及公司对演出方的所有违约金，还有你与公司合约的违约金。”律师仍给我一张纸，冷漠的说：“不好意思宋小姐，打扰你了。安心休息，半个月后希望公司不会找我起草起诉书，再见。” 律师的那张律师函。就放在我身边的床上，我努力的抬起头往下看，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盖上公司章的所有内容。里面条条款款清晰可见，如果我再不振作。就只有死路一条。 陆浒龙时间上掐算得恰到好处，我三天的萎靡不振，刚好把要自杀的念头抛开，现在再让我去死。讲真我没有那个勇气。而这三天的时间，我虽然不说话不吃东西，我也是在思考，在努力把自己的状态归于平静和理智。 既然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既然我现在拥有冠军的头衔还可以有继续很好的走下去的资本，如果我放弃，那就意味着我不仅会没有了孩子，我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有了。 再浑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做出傻逼的决定。 律师离开后，陆浒龙和妈妈进来，我让他们叫医生帮我解开扎带，我说我想好了。我要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好好让自己恢复，我说我要半个月之后复出。 妈妈看我的眼睛里都带着希望的光，她一直在重复的问我，是怎么的吗小乔。这都是真的吗 我说是，妈妈你放心吧，我不会骗你。 “好好”妈妈喃喃着，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说要出去买点汤品，又说外面熬的不好，要自己回去熬了端过来，让陆浒龙在这边陪着我。 妈妈离开后，病房里就剩下了我和陆浒龙两个人。 陆浒龙开口第一句话不是安慰我，也不是说我的事，而是给了我一个重磅消息：“小乔，陆遥出事了。” 他了解我对陆遥的恨，了解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此刻最想听到的，是关于陆遥不好的消息。 即便是他的妹妹，他也愿意拿出来给我消遣 “大师被抓了，供出了陆遥，药丸的成分表也被警方掌握，连同阿姨服用的抗癫痫药物的成分表一起。现在，陆遥被指控故意伤人，昨天被正式逮捕了。” “然后呢你现在告诉我，是想要我像上次那样，放弃对陆遥的指控” “不是，我只是想要跟你说的是，你不想要看到的一切，都结束了” 071、这话他先说 我很清楚的记得，陆浒龙第二次回国在酒店的那天，当着我说那些诬陷的话时，我是多想要他能够有一天彻底的站在我这边，相信我，然后完全的放弃陆遥是他亲妹妹的打算。那种两个女人你争我斗的心态，让我近乎魔症。 可是当这天真的来了，他为了安慰我让我心情好起来，把陆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让自己承受着巨大悲痛想要来取悦我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我有愧疚。会跟着陆浒龙的情绪一起纠结，难过。 “振作起来，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你去完成，不要为了谁，为了自己更好的前程。”陆浒龙开始宽慰我，说：“不管怎样，陆遥这件事我也要去忙一段时间，等阿姨回来之后，我可能就暂时不能先陪你了。” “好。”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对我的误解不会短时间内就释怀的，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和理解我。”陆浒龙勉强冲我挤出了个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忽然间就像是有东西在我脑子里爆开，让我之前还混沌的思维，瞬间就全然清晰。才知道自己差点就做了一个傻逼的决定，差点就傻逼的放弃了一切。为这个孩子坚守到六个月。 如果到时候陆浒龙离开，我的冠军头衔依然不再，我该要靠什么再继续撑下去我没有了孩子的日子 可不论怎样，我都还是不能接受，陆浒龙和我妈妈擅自做主让我丢了孩子这件事。往往很多时候都是当局者迷，知道一切都该是那么去选择，但是别人用另外的方法来干涉自己的时候，总是会显得那么不可原谅。 妈妈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回家的时候袁放已经熬好了汤，她直接就端着过来了。妈妈一到，陆浒龙就起身离开，临走前跟我妈妈说：“拜托你了阿姨，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一下。” “你忙你的去吧，这里交给我就是。” 陆浒龙没有再来打扰我，也没再打电话，就是每天会给我发个短信。一般都是一些鼓励的话语。又或者是不知道在哪里去转的一些心灵鸡汤一类的话。但是他准备了一些音乐碟，让妈妈在病房里每天都放放，很舒缓人精神的那种。 慢慢的打开了心结，我开始变得配合起来，手脚也没有再被绑住。我可以自由的下床，出去走走，有时候会看到其他跟我一样流产的孕妇，也会看到顺利生下孩子的。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孕妇怀孕到8个月的时候，查出来孩子背部有肿瘤。在一系列检查之后，怀疑是恶性的，不得不进行了引产手术。 我记得那天我听到那个孕妇撕心裂肺的哭。比我之前哭的声音，还要惨烈无数倍。在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都还在挣扎在哭在喊，要生下那个孩子，哪怕生下来就要化疗也要生 我看到她老公在手术手外面，叹气的跟人打电话，说他也很难受，但是实在不想要孩子出生后就遭受成人都无法忍受的治疗。只能选择放弃。 我心里绞着痛，在想当初我进了手术室的时候，陆浒龙在外面是什么样的状态和想法呢 也是那次，才让我对孩子的离去。彻底的释怀了。 我想，我确实没有办法去承受，在6个月查出来有问题，再这样被推进手术室进行引产。到时我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我想会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半个月后我已经彻底恢复，我想让妈妈回去全进那边，因为现在刚好是旅游旺季那边缺人手，不能在人家那儿白吃白住了那么长时间。等到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又不在了吧。 妈妈坚持说不，要留在我身边照顾我。 我说我接下来的商演多，可能会经常不在成都，妈妈依然不答应，说我走哪里她走哪里，反正不能再离开我了。为了留在成都，她还擅自做主的去找了陆浒龙，让他帮忙租了一套房子，然后我们单独搬了进去。 我记得我回公司那天，起得特别早，梳妆打扮挑选衣服，就像是要重新奔赴战场一样。我收起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去到公司和每个人都微笑，完全不像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我还贴心的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伴手礼，到了公司人手一份，说以后多多关照。我们一起加油。 因为，我除了事业，可能会什么都没有了 那段时间我很拼，除了各种商演之外。还要为一个月后的全国突围赛做准备。那不是单独的赛区了，经纪公司也没有办法再去运作，只能靠着自己的硬实力拼，能不能最终还站在前三的舞台上，接受全国观众的瞩目，完全靠自己。 妈妈担心我的身体，总是每天奔波在家里和我演出场地的路上，每天坚持让我在一日三餐都能喝上养气血的汤。所以即便是累着，状态也没有太差。 付出总是有回报的，频繁的商业和广告，给我带来了不少的收入，加上我自己的努力，也在短时间内收获了不少好评。经纪公司说，等我比赛完了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商演。以及一个赞助商签下的演唱会协议。 那个月，袁放又选择去了外省跑市场。 林倩已经开始慢慢的淡出演绎，专心的为袁放的酒做推销。 我问过她是不是为了袁放放弃事业，她说不是。她也考虑过跳钢管舞始终不会跳一辈子，早点把精力投入到自己看准的项目上，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然而嘴上是这么在说，我她心里不会是这样想的。因为她和经纪公司的解约，是用她之前商演所有的报酬做的代价。她又把自己大部分存款用于追资袁放的公司，小部分资金用来开了个钢管舞培训班，挂着她以前获了无数奖的头衔。招生并不难。聘请了几个以前的同学过来当老师，自己除了招生就每周去两次。 林倩总是这么理智的拎得清自己要的是什么，在什么时候追求什么时候放手，她都不带犹豫一下的。选在了这个时候转型。相比起单纯的走穴演出和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红的未来，她现在的这些决定，看起来希望更大也更稳定。 距离去北京参加全国突围赛还有半个月，公司停掉了一切商业。让我专排练。 有过之前比赛的经历，心里压力瞬间就少了很多，也因为没有了覃之沫的刻意刁难，排练的效率也增加了不少。 而这个时候。陆遥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陆浒龙在一天晚上我彩排结束后，在公司外面等我，先把我妈妈送了回去，带我回到了以前我们住的那个酒店。 里面的东西，几乎保留着我最后离开的样子，这段时间陆浒龙都没有回去过。 进门，他就把我抱住。 “小乔，我要准备走了。” 我瞬间呆住，“走” “嗯，回法国。陆遥出来了，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之前我带她回法国治疗过一段时间，效果有好转，我这次准备带她回去继续治疗。你” 我愣住，手自然的垂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到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我也能够放心的离开了。”陆浒龙埋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在颤抖。 离开来得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一直以来我以为陆浒龙这次回来，不管我怎么把他往我怀抱外推，当他知道我等待那几年的苦之后，不会选择离开。 或者是，最终我选择离开。 但是没想到，这话，他先说了。 072、放得那么彻底 陆浒龙松开了我，把我拉到沙发上和他面对面的扭坐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小乔，其实原本我是不打算再找你直接走的，但是我一想起我离开之后，你可能会疯狂的找我可能会变得感情用事很不理智。我就没有办法再做到不辞而别。当然，现在的你恨陆遥，恨我，即便我不告而别了，你也不会再向上次那样。” 我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而陆浒龙似乎也没有给我接话我的机会，继续看着我的眼睛很庄重的说：“宋小乔，我爱你，这句话我欠你的，上次说的太冲动不够正式，而这次，我是要认真的和你说。但是我走回去，我要先安顿好陆遥。对她，我很愧疚。” “曾经的报复，让我疏忽了对她的开导，以至于在俞靖的事情发生之后，我没有能够及时的看到她心里存在的问题。其实心理医生告诉我说，向来坚强的她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些失控了。但是我没有发现，也没有在意，我以为我的安慰和我和答应帮她做的事情，会让她变得一点点好起来。所以，你应该能明白我很长时间内，都是在煎熬的，对吧” 我大概是明白，和陆浒龙认识的过程，起源于陆遥的求助。而他对我的感情，也同样受制于陆遥，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挣扎纠结和徘徊，并且这样的徘徊一直延续到，我到了上海认识了汪政。 “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其实早就已经弄清楚，但是我一直没有找你，也不打算找你再谈论什么，毕竟都过去了。每个人的结果。都是冤冤相报的必须，我无法去判定谁对谁错。而整个事件，错的源头在我，我不该来碰你，我不该” 陆遥跳楼的那天晚上，陆浒龙兴冲冲的说有些话要和我谈谈，我想他是想要趁着我们心情都好的时候，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好好和我说开吧但是那时候说的话。肯定没有现在听起来那么的能够接受，我肯定会愤怒，肯定会指责痛骂和不承认。 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再做到对他嘶吼。因为他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我不该来碰你。”陆浒龙垂下头，额头搭聋在我的额头上，鼻尖碰着鼻尖。轻缓的吐着气息：“我用了最残忍的方式让你来恨我，我不后悔，我只希望你能站到更高的舞台上，有一片属于你的天。等那天你会发现，你没有我依然会过得很好，过得很骄傲。这算是我对陆遥，最后能做的事情。” 我愕然，不大明白。 “因为你怀孕，陆遥完全不接受和配合任何治疗。” “意思，你是因为她，才让我丢了孩子” “也不全是，于情于理你都不能留，你下不了狠心，只好我来当这个刽子手。”陆浒龙捧着我的头，轻轻的在我唇上吻着，说：“我不希望你继续等我，我希望你能放开自己的心去恨我，然后找属于你的幸福。等陆遥的情况好起来，希望我回来再悄悄看你的时候，你会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会有一个比我更爱你也不能伤害你的男人在你的身边。” 我只觉得陆浒龙很残忍，真的，残忍到我没办法原谅到又忘不掉。 “你为什么要向我坦白的说这些” “因为，我答应过你，不会再隐瞒我任何心里的想法。”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有，在我知道你那几年的经历之后，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可我还是在这段时间欺骗了你，在那件事上欺骗了你，所以我要离开，我必须要坦白的跟你说是什么原因，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哦” 我话没说完，就被陆浒龙吻住，绵软的吻让我再也没有办法投入进去。 恩恩怨怨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告一段落。 可笑的是不管这段时间的陆浒龙多么贴我，毒药始终是毒药，他会在一点点把你吞噬之后，让你幡然醒悟的时候发现这一切，原来都是幻觉。 在我自己沉醉在自己编制的，已经让陆遥付出了她该付出的代价，然后再用时间来慢慢接受好陆浒龙的时候。 他忽然来了个漂亮的转身，然后把我留在身后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等待。 可是，我为什么要等待 我勉强挤出微笑推开了他：“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的飞机。” “一路平安。”我没有多余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舍。 你不是想要看到我这样成长吗那我就好好表现给你看。也算是表现给自己看，没有陆浒龙，我的生活依然会过得更加精彩，没有了他，我依然会去追寻属于我的下一段感情。 不是袁放。 我只想找一个完全不清楚我任何过去陌生人，然后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的，和他相爱相守。 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在那个时候，竟然有会这样的想法冒出来，难道不是应该后悔和感叹自己这段时间的傻逼报复行为吗既然我等了他那么多年，在他回来之后，我为什么不忍痛吞下了陆遥给我的一切，然后真的就听他的话跟他一起回去法国。是不是那样的话，我的故事就会在很久以前就结束，我就会和他过上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 毕竟，我应该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会协调好我和陆遥之间关系的。 而我没有那样去做，也就让我和陆浒龙之间，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一点点的偏航，最终到了这样的局面。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除了接受，然后迅速的给自己找一个安慰的理由和借口，难道要我哭吗要我抱着陆浒龙求他不走吗 不能，即便是我抱着求他，他也只会更加的看轻我。 不如学他的样子，一起漂亮的转身。 这年头。有谁没了谁，就不能生活下去的呢 我甚至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就那么走出了酒店的房间门。 好希望陆浒龙当初是真的死了，好希望他当初就不要再回来了，至少那时候我还有幻想还有希望，还有美好的回忆。 现在，那些幻想那些希望那些美好的回忆，都随着这短短半年的时间。烟消云散。 离开酒店，我接到经纪公司打来的电话，让我现在回去公司，公司临时有内部变更，需要和我签订相关的合约变更协议。我匆匆赶回去，律师给了我一份全新的合约，我可以无条件使用公司给我的一切资源，而我们的合约期限不再是以前的三年，变成了三个月。公司之前为我签订的所有商业和演唱会，我需要履行完成，报酬按照前期约定的分成。 也就是从我比赛完了之后，我就属于自由身了。 到现在也一切明了，公司和陆浒龙有关系。 我在覃之沫后的经纪人，微笑着对我说：“小乔，你签下这个协议之后，我就属于你的私人助理了。从今往后我会打理你的一切事务，在你的演艺路上辅助你，希望我们能继续合作愉快。” 我笑不出来，哭不出来。 对于歌手艺人，这样的协议绝对是好的，毕竟比赛如果有好的名次，我的身价会倍增。到时候公司前期的付出也会是到真正看到收益的时候，但现在陆浒龙把这样的机会放弃了，他让我比赛完后就自由了。 他从一点点把我托到现在的高度，然后就放手了，放得那么彻底。 073、恋不逢时 他不是在我对他绝望的同时，对我也绝望了是什么 回头想，陆浒龙是给过我机会的，他早早的就问过我非得要这么去做吗，非得要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去报复陆遥吗那时候的他，是在给我机会，让我相信他会用一个很好的方式去处理和陆遥之间的事情。 但是我没有接受，我选择了继续。 他其一开始在陆遥这件事上都没有怀疑过我。哪怕是有短暂的怀疑，也在短时间内就弄清楚了真相。只可惜他说的那些话，于当时的情况对我伤害实在太深，陆遥的报复逼得我实在太紧。 事情兜兜转转的，非要在我们两人身上重复上演一遍好像才罢休，曾经我求着他，后来他求着我。我们相似的性格，让我们谁都没有选择妥协，都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直到和深爱的人再次擦肩而过，在回头恍然，是不是路不该这样走 而这又能怪谁 只能怪，恋不逢时。 陆浒龙带着陆遥走了，但是却把覃之沫给丢在成都。陷害我妈妈的事，陆遥是因为精神疾病被放了出来，但是覃之沫难逃责任，虽然我在陆浒龙离开之后大度的去处理了这件事，没有再继续控告覃之沫，但他也被关了一段时间才放出来。 再见到覃之沫，是在我要去北京的前一天，他在我家小区门外等着我。没有了最后那段时间跟我见面时的那种怨恨，他很心平气和的跟我说：“小乔，方便找个地方坐坐吗” 我机警的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说覃先生，大概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把 “谈谈陆浒龙。”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 “一小时。” “对不起。” “半个小时” “不好意思。” “十分钟” “ok。” 即便在我那天转身离开酒店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把有关于和陆浒龙的一切深埋在心底，从此不接受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但是看到覃之沫这样一遍遍的要我给他机会，我还是忍不下来心。 毕竟在心底，我还是深爱着他的。 哪怕是，我们现在很可能从此以后，就再没有了交集。哪怕是，我这段时间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把自己重新包裹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冷若冰霜的高傲的样子，去参加每天的排练。我依然没有办法做到。真正去抗拒。 为了防止覃之沫耍什么花招，我们就在附近的茶楼找了个大厅的角落坐下，一人点了杯飘雪，覃之沫开了口： “小乔，你恨我吗” “恨。” 覃之沫手捧着那杯上面还飘着茉莉花的茶叶，轻轻的吹了一口，用很淡的语气说：“我也恨你。” “我知道。” “你一定不能够理解，我作为一个正常人。为什么会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陆遥的身边吧也许你们看来她是不正常的，是毁了你幸福的人。但是于我来讲，他是我心里永远割舍不下的情，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她。不管这辈子她做什么我都会理解她支持她。因为是我害了她。” 我抬头，看着覃之沫垂着的眼帘里，闪着泪光。 “我很喜欢陆遥，从认识她就很喜欢。可悲的是她一直都把我当作是和陆浒龙一样的哥哥，她可以勾着我的脖子给我亲吻，可以在我怀抱里撒娇让我给她买漂亮的头花。但是当我要她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她却是宛然一笑，说她有男朋友了。她说她要努力考上男朋友读的那所师范大学，以后出来和他一起当老师。” “我想放手，想祝她幸福，可我做不到。我好几次强迫自己，不能去做伤害她的事，但在她考上大学拿着通知书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忍住，做了让自己这辈子都后悔的事。” 听覃之沫说到这里，完完全全颠覆了我的三观，惊愕的问：“你，强了她” “嗯”覃之沫点点头，说：“但是我真的，当时是想要对她负责的，我那时候已经确定留校了，我有能力去为我当时的行为买单。可是，她不原谅我。说什么都不原谅我。最后，她哭着跟我说，不会告我，但是从今以后就算是不认识我，然后自己去上了大学。后来，我就听说她结婚了，再后来我也结婚了。” “得知她坐牢的消息后，我怎么说呢，感觉像是整个人都有了希望。我承认我是魔怔了，我宁愿她从以前那个骄傲的公主变成需要人保护的落魄灰姑娘，我也要她留在我身边。她是我这辈子没有完成的夙愿，不论如何我都要去完成。” “我开始给她频繁写信去鼓励她，一开始她不搭理我。后来有了第一封信，就是关于你的。我知道她是在利用我，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可能会重新回到我身边，我有什么不能去做的呢” “后来的事，你大概都已经知道了。”覃之沫一口气说完，抬起头才看着我：“宋小乔，你不要以为我现在跟你哔哔这么多，是想要告诉你压在我心里的心事。我只想跟你说的是，不管我伤害过陆遥什么，陆浒龙始终是我兄弟。我们所有的仇恨都是因为陆遥，他觉得是我的放纵和辅助，才会让陆遥一步步走这么远。” “我还想和陆遥在一起。可是陆浒龙根本不让我去法国找她，我想只有你，才能帮助我了。” 覃之沫说了一大堆，总算是把要来找我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回想起第一次和俞靖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努力的在床单上寻找着什么，现在想来，是在找我初ye的痕迹吧可惜他失望了，他没想到我和陆遥一样，小小年纪跟了他，还不是chu。 如果俞靖真是有情结的人，他和陆遥的婚姻出问题，也是起源于起初陆遥的不纯洁吧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理清楚这一切的关系，覃之沫才是我和陆浒龙和陆遥和俞靖这么几个人感情纠葛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覃之沫当初对陆遥造成的伤害，俞靖的心里不会有隔阂，两个人经纪上的负担不至于是陆遥要去上海的完全理由。可正是因为这样，才在那么巧合的时间我出现，和俞靖在一起。 然后是陆浒龙，然后 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除了一声叹息，还能说什么呢 我起身，抱歉的跟覃之沫说：“对不起覃先生，在我心里陆浒龙已经死了，我不能帮你这个忙。” “可他是爱你的，你想想你现在的演艺路。为什么会走的这么平顺你的脚下垫的东西，是谁帮你打下的你觉得如果不是陆浒龙，你会有现在的成就吗” 我回头一笑：“那是他欠我的。” 我离开了茶坊，没有再多呆一秒钟，我怕我再被覃之沫忽悠下去，我就会真的去联系陆浒龙，再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回头。跟覃之沫爱陆遥一样，那么的卑微。 我不要那样。我要努力的做那个，我一直都没有做到的，看淡一切而又骄傲的自己。 第二天原计划去了北京，妈妈被全进接回了甘孜，我住进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电脑上，有一封陆浒龙发来的邮件，像是老朋友一样的祝福，希望我比赛能有好成绩，加油 我没回复，关了电脑打了局游戏。 发现我的账号在这段时间，已经被升到了很高的等级，帮我练级的那个人还给我留了一段话，说他失恋了心情不好，这段时间就拿我的帐号来疯狂练级，没有得到我的许可，所以他不收我的钱。 好巧，他也失恋了。 闲来无事，我回复了他：“我也失恋了，不过看到你把我的帐号练得这么高等级，心情好了不少，谢谢你。” 074、突围赛 之前和他除了沟通升级的事，没有说过多余的话，忽然这么一聊开了，就多说了几句。他说他刚刚大学毕业，然后和女朋友分手了现在很痛苦，以前没日没夜的帮人升级，就是为了多挣点钱留住女友，但是没想到还是毕业就分手了。 我听着音乐。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安慰了他一会儿。他一直跟我说谢谢，谢谢我能跟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安慰的话，这些难受的事情他都不敢跟朋友说，怕朋友说他怂，只好在网上发泄了。 他问我最近还有时间玩游戏吗 我说最近挺忙，也没有心情。 “那我继续帮你练吧，免费的，不收钱。” “谢谢啦，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付你钱吧。” “不用，我现在女朋友都没了，挣那么多钱也没用。你这号是我第一个代练的，代表我那段时间为爱情的努力。我有点感情，就是想女朋友不在身边的时候，玩儿着缅怀下。” “那好吧，谢谢你。” 后来闲聊了几句。对方就说让我早点休息，如果我不玩儿的话他就要去玩了。 我看了下时间，刚好9点。 这段时间自己把自己伪装和包裹得特别严实，除了回到家里跟我妈妈偶尔笑脸说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我都是板着脸全身心的投入到排练。我觉得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陆浒龙对我的托举和放弃，才是对自己负责的表现。 但是人总是需要有地方排泄压力的，和那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我对着电脑笑笑，轻道了一声晚安，收拾下就睡了。 第二天就要去到比赛基地，开始最后时期的集训和彩排，中途会录制一场表演赛。然后就是连续不断的直播比赛，从10进6开始，每场比赛只淘汰一个。主办方有刻意拖延比赛之嫌，但这都是赞助商的意思，而对我们参赛的人来说，真的是比之前的压力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尤其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任何依靠，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集训期间不能使用任何电子设备。全封闭式的，有几个老师来培训。感觉又像是回到了上学时代，和卓玛他们同吃同住的一起上课，一起排练。 但是，却比同学之前，多了不少赤裸裸的勾心斗角。 毕竟通往巅峰的名额有限，而每个人都是对方的竞争对手，能干掉一个。自己往前进的机会就会更大了一些。 更何况，女人扎堆的地方就是战场 集训第三天，一共10个人就抱团分成了两个小帮派。有人来拉我，我谁都没搭理。保持自己一贯高冷的姿态独来独往，在我面前说对方坏话，我都是直接说不好意思，我嘴不严你不用跟我说。 这种事情我从高中都开始经历。现在变得应对自如。 我从不主动参与他们之间的任何争斗，也从不在平时多话，排练的时候就努力听老师讲课，下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做功课或者是打打游戏。反正尽可能的避免和她们之间的争斗。 而我也在大家集中表演的时候不露光芒，总是留了一手表现得自己比较弱，不大可能是他们竞争对手的样子。 实际上我回去房间后，都会反复练习老师讲过的知识要点，舞蹈动作。 对着镜子，一遍遍的练。 表演赛的时候，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去表现，想要在出场顺序或者是舞台站列的时候尽可能的往前面靠一点。可我偏不，悄悄的找了老师，说我个子高怕挡着前面的人，我要求排到后面去站。 所以慢慢的，都把我当成了隐形人。 那样的生活让我感慨。开始反思高中时期的自己，虽然一再隐忍为什么还是会惹来那么多祸端其实不完全是陈素素的问题，我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首先就是陈素素这个问题上，我既然惹不起就应该早早的向她低头。哪怕是三年的委屈，至少能换的安宁也好啊其次就是我不该去金豪，我说什么也不该在本市找那样的兼职，当时如果我脑子能再想多一点点事情，我也会选择附近其他的城市去，哪怕是卖也不可能会弄得全校皆知啊 所以我到后来，是真的不怪别人追着欺负我了，那时候的我面对的都是一群愣头青，被欺负了也是活该的。 比赛进行到后期决赛的时候，我以返场k了三轮险胜，进入了前三强决赛。那时候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这个曾经的小透明竟然一直把实力隐藏。每次多发挥出来一点点，竟然就这么冲进了决赛 可是反应过来，已然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稳坐上了前三的宝座。 事实上在他们勾心斗角的时候，我虽然不参与，但是都在旁边默默的观察，他们每个人唱歌的特点和临场发挥的能力。然后在比赛的时候，再多少动点心思，让自己的每次晋级都是险胜。 所以之前他们都会认为我是运气好，包括主持人到最后，都说我每次都是临门一脚。 前三是要和主办方的经纪公司签一年约的，而我们仨的身上都还有和其他经纪公司的合约，他们俩都是经纪公司共同签约。也就是后期一年所赚的钱，要先主办方的经纪公司分成后，再分给她们原先签约的经纪公司，最后按照原先的合约分成再分到自己手上。算下来。100万的话，大概到手就只有20万了。 但我不同，我和原来经纪公司的合约，在我比赛结束之后马上就要到期。届时我和原来的经纪公司不会产生一分钱的利益关系，如果赚100万的话，我直接就可以拿到50万。 也是在那天大家讨论经纪合约，都羡慕得我不行的时候，我忽然做了一个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等比赛结束。我要去法国一趟，也不一定非得要再续前缘，只是离别的那天我太绝望太冲动，没来得及好好和陆浒龙说我的心里话。 而我能走到今天，真的是得幸遇到了陆浒龙 相比之前他离开的那天，我已经更加的平静了，平静得哪怕就是再面对陆浒龙，也能够很清晰的去分析整件事。 有时候。当纠缠在某件事里面无法解决的时候，或者离开冷静，是最好的办法。 我只希望随着自己越来越成熟，我能有机会坦然的和陆浒龙再见面。然后道一声：“你好吗” 决赛当天照常激烈，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包括我也不例外。那天的我还是唱的那首歌，不过为了大众审美。添加了更多的流行元素，所以受众程度就更高了。 不过很可惜，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站上冠军领奖台，是亚军。 但我已经非常知足了。 庆功宴后回到酒店，我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向我所有的朋友宣布，林倩袁放卓玛一个都没放过。他们当然都守在电视机面前在看直播，接到我电话的时候还是激动的差点把电话吼破。 林倩让我比赛完了的休整期就赶紧回成都，我说不行，主办方接下来有演唱会，我个人也还有演唱会。 林倩欲言又止的说，那好吧，然后问我和陆浒龙还在联系吗 我说在，我们一直都在电邮联系，我准备忙完这一段时间就去法国找他。 林倩那她就放心了。 其实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担心袁放放不下，而只有我和陆浒龙好了之后，他们才能彻底的敞开心扉去面对那天晚上的一夜，是否能走到最后，我压根不知道。 挨圈通知到全进的时候，他忽然告诉了我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我妈妈不见了，三天以前就不见了，但是为了不影响我参加比赛，一直挨着没有告诉我。 我以为是全进在跟我开玩笑，但是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打开qq的时候，看到覃之沫给我发来的消息：“你忙完了，我托你做的事情，该答应我了吧” 075、感恩你当初的安排 覃之沫找不到陆遥和陆浒龙，他要我带他去找，可是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封闭参加集训和比赛，即便是联系我的经纪人，她也是为了不影响我参加比赛，把不重要的事情都帮我拦了下来。 现在这关头，妈妈不见了，覃之沫给我发来qq消息。 我问全进是怎么回事。他那边一边说着，我这边一边给覃之沫回消息，“你想做什么” 全进跟我说，大概6天前，山庄去了一群驴友，当时说是要徒步走318去拉萨，但是中途走错了路才来的全进这里。好像是等后面的队友再拿什么装备过来，就在山庄住了下来。 这段时间山庄特别忙，忽然来了好几个旅行社，所以我他都顾不上看着我妈妈，也没想过她会出事。三天前的早上，驴友准备出发的时候。发现队里少了一个人，他们后面补给过来的车也不见了。 全进马上就联络人去找，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大家一致怀疑是晚上开车走的。 问那些驴友。知不知道那个人的信息，那些人都说不清楚，因为是在论坛认识集合一起出发，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倒是那辆车。本来就是不见了那个人的，都觉得可能是他家里有什么急事，来不及通知就先回去了。 等全进忙完驴友这边的事，再回头想找我妈妈去把床单换一下的时候，发现妈妈不见了。 他都是单独给我妈妈安排的一个房间，平时也没有给她固定安排什么事情，有时候厨房忙不过来了就去厨房，客房忙不过来就去打扫卫生换换床单，妈妈也乐意也没什么意见。 全进反应上来妈妈不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中午那群驴友早已经走远。 所以到现在，也不清楚是有人故意使诈，引开了全进和他手下人的注意力带走了妈妈，还是那天半夜的时候跟着那个消失的驴友一起不见的。 我问全进还记不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他说他不记得了，但是山庄里面有监控。我让他上qq。我这边马上把覃之沫的照片发给他。几分钟后全进给我回消息，说有点像这个人，如果是的话那一定是故意装扮过的。 我说好，我知道了。 不言而喻，妈妈在覃之沫手里。他乔装打扮去到全进那里，用那么隐晦的方式带走我妈妈，目的只是不让全进在我之前找到他，想要把主动权拿在自己的手上。用来威胁我。 疯了，真的是比陆遥还疯了 全进他已经找过九歌，知道了点我之前找九歌查的事情，顺着那条线查了下。现在还没有任何结果。他昨天已经带着兄弟来了成都，要找到那杂碎的话，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我把大概的猜测和全进说了下，他说好。他会盯着覃之沫这个人继续查，让我也不要太着急，既然他还在跟我发来消息，就说明不会把我妈妈怎么样。 我说要报警吗 话音刚落，覃之沫的消息就弹了过来，发过来一张我妈妈和他在一起的照片，配上文字是：“你不会知道我在哪里，如果你敢报警的话，小心你这辈子后悔” 全进的意思是暂时不要报警，他习惯了用道上的方式解决问题，反倒是不习惯动用人民警察了。我看到照片吓得不轻，但还算能保持住淡定，我知道覃之沫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我带他去法国。 终于能顺畅的和覃之沫聊天了，我问他：“覃先生，你不知道在中国。绑架的罪名是很大的吗” “我知道，就跟你当初带奶奶走是一样的，不存在绑架。” “那你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现在给你时间联系陆浒龙。我要他的电话” “我也联系不上他。” “别撒谎，你一定有办法，他也一定会见你。” “那我试试吧。” “好。” 不得不说覃之沫已经算是走火入魔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陆遥，即便现在，也是为了要和陆遥见面。中断了和他的聊天之后，我打电话把情况给全进说了下，全进松了口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让我和陆浒龙联系，他们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去了解，不要再把我牵扯进来了。等妈妈回来之后，他再带回去。以后一定会注意这个问题。 我给陆浒龙回了电邮，我说谢谢你的祝福，我拿了亚军，现在想要找人庆贺。想起你那10万一瓶的红酒，不知道我还是否有荣幸喝上一杯呢 我没敢说妈妈被覃之沫挟持的事情，我怕陆浒龙知道后更是不管不顾，毕竟他不是那种轻而易举就会被威胁的人。尤其是他现在，恐怕最讨厌的人就是覃之沫了吧要不是覃之沫在陆遥背后的辅助，说不定陆遥出狱之后，真的不会变得那么严重，说不定会去法国好好和陆浒龙过日子。 那样的话，故事又会是另外一个版本。 律师当初会带我去看陆浒龙给自己安排好的排位，我会彻底以为陆浒龙是死了，四年大学生涯我可能会接受潜规则可能会上位。可能会比现在更早的踏入圈子，也可能会比现在过的更平淡。 最能肯定的一点是，我的心不会伤到现在这么透彻。 所以我还是尽可能的。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跟陆浒龙说，想要和他见个面。 大概是凌晨4点，陆浒龙回了邮件：“这仅仅是你演艺路上的开端，红酒我为你留着，等你有机会站到更高的舞台，比如在鸟巢开演唱会，比如来法国开音乐会的时候，我亲自为你开启。” “比赛结束后有4天休息。我计划是去到法国度假，我当然更愿意你在某个时间段出现在我的假期里，我更想在这个时候敬你一杯，感恩你当初的一切安排。” “那些安排无非是锦上添花，最终你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的成功。” “真的不见了吗” 陆浒龙没回。 如此的卑微的语气，想来是让陆浒龙很满足了吧他当初骄傲转身的时候，不是就想要我再这么卑微的去乞求他吗他在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中向来都是占有绝对的主导权，当他后来发现自己慢慢变得被动的时候。他极其不习惯不爽，所以转身走了，不就是打着希望我以后幸福的名义，还想要我牵肠挂肚吗 可是我真的这样去做了。他还是不见 他不见的表现，不是因为不想见，而是现在不想见。很多事情他还没有梳理清楚，也还没有坦然的去接受。他离开的时候和我过，他以后还会回来悄悄的看我，希望那时候我拥有幸福，然后他才可以释然的离开。 就像当初把佳妮送去法国一样，放手了，还是要妥善安排好对方的一切吧 其实抛开覃之沫拿我妈妈威胁我这事，我是真的想要在这个时候再去见见陆浒龙，我想要亲口和他说声谢谢，把一切我没有告诉过他的话说出来，即便是真的放手分开，也要把话说清楚的对吧 过了很久，陆浒龙终于才回了电邮，“你签证四天办不下来，我回来吧。” 听到陆浒龙说他回来，我当时就有些发懵，给全进打电话去问他该怎么办他说那能怎么办啊，如实和覃之沫说，让他先放人，再告诉他你和陆浒龙见面的地方。剩下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交代 随后，我给覃之沫发了消息，覃之沫并没有答应我的要求，而是要我在和陆浒龙见面之后，主动提起要把他带去法国见陆遥的事，必须要陆浒龙答应了之后，他才送我妈妈回来。 076、覃之沫个垃圾 覃之沫作为陆浒龙曾经的兄弟，让太了解陆浒龙了，所以一开始他就想要利用我来达成他的目的。因为他笃定，只要我再开口，陆浒龙是一定会再答应见我的。 想着要再见陆浒龙，我几乎是通宵没睡 和上次不用的是，我并不激动，更多的是一种淡然。这两个月与世隔绝的比赛，除了每天紧张的训练之外，我也在无数次一个人的时候，仔细的梳理我和陆浒龙发生的点点滴滴。 最后的结论是，我和陆浒龙之间。已经不能单纯的用不在或者不在一起来分辨了。不是要在一起就努力去爱，而不在一起就要决然的分开再也不见那种。现在更多的是，不强求，不希望。不拒绝，不惦记。 爱到升华的阶段，或者就是这样子吧 不会去想未来能不能在一起，不会去想还有没有爱情。在合适的机会见面后，像老朋友一样敞开心扉聊天，在没有彼此的日子里，把对方放进心底，做各自的事情。 早上7点多，经纪人就来叫醒我起床，化妆出个通告，中午还有一场酒会。接下来会有几天的休息时间，然后又要开始马不停蹄的通告演唱会和各种捞金的商业行为。经纪人说。趁着这个热度，是最好赚钱的时机。 我不得不收起心事，等所有工作上的事情忙完后，就马上去了机场回成都。 只有全进来机场接我，这件事我连林倩都没说，一说，我和陆浒龙的所有事情她都能知道，她一知道，袁放也肯定是会知道的。不想再去影响他们了，让他们顺其自然的发展吧，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那也不再是因为我。 全进直接把我接去了九歌那里，聊了下对覃之沫调查的最新进展。那辆车是租的，在昨天就已经还了回去，根据车上面的gs显示。车确实是从甘孜开回来的。也就是，覃之沫现在人和我妈妈，都在成都。 至于在哪里，现在无从得知。 我完全拿不住陆浒龙会不会接受覃之沫的威胁，答应把他带回去法国见陆遥，所以九歌这边的调查依然不能停。最好是，在我和陆浒龙见面之前，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陆浒龙连夜赶回来。是在我到成都的第二天了。 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睡觉，我惊叹自己接到他电话，没有一骨碌的坐起来说啊，你回来啦好。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见你。而是很平静的说：“这么快就到了” “嗯，我刚到酒店，我们约在哪里见面呢” “看你咯。” “那我先安排下，再和你来电话说地点吧。” “好。” 挂掉陆浒龙的电话。我才起床漫不经心的化妆收拾，等我差不多收拾好，陆浒龙的电话又打过来，问我在哪里，要不然还是他来接我吧。 我说都行。 二十分钟后，我和陆浒龙就在我住的酒店楼下见了面。 我们默契的都穿了休闲装，我是白色t恤加一条九分牛仔裤，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还戴了个鸭舌帽和墨镜。配牛仔裤，搭上一双浅绿色的布鞋。 35岁的他，又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不到30岁的样子。 两个多月的时间不长，但沉淀之后都让我们没有了上次分别时的那些情绪。当时我们情绪都不好，他不能接受他被我欺骗不能接受陆遥最后的样子。我不能接受他的离开。 但是现在都好了，我们几乎是同时相视一笑，他说上车吧，我就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很厉害啊，是亚军，恭喜。”陆浒龙手把在方向盘上，眼睛注视着前方很随意的说。 我也不再拘谨，半开玩笑的说：“军功章有你的一半” “比赛全程我都在看转播，你很厉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一路上，陆浒龙都很轻松的在跟我谈论比赛，很多细节我都没有注意到的，但是他注意到了。比如在前面赛程的时候，有一段是两个人合唱，好多人勾心斗角的，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声音盖过对方的风头。这样唱出来的效果。自然都有点你追我赶的意思，陆浒龙说听我唱的时候完全没有那种感觉，我就像是一片绿叶在衬托跟我一起唱的那个人。 而最后的结果，绿叶和红花都成功的引起了专业评审的注意。 我笑着说。勾心斗角太累了，比赛的时候我都刻意在回避。 “嗯，成长才是磨练，现在淡然也不晚。”陆浒龙感叹的说着，把车停在了一家西餐厅门外。 西餐厅被包了场，只有我和陆浒龙两个人，里面全部被鲜花装扮得，像是婚礼现场一般。陆浒龙说既然是庆贺，那就应该有这样的氛围，给我一个彻底放松和舒心的环境。 我甚至都没有了感动，礼貌的说着谢谢，很坦然的坐在摆上了红酒和花艺的餐桌前。旁边摆放着一架钢琴。没人在弹，陆浒龙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你合作一曲。 我宛然一笑，说晚点吧，我见你，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陆浒龙收起笑脸，“怎么” “覃先生带走了我妈妈，他想要以此来让你带他去见陆遥。”隐瞒到现在。我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越是晚些时候说，误会就会越深。之前不说是怕陆浒龙不回来，现在说出来也只是想要解决问题。 陆浒龙明显有点失望。但表现得不是太明显，轻轻的“哦”了一声，说你有他电话吗 “没有，不过我来之前已经告诉了他我会和你见面。晚点他应该会主动打给我。” “嗯，那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吧。”陆浒龙大包大揽的把事情揽了过去 我突兀的说：“对不起啊，我等到现在才跟你说实情，但是确实，哪怕覃之沫不用我妈妈来威胁我，我还是想要在这几天见见你，跟你说声谢谢。我现在的所有” “我知道。”陆浒龙很不礼貌的打断了我：“如果你在电邮里跟我说这个情况，我是不会回来的。” “嗯。” “覃之沫个垃圾，我不会让他再留在陆遥身边。”陆浒龙皱着眉头，破口大骂。 我问他是知道什么了吗 他说他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他也不会再把覃之沫带到陆遥身边。和我想的一样。抛出最初覃之沫对陆遥的伤害不谈，陆浒龙只是觉得覃之沫在陆遥的身边，会滋生她心里仇恨的种苗。所以当初带陆遥回国的时候，不管陆遥如何的哀求自己不管覃之沫如何的表忠心。他都拒绝让他一起去，也拒绝透露自己在法国的居住地。 正说着，覃之沫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里 我看了看陆浒龙，他伸出手示意让我把手机给他，然后就听他对手机说：“之沫，我和小乔碰面了，如果你还想要再见陆遥，最好是先把阿姨安全的送回家，然后我告诉你我在哪里。否则，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话” 不知道覃之沫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能看到陆浒龙的表情很凶，像是透露着一股子的杀气，说：“你用阿姨来做人质的办法，实在太ow，而且我不会接受也不会惧怕任何威胁。你胆敢做出格的事情，我就胆敢让你这辈子见不到陆遥” “好，我先见到人” 我在旁边示意陆浒龙的话不要说得太过火，怕是真的激怒了现在走投无路的覃之沫，但是陆浒龙摆手让我放心，说他自有分寸。 我选择相信了他。 077、你没做完的我帮你做了 陆浒龙在电话里和覃之沫沟通了很长的时间，覃之沫才最终答应先过来见面，连同我妈妈一起过来并且不一定要陆浒龙非得带他去法国，只要陆浒龙当着他的面儿联系上陆遥，他和陆遥说上话，就放人。 陆浒龙像是征求意见似的看着我，我点头说好。 在挂掉电话等待覃之沫过来的时候，我为了等下保险期间，还是让全进带着人过来了西餐厅。 好好的一场和陆浒龙再见面重逢的约会，他精心装扮得那么浪漫那么漂亮。想来是在出发之前就提前安排好的了吧回来之后问我在哪里见面，不过也是礼貌性的问问吧 如果不是覃之沫，接下来我们是不是会就着红酒。敞开各自的心扉。然后说到情深之处，再去合奏一首钢琴曲，然后再平静的分开，等到之后顺其自然的发展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得紧张，变得危险。 我和陆浒龙之间，到底要什么时候再见面，才会做到真的不会有其他事情的干扰才会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两个人在一起聊聊天不关乎以后在不在一起，只像是刚才在车上那样，平静的聊天 不知道全进带了多少人过来，反正他打来电话说，已经基本上把西餐厅都包围了。如果等下覃之沫来，肯定会一举拿下他，不会等到他真的和陆浒龙谈判的。 我跟陆浒龙转述了全进的意思，陆浒龙笑笑。说：“小乔，你很幸运的，不管多么危险的时候，总是有那么多朋友站在你的身边。呵呵。” 最后那声“呵呵”，笑得有点很无奈的意思。 我半开玩笑的说：“陆先生你也不赖啊，至少还有我曾经陪在你身边。” “是啊，如果不是你在我身边，我就是真的独自战斗了。”陆浒龙也还给我一丝尴尬的笑。 我们两人的手都随意的摆放在餐桌上，餐桌上摆放着各种事物和他带回来的红酒，没人拿起刀叉，也没人端酒杯。手指间就那么对着，谁也没有主动的拿上来，盖住对方的手。 我想，我们是不需要那样亲昵的动作了吧 西餐厅里放着我的歌，不是参加决赛的那个版本，而是很早以前我在公司的时候录的小样。没有伴奏的原滋原味，一直在单曲循环。陆浒龙轻哼着，说这歌真的好听，不红都没有天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好好感谢当初教你唱歌的那个大姐，而且最后总决赛很遗憾的一件事，是你没有邀请她登上舞台和你一起唱。 “我也想过，不过当时栏目组不建议我这么做。倒是接下来的演唱会我有这个打算。这次刚好回来，等妈妈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我就跟她一起去找找大姐，问问她的意思吧。” “我就知道你不是忘本的人。”陆浒龙笑着。说：“小乔，你想知道我回来的飞机上，在想什么吗” “嗯” “我在想，到底是谁用了什么方法。让你联系我说想要见我的。这件事我迷惑了很久，刚才你告诉我的时候我才恍然，呵呵，如果不是覃之沫威胁你，你会想要见我吗” “会啊。决赛之前要和主办方的经纪公司签订合约，那天晚上我看到跟我一起进入决赛的另外两个谈论，他们签完合约之后的报酬，我当时就想要来感谢你。真的，我没骗你。” “单纯的感谢吗” “嗯。”我点点头，如实的说：“陆先生，我很喜欢我们现在说话的状态，虽然可是我觉得很好。真的，非常好。我开始理解了你的离开，开始理解你对我做的一切，有些事情不经历到最后那一步，是真的没有办法去理解的。你知道当我站上领奖台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嗯” “我在想，如果你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把奖杯给你。荣誉是我的，奖杯应该是属于你的。” 陆浒龙就笑，不是那种伪装的哭笑，而是真的发自心底的笑。 我们几乎是同时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把心中多年对对方的误解积怨都全部吐了出来。然后陆浒龙笑着说：“但是还不够，两个月的时间真的太短，你经历的也太短。我更希望的是，在没有我的时候你经历更多的东西，学着彻底的成长起来。然后再回头看所有的事情，肯定比现在看到的还要多。” “是啊，你比我大10岁呢，你的思维。比我要老十年。”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和陆浒龙开玩笑了。 在我们聊得正好的时候，覃之沫出现在了门外，但是没有看到我妈妈的影子。我们同时收起脸上的笑容站起来，警戒的看着一步步朝我们走过来的覃之沫，陆浒龙拦在我之前先抵了过去，问：“你一个人” “是。” “还有人呢” “拨通陆遥的电话，我自然会把人给你” 覃之沫完完全全像是变了个人，再也看不到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那副儒雅的样子了。也完全看不到，当初他对我好的时候，伪装出来的那种让人没有办法拒绝的态度。 有的，只是一副像是遭受到了特别大的精神打击。被人给逼上了绝路的，穷凶极恶的样子。 虽然覃之沫做了让我生恨的事情，但是我再看到他，却怎么也都恨不起来。就觉得他好可怜，一个人因为另外一个人能变成现在这样子，除了可怜我不知道该要怎么来评价。 也是在看到覃之沫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过来，被自己的感情绑架。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他对让人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会让人失去主观意识，到最后就像是覃之沫这样，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自我。 庆幸。庆幸陆浒龙那个漂亮的转身，让我留住了自己。 覃之沫血红着眼睛，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的样子，一步步走到陆浒龙的面前。看起来和丧尸真的没有太大区别。除了他的身上没有血迹，但肮脏的衣服和不修边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他想要抓住陆浒龙的白t，被陆浒龙一巴掌给拍开，说把你的脏手拿开 他绝望的看着陆浒龙，说：“拨通陆遥的电话，我要和他说话” “阿姨在哪里”陆浒龙依然坚持的问。 “拨通电话，她就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全进带着的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让覃之沫遂不及防。 他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就被死死的控制住，然后全进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畜牲。人呢交出来” “哈哈哈”覃之沫忽然大笑起来，流着鼻血依然不肯服软的跟陆浒龙说：“拨通遥遥的电话，我和她说完话，就把人给你们” “操你妈的。在老子眼皮子地下把人带走，打不死你我不姓全”全进再次挥拳，继续打在了覃之沫的身上。 全进带来的人看全进都动了手，纷纷上前把覃之沫往死里打，一点都不带留情。可不管他躺在地上被打得有多么的惨烈，始终都不肯服软的要把我妈妈叫出来。 我急了，覃之沫都成了这样，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妥协。 于是，我站在陆浒龙的身后拉了拉他，说：“能不能拨通陆遥的电话，让他说两句” 陆浒龙的拳头死死的捏住，像是想要冲过去跟全进他们一起打覃之沫的样子。又像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心疾首的锤在桌上：“我他妈的以前怎么认识了你这么个兄弟” 发泄归发泄，陆浒龙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经过转接陆遥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覃之沫激动的站起来，被全进的人又给按了下去，他冲着电话大声喊：“遥遥，你没做完的事情，我帮你做完了。” 我第一反应是，妈妈被他 078、2010年10月10日 在听到覃之沫的声音后，陆遥在那边跟着激动的喊起来，说：“宋小乔死了吗” “不是她，是她妈哈哈哈” 覃之沫放肆大笑，在陆浒龙都忍不住还要冲上去动手的时候，警察破门而入。直接冲到覃之沫的面前，铐走了他。我们才知道，覃之沫其实在早没有回成都的时候，就把我妈妈杀了，而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替陆遥做完她没有做完的事情，然后要亲眼见到陆遥，或者是亲口告诉陆遥这个消息。 他的夙愿，也就算是完成了。 在警察带走他之后，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不停的旋转，陆浒龙紧紧地扶住我不让我倒下去，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我。我还是坚持没有让自己倒下去，努力让自己有力气去派出所，了解事情的最新进展。 妈妈的突然离去，消沉了我所有的意志，也注定我没有办法像在覃之沫来之前，那样轻松的去面对陆浒龙。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我和全进就踏上了开始寻找我妈妈遗体的路。 而陆浒龙，选择回了法国。 分别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想跟我说什么很久没说，我也就再没有心情给他机会。 这一趟见面，再次不欢而散。 在我要返京准备工作时，我们找到了妈妈，被覃之沫残忍的勒死的丢在了草原上。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有些那样惨烈的情形，我真的不忍心再去过多的描述。 总之，那一刻我差点哭死过去 我最最无奈的事情，是我没办法在第一时间让妈妈入土为安。因为接下来两个月的工作安排得满满当当，赛主办方的经纪公司，不同于之前在成都签的经纪公司，不会给我任何请假缺席的借口。 再加上全进跟我说，之前我每次比赛的时候，妈妈都守在电视机面前，无比欣慰的看着我表演。然后还要拉着所有去山庄的旅客一起看，骄傲的说那是她的女儿。每次说到我的时候，妈妈都说看到我有现在的出息，她死也值得了。 所以全进一再跟我说，如果我妈妈活着，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为了她放弃前程放下工作。让我先回北京，他会把妈妈放在殡仪馆冷藏，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会请最好的美容师来帮我妈妈恢复容貌。然后等我工作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回来把妈妈入土为安。他还说，妈妈前段时间一直在信奉藏传佛教，他会找当地寺庙最好的喇嘛来为妈妈超度。 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不得不踏上返回北京的航班。 我几乎是踩着最后集合的时间点，到的经纪公司，到的时候其他所有的参加比赛的学员都已经到了，因为我用心机最后取得了亚军，这让很多人都对我非常不爽。 所以看我最后一个到，大家都在埋怨我说，这才刚拿了亚军就要耍大牌，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角色了呢 “是啊，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谁能笑到最后都还不知道的呢” “我可是听说，亚军是最不容易红起来的，千年老二嘛” 几个平时都看我不顺眼的人聚在一起，自然会七嘴八舌的说。这次我没有再容忍，直接走到她们的面前，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是谁都有的。可惜啊，再酸你们也是吃不到嘴里。” “你” 我一句话还得他们哑口无言，恰好舞台总监过来，说要开始第一次彩排了，晚上8点，第一场演唱会正式拉开。 我承认我即便是有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没有办法做到在我妈妈这么突然离开之后，还全身心的投入到演出当中。但是我尽可能的在避免，虽然最后演唱会的时候有小地方出了差错，好在也不影响大局。毕竟坐在下面的听众都是兴奋的，他们不会有比赛时候的评审那么专业，只要不出大问题，他们都全盘接收。 可是因为我的恍惚，我被公司在接下来的庆功宴上，点名给批评了。经纪人isa站出来替我说话，才向大家坦白了我妈妈去世的消息，说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状态，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全场一片愕然。 然后，我被安排在第二场演唱会的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大家说我妈妈去世的消息。他们是想要用这件事来炒作。从而增加我在粉丝心中的好感，让他们觉得我是个无比敬业的人，在这样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对大家的承诺，依然回来站在舞台上，含着眼泪为大家演出。 我不愿意消费妈妈的死，说什么都不答应。 但是isa的一番话却让我开始转变，她说：“小乔，说吧，这件事说出来对你有好处。一是可以增加你在大众心中的好感，二是说不定主办方因为粉丝压力，可以让你暂停两场通告，你就可以早点回去让阿姨入土为安了啊三是现在杀害阿姨的凶手还没有审判，如果有媒体关注舆论压力，警方可以更秉公办理案件，最后更好的把凶手绳之以法的，对吧” 第一点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我在意的是我想要在不影响我未来工作的情况下，早点回去处理妈妈的事情，也想要覃之沫受到他应有的惩罚，更希望如果可能的话，能把陆遥一起抓进去。 在她没有伤害到我妈妈生命的时候，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可以暂时的去选择原谅选择放下。但是现在人死了不能复生，我凭什么还要继续纵容精神分裂杀了人，就可以不犯法吗我不相信 我听从了经纪人的劝告，在第二场演唱会的时候，声泪俱下的说了妈妈被人杀害的事情，与此同时。主办方还特意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唱了一首“阿妈的眼神”，唱到最后泪流满面依然是掌声雷动。 我在大家的“加油”“挺你”的声音中退下了舞台，然后匆匆办理好之后的请假手续，isa帮我打理和出席接下来一周的一些相关活动，我独自回了成都。 新闻的延迟性加上我及时的返回，在记者围堵我之前，我就被全进接去了殡仪馆。 全进兑现了他的承诺，把妈妈的面容恢复到了很年轻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林倩打来的电话，她是从新闻里看到我妈妈消息的。问我是不是在全进哪里，她和原子马上要赶过来，然后是周乐和乐天，王小洁，卓玛 我所有的朋友都给我打来电话，在那天从全国各地飞到成都，全进连夜安排车把他们带了过来，参加妈妈的追悼会。 大家的工作都非常忙，除了林倩和袁放以外，其他人参加完后又匆忙的返回去。剩下林倩和袁放，陪我一起回去全进的山庄，准备收拾我妈妈的遗物离开。 过年的时候袁放来山庄，玲子刚好放假不在，而这次为了避免尴尬，全进也提前给玲子放了假让她回了老家。所以袁放和林倩在到了山庄之后，也没有见到玲子的人。 那天晚上，和艾米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喝酒，坐在草原上点着篝火，全进自己烤了一只羊。 林倩坐在袁放的身边，艾米坐在全进的身边，我一个人单独坐在正中间，像是主人一样招呼着他们，说：“妈妈的事情真的感谢你们这群朋友，特别是哥，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能不能撑过来，也更是不知道最后该要怎么办。” “小乔，客套话你就不用说了，阿姨的事情我有不可推辞的责任，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她不会这样子的。”全进端起啤酒和我碰了杯，“我想，这件事我可能会自责一辈子。既然阿姨是从这里走丢出的事，以后你一定要把这里当成你的娘家，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事情，都回来哥这里笑这里哭。以后如果你结婚，我一定会把你当成亲妹妹，风风光光的送你出嫁” 大家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到最后袁放喝多了的时候，有些忍不住的在旁边小声的问：“小乔，这事儿出了，他怎么没来” 我一直都在跟林倩撒谎，所以林倩自然也会这样跟袁放说，说我是真的和陆浒龙在一起了，说我一直都和他有联系。但是妈妈的这件事，新闻媒体大量在报道。都知道是覃之沫杀害的我妈妈。 而覃之沫作为陆遥的男朋友，夹在我和陆浒龙之间，影响我们的关系是必须的。 但是这次看到林倩和袁放的关系，已经比之前要近了好多，想来袁放是不是放下了心要和林倩在一起了。所以我依然撒谎说：“事情是覃之沫干的，跟陆浒龙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那种会把责任转嫁给他人身上的人。不管怎样，我都爱他” 很明显，袁放听到这话依然不相信。 我做出一副很坚决的样子，说，其实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坚决的要去报复陆遥，如果当时我就跟着陆浒龙回去法国，可能也不会有现在这样难受的事情发生。但是既然经历了这么多，也就不在乎再多经历一点，我已经和他说好，等我把手上的工作忙完之后，我就会去法国了。” “我不信，小乔，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谎了”袁放愤怒的起身，指着我骂。 袁放喝多了就会变得有些没有理智，大家都是知道的。 全进和林倩跟着站起来，把他拉坐下让他好好说话，但是袁放就是很生气的指着我说，“宋小乔，不要以为你的谎言能够骗过我，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么大的事情出了，连王小洁周乐那些现在都不怎么联系的人都回来了，他陆浒龙为什么不在现场来给阿姨磕头啊他敢说，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吗 我知道袁放犯轴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跟他说。 但是妈妈离开陆浒龙没有来给他下跪这件事，确实是我心里的痛，不管这次是不是跟陆遥没有关系，也是因为她而起的，陆浒龙作为陆遥的哥哥，自然应该过来参加追悼会。 可他没有，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我想了很久，才说：“原子，陆浒龙办理了移民入籍，现在回来中国不会那么容易的好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拿到签证回来” 我瞎编乱造的谎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反正是说完这话之后，袁放才冷静了下来。 嘲笑着说：“呵呵，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坚不可摧哈” “原子”我有些不悦的指责他，说：“我可是记得那天晚上，你是如何骂袁落的你如果管不住自己的xx，就不要随便去做那些事情。现在事情发生了，你也逃避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应该想清楚给林倩一个交代了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你总要给个准信的对不对林倩是急性子，她都能忍着你这么长时间，放弃了她的所有来和你一起打拼，你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别告诉我是我，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你放不下” 说完这话，我直接甩脸回了我妈妈的房间里，开始整理她的东西。 和袁放这层关系的尴尬，注定我以后不大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和袁放和林倩肆无忌惮的在一起了。只有永远的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就像陆浒龙永远消失在了艾米的视线，袁放永远消失在了玲子的视线里一样。 只有这样，我最好的朋友才可能收获她的幸福。 就是可惜了个闺蜜，不过，如果这样能成全袁放和林倩很好的未来，我又有什么好值得惋惜的呢 妈妈她是意外走的，我想她不大可能会给我留下只言片语。但我收拾的时候还是收得很仔细，怕她平时无聊的时候会有给我写什么东西，怕他给我留了什么话。 在整理她一件冬天穿的棉衣时，忽然发现在衣领的地方有个白色的线头，而且棉衣里面有东西，用手一捏还沙沙作响，像是一页纸。我把衣服拆开了来，果然就看到一封信在里面，隐藏得如此隐蔽 信中，我才知道了一切真相。 妈妈认识覃之沫，在当天覃之沫乔装打扮要来带她走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不会很妙。但是当时我在最后比赛的冲刺阶段，她没有办法来打扰我，所以找了个机会躲进房间里，给我写下了这封信。 妈妈说，其实在来了全进这里之后，他不管是从全进嘴里还是从艾米口中，就陆陆续续听到了我和陆遥还有陆浒龙之间的事情，尤其是上次我住院的时候，她就更是彻底知道了。她说别以为我瞒着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都清楚，在她自己的状况慢慢好了起来之后，也知道当初那个药丸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决定，这次要用生命为我了结这件事。 她不希望在我未来前行的路上，还有任何的人和事情牵绊我，要让我受尽这么多苦难之后，以后的路在没有任何的坎坷。于是她会跟着覃之沫走，会在跟着他去的路上了结自己，以此把整件事都嫁祸给覃之沫。 我想到妈妈的死亡原因，是因为绳子勒住导致窒息死亡的。脖子上有清晰可见的伤痕，所以覃之沫既然那么主动的去自首，警方也都一致认定是覃之沫故意杀害的。 我脑补了妈妈和覃之沫在草原上可能发生的场景，或者是因为覃之沫要带着妈妈回成都来威胁我，妈妈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跟他走了，然后覃之沫想用绑架的方式，或者是绳子本来就在妈妈的身上。 然后两个人一拉一去，决心死去的人，别人是没有办法去阻拦她的。 妈妈还说，让我看完这封信就把它烧掉，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告诉。她其实早就该死的，如果上次肝肾功能衰竭的时候就死掉，那时候陆浒龙还没有回来，也不会把陆遥认定成精神病，所以她会连带着承担该承担的责任。 信看到一半，我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我心揪着在痛。 我从来都好像不能理解妈妈做的很多事情，从以前她和陈万里厮混在一起，到后来去彩虹桥。再到来成都之后去信奉邪教，以及最后她被陆遥成功的胁迫，用来和我交换陆遥的奶奶。 我一直以为妈妈什么都不知道，从没想过她都知道，并且还一直都有想法要和陆遥和覃之沫同归于尽。 我忍着心痛把信看完，前半部分妈妈是在跟我说她的计划，后面就是忏悔。她说她愧对于我，在当初掉了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不该忍着我爸爸的暴行把我生下来，让我从小就生活在那样子的家庭真的很对不起。 之后发生的事情，也都在我人生路上添上了不少的污点，如果有天我能够走得更高更远，那些事情难免会被人翻出来，强压在我身上给我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还说，很多事情她其实都想要做好，无奈自己能力有限总是在给我添麻烦。以前是，后来是，但现在不会是，她想了很久，觉得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一切，是对我最好的。并且，她一直想要做一件对的事情，希望这件事是 我看到那里的时候只想说，妈妈你好傻，为什么你总是到最后，都还要自作聪明的去做那么多的傻事之前那么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难道后面还有什么事情会更难吗见招拆招。不是我们一路走过来都在做的吗 读完整封信，我哭成了泪人。 即便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一封信，但我还是遵从她的遗愿，在看完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把它给烧掉了。那一堆灰烬，就是我永远藏在心里的秘密，不辜负妈妈最后的一片苦心，不能让她走得这么不值。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妈妈你放心 第二天我早起，就听全进说昨天晚上袁放连夜闹着回了成都，林倩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回去。 在全进的山庄待了两天，我开始慢慢从阴霾中走出来，去找了大姐，跟她说过之后我演唱会想要邀请她的事。大姐一脸淳朴的答应下来，让我确定好了是什么时间就告诉一声，她一定会去。 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全进还是举办了一次篝火晚会，和过年的时候一样，有山庄的游客一起，全进说算是给我践行。因为我这趟一去北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我没办法有好的状态和他们一起唱一起跳，就坐在远方的角落里，一个人喝着闷酒。 玲子那天晚上主动端着酒杯来找我，坐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看着漫天的星星，说：“小乔姐，我要辞职了。” 我没诧异，我知道玲子在来这边的时间，遇到了一个很喜欢他的厨师，是全进以前的手下。 我笑着说恭喜你，没忍告诉她袁放的境况，毕竟我其实都不知道袁放的近况。 “他还好吗”玲子主动开口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最近忙着比赛忙着我妈妈的事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了。 “他有女朋友了吗” 我依然是摇头，说我不知道。 “小乔姐，如果你还能回头的话，我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原子是真的爱你。”玲子巴巴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说：“我相信你也知道，他那个人除了喝酒醉了之后有点没品之外，其他的其实都很好。我听进哥说起过，说他现在酒水业务做得也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他聪明，也脱掉了以前的浮躁变得踏实起来，真的，你们很般配的。” “嗯，我知道，我会考虑的。玲子，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也知道你是放不下他，但是你既然有了新的生活，我也希望你能忘掉他。不要再像跟袁放傻乎乎的说你前男友那样，再傻乎乎的跟你现在的男朋友说起你的过去了。就当你从来都没有去过成都，没有遇见过阿强。没有遇见过袁放。你是一张空白的纸，你的未来都是属于你现在男朋友的，好吧” “谢谢你，小乔姐。” 玲子有复杂的过去，但是她仍然保留着一颗单纯的心，她不应该被那些不堪的过去绑架一辈子。 后来我和玲子喝了还不少，不过到十点多的时候，她的厨师男朋友下班了，来拉着她一起去收拾东西，说是明天就要辞职回家结婚，准备在男朋友的老家那边开个小饭店。 我悄悄跟全进说，多给玲子一万块钱吧，当时我随他的份子钱。 因为玲子和他的男朋友要走，全进暂时先丢下了篝火这边去结算他们的工资去了。 艾米再次来找我说，“小乔，我知道你这次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到你。所以我有些话，不管你想不想听要不要听，我都要告诉给你听。” 我知道她是想要跟我说陆浒龙，我现在是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再听到陆浒龙的消息，因为妈妈才刚 可是艾米喝得有点多，拉着我的手臂，一副不要我走非得要我听她说完才肯罢休的样子。我猛地喝了一罐啤酒，把空的易拉罐往远处一扔，重新打开了一瓶接连喝完，说：“艾米姐，你说吧。” “全进一直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知道你们是去找了吴晓颖。这些话都是陆总告诉我的，他说全进为了我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和孩子，希望我能踏实下来跟着全进，心里不要再对他有任何的惦挂，因为他的心里满满都是你。他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那样让他六神无主，一次次改变计划的女人，但是他知道他注定和你不会有结果。因为他认识你的目的和初衷都没有太单纯，但是他也说，他会努力的去改变这一切。只是，要等他先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 陆浒龙当时说的手上的事情，大概就是报复陆家的全盘计划吧 我继续听着艾米说：“我那时候还安慰他来着，我说我其实也是那时候状态不好才会闹，我是个还算理智的女人，我既然能把所有的感情放在心底那么多年，也自然会继续放在心里一辈子。” “我认识的陆总，是个冷面无情但是内心火热的人，那时候金豪不知道多少像我这样的人感激他。真的，因为他的到来，那些原先天天想着跑的人后来都没跑了。大家都和我一样知道感恩知道认命。他不会把心底的想法随便向任何人透露，我记得他刚刚回来接管金豪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在包间里喝酒唱歌，还会泪流满脸。他一个人半夜去宵夜摊上吃小龙虾和啤酒，他做什么都是一个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有伴。直到后来你的出现，才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才发现原来他身边出现一个你，是那么的和谐。” “你告诉我过我你的情况，全进也和我说起过。这么多年我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那么相像的两个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那么合拍的两个人，始终都走不到一起呢直到阿姨的离开，我才知道最大的问题在哪里。但是一直到现在，我都依然不认为你们不能走到一起。”艾米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小乔，这么多年我和全进都是看着你一点点成长过来的，我只希望你给自己心里的感情一段时间，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你要相信，时间一定会冲淡很多事情，也会去验证很多真相。但是，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可能就会和它失之交臂一辈子。” 艾米的意思，是要我回去之后，不要那么快的去找陆浒龙，让时间去沉淀去消磨。我懂，而且我是真的没有心思再去找陆浒龙，在得知妈妈死讯的那天，我就觉得那是我和陆浒龙最后一次见面。 因为，我们的感情，都会随着妈妈的死去而被一起埋葬。 我不知道艾米哪里来的自信，在我和陆浒龙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时候，还这么相信我们能走到一起。 其实艾米姐很多事情也是不了解，她只是站在她的主观角度，觉得她后来看到的陆浒龙，和她起初认识的陆浒龙不同。也是因为这点，他觉得我既然能改变他，那就一定在很久以后，大家心里的伤痛都慢慢淡掉的时候，再重新在一起。 我没有反驳她，点头答应说好，我会给自己时间。 实际上，我也不能算是去答应谁，在陆浒龙上次离开的时候，我安慰自己找个陌生人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话，现在发现完全不可取，我只能把自己像个刺猬一样蜷缩起来，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至于感情，我想短时间内我会和它绝缘 处理好一切的事情，我比先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的疯狂，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我的事业，唯有我的事业 回到北京，我收到了陆浒龙一封很长的电邮，除了陆浒龙给我说了无数对不起之外，还有之前他调查到的一切真相的所有证据，以及权威机构出示的，关于陆遥精神障碍的鉴定书。 陆浒龙没有说太多的文字，只说，他原本想在多年后回来看到我的风光，但是这件事对他的触动很大，他觉得是他做错了。一开始应该也把覃之沫带走的，他只想到了陆遥忘了覃之沫。 我研究了下陆浒龙发过来的那些证据和鉴定书，又咨询了下妈妈的代理律师。律师在接收到这些资料后，很激动的告诉我说，鉴定书上显示的陆遥，是间歇性精神障碍。也就是说，她会在某一段时间发病，但不是全天24小时都在发病。并且最重要的是，她其实在大多数时间，是属于心理抑郁造成的狂躁症。 也就是如果对号法律入座，陆遥达不到精神障碍避免刑事处罚的条件 律师感叹的说：“宋小姐现在好了，有了这些证据和鉴定书，我可以提交给警方，让警察国际追捕陆遥了。” “那能定罪吗” “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律师很自信的说。 原本这件事不会闹得太轰动，但是因为我当时是在演唱会上宣布，加上我当时正在光芒时期，所以媒体的监督下，警方非常重视。在收到律师提交上去的证据之后，马上追捕了远在法国还在进行心理治疗的陆遥。 我在当天的新闻上，看到了陆遥被遣送回国的视频。 看起来，她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陆遥被抓，也不是因为我妈妈的死，只是因为他之前做过的事，包括当初和大师一起陷害我妈妈，包括联合强子去打袁放，以及最后我和林倩出事，还有我被绑架。 这些帐，都一起算在了陆遥的头上。 可是事实上，陆浒龙都清楚到底哪些是陆遥做的，到底那些是我和林倩自导自演的，但是他把一切的证据都提供给了我，让陆遥去买单。 在陆遥被抓回来的那天，他又给我发来了一封电邮。说他以这样的方式向我妈妈赎罪，希望我妈妈在天堂能够原谅他。他说他现在才知道，纵容和包庇，会让事情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他说他错了，应该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时间，就把所有证据提交给警方。但是那时候的他舍不得，他自大的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然而，并没有能够真正的解决问题。 人无完人，都有缺点和想不到的时候，我有，陆浒龙依然有。 我回了他最后那封电邮，跟他道了谢谢，说我妈妈现在可以瞑目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终于了结。 陆浒龙回我：“红酒我给你留下了，你在那头我在这头，干了这杯酒，希望你不要回头” 心里有难受，但已然不多。 这件事跟陆浒龙没有太大的关系，更何况我心里明白，我妈妈是自杀而不是他杀。但我依然要往他杀的路上走，我不能停，停了，就对不起我妈妈的死。 就在陆遥被抓后的第二个月，我看到新闻说，她在监狱里自杀了。 再后来，覃之沫也被判了死刑。 一段恩恩怨怨的纠葛，终于结束，而我慢慢开始学者放下了很多事情。包括陆浒龙。 但是偶尔在想起来的时候也会难受，就像是心底的一颗朱砂痣，怎么都会是那么鲜艳的在显眼的位置，丢不掉，也不能装作看不到。 好在，帮我练级的那个大学生，经常会在网上和我聊天。 只是后来我忙着工作，已经彻底不玩儿游戏了，把帐号给了他，他说给我钱买，我说不用，他说要把我曾经给他的那些钱退给我，我依然说不用。他说那要不然，我给你送点礼物吧，这样我总是心里不舒服的。 我们从来没有问过彼此叫什么名字，除了我知道他是大学刚毕业，也对彼此的生活完全不了解。 我戒备的说不用，你要送我礼物的话，那就意味着我要告诉你我的姓名和地址，我怕你知道后就不会再和我聊天了。还是这样做过陌生的朋友更好，你我都可以无所顾忌的掏心掏肺，这辈子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可不管我怎么说，他都坚持要送我礼物，后来我想想，就把isa的地址告诉了她。 那之后，isa总是会在每个月的第一天收到一束同城送来的鲜花。 我问他，他说是他送的，也是没有其他的意思。就觉得女孩子嘛都喜欢浪漫，虽然我们没有机会再见面，但希望浪漫伴随着我每一天。说，等我找到男朋友的时候就告诉他，他就停止给我送花了。 这样的举动，让我彻底的把他当成了一种精神依托，我更加没有顾忌在网上和他谈我的心事。甚至，开始逐渐的把我和陆浒龙的事情，一点点的告诉他。他还会帮我站在男人的角度，帮我分析陆浒龙当时的想法，然后告诉我说，男人其实和女人不同，男人想得更多但是表现得又少，所以经常会让女人产生误会。 他分析陆浒龙那些话的时候，完全不像是比我还小的人。我问他，他就说他大学学的是心理学，所以对人对心里有一定的研究，还说以后我要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可以找他说，他负责帮我排忧解难。 我们在一起聊得最多的是关于感情，大多是我给他说一些我找不到人说的话。 虽然有全进的前车之鉴，但是我依然对他没有半点怀疑，现在我的身边已经没有可能再出现一个那么闲着没事儿，一天到晚帮我练级的人了。袁放不会，成天忙着开拓市场还来不及。陆浒龙更是不会，他之前那么成天忙于报复和算计，心智又那么的成熟，怎么可能会装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帮我练级，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所以，慢慢的我就很放心的把什么话都告诉他了。 因为我确实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吐露心事的人，关于我和陆浒龙的一切，我是不可能和林倩说的。都不能给林倩说的事情，还能跟谁说总不至于，和我的经纪人说吧都知道当初她是因为陆浒龙的安排才来到我的身边照顾我的，说不定我现在的情况，她还会随时告诉陆浒龙呢 那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工作，闲下来能和他聊会儿天就成了我最大的消遣。 以及我另外一种排解压力的发泄方式，就是疯狂的买房。 那是2009年，房地产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各地的房产价格已经开始逐渐翻倍。很多人都停止购房，说是房产可能就要萧条，以后买来可能会卖不出去了。 而我不懂经济，我只知道钱放在身边没有安全感，只知道我想要有个家。我希望我到每个城市演出的时候，都有一个属于我的固定的加，因为我确实颠沛流离得有些疲倦和害怕了。 所以那段时间我挣到的钱，大多数都买了房子，在成都北京上海广州，凡是我去演出过的城市，都买了套小户型的房子。不是很大，跟我们以前家里住的那种一进一的房子差不多，一个卧室一个客厅。 毕竟，我想要的是每到一个地方的踏实，和安全感。 一年签约期很快过去，如那几个眼红我的人所说的那样，我们那一届的前三名，真的还没有谁走出来的。反倒是排名靠后的其中一个。靠着后来进军演艺圈后，认识了个大佬，让她的事业发展得如日中天。 我们三个都是一样的性格，不愿意接受任何潜规则 每天跟着公司到处演出，刚开始粉丝还买账，但随着后来热度慢慢的消退，演唱会已经开始一次不如一次了。 眼看着2010年的选拔赛开始后，公司直接宣布不再续整约，会零碎式的和我们签约。 所谓零碎式签约，就是在公司需要我们出席的演出现场，我们就要无条件的去参加，比如为比赛品牌做宣传，新一年的比赛作为帮唱嘉宾或者是演出嘉宾，以及还有后期新一届的巡回演唱会。 我们都知道零碎式签约，也就意味着公司彻底的放弃了我们。等新一轮的选秀歌手出来之后，明年就再不大可能有我们的位置了。在圈子里被当成摇钱树累死累活一年，最后有了新人起来，我们就被一脚给踹了 这是很现实的事，行业里那么多人怀揣着梦想进去，除了站上金字塔顶端的人，有多少是被碰得头破血流，或者是像我们这种流星闪过后，再沉寂下去的 在得到消息的那天，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讨论，为什么公司会放弃我们仨，反而去捧那些排名靠后的人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不愿意踏出潜规则的一步。 我们仨，在这一年的演出中。开始有以前的竞争对手慢慢变成了朋友。 冠军叫彭静文，我们平时都叫她文文，他是个地方富二代，但家里还没有富到壕的地步。踏入这个圈子后，更多的投资方或者是导演制片人，是不会管你家里有钱没钱的，只会管你愿不愿意陪他睡，愿意就捧你，不愿意就不屑你。 所以彭静文即便是顶着冠军的头衔，也没有更多的机会更多发展，每次和投资方吃饭的时候，都是她最先甩脸下来。慢慢的，甚至公司都不愿意带她出去应酬了。 季军叫孟岩，她老公是个小导演，她很爱她的老公，她用她挣的所有钱去完成她老公的艺术梦想，但是她绝对不会为此而献身。因为她这一年挣的钱，用她的话来说，已经足够支撑她和老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 最后剩下我是最尴尬的，没有家庭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歌唱事业就是我的全部。我放弃了所有的东西去追逐我的梦想，我无法想象公司不和我签约了之后，我会是什么样。 我的情况她们都知道，文文说：“小乔，有的话其实很多次吃饭的时候我都想和你说了，我觉得我们仨最没有顾忌的人就是你，为什么你依然还是放不开呢我觉得不如就妥协了吧，你看那谁。不是因为上次饭局上跟人走了，拍了个小投资的女主角，现在就红了吗” 孟岩也说：“是啊小乔，现在光靠歌唱越来越不行了，你看现在的选秀节目那么多，有几个冠军真的走出来过的还不是跟我们一样红一阵子，新的一批上来，就把我淹没在沙滩上了我其实当时就知道会是这样，也没有抱着太长远发展的想法，只想挣点钱就退出也无所谓。但是你不一样啊，你看你” 文文给孟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揭我的伤疤，宽慰我说：“其实小乔，你如果实在不妥协也是没关系啊，你看你前段时间买的房子，现在都升值了呢现在手上还有余钱吗再挑好点的地段多买几套，放几年肯定升值。到时候拿着这些钱随便干点什么，也都可以过的很好了呢。” 那天之后，我们就彻底算是散伙了。 在这一年我几乎没有一天的睡眠超过了5个小时，每天都成了空中飞人一样四处乱飞，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就成了我补觉的最好时机。也练就了一身随时随地任何姿势都能睡着的本事，失眠再没有困扰过我。 isa那段时间四处奔走，利用她手上的资源帮我找其他的经纪公司，我让她先别忙活，我想要休息一段时间，等把这个年过完，年后再说了。 她说我一定是疯了。现在本来就没多少余热了，还不抓住机会签下一家，那到时候更是什么基础都没有了。我说没关系，我好好想想，也许不要那么长时间，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急也急不来这一两个月的。 其实我想考虑的是，我到底要不要妥协的走出去那一步。 就像是金豪那些小姐一样，你出不出台区别其实蛮大，不出台虽然也会有客人喜欢，但毕竟只会有一段时间，天长日久下来，人家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要你出台。这年头，谁会少了几个灵魂伴侣啊 那一年的时间，我看过太多和我们一样的人，哪怕是那些愿意妥协的人，最终依然会像是流星闪过。如果我当初没有去过金豪没有去过外滩一号，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选择妥协，然后踩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上位。 但是我过早的经历过了那些，就觉得完全没有了什么意思，还不如放弃找个城市定居。我数了数，我手上各个城市的房产已经有7套，我选择一个地方定居下来，剩下的6套用于出租的话，每个月到手的租金也在小2万的样子。 不论在哪个城市，这个收入已经相当于一个白领，只要不去追求极致奢华的生活，已经完全可以生存下去。 在这期间。我再可以接一些小的走穴演出，或者是寻找一个合适的商机，开始转型。 遥控器在手上换了10个电视频道，有8个都是在播放选秀节目，我恰好赶在了比较早的那一批，既然这一年都跨不出去也没有大的起色，再坚持下去，也可能是徒劳。 我想，是时候转型了。 做出这个决定，是在2010年10月8号。 离传说中十全十美的日子，只相差2天。 isa问我，是真的想好了吗我说是啊，你也看到的，哪怕我找下一家经纪公司，如果不妥协的话一年以后也会是同样的情况。但是如果我妥协，命不好傍不上一个可靠的人走不出去，到时候也会是满身伤痕。 isa尊重了我的选择，说好，那我们出来见个面吧，把我们之间的合约解除，我可以该交差了。 我一时没明白，她说的交差是什么个意思，但还是答应了和她的见面。 她说她请我，我也没有拒绝，想着临别的时候我要给她封个大红包。虽然她可能是陆浒龙的人，但是跟着我这一年，是真的在工作上尽心尽力的照顾我。 然而我到吃饭的地方，包间里却不止有她一个人。里面还坐着一个短发美女，看起来很熟悉，像是 “佳妮” 脱口而出的喊。 她很帅气的冲我笑，说你好小乔，janice。 即便改了英文名，我依然能够确定她就是陆浒龙的前女友佳妮。我看了看isa，再看看她小鸟依然的坐在janice旁边，我完全明白了过来。 我一直猜测isa可能是和陆浒龙有联系，所以才会在我和之前的经纪公司解约之后，这么忠心耿耿的留在我的身边。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和janice，呵呵。 也是。我们这么长的时间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们私生活一概不谈。 “不好意思小乔，你没有问过我，我也没有和你说过。如果你坚持不再继续，我可能就会选择离开了。”isa往janice身上一靠，透露出一股小鸟依人的感觉。 我对同行不接受不排除，没有太大的好感也不会有什么恶意，尤其是在圈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我更是习惯并且完全接受2个女人在我面前这样亲昵。只是陆浒龙的电脑里面，保存的还是janice和金发美女的照片，怎么这转眼间，就变成了isa 太复杂，不理解，不想懂。 我端起水杯掩饰住我的尴尬，耸耸肩说没关系啊。 “这个是解约协议，你看看如果没问题。我们就签了吧。”isa递给我一张协议。 上面其实也就是我和她合约解除的补充协议，没多少字，我看完之后就签了，同时把我准备好的红包一起递给了她：“isa，很感谢你这一年多的事情在我身边，帮我尽心尽力的打理一切事情，如果没有你的认真负责，我想我会增加很多麻烦。这是我的小小心意，钱不多，因为我接下来的生活也会没着没落的，你别嫌少。” isa试着拒绝，我坚持要给她，推来让去的，让旁边的janice有些看不过去了。我站起身来，直接把红包放到isa的面前，说给你你就拿着吧，也是小乔的一番心意。呃亲爱的，我没烟了，你能帮我去买一包吗” “嗯，好。”isa这才把红包装进包里，说那我下去买烟。 然后把包间留给了我和janice。 janice很坦诚，直接开口说：“很冒昧没有事先约你就和你见面，但是，当我听到isa说你做出决定的时候，我觉得我需要来见见你。否则，我可能没办法面对有个人。” “是陆浒龙吗” “嗯。”janice那天穿的是一套帅气的中性竖条纹西服，短发整个往后梳，纵然是中性打扮。但依然看得出来是个标致的美女。但是她在听到陆浒龙的时候，收起了她脸上惯有的霸气，有些含蓄的低下了头，说：“我的事，我不知道阿龙有没有和你说过” “说过的。” “他有和你说过，我是怎么去法国的吗” “这个倒是没有。”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愿意去伤害他，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我做不到。我的取向是天生的，以前没接触过同行不知道，还以为我可能是正常的女人，但是自从我遇到了我的前任女友，噢当然，不是isa。” “我在他电脑里看到过，是个金发美女。” “是，她叫rache，认识她之后，我才像是打开了所有的”janice耸耸肩，像是在说你理解的对吧 我说嗯，我理解。 “阿龙面冷不会表达，即便是心里很难受他也不会向任何人说。当她知道我和rache的事的时候，rache已经要准备回法国了。我做了个决定，我说我要去法国。阿龙沉闷了半个月，帮我办理好了所有去法国的手续，并且陪我去了那边，用他当时有的所有积蓄，入股了一家经营不是很好的酒庄。然后，就一直让我在那边打理。” “他跟我说，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我。我知道他恨我，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做不到我接受不了。哪怕是我还能强迫自己去接受，我一定不会离开他，但是真的，到后来我是抗拒，抗拒异性的任何亲昵动作。”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了，可是在两年前，他忽然联系我说，要来法国投靠我。我当时已经从别人那里知道他出事了，而且我也已经和rache分了手，这几年在那边开了个中餐厅和咖啡厅，生活得也还算不错。于是我接受了他过来，把酒庄还给了他。他是个男人，需要这样的一份事业。” “起初他过来的时候，我还很担心我们之间会尴尬。等真的见了面，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把我当成兄弟一样的对待，跟我一起喝酒聊天说起你。我才知道，已经有个比我更美丽更适合阿龙的女孩子，已经在他的心里代替了我的位置。从那时候开始，我心里压着的石头算是彻底的落了下去，我放了心。” “那段时间，我鼓励过他回来找你，但是你知道他很怂的。他说你现在过得很好，参加很多比赛，拿了很多名次，你们之间还有陆遥那件事隔着，他不想回来添麻烦，也不想要陆遥再恨上你。” “那时候我天天骂他，不骗你，几乎是每天都骂，各种难听的话我都骂了出来，就希望他能够回来找你。我还给他出过很多主意，我让他回来把你带来法国，和你一起经营酒庄，让陆遥在国内生活。我告诉他，这跟国内的婆媳问题其实没什么两样，总是有水火不容的婆媳，但总是会有办法去解决的，对吧” “后来有天，他跟我说收到了你的邮件，说你还在找他。我马上帮他办理好了所有的签证买好计票，让他马上滚”janice笑起来很好看，嘴角的幅度特别大，说这话的时候，还显得有那么点点可爱。 “那段时间他为了不让你发现他是假死的，连和陆遥都是用sn保持联系的，并且因为时差聊得都不多。他告诉我说的是陆遥有了男朋友，现在很稳定很踏实，所以他也不想要再过多的去打扰。sn上稍微试探下，就知道是你用了陆遥的邮件啦。” “哦对了小乔，我说这么多，你该不会嫌我话多吧” 我认真的听着她说，忽然被打岔我都有些晃神，连忙摇摇头说没有啊，不会嫌的。 我是在想，原来陆浒龙说的都是真的，他出狱之后并不是不想要联系我，而是以为我过得很好，以为陆遥很平静没有来伤害我。所以他不忍心来打扰我的幸福，他害怕他回来找了我，会激起陆遥的愤怒。他没想到，一切都是伪装，陆遥的平静是装的，我表面看起来的风光，也都是装的。 “那就好。”janice又笑了笑，才说：“isa是我前年认识的女朋友，她最早是在国内做经纪人，后来跟着艺人发展去了美国。我们是在她来法国旅游的时候认识的，很快我们就相恋了。嗯，那段时间阿龙很苦恼，大概就是，你和陆遥闹得正激烈的时候，恰好isa又了解国内的演艺圈，就顺便打听了下你在大学时期比赛的情况。结果，不是阿龙想象的那样。” 我想，janice说的很苦恼的那段时间，大概就是陆浒龙第二次回国，知道了陆遥告诉他真相的那一次吧他从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相信，原来中间还有isa的功劳。 “中间的事情我就不想多说啦，我只想要和你说说他这一年多的情况。很糟糕，很颓废，除了打理酒庄，更多的事情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烟喝酒上网，好多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去在骂醒他。但是我进不去，他把门锁了。” “颓废的根源是你，在听isa说公司不再和你续约之后，我就马上回来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等，等你是要选择妥协继续进军娱乐圈，还是选择见好就收。很好，你选择了后者，所以我来见你。” “让我跟你去法国吗”我问。 “是，除了你，没有人能改变阿龙的现状。” “我能考虑考虑吗” 如果单纯的让我去法国见陆浒龙，我可能会直接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janice说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我就特别的难受。不管我现在能不能继续赚钱，可这一年给我带来的收益，已经足够让我比以前我想象中的好了。 比如乐天，当初上完大学留在上海，拼了那么多年才攒钱付首付，还要随时担惊受怕的害怕自己被辞退。如果当初都不发生所有的事情，我能好好的上完高中考上大学，哪怕是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完成我的愿望在一个地方当个老师什么的，说不定也是会重复之前陆遥和俞靖的尴尬。 对比起普通人，我已经幸运了很多。 这一切的幸运都来自和陆浒龙错误的开始。 他把我拉出了水深火热，把我托到了现在的高度，但是，他却倒下了 做人，能忘本吗 更何况，最后的陆浒龙，把陆遥所有的证据都交了出来 陆浒龙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一年之前很多东西我都还不能领悟得那么透彻，而一年以后，我以前把好多事情都看得云淡风轻了，除了陆浒龙。 2010年，10月9号。 我和isa和janice，一起踏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 2010年，10月10日。 陆浒龙的酒庄。 我看到了守在电脑面前，玩儿着地下城与勇士的陆浒龙，他的电脑界面上，铺着和我的聊天窗口。 最后的消息停留在我回复的消息上：“不好意思，我找到男朋友了，以后你不用再给我送花。祝你幸福” 陆浒龙转过头惊愕的看着我，忽然把烟灰缸里所有的烟头都倒进了垃圾桶，关了电脑去到他的衣帽间。 五分钟，焕然一新的出现在我面前。 浅粉色的休闲衬衣，上面有几朵暗粉的刺绣玫瑰，下身搭配的是一条卡其色的九分裤。 36岁的他，仿佛是回到了7年前，我们初识 完 正文已完结，番外明天开始更新。 俞靖：“渣男”的独白 题外话相信每一个渣男从一开始都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是，纵然他有万般理由千般借口，但最终的结果依然造就了他“渣”的本质。我想从渣男内心的独白开启番外生活，让大家更清楚的认识到，一段错误是如何开始。 我家在泸市的农村，很穷。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我并不这样认为。 录取通知书是在学校发出两个月后，才辗转用骡子运到我们村里的。那年村子像是过年一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所有的人都穿戴一新的和我及家人站在村口，迎接这个无比神圣的时刻村里出了第一个大学生。 大山深处教育匮乏，我从初中开始便去了20公里外需要骑骡子翻山的镇上住校上学，其他更多我的同龄人，在我考上大学那年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妈了。 他们因为过早劳动的脸上开始有日晒的斑痕，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把我围成一圈抽着烟，说：“狗日的俞靖，你还真是凶勒，出去大城市读书莫把我们搞忘了哈，等你回来村子里办个学校，以后我们的娃儿都你来教。” 我永远记得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牙齿上的烟渍和老浓茶的茶渍。 “好，我回来当老师，我教你们的娃娃。” 晚上人群散去，父母守在床头唉声叹气，从床底找出来的旧巴巴的人民币，显然连我去学校的路费都不够。膝下还有弟弟妹妹，最小的弟弟还在襁褓，我去上学就意味着，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家里人都只能依靠吃土豆过日。 第二天大早，父亲牵着家里唯一的老黄牛去了镇上，中午被村长带着村里的人拦了回来。 村长说：“不行，这老黄牛牵去卖掉后，家里以后就没办法种地。我们村子百年才出个状元郎，以后你是要回来造福子孙后代的，这个大学我们全村人来供，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 “好，都回去准备吧。” 我带着全村人的寄托走出了深山。满心期待四年后能回到村里。可是，现实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大城市的繁华和大学生活的多姿多彩，当亲眼看到的时候和在书上阅读到，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体验。我拿着全村人才凑够钱交完学费，身上剩下的钱，还不够班里有钱孩子脚上的一根鞋带 我周末节假日兼职打工，端盘子洗碗做家教挣回来的微薄收入，还不及有钱同学的一顿饭一顿酒或者是一次旅行。 落差日渐在我心中蔓延开。 大二那年父亲病重，家里那头老黄牛还是没能保住，即便没保住，也依然支付不起父亲昂贵的医药费。我第一次走进了血站 在我消沉得差点儿忘了上学的初衷，在我颓废得差点儿走入歧途的时候，我生命中的天使出现了。 我收到了一封回信，是我在去血站那天，郁闷至极的时候随便投入信筒里的。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给我回信 她叫陆遥，还在泸市念高中。我们书信往来一年，我开始有了寄托，开始想象陆遥的样子，开始想着和她见面。可是现实的落败感让我无比自卑，我担心她看到我的样子知道我的贫困，就再不和我往来了。 我没想到的是，她说她高考要填报我们学校，要和我在一起。 当我收到这封来信的时候，震惊、害怕，但更多的是欣喜。我鼓起勇气将我所有的现实告诉了她。我想她在知道我的窘迫后或者会选择离开。但她没有，依然肯定的告诉我说，她不会在乎这些。 繁华的大都市里，有个从小衣食无忧的女孩子跟我说，她不会在乎我的贫穷和落魄，她相信我会有好的未来。 实际上在我收到那封回信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忘记乡亲们的期盼，和对他们的承诺了。忘记期盼和承诺，不仅仅是想要留在大城市不辜负陆遥的投靠，更多的是我眼看着那些城市里的孩子身上透露出来的优越感，让我再不想要回去山里，再不想要我的后代走不出大山，再不想要我的后代即便是走出大山也会和我现在一样。 和陆遥牵手了。 和陆遥接吻了。 和陆遥开房了。 在学校门外30元钱一晚上的小旅馆里。陆遥泪流满脸的把她全部给了我。依靠在我的怀里，说俞靖，我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跟了你，我别无他求，只求你能对我好一辈子。 我说好。 我上学晚以至于高中毕业那年就20岁了。再和陆遥在一起的那年，我已然23岁。村里好多同龄人15、6岁就结婚的，在我离开村子以前，我就经常去闹洞房，农村里闹洞房夸张，男女之事也不怎么忌讳。 通常会在新郎新娘洞房的时候，一大群男人在门外守着，毫不顾忌的大喊：“嘿哟，哦哟。换个姿势，嘿哟，哦哟” 然后，等着里面声音停下来，新郎会打开窗户，用一根木棍挑起一块白色布头放在窗口，冲外面大喊一声：“嘿，我说你们都散了吧，我要来第二伙了” 大家期待的，也是白色布头上的鲜红或是暗红。 后来我才知道，城里人其实不怎么讲究这个，但是当时对我来说，开房就等于是进了洞房，即便没有白色的布头我也习惯性的去查看陆遥的身下。然而，结果却是让我失望。 我没敢把去问陆遥这是怎么回事，一是因为我知道城里和我们村儿里的差别，二是我害怕她说她有前男友让我受不了，三是我怕惹怒了她，她生气的要离开我。 雪白的床单成了我心底的刺，每次陆遥放暑假回去老家的时候，我都会潜意识的想她是不是去见了前男友，她和她前男友是怎么发生的关系，他们为什么会分手，她既然把第一次都给了前男友为什么又不和她在一起。 那些疑问，会一直困扰到收假她回来。 后来，我们开始争吵第一次争吵。 陆遥是被家里人宠大的孩子，只要她说什么都要无条件的满足，而且必须要马上满足。起初，我也是把她像小公主一样宠着，但是后来慢慢的，她有些变本加厉起来。我在餐厅兼职的时候，她就坐在餐厅里吃东西看书，随时不停的叫我过去服务她，只要慢了一秒钟她就要发脾气。 我说：“遥遥，我这是在工作，你不能这样子影响我，等下被经理看到是要扣工资的。” 我其实嘴笨，说不出太多的好听的话来，而陆遥就不同了，妙语连珠的就给我还了回来：“我是来消费的，要不是你在这里上班我才不能这里吃东西呢。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你们经理不可能不懂的吧再说了，他要扣你工资就扣呗，能有多少钱啊你要是不想干就不干，我家里给我的生活费足够我们吃喝玩乐了啊。谁差那几个钱啊，非得看他脸色啊” 陆遥说那话的时候，声音很大。 我连忙捂着她的嘴让她声音小点，给经理听到非把我开了不可。 那天下班后，我和陆遥发生了第一次冲突，我义正言辞的跟她说，在我们村儿里，男人就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哪怕是自己多吃点苦受点累。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拿钱来养自己。 陆遥特别感动，觉得我虽然穷，但是穷得有骨气。 那天晚上我们又一次去了学校外面的小旅馆，其实陆遥一开始是抗拒的，她说要去酒店。但是我不愿意开房的钱都还要她来付，我现在只能承受这个价位的旅馆，我就只能给她享受这个，我说等以后我工作了赚到钱了，我会加倍的补偿。 矛盾就像是碗底的裂痕，总是会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裂痕越来越明显。但是因为还没有到碗碎裂的地步，我们都能在每次发现裂痕之后，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化解。 但是在每次争吵后去开房的那个夜晚，我闭上眼睛都会去想，陆遥以前是不是和她的前男友也是这样吵架的他们最后分手是不是也是因为陆遥的任性 小打小闹的，我毕业了。 陆遥通过家里的关系，帮我引荐去了泸市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我拿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我就带着钱回了学校，带陆遥去了大学外面最好的一家酒店，168一晚的大床房。我承诺给她的，要用我自己的能力让她睡在很漂亮的大床上。 但是，我永远忘不了那天陆遥进去时的各种驾轻就熟。 在我进房间还在惊叹装潢的时候，陆遥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找到了冰箱在哪里，知道什么是收费的什么是不收费的。拿了出来，说这个是免费的我们可以用。不用另外去买了。 当时我就惊呆了。 脑子里出现的画面，是陆遥和前男友翻滚在酒店大床上的影子。 那天晚上的我，并没有办法全身心的做到投入，即使陆遥异常的兴奋，我都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的应付她。她问我是怎么了，我说我长时间坐火车，有点累。 陆遥也很理解我，说那我们就睡觉吧，明天早上起来洗个澡，下楼去吃完酒店的自助餐再回来。 酒店还提供早餐的 那次回了学校，我纠结犹豫了很长时间，我知道我那样的心态不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问题了。但我总是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我不知道我再和陆遥继续下去，以后会不会伤害到她。 我毕业留在城里教书的消息，让乡亲们失望的同时，也很激动。说我是留在城里的重点高中上的大学，还有了个城里漂亮的女朋友，以后他们的孩子要能来城里上学打工啥的，也能有我帮衬着。 他们没有谴责我背弃了当初的承诺，依然还是那么的为我骄傲，每次回去就像是衣锦还乡一样，路过哪家村民的家里他们都要热情的邀请我进去坐坐，把家里最好的食物拿出来招待我。感觉像是，我能登他们的家门是件蓬荜生辉的事。 我要是和陆遥分手了，会不会成为村里人的笑话 可是每想起要和她分手。我又觉得整个人都没有了希望。有一次我试过两天不和陆遥联系，那两天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在课堂上就总是走神，学生在下面哄堂大笑。 我那时候才发现，不管陆遥以前的过去是多么的残缺不全，她已然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直至有天，葛老师分来了我们学校，直接找到我说，我配不上陆遥，他来就是为了阻止我和陆遥结婚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遥以后过得不幸福。葛老师喜欢陆遥，以前我不知道，那天才知道的。 我所有男人的斗志，在那一刻被彻底激发出来：“陆遥喜欢的是我不是你，你这样穷追猛打也不会有结果的” 一年后陆遥毕业，回来了我们学校。我为了证明我是人生的大赢家，我向陆遥求了婚，用了我几乎一年的工资买了颗很大的钻戒，在陆遥转正那天的会议结束后，故意当着全校老师的面儿求的。 陆遥很感动，大家很羡慕，葛老师很失落。 求婚之后，两家人的矛盾开始出现。 陆遥的家人要求我在结婚之前必须要买套房，而且婚礼就在泸市举办，把我农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叫过来。 房子的问题我和陆遥商量过，我们自己在郊区买个地自己盖。因为我还想着以后我的父母年老之后要来跟我们住在一起。我怕他们住不管楼房不习惯没地种的日子，而郊区刚好满足这个条件，价格便宜房子还大，周围还有地可以开荒。 可是婚礼的问题，成了我们最大的阻碍 我父母传统，我又是全村人供养出来的大学生，按照传统来就应该先回去我们那边举办婚礼，再回来举行个仪式就行。否则的话，很容易被村里人误会，说是我被人家给招了上门女婿。 这是我父母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的。 陆遥说婚礼的事儿随后慢慢来做工作，不管是做我爸妈的工作还是她爸妈的工作，我们先把地买了把手续办好，准备修房子的事情吧。我工作两年省吃俭用下来的钱，除了买地就没了，修房要的好几万陆遥说她去找她父母想办法。后来她妈妈背着她哥哥借了一笔钱给我们，我们才有钱盖房。 房子修好了，婚礼的争议还没有商量下来，陆遥的家里出事了她爸妈丧命于火灾中。 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看到家里变成一堆废墟，陆遥萎靡了好几个月。她趴在我的身上说，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就只有我了。我记得那天我搂着她，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说的最多的，是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 而我们的婚礼，因为她父母的意外不得不拖延了一年。 一年后。我们在老家举办的婚礼，闹完洞房后我站在窗口给门外的人一人发了个红包，说：“都散了吧，今天晚上我们不办事儿，我们早就是未婚享受已婚待遇了。” 众人哄笑，我却是一阵面红耳赤。 因为，我拿不出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父母都很喜欢陆遥，他们觉得陆遥自带城里人的光环可不娇气，临走前除了把我们举办婚礼的钱给了他们，还额外给了他们一万块钱。说是自己的父母都没了，以后就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来对待。 随后的几年，陆遥就像是变了个人。 不仅是性格开始变得越来越古怪，在我身上的优越感也越来越严重，经常动不动的数落我不求上进。我也很苦恼，我每天努力的上课，努力的辅导学生让他们考出很好的成绩，还要怎么才算是上进 陆遥说，现在时代变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好多人都不怎么愿意当老师都下海经商去了。 她的意思是，要我也下海。 我说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丢了这份工作，虽然这些工资在你看起来不高，但是比起我们村子里有的人家，已经算是人家的年收入了。再说，下海经商的你看到的都是赚钱的，还有那么多亏得血本无归的呢 “亏的都是像你这样胆子小的，这年头只要胆子够大，谁还能不赚钱啊你看我哥，回去上海之后，事业发展得如日中天”那时候的陆遥其实并不知道，她和她的哥哥，不是她父亲亲生的。 我知道这件事也是偶然一次陆遥生病时，当时她哥哥警告过我，这件事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告诉陆遥。所以我忍着没说，一直都忍着没说 陆浒龙的发迹，对陆遥的震撼很大，她觉得如果我下海经商，一定也会成功。 可我并不这样认为，我好不容易从大山里走出来，好不容易有了工作有了老婆有了房子，欠她家里的钱虽然父母已经离去不需要我们还了，但陆遥和我都很努力的在攒，攒够了还给她哥哥，以代表我们的能力。而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一天天过得好起来，那么多老师一生清贫，不都过来了吗 可是陆遥不这么想，她离当初自己的梦想和初衷越来越远，觉得当老师一辈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她在我之前，选择了辞职先去上海，说好如果等她站稳脚跟之后，我再去。 然而。她去上海之后刚开始还好，后来到晚上给她打电话就总是在外面应酬，一会儿是这个老总一会儿是那个经理的。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精神折磨，我在想象陆遥在酒桌上被那些恶心男人拥抱着的样子，我在想象他们可能会去到酒店开房，陆遥那么娴熟的在酒店里游刃有余。 我想得越来越多，我终于忍不住想要辞职了 那年，我刚好送走了个毕业班，校长也已经安排好了我接手新的高一，在我把辞职报告交到校长手里的时候，他直接给我退了回来，语重心长的说：“俞老师，这一届高一和以前不同，老大的儿子在班上。老大会随时关注班里的动态，只要有你这一届带出了成绩，前途不可估量啊我觉得你辞职这件事，还是再好好斟酌吧” “老大” “我们上头部门的。” 校长说的是教育局局长，我知道她和她的老公都是人物，可没想到她会把孩子送到我们学校来，也更是没有想到校长会把这么重的担子给压在我的身上。处于感恩和不想负众望，我收回了辞职报告，跟陆遥汇报了这个好消息。说我再坚持三年，如果这三年有了好的成绩，说不定我能走仕途或者调去教育局，到时候肯定比现在下海要强。 陆遥已经安排好了我去上海的所有一切事物，当听到我又不辞职的时候，在电话里和我大吵了一架，好几天都没有理我。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信心满满的接受了这一届高一，可没想到，班上不仅有个老大的儿子，还有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女生宋小乔。 在我见到她本人之前，更深的印象是她的中考满分作文家。 她在作文里的真情流露，仿佛让我看到自己那个贫穷的家，看到了我高考的时候写得那篇我的村落。尤其是在开校第一节课看到她，穿着破烂面红耳赤的站起来，拘谨得手都不知道该要往哪里放的时候，我心里的某一扇门就像是被莫名的开启，我像是看到了自己上大学下火车时，面对大城市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当她紧张得到跑到办公室找我，问我资料可不可以手抄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心里贫穷带来的痛。我一直在想我要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帮她，我知道贫穷会让人自卑和敏感，如果我直接给她，会让她的自尊心接受不了。 最后我自己掏钱买了份资料，假装是学生捡到交给我的样子，在课堂上还给了她。 我看到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同桌，心里傻傻的笑着，这傻丫头一定以为是同桌买给她的。 明明才开学没多久，但我上课的时候眼神总是不经意的往她那里看，我喜欢看她专心看书做作业的样子，喜欢看她脸上透露出来的青涩。更喜欢看她在被我课堂上抽问题回答的时候，慢慢变得不那么紧张的样子。 这些东西，在陆遥的身上从来都没有过，她比我知道的更多，比我见识过的更多，在任何事情上她都比我显得更加的游刃有余。我从没在她的脸上看到过害羞和害怕，也没在她的身上看到过不知所措的局促，更是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过因为缺钱而带来的尴尬。 她坐在讲台下面认真听课的时候，总是抬头仰视着我，不像是陆遥那样总是低头俯视而又补血。 她就像是我迷茫时期，上天送到我身边来的天使。 恰好那段时间陆遥和我闹得特别厉害，嫌我答应好她的去上海，又不去了。闹到最后我又忙着开学的事情。我们已经从以前的一天联系一次，到后来一周联系一次，以至于最后的一个月联系一次。 那天，陆遥给我下了最后通缉令，如果我再不提交辞职报告的话，她就要回来和我离婚。 而刚好那个时候，宋小乔就来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说她想要换位置，说她得了要传染的皮肤病。从她脸上的紧张可以断定，她是在撒谎，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我情不自禁的就牵起她的手来查看，然而发现任何痕迹都没有，这就更加确定了我的肯定，我让她先回去教室，我想查查是不是有同学欺负了她。 老大的儿子在学校轰动，这是全校师生都公认的事情。 可是还没等她跨出办公室的门，她就晕倒了。我不顾一切的把她送去医院，医生说她是严重贫血造成的痛经，那一刻我的心揪着痛，想起家里以前常年吃土豆的日子，想起家里最穷的那年过年都只能是吃土豆。想起自己刚刚上大学的时候被人笑话，说我瘦成那个样子就像是外星球来的。 在医院里的那几天，我好想要照顾这个女孩子，好像要让她快点好起来。 我完全把我是老师她是学生的身份放到了一边儿去，脑子里根深蒂固影响我的，女孩15、6岁就可以结婚生孩子的思想。并没有因为我来城里上大学工作，就彻底的从我脑子里消除。 尤其是，看到她因为发育而隆起的xiong部，我更是整个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膨胀。 出院后我把她带回到了家里，事实上我只是想要好好照顾她几天，让她彻底康复。可那天晚上半夜陆遥喝多了，又给我打来电话，说再给我最后一周的时间，说我不辞职是不是跟学校里的女同学好上了，说葛老师看见我抱着女同学去了医院。 我当时很生气，在电话里和她大声争执，最后摔了手机 争执的声音把小乔给吵醒了，她唯唯诺诺的看着我。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说得出话来。我终于忍不住的上前抱住了她，亲吻了她，甚至我第一次脑子里想过和陆遥离婚去保护她。 她太需要人的保护了，比陆遥还需要 后来，她推开了激动的我，我冷静下来发现自己有些冲动，不停的说道歉的话。可是没想到的是，她说她喜欢我，她说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问题，是她的问题。 我比当初收到陆遥的回信还要激动，激动得那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激动得每天都变着花样儿给她做好吃的。每次聊天的时候，她都无比崇拜的看着我，仿佛我就是打开她对外面世界了解的全部。 我很满足那样的感觉。 在小乔的面前，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成功的男人 可是反观回到陆遥，和以前开始有了越来越的变化，她变得势利变得趾高气扬，她总是瞧不起老师职业瞧不起我那点微博的收入。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那么任劳任怨的干一个月，还不如我一个单子下来赚的一半呢，真的，别干了 我们的事情被陆遥知道了，第一次知道后我觉得我还是不忍真的就和陆遥离婚，我选择先请假去上海，我想要去看看我能不能适应上海的节奏。但是去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一点儿优势都没有。被陆遥带着出去应酬的时候，人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眼睛总是盯着陆遥的胸和腿上。 陆遥变得越来越开放，开放到当着我的面儿和那些老男人油嘴滑舌。虽然她说是为了工作和拉单子，但我依然还是受不了，我就想不明白了，老老实实的当个老师有什么不好的 和小乔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我对陆遥越来越冷淡，我已经不害怕和她离婚了。我也想过，离婚后我什么都不要，我想我下半辈子有了小乔，就已经是拥有了全世界。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陆遥会和我真的离婚。并且离婚后我会遇到那么多金钱上的阻碍。 我冒着被学校开除的风险开办了培训班，我想在短时间内赚到钱不让小乔为钱承受太多的压力。可是我永远不会想到，陆遥会找来学生勾引我，诬陷我，找来学生家长在门口大闹。 小乔知道的那天，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毁了。 我如果不承认，就面临着打官司的局面，我如果承认，校方答应我只开除我，并且保证不开除小乔。 我选择承诺，一切的罪行我都承认。 只是一旦承认，我和小乔就永远走不到一起了。 可我还是希望能通过我实实在在的努力，而不是跟着陆遥去上海过那种虚浮的生活，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好起来，等事情过去之后小乔能够知道真相，能够原谅和接受我以前做过的一切。 我开始帮助乡里的人把土鸡土鸭和没有喂养饲料的猪卖来城里，收入竟然也跟我以前当老师的时候差不多。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去找小乔，直到我的生活已经开始慢慢的有了起色，我才有勇气重新去站在她的面前，然而我发现，她却从陆遥哥哥的别墅里出来。 那天的我，很想要把真相告诉小乔，但是她恨我她不给我机会。 然后，陆遥开车冲向了我 全进：默默守护是我对你的祝福 【七夕快乐】 这辈子我最讨厌听到的四个字儿，就他妈的是“改革开放” 一开放，把我爹妈的工作都给开没了。要说那破工作也挣不到几个钱，可也是他俩的铁饭碗啊，忽然之间饭碗被砸了，你说谁他妈的受得了 饭碗被砸那年我上小学六年级，他俩在家里哭了一宿，是，你没看错，我爹也哭。 大男人家家的竟然哭他不羞我都替他臊得慌。 那天晚上我拎起家里的菜刀，就去找了爸妈厂里的厂长。厂长以为我闹着玩儿呢，三言两语把我给哄了回来。 拎着菜刀走在路上，他妈心里越想越不得劲儿，不行，我是个爷们儿，我他妈的得挣钱 于是第二天，我就守在校门口拦了厂长的孙子，副厂长的女儿，支部书记的儿子，工会主席的儿子。 嘿，你还别说，这当官的儿子零花钱就是比老子多，随便都能摸出好几块来。 我大喜，问：“说，你们家里每天给你们多少零花钱” “10块。” “5块。” “3块。” “3块。” 操，加起来就他妈的是20块了啊 我虽然数学总考不及格，但这点帐随便也是能算得清楚的。我抬手把快要流下来的鼻涕往袖子上一擦，贼兮兮的看着他们说：“那得，以后每天早上我在这儿等你们，钱。一分不剩的给老子交出来” “可是钱都给你了，我们花什么啊” “你还花个屁，不给，我就咔嚓”我拿菜刀在脖子上比划着，说：“还有，这事儿敢告诉你们别人，也是一样的，咔嚓” 家里条件好的父母有文化的就他妈的不一样，一个字乖，两个字真他妈的乖哦不对，这是四个字了。 花花：进哥，这不是五个字吗 全进：滚开，老子说是四个字就是四个字 花花：哦，数学考不及格果然是有原因的。 全进：你再哔哔老子不写了。 花花：还有啊进哥，10533，等于21。 靠着这群孙子给我的零花钱，我过得不要太潇洒，每天屁股后面就跟着一帮小弟，我会买零食给他们吃，还会请他们去打街机。街机就是那种游戏机，魂斗罗之类的游戏。 别说，我读书没啥天份，数学不及格语文考零分是常事，可我他妈的打街机那是真的有天份。小学六年级我干掉初中生都轻轻松松，更别提那些跟在我后面的小屁孩儿了。 小学读完我就不想读了，老子想去开个电子游戏厅。但是我爹妈不给我钱，尤其是我爹，用鞭子抽着我去的初中，一边抽还一边哭，说他们都吃了没得文化的亏，我再不好好读书以后就要去打烂账了。 打烂账在我们这边，就是当混混的意思。 不过吧，我爹妈看不起打烂账的，我不觉得打烂账有啥不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小弟，说不定还可以搂着几个美女，多威风啊 当然那时候我还小，没想过要搂美女的事。 就是看到电子游戏厅里随时有几个哥子，带起那些初中学生妹儿来打游戏，游戏又打得孬，那些妹子还在旁边觉得他牛逼哄哄的样子。我要是再长大点，那些妹子看我打游戏打得这么好，还不给上天啊 郁闷的是，我上的初中垃圾，那几个乖孙子已经不跟我一个学校了，我早上劫财都找不到人了。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一条致富路，那就是跟人赌游戏。 那些带美女来的哥子都要面儿，我要上前说跟他打一局输钱的，他们看到身边的美女都会同意，不管我说赌多大。开始赌3块5块，后来赌10块20，靠这个我一天都要收入不少钱，也没去算具体有多少，印象最深的一个哥子，前前后后输了好几百给我。反正够我和跟着我那帮兄弟挥霍就是了，小卖部的5毛钱1块钱的零食，我都让他们随便挑 花花：进哥你算得清楚那个哥子输了多少钱给你 全进：没去算。 花花：说实话，是你没去算还是你不会算 全进：滚，再哔哔我不写了。 那个输了好几百给我的哥子，当着美女输了钱。背着美女心里就不爽了。嫌我在游戏厅里太猖狂，要打我打就打嘛，我带那么多兄弟还没有真真实实的上过斗场。于是约了个时间，我们就准备大干一场了。 当时说好的我出几个对方出几个，打到最后我们大获全胜，哥子的脑袋都差点开了花，要我赔钱我钱赔，他大哥莫胜华就出来调解。 我当时横啊哪儿鸟你莫胜华是什么鬼。 直接冲他喊话：“你当个大哥就了不起啊打群架之前都说好的，伤亡自负，还当大哥呢，这点江湖义气都没有” 莫胜华对我感兴趣得很，托起我的下巴就说小子，你上几年级 “你爷爷我上初二了” “跟谁混的” “老子跟全进混的” “全进是谁” “全进是你爷爷” 后来我晓得莫胜华的势力后，其实很感谢他当初的不杀之恩，一个还是有点势力有那么小弟的大哥。面对我这个愣头青的挑衅，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还笑了。 他仰天长笑，“哈哈，有点意思，小子，我叫莫胜华，南湾码头是老子的。你哪天不读书了要出来打烂账就跟到我混，吃香的喝辣的，大哥不会亏待你” 莫名其妙的莫胜华就没有要我赔医药费，不仅没有要我赔医药费，还喊我以后在江湖上遇到啥事情就报他的名字，就说我是跟着他混的。 不过我当时挺不知好歹的，他临走的时候我还朝着吐了他一口口水，“屁大哥要跟你混” 结果没出两个月，我就真的屁颠颠的跑去南湾码头找他，说要跟他混。 为啥因为我爸妈死了 我爸以前是厂里的机修工，下岗后消沉了一段时间，就在家里帮亲朋好友修下电视机洗衣机什么的。别问我为啥不修冰箱空调，老子住的是筒子楼，谁家能买个彩电就够牛逼了，还冰箱空调 后来有天厂长家里的电脑坏了，让我爸去给修修，当时没修好还给弄报废了。我爸傻逼兮兮的花钱把电脑买了回来，我妈念叨了好几天，说我爸脑子进了水，本来就是坏东西修不好就拉到，还给买回来。 我爸骂她：“你这辈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玩儿是先进的东西，我要是能把它给拾掇好了以后可就发财了。” 结果我爸说得没错，一台报废的电脑他就在家里苦心琢磨，琢磨到最后还给修好了。于是他就开始走街闯巷的收快要报废的电脑。那时候几个家里有电脑嘛只有厂里才有。 于是我爸就跑去厂里收，把那些烂电脑拉回来修好，又卖给那些网吧。卖着卖着，发现网吧还能赚钱，就干脆自己弄了一批烂电脑开了个破网吧，开在学校门口。 网吧生意好得不得了，可我也只能眼巴巴的望到为啥我爹连那个大门都不要我进，说打游戏会起瘾，那些在网吧里打游戏的人，都是通宵通宵的不回去，哪个不是进去三个月就变得神情恍惚成绩下降的。 我没跟我爹说，我是游戏厅一霸也没敢跟他说，我反正每次都是全班第一名，成绩还要怎么下降嘛 花花：进哥我没听错嘛你全班第一名 全进：爬开，我是倒着看名次的。 就是可惜了我爸空有办法没脑子没武力，有天网吧里几个烂账来打cs，两边对打其中一边打输了，好像也是在赌钱，输了的那边就要赖账。两边身上都带了砍刀的，当时就在网吧里砍起来了，我爸妈傻逼西西的去拉，哦豁，被砍死求 他们死了我还是难过了几天，但真的就只有几天。过后就觉得好解脱哦，至少我可以不用去读书了，网吧就是我的家产，我可以天天在里面打游戏没得人管我了。 其实不是不难过，就是觉得难过也没啥意思，又不能让他们活过来 后来再长大点的时候，才晓得父母双亡是个多么悲剧的时候了。才是真他妈的后悔当时老子哭都没有哭一下，觉得自己很浑球很畜牲 去找莫胜华，也是因为网吧时不时的有人来闹事，他们都觉得我是个小屁孩又没钱没靠山的，经常来上了通宵拿了烟和泡面不给钱的。我去找人家理论，人家就报上名号说自己的大哥是谁谁谁。 我一想，你他妈的这不是欺负我没大哥吗 于是，就去找了莫胜华。 找他的那天我一样是不服气的，直接就说出了我的尴尬，然后说：“孙子，你爷爷全进要来跟你混了” “哈哈，你这么快就想好了” “想好了。” “那没问题，跟我混就是要入帮的，我要带你去调教下” “好。” 我以为入帮就是喝血酒啊啥的，没想到莫胜华那孙子当天晚上带我去了彩虹桥，还给我找了2个姐姐。卧槽，虽然比我妈年纪小不了什么，但是真的不要太刺激好吗尤其是，那个姐姐用嘴 哎呀不能说得太多了，说多了你们要觉得我是个坏人。 花花：噗 完事儿之后莫胜华那孙子就把我带去了南湾码头，让我看看他的产业有多宏伟，然后他手下所有的兄弟都在。一番吹牛逼之后，莫胜华让人把我给绑了起来，说要开始调教我了。 我心里当时一万个草泥马，被莫胜华的人绑住都还在破口大骂：“莫胜华我操你奶奶，你他妈的说话不算话，你说要老子跟你混你不会亏待老子的，你他妈的就是这么对你爷爷的，大逆不道的孙子” “给我抽狠狠的抽”莫胜华下令说。 我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被两个人轮番不停的至少抽了不下100下。才听到莫胜华说：“小子是个好小子，就是他妈的嘴巴欠了点。当我爷爷哈哈，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叫今天晚上你上的那两只鸡，叫奶奶” 我一口口水吐在莫胜华的脸上，说：“我呸你祖宗” “继续”莫胜华又喊一声。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打，我都没喊一声痛，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朝莫胜华吐口水，然后上他全家女性。 “小子，你看过西游记吗” “关你屁事” “你就是那里面的孙悟空，我他妈的才是如来佛你知道不以前你就是只野猴子不懂规矩，既然你认了我做大哥，我就要来教教你什么是规矩，让你知道大哥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莫胜华没错，我就是再横再牛逼，也抵不过被他连着收拾。收拾完了又带我去彩虹桥，完了回来接着收拾，要是再不服的话，他就要割我jj卧槽。你说我才刚刚享受到女人的欢乐就要被人割jj，我他妈的能不服吗 自从我听话顺从了之后，莫胜华就越来越信任我了，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做。比如他上了那个妞儿摆不平啊之类的。他也没有其他的爱好，就是爱找雏，越雏的越喜欢。 不过跟着他那几年，我确实打了不少的偏食，一开始是去彩虹桥，后来泸市有了夜总会后，就是去找坐台小姐，就是有点贵，而且有的还比较矫情。给你亲了给你摸了就是不给你睡。 当了几年浪子，直到遇见了一个女人，才结束我的浪子生涯。 那天我没事在网吧里打传奇，门口闹哄哄的，走出去一看有个穿着很土的，一看就是好学生那种女的，在跟那个经常来我们网吧的陈素素单挑。我觉得有点意思，就隔着老远看，眼看那女的打赢了后，陈素素就开始耍赖了。 我生平最看不过去的，就是打架的时候不守说好的规矩，所以当时就想过去帮她的了，然而来了个公子哥儿，把她给带走了。得，好白菜都是他妈的被公子哥儿猪拱了，我还是回头去彩虹桥拣烂叶子算了 但是从那一眼后，我他妈的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满脑子想得都是她的影子，甚至在我去彩虹桥的时候，想的都是她。那胸发育得刚刚好，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就单纯得很，但又不是那种老实巴交不懂风情的单纯。 见到她是一段时间之后在金豪，远远的就看到了她坐在莫胜华的身边。当时就心想卧槽不好，莫胜华那变态能玩儿死她，看她那骨架也不是能受得住莫胜华玩儿的。 以前莫胜华也玩儿过不少的女人，每个人刚开始被她玩的时候都很可怜，我半夜都带过好几个去医院处理身上的伤口。但从来没有那种感觉说觉得可怜过，也没有想法不想要她们被莫胜华玩。 但那个女人身上就像是有种魔力一样的，我他妈一想起莫胜华要折磨她了，jj都开始痛 按照以前的规矩。结束后我肯定是要带个女人出去睡觉的，可那天什么心情都没有，带出去的女人走到门口我就把她给甩了，打了个车跟着莫胜华追，一路想了一万种办法要如何把她从莫胜华的手里给抢走还不被莫胜华发现。 好在中途她自己下了车，结果又是那个公子哥来当了英雄。 当时莫胜华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喊我带人过去打架，我就坐在不远的车上听着电话响，故意不接。后来估计他是真的喝得有点多了，才自己走的。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宋小乔。 她来我们网吧上网，还打传奇，但是打的很孬，一看就属于在服务器里容易被砍的类型。我偷偷记下了她的名字和她在游戏里的位置，开始接近她带她升级，陪她聊天。 她当然不知道天涯浪子是我，所以完全没有顾忌的就跟我说她的心事。每次她说的时候我就春心荡漾下，想起她受过的苦就跟受在我自己身上一样，虽然我躲在包间里对着游戏界面幻想着她打了不少的手枪，但是我依然很庄重的在心里发誓我这辈子都要保护她。 有次，我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向她求婚。 可是，她拒绝了我 我不气馁，心想那就从兄妹做起吧，反正哥哥保护妹妹也是一样的。只是可能没得几个哥哥，会对着妹妹的名字打手枪。但这丝毫不会影响我保护她，在她有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到她的身边。 在游戏里面，我是那个保护她的哥哥，在现实中，我也没有放弃。 莫胜华那孙子带她去酒店开房时，我他妈急得团团转。最后终于想了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成功在最后的时刻把她给救了出来。并且，还没有得罪莫胜华。 我觉得我这辈子干过最牛逼的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把宋小乔救出来了。 否则，她的命运绝对会改写 只不过，我越来越发现我们没有机会走在一起，不仅是因为她心里有人，而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她成绩好长得漂亮，就是穿着打扮土了点，不过这都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和我不是一路人 我觉得我这个睡过无数大姐的身子，跟她牵手都可能会玷污了她。 她在我心中，不论如何都是天使一般的存在，是完美的化身。 从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我的女神可望而不可及的的女神 为了心中那高不可攀的女神梦。我得罪了莫胜华，我丢了一根手指还没了网吧。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是最后知道她和俞靖那杂碎在一起后，我也没后悔，毕竟跟了俞靖，也比当初跟了莫胜华要强。 只是，她不该跟俞靖的，袁放那小子也配不上她。 我始终想象不到一个如此完美的女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至少在我心里觉得配得上，不会觉得她是在被一头猪拱。 这一切，直到陆浒龙的出现。 他是金豪的老板，跟莫胜华有点点交情，但是我跟他不熟。 见到陆浒龙，是我从云南回来之后的事情了。去云南走私了一批文物玉器回来。倒卖了不少钱，赚了我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桶金，然后从此，老子真的就不再需要什么老大了。 陆浒龙那个人怎么说呢，虽然阴是阴了点，接触过两次后发现，好歹还是个君子。反正不会是莫胜华那种小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说他对会对小乔很好，最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比我更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小乔。 也是大学生，挺有逼格的。 从她和陆浒龙在一起后，我就再没有想着她的样子打手枪了，而且慢慢的对那种事情也失去了兴致。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我如果再不努力搞事业，即便我是小乔名义上的哥哥。我以后也不能和她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真的我要求不高，我只求能不那么仰视她，至少要和她平起平坐嘛，在她受了委屈的时候我能勾得着去给他擦擦眼泪啥的吧你们也别笑，别看我在莫胜华面前那么横，在那些女人面前那么凶，但是这个宋小乔，我他妈的那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真的，她只要站在我面前别说哭了，就是皱皱眉头，我他妈的心都乱了 虽然她和陆浒龙的一路走过去，有不少的磕磕碰碰，但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才是天设地配的一对。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矛盾和争执，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她们分开的时候插进去。 再说。慢慢的我也能够感觉得到，小乔从来都没有把我往对象的方向去靠，她一直都把我当成哥哥，跟亲哥哥一样的。所以我就越来越不敢告诉她这些，只得在她每次难过的时候，以哥哥的姿态出现在她的身边，借给她肩膀，用我所有的能力来保护她，让她过得更开心一点。 我想对女神，能做到我和小乔这样子的，站在她背后默默地成全，也是另外的一种幸福了吧 老子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意外就是吴晓颖，真的，就跟那些女人戴了t还怀孕那样的意外，意外当我睡完她之后就彻底懵逼了。我还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我幻想着宋小乔打手枪。都是在她遇见陆浒龙以前了，后来我都想过的只要她一天没有着落，我是绝对不会再去碰女人的。 然而，阴沟里总是要翻船的，我他妈的就是翻在了吴晓颖这里。 不过你们来说说，一个女人天天要死要活的喊爱你，天天围在你身边打转，而且最重要的我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挑事的女人，只要长得还行功夫不错，我都能吃得进去。 那天意外，是因为我看到小乔难过回来喝醉了，他妈刚好喝醉的时候吴晓颖就穿个三点式来陪我喝，喝着喝着还把衣服给脱光了。你说这种情况，我他妈要是再不睡，我要么就不是男人。要么以后绝对会阳痿 为了不一辈子阳痿怎么办只能把洪荒之力发出来啊 但是醒来我也是和吴晓颖说得很清楚的，我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结果，但是只要她和我睡一天，我就会对她负责。吴晓颖还是通情达理，说她不需要我对她负责，只要能和我睡在一起她就觉得很好了。 这件事我忍着一直没敢和小乔说，我怕她觉得我渣，每次去上海我都刻意模仿陆浒龙以前的穿着打扮收拾自己，感觉像是个很牛逼很成功的商人一样。实际上也不错啦，至少放在泸市来看，比我当初被莫胜华威胁要割jj的时候好太多了。 然而我第二个意外，就是艾米。 从前对艾米没什么兴趣，也没有正眼去看过她，就觉得她是欢乐场里游刃有余的一只鸡而已。因为莫胜华不怎样看她，为啥不看因为她不是雏啊在夜场玩儿上了档次的客人，喜欢的都是去挑战那种从无到有的过程，谁愿意去找艾米那种说黄段子比自己都厉害的女的除非是那种没啥品味的愿意。 可是去了一趟上海回来才发现，艾米不是我以前表明上看到的那样，她表现出来的那种随意和坚强，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因为在金豪那种地方，你他妈的越装逼就越吃亏，越放得开反而还能少被人欺负点儿。 她喜欢陆浒龙，喜欢得不要不要的，还一次次的去伤害小乔。卧槽，我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存在以前我都后悔自己没有太早的去接近小乔，没有帮她过早的把陈素素给解决了，现在再来个艾米。 不行，此时不出手，要等到何时 接艾米回泸市是陆浒龙的意思，艾米自己也愿意。她生病了，心里想的都是金豪。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觉得艾米这人需要一个正常男人的保护，自己坚强了好几年，我觉得她倒在我怀里哭的时候让我特别心软。 和小乔不同，但也差不多。 男人嘛，不能明知道心里住着的那个女神是不可能，也克制自己对别人动心，对不嘛 我坦白，和艾米睡觉是我主动的，为啥主动因为她病好了之后，抱着我就哭，就说谢谢。我哪儿是被戴得起这种高帽子的人嘛，当时我就拍着她说很豪气的说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这辈子都会照顾你的。 我那是第一次有一种，想要跟这个女人过日子的感觉。 小乔没有，她是我的女神，我和她过日子是玷污了她，艾米倒不存在，人是漂亮了点，但我配她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当时艾米就特别感动，被我几句话灌了迷魂汤，就上了我的床。 我不否认艾米的功夫比吴晓颖好，毕竟吴晓颖那丫头被莫胜华整得都有点心里阴影了，要不是她感激我救了她的命，我相信她这辈子估计看到jj都要全身发抖。 和艾米在一起后，我才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了个家，看着她和吴晓颖成天不对付，我也想过要和吴晓颖彻底了断。实际上我和艾米后。我真的就没有怎么碰吴晓颖了。除非有时候她把我挡在包间里，霸王硬上弓。 再后来我实在是忍不住，我准备那一笔钱让吴晓颖回老家做个什么小生意，但是她不干，还跟我说怀孕了 怀孕，卧槽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懵逼了，老子记得我每次都戴了t的，怎么可能会怀孕嘛但是我也没有怀疑吴晓颖乱说话，毕竟嘛，她不可能会有其他人，也不可能说谎话骗我。 我们协商了好久都协商不下来，我说给她50万让她打了孩子回老家她都不干。 唉，有时候我真的不了解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我在她那种情况，谁给我50万老子笑呵呵的就去医院把孩子打了。回老家随便开个什么店，一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不是嘛 但她就是那么矫情的不答应，而且还威胁我说要告诉艾米，艾米知道她怀孕的消息肯定会很生气，到时候一定会主动离开我成全她的。还说，如果我不答应她生下这个孩子，她就会去上海求小乔，小乔心软，一定会帮她把孩子生下来的，只要她是下了决心要生，就肯定有一万种办法。到时候孩子出来了，我就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老子当时就毛了，我说：“吴晓颖你他妈的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嘛，当时你脱裤子的时候可是说得很清楚的，我们就是炮友，炮友你懂是什么意思不打完就完的。你现在是不是想要用孩子来威胁我一辈子嘛。” “啊。我就是威胁。进哥，你是不是没有长心啊这么长时间，你看不出来谁对你是真的谁对你是假的嘛我也不要什么名分，我只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你要是真的想要和艾米结婚你们就结，我绝对不来打扰你们” “呵呵，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嘛当时你保证说以后不纠缠我，等我有了女朋友你就自动退出，你后来又是怎么做的嘛你们女人说话不算话我都见怪不怪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惜你他妈的是女子。” “你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进哥，我是真的想要当个妈妈。” “当啊，我又没有不要你当，你去打了娃娃以后还可以找男人结婚嘛。你还那么年轻，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要是想和你过一辈子。我肯定不会和艾米在一起对不对我承认我这个上面是有点混乱，可我哪次不是被你霸王硬上弓的嘛，而且我每次也是跟你说得很清楚的对不对我现在这样子说，也不得算是在欺骗你嘛” 反正不管我怎么说，吴晓颖就是不愿意去打那个孩子，还威胁我说如果我要强制性的把她拖去医院，她出来就抱着煤气罐去和艾米自杀。妈哟，太恐怖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的女人，我只想说比吃人的老虎还吓人。 游戏而已，你他妈的那么较真干嘛，你以前也是个跟人睡的小姐，现在就耐上我了是不是老子是那么有原则的一个人，怎么会吃你这套 于是，我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于是吴晓颖跑了，于是我追到了她的家里面，于是我和小乔看着 说不难过是假的，我看到小乔都哭了我怎么可能不难过但是当断不断必有后患，这是我进入江湖的第一天，莫胜华就跟我说的话，你不狠点，就会让别人对你狠 还好的是，吴晓颖最后也是没闹出什么事来，跟着景信去了云南。后来我陆续给他们寄了些钱，慢慢的两个人在那边做各种小生意，一点点起色。没过两年，景信就代消息回来，说和吴晓颖生了个双胞胎。 幸好当时她把娃娃打了，要不然真的生个双胞胎出来。再加上艾米以后给我生一个，那多年后争家产的时候，艾米的一个肯定干不过吴晓颖的两个。 花花：进哥你这都说完了吗 全进：那不然呢 花花：后来你和艾米一起回甘孜创业的那些经历呢 全进：你正文不都写了吗还要我多说 花花：再说说呗。 全进：说个屁啊，创业的艰辛，不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等我有机会了写一本全进创业实录，你们记得来捧场哈 陆浒龙：孤寂是我的甜【一】 “滚，带上你这两个野种，滚” 无数个夜里，这个声音就像是定时的闹钟，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似乎从我10岁那年，我就再没有了自己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字“野种”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也很多次问过妈妈野种是什么，我真的是野种吗 妈妈含泪望着我，很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孩子，怎么会是呢”妈妈都不忍心在我面前替起那两个字，硬生生的把它给吞了下去。 “可是妈妈，为什么哥哥和爸爸都这样说我呢” “他们生妈妈的气，他们不喜欢妈妈。” “哦，那我以后长大了，我要保护妈妈” “最需要你保护的，是你妹妹。” “我知道了妈妈。” 稚气未脱的我，拿着扫帚就开始帮妈妈扫地。 那是发生在我们被赶出陆家后，我和妈妈还有妹妹，租住在上海郊外的一个民宿里，房子破烂不堪，楼顶时不时的还在漏雨。房东修了新房旧房子就一直闲置，妈妈还找了好长时间才带我们找到这里来的。 房东不仅便宜租给了我们房，还帮妈妈在附近的工厂里找了份工作，白天妈妈去上班后，我就带着妹妹在家里发呆。到中午的时候，我就打着板凳炒炒饭。有时候房东会帮我们那点儿红烧肉来，妹妹很喜欢吃，所以我就不爱吃了。 我不喜欢附近的小孩，他们没见过真的足球场。还老是在院子里踢球，把球踢到我们楼上来。把原本就破碎的窗户玻璃彻底给打碎，我下楼去找她们争执，他们笑我傻，说我不懂他们在干嘛。 我压在心里，没说我以前是在贵族学校上学。 后来房东帮妈妈介绍了叔叔，那个叔叔对我和妹妹特别好，第一次见到我们的时候，就问我想不想要继续读书后来，我妈妈就带着我们，跟叔叔坐了好几天的火车。去了四川一个叫泸市的地方。 一开始我心里是抗拒的，我怕叔叔对我们的好只是表面现象，怕他最后还是会变得像我爸爸那样。毕竟在曾经，爸爸对我和妹妹也都很好，送我去最好的学校，给我买世界上最好的钢琴，还经常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 然而 只是我担心也不敢说，就暗中默默的观察叔叔是不是真心对我妈妈的。 连续好几个月，我妈妈每个月都要生病几天躺在床上，我就看到叔叔在厕所里洗东西，然后还帮妈妈倒水喝。嘘寒问暖。平时也是重活什么都不让妈妈做，尤其是对妹妹还特别好。 最重要的是，我看到很久不笑的妈妈，每天脸上都露着笑容。 叔叔还把我和妹妹送去了学校，妹妹上学前班，我上小学五年级。上学前几天，叔叔带我们去了成都的商场，跟我在上海的时候逛的差不多，帮我和妹妹各买了几套很贵的衣服。 贵，只是争对叔叔的收入来说贵，但是那些牌子，都是以前爸爸经常给我买的。 以至于我走在学校，没有任何人欺负我，也没有人任何人再说我是野种。甚至当他们知道我是上海转学过来的，都纷纷围着我问，听说上海的学校有真的草坪做的那种足球场，问我有没有在里面踢过球。 后来每次学校开家长会，叔叔也总是来学校帮我开，说我妈妈不会说四川话，跟老师交流起来有障碍。 如果不是时不时的半夜被噩梦惊醒，我会跟妹妹一样，就把他当成我的亲生父亲了。只可惜，我总是梦到那个场景，我总是没办法忘了上海的那一段经历，以及把我们赶出家门来的那个父亲 叔叔给了我们很稳定踏实的生活，我唯有努力读书才能报答他。 紧张的学习之余，我依然没有放弃音乐，叔叔从微薄的收入里拿出钱，一直没有间断我去少年宫学习。上高中叔叔就把我送去了成都上学，我住在奶奶家里。当然，后来在妹妹逐渐懂事之后，我开始叫他爸爸了。 因为所有人都不想要妹妹知道，在她4岁那年，家里发生过什么变故。 高二那年，我和覃之沫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一起成立了一个乐队，并很快在学校里走红。我们拿了学校所有大大小小的比赛，以及被学校推送到区上和市里参加各种比赛。 很快，我们在成都小有名气。 很快，我们被人请去参加什么商业演出，各种开幕式。 我们开始赚钱了，不多，但是足够支撑我购买喜欢的乐器和音乐碟，以及偶尔帮奶奶改善下生活。 高中毕业，我们相约一起考上了音乐学院，才让我们乐队走向了更正规化的道路。 我依然沉默，依然不喜欢说话，言多必失的道理，我从小就知道。越是长大后，越是喜欢把心事埋在自己的心里，发泄与指尖和音乐。每当上台，挂着吉他低下头，总是闭上眼晴吟唱。 也根本看不到，在台下有多少人注视着我的眼睛。 在所有人都忙着谈恋爱的大学生涯，我的感情世界依然是一片空白，我有恋爱恐惧症。我总是想起十岁那年离开家里的时候，父亲那狰狞的面孔，和那么直白的辱骂。 因为我长大以后，已经知道什么是野种，也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我从没有怀疑过我的妈妈我相信她是事出有因，也相信她是蒙受委屈。我甚至想过，当我重回上海的时候，一定会是风光无限的回去，一定要重新站在陆家人的面前 我从没有忘记过10岁那年受到过我的耻辱，也从没有放弃过要回上海的想法。 尤其是，大学毕业的那年。覃之沫选择了留校，乐队其他的成员也要准备天各一方。我们用最后的力气在学校开了场校园演唱会，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嘶吼和挣扎。 从没有在舞台上睁开过眼睛的我，在那天第一次睁开了眼睛。然而却看到台下的第一排，有个老态龙钟的身影，他不是别人，正是10年前骂我野种把我们赶出家门的那个恶心男人 我发泄的把手中吉他对准了他扔过去，只是太远肯定砸不到，我带着发泄的，一脚脚踩在上面。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我要告别舞台和大学生涯而有的愤怒，没人知道，我是将它砸向了谁 下来后，沈佳妮挽着我的手，说亲爱的你刚才帅死了 沈佳妮是我的女朋友，和我的冷的性子完全不同，她全身上下就像是着了火。当初也是她追我的，追了一段时间，我就爱上了这样的女孩。我觉得她就像是带我走出黑暗的太阳，把她全身的光亮都照进了我心里。 我的心门，也是从认识她之后，才一点点被打开的。 她总是会给我很多古灵精怪的意外。比如我在台上唱歌的时候，她会站在后面抄我挥舞双手跟我一起大声唱。虽然我看不到，但是会听到她的声音，因为她那声音太大并且音准很差，总是容易把我往沟里带。 我问她这样子带我，就不怕我在台上出错吗 她说，她是要训练我百毒不侵的能力 其实我们很少约会，最多的约会就是在我们训练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租了个民房白天训练，总是有附近的居民来说我们扰民，自从沈佳妮跟我们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太婆来骂过我们了。 因为。沈佳妮来的第一天，就挨家挨户的给人送了好多水果，恩威并施的说我们这群年轻人是在追逐音乐梦想，以后说不定是要当明星的。现在免费给他们听到歌声，没让付费就算好的了，再加上，国家也没有对噪音的控制，你们要是老来骂的话，我们才会真的去告你扰民。 回来后大家都笑，问她怎么知道国家没有对噪音的控制。 她点了支烟，很理所当然的说：“我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些太婆会知道嘛。” 嗯是，沈佳妮抽烟。 我不大喜欢女孩子抽烟的，但是沈佳妮抽烟很帅，不是优雅就是很帅很真，让人一点儿都不反感。 我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更多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喜欢。这也是让我在之前感情空白最重要的原因。但是沈佳妮似乎根本都不需要这些，他会哄我开心，在我训练累了的时候会哄我笑，会跟我说甜言蜜语，每天至少三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她爱我，也会在不论什么情况下把她的所有想法表达出来。 比如我有时候惹她不是很开心的时候，她就会告诉我，我哪句话说得不好听，她为什么不开心，希望我下次要如何说如何去做。我就微笑，说好，好。 我觉得我能说好，就是最她最大的爱护了。 覃之沫说过我，兄弟你不能这样子，女人是要靠哄的。柔情蜜语甜言蜜语才是软化女人的利器。你这样子下去，早晚是要出事的 我说不会，沈佳妮不是普通的女人，她要是普通女人我还看不上呢。 覃之沫说那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就走着瞧 最后的事实证明，覃之沫说的是对的当然，那是大学毕业之后的事情了。 单从乐队解散的那天，那个男人来听我的演唱会开始，他就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找我，希望我和他见面。 我第一次把心里的苦恼告诉了沈佳妮。 “去啊傻逼才不去呢，是他对不起你。他对不起你就要无条件的利用他的对不起，然后让他过得更难过”沈佳妮听到后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 我琢磨了很久这句话，最终我觉得她说的是对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我心底想过很久关于复仇的问题，开始有了雏形。伪装，是消灭敌人最好的办法，如果我总是表达出来很深的仇恨，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对我防备。 见老头儿是在一个月之后了，他专程来的成都约我。他说了一堆煽情的话，大概意思是说以前的事情是他对不起我们。现在我也长大了他也老了，对我的思念就一天天开始加重了。还说，想要见我妹妹。 “妹妹你就不用想了，她被我家人保护得很好。” “那以前的事情，你是原谅我了吗” “我忘了。”我很随意的说。 老头子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有很多钱，他说我现在刚刚大学毕业一定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如果不够随时可以去找他。我也没有拒绝，说好，我没钱了一定会来找你要。 以前我不知道老头子到底有多少钱，也是从那天之后。我开始去调查了下他的家业，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所有的不公在那个瞬间被点燃，凭什么都是他的子女，我和妹妹都要遭受后来的贫穷，而他的其他孩子们都可以过得像个标准的富二代我不需要去追求公平，也不想要他的一分钱，我只想向所有人去证明，我妈妈当初的清白 我知道要一点点的摧毁一件事，并不是很容易的，需要长时间的预谋，以及金钱的支撑。 我想进军演艺圈。 可就在这时候，沈佳妮出轨了还是个一个女人 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一茬，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我亲眼看到的时候，没有发火没有动怒，扭头就走。沈佳妮追上来的时候，我只转头冷漠的说了句：“你谁啊” 沈佳妮抓住我的手，说阿龙，我们谈谈吧 “不好意思，我不空。” 我拒绝和她谈，我在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愤怒，因为我从小都在控制，让自己不轻易笑不轻易哭。再大的事情发生，我大不了扭头就走，然后用时间和音乐来慢慢消化。 显然，沈佳妮并不是那种愿意不说完话就放弃的人，她不管我如何抗拒和她说话，始终跟在我的身后。即便来来往往有那么多的人，她都坦白的在跟我讲他的内心，说她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等她哭着说完，我停下脚步，转过头问了句：“嗯你说完了吗” “阿龙，我们其实可以做兄弟的。” 沈佳妮说了这么一句让人苦笑不得的话。让我怎么回 我没回，我转身就走了。 等我冷静下来细细想过之后，才觉得其实沈佳妮没有错，只是错在她爱上了我爱上了她。是啊，她以前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到底是男是女，所以觉得我的冷静和沉默，需要她的开启。 从一开始，她是不是就把我当成了个女人来对待觉得我，就像是个需要保护的女人不是身体上的保护，而是心灵上的。事实上和沈佳妮在一起的这几年，我确实开心了不少。至少我会笑了，至少我会说跟多话了。 只可惜，无论怎么正确的打开一段恋情，最终结局的方式总是这么残忍。 等我想明白的时候，沈佳妮告诉我她要去法国，要跟她女朋友一起走。 沈佳妮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她说要去那就一定是会去的。可毕竟是爱过的，我是应该尊重她每个决定的不是吗而且她是真的，打开了我心里所有向阳的窗户，我是不是应该为她的帮助，做点什么 我见了沈佳妮。只说了一句话：“我陪你去法国安顿下来” 沈佳妮第二次抱着我哭了，第一次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阿龙，我” 我不需要她说什么，我只想给我们的感情，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我不想要在很多年后，沈佳妮哭着跑回来找我，说阿龙我过得很惨。 我爱过的女人，我不允许她过得很惨哪怕是她对不起我。我不会做老头子那样龌龊的事情，我不会像他那样，让我妈妈颠沛流离那么长的时间 不，我绝对不能容忍 曾经有个法国来我们学校的留学生，那时候刚好回了国，我联系上了他。带着沈佳妮一起去了法国，一路上我什么话都没有和他说，直到去法国安排好所有的一切，我和那个留学生一起，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酒庄。 留学生说，他会照顾好佳妮，并且和佳妮一起经营好酒庄。 我说好，拜托 安排好这些，我最后连沈佳妮的面都没见，就回了国。沈佳妮后来试图联系过我，但我在心里已经把这个人彻底删除， 我可以不恨她可以原谅她，但是我没办法忘记那件事。 这件事儿对我打击挺大的，我回头想如果不是沈佳妮怂恿我去和老头子见面，在我面对她要去法国的时候，我可能会束手无策吧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钱去帮她安顿生活吧 然而，和老头子见面的事情一旦有了一次，两次，后面就根本由不得我去不去了。因为我已经被家里的人盯上，虎视眈眈的觉得，我是要回去和他们争夺家产。 首当其冲的。就是陆浒泽。 那段时间我很消沉，还不得不随时应付同胞兄弟的陷害，这让我心底仇恨的种子再次发芽壮大。所有男人的血性和争夺的欲望，都被激发出来。我回了上海，我还准备回陆家，拿回我妈妈应得的东西 我不愿意去很有骨气的拒绝陆家给我的一切，那是因为我的体肤受之于陆家，我妈妈的委屈来源于陆家。我凭什么要放弃，我凭什么不去争抢弱肉强食，我凭什么不站到顶峰 四年潜心埋伏，我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开始有了起色。 只可惜，妈妈再次发生了意外而这次比上次，更加的严重，她和叔叔一起葬命于火场 我知道那不是偶然，也不是因为我回了陆家，而是必然 老头子老了，他开始想念我这个只跟在他身边十年的小儿子，只要他开始想念我，那么我和我妈妈，就终究会再次卷回到陆家的争夺之中。除非老头子对我和妈妈的态度，依然像是我十岁那年那么强硬，才会没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安宁。 再想起来，当初沈佳妮让我见老头子的做法，也是对的。我先一步卷了进来，先一步计划，在一切意外发生的时候我都有了更好的准备。否则，妈妈离开之后，我肯定会像是一头找不到方向暴躁而又愤怒的狮子，做出更不理智的事。 正是因为有了准备，我才在妈妈离开之后，就回了陆家。 你们恶心我，我会让你们更恶心 我只字未提妈妈的死可能会是意外，只在第一时间和老头子去做了亲子鉴定，以证明我不是其他人口中所谓的野种。然后可以名正言顺的回来陆家，各种名义让自己的生意一天天变得很惨淡，最后宣布破产。 事实上，我只是把资产进行转移，造成我表明上不务正业的假象。我最想要的，就是陆浒泽手下的一块产业，他当初找到我的时候得样子我永远记得，我第一个下手的，也当然会是他 慢慢运作后，老头子成功被我迷惑。把陆浒泽在泸市的产业分给了我，说我从小就在那个地方长大，一定更熟悉那个地方也更有能力去管理好。 陆浒泽不会让我顺利接管金豪这么简单，我当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故意打出了烟雾弹，延迟了去接管金豪的时间。果然就在第二天，陆浩的死讯就传了回来，所有的人把死归咎在我的身上，我心里明白，这是陆浒泽用错了时机。 我没有反驳，承受这样的舆论和压力，只不过在私下找了老头子，告诉他我好好的呆在上海，怎么可能会害死陆浩 依然由我接管金豪。 所有的故事，也是从金豪开始 回了泸市之后，我才知道陆遥的日子过得多么清贫，我心痛我从小呵护的妹妹，还挣扎在生活的边缘。我没告诉她我是如何得来的这个公司，只告诉她说这几年我在上海事业发展得还不错。 陆遥心动，说：“哥，要不然我和你去上海发展吧” 她心动的同时，我也心动。 于是，我把之前在上海转移的所有资产，以她的名义成立了一家公司，带着辞职的她去了上海经营。我不懂感情，我不懂婚姻，我也不知道夫妻两地分居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不能让我妹妹一辈子都过得这么苦，我要帮助她改变她现在窘迫的情况。 如果我知道她去上海，会成为她婚姻破裂的开始，我一定不会选择那么去做 陆浒龙：孤寂是我的甜【二】 陆遥哭着跑来告诉我，说俞靖出轨了的那天，我正在准备把金豪这边给彻底处理掉。然而她哭诉的那番话，让我暂停了行动。她说：“哥，你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我拳头捏得很紧，体内有种想要去揍俞靖的冲动，那个穷小子，当初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是最踏实最感恩，会是除了我之外对我妹妹最好的人。从来我和妈妈都是让妹妹脾气好点儿，性子好点儿不要欺负他，害怕最终对不起他伤害他的人会是陆遥。从没想过，他先出轨了 也是从陆遥的叙述中，我第一次听到了宋小乔的名字 当时对她无感，毕竟出轨的人是俞靖，跟另外的第三者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沈佳妮的那个女朋友，我一点儿也不会恨她，这一切权衡都在沈佳妮，要非要说做错，首先错的是我，其次才是沈佳妮。 而陆遥不同，她把少部分责任归咎在俞靖身上后，大部分责任都归咎在了宋小乔的身上。 她说：“哥，换做别人我一定会只怪俞靖不会怪她的，但是这个不同啊，那女的是你们金豪的，你想想金豪是什么地方，你再想想俞靖是个多么老实的人他从大学到中学，一路都生活在学校那种单纯的地方，他哪儿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啊你说这年头怎么会这样子，高中生都出来当小姐就算了，回到学校还要勾引自己的老师。” 我认真听陆遥把所有的事情说完，当我听到宋小乔能拦在俞靖面前，直接告诉陆遥说她爱俞靖的时候，我被震惊到了。我觉得那该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或者是不要脸到了极点的女子，才会做得出来的这种事情 当然，更多的是责怪陆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每天都很忙，而且我觉得这些都是我自己能解决好的，告诉你怕你激动。”陆遥垂着头，说：“哥。这次你帮帮我吧，真的，帮帮我，我想要俞靖死，要他们都死” 看着向来温顺的陆遥，咬牙切齿的蹦出死这个字眼，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下。生怕如果我不答应下来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也就不管她会提出什么要求，马上点头答应说：“好好，哥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我经历过爱人被判和出轨，而且陆遥和俞靖的感情比我和沈佳妮要坚固得多。我更是知道她现在比我当初要痛苦一万倍不止，我想的是暂时能先稳住她，不让她做冲动的事情。 兴许慢慢的她就会忘了俞靖。或者是和其他更好的人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从而把这样的仇恨放在心底。 但是，人是需要对自己的错误承担代价的，即便她宋小乔年纪不大，既然敢踏出校门走入金豪，既然敢冲破师生阻碍破坏别人的婚姻。这一切，都需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我并没有想过要她死，我只想要教训她。 我问过艾米，宋小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艾米笑着告诉我，是个倔强的丫头，有点儿一根筋。家里条件不好，来金豪挣个外快，成绩好像还不错的。 艾米和陆遥对同一个人的看法截然不同，我选择相信了陆遥。艾米不过是被她表面给唬住，实际上完全不知道那个丫头在倔强什么，不过是又想要当婊子还想要立牌坊而已。 这样的女人，我在金豪见多了 我说：“那你帮我留意她，如果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来电话。” “好。” 艾米答应的好，事实上后来我才知道，她并没有去那样做，她可能以为我是对宋小乔有什么意思。直到莫胜华的事情发生到无法挽回的时候，她才来电话告诉我说，宋小乔可能要出事了。 我听完她帮宋小乔的求助后，觉得这是一个无比好的机会，于是我说：“我答应给莫胜华打这个电话，但是。我不能白帮忙。你让她放假后，继续来金豪上班吧” 想要在俞靖和陆遥离婚之后就抽身，想要把陆遥置身于水火之中就和俞靖过安稳日子这怎么可能 电话我给莫胜华打了，莫胜华也答应马上出来和我的人谈南湾码头的事。他心里肯定明白，我是在干涉他那么动我金豪的小姐，只是这种事情谁都不会在表面上说出来，大家心里知道就好。 南湾码头，也是在那时候进入到我视线的。 靠着强行低价收取渔民的产品，再高价倒卖到市中心以及走遍的市场，没人去分这杯羹，多年来都被莫胜华一人垄断。然而这在泸市是块大蛋糕，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去惦记，包括我。 毕竟从陆遥来找过我之后，我就调整了自己的计划。决定暂时不放弃泸市。而金豪，是无论如何都要放弃的。当初接手金豪也不过是想要给陆浒泽一个下马威，但是接手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的脏血太多，我无法安心的来赚这个钱，也不能保证以后有天到底会不会翻船。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感觉每天做的事情，都不是在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不是我想要的事业，也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所以洗牌放弃，是必然的 第一次见到宋小乔本人，是我为老头子准备的新年贺礼，一块从缅甸走私回来的精美玉器。有中间人介绍，不过当时出了点小问题，只得我自己亲自去接。也就是在接货的那天，我竟然发现送来货品的人，是宋小乔 刚开始我还不能确定，毕竟只是看到过她的照片。等我确定是她，马上叫住了她，然后，她看着我那清澈的和害怕的眼睛，表明她是第一次来做这种事情。 其实走私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身边认识的人好多的好货都是地下交易来的。如果真的放上台面去拍卖的那些东西，价格贵不说，依然很容易是假货。就比如我后来卖给汪政的那批货，呵呵，想起来只想笑 那天见到宋小乔的第一眼，有些颠覆了以往我对她的看法。可是后来也觉得，那不过是心机婊们常用的伪装，谁不会是在表面装得很淡定，而心里那么多的小心思 反正女人的心思我捉摸不透，选择相信陆遥就好 拉宋小乔进金豪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让她为自己曾经的错误买单，我认为就已经超出了我做事的上线。 但是陆遥看我上时间不下手，没能给她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尤其是听说俞靖离开学校的时候还为宋小乔交完了未来所有的学费生活费，这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临近过年的时候她找到我，说已经让高利贷去了宋小乔的家里，这下，她应该会完蛋 高利贷 这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遥遥，你别乱来，有什么事情我来帮你做，你千万别去。” “哥，你做事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的想过要帮我” “想过啊，我这不是一直在想吗你总要给我一个很好的时机，对不对”我尽可能的稳住陆遥。 “我是在等啊，我是耐心在等啊，可是这件事再不好好解决的话，我觉得我快要精神崩溃了。你知道吗哥，我每天晚上睡觉，闭上眼睛都是俞靖和宋小乔白花花的身子，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陆遥那天的情绪很激动，激动得让我特别害怕，我怕她出什么事情，我很怕失去她。我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可无论我用什么语言，她都坚持要俞靖和宋小乔都死，还要我保证在短时间内，去设计和安排这一切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回上海” “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里守着。我什么都没有了哥，我现在只有你，但是有天你也是要结婚要成家的。等到那一天我就自己一个人了，我这口气不出出来，我心里憋着好难受啊哥。” 我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好，好，我答应你。 没有人能够撼动我内心的想法，除了陆遥，看到她在我面前难过的哭，我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我只想要让她高兴，哪怕是让我付出代价，让其他人付出代价，我就要她高兴。 我不想要她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想我曾经的二十年那样过，心里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想要报复的想法。而这一切，都需要我去很好的处理掉俞靖和宋小乔，不忍归不忍，但一切不忍想比起陆遥来，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从我们被赶出陆家开始，陆遥始终寸步不离的跟在我后面，时不时的告诉我说哥哥我怕，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呀。我总是会把她抱在怀里。说不会的，只要有哥哥在一天，你就会是安全的。 后来妈妈和叔叔在一起了之后，陆遥一开始也总是和我睡，晚上蜷缩在我的怀里说：“哥哥我真的好怕，那个人是要当我爸爸吗” 我帮叔叔说好话，我说：“是的遥遥，他就是你的爸爸了，以前那个爸爸死了。” 4岁还足以能够磨灭所有的记忆，尤其是后来叔叔把我和陆遥都视如己出，陆遥慢慢长大之后就真的以为叔叔是我们的亲生父亲了。所以从小生活在所有人庇护下的陆遥，比我幸运，也应该幸运。 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我还是下不了狠手。 在船上。我听到宋小乔的声声哀嚎，第一反应是去救她。我在甲板上挣扎，想着自己的双手从此就要沾满鲜血而变得不安。明明她如果出事，就会是一了百了的事儿，南湾码头也会多分争到手的机会。 但是，我还是让提前拉了信号让警察上前来，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把她给救了出来。 陆遥问我为什么她不死的时候，我第一次对陆遥撒了谎，我说：“让她多几次折磨吧。” 一次心软，带来的连锁反应就会是次次都心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到关紧的时候都下不去手。尤其是，随着和宋小乔的接触越来越深，那种纠结就会越来越严重。我很害怕。怕自己手上沾满血迹以后后悔，但更害怕的是，陆遥在我面前哭泣的眼神。 向来果断的我，真的是陷入了两难。 把宋小乔送到袁放的怀里，一是处于南湾码头的需要，二是，我确定袁放那小子，在知道真相后是不会原谅宋小乔的。 我不会让我的手上沾满别人恨我的任何痕迹，转嫁给别人是最好的办法。终有一天，袁放放弃宋小乔的时候，她会过得比陆遥还难过。我只希望，陆遥在知道这一切之后，会理解我。 但是，她并不理解。她失控了。 第一次看到陆遥失控，她在家里发泄的四处乱跑，质问我是不是爱上了宋小乔莫名而来的帽子让我很委屈，可我无论怎么解释，陆遥都不愿意相信我。 “遥遥你冷静点，你相信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你过得好，但前提是要保护好我和你对吗如果真我们之间的任何人出了意外，你让对方怎么过下去” “哥你别说那么多，你就告诉我一句话，是不是心软了是不是不想要帮我了好，你不想要帮我，那我自己来”陆遥哭着冲出家门，我跟着追了上去。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开车撞向了站在路边的俞靖和宋小乔，我只能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看着惨剧的发生。那一刻我是后悔是自责，后悔当时的心软，后悔当时的不够果断，把陆遥葬送。 峰回路转的是，朋友带来消息说，这件事可以作为交通事故处理。但前提，需要隐瞒俞靖和陆遥是夫妻的事实，他后面会去帮我运作。我花了大量的金钱去办这件事，没想到最后毁在了宋小乔的手里。 我才第一次，恨不得杀了她 杀不了你，我是真的要你生不如死 可是为什么我想到宋小乔脸上露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时，我会不自禁的心软呢我完全没意识到，我是真的像陆遥说的那样，在不经意的时候就爱上了这个女人。 她身上那种不服输的刚毅，不管陷入什么绝境都努力生活下去的勇气，以及她独自面对所有事情的那份淡然。都在潜意识中默默的吸引着我的注意。 尤其是，莫胜华那件事给我的印象极深，我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心思，这个女人竟然能够读懂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能确定自己爱上了宋小乔，是在我安排她去认识汪政以后的事情了。 事实上在陆遥出事后，我有了个详细而又周全的办法。我要培训宋小乔，我要让她变成高尖精的商业公关，她能帮我去做所有一切有关商务间谍的事，而最后我对汪政对陆家所有的报复计划，都会落在她的头上。 从而，她变成最终承担所有的责任的人 依然不需要我动手，还能协助我完成所有的机会，然后顺利的把自己摘身出来。 为了让她没什么防备，也为了让她能坚持下去魔鬼训练，我把林倩一起带了进来。有了林倩在她的身边，她的防备会减少很多。还有个原因，林倩，是那么像当年的沈佳妮，我心中的不可能，我应该妥善去安置。 鬼知道我的潜意识里，其实是在害怕宋小乔孤独，害怕她跟我一样的孤独。 当我在安排这一切的时候，自认为天衣无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毕竟她如果和汪政有任何关系，汪政的老婆也会第一个不放过她。更别提到以后，陆家的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以及那些女人如何去争对她。 再往后，陆家所会有的结果，都和她宋小乔脱不了关系。 但我始终忘了自己的心，会在知道她和汪政出去过了夜之后，那么的受不了 这种受不了的难过，不是第一次。在更早的时候她和袁放出去开房，被人告诉我之后，我就觉得无比难受了。而她去到汪政家里夜不归宿的事儿，让我比之前更难受。 我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说她是害得陆遥坐牢的真凶，说她是一切祸端的起源。 然而都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洪荒之力，我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当成发泄的工具吧。嗯，就是发泄一下。然后就忘掉，然后该干嘛就干嘛。 事实上，我给自己找好这个借口的时候，就真的已经是到了没有办法收手的时候了。 我悲催的发现，我再也舍不得把她送去任何男人的怀抱。 我开始冷静下来思考陆遥的问题，我开始站在宋小乔的角度去理解她当初的做法，一个女人走投入路的时候，我不知道她除了来金豪还有其他的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自己一个学期的学费。也不知道她那样的经历，在面对俞靖护眼巧遇的时候，会如何去拒绝和抗拒。 我好像懂她了，但我变得越来越不懂我自己了。 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 迷茫过一段时间，最终在宋小乔考上艺校的时候，我再次决定放弃我所有的计划。我不那样去做了，我要调整，我不能那么残忍的，把一切错误都加在一个对我完全没有防备的女人身上，这不是君子作为。 毕竟那些日子，宋小乔怨我恨我，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在我们纵情缠绵的时候，她让我知道，她是在感恩我的救赎，无论我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心甘情愿，因为她觉得，是我一次次把她拉出了水深火热之中。但是她从来没有去怀疑过，我把她拉出来的真实目的。 阴谋，终究抵挡不过一颗向阳的心。 如果我知道自己会变得如此心软，如果我知道自己会爱上宋小乔。当初在船上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提前叫警察。意外总是这样让人防不及防，连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如何一种纠结的心态。 爱恨交织，再恰当不过 在改变计划之前，我也试着去想如何平衡陆遥和宋小乔的关系。 我的及时放手，应该就是对宋小乔最大的爱护了吧 所以在我确定我会为我的行为买单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我把所有的资产转移到宋小乔的身上，她是法人不是股东，但是我给她的钱足够支撑她未来很好的生活了。等我出来之后我再私下转走盈利。 我计划的是我会回到法国，带上陆遥，我们重新开始。 可是在监狱里的陆遥，始终是我打不开的心结。我最后一次利用了宋小乔去监狱里激怒陆遥，我是想要她好好改造早点出来，我了解过，我即便触犯了法律也就会是判个2、3年，然后我会在陆遥之前出来，安顿好法国的一切再去接她。 从此，我们在法国生活，和宋小乔绝对不会再有半点交集。 我没想过我妥善安排的一切会有破绽，更没想过律师会被收买刻意隐瞒我的排位，让宋小乔有了怀疑的想法。所以在监狱里的那两年，我每天都在期盼出来之后我就会带上陆遥走。 然而等我出狱，早已经物是人非。 当初的股灾让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寻找我，陆遥换了监狱我不敢主动去寻找她，宋小乔在学校生活得比我想象中的好。 我先去了法国，找到沈佳妮妥善安置好我在法国的生活，开始运作公司转移资产的事。随后11月份的时候陆遥联系了我说她出狱，我在电话里和然沟通让她来法国的事。 她在电话里笑得很灿烂的告诉我说。“不了哥，我准备和覃之沫留在成都，我们要好好过日子了。” 她平淡得让我都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当初在我面前哭着喊着要杀了宋小乔的那个陆遥。而她的平淡，更多的是换来了我的安心。以及宋小乔现在的生活，让我更加放心的法国留下来，我想，我也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陆遥心里的仇恨放下了，陆家的事情也全部解决了，当我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要去关注宋小乔过得好不好。我很多次强压下来去找她的冲动，我想我的打扰，一定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困扰。现在陆遥的安宁，一切都是源自于我在法国没和宋小乔联系。而她和覃之沫也相对过得比较平淡。 覃之沫我是充分相信他的，我的好兄弟，从很早以前就对陆遥有意思了。只不过因为俞靖的原因，他几次表白都失利，我还嘲笑过他说，你太逊了 我的解脱和陆遥伪装出来的平淡，麻痹了我心和眼。 我压根没有想到过，向来理智的覃之沫，会成为陆遥寻找的下一个报复帮手。也根本没想到过，陆遥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对我失望了，她觉得我不再是那个会一心一意站在她身边，无条件帮助她的哥哥了。 而是，我会为女人心动，我会为了心动改变我的计划。 收到陆遥发来的邮件，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当时我就敏感的怀疑，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陆遥不可能会再用邮件给我发消息，字里行间都是宋小乔的味道。 她用陆遥的邮件给我发消息为什么 旁敲侧击，陆遥也不承认她还和宋小乔有接触，更是没有告诉我说宋小乔在成都。 直到我回了国，才知道她们之间的战役，已经打响了很久。才知道陆遥的心里，已经扭曲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才知道这一切，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很可能就已经无法挽回。 我找覃之沫问过他，他含沙射影的告诉我说，他有帮过陆遥一点点。也就是一些小动作。 我依然选择相信覃之沫，我说好，那宋小乔这边我负责来解决让她死心。等这件事处理好之后，你就负责带着陆遥跟我一起去法国，在那边我们继续我们的音乐梦，相信我兄弟，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覃之沫答应得好好的，但是真的等我让宋小乔彻底死心之后，我发现宋小乔变了。 她开始反击了，一点点的，开始想要在报复陆遥了。 我始料未及，计划不得不中断下来。 我承认，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陆遥依然高于宋小乔。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我依然会选择带着陆遥离开，留下宋小乔安抚好她的生活，让她重新开始。 她是一个坚强得让人心生可怜的女人，她会抚平一切伤痕的，我相信她。 也许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以至于最后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时，我才惊觉自己当初被覃之沫骗了。他压根不是帮了陆遥一点点，而是整个计划都是他出的，整个事件冲头到尾他都在无条件的付出。 甚至，压根不是他所说的什么小事，而是，他们在害命 不仅是害小乔的命，凡是她身边的人都不可避免。 他们已经失控了，已经开始收不回来了。 我的重心已经开始偏向小乔。我在想要怎么才能把她所有的伤害降到最低的同时，也不让陆遥继续下去。我觉得让小乔继续成长到更强大，才是最好的办法。否则无论出什么事情，她都要假手于人，以后难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她也学不会更好的保护自己。 我一直在试图阻止，一直也没有办法很好的去阻止。 因为陆遥和覃之沫是真的太疯狂了，并且他们在防备我，防备我知道真相去阻止他们。所以那段时间，我都在忙着帮小乔铺路，我想她站得更高的时候，回头再看一切都会显得很渺小。 我希望，我的一切是不会白费的吧 哪怕是在小乔怀孕期间，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她给我生下那个孩子。但是当我明白她继续怀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想，我必须要来无条件的当这个刽子手。她会恨我，会一辈子恨我，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终有一天，她会站在更高的地方，接受更多人的关注。 终有一天，她会有属于她的幸福，而给她幸福的人一定不是我。 我以为这就会是事情的结局，我带着陆遥安然离开，她去法国接受治疗，小乔继续带着我的恨意走得更远。 可直至悲剧发生，我才发现自己疏忽了覃之沫。 一切，还是以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结局。结束了。 直至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除了陆遥，还有宋小乔。是我一点点把她拉进到这个旋窝里生存，是我让她在长达七年的时间里，都活在煎熬之中。 当我找人拍回来她妈妈追悼会现场视频，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我终于还是决定，要让陆遥接受一切该接受的惩罚。我不能再包庇她继续在法国生活下去，因为陆遥根本不是病，她只是心病。 心病，是需要心药来医的。 她缺乏对我的信任，已经不服我这副药了。她在正常的时候常常跟我扬言，哥，你锁不了我一辈子的，只要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宋小乔的日子好过 “遥遥，事情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俞靖也死了，宋小乔也身心疲惫，她妈妈现在也死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依然要她死” “你就在法国，和我好好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不好宋小乔过得好一天，就是对我的折磨” “遥遥，别固执了好不好，放下吧执念，是折磨自己的枷锁。” “那你有本事，把我再送去监狱啊” 在我把所有证据都交给宋小乔之前的一天，我和陆遥发生了这样的争执。无论多好的心理医生，都已经治不好陆遥的病。我忍痛把她亲手送进了监狱。 我觉得，是到了以一个正确的方式，和这件事挥手的时候了。 我不求获得任何人的原谅，我只求未来的日子里我能心安。我只希望陆遥在多年以后出来的时候，经过岁月和监狱的双重打压，她或是回归正常，或是病情更加严重。不管怎么，都是最好的结局。 至少，如果是真的病了，还能有医生来治疗。 最怕的就是之前那样，心病和没病装病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